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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寇沖又被後娘家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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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寇沖又被後娘家壓著

三叔家的二堂哥回來了,專程進縣城來看俞婉,去過邊城的人最大的特點,回來就黑出一個度。二堂哥更要明顯些,笑時一口白牙,越發顯得他精神奕奕,腳下生風。帶了一大包東西送給俞婉,朝她擠擠眼睛,“這是有人托我給你的,千叮萬囑一定要交到你手上,妹妹收下吧,我就算不辱使命了。”

俞婉身子一扭,明知是誰給的,只裝不知,“無功不受綠,我不要,二哥哪裏來的還回哪裏去。我什麽都不缺,很不必外人掛心。”

俞婉只覺得惱怒,可惡的寇沖到底想幹什麽?先前還只是通過正經的驛站投物送信,如今連她家裏人也打發來了。他什麽意思,真要鬧得人人都誤會?

俞婉仔細看二堂哥的臉色,打趣是有的,更加深層次的揶揄倒沒有。她心下松口氣,越發拒絕地徹底。

俞二哥急了,將包裹往俞婉懷裏一塞,“別啊,如今寇兄弟是我的頂頭上司,你不看別人,只幫二哥的忙,別叫我拿回去。”

令行禁止,軍令如山。

俞二哥在軍中歷練這一年,得寇沖多方照顧,又佩服他功夫謀略。年紀比人家大,卻崇拜地不得了。

“依我看,這次他功勞最大,要不是那邊從中作梗,恐怕不止是區區別將,就是分封上將也使的。”俞二哥很是為寇沖抱不平,左右看看,正要悄悄告訴俞婉一個能驚掉人下巴的大秘密!二伯父過來找他說話,人越來越多,只好先咽下。

俞婉卻明白他的意思,‘那邊’自然是指寇沖的後娘周家,周夫人的哥哥乃是安西衛指揮僉事,就算寇建德如今已經是正三品參軍,兼岐秦折沖府果毅都尉。只是武官的正三品還不如文官的正五品,果毅都尉雖有兵權,到底差了指揮僉事一級。

寇沖的軍功一定是被周家給壓下了,就立場而言,周夫人肯定不想寇沖出頭,時常回娘家請求父親哥哥做主彈壓寇沖。只是寇沖這個人,壓得了一時壓不了一世,等到壓不住的時候周家再顧忌出嫁的女兒,也得實行拉攏之懷柔政策。

就是因為上輩子寇沖實在太過勇猛,周家不好再得罪,周夫人再鬧,也不肯依著她給寇沖難看,至多壓著寇建德輕易不得休妻下堂。娘家靠不住,周夫人這才取迂回戰術,不知怎麽找上了俞婉。

如今,寇沖肯定又跟周家對上了。

上輩子胡杏娘知道寇建德的存在後,反應不大,跟爹照樣過得好好的。俞婉雖擔心寇建德未死的消息傳來沖擊家裏的和睦,卻不過分憂心。

二哥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再過一段日子還要走,下午三叔二叔也來了。俞婉放下作坊的活計,打算親自下廚。

因為這次出征,征服了大量草原部落,在邊境地方,牛羊肉興盛起來,肉鋪裏天天都有新鮮的。俞婉一早叫傻大姐過去打招呼,給家裏留個羊頭,這會兒去取了回來,十來斤一只,剛剛立秋,吃這個不興不燥,正好。

羊肉這東西本身味道已經很濃,只需要壓制一下膻味,其他的皆按照本味來,倒更好些。首先便要將羊毛去除幹凈,最好是用火燒,洗幹凈切開,煮爛去掉骨頭。切成碎丁,用老肥母雞熬出來的高湯蒸煮,只加香菇、筍丁增味,再加甜酒、醬油增香,出鍋後撒上蔥花,香氣誘人,滿鍋鮮香。

羊肉肉質細嫩,又有補胃滋陽的效果,最適合幹燥上火的秋天。新鮮的羊肉經過小火慢燉以致酥爛,夾起一塊放入口中,未咬即化。湯汁濃香透頂,白蘿蔔吸飽了濃湯,輕輕一抿軟爛成泥。

除了燉羊肉,俞婉還準備了剁椒燒烏雞、芽菜煸鯽魚等幾道硬菜,再有兩盤炒菜、兩盤素菜,一鍋山菌湯。招待二叔三叔盡夠了,沒有外人,晚上一家人熱熱鬧鬧圍在一起吃飯,聽二哥講邊疆牛馬成群,戈壁沙灘黃沙漫天。女人出門頭紗曳地,男人豪邁魁梧,濃眉長髯。

胡杏娘對那些不感興趣,她最想知道寇沖怎麽樣,事事但求打聽個事無巨細。二哥自然言無不盡,到底將竇建德瞞了下來,只是這一次回來的人不少,竇將軍跟寇沖的關系人盡皆知,他不說總有人要說,只看能瞞幾時了。

自來看了俞婉一次,之後再不來了,對比二哥的不來,俞羅衣比誰都勤快。若不是聚寶閣地方實在太小,俞婉跟俞家興又不開口,都快住下來了。

每每來了,總要跟在俞婉身邊,在作坊裏逗留很久。俞婉不怕任何人偷師,蒼蘭仙露的效果她比誰都清楚,就算學會了配方,少了這一樣,做出來的東西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只學其型,毫無功效。

她大大方方叫俞羅衣跟著學,卻不知俞羅衣是帶著任務來的。

人都說流水的縣令,鐵打的縣丞,當地那些為官的,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功曹捕快,嗅覺也靈敏地很。寇沖在邊關的消息,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地更快。自從二哥來過一次,聞風而動的不止一個,每次有人來,若是有女眷,胡杏娘總是熱情招待,殷勤備至。一到置辦席面,回禮打點,人就不見了蹤跡。

一次兩次,俞婉只當是巧合,時間長了,連馮嬸也看出來,胡杏娘怕出錢,只願招攬出風頭體面的事,一概雜務應酬,只交給俞家興跟俞婉。幸得俞家興沒想那麽多,俞婉大度。

杜二姐旁觀者清,拉住俞婉到一邊說話,“近些時候,當家娘子上櫃臺越發勤快,時常跟小劉掌櫃打聽在外面收些什麽貨、從哪裏來的等話。你沒吩咐,我們不敢將貨源講出去,天長地久的,人家留心總能打聽到。”

觀察俞婉的面色,不像生氣,試探更明顯了些,“還有那位羅衣姑娘,聽馮嬸子說,你手上的獨門配方她學去不少。你們是一家姐妹,原我不該胡亂說閑話,你年紀小只想著一家子和睦,不知道財帛動人心,我卻是見過不少骨肉反目、謀財害命的事情。那起人沒有良心,咱們自己該當心警惕才是。”

那兩個人,一個鋪面,一個作坊,這是打算釜底抽薪等她以後嫁人將鋪子留下來吧?談不上失望,對胡杏娘從未期待過,羅衣也早疏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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