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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告訴我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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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告訴我還活著

“這個月我不會在家,所以你要乖乖的聽趙清的話。”

“不要做什麽讓我不開心的事。”傅家內部出現叛徒,一個月前傅乘光讓人從緬甸運送到威利斯港口販賣的那批槍支被手底下的人藏私,轉交給了傅乘光的對手威廉·凱撒。

最重要的是,這批槍支中藏了一箱價值百萬的新型藥物。

並且在昨晚,傅家在威利斯的生意場還被人襲擊了。

情急之下,傅乘光必須親自前往意大利去處理這件事。

傅乘光在為喬松月抹上口紅後,吻上了青年的眉眼。

“等我回來,我給你帶一件漂亮的禮物。”

喬松月沒有意識,他只能在聽到傅乘光的話後,輕輕的點頭。動作僵硬的就像機器人一樣,眼神也黯淡無光。

傅乘光走之前,告訴趙清:“喬松月的藥不能停,每天中午你都要看著他吃下去。”

趙清汗流浹背,連忙點頭:“我知道了,傅總。”

傅乘光剛離開,趙清就聽從傅乘光的命令,取出傅乘光放在書房的藥,給喬松月餵下。

喬松月聽的話將白色藥片含在口中,等趙清為他端來水,然後咽下。

趙清看著如今這幅模樣的喬松月,心中悵然。

一個活生生的人,被制成了玩偶。

在服藥過後的半個小時,趙清用輪椅推送喬松月回了臥室。

他將喬松月腳踝上的鐐銬取下,扯過床頭的鎖鏈,又鎖上了喬松月的雙腳。

喬松月躺在床上,他的眼睛卻一直睜著,帶楞的盯著頭頂雪白的天花板。上面有一個很大的覆古水晶吊燈,之前沒有,是傅乘光後來裝上的。

趙清在守著喬松月離開後,就關上了門。

午間,樓下花圃的玫瑰招來了花色的蝴蝶,它們輕盈的在花瓣之上共舞。

春光乍洩,一片盎然。

“趙清,乘光哥在家嗎?”宋翩然扶了扶蓬松的卷發,她的嘴唇擦上了闔紅的胭脂。可這個顏色並不適合她,顯得她像一位蛇蠍毒婦。

趙清皺眉,他看著宋翩然身後帶來的那群人就知道,這女人來者不善。轉身就要回屋給傅乘光打電話,可是他還沒進去,就被宋翩然帶來的人打昏在地。

“你們去屋子找,一定要把那個男人給我帶出來!”宋翩然的人闖進了別墅,他們在二樓臥室裏找出了喬松月。

喬松月被錯亂的腳步聲驚醒了,他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一群壯漢。

在被綁架的時候,他既沒有反抗,也沒有叫喊,十分的配合。

只是在被磕到腳踝的時候,他皺眉叫了聲:“疼。”

宋翩然伸手捏住喬松月瘦削的下顎,指甲的紅蔻太長,直接劃破了喬松月的皮膚。

一道細小的傷口滲出了點點血液,喬松月面無表情。可宋翩然卻越看越氣。

宋翩然甩開喬松月的下顎,尖銳的聲音刺的人耳朵疼。

“疼嗎,你也配啊!”

“你害得傅乘光拋棄了,在滿是社會名流的婚禮上成為眾矢之至。”

“因為你,傅乘光背信棄義,讓我父親丟了職位!”

“讓身為宋家小姐的我,成了南海市所有人的消笑話!”

“喬松月,我讓你一無所有,生不如死!”

宋翩然擡著手,轉動著腳尖。紅色的長裙隨之散成一朵艷麗的花,伴隨淩厲的小聲,讓人頭皮發麻。

這是喬松月告訴他:“我……早就,一無所有。”

宋翩然揩幹笑出的淚,她命令保鏢:“帶走他。”

——

喬松月被宋翩然帶去一個倉庫,倉庫裏堆積了很多貨物,大多數被木箱子裝著。

喬松月被綁在了一張木椅上,他的手腳被黑色的膠帶綁著,勒出了血跡。

可喬松月卻沒有大喊求救,他垂著頭,毫無生氣的看著地面。

宋翩然手裏握著一把尖銳的匕首,她踩著猩紅的高跟鞋,一步一步的來到喬松月的身邊。

她擡手捧起喬松月的臉,笑著說:“我會折磨死你。”

“這是對乘光在婚禮上拋棄我的懲罰。”

“他那麽在乎你,如果知道你被我折磨死了,他一定會很傷心吧?”

宋翩然松開喬松月,她抱著自己的肩,笑的顫抖。

等到清脆的笑聲停止了,宋翩然將刀對準了喬松月的胸口。

“他很喜歡你的身體,我會一寸一寸的將他毀掉。”

“我會折斷你的四肢,挖下你的眼睛。”

“然後剝下你的皮肉,送給傅乘光。”

宋翩然的聲音愈發扭曲,喬松月看著他突然笑了。

緊接著,宋翩然的刀紮進了他的胸口。

很疼,像刀尖碰到了心臟。宋翩然將刀抽出來的時候,溫熱的血液染紅了喬松月的臉頰。

眼尾處也落下了一滴血珠。

宋翩然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她抽出刀刃又朝著喬松月的腹部紮了下去。

“你去死吧,都是因為你,傅乘光才不愛我!”

“如果你死了,他就只能是我的了!”

兩刀下去,喬松月已經沒了意識。在一片黑暗中,他被人擰斷了腳踝。

死亡讓他忘記了疼痛,他就像被泡進了水裏,耳邊是魚兒游離的聲音。

他的身體在水中不停地下沈,不停地……快要沈到湖底了。

哥哥說,人死之後會上天堂。哥哥那麽好的人,一定會去那。

可自己呢,也能去嗎?

宋翩然肆意發洩著自己的仇恨,可倉庫的門突然打開了。

一個身穿黑色大衣,容貌混血的高大男人手裏握著槍。

他一槍就打死了攔住他的保鏢。

男人眉眼冰冷,視線落到喬松月身上的時候忍不住擰了眉。

可他並沒有忘記此行任務,他將槍口對準了宋翩然的腦袋。

“你父親欠我的三千萬,他並沒有還,而且還逃跑了。”

“宋小姐,你說該怎麽辦?”

宋翩然突然軟了腿,她流著眼淚對男人說:“那是我父親欠的,跟我沒有關系啊!”

男人絲毫不理會她的辯解,而是一槍打穿了宋翩然的頭。

“既然你們還不出來錢,那就用命抵吧。”

“反正你父親已經被沈海了,那你就下去陪他。”

宋翩然倒在了血泊之中,她的眼睛睜得滾圓,眼中的寶石藍美瞳都掉了出來。

秦以歌看著眼前血淋淋的一幕,淡定的抽了根煙。跟在身後的打手上前去查看周圍的屍體有沒有活著的。

打手走到喬松月的身邊,發現這個男孩好像還沒有死。

“老板,這個人好像還活著。”秦以歌吐出一個白色的眼圈,隨後掃視了一眼血肉模糊的喬松月。

咳嗽一聲:“帶回去吧。”

喬松月的意識逐漸脫離軀體,隱約中他好像被一群穿著白色大褂的醫生推進了手術室,隨著麻醉劑的註入,他徹底失去了意識。

“病人**軟腔骨以及腹部大出血,需要及時止血。”

“病人失血過多需要及時輸血,陳柳你去血庫調取兩袋血液過來。”

正常手術從當天下午一直進行到第二天淩晨,在此期間喬松月多次被送入手術室搶救。

“病人暫時脫離危險,已轉入重癥監護室觀察。”

秦以歌坐在病房外,他修長的指尖夾著跟細煙,眼前煙霧繚繞,眉眼冰冷如霜雪堆積。

“病房裏那孩子和宋翩然是什麽關系,查出來了嗎?”

秦以歌下午剛把喬松月送進醫院,後腳就讓手下人去查這件事。

“喬松月與宋翩然沒有關系。” “平時甚至沒什麽交集。”

“只是宋翩然的未婚夫,傅乘光。”  “是喬松月的**。”

秦以歌接過手下人遞過來的平板,上面有調查人附送過來的資料。

“喬松月,喬明玉的弟弟?”  “是他啊……”

秦以歌手肘靠在長椅的扶手上,他微微的仰著頭,看著走廊頂上的白熾燈,像是想到了什麽。

“他小時候,我好像見過他。”

“那老板打算怎麽處置他?”秦以歌的副手白羽突然問。

秦以歌將指尖燃盡的煙摁熄在地面,理了下袖口的褶子,站起身說:“傷好了,送我家養著吧。”

曾經幾時,秦以歌與喬明玉是無話不說的好友。那時的秦以歌不過是落魄世家的少爺,父親早死,繼母掌權,為了讓私生子繼承家業,極度想要將秦以歌置於死地。

尚且年少的喬明玉知道後,毫不猶豫的伸手拉了秦以歌一把,利用喬家龐大的勢力替秦以歌血洗秦家孽障,幫助秦以歌掌權。

喬明玉於秦以歌而言是恩人,是摯友。可惜,喬明玉意外去世,當他從美國回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如今,找到了喬明玉的弟弟,他就不能置之不管。

等喬松月的傷好了,他就把人接回家,好好的養著。

這一場噩耗,讓喬松月整整在醫院裏躺了半年。等他醒的時候,一切都變得陌生。

“老板,您又來了。”秦以歌在喬松月昏迷期間為了保護他,專門給喬松月留了個厲害的打手,負責照顧喬松月。

“他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嗎?”秦以歌放下手中的花,置於床頭。

“是的,都睡了大半年了,還是這樣。”打手剛從外面打了熱水,準備端進來給喬松月擦臉。

秦以歌這時將袖口卷上去,接過打手手裏的濕帕:“我來吧,你先出去吃飯。”

床上躺了大半年,身體受了重傷,腳踝骨還被人折斷了,雖然已經接了回去,不過以後走路肯定是會有影響的。

頭發也因為昏睡沒去管,長的都到胸口處了。

“該醒了,都睡這麽長時間了。”秦以歌將手裏的濕帕擰幹,給喬松月擦了臉和手。

他剛想要將水盆端出去的時候,床上傳來一聲虛弱的咳嗽聲。

“咳……”喬松月屈了屈放在床側的手指,夢裏他走在一片迷霧中,一個人走了好長好長的的路。

什麽都看不見,什麽也聽不了……

這是地獄嗎,可是為什麽只有他一個人,其他的孤魂野鬼呢,他們在哪?

“宋青,快去叫醫生,喬松月的手指剛剛動了。”秦以歌握住喬松月那只瘦的不成人形的手。

他的掌心熾熱,讓喬松月忍不住的顫抖。

前面,好像好像有光。

喬松月拼命的在白霧中奔跑,他追隨著前方若隱若現的光亮。

劇烈的奔跑讓他呼吸急促,可是他不能停下,這裏一片寂靜,空洞的可怕,他想要出去!

“喬松月!”

有人在叫我。喬松月伸手抓向藏在白霧之後的明亮,瞬間天光大亮。

“你是誰?”喬松月費力的睜開眼睛,一切都明亮了起開。

“我還活著?”喬松月轉動著眼珠,他看向那個握住他手的男人。

秦以歌笑了,他撫摸上喬松月的臉:“是的,你還活著。”

宋青帶來了喬松月的主治醫生,在一系列的檢查下,確認喬松月已經恢覆了,秦以歌才長舒一口氣。

“謝謝。”喬松月看著秦以歌的眼睛,真誠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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