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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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路口的綠燈亮起, 沈席棠再次邁開腳步，暖黃的燈光將兩人的影子延伸拉長，氣氛暧昧又溫馨。
這一次, 溫暮堇依然沒有如願，甚至，他連沈席棠的回答都沒有聽見。
沒一會兒，兩人已經繞過北門的小街，眼看著學校北門距離他們越來越近，溫暮堇耐不住性子發出疑問：“你為什麽不說話了？”
沈席棠借口道：“在想事情。”
“哦！”溫暮堇把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又問：“在想和不和我說你喜歡的人是誰？”
沈席棠一噎，大差不差, 不過他想的是要不要聽溫暮堇說喜歡的人是誰。
大多數人在心裏已經有了答案的情況下, 是不會再好奇別人給的答案，更何況，他不是很想聽從溫暮堇口中說出俞斯嘉這個名字。
他知道他們的關系是一回事，對方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
畢竟，誰都不會想聽自己喜歡的人說喜歡別人，那是自虐。
然而, 沈席棠的沈默沒能攔住溫暮堇的訴衷腸，
“既然你不想說, 那就我來說吧！”溫暮堇側過頭, 溫熱的鼻息從沈席棠的耳朵上拂過，他鄭重其事道：“你做好準備, 我擔心嚇你一跳。”
說完，他放松了環著沈席棠頸脖的手臂, 緩緩擡起頭，擺出嚴肅認真的表情。
對此, 沈席棠一點兒也不擔心，因為相比溫暮堇的答案，如果他說出自己喜歡的人是誰，會更讓人嚇一跳吧！
金秋十月，杭大北校門上蜿蜒著的大片淩霄花已經盛開，交錯纏繞的青藤中擠滿了絢爛的橙花，再往前則是一棵棵同樣正值花期的丹桂樹，橘色的小花一團團簇擁在一起，幽香沁人。
溫暮堇瞅著眼前鮮花怒放的場面，小聲喃喃：“跟婚禮現場似的，還挺好看。”
他的腦袋仍舊有點兒昏沈，可剛才搭在沈席棠肩膀上的時候就會緩和很多，讓他感覺溫暖又踏實。
為了緩和腦袋的昏沈感，溫暮堇決定速戰速決，盡快把腦袋放回到該放的地方。
好一會兒沒聽見身後的人說話，沈席棠下意識轉頭看過去，迎上他的是一雙晶亮璀璨的眸子。
溫暮堇恰好也偏頭看向他，眉眼皆是笑意，他軟聲開口：“沈席棠，我喜歡你。”
心跳是騙不了人的，所以有那麽一秒鐘，沈席棠是當真了的。
可是，溫暮堇喝醉了。
眾所周知，喝醉了的人說的話，不能當真。
沈席棠彎唇笑了一下，隨即轉回頭，他平覆好心情，開口反問：“你喜歡俞斯嘉嗎？”
溫暮堇顯然沒有料到對方會問這個問題，混沌的大腦繞不過來彎，只能順著對方的話進行思考，他想了想，雖然他成天和俞斯嘉吵吵鬧鬧，但其實他們關系還是很好的，跟親兄弟沒區別。
那麽問題來了，怎麽會有人不喜歡自己的家人？
而且，不止俞斯嘉，黎言初、周末晗……他都很喜歡。
溫暮堇用力地點了點頭，將自己深思後的結果說出來：“當然喜歡啦！”
話是說出口了，可是，總覺得哪裏不太對。
沈席棠不覺得有哪裏不對，他大概明白了溫暮堇的意思，對方現在認為的喜歡無關情愛，只是朋友之間的喜歡。
他自覺自己摸到了和小醉鬼說話的竅門，語氣變得不緊不慢，甚至開起了玩笑：“那你和俞斯嘉說你喜歡我了嗎？”
看，就連說‘你喜歡我’這種話，也不會臉紅心跳了。
說起這個，溫暮堇分分鐘跳腳：“啊，那我當然不能和他說了。”
說了還得了？俞斯嘉可是他小爸的狗腿。
單是想起郁沅和自己促膝長談的畫面，溫暮堇都覺得頭疼，他幾乎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不行不行，堅決不行，他還想過幾天安生日子。
沒想到都醉成這樣了還能分清楚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不過，這個回答也算是意料之內的結果，沈席棠笑了下，繼續問：“那你是打算劈腿嗎？”
劈腿？是他理解的那個劈腿嗎？
應該是吧！
反正不管是什麽，溫暮堇都不會認輸，他下巴一揚，信誓旦旦：“也不是不行，我劈腿很厲害的。”
沈席棠有一瞬間的怔楞：“嗯？”
溫暮堇重申：“真的，我橫劈豎劈都可以一百八十度。”
一百八十度？
劈叉？
話題的跳躍度似乎過大了，沈席棠沒忍住笑出了聲。
溫暮堇以為他是不相信自己，立刻道：“你放我下去，我給你劈一個，保證是標準的一百八十度。”
這一點溫暮堇還真沒吹牛，他之前學過幾年舞蹈，像是劈叉下腰倒立這一類，完全沒問題。
感覺到身後的人直起了身子，約摸是真的準備跳下來證明自己了，沈席棠連忙安撫道：“嗯，我知道了，你會劈腿，你劈腿很厲害。”
溫暮堇正打算往下跳呢，聞言動作一頓：“真的？你相信了。”
沈席棠煞有其事的點頭：“當然。”
其實喝的暈頭轉向的溫暮堇也懶得動，聽沈席棠這麽一說，索性消停了，他重新趴回到沈席棠的背上：“那也行吧！”
緊接著，他聽見身前的人再次開口：“不過，你剛才說的劈腿和我說的劈腿還是不太一樣。”
溫暮堇懵懵懂懂：“怎麽不一樣了？”
沈席棠解釋：“我說的劈腿，是同時喜歡很多人的意思。”
原來是這樣！
竟然是這樣？
溫暮堇沈默了兩秒鐘，驀地嘆了一口氣：“唉，那我大概是條八爪魚……不，應該是觸手怪才對。”
他喜歡的人可太多了，十根手指頭都數不過來。
沈席棠會心一笑，他果然沒有理解錯，溫暮堇說的喜歡就是朋友之間的喜歡。
幸好，他沒有繼續自作多情。
而溫暮堇心裏想的卻是，他喜歡很多人，在這麽多人當中，對沈席棠的喜歡是很不一樣的。
隨即，他聽見沈席棠說：“嗯，我知道。”
溫暮堇沒反應過來，知道什麽了？
知道他是觸手怪了？
第二天醒來，已經是上午十點了，607寢室裏只有蘇禾揚在。
溫暮堇抱著被子從床上坐起來，頭發和腦袋都是亂糟糟的，隨後，他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臉上滿是震驚。
他不可置信一般道：“我昨晚都做了些什麽？！”
蘇禾揚拿著兩個洗好的蘋果走過來，聞言回道：“沒做什麽啊，還挺乖的。”
乖？
確實，在溫暮堇被沈席棠送到寢室樓下後，接到電話去樓下接人的蘇禾揚看見的畫面就是兩人站在一起，沒有說話但氣氛和諧。
等到之後和沈席棠說了再見，溫暮堇便乖乖跟在他身後回了寢室，再之後自己換衣洗漱爬床睡覺，全程沒讓蘇禾揚操過一點兒心，一點兒也不像是喝醉酒了的樣子。
但是，這只是蘇禾揚看見的溫暮堇。
在此之前的溫暮堇截然不同，吹牛耍賴說胡話，基本上就是什麽不要臉就做什麽。
尤其是和沈席棠走到寢室樓下，聽對方說要各自回各自寢室的時候，當時他做了什麽來著，哦，他拽著沈席棠的胳膊死活不放手，讓沈席棠在留下來，或者自己跟他走之間二選一。
拜托，這是Omega寢室，他讓對方一個Alpha留個屁啊！
還有，自己能跟著他去哪裏？去Alpha寢室？還是開個酒店過夜？
咦，最後一個選擇好像也不是不行。
溫暮堇猛地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些什麽，行什麽行？一晚上過去了酒還沒醒是嗎？
孤A寡O，共處一室，他真是什麽都敢想。
話說回來，昨晚沈席棠答應他的一起吃飯看電影的事兒是真的作數嗎？
吃飯的事情是溫暮堇借口補課報答提的，看電影則是沈席棠在寢室樓下自己答應的，說是只要他乖乖聽話，他們下次就一起看電影，要不然他不會允許沈席棠走，蘇禾揚看見的他也不可能那麽聽話。
溫暮堇開始思考昨天晚上的事情到底是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
如果撇開他不雅的行為和糊塗的醉話，好像、大概、約摸自己是賺了的吧！
“趕緊下來洗漱吃蘋果，昨天社團發的，可甜可新鮮了。”蘇禾揚一邊哢嚓哢嚓啃著手上的蘋果，一邊把另一個蘋果放在溫暮堇的桌子上，他隨口問：“你下午是不是還要去禮堂排練？”
對哦，他和顧寧唯約好了下午一點在禮堂見面的。
好在蘇禾揚提了一句，要不然溫暮堇就忘記了，他忙不疊從床上爬下去，拿好換洗衣服就往浴室走，路過蘇禾揚旁邊時，倏地抱住對方吧唧一口：“揚揚你真是太好了，你等我洗完澡，今天的午飯我包了。”
莫名蹭了一頓飯的蘇禾揚樂呵呵：“好好好，沒問題，我等你。”
午飯之後，溫暮堇便和蘇禾揚分道揚鑣，直接去了禮堂的練習室，打開練習室門的時候，顧寧唯已經到了。
他腰背筆挺地坐在琴凳上，修長的十指在黑白色琴鍵上翻飛，輕快的琴聲隨之傳出，暖金色的陽透過落地窗灑在他身上，像是一個驕矜高貴的小王子。
溫暮堇沒有出言打擾，而是反手關上門，倚著墻邊坐了下來，靜靜地聽著對方演奏結束。
顧寧唯的獨奏並沒有持續多久，他按下最後一個琴鍵，目光看向了門邊坐著的溫暮堇，琴音休止，他開口道：“抱歉，一時興起彈了一段。”
“沒關系。”溫暮堇由衷道：“我有一個好朋友，他鋼琴彈的也特別厲害，我覺得你們倆要是可以雙人合奏的話，一定會驚艷全場。”
顧寧唯彎眸笑：“可是我已經和你合奏了呀！”
溫暮堇眨了眨眼睛：“說的也是。”
緊接著，兩人相視而笑。
總體來說，下午的排練很順利，溫暮堇和顧寧唯像是不需要磨合一般，幾次練習之後樂聲已經足夠流暢契合。
而新的一周很快到來，因為選修課程加入的緣故，多數學生的課表也有了輕微的調整。
溫暮堇的計算機基礎課程則是安排在了周一和周三的晚上，下午的英語課結束，匆匆吃完飯，他便又跑回到了教學樓。
他習慣坐在靠近窗邊的位置，這次也一樣，不過選修課程的教室在一樓，視野望的並不遠。
他把背包裏的筆和本子拿出來放在桌子上後，隨意往窗外看了一眼，好巧不巧，熟悉的人影映入眼簾。
溫暮堇瞧見沈席棠穿著白衣黑褲從一棵金球桂下走過，借著燈光，他看見對方的手上拎著一個白色的電腦包，鼓鼓囊囊的，裏面大概裝了不少東西。
他訝然，難道沈席棠今晚也在這棟樓裏上選修課？他選的課程是什麽？
溫暮堇很好奇。
然而，他的好奇並沒有持續多久，在沈席棠從他的視野消失兩分鐘後，他看見對方出現在了計算機基礎課程教室的門口。
也就是，他的選修課教室門口。
溫暮堇臉上的驚訝很快變成了驚喜，他和沈席棠居然選擇了相同的選修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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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口的綠燈亮起, 沈席棠再次邁開腳步，暖黃的燈光將兩人的影子延伸拉長，氣氛暧昧又溫馨。
這一次, 溫暮堇依然沒有如願，甚至，他連沈席棠的回答都沒有聽見。
沒一會兒，兩人已經繞過北門的小街，眼看著學校北門距離他們越來越近，溫暮堇耐不住性子發出疑問：“你為什麽不說話了？”
沈席棠借口道：“在想事情。”
“哦！”溫暮堇把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又問：“在想和不和我說你喜歡的人是誰？”
沈席棠一噎，大差不差, 不過他想的是要不要聽溫暮堇說喜歡的人是誰。
大多數人在心裏已經有了答案的情況下, 是不會再好奇別人給的答案，更何況，他不是很想聽從溫暮堇口中說出俞斯嘉這個名字。
他知道他們的關系是一回事，對方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
畢竟，誰都不會想聽自己喜歡的人說喜歡別人，那是自虐。
然而, 沈席棠的沈默沒能攔住溫暮堇的訴衷腸，
“既然你不想說, 那就我來說吧！”溫暮堇側過頭, 溫熱的鼻息從沈席棠的耳朵上拂過，他鄭重其事道：“你做好準備, 我擔心嚇你一跳。”
說完，他放松了環著沈席棠頸脖的手臂, 緩緩擡起頭，擺出嚴肅認真的表情。
對此, 沈席棠一點兒也不擔心，因為相比溫暮堇的答案，如果他說出自己喜歡的人是誰，會更讓人嚇一跳吧！
金秋十月，杭大北校門上蜿蜒著的大片淩霄花已經盛開，交錯纏繞的青藤中擠滿了絢爛的橙花，再往前則是一棵棵同樣正值花期的丹桂樹，橘色的小花一團團簇擁在一起，幽香沁人。
溫暮堇瞅著眼前鮮花怒放的場面，小聲喃喃：“跟婚禮現場似的，還挺好看。”
他的腦袋仍舊有點兒昏沈，可剛才搭在沈席棠肩膀上的時候就會緩和很多，讓他感覺溫暖又踏實。
為了緩和腦袋的昏沈感，溫暮堇決定速戰速決，盡快把腦袋放回到該放的地方。
好一會兒沒聽見身後的人說話，沈席棠下意識轉頭看過去，迎上他的是一雙晶亮璀璨的眸子。
溫暮堇恰好也偏頭看向他，眉眼皆是笑意，他軟聲開口：“沈席棠，我喜歡你。”
心跳是騙不了人的，所以有那麽一秒鐘，沈席棠是當真了的。
可是，溫暮堇喝醉了。
眾所周知，喝醉了的人說的話，不能當真。
沈席棠彎唇笑了一下，隨即轉回頭，他平覆好心情，開口反問：“你喜歡俞斯嘉嗎？”
溫暮堇顯然沒有料到對方會問這個問題，混沌的大腦繞不過來彎，只能順著對方的話進行思考，他想了想，雖然他成天和俞斯嘉吵吵鬧鬧，但其實他們關系還是很好的，跟親兄弟沒區別。
那麽問題來了，怎麽會有人不喜歡自己的家人？
而且，不止俞斯嘉，黎言初、周末晗……他都很喜歡。
溫暮堇用力地點了點頭，將自己深思後的結果說出來：“當然喜歡啦！”
話是說出口了，可是，總覺得哪裏不太對。
沈席棠不覺得有哪裏不對，他大概明白了溫暮堇的意思，對方現在認為的喜歡無關情愛，只是朋友之間的喜歡。
他自覺自己摸到了和小醉鬼說話的竅門，語氣變得不緊不慢，甚至開起了玩笑：“那你和俞斯嘉說你喜歡我了嗎？”
看，就連說‘你喜歡我’這種話，也不會臉紅心跳了。
說起這個，溫暮堇分分鐘跳腳：“啊，那我當然不能和他說了。”
說了還得了？俞斯嘉可是他小爸的狗腿。
單是想起郁沅和自己促膝長談的畫面，溫暮堇都覺得頭疼，他幾乎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不行不行，堅決不行，他還想過幾天安生日子。
沒想到都醉成這樣了還能分清楚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不過，這個回答也算是意料之內的結果，沈席棠笑了下，繼續問：“那你是打算劈腿嗎？”
劈腿？是他理解的那個劈腿嗎？
應該是吧！
反正不管是什麽，溫暮堇都不會認輸，他下巴一揚，信誓旦旦：“也不是不行，我劈腿很厲害的。”
沈席棠有一瞬間的怔楞：“嗯？”
溫暮堇重申：“真的，我橫劈豎劈都可以一百八十度。”
一百八十度？
劈叉？
話題的跳躍度似乎過大了，沈席棠沒忍住笑出了聲。
溫暮堇以為他是不相信自己，立刻道：“你放我下去，我給你劈一個，保證是標準的一百八十度。”
這一點溫暮堇還真沒吹牛，他之前學過幾年舞蹈，像是劈叉下腰倒立這一類，完全沒問題。
感覺到身後的人直起了身子，約摸是真的準備跳下來證明自己了，沈席棠連忙安撫道：“嗯，我知道了，你會劈腿，你劈腿很厲害。”
溫暮堇正打算往下跳呢，聞言動作一頓：“真的？你相信了。”
沈席棠煞有其事的點頭：“當然。”
其實喝的暈頭轉向的溫暮堇也懶得動，聽沈席棠這麽一說，索性消停了，他重新趴回到沈席棠的背上：“那也行吧！”
緊接著，他聽見身前的人再次開口：“不過，你剛才說的劈腿和我說的劈腿還是不太一樣。”
溫暮堇懵懵懂懂：“怎麽不一樣了？”
沈席棠解釋：“我說的劈腿，是同時喜歡很多人的意思。”
原來是這樣！
竟然是這樣？
溫暮堇沈默了兩秒鐘，驀地嘆了一口氣：“唉，那我大概是條八爪魚……不，應該是觸手怪才對。”
他喜歡的人可太多了，十根手指頭都數不過來。
沈席棠會心一笑，他果然沒有理解錯，溫暮堇說的喜歡就是朋友之間的喜歡。
幸好，他沒有繼續自作多情。
而溫暮堇心裏想的卻是，他喜歡很多人，在這麽多人當中，對沈席棠的喜歡是很不一樣的。
隨即，他聽見沈席棠說：“嗯，我知道。”
溫暮堇沒反應過來，知道什麽了？
知道他是觸手怪了？
第二天醒來，已經是上午十點了，607寢室裏只有蘇禾揚在。
溫暮堇抱著被子從床上坐起來，頭發和腦袋都是亂糟糟的，隨後，他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臉上滿是震驚。
他不可置信一般道：“我昨晚都做了些什麽？！”
蘇禾揚拿著兩個洗好的蘋果走過來，聞言回道：“沒做什麽啊，還挺乖的。”
乖？
確實，在溫暮堇被沈席棠送到寢室樓下後，接到電話去樓下接人的蘇禾揚看見的畫面就是兩人站在一起，沒有說話但氣氛和諧。
等到之後和沈席棠說了再見，溫暮堇便乖乖跟在他身後回了寢室，再之後自己換衣洗漱爬床睡覺，全程沒讓蘇禾揚操過一點兒心，一點兒也不像是喝醉酒了的樣子。
但是，這只是蘇禾揚看見的溫暮堇。
在此之前的溫暮堇截然不同，吹牛耍賴說胡話，基本上就是什麽不要臉就做什麽。
尤其是和沈席棠走到寢室樓下，聽對方說要各自回各自寢室的時候，當時他做了什麽來著，哦，他拽著沈席棠的胳膊死活不放手，讓沈席棠在留下來，或者自己跟他走之間二選一。
拜托，這是Omega寢室，他讓對方一個Alpha留個屁啊！
還有，自己能跟著他去哪裏？去Alpha寢室？還是開個酒店過夜？
咦，最後一個選擇好像也不是不行。
溫暮堇猛地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些什麽，行什麽行？一晚上過去了酒還沒醒是嗎？
孤A寡O，共處一室，他真是什麽都敢想。
話說回來，昨晚沈席棠答應他的一起吃飯看電影的事兒是真的作數嗎？
吃飯的事情是溫暮堇借口補課報答提的，看電影則是沈席棠在寢室樓下自己答應的，說是只要他乖乖聽話，他們下次就一起看電影，要不然他不會允許沈席棠走，蘇禾揚看見的他也不可能那麽聽話。
溫暮堇開始思考昨天晚上的事情到底是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
如果撇開他不雅的行為和糊塗的醉話，好像、大概、約摸自己是賺了的吧！
“趕緊下來洗漱吃蘋果，昨天社團發的，可甜可新鮮了。”蘇禾揚一邊哢嚓哢嚓啃著手上的蘋果，一邊把另一個蘋果放在溫暮堇的桌子上，他隨口問：“你下午是不是還要去禮堂排練？”
對哦，他和顧寧唯約好了下午一點在禮堂見面的。
好在蘇禾揚提了一句，要不然溫暮堇就忘記了，他忙不疊從床上爬下去，拿好換洗衣服就往浴室走，路過蘇禾揚旁邊時，倏地抱住對方吧唧一口：“揚揚你真是太好了，你等我洗完澡，今天的午飯我包了。”
莫名蹭了一頓飯的蘇禾揚樂呵呵：“好好好，沒問題，我等你。”
午飯之後，溫暮堇便和蘇禾揚分道揚鑣，直接去了禮堂的練習室，打開練習室門的時候，顧寧唯已經到了。
他腰背筆挺地坐在琴凳上，修長的十指在黑白色琴鍵上翻飛，輕快的琴聲隨之傳出，暖金色的陽透過落地窗灑在他身上，像是一個驕矜高貴的小王子。
溫暮堇沒有出言打擾，而是反手關上門，倚著墻邊坐了下來，靜靜地聽著對方演奏結束。
顧寧唯的獨奏並沒有持續多久，他按下最後一個琴鍵，目光看向了門邊坐著的溫暮堇，琴音休止，他開口道：“抱歉，一時興起彈了一段。”
“沒關系。”溫暮堇由衷道：“我有一個好朋友，他鋼琴彈的也特別厲害，我覺得你們倆要是可以雙人合奏的話，一定會驚艷全場。”
顧寧唯彎眸笑：“可是我已經和你合奏了呀！”
溫暮堇眨了眨眼睛：“說的也是。”
緊接著，兩人相視而笑。
總體來說，下午的排練很順利，溫暮堇和顧寧唯像是不需要磨合一般，幾次練習之後樂聲已經足夠流暢契合。
而新的一周很快到來，因為選修課程加入的緣故，多數學生的課表也有了輕微的調整。
溫暮堇的計算機基礎課程則是安排在了周一和周三的晚上，下午的英語課結束，匆匆吃完飯，他便又跑回到了教學樓。
他習慣坐在靠近窗邊的位置，這次也一樣，不過選修課程的教室在一樓，視野望的並不遠。
他把背包裏的筆和本子拿出來放在桌子上後，隨意往窗外看了一眼，好巧不巧，熟悉的人影映入眼簾。
溫暮堇瞧見沈席棠穿著白衣黑褲從一棵金球桂下走過，借著燈光，他看見對方的手上拎著一個白色的電腦包，鼓鼓囊囊的，裏面大概裝了不少東西。
他訝然，難道沈席棠今晚也在這棟樓裏上選修課？他選的課程是什麽？
溫暮堇很好奇。
然而，他的好奇並沒有持續多久，在沈席棠從他的視野消失兩分鐘後，他看見對方出現在了計算機基礎課程教室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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