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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選做男主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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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選做男主的老板》

裴頌被姜珊帶上了頂樓餐廳, 巨大的餐廳裏水晶燈亮閃閃,人也不多,看起來就只有十幾二十個, 但自助餐擺了兩排, 海鮮、中式菜、牛排……多得裴頌眼花繚亂,好多沒見過。

光是蛋糕和酒水就兩大桌子。

有人在演奏大提琴,餐廳的巨大玻璃門外就是藍光瑩瑩的無邊泳池,波動的光影映照在門上夢幻地像在大海裏。

裴頌在人群中一眼找到宋總,她就坐在門邊的沙發位中,手裏托著一杯香檳, 身旁坐著白澤安。

白澤安像是在和她說什麽, 離得很近貼在她耳邊,她喝了一口香檳笑了一下,回了白澤安一句什麽。

藍光之中, 她美得如夢似幻, 和白澤安那麽登對。

“你隨便吃。”姜珊拍了拍他的肩膀, 風情搖曳的朝宋斐然走去,遠遠叫了一聲:“宋總。”

宋斐然的目光就轉過來落在她身上,笑著拍了拍身側的沙發位和她說:“這條裙子很襯你。”

“宋總送的當然襯我。”姜珊沒客氣, 坐了過去又朝裴頌的方向指了指說:“裴頌在樓上停車場等著,我把他帶上來了。”又補充:“他沒吃晚飯。”

宋斐然順著她的手看過去,果然看見站在門口的裴頌,他很拘謹的就走到離門口最近的桌子旁站著, 她看過去之前他就在看她。

對上她的視線,裴頌馬上站直朝她點了點頭。

宋斐然忍不住笑了, 和姜珊說:“你看著吧,他只會吃他手邊桌子上的面包。”

“不能吧。”姜珊端了香檳喝:“我告訴他了, 今晚您已經包場了,不吃白不吃。”

“你不了解他。”宋斐然把空杯子放在桌子上,立刻有服務員給她添上了新的香檳:“他這個人就算有便宜也不會占的。”

白澤安在她們說話時看向了那位裴頌,他記得是宋斐然的司機,他又幾次在停車場裏見到他在等著接宋斐然,之所以會有印象是因為裴頌的身材和樣貌非常出色,甚至不遜於能做偶像的白遠。

如今裴頌站在角落裏,簡單的襯衫西褲被他高大的身材穿得像拍畫報,他的肩膀很寬,側臉輪廓非常清晰流暢,側身在看面前的面包,伸出去的手臂肌肉線條很明顯,一瞬間白澤安腦子裏冒出“是宋斐然會喜歡的類型”這樣荒謬的念頭。

但身側姜珊和宋斐然的對話不斷在加深他這個荒謬的念頭。

“這麽說宋總很了解裴頌?”姜珊意有所指的笑著說:“您從前可沒有了解每位司機性格的習慣。”

“才喝兩口就飄飄然了?”宋斐然笑著掃她一眼。

“他還真的光吃面包啊?”姜珊見裴頌就在門口那張桌子旁吃面包,也不走動兩步去吃些海鮮:“要不要我過去跟他說一下?”

“不用。”宋斐然這樣說著卻拿出了手機。

白澤安沒看宋斐然的手機,卻也知道她給裴頌發了消息,因為對面的裴頌的手機亮起來,他低頭看了一眼手機屏幕然後擡手朝宋斐然看了過來。

白澤安真有些困惑了,斐然……喜歡一名司機嗎?裴頌的樣貌確實出色,但比他外貌出色家世又好的不是沒有,只要斐然招招手多少優質的男人朝她湧來,她怎麽會喜歡一名司機?

手機屏幕的光映照在裴頌臉上,他又看了一眼那條宋斐然給他發的微信。

宋總:[去嘗嘗右邊桌子上的甜蝦和生蠔,告訴我新鮮不新鮮。]

裴頌先回了一句:[我可能不太吃得出來新鮮不新鮮。]

他沒吃過甜蝦,生蠔倒是吃過一兩次,但那都是在燒烤攤上烤的那種,吃不出來新鮮不新鮮的。

可宋總沒有再給他回。

他擡頭看向宋總,宋總握著香檳杯朝他擡了擡下巴,示意他去吃。

不容拒絕,等著他回答。

他只好按照指令朝海鮮的長桌走過去,生蠔找到了,但是好多蝦,分不清哪個是宋總說的甜蝦。

“先生您好,需要為您服務嗎?”長桌旁的服務員禮貌地問他,拿了幹凈的盤子給他。

“麻煩幫我取一個生蠔和甜蝦。”裴頌說這些話時臉都紅了,他實在不習慣被人服務,平時他都是做服務員的那個。

服務員卻非常禮貌,幫他開了一個生蠔還配了檸檬片,又盛了一些甜蝦遞給他。

裴頌說了謝謝,就近找了個小桌子,三下五除二就吃了下去,說實話有些驚訝到了,生蠔的口感跟他從前吃的完全不一樣,滑溜溜涼冰冰,居然是甜的。

甜蝦就更是不簡單了,真的是清甜的。

手機又亮起來。

宋總:[怎麽樣?]

裴頌冥思苦笑回覆:[很好吃,應該是新鮮的,但我也不確定,我之前沒吃過這些,不知道怎麽判斷。]

宋總:[你覺得新鮮,那就算合格。]

也不知道是在說食材合格,還是在說他合格。

大提琴樂曲下,宋斐然喝著香檳看對面的裴頌。

姜珊和白澤安那麽明顯就看到她勾起的唇角,帶了笑意的眼睛。

她像是在玩一個好玩的游戲,再次發微信說:[再去嘗嘗鮑魚片和象拔蚌片,告訴我口味。]

對面的裴頌看過來,又在她的目光下紅著臉朝其他桌子走過去,禮貌的問服務員:“您好,請問鮑魚片和象拔蚌片是哪個?我自己來就好……”

宋斐然就那樣欣賞著裴頌的一舉一動,靠在沙發上喝光香檳,像是找到了合胃口的下酒菜。

“你好像對他很感興趣。”白澤安的目光收回來落在宋斐然臉上,她的笑意毫不遮掩。

宋斐然看他一眼,並沒有打算回答他的問題,只看向手機裏裴頌回過來的信息。

裴頌:[脆脆的,吃不太懂。]

裴頌:[宋總別讓我品嘗了,我的舌頭什麽也嘗不出來,浪費了。]

裴頌:[我覺得面包最好吃。]

宋斐然卻再次說:[嘗嘗乳鴿,小螃蟹最愛吃這個。]

裴頌果然好奇的主動去找乳鴿。

他連求饒和抵抗都是微弱和輕易被動搖的,不有趣嗎?

但這個游戲沒有繼續下去,大廳門被推開,白遠走了進來,他似乎還穿著舞臺上的白西服,妝造也沒來得及卸掉,走進這輝煌的大廳裏宛如電影中的畫面。

所有人的目光朝他望過去,竊竊私語議論著他怎麽會來?是不是宋總又和他覆合了?

宋斐然和白遠的緋聞早就鬧上過熱搜,白遠之前吃醋揍了一名和宋總暧昧的小愛豆可是很轟動,雖然宋總澄清她和白遠沒有在交往,但大家吃瓜之心不死都盯著白遠,看著他徑直走到宋總激動的要議論起來。

可白遠停在沙發位前挺大聲地說:“我是來找我哥的,好巧啊,宋總也在。”

好拙劣的演技。

白澤安看著自己的弟弟打心底裏冷笑,這是既怕宋斐然生氣,又忍不住要“秀恩愛”。

“姜助理今天好漂亮啊。”白遠露出驚艷的神色讚美姜珊:“這條裙子把你襯得像美人魚。”誇完之後又問:“我可以坐在你旁邊嗎?”

沙發位再坐一個就顯得擁擠了。

姜珊哪能不明白這嘴甜的意義,她看了一眼宋總,見宋總沒有生氣才笑著起身說:“當然可以,剛好我要去吃點東西。”

她空出自己的位置,朝餐桌那邊走過去。

白遠說了謝謝,大大方方的落座在宋斐然身邊,“宋總不會介意我來蹭頓飯吧?我剛參加完頒獎典禮,餓了一晚上沒吃了。”

宋斐然怎麽會不知道他突然過來,是擔心她和他哥獨處。

像是怕她生氣,他又裝可憐說:“我真的很餓,你要是不喜歡我來,我馬上就走,絕對不給你添麻煩。”

“既然餓了就去吃東西,坐在這裏等著人來服務你嗎?”白澤安語氣冰冷的揭穿他。

白遠皺皺眉:“你幹嘛總是要教訓我啊?”要生氣又看一眼宋斐然,硬生生忍下去問她送:“算了,斐然你餓不餓?我去拿些吃的給你。”

“她和我一起吃過了。”白澤安告訴他:“你不用服務她。”

白遠簡直氣死了,誰問你了,就在嘴邊,卻又看見斐然皺眉給打碎了咽回去,他忍,不能再像之前一樣沖動惹斐然生氣,就當狗叫。

他忍得很辛苦,看向斐然問她:“真的嗎?你吃過了?”

宋斐然看向他,他那一臉吃了屎也咽下去的表情真是很明顯,令她想笑,他也算是學乖了一點,“我吃過了,你去吃點東西吧。”

“那我也不吃了。”白遠不想離開斐然,更不想讓他哥和斐然單獨在一起,“我最近過得太快樂胖了一點,正好減脂。”

宋斐然的手機亮起來。

白遠和白澤安幾乎不約而同看向她手裏的手機,很輕易就看到是來自【裴頌】的微信消息。

宋斐然也沒有避諱點開了消息。

裴頌:[這個確實好吃,很酥脆,等去接小宋總那天我來打包一只帶在車上,她一定很開心。]

屏幕的光芒映照著宋斐然柔軟下來的眼神。

她在打字在回裴頌。

白遠在對面看見了裴頌,他在這一刻才發現裴頌居然也在。

裴頌就站在姜珊身邊,低頭看著手機裏宋斐然給他回的信息,輕輕笑了笑。

斐然給他回了什麽信息?他這樣笑?

白遠心裏那股醋意隨著胃酸翻騰,斐然願意帶裴頌來這個晚宴,也不願意帶上他。

不能吃醋,不能跟一個司機較勁。

白遠拿來香檳喝了一杯,才側身附在斐然耳邊說:“今晚去我那裏好嗎?我想給你看我的獎杯,我第一次拿了演員獎。”

他熱熱的氣息帶著香甜的香檳氣味。

宋斐然還沒說什麽,白澤安先將手裏的香檳杯重重放在了小桌子上。

他仿佛無法再忍受一般,痛苦的看向白遠低聲說:“你非要這樣嗎白遠?一定要當著我的面這樣嗎?”

他的聲音不大,但從白遠進來後所有人的註意力就都在他們這邊,所以他的情緒很輕易被大家捕捉到了。

似乎連議論聲都靜了靜。

裴頌也朝這邊看了過來,他放下手裏的東西下意識想朝這麽走過來,那兩個人似乎要爭吵起來。

宋斐然有些煩了,將手裏的香檳喝完放下,直接站了起來:“你們繼續。”然後誰也不看朝裴頌走去說:“裴頌,拿我的包。”

“好。”裴頌馬上走到沙發位前,當著白家兩兄弟的面彎腰拿走了宋斐然的手包和外套,快步走回她身邊將外套披在她肩上:“回家嗎?”

宋斐然擡頭看了他一眼,是,回家。

裴頌為她拉開門,兩個人才走出去,白澤安和白遠就一前一後追了出來。

“斐然你生氣了?”白遠忙問。

白澤安更快一步到電梯前,伸手按住了電梯按鍵,低聲歉意說:“抱歉,我剛剛失態了。”他感覺糟糕極了,他近乎懇求地說:“和我談談好嗎斐然?至少……讓我明白你三年多以前和我斷崖式分手的原因,至少給我個解釋的機會。”

白遠還想說什麽,宋斐然擡手止住了他,看著一步外的白澤安說:“原因我早就告訴你了,就是不喜歡了,只是你一直不願意相信。”

“不喜歡了?”白澤安感到痛苦:“我們不是一直好好的嗎?就那麽突然就不喜歡了?”他難以理解,昨天還抱在一起討論訂婚的愛侶,怎麽會一覺睡醒就不喜歡了,離開了?

“不是突然的。”宋斐然吐出一口氣,難得有耐心地說:“澤安,我們在一起兩年,但其實在在一起之前我就很喜歡你,那時候我的公司才剛剛嶄露頭角,你的出身、學識、談吐和商業上的成績讓我產生了極大的愛意。”

她沒有撒謊,那時候她剛從快穿世界退休,拿著花不完的錢做生意,白世集團的繼承人白澤安優秀到閃閃發光,她把他當成了攻略目標,產生了極大的征服欲。

“可後來我也做到了你的成績,甚至比你還要優秀。”宋斐然坦誠地說:“你的那些優點我都有,我很難再說服自己喜歡你,因為你對那個階段的我來說毫無魅力了。”

當她變得比他更優秀,突然就對這樣的精英祛魅了。

白澤安像是被擊碎一般臉色慘白如紙,他喉嚨裏吞了針一樣:“所以……腦袋空空,沒自尊討好你的白遠對你來說有魅力?”

宋斐然笑了一下,“你們男人不是很清楚,被漂亮女人討好得快樂嗎?”

她走到這個位置,怎麽不能享受這樣的快樂呢?

你瞧,沒有她的允許,白遠連開口都不敢,就算她現在扇他一耳光他也只會求她不要生氣了,怎麽不快樂呢?

她撥開他的手按下了電梯,走進去,頭也沒有回。

“斐然!”白遠追上來兩步,電梯門就關上了。

他心慌得要命,轉身去找另一部電梯,可追下去只看見了斐然的車尾燈,他打電話給她,也是被掛斷。

初秋的雨淋在他身上,他感覺又熱又冷,不敢再打第三次電話,因為他很清楚再打過去她就會把他拉入黑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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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車子開進別墅的時候打了雷。

裴頌下車撐開傘,才去接宋斐然下車,見她名貴的真皮鞋踩在雨水裏有些心疼,很想把她抱進去……如果宋總不介意的話。

她身上混雜了酒味,抓著他的手臂走進客廳。

不知道她是不是喝多了,她的手很熱,隔著襯衫也能清晰感覺到。

小螃蟹沒有在家,她就給阿姨放了幾天家,客廳裏空無一人,也沒有開燈。

安靜又黑暗。

她沒有開燈,進去後丟下包包、外套,踢掉鞋子,靠進了沙發裏,像是累了又像是醉了。

裴頌撿起地上的包包和鞋子,放好,又將她的外套掛在衣架上,才伸手開了一盞沙發旁的小燈。

燈光照亮宋斐然的臉,她閉著眼,眼尾有些紅暈。

“宋總要不要喝點水?”裴頌怕她是醉了,“喝點醒酒藥吧,我很快弄好。”

他挽起袖子去西廚廚房,拿了橙子、檸檬和蜂蜜,很快就做了一杯解救的橙子蜂蜜水。

端過來看見她歪倒在沙發上,在翻看著手機。

“宋總,喝一點吧。”裴頌湊近了才看見,她是在看班級群裏小螃蟹今天在夏立營裏拍下來的照片和小視頻。

她是想女兒了吧?她似乎很少晚上離開女兒……

小視頻裏傳出老師的聲音,問她這個小編織包是給誰做的?

小螃蟹的聲音傳出來:“這個是送給我媽媽的,還有一個是送給裴頌的。”

裴頌楞了楞,又聽見小螃蟹解釋說:“裴頌是我的朋友。”

在這雨夜裏,裴頌也突然很想小螃蟹。

“宋總。”裴頌蹲在沙發旁,把杯子放進她手裏:“喝了這杯會舒服點。”

宋斐然的目光就從手機上挪到他臉上。

昏黃的燈光下,她就那麽久久的望著他,近乎有些走神,像是在看他,又像是在看另一個人。

外面雷聲悶悶。

她忽然伸出手摸了摸他脖子上的傷疤:“裴頌,下雨天你的傷口還疼嗎?”

她的手指那麽熱,熱得裴頌脖子和臉頰燒起來,眼眶也跟著熱起來。

“不疼。”他聲音是啞的,身體是僵硬的,那麽不想躲開她的手:“我不疼。”

無端端,她的眼眶紅了一圈。

裴頌不知道她是怎麽了,只是覺得她在難過,沒有忍住擡手握住了她摸在疤痕上的手:“是不舒服嗎?頭暈還是惡心?”

他從未聽過自己這麽溫柔的聲音,可他仍然覺得不夠。

“我扶你坐起來喝點水好嗎?”他伸出手托起她的腦袋。

她的手抱住了他的脖子,讓他離她很近很近。

“裴頌。”她在昏黃的光芒下看著他問:“你想吻我嗎?”

裴頌心跳的飛快,他完全沒有辦法控制自己吞咽的喉結,發燙的臉頰,落在她唇上的眼,“宋總你醉了……”他不能,她醉了,他不能在她不清醒的時候冒犯她。

“關上燈。”她打斷他,直接命令說。

裴頌腦子還在發燙,下意識聽從命令關上了燈。

客廳裏重新陷入一片漆黑。

她的手從後頸摸到了他的下巴,她說:“低一點。”

裴頌腦子燒融了一般,隨著她的指令低下頭,碰到了她的唇。

那是一張那麽柔軟的唇,碰到的瞬間裴頌就知道自己完了。

他捧住她的臉吻上去,笨拙的吻她,她指引一般微微張開嘴讓他找到她的舌。

他沒有一絲理智,沒有一點技巧,本能一般用力地吻她,吻到一身汗水。

她抱住他,重重呼吸著在他耳邊說:“吻下一個。”

下一個?

什麽下一個?

他不明白,她抓住他的手帶他去往下一個……

雨下得那麽大,廊檐下低下來的雨重重砸在回廊下的美人蕉花朵上,將紅色的花朵砸得一顫顫滴下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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