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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選做男主的師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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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選做男主的師母》

靈芝帶著大夫火急火燎來到藥廬裏卻沒見到裴頌, 只看到正在挽發的宋斐然:“師母大人,少爺呢?是誰受傷了啊?”

宋斐然低著頭將頭發挽好,心意已定:“裴頌生病了, 但他和我生氣先走了。”

她走到靈芝跟前對他說:“你去找找他, 他現在狀況很不好。”

“少爺跟您生氣了?”靈芝有些驚訝的眨眨眼:“少爺從來沒有跟您生過氣呀,他不是什麽都聽您的嗎?怎麽生氣了?是因為什麽嚴重的事情嗎?”

宋斐然不想解釋那麽多,摸了摸靈芝的頭說:“先找到他要緊,你把他帶回家去讓大夫替他看看,我還有些要緊事要辦。”

說完就朝門外走去。

靈芝又轉過頭想問她能不能和自己一起去找少爺,可剛張口, 宋斐然的身影就消失了, 走得那麽著急。

靈芝想:少爺肯定想師母大人一起找他的,但師母大人好忙。

他用鼻子嗅了嗅,在房間嗅到很奇怪的香氣和別的氣味, 夾雜著血的味道, 少爺流血了?那得趕緊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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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不去找裴頌?”101突然問。

宋斐然已落地棋修社, 只是問了101一句:“產卵袋裏的孩子要是掉了,會影響任務嗎?”

101頓了頓回答:“您已經完成【帶球跑】任務,就算孩子沒保住也不影響已完成的任務, 只是恐怕很難達成甜文的結局了。”

既然不影響,就不急於現在去找他,她布局這麽久等的就是這一刻。

宋斐然想起他濕漉漉的臉說:“他很好哄的。”

她跨入了閉店的棋修社,看見在等著她的蕭承。

他原是蹙著眉, 等得一臉不耐煩,看到她之後眉頭松開, 卻又蹙了住說:“真絕情,一走走了這麽多天音訊全無, 我發了上百條簡信也沒見你回,若非是關於無上心法、沈琢羨你是不是還不回?”

“別廢話。”宋斐然心情不佳,進去坐下直截了當問:“說具體情況。”

五日沒見,蕭承看著她心裏說不出的滋味,欣喜有,氣惱也有,她怎麽總是一走就音訊全無?明明那一夜他們該做的都做了,他自認為已經與她達成了某種親密關系,但她似乎不這麽認為。他走近嗅到她身上的花露香氣,卻發現她頭發梳得很潦草,脖頸上有一些紅色印記,像蚊蟲叮咬的,更像是……吻痕。

“這裏是怎麽回事?”他伸手去碰她脖子上的紅痕。

被她的修為震了開,她只是輕輕擡眼看他,周身的修為就震的他踉蹌後退。

霧氣似的白光環繞在她身體上,蕭承清晰感應到她巨大的靈氣壓迫,“你……步入元嬰期了?”

他太吃驚了,五天不見她就步入了元嬰期?她修道之路沒有瓶頸嗎?

雖然早有傳言說沈歲華靠著無上心法一日元嬰,但他將無上心法也交給了沈琢羨,五天的時間沈琢羨依舊沒有突破他結丹九重的瓶頸,多少修道者一輩子渡不過瓶頸期。

可她居然就這樣輕而易舉地結元嬰了。

“我早說過,扶持沈琢羨不如扶持我。”宋斐然只是很隨意說:“就算給他無上心法他也是我的手下敗將,因為我不止比他資質好,還比他更狠更不擇手段。”

她說了要盡快步入元嬰期就會利用一切能利用的,不擇手段結元嬰,包括裴頌的情熱期。

蕭承看著她,忽然明白,她這樣的人本質上就是強者,哪怕她在何等殘局裏也能逆風翻盤,因為在她眼裏人只分為——有價值和沒價值。

她脖子上的吻痕是裴一?還是其他鼎爐留下的?對她來說沒有差別。

她嫁給沈歲華太可惜了,她這樣的人若早些拿到靈根,或許萬劍宗的宗主早已是她了。

蕭承忽然覺得,既然她如此平等的利用每個男人,那麽他一定是能陪她走到最後的,裴一、沈琢羨、包括她的亡夫哪一個比他更有利用價值?

“你說得對,沈琢羨確實沒用。”蕭承抖了抖衣袖笑了,他與她互相利用,互相糾纏到死。

他坐在了她的對面,揮手讓天樞過來向她回稟萬劍宗的事。

沈琢羨拿到無上心法,只要開始修習就遲早會被發現。

這也正是宋斐然把無上心法給沈琢羨的原因,她等的就是沈琢羨被發現,引發萬劍宗的內亂。

而宋斐然在五天前托蕭承辦的事,是“火上澆油”——把純陽劍交給沈琢羨。

天樞說,沈琢羨剛修習兩天就被青柳留意到了,因為他的修為在兩天之內精進神速,青柳暗中留意發現他私藏的純陽劍,與他交手三兩招就試出了他在修習無上心法。

沈琢羨辯解說是剛從宋斐手裏找回純陽劍和無上心法,青柳自然不信,他要沈琢羨將無上心法和純陽劍交出來,辭去代理宗主一職,他就可以隱瞞此事不再追究。

“目前,青柳還沒有將此事公之於眾,萬劍宗其他人並不知道沈琢羨偷偷修習了無上心法。”天樞說:“萬劍宗兩大峰主今夜才會回到萬劍宗,所以青柳要沈琢羨在今夜之前交出無上心法和純陽劍。”

沈琢羨才緊急聯絡了主上,請主人派人前去殺了青柳。

“青柳已身中劇毒。”蕭承看著宋斐然說:“要殺他不難,殺了他就可保全沈琢羨,只是我猜你讓我把無上心法和純陽劍交給沈琢羨就是為了栽贓他,所以我想聽聽你的計劃。”

天字一號房裏宋斐然只托他辦了此事,沒有將計劃告訴他,他知道宋斐然是想將殺峰主、抽靈骨這一系列的事都嫁禍給沈琢羨,讓萬劍宗和青柳認為這一切都是沈琢羨為得到無上心法的計劃。

但這樣對她有什麽益處?廢掉沈琢羨這枚棋子對她來說沒有什麽意義,除非她還有下一步計劃。

“答應他。”宋斐然也看向他,直截了當說:“派人去殺青柳。”

蕭承有些意外她這一步,“你不是要栽贓沈琢羨嗎?”怎麽還要替他滅口?

他又問:“你是真要我殺了青柳?”

“當然。”宋斐然說:“派你最厲害的修士,讓沈琢羨把青柳引到寒潭邊,殺了青柳之後直接推入寒潭,就說他是中毒後不慎落水。”

蕭承不明白地看著她:“你到底在打什麽算盤?”

“猜猜看。”宋斐然笑笑說:“就當你我在對弈,看你能不能猜出我下一步棋。”

蕭承從她眼睛裏看到了飛揚的笑意,比她剛進來時開心了不少,看來她還是更喜歡和他對弈:“有趣。”

他正要再和她說什麽,她卻起身要走。

“去哪裏?”蕭承問。

“找裴一。”她頭也沒回。

蕭承頓時氣堵在胸口,想攔她,她自己先回頭問:“青柳的毒是你派人下的?”

蕭承沒想到她關心這個,便說:“這件事你可以留下和我細談。”

她看著他譏諷的笑了一下,轉身就消失在他眼前,連一絲猶豫也沒有。

蕭承拉開門,只看見漫天的海棠花飄落。

懷裏的玉牌震了一下。

他掏出來看見宋斐然發的簡信——【鎖囊環摘了嗎?】

他的臉頓時燒起來,立刻將玉牌扣起來,回頭看了一眼天樞,維持著臉色讓天樞退下去,才敢拿出玉牌,臉更紅了,回應她——【你想讓我戴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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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心小院裏一片寂靜,沒有一個人在。

宋斐然推開了裴頌的房門,確定他沒有回來過,靈芝也還沒有回來。

懷中的玉牌又震了一下,是蕭承。

——【裴一會陪你玩這些嗎?】

不會,裴一太愛哭了,她不想太欺負他。

蕭承又問——【今晚殺了青柳之後,天字一號房等你。】

宋斐然勾了一下唇,今晚是要見的。

只是她現在擔心,裴頌會沖動的去找沈琢羨奪回無上心法,她不想和他動手,希望他明白什麽不該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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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潭邊終年積雪,霧氣一樣的寒氣繞在湖面上。

裴頌跪在寒潭邊朝著塔林的方向叩頭,他沒有臉面再去師父的墓前磕頭,但他想在離別之時最後拜別師父。

今生的恩情難以報答,來世……他殺了這麽多人一定會入畜生道,那很好,或許做畜生比做人要快樂些。

玉牌一直在震,他拿出來只看到了靈芝的簡信,從頭到尾都是靈芝,沒有其他人,沒有她。

是啊,如今也只有靈芝會找他了。

他只回了靈芝一條——【我沒事,不必找我。】

就擡手將玉牌丟進了寒潭中,不需要了,從今以後他不需要這塊玉牌聯絡任何人了。

寒潭的漣漪一點點消散,玉牌徹底沈入潭底。

他想起身,腹部的傷口卻痛得實在厲害,痛到他嘴唇發麻想吐,他翻開衣服看了一眼,那道傷口還在滲血。

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傷口變小了,從前傷口有一柞長,現在似乎從兩頭愈合了一點,短了很多。

為什麽?明明很痛還在滲血,卻又在愈合?

他想不明白這道傷口到底是什麽,但現在也不重要了,殺完最後一個仇人,他就可以結束了。

寒霧之中突然有兩道身影出現在對面的寒潭邊。

“你要我來這裏是你想好了嗎?”

裴頌聽見了青柳師叔的聲音,他忙矮下身隱藏在寒松之後,看見青柳師叔對面站著的是沈琢羨。

“琢羨,把無上心法和純陽劍交出來,我會和眾人說是你從宋斐手裏奪回來的。”青柳說:“不要執迷不悟。”

“師叔。”沈琢羨卻沒有立刻答應,而是說:“我不明白,為什麽從小到大你和師父全都偏心裴頌?是我不夠努力?不夠聽話嗎?為什麽師父對裴頌百般呵護,還將無上心法早就傳給了他,我卻不能修習?”

“這公平嗎師叔?”沈琢羨問他:“如今是我在替師父守著萬劍宗,我既然做了代理宗主為什麽不能修習無上心法?”

青柳只是看著他,眉頭一點點皺緊問:“琢羨,那天晚上闖入我房中要殺我的人是你對嗎?”

沈琢羨一楞。

連寒松後的裴頌也楞了楞,青柳師叔把那晚襲擊他的人誤會成了沈琢羨?

“殺了蒼龍峰主的人也是你對不對?”青柳再次問他:“我一直在想為什麽殺害峰主和襲擊我的人對萬劍宗那麽熟悉,而你又每次都不在場。”

沈琢羨沒想到自己會被懷疑,他還沒來得及辯解,青柳就又說:“你想知道為什麽師兄沒有將無上心法和玉指環傳授給你?”

青柳上前一步:“因為你不是孤兒,你是定國將軍的兒子。”

沈琢羨吃驚的盯著青柳的雙眼,他知道?他和師父原來……早就知道他的身世了嗎?那他們知道多少?知道他和主上聯手嗎?

“師兄早就知道你的身世,可他和我說你是定國將軍養在外面的私生子,養在鄉下的莊子裏,從小也只見過父親一兩次,是個可憐孩子,讓我隱瞞下你的身世不要提。”青柳皺著眉,聲音發啞:“萬劍宗鐵律從不收朝堂中人、官宦家眷做弟子,但師兄還是留下了你,因為他看到你身上青一塊紫一塊,怕你被送回莊子裏被仆人欺負活不了……”

沈琢羨怔怔地站在那裏,眼眶被寒風吹得發紅,原來師父一直知道他的身世,從小就知道。

“你說你師父偏心裴頌?可從小到大你的衣服、鞋襪……哪樣東西不是你師父給的?”青柳替師兄心痛:“他不教你無上心法是因為發現你一直在偷偷與將軍府往來,他給過你機會,問過你,可你仍然對他撒謊!”

沈琢羨被怒斥得後退半步。

“他怎麽能放心把無上心法和萬劍宗交給你?”青柳近乎痛心的看著他,又問他:“現在我問你,你是不是和朝廷的人聯手殺了三位峰主?宋問道也是你的棋子對嗎?你當初帶人去他家中搜查沒有找到人,可轉頭他和他父親就出現在宋家渡口,憑你的修為宋問道要是躲藏在宋家你會覺察不得嗎?”

沈琢羨冷汗淋漓,“原來師叔這麽早就開始懷疑我了……”

他握緊佩劍,知道今日非殺青柳滅口不可了。

林中忽然撲來一陣疾風,沈琢羨立刻動了身形一劍朝青柳揮去。

青柳閃身後退,可才退一步背後就有人卷著風撲來,一劍刺穿他的背——

師叔!

裴頌眼看著那道黑影襲去,一劍貫穿了青柳的背,那人是元嬰期,他看到那人的招式警鈴大震,是天樞?

刺殺青柳師叔的人居然是蕭承身邊的二把手天樞?

看來今夜蕭承是一定要殺了青柳師叔保全沈琢羨不可了。

裴頌在猶豫的幾秒裏想到宋斐然,她想要青柳師叔死嗎?

可下一秒,青柳師叔踉蹌倒地,渾身是血的低喝:“沈琢羨你可以殺了我,但你決不能將無上心法和萬劍宗交給朝廷!你怎麽對得起你師父!”

裴頌像被雷劈一般,起身就想上前。

卻有一道身影比他更快,握著一把藍光凜凜的劍穿過寒霧,一劍逼退刺向青柳師叔的劍,那道身影沒有停頓,朝著天樞揮劍,招招凜冽,劍劍封喉。

天樞竟然接連後退,吃驚的盯著眼前人遲疑了一下。

只是這一遲疑,那把碧藍如冰的劍就刺進他的眉心,他慌忙躲閃,那劍光劃破他的額頭掠過,他疾步後退冷汗淋漓而下。

“宋斐……”沈琢羨震驚的叫一個名字,可還沒叫出口,那劍就朝他逼來。

宋斐然?

裴頌僵站在寒松後,看見那一襲白衣持著碧藍靈劍的人不正是宋斐然嗎?

可她手裏拿的不是純陽劍,是一把他從未見過的靈劍,寒光凜凜,劍氣如碧浪浩瀚。

那是她的靈劍嗎?她終於化出了自己的靈劍嗎?

她劍光割破沈琢羨的喉嚨,身形翻轉踩著他將他踩倒在地,身形幹脆利落。

裴頌望著她,忽然有些淚湧,她終於成了她想要成為的樣子,威風凜凜、劍氣浩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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