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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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天色已暗，往城外駛去的馬車仍舊絡繹不絕。
湖面倒映著兩人的身影，花燈隨風輕輕飄搖著，因此掀起層層漣漪。
“你，還想到處逛逛嗎？”景懷鈺單手撐著臺階站了起來，再次開口詢問道：“還是說，我送你回府？”
祁忻妍好奇地瞥了眼景懷鈺，這是在獻殷勤？還是紳士哥？
景懷鈺看著眼前滿臉疑惑的姑娘，好脾氣地又問了一遍：“是要到處逛逛還是回府？”
祁忻妍思緒終於飄了回來，不好意思道：“走著回府吧，正好能四處看看。”
今朝醉離侯府有段距離，需要穿過中心街道。
走著回府，正好一舉兩得。
只是……
“你送我回府？”祁忻妍小心翼翼試探道：“會不會耽誤你的時間？畢竟太子還在酒樓等你吧？”
景懷鈺無所謂地聳聳肩，變戲法似的從袖口裏掏出一個橘子，快速地剝完皮後，撕開一半遞到祁忻妍的面前：“給。估計這會兒太子已經被人帶回宮了，我們不用擔心。”
祁忻妍發現他的袖子真的是個很神奇的東西，能從裏面變出很多東西來。
她笑著接過半邊的橘子：“也是，畢竟是太子。是我想多了。”
祁忻妍撕開一瓣塞進嘴裏，下意識地吐了出來。
“這也太酸了”祁忻妍並不能吃酸，嚴格來說，她能接受的酸只是吃餃子蘸醋。
景懷鈺蹙起眉頭，疑問道：“有那麽酸嗎？”
說罷，便往嘴裏塞了一瓣，將果肉吃完後，吐出了橘子皮。
祁忻妍瞪大了眼睛，看著景懷鈺的操作：“你吃橘子，不吃皮啊？”
“是啊，橘子皮太澀了”景懷鈺不以為然地又塞了一瓣：“不酸啊，我覺得正好啊。”
祁忻妍輕咳一聲，邊說邊用手帕將橘子裹起來：“我吃不了酸。”
“給我吧”景懷鈺很隨便地將手伸到祁忻妍的手邊：“也就一半，我吃了就行。”
祁忻妍心想，這人還是個愛惜糧食的好孩子啊。
一路上仍是人山人海，祁忻妍時不時就會被沒見過的新鮮玩意兒所吸引。
“胸口碎大石！”祁忻妍驚訝地用手捂住嘴巴。
這簡直就是電視劇裏，小說裏才會有的表演啊！
原先她還以為都是作者瞎寫的，怎麽可能真的會有人願意賺錢，真的做這個呢。
太傷害身體了。
可是，現在就活生生地出現在她眼前。
實在是……太難以想象了！
祁忻妍呆楞在原地，景懷鈺對於這樣的表演，已經習以為常了。
一旁敲鑼打鼓的男子開始吆喝著：“謝謝大家，有錢的捧的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小弟在此謝謝大家了！”
隨即拿著一個空碗，挨個鞠躬走在人群前。
走到祁忻妍面前時，她下意識地從腰間拿出一個錢袋子，從裏面拿了一兩銀子放進了只有幾個銅板的碗裏。
渾然沒註意到身旁的景懷鈺瞥了眼她的錢袋子。
吆喝的男子見此，低頭看著那枚銀子久久說不出話來。
回過神來，馬上跪下給祁忻妍磕了個頭：“謝謝小姐謝謝小姐！”
祁忻妍不喜歡引人註意，後退一步笑著說：“生活不易。”
說罷便拽了拽景懷鈺的袖口，真的很尷尬啊，救救她。
很神奇，景懷鈺居然理解了她的意思，先行一步為她開路。
景懷鈺見她一路都是思考的樣子，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了。輕聲嘆息，好人做到底吧：“你剛剛給出的一兩銀子，已經夠一戶普通人家生活幾個月了。”
“幾個月？”祁忻妍喃喃自語地重覆了幾遍這幾個字，她初來這個世界，沒有怎麽了解過貨幣的分量。
一路上祁忻妍就像沒見過世面的小孩子般，見到有趣的，便出手闊綽地買了下來。
捧著懷裏各式各樣的零嘴，祁忻妍滿意地笑了。
景懷鈺有些吃驚地望著她懷裏的東西：“你們女孩子都是那麽能買的嗎？”
“就是覺得新奇，想買來試試。”祁忻妍抱著東西樂呵呵地笑著。
景懷鈺見狀也沒有再多說什麽，多說了倒顯得煞風景了，但又於心不忍：“我幫你拿點吧。”
祁忻妍一向是個自食其力的人，連忙開口拒絕：“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今日她看了很多鋪面裏的東西，正好都是她所需要的，等明日她得再出府，為了她自己的豆漿店好好打量一番。
越往侯府走，街道越是冷清。
芍藥早就站在門口等著祁忻妍，見到祁忻妍後，馬上迎了上去：“景少爺。小姐，奴婢幫您拿。”
景懷鈺微微點頭也算是收到了芍藥的問候。
祁忻妍很不喜歡芍藥自稱【奴婢】，語氣略微有點嚴肅地糾正：“是，我！”
關於這件事，她和芍藥說了很多遍了，芍藥也在慢慢改正。
景懷鈺倒是覺得祁忻妍有點意思，這個想法和他如出一轍。他也不喜歡自己的小廝左一句又一句的【小的】，聽得他就頭大。
芍藥連忙改口道：“小姐，我來幫您拿吧。”
都是些吃食和小玩意兒，沒有什麽重量，但芍藥很是堅持要幫她拿。
瞬間，祁忻妍兩手空空，轉身嘴角含著笑：“謝謝你呀送我回來，改日請你吃飯。”
景懷鈺饒是有趣道：“用我的錢？”
“我的”祁忻妍覺得他腦子有病，都說是請吃飯了，怎麽還問是不是用他的錢。
景懷鈺輕笑出聲，溫聲開口催促：“快進去吧，太晚了。”
“好。”
不得不說，景懷鈺是個很紳士的男人，直到祁忻妍進府，小廝關門後，他才離開侯府。
乘著月光大咧咧地往另一邊走去，猛然間想起了什麽，大手毫不客氣地拍了下自己的腦門：“手帕！”
剛剛拿那半塊橘子的時候，祁忻妍直接將手帕一起遞給了自己。
現在手帕正在腰間揣著呢！
景懷鈺有些失神地喃喃自語：“喝了點酒，怎麽腦子也不好使了。”
心想著畢竟是女孩子的手帕，萬一被旁人知道了，免不了指指點點。
他一個大男人也就算了，人家可是個黃花大閨女呢。
還是等下次找到機會再還給她吧。
回到侯府後，祁忻妍就看到祁夫人和祁忻依坐在大堂，倆人神色都十分凝重。
不會是在擔心她回來得晚吧？
祁忻妍撓撓腦袋，歉意十足：“對不起啊，街上太好玩了，我就多耽擱了會兒。”
祁夫人聞聲，立馬換上了笑容，擡手輕抿一口茶：“你身子痊愈，又正好趕上此次花朝節，多玩會兒也是沒事的，只是下次記得讓芍藥陪著，你一個人，我總是不放心的。”
說起芍藥，祁忻妍馬上示意她將東西都放下。
祁忻妍心滿意足地開始展示她給大家買的東西：“母親，這是給您買的木簪，簡約大氣。這是給祖母買的，用來捶背是極好的。這是給妹妹買的，我老遠就聽到鋪子裏的掌櫃張羅他家的雲錦。就挑了一匹給妹妹……”
一樣一樣禮物都拿出來，到最後她給自己買的其實只是一個普通的玉鐲，還是個殘次品。
當時掌櫃正想處理了，是她攔下買了回來。
景懷鈺為此還問她，都知道是殘次品了，還買了做什麽。
她是怎麽回答的，她說：“殘次品有它的美。”
還真別說，放下光照下，這個玉鐲的美，是別的玉所沒有的。
祁忻依收下雲錦後，乖巧地站在祁夫人身後，眼神早就被祁忻妍腰間的錢袋子所吸引，笑著說：“母親，您瞧姐姐這滿額的汗。讓姐姐先回去歇歇吧，累壞了您又得心疼了。”
順著祁忻依的目光，祁夫人也不動聲色地瞥了眼那錢袋子，似是松了一口氣：“罷了，你回去好好歇著吧。改日景家夫人上門時，可不要這般隨性了。”
祁忻妍並沒有察覺到祁夫人語言間的意思，只是小聲應和道：“母親，您快去歇歇吧，有什麽話，明兒再說。”
話已至此，祁夫人便由祁忻依和月季一起帶回了房間。
送走祁夫人後，祁忻妍便跟著芍藥也回了自己的閨房。脫下繁重的外套，取下首飾，簡直太舒服了！
祁忻妍站在鏡子前看了眼自己的腰身，這不是很纖細嗎，怎麽她們的眼神裏都透露著一股似有似無的八卦味呢？
“芍藥，我是胖了嗎？”祁忻妍還是不確定，便問了嘴芍藥。
芍藥放下淺藍色的床幔，笑著說：“小姐，您大病初愈，怎麽可能胖呢。”
說得也是，反正她是沒見過昏迷那麽久的人還能變胖的，現代還好說畢竟醫療發達，古代……
能胖就見鬼了！
祁忻妍揉了揉肩膀，笑著說：“我們明天再出府一趟，要去采買我的豆漿店的必需品。今日我都摸清情況了。”
芍藥手裏有活，整理著她脫下來的衣物，拿起一個淺藍色的錢袋子問道：“小姐，這不是您的錢袋子吧？”
“啊？”祁忻妍彼時毫無形象地躺在床上。
芍藥將錢袋子拿到了她的眼前：“這是您取下來的袋子。您的錢袋子一直是放置在奴……在我身上的。”
祁忻妍仔細回憶了一下，難怪剛剛祁忻依用打趣的目光看自己的腰間，她還以為是自己吃胖了。
這個錢袋子是景懷鈺的！
買花燈時，景懷鈺便把錢袋子給了自己。敢情自己這一路上花的都是他的錢啊！
怪不得自己說請他吃飯的時候，他還問了一嘴是不是用他的錢。
原來是這個意思。
所以……景懷鈺那雙好看的眸子裏，透出的眼神是在說她不要臉嗎……
她還以為是欣賞她會花錢！
祁忻妍翻身爬下床，從芍藥手中拿過錢袋子，又將自己的錢都裝進這個錢袋子裏：“不是說改日我請他吃飯嗎，到時候我便還給他。”
這簡直是件尷尬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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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暗，往城外駛去的馬車仍舊絡繹不絕。
湖面倒映著兩人的身影，花燈隨風輕輕飄搖著，因此掀起層層漣漪。
“你，還想到處逛逛嗎？”景懷鈺單手撐著臺階站了起來，再次開口詢問道：“還是說，我送你回府？”
祁忻妍好奇地瞥了眼景懷鈺，這是在獻殷勤？還是紳士哥？
景懷鈺看著眼前滿臉疑惑的姑娘，好脾氣地又問了一遍：“是要到處逛逛還是回府？”
祁忻妍思緒終於飄了回來，不好意思道：“走著回府吧，正好能四處看看。”
今朝醉離侯府有段距離，需要穿過中心街道。
走著回府，正好一舉兩得。
只是……
“你送我回府？”祁忻妍小心翼翼試探道：“會不會耽誤你的時間？畢竟太子還在酒樓等你吧？”
景懷鈺無所謂地聳聳肩，變戲法似的從袖口裏掏出一個橘子，快速地剝完皮後，撕開一半遞到祁忻妍的面前：“給。估計這會兒太子已經被人帶回宮了，我們不用擔心。”
祁忻妍發現他的袖子真的是個很神奇的東西，能從裏面變出很多東西來。
她笑著接過半邊的橘子：“也是，畢竟是太子。是我想多了。”
祁忻妍撕開一瓣塞進嘴裏，下意識地吐了出來。
“這也太酸了”祁忻妍並不能吃酸，嚴格來說，她能接受的酸只是吃餃子蘸醋。
景懷鈺蹙起眉頭，疑問道：“有那麽酸嗎？”
說罷，便往嘴裏塞了一瓣，將果肉吃完後，吐出了橘子皮。
祁忻妍瞪大了眼睛，看著景懷鈺的操作：“你吃橘子，不吃皮啊？”
“是啊，橘子皮太澀了”景懷鈺不以為然地又塞了一瓣：“不酸啊，我覺得正好啊。”
祁忻妍輕咳一聲，邊說邊用手帕將橘子裹起來：“我吃不了酸。”
“給我吧”景懷鈺很隨便地將手伸到祁忻妍的手邊：“也就一半，我吃了就行。”
祁忻妍心想，這人還是個愛惜糧食的好孩子啊。
一路上仍是人山人海，祁忻妍時不時就會被沒見過的新鮮玩意兒所吸引。
“胸口碎大石！”祁忻妍驚訝地用手捂住嘴巴。
這簡直就是電視劇裏，小說裏才會有的表演啊！
原先她還以為都是作者瞎寫的，怎麽可能真的會有人願意賺錢，真的做這個呢。
太傷害身體了。
可是，現在就活生生地出現在她眼前。
實在是……太難以想象了！
祁忻妍呆楞在原地，景懷鈺對於這樣的表演，已經習以為常了。
一旁敲鑼打鼓的男子開始吆喝著：“謝謝大家，有錢的捧的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小弟在此謝謝大家了！”
隨即拿著一個空碗，挨個鞠躬走在人群前。
走到祁忻妍面前時，她下意識地從腰間拿出一個錢袋子，從裏面拿了一兩銀子放進了只有幾個銅板的碗裏。
渾然沒註意到身旁的景懷鈺瞥了眼她的錢袋子。
吆喝的男子見此，低頭看著那枚銀子久久說不出話來。
回過神來，馬上跪下給祁忻妍磕了個頭：“謝謝小姐謝謝小姐！”
祁忻妍不喜歡引人註意，後退一步笑著說：“生活不易。”
說罷便拽了拽景懷鈺的袖口，真的很尷尬啊，救救她。
很神奇，景懷鈺居然理解了她的意思，先行一步為她開路。
景懷鈺見她一路都是思考的樣子，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了。輕聲嘆息，好人做到底吧：“你剛剛給出的一兩銀子，已經夠一戶普通人家生活幾個月了。”
“幾個月？”祁忻妍喃喃自語地重覆了幾遍這幾個字，她初來這個世界，沒有怎麽了解過貨幣的分量。
一路上祁忻妍就像沒見過世面的小孩子般，見到有趣的，便出手闊綽地買了下來。
捧著懷裏各式各樣的零嘴，祁忻妍滿意地笑了。
景懷鈺有些吃驚地望著她懷裏的東西：“你們女孩子都是那麽能買的嗎？”
“就是覺得新奇，想買來試試。”祁忻妍抱著東西樂呵呵地笑著。
景懷鈺見狀也沒有再多說什麽，多說了倒顯得煞風景了，但又於心不忍：“我幫你拿點吧。”
祁忻妍一向是個自食其力的人，連忙開口拒絕：“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今日她看了很多鋪面裏的東西，正好都是她所需要的，等明日她得再出府，為了她自己的豆漿店好好打量一番。
越往侯府走，街道越是冷清。
芍藥早就站在門口等著祁忻妍，見到祁忻妍後，馬上迎了上去：“景少爺。小姐，奴婢幫您拿。”
景懷鈺微微點頭也算是收到了芍藥的問候。
祁忻妍很不喜歡芍藥自稱【奴婢】，語氣略微有點嚴肅地糾正：“是，我！”
關於這件事，她和芍藥說了很多遍了，芍藥也在慢慢改正。
景懷鈺倒是覺得祁忻妍有點意思，這個想法和他如出一轍。他也不喜歡自己的小廝左一句又一句的【小的】，聽得他就頭大。
芍藥連忙改口道：“小姐，我來幫您拿吧。”
都是些吃食和小玩意兒，沒有什麽重量，但芍藥很是堅持要幫她拿。
瞬間，祁忻妍兩手空空，轉身嘴角含著笑：“謝謝你呀送我回來，改日請你吃飯。”
景懷鈺饒是有趣道：“用我的錢？”
“我的”祁忻妍覺得他腦子有病，都說是請吃飯了，怎麽還問是不是用他的錢。
景懷鈺輕笑出聲，溫聲開口催促：“快進去吧，太晚了。”
“好。”
不得不說，景懷鈺是個很紳士的男人，直到祁忻妍進府，小廝關門後，他才離開侯府。
乘著月光大咧咧地往另一邊走去，猛然間想起了什麽，大手毫不客氣地拍了下自己的腦門：“手帕！”
剛剛拿那半塊橘子的時候，祁忻妍直接將手帕一起遞給了自己。
現在手帕正在腰間揣著呢！
景懷鈺有些失神地喃喃自語：“喝了點酒，怎麽腦子也不好使了。”
心想著畢竟是女孩子的手帕，萬一被旁人知道了，免不了指指點點。
他一個大男人也就算了，人家可是個黃花大閨女呢。
還是等下次找到機會再還給她吧。
回到侯府後，祁忻妍就看到祁夫人和祁忻依坐在大堂，倆人神色都十分凝重。
不會是在擔心她回來得晚吧？
祁忻妍撓撓腦袋，歉意十足：“對不起啊，街上太好玩了，我就多耽擱了會兒。”
祁夫人聞聲，立馬換上了笑容，擡手輕抿一口茶：“你身子痊愈，又正好趕上此次花朝節，多玩會兒也是沒事的，只是下次記得讓芍藥陪著，你一個人，我總是不放心的。”
說起芍藥，祁忻妍馬上示意她將東西都放下。
祁忻妍心滿意足地開始展示她給大家買的東西：“母親，這是給您買的木簪，簡約大氣。這是給祖母買的，用來捶背是極好的。這是給妹妹買的，我老遠就聽到鋪子裏的掌櫃張羅他家的雲錦。就挑了一匹給妹妹……”
一樣一樣禮物都拿出來，到最後她給自己買的其實只是一個普通的玉鐲，還是個殘次品。
當時掌櫃正想處理了，是她攔下買了回來。
景懷鈺為此還問她，都知道是殘次品了，還買了做什麽。
她是怎麽回答的，她說：“殘次品有它的美。”
還真別說，放下光照下，這個玉鐲的美，是別的玉所沒有的。
祁忻依收下雲錦後，乖巧地站在祁夫人身後，眼神早就被祁忻妍腰間的錢袋子所吸引，笑著說：“母親，您瞧姐姐這滿額的汗。讓姐姐先回去歇歇吧，累壞了您又得心疼了。”
順著祁忻依的目光，祁夫人也不動聲色地瞥了眼那錢袋子，似是松了一口氣：“罷了，你回去好好歇著吧。改日景家夫人上門時，可不要這般隨性了。”
祁忻妍並沒有察覺到祁夫人語言間的意思，只是小聲應和道：“母親，您快去歇歇吧，有什麽話，明兒再說。”
話已至此，祁夫人便由祁忻依和月季一起帶回了房間。
送走祁夫人後，祁忻妍便跟著芍藥也回了自己的閨房。脫下繁重的外套，取下首飾，簡直太舒服了！
祁忻妍站在鏡子前看了眼自己的腰身，這不是很纖細嗎，怎麽她們的眼神裏都透露著一股似有似無的八卦味呢？
“芍藥，我是胖了嗎？”祁忻妍還是不確定，便問了嘴芍藥。
芍藥放下淺藍色的床幔，笑著說：“小姐，您大病初愈，怎麽可能胖呢。”
說得也是，反正她是沒見過昏迷那麽久的人還能變胖的，現代還好說畢竟醫療發達，古代……
能胖就見鬼了！
祁忻妍揉了揉肩膀，笑著說：“我們明天再出府一趟，要去采買我的豆漿店的必需品。今日我都摸清情況了。”
芍藥手裏有活，整理著她脫下來的衣物，拿起一個淺藍色的錢袋子問道：“小姐，這不是您的錢袋子吧？”
“啊？”祁忻妍彼時毫無形象地躺在床上。
芍藥將錢袋子拿到了她的眼前：“這是您取下來的袋子。您的錢袋子一直是放置在奴……在我身上的。”
祁忻妍仔細回憶了一下，難怪剛剛祁忻依用打趣的目光看自己的腰間，她還以為是自己吃胖了。
這個錢袋子是景懷鈺的！
買花燈時，景懷鈺便把錢袋子給了自己。敢情自己這一路上花的都是他的錢啊！
怪不得自己說請他吃飯的時候，他還問了一嘴是不是用他的錢。
原來是這個意思。
所以……景懷鈺那雙好看的眸子裏，透出的眼神是在說她不要臉嗎……
她還以為是欣賞她會花錢！
祁忻妍翻身爬下床，從芍藥手中拿過錢袋子，又將自己的錢都裝進這個錢袋子裏：“不是說改日我請他吃飯嗎，到時候我便還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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