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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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茉莉的是那雙清風霽月般的眼眸, 似笑非笑地望著她，而後牽著她的手步下了樓梯最後一級臺階。
去酒店之前要先回公寓拿行李，酒吧離茉莉的公寓不遠, 開車十幾分鐘就到了。
戴遠知開的是自己的車, 這車是他眾多座駕之一，並不是常開的那輛大G, 而是另一輛賓利，比他稍早幾天空運送過來的。
茉莉的公寓裏已經清空了, 她東西不多，該扔的扔，賣二手的也都賣了, 所剩下的這些也全都是她當初帶過來的，Dora還沒回來，茉莉來不及跟她當面告別了, 發了條短信告知她已經走了。
戴遠知拎著茉莉的兩個大行李箱，氣都不喘一下地大步走到門口的泊車位, 放進後備箱裏，同茉莉一道回了下榻的酒店。
他這人挑剔，條件允許之下，衣食住行樣樣都要最好的，這次來紐卡住的也是最好的酒店，跟著他出來，茉莉也總能享受到最好的待遇。
回來時間已經不早，和往常一樣都是茉莉先洗澡，好像不需要多說, 如同共識的默契感。還是戴遠知幫她放的熱水，寬大而潔白的浴缸可以容納兩個人, 望著他在熱氣氤氳裏蹲著的背影，茉莉竟有些害羞。
來不及等她細細體味這害羞具體的來因，戴遠知轉過頭來，他一手搭在浴缸壁上，手指半浸入水面裏試水溫，半轉著頭看她，眼裏有潮濕的霧氣，也有頭頂灑下來的光亮，像是蒙了一層霧面的濕潤月光，溫溫地望著她。
戴遠知的狀態很年輕，真的，如果不說他已經是這個年紀了，誰也猜不到，還以為是青春男大，尤其是此刻順毛的模樣，眉眼漆黑，皮膚雪白，奶呼呼的。茉莉莫名有些被蠱惑，也很心動，忍不住走過去，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水好了嗎？”
大概是她的舉動讓戴遠知有些錯愕，他微怔，眉眼稍擡，看住她。
茉莉也意識到了什麽，忽略了此刻氣氛裏一絲絲的尷尬，她垂著眼，索性都摸了，也沒什麽不好承認的，茉莉揚起笑容，輕嘆般的說道：“戴先生看起來真的太嫩了，我這不上手都對不起你這張如花似玉的臉了。”
茉莉自己也不知道，她是怎麽說出這麽惡心人的話，還說的那麽一本正經的。果然，在英國的這兩年沒有白混，至少在臉皮這件事上，她是大有收獲的。
她看到戴遠知微微的，十分微妙的，以一種肉眼不可觀察的幅度，抽了抽眉心，大概是被她這話惡心到了，也可能純粹就是覺得這話從她嘴裏說出來讓人大跌眼鏡，具體是什麽她是不知道的，因為以上那兩種推斷也是她亂猜的。
接著，戴遠知將她手輕輕地撥開，擡眼瞧著她，微微的帶點涼薄的口吻：“你覺得我應該高興？”
茉莉眨眨眼，反問：“你不應該感到高興嗎？”
“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這種事還有真話假話之分的嗎？
茉莉沒多想的順溜接道：“我想聽人話。”
“說真的，”戴遠知笑一笑，意味深長的樣子看著她：“還挺高興。”
“……”
所以繞了一圈，兩個人說了這麽一堆沒有營養的廢話，她是誰，她在哪裏，在幹什麽。茉莉忍住沒說出：戴遠知，真有你的。
茉莉張了張嘴想趕他出去了，戴遠知已快她一步站起了身，抄著口袋低頭看她：“還有什麽想說的？”
沒等她接話，戴遠知再一次開口了：“先留著吧，到床上總也要說幾句貼心話的。”
然後就氣定神閑走了出去。
“……”他不會以為，她有什麽貼心話對他講吧？
但這句話當中的那三個字“到床上”，還是刺激的茉莉頭腦一麻。心跳也不由加快了幾分。洗完澡以後就是真正的審判期，茉莉還是有些微的不太適應。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和戴遠知在這方面倒還稱不上老夫老妻，兩具尚且年輕的身體，新鮮感依然還在，但畢竟兩年沒有見面，在機體上也較兩年前有些變化，成熟亦或是更加的敏感，時間帶來的陌生和還需要的磨合，緊張是在所難免的。
她洗得很慢，像是故意打發著時間。花兩年的時間蓄滿的長發，如同儲蓄罐裏的錢，積攢的非常慢，到現在也只卡在肩膀往下一兩寸的長度，自然比不上曾經讓她懊惱的，那如霧一般一蓬蓬蔥蔥籠籠的及腰長卷發，現在最大的好處就是洗頭省下了不少時間。
洗澡的每一個步驟都不能省去，慢是理所當然的，也是應當被原諒的，當然，她相信，就算是她在這裏耗上幾個小時，戴遠知也不會說什麽，只不過幾個小時，她得先把自己悶死在這裏不可。
當茉莉仔細地用沐浴乳打濕身體，雙手撫摸過身體的各個角落時，在外面的戴遠知在做什麽呢。
他似乎發現了一些有意思的小玩意兒。
戴遠知先是坐在沙發上處理著工作，專註程度仿佛此刻不是坐在酒店臥室沙發上，即將和女友進行卿卿我我濃情蜜意的私人生活，而是坐在辦公室裏一如既往地向黃占磬下達著工作指令。就連遠在國內的黃占磬都在感嘆他老板的敬業精神和工作狂屬性，實在是變態的不像人。
間隙，戴遠知視線無意間瞥到床腳左側多出來的幾件衣服，茉莉的行李箱敞開著攤在床邊，應該是她拿了衣服忘記帶進浴室去了。
戴遠知將筆記本電腦移到旁邊，站起來走到那堆衣服前，漫不經心彎下身來，拎起了其中一件。
他拎著的地方恰好是肩帶，睡裙自上而下流瀉一般地舒展了開來，完整地暴露在視野裏，戴遠知眸光微斂，視線定在上方好幾秒都沒有動。
忽然感到喉口有些幹燥起來。
繼而，他舔了舔唇，倏忽輕笑了一聲，拎起另一邊肩帶，頃刻，一條明艷性感的睡裙映入眼簾裏。
接著，他的視線往下移，看到床上被他漏掉的內衣，一條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薄紗和一條丁字褲。戴遠知莫名地笑了一下，拎起床上的東西，裝進從她行李箱裏隨便順的塑料袋裏，走到浴室門前，擡起手，輕輕扣了兩下。
玻璃門上沈悶的咚咚兩聲後，裏面傳來慌亂的水聲和腳步聲。
茉莉以為他是來催自己的，她今天泡澡時間確實是久了點兒，手忙腳亂從浴缸裏爬出來，隨手拉過一條浴巾包住身子，一邊說著“稍等一下”，一邊打開了門。
不過會兒，門裏探出一顆濕漉漉的腦袋，小姑娘手指緊緊捏著前胸的浴巾，頭發濕噠噠地披在肩上，水珠一滴一滴沿著細膩光滑的薄肩滾落，浴巾下面的曲線藏不住，如溝壑般飽滿誘人。
戴遠知神色自然地移開目光，手指勾著一個袋子到她眼前晃了晃：“看看落下了什麽東西。”
茉莉神經一緊，像是被蟄了下似的，如臨大敵般猛地從他手裏奪回那袋衣服，砰地一下關上門，戴遠知往後一退，險些撞到鼻子。
茉莉洗澡也沒了心思，打開袋子查看了裏面的東西，一條睡裙，兩件內衣明晃晃地在浴室燈光下異常紮眼又紮心。
茉莉閉了閉眼，雖然她曾一腔孤勇地在酒吧樓梯上試圖拿此引誘過他，但是那也是心血來潮一時腦熱，況且她從來沒在戴遠知面前穿過那麽火辣暴露羞恥感滿滿的睡衣，不管這兩年私底下她再怎麽衣著性感，那也是不一樣的，畢竟她不是那麽豁得出去的性格，說不害羞那肯定是假的。
茉莉忽然反應過來，狠狠地到抽一口冷氣，火速打開門，前後不到一分鐘，戴遠知還未走遠。
“戴遠知。”她沖著他背影喊道，“你是不是看到了？”
戴遠知身形驀地一頓，轉過頭來看向她，四目相對，沈默籠罩下的空氣透著一股詭異的凝滯。
過了大約有一兩秒，茉莉清晰地看到男人喉結輕微滑動，繼而，他微微一笑道：“這就是神秘大禮？”
他的表情仿佛在說“也不過如此”。
他一定看過了。
絕對、看過了！
“……”茉莉徹底哽住，砰的一聲，再次將門用力合上。
這一回，茉莉磨蹭了更久的時間才慢吞吞地打開了門，走進臥室，看到戴遠知靠在床頭，手邊的吹風機已經插好了電隨時準備開動，似乎就等著她這道東風了。
聽到動靜，他緩緩擡起眼皮，拍了拍旁邊的空位，遠遠地朝她輕輕點了點下巴，像是在說：來吧，讓我們開始吧。
此時無聲勝有聲。
靜謐的臥室裏，茉莉乖乖脫掉鞋子爬到戴遠知旁邊，將頭上的毛巾扯下，遞給戴遠知。
戴遠知隨手擱在床頭櫃上，茉莉看到旁邊還放著兩盒套，臉上不由地燒了起來，視線微微躲閃開，
戴遠知撩起她的一把頭發，按著她的肩膀讓她躺下來。
茉莉仰躺在戴遠知大腿上，望著他那雙燈光浸潤下的眼眸，靜靜感受著他的手指穿過她的發叢，濕噠噠的頭發帶著水珠，將他的褲子潤濕一片，他也半句未說，耐心地梳理著她的頭發。
須臾，他說道：“頭發長了，沒剪過？”
“嗯，英國剪頭太貴了。”
話題到這裏似乎就戛然而止了。
時間走得很緩慢，漸漸地止在了這個靜謐的當下。
時隔經年的熟悉感再次回到體內，像一場曠日持久的體驗，如同夏日晚風吹拂下，那悄然攀上她右手手背的灼熱掌心，關於過去的點滴回憶，一幀一幀幻燈片般與眼前的情景重疊的那一刻，茉莉聞到了對昔日的懷戀感。
茉莉閉上眼，全身心享受著這一刻，享受他的手指撫摸著她的發絲，享受吹風機在耳畔嗡嗡工作著，享受熱浪般的暖風經由他的手，傳遞到她的頭發，頭皮乃至四肢百骸。她享受這夜晚燈光下他們的呼吸交纏在一起，鼻息相抵。
等到聲濤漸漸平息，戴遠知吹發的動作告一段落，茉莉睜開眼睫，看到近在咫尺他的臉，心頭莫名顫動。
她情不自禁擡起手來，光線浸潤著五根纖長的手指，沿著手掌的輪廓散發著一圈淡淡的金光。接著，她撫上戴遠知的臉龐，從眉心一點點細致的描摹而下，似喟嘆般的道：“走了這麽一圈，見了更多的人，看了更大的世界，當真是難找到一個稱心如意的，兜兜轉轉了一圈還是你。”
戴遠知握住她的手貼在臉上，笑著道：“要不然你就將就一下，跟了我算了。”
茉莉半認真半玩笑道：“看來只能跟定你了。”
他的手閑散地拂開茉莉掉在肩膀上的幾縷發，眼睛看著她，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茉莉不明所以回視他。
靜了瞬，見她似乎還沒想起來，戴遠知慢悠悠開口提醒：“不打算穿給我看了？”
所以他的前臺此是想說，他在等著？
“……”沒見過這麽積極的。
但是……茉莉回憶了下那睡裙的開放程度，不由地有些後悔自己的沖動和口不擇言。
她左右看了看，發現衣服並不在床上，想不起來放哪兒了。
見她傻楞著，滿臉茫然的樣子，戴遠知道：“剛沒見你拿出來。”
茉莉這才想起那袋衣服還在浴室，她低頭掃到身上只裹著一條浴巾，胸前曲線起伏，竟大咧咧地躺在他腿上，絲毫沒意識到浴巾幾乎透光。茉莉害臊般的地起身，以手遮掩胸口，又意識到這個舉動欲蓋彌彰並不奏效，擋還不如不擋，可能在戴遠知眼裏還有些做作和矯情，畢竟不是第一次了，還這麽緊張和嬌羞實在有點假。但茉莉確實有些不自然。
她不是十分放得開的性格，說要穿給他看也是一時興起，想是為了掩飾尷尬，茉莉假裝鎮定的隨口說道：“你是想讓我在這裏換？”
說完之後，茉莉突然意識到了自己在說什麽。此話一出，兩人雙雙陷入沈默，空氣裏有一種難言的靜謐。
片刻後，戴遠知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看著她的表情似笑非笑，像是在說“真讓我大開眼界，在英國兩年沒想到還讓你培養出了這樣的愛好”。
茉莉忙想解釋，戴遠知卻說道：“想在這裏換也行，就當是我舍命陪君子吧。
他這話的語氣大有“看，為了你的特殊癖好，我也就不得不勉為其難的豁出去一回了”之意。
明顯就是故意誤解她嘛。茉莉意識到這點，狠瞪了她一眼，扔下“流氓”兩個字，捏緊浴巾邊緣，不致使因皮膚太滑而中途掉落，穿上拖鞋，腳步噠噠噠的氣赳赳走進浴室去，留下戴遠知目送著她的背影，嘴角勾著一道意味深長的，代表著心情十分愉悅的微弧。
茉莉在浴室釀釀醬醬了好幾分鐘時間，原因無他，這衣服的款式是她以前沒有穿過的，漏的地方實在太多，研究了好半天才弄懂怎麽穿。茉莉穿的滿頭大汗，暗下決心，下次再也不買這種款式的了。一點點的布料，兩根細細的帶子在側邊一綁，露出一大片白花花的美好，只一個性感了得。她的臀形生的好看，簡直如同視覺盛宴，女人見了都眼饞，更別提男人了，兩個眼珠都要發直了。
不多時，茉莉終於猶抱琵琶半遮面地施施然走了出來。她身上的這條睡裙，大膽性感熱辣猶可概括。露臍裝超短裙，輕紗底下一雙細白長腿，腿根若隱若現晃動著。為了方便動作，裙子的設計是條縷款的，一條一條如輕薄紗塊，手指輕輕挑開，只需後腰微微地往後翹高，個中細節便可全然窺到，可謂別有一番小洞天。
戴遠知靜凝著她身姿婀娜窈窕地翩然走到近處，眸底黑沈，宛如伺機而動的伏獵者。
茉莉細長白皙的脖子上系著一根窄窄的黑皮圈項鏈，烏黑的長發松松耷在兩肩，眸子浸在燈光裏，圓潤黑亮潮濕，像某種順從溫良的動物，純良無辜的讓人想在那細嫩的肩頭一口咬下去。
戴遠知長臂一撈，茉莉輕呼一聲，軟膝坐在他腿上，他的長指伸過來捏住她下巴，低頭在她柔軟的唇瓣上淺嘗起來，低啞著聲問：“誰教你這麽勾引我的？”
在她換衣服的時候，戴遠知把被她頭發打濕的長褲脫下，扔在地板上，輕紗撩著腿上的皮膚，似有若無的挑逗，她紊亂的呼吸帶著獨特的香氣，散發著靡亂和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呼吸也亂亂的噴灑著他，於混亂中，假裝不谙世事的語氣，問他：“不喜歡嗎？”
被他親手吹幹的頭發像用心呵護著養成的孩子，淩亂貼著修長指背。
“還挺喜歡。”他貼上她的耳廓，聲線壓得極低，不是刻意的那種低，而是氣氛和情感都到了恰到好處，自然的流露。
茉莉雙手環抱住他的頭，將脖子緊貼上去，戴遠知掐住她的軟腰，摁進懷裏，將臉埋進她胸口，細細的啃，密密的輕咬，含糊問她：“想我嗎？”
這個當下她沒有任何思考能力，全然受他掌控著，在她與他肌膚相貼那一剎，當初熟悉的感覺再次回到彼此心裏，雖然戴遠知還如同往常般溫柔，但到底還是有所不同的，他對她的掌控欲似乎比以前更甚了。
她的沈默讓他有些不滿，下巴傳來一絲沈痛，茉莉下意識蹙緊眉心，這如同坐實了她心裏的抗拒，驅動男人的神經，那帶著隱秘且不可言說的征服欲望，讓這場原本溫存的廝磨演變成了宛如拉鋸一般的抗衡。
他的力道很大，茉莉骨頭都被捏疼了，但相比溫柔如水的戴遠知，她似乎更心動此刻強勢蠻橫的他，她隱隱覺得這才是他的本來面目，那頭蟄伏在他心裏的狼被她撩了出來。
她的雙腿還吊那，被他猝不及防地推到下去，緊接著，頭頂的陰影降落，幾塊遮在腰上的，縹緲如同雲霧般的薄紗毫無預兆地被揭了去。
那雙白玉似的曼妙長腿，以一個極度風騷性感的姿勢掛著，戴遠知微低一低眼便能掃到底下風光，他食指漫不經心分開兩側細帶，禮物便肆意展開在眼前。
眸底一片深晦。但他並不急著，再一次俯身在她耳邊問道：“這兩年來，都沒有想過我一回嗎？”
茉莉仿佛犯了倔，抿著唇不語，隨即，她神色驀地一僵，瞳孔微微張大。
戴遠知伸出手，低頭再次親她，茉莉緊縮起來，這樣的猝不及防是她想不到的，但是很難說她不喜歡，她感覺到了戴遠知的變化，似乎能從這件事當中可以看出，他似乎變得越來越果決霸道了。
但卻讓她很是享受。
戴遠知沒想到兩年過去了，她完全出乎他意料的，讓人驚喜。她還是那麽敏感，容易潮濕，富有彈性的肌膚和緊致的身體，和常年保持戶外運動有著直接關聯，說明這是一個好習慣。
茉莉難以如實訴諸這是一種什麽感覺，但她明白，這只有戴遠知才能帶給她，在他輕輕拍打著她的時候，隱秘的羞恥感和愉悅感混雜在一起的，她咬著嘴唇，在他第三次貼近她耳邊問到是否想他的時候，茉莉知道，如果今天不回答他，不給他一個過得去的答覆，戴遠知是不會放她的了。
於是她松了口，在攀頂之前，先投了降，點了點頭。
戴遠知單臂夾持著她將人抱入懷裏，茉莉伏在他身上，被他用雙手捧著臉，貼向他，頭抵著頭，墻上的剪影他們看起來只是相互地擁抱，撫摸著，實則卻不是，細微之處還是深入。
茉莉想起了那首歌，讓我們蕩起雙槳，小船兒推開波浪，海面倒映著美麗的白塔，四周環繞著綠樹紅墻……北海公園的白塔啊，真的好讓人懷念。
好想回平城去啊。
她聽到戴遠知輕輕的說道：“這兩年來，只要一想起你來，心都是痛的，你到底給我下了什麽蠱，過去了這麽些年，依然還是那麽喜歡你。”
他的聲音和記憶裏的那首歌一起浮現，輕輕震蕩在她的腦海中。
為什麽呢？
她也想問問他，這是為什麽？
但現在，茉莉已無有思考的餘力了，那艘搖蕩在北海公園白塔下的小船啊，在她眼前，在她心底裏，也搖啊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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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茉莉的是那雙清風霽月般的眼眸, 似笑非笑地望著她，而後牽著她的手步下了樓梯最後一級臺階。
去酒店之前要先回公寓拿行李，酒吧離茉莉的公寓不遠, 開車十幾分鐘就到了。
戴遠知開的是自己的車, 這車是他眾多座駕之一，並不是常開的那輛大G, 而是另一輛賓利，比他稍早幾天空運送過來的。
茉莉的公寓裏已經清空了, 她東西不多，該扔的扔，賣二手的也都賣了, 所剩下的這些也全都是她當初帶過來的，Dora還沒回來，茉莉來不及跟她當面告別了, 發了條短信告知她已經走了。
戴遠知拎著茉莉的兩個大行李箱，氣都不喘一下地大步走到門口的泊車位, 放進後備箱裏，同茉莉一道回了下榻的酒店。
他這人挑剔，條件允許之下，衣食住行樣樣都要最好的，這次來紐卡住的也是最好的酒店，跟著他出來，茉莉也總能享受到最好的待遇。
回來時間已經不早，和往常一樣都是茉莉先洗澡，好像不需要多說, 如同共識的默契感。還是戴遠知幫她放的熱水，寬大而潔白的浴缸可以容納兩個人, 望著他在熱氣氤氳裏蹲著的背影，茉莉竟有些害羞。
來不及等她細細體味這害羞具體的來因，戴遠知轉過頭來，他一手搭在浴缸壁上，手指半浸入水面裏試水溫，半轉著頭看她，眼裏有潮濕的霧氣，也有頭頂灑下來的光亮，像是蒙了一層霧面的濕潤月光，溫溫地望著她。
戴遠知的狀態很年輕，真的，如果不說他已經是這個年紀了，誰也猜不到，還以為是青春男大，尤其是此刻順毛的模樣，眉眼漆黑，皮膚雪白，奶呼呼的。茉莉莫名有些被蠱惑，也很心動，忍不住走過去，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水好了嗎？”
大概是她的舉動讓戴遠知有些錯愕，他微怔，眉眼稍擡，看住她。
茉莉也意識到了什麽，忽略了此刻氣氛裏一絲絲的尷尬，她垂著眼，索性都摸了，也沒什麽不好承認的，茉莉揚起笑容，輕嘆般的說道：“戴先生看起來真的太嫩了，我這不上手都對不起你這張如花似玉的臉了。”
茉莉自己也不知道，她是怎麽說出這麽惡心人的話，還說的那麽一本正經的。果然，在英國的這兩年沒有白混，至少在臉皮這件事上，她是大有收獲的。
她看到戴遠知微微的，十分微妙的，以一種肉眼不可觀察的幅度，抽了抽眉心，大概是被她這話惡心到了，也可能純粹就是覺得這話從她嘴裏說出來讓人大跌眼鏡，具體是什麽她是不知道的，因為以上那兩種推斷也是她亂猜的。
接著，戴遠知將她手輕輕地撥開，擡眼瞧著她，微微的帶點涼薄的口吻：“你覺得我應該高興？”
茉莉眨眨眼，反問：“你不應該感到高興嗎？”
“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這種事還有真話假話之分的嗎？
茉莉沒多想的順溜接道：“我想聽人話。”
“說真的，”戴遠知笑一笑，意味深長的樣子看著她：“還挺高興。”
“……”
所以繞了一圈，兩個人說了這麽一堆沒有營養的廢話，她是誰，她在哪裏，在幹什麽。茉莉忍住沒說出：戴遠知，真有你的。
茉莉張了張嘴想趕他出去了，戴遠知已快她一步站起了身，抄著口袋低頭看她：“還有什麽想說的？”
沒等她接話，戴遠知再一次開口了：“先留著吧，到床上總也要說幾句貼心話的。”
然後就氣定神閑走了出去。
“……”他不會以為，她有什麽貼心話對他講吧？
但這句話當中的那三個字“到床上”，還是刺激的茉莉頭腦一麻。心跳也不由加快了幾分。洗完澡以後就是真正的審判期，茉莉還是有些微的不太適應。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和戴遠知在這方面倒還稱不上老夫老妻，兩具尚且年輕的身體，新鮮感依然還在，但畢竟兩年沒有見面，在機體上也較兩年前有些變化，成熟亦或是更加的敏感，時間帶來的陌生和還需要的磨合，緊張是在所難免的。
她洗得很慢，像是故意打發著時間。花兩年的時間蓄滿的長發，如同儲蓄罐裏的錢，積攢的非常慢，到現在也只卡在肩膀往下一兩寸的長度，自然比不上曾經讓她懊惱的，那如霧一般一蓬蓬蔥蔥籠籠的及腰長卷發，現在最大的好處就是洗頭省下了不少時間。
洗澡的每一個步驟都不能省去，慢是理所當然的，也是應當被原諒的，當然，她相信，就算是她在這裏耗上幾個小時，戴遠知也不會說什麽，只不過幾個小時，她得先把自己悶死在這裏不可。
當茉莉仔細地用沐浴乳打濕身體，雙手撫摸過身體的各個角落時，在外面的戴遠知在做什麽呢。
他似乎發現了一些有意思的小玩意兒。
戴遠知先是坐在沙發上處理著工作，專註程度仿佛此刻不是坐在酒店臥室沙發上，即將和女友進行卿卿我我濃情蜜意的私人生活，而是坐在辦公室裏一如既往地向黃占磬下達著工作指令。就連遠在國內的黃占磬都在感嘆他老板的敬業精神和工作狂屬性，實在是變態的不像人。
間隙，戴遠知視線無意間瞥到床腳左側多出來的幾件衣服，茉莉的行李箱敞開著攤在床邊，應該是她拿了衣服忘記帶進浴室去了。
戴遠知將筆記本電腦移到旁邊，站起來走到那堆衣服前，漫不經心彎下身來，拎起了其中一件。
他拎著的地方恰好是肩帶，睡裙自上而下流瀉一般地舒展了開來，完整地暴露在視野裏，戴遠知眸光微斂，視線定在上方好幾秒都沒有動。
忽然感到喉口有些幹燥起來。
繼而，他舔了舔唇，倏忽輕笑了一聲，拎起另一邊肩帶，頃刻，一條明艷性感的睡裙映入眼簾裏。
接著，他的視線往下移，看到床上被他漏掉的內衣，一條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薄紗和一條丁字褲。戴遠知莫名地笑了一下，拎起床上的東西，裝進從她行李箱裏隨便順的塑料袋裏，走到浴室門前，擡起手，輕輕扣了兩下。
玻璃門上沈悶的咚咚兩聲後，裏面傳來慌亂的水聲和腳步聲。
茉莉以為他是來催自己的，她今天泡澡時間確實是久了點兒，手忙腳亂從浴缸裏爬出來，隨手拉過一條浴巾包住身子，一邊說著“稍等一下”，一邊打開了門。
不過會兒，門裏探出一顆濕漉漉的腦袋，小姑娘手指緊緊捏著前胸的浴巾，頭發濕噠噠地披在肩上，水珠一滴一滴沿著細膩光滑的薄肩滾落，浴巾下面的曲線藏不住，如溝壑般飽滿誘人。
戴遠知神色自然地移開目光，手指勾著一個袋子到她眼前晃了晃：“看看落下了什麽東西。”
茉莉神經一緊，像是被蟄了下似的，如臨大敵般猛地從他手裏奪回那袋衣服，砰地一下關上門，戴遠知往後一退，險些撞到鼻子。
茉莉洗澡也沒了心思，打開袋子查看了裏面的東西，一條睡裙，兩件內衣明晃晃地在浴室燈光下異常紮眼又紮心。
茉莉閉了閉眼，雖然她曾一腔孤勇地在酒吧樓梯上試圖拿此引誘過他，但是那也是心血來潮一時腦熱，況且她從來沒在戴遠知面前穿過那麽火辣暴露羞恥感滿滿的睡衣，不管這兩年私底下她再怎麽衣著性感，那也是不一樣的，畢竟她不是那麽豁得出去的性格，說不害羞那肯定是假的。
茉莉忽然反應過來，狠狠地到抽一口冷氣，火速打開門，前後不到一分鐘，戴遠知還未走遠。
“戴遠知。”她沖著他背影喊道，“你是不是看到了？”
戴遠知身形驀地一頓，轉過頭來看向她，四目相對，沈默籠罩下的空氣透著一股詭異的凝滯。
過了大約有一兩秒，茉莉清晰地看到男人喉結輕微滑動，繼而，他微微一笑道：“這就是神秘大禮？”
他的表情仿佛在說“也不過如此”。
他一定看過了。
絕對、看過了！
“……”茉莉徹底哽住，砰的一聲，再次將門用力合上。
這一回，茉莉磨蹭了更久的時間才慢吞吞地打開了門，走進臥室，看到戴遠知靠在床頭，手邊的吹風機已經插好了電隨時準備開動，似乎就等著她這道東風了。
聽到動靜，他緩緩擡起眼皮，拍了拍旁邊的空位，遠遠地朝她輕輕點了點下巴，像是在說：來吧，讓我們開始吧。
此時無聲勝有聲。
靜謐的臥室裏，茉莉乖乖脫掉鞋子爬到戴遠知旁邊，將頭上的毛巾扯下，遞給戴遠知。
戴遠知隨手擱在床頭櫃上，茉莉看到旁邊還放著兩盒套，臉上不由地燒了起來，視線微微躲閃開，
戴遠知撩起她的一把頭發，按著她的肩膀讓她躺下來。
茉莉仰躺在戴遠知大腿上，望著他那雙燈光浸潤下的眼眸，靜靜感受著他的手指穿過她的發叢，濕噠噠的頭發帶著水珠，將他的褲子潤濕一片，他也半句未說，耐心地梳理著她的頭發。
須臾，他說道：“頭發長了，沒剪過？”
“嗯，英國剪頭太貴了。”
話題到這裏似乎就戛然而止了。
時間走得很緩慢，漸漸地止在了這個靜謐的當下。
時隔經年的熟悉感再次回到體內，像一場曠日持久的體驗，如同夏日晚風吹拂下，那悄然攀上她右手手背的灼熱掌心，關於過去的點滴回憶，一幀一幀幻燈片般與眼前的情景重疊的那一刻，茉莉聞到了對昔日的懷戀感。
茉莉閉上眼，全身心享受著這一刻，享受他的手指撫摸著她的發絲，享受吹風機在耳畔嗡嗡工作著，享受熱浪般的暖風經由他的手，傳遞到她的頭發，頭皮乃至四肢百骸。她享受這夜晚燈光下他們的呼吸交纏在一起，鼻息相抵。
等到聲濤漸漸平息，戴遠知吹發的動作告一段落，茉莉睜開眼睫，看到近在咫尺他的臉，心頭莫名顫動。
她情不自禁擡起手來，光線浸潤著五根纖長的手指，沿著手掌的輪廓散發著一圈淡淡的金光。接著，她撫上戴遠知的臉龐，從眉心一點點細致的描摹而下，似喟嘆般的道：“走了這麽一圈，見了更多的人，看了更大的世界，當真是難找到一個稱心如意的，兜兜轉轉了一圈還是你。”
戴遠知握住她的手貼在臉上，笑著道：“要不然你就將就一下，跟了我算了。”
茉莉半認真半玩笑道：“看來只能跟定你了。”
他的手閑散地拂開茉莉掉在肩膀上的幾縷發，眼睛看著她，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茉莉不明所以回視他。
靜了瞬，見她似乎還沒想起來，戴遠知慢悠悠開口提醒：“不打算穿給我看了？”
所以他的前臺此是想說，他在等著？
“……”沒見過這麽積極的。
但是……茉莉回憶了下那睡裙的開放程度，不由地有些後悔自己的沖動和口不擇言。
她左右看了看，發現衣服並不在床上，想不起來放哪兒了。
見她傻楞著，滿臉茫然的樣子，戴遠知道：“剛沒見你拿出來。”
茉莉這才想起那袋衣服還在浴室，她低頭掃到身上只裹著一條浴巾，胸前曲線起伏，竟大咧咧地躺在他腿上，絲毫沒意識到浴巾幾乎透光。茉莉害臊般的地起身，以手遮掩胸口，又意識到這個舉動欲蓋彌彰並不奏效，擋還不如不擋，可能在戴遠知眼裏還有些做作和矯情，畢竟不是第一次了，還這麽緊張和嬌羞實在有點假。但茉莉確實有些不自然。
她不是十分放得開的性格，說要穿給他看也是一時興起，想是為了掩飾尷尬，茉莉假裝鎮定的隨口說道：“你是想讓我在這裏換？”
說完之後，茉莉突然意識到了自己在說什麽。此話一出，兩人雙雙陷入沈默，空氣裏有一種難言的靜謐。
片刻後，戴遠知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看著她的表情似笑非笑，像是在說“真讓我大開眼界，在英國兩年沒想到還讓你培養出了這樣的愛好”。
茉莉忙想解釋，戴遠知卻說道：“想在這裏換也行，就當是我舍命陪君子吧。
他這話的語氣大有“看，為了你的特殊癖好，我也就不得不勉為其難的豁出去一回了”之意。
明顯就是故意誤解她嘛。茉莉意識到這點，狠瞪了她一眼，扔下“流氓”兩個字，捏緊浴巾邊緣，不致使因皮膚太滑而中途掉落，穿上拖鞋，腳步噠噠噠的氣赳赳走進浴室去，留下戴遠知目送著她的背影，嘴角勾著一道意味深長的，代表著心情十分愉悅的微弧。
茉莉在浴室釀釀醬醬了好幾分鐘時間，原因無他，這衣服的款式是她以前沒有穿過的，漏的地方實在太多，研究了好半天才弄懂怎麽穿。茉莉穿的滿頭大汗，暗下決心，下次再也不買這種款式的了。一點點的布料，兩根細細的帶子在側邊一綁，露出一大片白花花的美好，只一個性感了得。她的臀形生的好看，簡直如同視覺盛宴，女人見了都眼饞，更別提男人了，兩個眼珠都要發直了。
不多時，茉莉終於猶抱琵琶半遮面地施施然走了出來。她身上的這條睡裙，大膽性感熱辣猶可概括。露臍裝超短裙，輕紗底下一雙細白長腿，腿根若隱若現晃動著。為了方便動作，裙子的設計是條縷款的，一條一條如輕薄紗塊，手指輕輕挑開，只需後腰微微地往後翹高，個中細節便可全然窺到，可謂別有一番小洞天。
戴遠知靜凝著她身姿婀娜窈窕地翩然走到近處，眸底黑沈，宛如伺機而動的伏獵者。
茉莉細長白皙的脖子上系著一根窄窄的黑皮圈項鏈，烏黑的長發松松耷在兩肩，眸子浸在燈光裏，圓潤黑亮潮濕，像某種順從溫良的動物，純良無辜的讓人想在那細嫩的肩頭一口咬下去。
戴遠知長臂一撈，茉莉輕呼一聲，軟膝坐在他腿上，他的長指伸過來捏住她下巴，低頭在她柔軟的唇瓣上淺嘗起來，低啞著聲問：“誰教你這麽勾引我的？”
在她換衣服的時候，戴遠知把被她頭發打濕的長褲脫下，扔在地板上，輕紗撩著腿上的皮膚，似有若無的挑逗，她紊亂的呼吸帶著獨特的香氣，散發著靡亂和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呼吸也亂亂的噴灑著他，於混亂中，假裝不谙世事的語氣，問他：“不喜歡嗎？”
被他親手吹幹的頭發像用心呵護著養成的孩子，淩亂貼著修長指背。
“還挺喜歡。”他貼上她的耳廓，聲線壓得極低，不是刻意的那種低，而是氣氛和情感都到了恰到好處，自然的流露。
茉莉雙手環抱住他的頭，將脖子緊貼上去，戴遠知掐住她的軟腰，摁進懷裏，將臉埋進她胸口，細細的啃，密密的輕咬，含糊問她：“想我嗎？”
這個當下她沒有任何思考能力，全然受他掌控著，在她與他肌膚相貼那一剎，當初熟悉的感覺再次回到彼此心裏，雖然戴遠知還如同往常般溫柔，但到底還是有所不同的，他對她的掌控欲似乎比以前更甚了。
她的沈默讓他有些不滿，下巴傳來一絲沈痛，茉莉下意識蹙緊眉心，這如同坐實了她心裏的抗拒，驅動男人的神經，那帶著隱秘且不可言說的征服欲望，讓這場原本溫存的廝磨演變成了宛如拉鋸一般的抗衡。
他的力道很大，茉莉骨頭都被捏疼了，但相比溫柔如水的戴遠知，她似乎更心動此刻強勢蠻橫的他，她隱隱覺得這才是他的本來面目，那頭蟄伏在他心裏的狼被她撩了出來。
她的雙腿還吊那，被他猝不及防地推到下去，緊接著，頭頂的陰影降落，幾塊遮在腰上的，縹緲如同雲霧般的薄紗毫無預兆地被揭了去。
那雙白玉似的曼妙長腿，以一個極度風騷性感的姿勢掛著，戴遠知微低一低眼便能掃到底下風光，他食指漫不經心分開兩側細帶，禮物便肆意展開在眼前。
眸底一片深晦。但他並不急著，再一次俯身在她耳邊問道：“這兩年來，都沒有想過我一回嗎？”
茉莉仿佛犯了倔，抿著唇不語，隨即，她神色驀地一僵，瞳孔微微張大。
戴遠知伸出手，低頭再次親她，茉莉緊縮起來，這樣的猝不及防是她想不到的，但是很難說她不喜歡，她感覺到了戴遠知的變化，似乎能從這件事當中可以看出，他似乎變得越來越果決霸道了。
但卻讓她很是享受。
戴遠知沒想到兩年過去了，她完全出乎他意料的，讓人驚喜。她還是那麽敏感，容易潮濕，富有彈性的肌膚和緊致的身體，和常年保持戶外運動有著直接關聯，說明這是一個好習慣。
茉莉難以如實訴諸這是一種什麽感覺，但她明白，這只有戴遠知才能帶給她，在他輕輕拍打著她的時候，隱秘的羞恥感和愉悅感混雜在一起的，她咬著嘴唇，在他第三次貼近她耳邊問到是否想他的時候，茉莉知道，如果今天不回答他，不給他一個過得去的答覆，戴遠知是不會放她的了。
於是她松了口，在攀頂之前，先投了降，點了點頭。
戴遠知單臂夾持著她將人抱入懷裏，茉莉伏在他身上，被他用雙手捧著臉，貼向他，頭抵著頭，墻上的剪影他們看起來只是相互地擁抱，撫摸著，實則卻不是，細微之處還是深入。
茉莉想起了那首歌，讓我們蕩起雙槳，小船兒推開波浪，海面倒映著美麗的白塔，四周環繞著綠樹紅墻……北海公園的白塔啊，真的好讓人懷念。
好想回平城去啊。
她聽到戴遠知輕輕的說道：“這兩年來，只要一想起你來，心都是痛的，你到底給我下了什麽蠱，過去了這麽些年，依然還是那麽喜歡你。”
他的聲音和記憶裏的那首歌一起浮現，輕輕震蕩在她的腦海中。
為什麽呢？
她也想問問他，這是為什麽？
但現在，茉莉已無有思考的餘力了，那艘搖蕩在北海公園白塔下的小船啊，在她眼前，在她心底裏，也搖啊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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