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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他我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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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他我心甘情願

“傅家主,你擅闖我族祭壇,老身還未向你問罪呢。”

瀾岸活了六七十年,自嫁入秦家以來,便幫助丈夫打理秦家,見過不少大風大浪,血雨腥風,刀光劍影伴隨她的半生,所以面對傅乘光的威脅和壓迫倒也顯得冷靜。

傅乘光並沒有將瀾岸看在眼裏,他握緊了手裏的刀直指瀾岸。

今天他是為了喬松月而來,於他而言除了喬松月他不會將任何人放在眼裏。

秦家的人把喬松月當做獻祭品一般的存在,吸食他的血,啃食他的肉,卻從未對他有所回報。

傅乘光想到這,眼神更加陰沈。他揮刀斬斷瀾岸身後的大樹,質問她:“你們對他予己予求,可給過他什麽?”

瀾岸握緊手中的翡翠手杖,厲聲回應道:“秦家給過他的還少了嗎?”

“能力,身份,權勢,少過他半分?”

傅乘光聽到此處笑出了聲:“你們利用秦以歌將他訓練成一個殺手,這是你們給他的能力。”

“秦以歌為了脫離秦家的泥潭,將喬松月推至少家主的位置,這是你們給他的身份。”

“秦家利用他與祁遇的血契,牽制秦墨,這是你們給他的權勢。”

“這就是你們給他的嗎,將他制成傀儡,為你們的欲望買單?”

“瀾岸,你比我更虛偽。”

傅乘光一句一句點破瀾岸的言語,讓貌美的老婦人瞬時白了臉,她握緊了手中的權杖,眼神如同陰暗的蛇蠍。

她一聲令下,讓雲纓和飛鴿去殺死傅乘光。

“外人踏入秦家祭壇,都得死。”

“傅乘光,我忌憚你的身份,但我不會因此而破壞秦家的祖訓,待我殺了你我會親自去向傅九思謝罪的。”

傅乘光將長刀插在地面,用一件長裹在喬松月的身上。

動作間,他出言諷刺:“我爺爺,恐怕不會見你。”

隨後,天色聚變。風雪驟然極速,空中居然開始下起了冰雹。

瀾岸的人已經將上山的路封死,傅乘光帶來的人總共十多人,已經開始與瀾岸的人開始纏鬥。

瀾岸行動不便,被人推到距離祭壇的百米外。她旁觀眾人廝殺的場面,自己卻獨善其身。長白山的祭壇是秦家的場地,傅乘光作為一個外來人本就收到的牽制就多,況且以少敵多,怕是兇險萬分。

他這次獨自帶人來到長白山祭壇也是瞞著所有人,就連傅九思也不知道,如果瀾岸真的將他殺死,屍體多半也不會給他留。到時候傅九思來給他報仇都無名無證。

傅乘光已經被瀾岸的人團團圍住,他右手持緊一把長刀,左手托住喬松月的身體。在人群中,他殺紅了眼。鮮血沾了他一臉,墨色的長發被染的血跡斑斑,滴下血水。

場面一度陷入僵持,瀾岸的人雖然多,單打獨鬥卻不敵傅乘光的手下。可她人多勢眾,就算傅乘光的人再厲害,終究也會力竭。

幾個小時過去,祭壇之上已是屍橫遍地,血流成河,它們淌進白雪之中,被凍結成了一塊一塊的冰晶。

瀾岸的人已經被傅乘光殺得死傷大半,可傅乘光的手下也都倒下了,只剩下傅乘光一人。

他一人站在祭壇中央,背著喬松月。手中長刀已經被血液模糊的看不清刀身,傅乘光不斷的喘著粗氣,他冷白的臉也被血液模糊。

瀾岸警戒不動,她並不慌張。因為她還有個殺手鐧,並且她對自己的殺手鐧非常有信心。就算傅乘光殺穿了在場的所有人,因為有殺手鐧在,傅乘光也不會動自己半分。

她睜大自己蒼藍的雙眸,望著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的傅乘光。

此時被鮮血洗禮的殺神,眼中充斥著威懾眾人的戾氣。

傅乘光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中,他揮動手中長刀,準備即刻了解瀾岸的性命。已經力竭身受重傷的雲纓和飛鴿同時從地上站起來,飛快的往瀾岸身邊趕去。卻被傅乘光一刀揮開。

“住手!”瀾岸此時卻面色緊張,她震驚的看向傅乘光。

“傅乘光,如果你想要喬松月活著,現在就放下你手裏的刀。”

傅乘光一言不發,只是更加逼近瀾岸,他厭惡這個女人,不論是從前還是現在。

他只想殺了他,體內的惡魔在瘋狂的叫囂,在此刻他的意識竟與惡魔高度重合。

瀾岸知道傅乘光是個瘋狗,若此時她再不拿出殺手鐧,只怕在場所有人都難逃一死,自己也難以獨善其身。

瀾岸深吸一口氣,她張開形如枯槁的手指,一道白色的光暈緩緩的從她的掌心飄出,逐漸的化為一張如玉的白紙。

白紙之上的朱砂流淌,最終化成兩人的名字。

“這是祁遇和喬松月的血契,如果你不想喬松月死,就放我和雲纓還有飛鴿離開。”

“不然我就即刻毀了這張血契,讓喬松月從此消失這個世界上。”

“傅乘光,你找了他上萬年了,也不想錯過這次機會吧,我知道你和祁遇一樣都恢覆了記憶。”

在傅乘光看到瀾岸拿出那張血契的時候,他放下了長刀。他抓過雲纓和飛鴿,將兩人扔到瀾岸的身邊,冷漠的伸手向瀾岸索要血契。

“把血契給我,你們就可以離開這。”

不想瀾岸卻和傅乘光討價還價:“你先讓我們離開,我再將血契給你。”

傅乘光聽到瀾岸的話,本想一刀解決了這狡猾的老婦人,卻當他感到背上的身體已經冰涼,他還是先讓瀾岸離開了。

只是在傅乘光妥協的那一刻,他感到整個祭壇發生了劇烈的震動。地底下仿佛有什麽東西在爬行,仿佛就要沖破地面。

“你做了什麽!”傅乘光意識到不對,他迅速的朝著瀾岸沖過去想要從她的手裏搶回血契,卻被雲纓用短刀砍中了手腕。

纖薄的皮肉被劃開,露出裏面的森森白骨,讓人忍不住直吸一口涼氣。

瀾岸蒼老的面容上也露出驚恐的神色,她顫抖的說:“是喬松月沒有完成祭祀,天神降下了懲罰。”

“傅乘光你想讓我們都陪著他去死嗎,還不將喬松月放回祭壇,讓他成為神明的祭品!”

傅乘光才不管什麽天神,什麽鬼怪。他只是為了來帶喬松月回家的,無論是誰阻止他都不行。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祭壇的地面開始崩塌,附近的大樹也開始情到。天空像是一只巨大的白口袋被人剪開了一個洞,裏面的大雪不斷的落下。

此時祁遇也趕到了祭壇,他一路從山腳殺上山頂。卻在看在傅乘光背上雙眼緊閉的喬松月時,知道一切都晚了。

他丟下手中的苗刀,徑直朝瀾岸走去。

瀾岸看到祁遇就像是看到了救世主,她一把抓住祁遇的袖口,命令到:“去殺了傅乘光,把喬松月送回祭壇。”

祁遇沒有理會她,此時的祁遇就像沒有感情的機械,他質問瀾岸:“你不是說,不會讓他有生命危險嗎?”

“你不是說,大祭司會幫他嗎?”

“你騙我!”

祁遇抓起瀾岸,將她扔在地上。他掐住瀾岸的脖子,向她索要血契。

“把血契給我,不然我殺了你!”

瀾岸哆嗦著,她試圖還想要控制祁遇,她說起祁遇的從前:“是我將你帶回秦家,讓你從一個私生子成為秦家家主的靈。”

“是我給了你現在的權勢和身份,是我養育了你!”

“你要聽我的話,現在我要你帶我離開!”

祁遇憎恨瀾岸給他的一切,他恨死了這個猶如蛇蠍的女人。他給了自己所有不想要的,他毀了自己的一切。

“我再說一遍,把血契給我!”  “不然我就殺了你,知道嗎!”

祁遇像是瘋了,他淡紫色的眼眸染上了血絲,眼底一片漆黑。

他從荒野走來,尋到了自己的星星。一天有人說要搶走他的星星,並且殺死他。

祁遇討厭死他們了,明明自己一無所有,那群強盜還想惡鬼一樣蠶食他僅存的屍體。

瀾岸在窒息中,將血契交給了祁遇。當她想要問祁遇下一刻要做什麽的時候,祁遇掐斷了她的脖子。

“我討厭你,所以你去死吧。”

祁遇握緊血契,他朝傅乘光走去。他伸手想要去碰喬松月的臉,卻被傅乘光一刀橫了過來。

祁遇告訴傅乘光:“他恨你,他討厭你。”

“他不會跟你走的。”

傅乘光卻不屑一笑:“他討厭的是現世的我,可前世呢?”

“你篡改了我和他的記憶,你讓他覺得他是愛你的,實際上他愛的人是我。”

“祁遇,你比我更卑劣。”

祁遇垂下眼眸,他否決道:“是你偷走了他。”

“可養育他的人是我,從他在昆侖求我帶他離開的那一刻,他就是我的了。”

祁遇啞然,他痛苦的搖了搖頭。傅乘光背著喬松月準備離開祭壇,卻再次被祁遇擋路。

“你到底想做什麽?”傅乘光眼神中的戾氣已經要溢出來了。

祁遇當著傅乘光的面燒了血契,縹緲的煙霧擋住了兩人的視線,祁遇的身體開始消散,他用透明的手指撫摸上了喬松月的臉。

“讓我再看看他吧。”

傅乘光驚愕的看向祁遇:“你燃了血契?”

靈與主人簽訂血契,便永生相伴。若一方燃了血契便會身銷魂散。

“傅乘光,我不是你。”  “所以我愛他,我放他走。”

血契解除了,喬松月重獲自由。只是往後自己就不能陪著他了,真是遺憾。

祁遇低頭吻上了喬松月的唇,再次擡頭他戀戀不舍的離去。

我愛他啊,我舍不得他被囚於一方天地,他是自由的。

雪大的讓人睜不開眼,傅乘光看著祁遇從地上撿起那把鋒利的苗刀,用力隔斷了自己的咽喉。

傅乘光突然脖子一陣疼痛,隨後看著祁遇散失在雪地裏。

喬松月的臉色開始變得紅潤,他的身體也開始回溫。眉眼間,與那個人開始逐漸重合。

傅乘光將人攏在懷裏,踩著被白雪覆蓋的臺階,一步一步往山下走去。

山頂重新恢覆寧靜,那些屍骨將永遠被掩蓋於暴雪之下。

有的人再也回不去了,有的事也終將會消失。只是當喬松月醒來的那刻,他還會記得什麽。

溫暖的花園內,傅乘光的脖子用紗布厚厚的包裹了一層,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他的對面坐著的竟是數月不見的沈枝硯,沈枝硯向傅乘光說:“我將這半水鏡給他。”

傅乘光困倦的掀了眼皮,都懶得看沈枝硯一眼。他咳嗽一聲,手心就多了一攤血液。

“不用了,他不需要。”

沈枝硯剛想問傅乘光為什麽,就看見男人的胸口滲出了大片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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