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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禪悅的頭點出殘影後, 她榮幸的獲得了時空手上那滿滿一包的瓜子,時空則是慢悠悠的磕著自己原本抓給禪悅的那把瓜子,聽著禪悅湊到自己耳邊說的“前情提要”。

聽完後, 時空點點頭, 評論道:“年度狗血情感大劇。”

在禪悅點頭表示讚同的時候, 他又說:“別再祈禱了,她們很快就真的要打起來了。”

“噢?”禪悅剛撤回的腦袋又湊了過去, 虛心求教的問道,“何以見得?”

時空伸手指了指,禪悅便順著看見, 年華笙的侍女悄悄往她手裏塞了一根簪子,年華笙眼底的目光變得深沈,禪悅看了一眼便眉心一跳:“她, 這是要……殺人?殺了連清箏以絕後患?”

禪悅說著, 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想:“不對, 殺人是大罪,連清箏就是家世再不顯,好歹也是我大叔叔禦賜的側妃,要是年華笙真的和連清箏的死扯上什麽關系,那她這正妃也別想做了。”

時空沒有說話, 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這場表演。

“妹妹, 這次是姐姐不對。”

年華笙話一出口,禪悅便打了一個激靈,她沒想到對方在閃過剛才那個足夠殺人的眼神後,還能說出這樣的話, 要換做她,被這般欺負過後, 是必然咽不下那口氣去卑躬屈膝的。

大皇子見年華笙態度誠懇,便以為她真的已經知道自己的錯誤的,對著她沒那麽防備了,反倒是連清箏眼裏閃過一絲懷疑,往大皇子背後又躲了躲,下一秒眼前的遮擋卻消失。

大皇子欣慰的道:“你知道自己錯了就好,以後……以後你和箏兒都是要生活在一個屋檐下,不如你們兩個好好相處相處。”

禪悅不禁噗的將瓜子殼噴了出去,剛才的緊張一消失而空,她樂不可支道:“你看連清箏眼睛睜的,比那支簪子上鑲的玉都要大。她心裏一定在想:你幹什麽啊餵?!”

時空笑著搖搖頭:“看來大弗朝的這個皇長子,腦子好像不怎麽好啊。”

禪悅卻道:“其實我大叔叔腦子挺聰明的,年幼時便被老師誇過出眾,不僅如此,騎射也好,是我叔叔裏面騎射最好的一個。”

時空疑惑:“你嘴裏說,和我現在看到的,是一個人嗎?”

禪悅看了看大皇子,也覺得自己嘴裏說的話沒有可信度,她撓撓頭道:“唔,或許是因為,他現在戀愛腦吧。”

時空搖搖頭,戀愛腦,真可怕。

“殿下說的是。”年華笙忽然放柔了聲音應下,她繼續朝連清箏的方向走去,“妹妹,今日這事是我錯了,其實那不過一個簪子罷了,何至於壞了我們姐妹之間的情誼,唉,可惜這個簪子現在已經壞了,不如這樣,我再挑選一支新的簪子,送給妹妹,如何?”

“姐姐哪裏有錯,是箏兒不懂事。”連清箏怯怯的搖頭,想要退後,卻被大皇子推到前面。

大皇子往邊上走了幾步,溫和道:“箏兒乖,既然她都已經退步了,那你們就好好相處。”

作為觀眾視角,禪悅和時空明顯看到連清箏深呼吸了兩口氣。

年華笙眼裏閃過一絲笑意:“是啊,妹妹,殿下說的對,我們合該是親密的人呢。”

就在年華笙距離連清箏只有兩米左右的距離時,她忽然踩到了先前散落的珠子,腳滑了一下整個人都往前撲去。

連清箏正是防備著這一下呢,她迅速的往後退了一步,卻沒想到,那散落的珠子四散都是,她腳下“也”踩到了一顆,四周沒有可以抓扶的東西,連清箏驚叫著倒了下去。

一時間兩個女子,一個往前撲,一個朝後倒,場面混亂不已。

年華笙略晃了下身子,而後穩穩趴在地上,她垂著頭,眉間微蹙,然而在她的身前,連清箏還在向後倒著,因著旁人與她有一段距離,並沒有誰可以將她止住。

“箏兒!”大皇子沖過去,指尖卻只劃過對方的一片衣角。

連清箏絕望的倒下去,她的腦袋重重的磕到擺放著一溜首飾的桌角,連帶著稀裏嘩啦一大堆首飾落下,隨後她暈倒在地上。

大皇子終於半跪著將她扶了起來,心疼的探手去查看她的後腦勺,卻沒想到觸手一片溫熱。

大皇子心裏一咯噔,在收回手看到那一大片刺目的紅色血跡後,他終於慌了:“太醫……不,醫師,這附近有沒有醫館啊?!”

鋪子的老板剛才礙於他們的身份不敢上前打擾,這時雙腿已經打著擺子滑坐下去,又趕緊喚來小廝:“趕緊去最近的醫館找個醫師過來!”

剛被侍女扶起來的年華笙,在看到桌角那一只尖角上帶著血跡的簪子,亦是瞳孔猛的一縮,她抿了抿唇,兩瓣唇上毫無血色。

她原先只是想借著自己踩著珠子滑倒的借口,趁機將連清箏的臉給毀了,相信她那張漂亮的小臉沒有了,大皇子開始會對她產生憐惜,但漸漸的,想必也就會將人拋到腦後了。

她真的沒有想過要直接取了連清箏的性命。

年華笙看著大皇子顫抖著手去捂連清箏腦袋後的傷口,血卻怎麽也止不住,一直在透過他手的縫隙往外噴湧。

年華笙的隱沒在袖子下的手也顫抖起來,她聽到自己的心怦怦直跳的聲音。

連清箏會死嗎?

禪悅同樣問出了這個問題,不同的是,她是無意識的喃喃出聲。

沒想到,不過就是普通的過來吃個瓜罷了,居然被他們遇到這樣血腥的場面,兩人都皺起眉頭。

時空看著連清箏腦袋後頭的一大片血,按照自己腦子裏的常識回答:“或許吧,人身體裏才有多少血,一下子就流了那麽多,到現在還沒止住,難。”

禪悅沒有了吃瓜子的心情,到底還是緊趕著,不多時就有一個醫師急急忙忙的被拖來了,不,不止一個醫師,那小廝一下拖了好幾個醫師過來。

看到醫師來了,大皇子勉強穩住了心神,他站起身讓開,起身時踉蹌了一下,險些沒站住,他卻顧及不到這些:“幾位醫師,你們趕緊看看箏兒的傷,她腦袋上流了好多血。”

傷的如何暫且先不說,幾個醫師手忙腳亂的為連清箏的傷口止血,已經流了那麽多血,再流下去,就是還有氣兒也要變成沒氣兒的了。

止完血,足足花了一刻鐘的時間,大皇子在一旁等著,一直不敢出聲打擾,這時才急忙上前問:“請問醫師們,箏兒的情況怎麽樣了?”

其中一個醫師說道:“還請您先等等,我等剛將這位小姐的血止住,現在就再進一步查看一番小姐的情況。”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無論是對於大皇子,年華笙,還是禪悅和時空來說,不知等候了多久,終於有一個醫師站起身,大皇子急忙迎了上去。

醫生說出的話卻不能讓人高興:“這位小姐的後腦勺是被尖銳物體所傷,那兇器看樣子近的不算淺,卻也幸運的沒傷到重要的地方,但到底傷到的地方是在頭上,小姐又流了那麽多的血,所以能不能醒過來……難說。”

“怎麽會呢……怎麽會這樣……”大皇子大受打擊的退了一步。

這時又有醫師喊道:“找到了,這大約就是傷到這位小姐的兇器了。”

眾人的目光都看過去。那是一張首飾展示臺上的一支簪子,插在一個木底座上,由純銀制成,簪子的首端的花紋打磨的尖利,沒被血跡浸染的地方在太陽下反射出陣陣白光,若是插在發間的話,想必是極好看的。

這把簪子被放置在櫃臺靠近邊緣的位置,想必剛才就是連清箏踩到地上滾落的珠子,腳下一個沒穩,便直直的跌在了那簪子上。

想到自己的後腦勺若是和那簪子的尖端相接觸……在場所有人的後背都豎起了根根寒毛。

“為什麽要把簪子做成這樣危險的款式!”大皇子怒瞪著鋪子老板。

知道大皇子現在是在遷怒,鋪子老板縮成一團,也不敢反駁,心裏卻暗暗道,就是有客人喜歡這樣的款式啊,那麽多年都沒出過這樣的事情,今日你們到我店裏出了血光之災,我也觸黴頭啊。

醫師們連忙七嘴八舌的勸道:“還是趕緊將這位姑娘帶回府上去好好休養吧,放在此處躺著不是事兒啊。”

除了帶醫師來,鋪子裏另外早有機靈小廝打聽了店裏出事客人的身份,現下已經過府通知了將人帶來了。

事情的最後,失血暈倒的連清箏被連家人擡走,大皇子不放心,跟著去了,年華笙頹然坐在鋪子裏,她剛才那一摔也傷了膝蓋,侍女正在為她塗從醫師那裏要來的藥,可這傷,比起連清箏的,也就不算什麽了。

年華笙不知道連清箏還會不會醒來,也不知道回過神來的大皇子會不會將這事遷怒到她身上,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在她腦子裏簡直快要爆炸,出生到現在,這是她頭一次遇到那麽棘手的事情。

她焦慮的咬著唇,姣好的唇瓣上此時遍布牙印。

一個醫師提起箱子正準備離開,忽然被抓住袖子拖去靠近門口的角落,他驚了一驚,在看到眼前眼神清亮的一男一女後才略松一口氣。

“這位醫師,我們想請問,那位小姐真的醒不過來了嗎?”禪悅往門外瞄了眼,問那醫師。

基本的剛才都已經說過了,這事也沒什麽好瞞的,那醫師便嘆了口氣道:“倒也不是完全醒不過來,只不過,這醒來的可能性著實不大,不足千分之一。”

禪悅頓了頓,又問道:“如若她醒不過來的話,便是臥在床榻上一輩子,是麽?”

“小姐說的是。

放走了醫師後,看完了他們聊天全程的時空面上有些沈重:“雖說那連清箏是挺惹人厭的,但是倒也不至於盼著她沒了性命……真是倒黴極了,偏偏就往那簪子上倒去。”

禪悅面色千變萬化,似乎是在思考什麽很重要的事情,時空喚了她三四五回才回過神來:“我對這事倒是有不同的見解,走,都中午了,咱們去酒樓吃飯!”

這回禪悅沒帶人去常吃的薈萃樓,而是帶著人去了瓜來朝食鋪隔壁的那家酒樓,也是與她們朝食鋪合作的酒樓,悅來酒樓。

悅來酒樓沒有薈萃樓大,但是裏頭的吃食也十分不錯,禪悅剛將朝食鋪開起來的時候,還曾覺得這酒樓的名字同她有緣。

禪悅作為悅來酒樓的合作商,在酒樓裏頭自然是有包廂的,這個時間點酒樓裏正忙著,牛管事招了個機靈的小廝帶他們上去。

正是因為看了剛才那樣血腥的場面,才是要吃一些清爽的東西開開胃口,最開胃的,當然是他們瓜來朝食鋪的水晶涼粉了。

然而她不可能在悅來酒樓裏花那麽大的冤枉錢買他們朝食鋪的小吃,該省省,該花花,禪悅直接叫小廝去隔壁端了兩碗水晶涼粉過來。

兩人等著菜,一邊用勺子攪著碗裏的涼粉,一邊聊起剛才的事情。

時空迫不及待的問道:“你說你有不同的見解,為什麽這麽說?”

禪悅將碗裏的紅糖水充分的攪拌開來,垂著眸子緩緩的說道:“說實話,我覺得連清箏醒來的可能性,很大。”

時空疑惑於她的篤定:“為什麽?”

禪悅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沒有直接回答時空的問題,而是道:“剛才那個醫師的說辭,我不久前,好似還聽到過類似的說法。”

她頓了片刻,補充道:“除了昏迷原因,其餘的說法基本上是一模一樣。”

見時空仍舊不解,她輕點桌子,在小廝吆喝著進門上菜前,提示道:“你還記得我在信上和你說過的,年華笙的庶妹,年安笙的故事麽?”

******

連家人看到自家閨女原本是好好的出去的,現在卻被橫著擡回來,一個個對著大皇子哭天喊地,可憐大皇子也不過一個未及冠的少年,對著一眾長輩雖身心疲累卻也不好翻臉。

他嘗試著安撫了幾聲,可是對方一聲比一聲大,於是他心累的轉頭,對著連家的府醫道:“你再去看看箏兒的情況吧。”

被大皇子這麽一提醒,連家眾人這才反應過來,一個個湊去連清箏床邊你一句我一句的問她的情況。

府醫說的話同先前的醫師說的基本沒有什麽差別,連母聽到當即就拍著大腿哭了起來:“箏兒啊,娘的箏兒,你怎麽那麽命苦啊,早上出去還好好的,怎麽如今就這樣了,是要娘白發人送黑發人嗎?”

又嚶嚶的哭:“也不知箏兒是如何得罪了年家小姐,竟惹得她處處針對我們箏兒,明明、明明我們箏兒只是一個側妃,她那樣溫順乖巧,又不會和年小姐爭什麽……嗚嗚嗚,娘命苦的箏兒啊……”

連大人也唉聲嘆氣道:“唉,是我箏兒福薄,沒有福分再伺候殿下了,請殿下幫忙向陛下與淑妃娘娘告罪。也別因為箏兒的事怪罪年家小姐,相信她也是無辜的,況且年家小姐是殿下日後的正妃,還是要給些面子的好。”

連家公子趴在連清箏床邊嚷:“到底是誰讓姐姐變成這樣的,殿下您一定要為姐姐討個公道啊!”

連家人嘴裏吵嚷著些什麽,其實大皇子並沒有都聽進耳朵裏,今日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一直到現在,他的腦子還是混沌不清的。

大皇子胡亂的點點頭,沒有看到連家人臉上一閃而過的喜色,他繞過這些吵嚷的人,蹲到連清箏的窗邊,碰了碰她被紗布包裹著的額頭。

“箏兒,你快醒過來吧。”他幾近乞求的說道。

其實他剛才在來連家的馬車上迷茫,靠近他的,年安笙變成了這樣,現在連清箏也倒在了床上,是不是他的靠近害了她們?

大皇子閉了閉眼睛,不敢再深想,又留了一會兒,盯著丫鬟給連清箏灌了藥,叮囑了連家人一番,他這才離開連府。

殊不知,他前腳剛跨出連府的大門,連夫人便愁眉苦臉的跌坐在連清箏的窗邊,連大人唉聲嘆氣。

“箏兒如今這般,可怎麽辦啊……”連夫人眼眶都紅了,“將要到手的側妃位置,這就沒有了。”

連大人搖搖頭,也是一臉痛色:“箏兒若是不醒來,咱們搭上淑妃娘娘的那條路,就算是廢了。”

連夫人一驚:“不能吧,我看大皇子剛才挺重視我們箏兒的啊,至少、至少大皇子那邊還有些情分的吧?”

連大人卻道:“箏兒若是一直躺在床上,大皇子對她的那丁點情分能維持到什麽時候?人家是皇子,沒了一個側妃,日後又會進一個又一個的新人,到時候妻妾環繞,你覺得大皇子還想的起箏兒?”

連家公子對父母的對話一知半解,但他明白的是,姐姐怕是與大皇子府無緣了,他失望的問:“那我以後就沒有能幫我的皇子妃姐姐了嗎?”

連大人嘆息,連夫人在一旁默默用帕子擦淚。

******

禪悅簡直懷疑大街上就是她王叔的出生點,不然她怎麽幾乎每次上街都能刷新出王叔來。

榮王看到他倆,嘴裏“喲喲喲喲”個不停:“這是誰啊?”

禪悅和時空對視一眼:“你猜猜看呀?”

榮王:“你母親那邊的親戚?”

禪悅搖頭。

榮王:“哪位我未見過的宗室子弟?”

時空搖頭。

榮王:“你母親那邊的遠房親戚?”

禪悅和時空雙雙搖頭。

榮王一攤手:“那本王就猜不到了,該不會這是你相好吧?”

一秒,兩秒,見兩人沒有反駁,榮王一整個就跳了起來,給人邊上路過的嚇一跳。

他好似抓住了什麽把柄,得意洋洋道:“好啊好啊,這是從哪裏找來的野小子,你娘不知道吧?大侄女,你最好乖乖聽話,不然就別怪王叔朝你娘告狀,說你在外頭有相好的了!”

別的倒無所謂,禪悅就是看不得她王叔這般得意洋洋威脅她的樣子,她哼了一聲。

下一秒,她直接抓住時空的胳膊挎住,對笑聲戛然而止的榮王道:“王叔,介紹一下,我相好的,見過互相父母的那種,不知什麽時候就能成親了。”

榮王瞪眼,指著他倆,一下又一下,說不出話來。

得意洋洋沒有消失,從榮王的臉上轉移到了禪悅的臉上,她揚起下巴:“而且,時空也不是什麽野小子,戶部步尚書知道吧?時空是步尚書的三子。”

信息量有些過載,榮王捂住了自己的腦子。

他分明記得,上一回見大侄女,她還是一個被她娘逼著相看的小可憐啊,怎麽不過沒多少時候不見,就快成親?看樣子對她那個相好的還挺滿意?

又過了一會兒,榮王終於從一眾事實中,提煉出了禪悅話裏的重點。

時空,她相好的,步尚書的三兒子。

步尚書,戶部尚書,管銀子的,他爵位的俸祿就是歸戶部管的!

榮王一下子變得十分親熱,繞去時空那一邊搭上他的肩:“原來是時空兄弟,本王就說哪來那麽一個又一表人才……而且一表人才的公子,哈哈哈哈哈……時空兄弟,本王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你和本王的大侄女很是相配啊,祝你們天長地久,永永遠遠。”

王叔,快別說了,繼續說下去,整條街都要知道你小時候沒認真念書了。

禪悅揪著時空的袖子,感到頭疼:“王叔,我是你大侄女,那時空是誰?”

榮王“嗐”了一聲,灑脫的擺擺手:“這些俗事有什麽好拘禮的,咱仨各論各的,你喊我叔,我喊他兄弟,當然,時空兄弟要是也想喊我叔,那我也能接受。”

時空覺得好笑,到底和他不熟,瞄了眼禪悅後朝榮王點了點頭。

禪悅聽到最後,額角青筋一突一突,那什麽好處都給他占了唄,然而受傷的只有她一個。

榮王發現她臉色不對,連忙又擠到他們中間,一手攬著一個,哥仨好的道:“咱們現在也都認識了,你們放心,這京城,是王叔的天下,只要王叔有一口飯吃,就有你們一口湯喝,只要京城新開一家場子,王叔就帶你們出去嗨。”

榮王在他們中間,都格外像是帶壞小孩子的怪叔叔,襯的兩邊人愈發純良。

見他們都不說話,榮王一邊攬著一個向前走:“走走走,本王知道清雅樓那邊又排出一個新的舞臺,正好今日,王叔就帶你們去開開眼!”

哎哎哎——禪悅試圖手動剎車,失敗。

王叔,您覺得帶未婚夫妻一起去逛花樓,合適嗎?!

禪悅的臉都憋紅了。

忽然間,她垂在身側的小指被人捏了捏,禪悅似有所感,越過榮王的後腦勺看過去。

恰巧看到時空面向她含笑的口型:

大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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