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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該當舔狗的時候絕不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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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該當舔狗的時候絕不含糊

這麽一想,連沛竟然回答不上來,他把問題拋給了路昇:“你覺得他喜歡我什麽?”

在他們這個圈子裏,連沛無疑是很優秀的Alpha,是那個“別人家的孩子”。讀書時期,路昇他父親每次批評他,總會說“你看連沛考多少分?你又考多少分?別人年級第一,你呢?你考個倒數!你們還好兄弟呢,你好意思?不得向他看齊?”

路昇覺得挺委屈,連沛明明一點沒少逃課,上課還和他一起打游戲,他倆都是一起玩的,怎麽連沛成績就這麽好?

想來想去,路昇覺得這是基因問題,大膽開麥,然後被他父親揍了一頓。

連沛厲害的點不止在學習方面,他是他們這群人裏最會打架的,也是最有運動細胞的,每次運動會都能出夠風頭,收獲一堆迷妹迷弟,玩牌也幾乎沒輸過。

後來連沛出國回來,更是創立了自己的公司,勢頭迅猛。

作為一個Alpha,路昇覺得連沛是強大的、講義氣的,他也樂於和他交朋友。連沛的優點很客觀,可路昇同樣清楚連沛性子裏惡劣的一部分,連沛先前是怎麽對待阮願的,他也知曉一二。之前他以為連沛就是把阮願當作養的小情人,在一段交易關系裏,一方付出金錢,另一方就得提供情緒價值,沒什麽不公平的。

可連沛要的是阮願的喜歡,那就另當別論。阮願喜歡連沛什麽呢?

路昇和連沛互相幹瞪眼,過了足足半分鐘,眼見連沛要惱羞成怒了,路昇補救道:“你長得帥,他可能是喜歡你的臉吧。”

連沛不滿意:“阮願不是這麽膚淺的人。”

路昇:“……”

下一秒,連沛又問:“你看看,我最近熬夜比較多,黑眼圈重不重?”

路昇無語了,他認識連沛這麽多年,沒想到有朝一日連沛會變成一個戀愛腦。

“重。”他說,“你去買兩盒面膜敷一下吧。”

連沛:“真的?什麽面膜?”

路昇:“……”

路昇想了想,一個人在某些領域有所成就,身上散發的光芒自然就會吸引人,只是兩個人要長久地在一起,歸根到底還是要互相尊重、包容、體諒。

難得有一次教育連沛的機會,路昇借著自己豐富的戀愛經歷開始給連沛傳授經驗。

一杯杯酒下肚,喉頭有了辣意,連沛的身上沾染了酒氣,大腦也有了幾分迷糊,情緒一上頭,嘴上沒有把門,把這段時間自己怎麽學習做菜、現在連高壓鍋都會用了,以及戴了止咬器但被拒絕留宿的事情禿嚕了出來。

“我以後肯定不讓阮願再做飯,要麽請家政,要麽我做,我覺得我現在廚藝進步得挺快。”

“下次我要戴個更酷的止咬器,說不定阮願就同意我在他房間過夜了。”

“我真的在改了,就怕他連看都不看我。”他說,“阮願又要去s市,我得跟著過去,這邊如果有什麽消息,你多幫我留意一下……”

路昇吃驚:“我靠!沛沛,我小看你了!你這是該當舔狗的時候絕不含糊啊!”

“舔狗?”連沛皺眉,“你罵我是狗啊?”

“呃……”路昇這一刻腦子轉得快了,“有句話不是說,舔狗舔狗,舔到最後,應有盡有嘛,我這是在激勵你!祝福你!”

“哦。”連沛莫名其妙地回了一句,“謝謝。”

“……喝多了吧。”路昇嘀咕,他一看酒瓶,差不多快空了。

想來連沛這陣子壓力不小,所以喝得急了些。他嘆了口氣,“我幫你叫個代駕,回家了。”

連沛半耷著眼瞼:“要回我和阮願的家。”

路昇重覆道:“嗯,回你和阮願的家。”

連沛雖然有幾分醉態,但走路還不至於晃悠,路昇要架著他的肩膀,他還不肯,加上出了飯店,晚風一吹,整個人也清醒了些許。

代駕已經到了,連沛坐到後排,剛想枕著椅背小憩一會,突然感覺有什麽東西硌到了大腿。他往下面摸索,摸到了一部手機。

他楞怔兩秒,想起來上次找阮成滔算賬時就是開的這輛車。當時他還記得要找回阮願的手機,逼著阮成滔交出來。

阮成滔挨了幾拳後,就把手機交給了他,不知是故意的,還是沒拿穩,摔到了地上。

連沛惦記著教訓阮成滔,隨手放回了車上。後來事情太多,偶爾想起來這件事,在腦子裏迅速飄過,轉過身又忘了。

想到這部手機被摔過,他按亮屏幕想看是否還能使用。

大概是阮成滔檢查過了手機裏的內容,手機沒有了鎖屏,直接進入了桌面主頁。

他隨便點了幾下,手機卡頓了一下,不知道點到了什麽,跳到了一個頁面,像是備忘錄。

連沛掃到了自己的名字,準備退出的動作一頓。

上面寫了一長串字:打游戲的時候,有人罵我,連沛幫我罵了回去。我覺得不用理他們,裝作看不見就好,但連沛不同意。他罵人的時候,我有點想笑,覺得他像一只護主的狗狗。雖然非要說的話,我們之間,我才是那個寵物。

還是給連沛加兩分吧。

和連沛一起吃飯,遇到了連沛的老同學,對方問連沛我是不是他男朋友,連沛說“不是,怎麽可能”。

扣一分。哦,這個分,是為了提醒我自己不要在感情裏迷失。

連沛去音樂節了,音樂節上有我喜歡的搖滾歌手。雖然只是一般喜歡,但我會在車上聽他的歌。但連沛沒有問一句我去不去,明明周六我也休息。我在網上搜音樂節的消息,看到有人偷拍了連沛,說遇見了一個超級大帥哥。每次這種時候,知道有很多人註意著這個Alpha,我都覺得連沛離我很遠。扣一分。

我差點以為連沛要給我一個臨時標記,我真好笑,對著他說“可以”,連沛說“怎麽?你以為我要標記你?你想得挺美”。我也許是被信息素沖暈了頭,可是他這麽說,真的讓我好難過。扣兩分。

平安夜,連沛不知去哪玩了,可能是酒吧,身上好多信息素的味道。獨獨沒有我的信息素。如果我的信息素沒有這麽淡就好了……扣一分。……

剛點開時,連沛的神情是迷惑的,他甚至記不清阮願說的一起打游戲是哪一次了。加分?加什麽分?

可一句句往下看,他逐漸明白阮願寫的是什麽。

他知道他過去對阮願不好,可這些黑色的字,直白地控訴著他的罪行。

原來他這麽糟糕。

它們仿佛化身為蟲子,啃咬著他的心臟,讓他難受至極,無法正常呼吸。

酸澀翻湧,連沛神色恍惚。

阮願為什麽喜歡他?文字裏有答案,曾經他為阮願做過哪怕一件小事,也會在阮願的心間留下痕跡。

可記錄更多的,是他的自私、嘴硬和對阮願的忽視。

分一點一點地扣,就好像阮願對他的喜歡一點一點地在消逝。

看到後面,連沛的視線已然變得模糊。

阮願是以怎樣的心情寫下這些的?阮願是這麽坦然地喜歡他,又是這麽決絕地要離開他。

向路昇取的經都被連沛拋在了腦後,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的精神防線漸漸崩塌。

“先生,到了。”

代駕把車停到了門口,回過頭,見這輛豪車的車主雙眼泛紅,面露痛苦,不知該如何是好,“先生……”

“我知道,你走吧。”連沛低著頭,想把情緒收拾好。

他在車上坐了好幾分鐘才進門,沒想到一推開門,就見阮願拄著拐站在客廳。

他瞳孔一縮:“你現在就要走?這麽晚了,特意躲我嗎?”

“什麽?”

剛阮願收到了一條微信好友申請,是曾在連沛的督促下被他刪掉的路昇。

路昇在申請說明那裏寫:連沛喝得有點多,給他打電話他沒接,他到家了嗎?

阮願走到陽臺往下望,看到了連沛的車就停在門口,可車上遲遲沒有人下來。

連沛是在車上睡過去了嗎?

車窗關著並不通風,在車上睡一晚說不定會落枕。猶豫了一下,他慢慢地走到了樓下,想過去察看情況。

結果門開了,連沛出現了,但一開口就是一句他聽不懂的話。

連沛的神情像是快碎掉了:“你是不是要偷偷回s市?”

阮願:“……我連行李箱都沒有拿。”

“哦。”

先前在車上的幾分鐘,連沛想了特別多,比如絕不能再在阮願面前失態了,無論有什麽問題,等到明天再說。

可一切都是無用功,見著阮願,他只覺得傷心和絕望,迫切地想知道:“阮願,是不是無論我多喜歡你,無論我做什麽,無論我改了多少,你都不會回頭看我了?”

阮願不知道他為什麽說這些,緊接著,連沛就把手機塞到了他的手心裏。

“對不起,我看了你的備忘錄,我不是故意的。”因為喝了酒,他的臉頰染上一層薄薄的紅,“對不起……”

備忘錄?哦,他的備忘錄裏滿載著他對連沛的失望。

阮願竟然在他身上看到了幾分脆弱感。他移開目光:“如果我說是,你要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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