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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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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見了聖上要說什麽?他會不會因為公主的事遷怒我?”大煌王朝的皇帝要召見她,令歐陽歡有些緊張</p>

她跟他女兒搶丈夫,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因此故意找她麻煩</p>

鮑冶瀾安撫她,“聖上是一位明君,他不會因為這種事便遷怒你,且還有我在,你無須擔心”</p>

“那這些首飾明天要戴嗎?”她指著不久前皇後派人送來的一套首飾,包括一對珠珍耳環、一條珍珠項鏈還有一支珠珍發簪</p>

送這些首飾來的公公說,這是皇後特地賞賜給她,好讓她明日面聖時可戴</p>

先前公冶遨曾送給她幾件首飾,但她在離開萊陽城王府前,便將公冶遨送她的那些物品打包起來,讓人送還給他了</p>

來到都城後,她日常所須的衣物和各種生活用品,公冶瀾都命人為她打點好了,也準備了各式的首飾</p>

不過由於她平時穿著都很隨意,只是隨意綁著兩條辮子,用不到什麽首飾,所以不常戴</p>

“這些既是皇後所賜,你就戴上吧”他與皇後素無來往,因此對皇後突然賞賜一事起先也有些意外</p>

不過他很快便明白,皇後這是藉此向他示好,想拉攏他,希望將來能成為二皇子爭奪儲君的助力,不過他無意介入宮廷之爭,因此也命人備了回禮,答謝皇後所贈的首飾</p>

躊躇了下,瞅著他,歐陽歡有些欲言又止,“你……真的要娶我?”</p>

聞言,他幽深的目光盯住她</p>

“你想反悔?”</p>

“不是,只是我……”她這幾日一直在考慮,該不該告訴他她的真實身分,突然間來到這個世界,她也不知道會不會哪日又再突然回去</p>

萬一她回去了,他要怎麽辦?</p>

“只是什麽?”他追問</p>

“難道你完全沒有懷疑過我以前所說的那些話嗎?”她問他</p>

“哪些話?”</p>

“就是我說撲克牌、象棋那些東西全是我夢見的事”</p>

“你不想說,我不會勉強你”他自然並不完全相信那些話,不過他察覺她並沒有惡意,因此也沒有再追問下去</p>

“我……如果我跟你說,我不是你們這個世界的人,你相不相信?”她試探的問</p>

他眼中流露出一絲困惑,“這是什麽意思?”</p>

“你還記不記得我曾說過,我夢裏常有仙人會帶我去雲游別的世界,我在那裏看見能在天上飛的飛機,和不用馬拉就能自己動的車子,還有你命人做出來的那種馬桶?”</p>

“記得”</p>

她深吸一口氣,坦白告訴他,“我其實就是來自那個世界的人,或者說我的魂魄是來自那裏”</p>

“說清楚一點”公冶瀾黑眸流露出訝異之色</p>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來到這裏,那天我與朋友去登山,朋友的東西不小心掉了,我幫她去撿,不小心跌下山坡,結果再醒來,我就在那間破茅屋裏了這也是為什麽以前的事我全不記得的原因”她將經過告訴他</p>

聽畢,公冶瀾慢慢的消化這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她的經歷雖然不可思議,但如此一來,她奇待的想法和奇怪的腔調都有了解釋</p>

片刻後,他望著她問:“你原本一直隱瞞著,為何突然決定將這件事說出來?”</p>

“我怕我有可能會像來到這裏時那樣又突然回去,所以覺得還是該先跟你說清楚比較好”否則等他們成親之後,她萬一突然又回去了自己的世界,這對他來說很不公平而且她也不知道她回去後,這具身體會死掉還是前主人會再回來?</p>

這種種可能都該讓他先了解才對</p>

見他不出聲,知道他此刻一定很震驚,歐陽歡想了想再說:“所以我們成親的事,我覺得你還是再仔細考慮一下比較好”</p>

“不用考慮”他沒有任何動搖的直視著她,略帶沙啞的低沈嗓音吐出三個字,“我要你”</p>

她胸口頓時充塞著一股熱氣</p>

“那萬一有一天我回去了,你該怎麽辦?”</p>

“去找你”他不假思索的回答</p>

很簡單的三個字,卻透著生死相隨的意思,直接打進她的心坎裏,歐陽歡動容得撲進他懷裏,主動吻上他的唇,想將她此刻心裏湧出來的那股洶湧的情愫傳遞給他知道</p>

翌日一早,歐陽歡戴上皇後賜的那條珍珠項鏈,挽起的長發簪著珍珠發簪,耳垂上戴著一對珍珠耳環</p>

身上穿著一襲女敕黃色的衣袍,挽起的長發露出優美白皙的頸線,發上、頸間和耳垂上那瑩亮圓潤的珍珠首飾令她多了分貴氣,略施脂粉的清麗臉龐更添了抹艷色,這是她第一次如此盛裝打扮,看著銅鏡裏的自已,都有些不太認得了</p>

鮑冶瀾過來接她,雙眸在她身上停留了許久</p>

“我這樣打扮會不會很奇怪?”她不自在的擡手模著戴著珍珠耳環的耳朵,不知道是不是不習慣,她覺得耳垂有些發癢</p>

“很好看”他稱讚,牽起她的手,領著她往外走</p>

坐進馬車裏,見她不停伸手去揉耳朵,以為她因為要見聖上心情緊張,他握住她的手安撫她,“別擔心,不會有事”</p>

昨日在得知她的來歷後,他莫名的有絲不安,擔憂她有可能會如她所說,不知在何時便回去了,因此下意識的緊握著她的手</p>

“嗯”她頷首須臾,耳垂痛癢得令她受不了,她抽回被他握住的手想拿下耳環,但沒鏡子可看,她一時取不下來,只好求助他,“你幫我把耳環拿下來”</p>

“怎麽了?”</p>

“我覺得耳朵很不舒服”</p>

鮑冶瀾伸手小心幫她取下耳環,看見她耳垂上布滿了一顆顆紅色的疹子,急忙再把另一邊的耳環取下來,那邊也是同樣布滿密密麻麻的紅疹,她左邊耳垂上那枚蝴蝶的胎記,都被紅疹遮住看不出來了</p>

“怎麽會這樣?你的耳垂上長滿了紅疹”</p>

她伸手撫模耳垂,模到上頭那一顆顆的疹子,“可能是過敏吧”以前她有過敏體質,一吃到海鮮類的食物也會這樣長紅疹,可能這種耳環也含有讓她過敏的物質</p>

“什麽是過敏?”這詞他沒聽過</p>

“是指有些人體質比較敏感,吃到某些食物會像這樣起疹子”她以前還有同學不能戴金屬制品的首飾,一接觸到金屬的部位就會癢得起疹子,她猜想這具身體可能就有這樣的體質,才會戴上珍珠耳環就開始發癢</p>

雖然珍珠不是金屬,但為了讓它能戴在耳垂上,背後鑲上了金屬的座臺,好方便穿進耳洞裏</p>

“這嚴重嗎?”他緊盯著她耳垂上的疹子,微微斂起的黑眸透著一抹擔憂</p>

“會很癢,但不至於致命,不要緊”</p>

“待會見完聖上,我帶你去太醫那裏看看”</p>

“好”</p>

不久,兩人來到紫霞殿</p>

站在夏侯皎面前,歐陽歡行過禮後,悄悄打量這個大煌王朝的皇帝,他面容儒雅,身上散發著一股雍容的貴氣</p>

“朕聽說近來風靡都城的撲克牌和象棋是由你所創,這事可是真的?”這件事他是昨日才聽端木陽所說,若是早知此事,他會更早宣她進宮</p>

“是”她臉不紅氣不喘的點頭</p>

“你是怎麽想出這麽有趣的玩意兒?”就連他也十分喜愛這些游戲,後宮的那些嬪妃更是以此為樂</p>

“是民女作夢夢見的,醒來就將它記了下來”她從容的回答</p>

“你作的夢倒是挺新奇的”</p>

“民女時常夢見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她早就想好,把一切都推給虛無縹緲的夢,就沒人能再追究了</p>

“朕聽聞你先前在萊陽城裏,與寧靖王的侄兒情誼也頗為深厚,時常形影不離,可有這回事?”他這話問得很尖銳,有暗指她腳踏兩條船之意</p>

鮑冶瀾那日告訴他要成親的消息時,他便立刻命人調查了女方的事情,很快有關歐陽歡的一切便送到了他手上,其中也包含了她與公冶遨的事</p>

身為一國君主,他有雅量包含公冶瀾,但身為一名父親,女兒受了委屈,他想替女兒出出氣,因此才刻意這麽問,想令她難堪</p>

聽見聖上意有所指的話,公冶瀾想開口替她解釋,歐陽歡卻朝他投去一個眼神,示意她可以應付,很鎮定的回答</p>

“民女是因被公冶少爺所騎的馬誤傷,被少爺帶回王府治療,因而認識王爺在王府療傷期間,因少爺對民女十分照顧,民女確曾想過要與少爺度過一生,不過在得知少爺早有婚約後,民女便離開王府隨王爺來到都城後,這段時間與王爺朝夕相處,民女這才醒悟到自己先前對少爺懷抱的只是感恩之情,而非關男女情愛”</p>

她接著認真的說:“民女想相伴終生之人,必須對民女傾心相待,別無二心,因為民女也是一心相待”</p>

“你要寧靖王對你不許有二心,但你可知道他身分尊貴,即使三妻四妾也不為過?”對此夏侯皎很不以為然,他認為女子全心全意對待丈夫是應當的,這是女子該遵守的婦德,但身為丈夫,擁有數名妻妾則是天經地義之事</p>

歐陽歡無法讚同的反駁他,“對民女而言,每一個人的感情都是同等珍貴,不會因為尊卑貴賤而有區別</p>

就像同樣是母親,難道會因為她身為貴族,她的母愛就比較貴重嗎?王爺的感情很尊貴,民女的感情同樣尊貴,我用我全心全意的感情,換得一份全心全意的感情,這很公平”</p>

夏侯皎雖想駁斥她的話,卻又覺得她說的也有理,不由得笑道:“怪不得公冶愛卿如此鐘情於你,你果然才識不凡又能言善辯”</p>

聽見他的稱讚,知道自己大概是過關了,歐陽歡暗暗松了口氣,“民女冒犯了,請聖上恕罪”還好以前電視劇沒少看,知道什麽時候該說什麽話</p>

她應對自如,幾乎不須公冶瀾幫腔說些什麽,片刻後兩人告退,公冶瀾正想帶歐陽歡去太醫院時,皇後命人來請他們過去,兩人不得不先去參見皇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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