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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男伶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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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男伶3

“你...!我!”

月芙蓉卻對這個意外之吻並不在乎, 她只是輕輕“啊”了一聲,然後指尖輕輕從唇瓣上掠過,眼神幽深。

“侍身不是故意的, 不好意思。”

殷白一張臉是白了又紅, 他眉頭微蹙,臉頰通紅, 向月芙蓉伸出手:“你滿意了!快把玉戒還給我!”

月芙蓉這次倒是如了他的心意,笑瞇瞇的從無名指上取下那枚玉戒,看向殷白的眼神竟然有些嗔怪:

“看看你這副模樣, 不知道的,還以為侍身逼你做了什麽不可描述的事了呢。”

殷白咬著唇,不管她的調侃,心中滿是怒意, 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一把將月芙蓉推倒, 月芙蓉也沒想到殷白竟然學會反抗了, 黑眸因為驚訝微微瞪大。

二人的位置也在這時發生了顛倒, 月芙蓉在下, 殷白在上, 殷白伸手就要去奪那玉戒, 月芙蓉眼疾手快, 高高將玉戒舉起,滿眼戲謔的看著殷白。

殷白探著身子,一咬牙, 一把將玉戒奪過, 奪到玉戒的那瞬間,他的雙眼驟然亮了起來, 可還未等他高興幾秒,他便發現自己的身子因為不平衡而搖搖欲墜,伴隨著月芙蓉的驚呼,他的身子猛地倒在了她的身上。

殷白楞了楞,待他反應過來時,入眼便是一片雪白的膚色,他擡起頭,便瞧見月芙蓉眸光瀲灩的看著自己,眼尾染上欲色,她的衣物因二人的掙紮變得一片淩亂,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膛。

盡管月芙蓉為人肆意,但也算是未出閣的女子,在舊時代,男人格外註意女子的清譽,自己這樣已經是很逾矩了,他掙紮著就要起身,月芙蓉卻猛地拉住了他的衣袖。

“別走,好嗎?”

“...月小姐,你以後還是要嫁人的,我這樣是為了你好,你放心,今日的事我不會說出去的。”

月芙蓉看著殷白,卻緩緩搖了搖頭,“我不會嫁與任何人。”

“侍身做了這些許多荒唐事,你難道看不出來嗎?我心悅於你,若你願意,侍身心甘情願...”

“月小姐,你我二人見面不過兩次,你怎會喜歡我?月小姐是一時糊塗吧。”

月芙蓉攥著殷白衣袖的手緊了緊,殷白的質問確實讓他答不上來,他自己也覺得很荒唐,他竟然一眼就喜歡上了面前這個少年,他甚至連對方叫什麽都不知道。

他出身在貧民區,兄弟眾多,他是最小的那個。

因為模樣生的好看,被喪心病狂的父母送去窯子,他在裏面受盡了折磨,被逼著學了多少勾引人的招數,可他...根本不是女子。

是的,他是個男人,貨真價實的男人。

原本在成年後就該被送上哪位達官貴人的床上,還好,蒼天有眼,他從那魔窟逃了出來,意外得知梨園需要生的好看還會唱曲的女伶,於是他扮做了女人的模樣,靠自己一步步走到現在。

這些年,他不知接觸了多少垂涎與他美色的男人,那貪婪惡心的眼神恨不得將他能穿透戲服將他看個精光,不過也是因為他們,自己這些年已經攢夠了足夠為自己贖身的錢,估摸著今年就能從這裏跳出去了。

更重要的事,為自己贖身後餘下的錢財,能為他添置不少產業。

可他沒有想到,會在梨園遇到這個少年。

僅僅只一眼,他便感覺自己的靈魂被他所吸引,從心底蔓延出了一種莫名的情緒,看到他的臉自己的心甚至會微微抽痛。

戲臺子下邊那麽多人,他的眼睛就是無法從少年身上移開,更奇妙的是,他覺得自己似乎在哪裏見過這個少年。

從看見少年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明白,自己註定要與這少年有一段感情糾葛。

“月小姐,我要走了,你自己保重。”

殷白甩開他的手,擡腳要走,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腳步聲響起,在殷白打開即將打開門的那一刻,月芙蓉開口問道: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

殷白垂下眸子,“我們不過兩面之緣,你沒必要知道我的名字。”

“等等—”

月芙蓉追了上來,他攥住了殷白的手腕,那雙常含笑意的雙眼滿是認真:“月芙蓉是我的藝名,我的真名叫...陸望。”

陸望...陸望?

殷白只感覺自己頭猛然疼了一下,疼得他差點都沒站穩,陸望這兩個字不斷在他腦海中盤旋,他擡起手猛地拍了拍自己的頭,疼痛這才緩解些,他深吸一口氣,欲要離開時,門外突然傳來了嘈雜的聲音。

“等等,殷老板,月芙蓉說了,今日不見客,您...”

“只要我想,就沒有我見不到的人,去,叩門,告訴她我是誰。”

殷老板?不會是原主的父親吧!

腳步聲逐漸近了,殷白往後退了幾步,不知所措,倒是陸望眼疾手快,一把將殷白拉到自己床榻上,然後拉著他一起滾了上去,順手放下了床帳,將殷白蒙進了被子裏。

“碰——”

大門被猛的打開,殷白心跳如擂鼓,連呼吸都放緩了。

黑暗的被子裏,二人用極親近的姿勢睡在一起,殷白的頭緊緊貼著陸望的胸膛,甚至可以聽清他劇烈的心跳聲,以及熱到發燙的體溫。

也是在這時,他註意到,陸望的胸真的很平,而且他的肩膀好寬啊…

心上人離自己如此親近,陸望一張臉都紅了,他深吸一口氣,做出一副風寒發熱的模樣,弱不禁風的擡起手,掀起了床帳,輕咳了幾聲:

“園主,我已經說了,身子不舒服…啊—!侍身不知,竟然還有外客…”

他端的一副病弱的模樣,恰到好處的柔弱,讓氣勢洶洶的殷向南頓時就沒了脾氣,只見陸望又咳嗽幾聲,放下了床帳,柔聲說:

“還請老板您在外邊稍等片刻,侍身即刻就來…”

園主聽他這樣說,倏地松了口氣,滿臉堆笑的迎著殷向南出了屋子:“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呢…怎麽說都得避避嫌是不?”

被褥裏,殷白都快被憋的喘不過氣了,他想動一動喘口氣,唇瓣無意間從他肌膚上劃過,他剛探出頭,便感覺小腹被什麽東西頂上了。

他一楞,伸手一摸,身旁的人身子突然一僵,殷白身為男人,很快便明白了,他緩緩擡頭,面色也在這時難看了起來,望向的眼神變得覆雜了起來。

“你…你是男人?”

陸望喉結上下滑動了幾下,望著殷白的眸色深了深,聲音驀地低沈了下來:

“你已經感受到了,不是嗎?”

殷白一張臉紅了又白,他忍不住怒罵:“那你裝什麽女人!”

陸望笑了笑,眼底竟然有幾分苦澀,他拍了拍殷白的背,“我這裏有小廝的衣服,你換上,待會我走之後你再出門。”

求之不得。

殷白冷哼了一聲,背過身子不願與他多言語,只求他能快些走,自己好從這裏溜出去。

陸望看見他這幅模樣,忍俊不禁,殷白實在像一只傲嬌的貓咪,讓他忍不住去逗弄。

他伸出手,輕輕捏了一下殷白的耳垂,殷白被他逗弄的已經夠煩了,如今得知他是男人,索性也不裝了。

“你鬧夠了沒有!你這是騷擾!性騷擾!”

陸望歪了歪頭,他不明白什麽是性騷擾,也不知道該如何討心上人的歡心。

那裏的老鴇告訴他,如果要討恩客的歡心,就得這樣做,於是他習慣性的將這樣的伎倆用在自己心上人身上,這是表達自己愛意的方式,不是嗎?

“行了,你快些走吧,我也得回去了。”

殷白的語氣十分冷漠,冷漠的讓陸望覺得自己心裏很難受,他垂下眸子收回手,卻又不死心的問:

“那你還會再來聽我的戲嗎?”

“我不喜歡聽戲。”

陸望睫毛顫了顫,收回了手,兀自從床榻上起身,攏了攏衣衫,為殷白找到小廝的衣物,隨即來到妝臺前坐下,執筆為自己添妝。

殷白在他身後換上衣物,他微微側頭,便看見銅鏡內的陸望面如桃花,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皆是風情,不得不說,陸望的容貌確實是一頂一的好。

他收回了目光,沒有註意到此時背對著他的陸望,滿眼的陰鷙。

從小備嘗世態冷暖的他養成了一副古怪性子。

與兄弟爭食也好,與其他伶人爭角也好,從來無人能爭得過他,他性子要強又孤僻,看上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他原以為自己此生不會再為任何人動心,可是卻遇到了他。

不喜歡自己又如何?只要他想要,就沒有得不到的。

陸望動作很快,他穿好衣物,準備離開時,不死心的又問殷白:

“既然你不願再來聽戲,起碼讓我知道你的名字。”

殷白換衣服的手一楞,感念陸望救了自己一次,思忖片刻,他輕聲說:“我叫殷白。”

“殷白?你難道是…”

陸望在口中反覆咀嚼這二字,眉頭微微蹙起,方才他好像聽園主說,今日要聽他唱戲的老板,也是姓殷。

旁的他不知道,但是關於殷家的事他也是有所耳聞。

殷家世代從商從政,背景龐大,聽聞他家只有一個兒子,那孩子生的極好,但那天生病弱,有算命的說他是天上的神仙轉世,怕是會早亡。

故而為護他周全,這孩子常年在殷家後宅待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聽這描述,倒是和他的心上人有幾分相似。

殷白沒說話,他既沒否認也沒同意,陸望立即便明白了,眸光微微閃爍,他背過身,壓低了聲音:

“我要開門了,你先藏好吧。”

殷白點頭,一頭鉆進了床底,開門聲響起,陸望柔弱的聲音響起:

“這位老板,不好意思,侍身今日有些不舒服,故而讓您久等了。”

殷向南低沈年邁的聲音響起,還帶了些笑意:“不算太久,月小姐肯賞面為我唱上一曲,已是榮幸。”

雖是笑著說的,殷白卻能察覺出殷向南語氣中的不容拒絕。

園主也適時開口:“月芙蓉既能登臺獻唱,那便換上行頭準備開唱吧?殷老板…”

“聽聞月小姐一曲貴妃醉酒唱的極好,今日就唱這曲吧。”

突然,殷向南想到了什麽,聲音帶了些笑意:“既是貴妃醉酒,那便上真的酒水吧?我這裏帶了幾壇上好的女兒紅,待會兒我吩咐下人給你送去。”

此話一出,幾人紛紛不說話了。

唱戲本就要吊著嗓子,更何況這酒水辛辣,陸望也一早告知眾人嗓子不適,殷向南仍決意要將水換做女兒紅,擺明了是要給陸望難堪。

“怎麽?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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