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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選做男主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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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選做男主的老師》

房間裏, 韋澤盡量避開高承沒禮貌的視線,忍著火氣和他說:“你也看到今夜聖教徒們的異動,他們也發現了邪神之卵現世。”

“邪神之卵在一個普通純血人類的身體裏。”韋澤背對著高承拉進浴袍說:“我猜測邪神並沒有完全破開封禁, 今夜就不只是焚燒惡魔蝶了。”

他通過兩次的試探可以確定, 邪神沒有從封禁的卵中徹底覆蘇,不然邪神不會低調的隱藏在一個人類身體裏,躲在學院,祂早就趁著聖神轉世沒找到之前屠盡聖教徒,破開懺悔地獄的大門把祂忠誠的信徒們解救出來,大殺四方了。

他跟隨邪神幾百年很清楚祂的自大與殺欲, 有時候他根本無法理解祂瘋狂的殺戮, 沒有目的、沒有原因,帶著祂那群沒腦子的信徒無腦屠殺各個種族,把世界變成地獄。

祂就像是擁有強大力量卻沒腦子的殺戮機器, 也是因為祂瘋狂的殺戮才導致各個族類團結一致信奉聖神, 壯大了聖神的神力, 導致了那場牽連騰蛇族的滅頂之禍。

祂並不適合做統治者,韋澤一直這樣認為,他想要的是庇護騰蛇族自由的生活在這片大地, 而不是讓騰蛇族淪為邪神的殺戮工具,所以他寧願和其他異族瓜分了邪神之力,也不希望祂真的覆生。

“所以,我們可以在祂真的破開封禁之前分享了祂的邪神之力。”他轉過身, 認真的對高承說:“你難道不想為你的妹妹和族人報仇嗎?她當初可是被邪神直接吞掉了。”

高承站在那裏,腳底和頭發變得幹燥, 綠色的長發藤蔓一樣自己盤在了腦後,露出那張蒼□□致到雌雄莫辨的臉。

韋澤之所以會找高承來“結盟”, 正是因為他很清楚,對於高承這樣的鮫人王來說,沒有比被迫臣服在仇人腳下更痛恨的事了。

當初邪神為了提升能力,把鮫人一族當補品,甚至連高承的妹妹都吞入了腹中,高承原是北境之王卻為了庇護其他鮫人一族,不得不和邪神達成契約,歸降邪神,成為祂的部下,這才免除鮫人一族被吃幹凈。

他不信高承願意看到邪神再次覆活,統治鮫人一族。

高承卻看著他好一會兒,才掀動了一下唇角說:“哦,原來你是反擊邪神失敗,被祂穿的孔?所以你才找我想和我聯手對付祂,可我不想被穿孔。”

韋澤不想再聽到“穿孔”兩個字,不耐煩的說:“滾吧,滾回你的北境,等著邪神覆活之後把你們鮫人一族繼續當補品。”

“你脾氣還是這麽壞。”高承的情緒仿佛沒有波動,語氣也是冰冷機械的:“我的原身雖然沒有被重創,但你應該清楚我的能力脫離海水會大打折扣,你對付不了祂,我大概率也不是祂的對手,除非你把她騙到海邊。”

“她已經對我下了殺手,不可能再信任我了。”韋澤真不明白這個海裏的蠢貨是裝傻還是假傻?明知道他已經被穿孔懲戒,怎麽還可能把她騙到海邊?

他只能拿出最後一點耐心告訴高承:“她現在還沒有懷疑你,你可以偽裝忠誠接近她,把她騙到你的主場再動手,我可以告訴你掠奪邪神之卵能力的辦法。”

“什麽辦法?”高承問他。

韋澤皺著眉低聲說:“進入她的身體,你會在她的身體裏感受到邪神之力。”

他不自覺想起第一次夢境裏他捏開她的口腔,那是他最接近邪神之力的一次,人類柔軟的身體裏湧動著誘人的邪神之力,不敢想象如果真進入舔舐到邪神之力該是什麽滋味……太可惜了。

高承看著他走神的眼睛,冰冷的笑了一聲:“哦,所以你進入失敗被她穿了孔懲戒。”

“滾出去。”韋澤一點耐心也沒了,正要下逐客令。

露臺沒關的門猛地穿進一股夜風,夜風中還夾雜著燒焦的蝴蝶。

韋澤和高承走到露臺,聞到空氣中濃烈的燒焦味,而陰沈的天色下黑壓壓一片蝴蝶正枯葉一樣蜂擁向貞德學院。

焚燒蝴蝶的火光煙火一樣一簇一簇燃起,可蝴蝶依舊前赴後繼。

“再不動手恐怕就沒有機會了。”韋澤眉頭皺得很緊,邪神氣息遠遠比他想象中更濃郁,這說明短短的一天一夜,她就已經“進化”了。

用不多久,邪神就可能在她的體內完全覆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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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什麽事了?”

“天啊,怎麽這麽多惡魔蝶?”

“好恐怖啊這是怎麽回事……”

林賽亞推門出去,看見夜空中一群群黑紅的蝴蝶,正被老師們使用神力焚燒。

他聽見那些惡魔蝶發出一種類似與人類的尖利叫聲——“邪神大人!”“母神!”

這些聲音蚊子一樣交織在一起,聽起來格外恐怖。

他第一次聽到惡魔蝶的聲音,從前只聽說惡魔蝶是邪神的信使,沒想到惡魔蝶真的會說話……

那麽,它們突然蜂擁而來是因為邪神出現了?

學院的廣播突然響起來,傳出校長溫和低沈的聲音:“惡魔蝶儲藏室發生洩露事件,請在校學生留在宿舍內不要出門走動,避免被神力誤傷。”

是儲藏室洩露的惡魔蝶嗎?可是怎麽會這麽多?還發出這樣的叫聲?真不是出什麽事了?

林賽亞很想去幫老師們,但校長又一次重覆了讓大家回到宿舍。

他望著密密麻麻的惡魔蝶,不由在心裏擔心起來,學院裏的學生和老師幾乎都有神力,有可以自保的能力,但是……宋老師是沒有神力的人類,她會不會有事?

學院應該有派其他老師去陪著她吧?

他這樣想著,管理宿舍的輔導老師就在走廊盡頭對站在走廊裏的學生喊:“回到宿舍裏!都回去!”

林賽亞忙聽話的回了宿舍,可那些惡魔蝶的叫聲讓他心緒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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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斐然也聽見了校長的聲音。

她不但聽見了校長的聲音,還聽見風中、火焰中,惡魔蝶發出的尖利叫聲——

“邪神大人!”

“母神大人!”

“母神救救我!這裏好黑好冷!”

“邪神大人您在哪兒?”

無數個尖利聲音仿佛找不到母親的孩子一樣在呼喊著,四面八方而來卻被一簇一簇火燒成灰燼。

她站在窗戶下觀察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惡魔蝶發出的這些聲音似乎只有她能聽見?

“不只是您,還有林賽亞和校長常夜明。”101說:“林賽亞是聖神轉世可以聽見,校長常夜明是聖神唯一親授的弟子,他也能聽見。”

它又說:“這不是惡魔蝶自己的聲音,它們只是傳話筒,這些聲音應該是邪神的信徒們通過惡魔蝶向您傳話。”

應該是邪神的信徒感應到了祂的氣息,才召來這麽多惡魔蝶來找祂。

宋斐然仔細聽,猜測很多聲音是來自什麽懺悔地獄吧?因為它們似乎在對她呼救,哭著求她救它們,聽起來就像小女孩的哭喊聲。

“應該有一部分是蛛女皇。”101在原文裏找到相關信息:“人形蛛一族的女皇是邪神撿回來親自孵化培養的,只有她稱呼邪神為母神。她和黑龍王是誓死追隨邪神的兩位王,因為死也不願意改邪歸正聽從聖神,所以被全族關押在了懺悔地獄裏。”

真是可憐的孩子。

“懺悔地獄的大門在哪裏?”宋斐然問101。

“不知道,原文裏寫那扇門在只有聖神看得見的地方。”101又問:“您是想放出那些異族嗎?需要提醒您,人形蛛女皇生性嗜好殺戮,無差別殺戮。”

它又說:“您的任務只需要拯救女主,攻略男主,不需要真的成為邪神放出這些異族。”雖然它已經意識到,宿主的目標絕不只是拯救女主,攻略男主。

宋斐然沒有回答它,她突然看見夜空中飄起了銀白的雪花。

明明是月桂盛開的初夏季節,卻下雪了?

漫天的大雪飄下,在碰到夜空中的惡魔蝶時,蝴蝶頓時化成了粉末,隨著雪花一起飄落,鋪滿月桂花樹。

這不是雪。

許多老師停下手,朝某個方向看去。

宋斐然順著那些目光也看過去,看見不遠處的聖神教堂頂端站著一個人,就站在聖神的雕像旁,一只手打在聖神像上,另一只手豎指貼在眉心,銀白的光芒從他眉心散發而出,照亮他冰一樣潔白的臉和飛揚的白發。

那是……

“校長常夜明。”101說:“他是除聖神外唯一可以和邪神抗衡的聖教徒,您一定要小心不要在他面前暴露。”

常夜明。

這場雪是他的術法。

宋斐然記得原文裏寫他是聖神的養子,聖神唯一親授的弟子,聖神最忠貞的使者,幾百年來守護著聖神和他的信仰,原女主在中期身份暴露,被常夜明他們短暫的囚禁在了聖神教堂內,因為常夜明並沒有取出邪神之卵的法子,只能囚禁她。

她是容器,是必要的犧牲,這個世界對她充滿了惡意。

漫天的雪落滿聖神教堂,也落滿常夜明的雙肩。

只持續了幾分鐘,蜂擁而來的惡魔蝶就全部化成了粉末,學院內外像是被布下結界一樣不再有惡魔蝶從四面八方出現。

雪停下那一刻,黑夜重新歸於寂靜。

宋斐然看見聖神教堂上的常夜明垂地的白發光一樣散去,重新變回了齊肩長度的灰發。

他睜開眼,在聖神像旁看見了她。

視線對上那一刻,宋斐然露出了笑容:“晚上好,校長。”

她們離得不算遠,他清晰的聽見了她的聲音,想起來她是那位來到學院授課的語文老師,是一名沒有神力的普通人類,似乎姓宋。

在這個世界裏,普通人類只是生存就很難了,能夠有學識且拿到高學位被貞德學院錄取更是屈指可數,所以他對這位宋老師有些印象,但印象不多,只記得她在入學報道時戴著眼鏡,緊張地在掌心裏寫了什麽然後假裝吞進嘴巴裏,像一種術法似的。

“宋老師,晚上好。”他也朝她禮貌的點點頭,又覺得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下顯得怪異。

她又笑著問了一句:“那些惡魔蝶都殺光了嗎?它們叫得太恐怖了。”

常夜明疑惑的皺了眉:“宋老師聽見了它們的叫聲嗎?”

“是啊。”宋斐然很自然地說:“我被它們的叫聲吵醒了,很多很多叫聲,太可怕了。”

她居然聽見了惡魔蝶的叫聲。

常夜明想要再問,聖神教堂下已經來了很多老師等著他下去,這不是一個適合追問的場合,所以他沒有繼續。

等他離開後,宋斐然關上了窗戶。

101雖然知道她絕不會無緣無故說一句“廢話”讓常夜明懷疑她的身份,但還是很疑惑的問:“您是打算暴露的身份?”

“我的身份瞞不了多久。”宋斐然說:“今晚能吸引來這麽鋪天蓋地的惡魔蝶,那其他異族也會發現,韋澤說不定已經把我的身份告知了其他異族,所以我要做的不是隱瞞身份。”

“那是什麽?”101問。

“是得到更多力量。”宋斐然說:“掠奪、借用、利用……怎樣都行。”

只有力量能拯救她,大到毀滅天地的力量。

宋斐然在房間裏,試著調用了一下殘存的騰蛇之力,打算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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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院裏終於恢覆正常的寧靜。

常夜明卻沒有離開,他去檔案室裏調出了宋斐然的檔案仔細查看,她來自偏遠的鎮子,無父無母,出生日期居然是七月一日。

這一天是聖神和邪神同歸於盡之日,就是在這一日邪神化成一枚卵,聖神轉世成人。

他很難不懷疑她,因為能夠聽見惡魔蝶叫聲的除了他、聖神,就只剩下邪神,可是宋老師說她聽見了。

她聽見的叫聲是人聲嗎?還是只是撲動翅膀的聲音?

常夜明不敢聲張,學院裏有太多歸降了聖神的異族,不能完全信任,無論宋老師是聖神轉世還是邪神之卵寄生,在沒有確定之前都不能聲張。

他又去了職工宿舍,看見宋老師的宿舍已經熄燈,應該是睡了,不好再去打擾,他又不放心離開就進了聖神教堂內,打算等明天天一亮就找宋老師問清楚。

教堂裏已經沒有人了,燈也全熄了。

已經是深夜。

他去了休息室裏,脫下外套,打算在這張小沙發上閉目養神,恢覆消耗的神力。

才剛剛閉目沒一會兒,腦袋就沈得往下栽。

窗外的月桂花香飄散進來,格外濃郁,他迷迷糊糊睡著了……

“校長?”有人叫了他一聲。

他頭暈目漲地睜開眼,看見陽光灑滿了走廊,金色的光如同夢境一樣在走廊盡頭。

他身側站著優等班的班主任李斯,她說:“那位新語文老師來報道了,她是位沒有神力的人類,在您的辦公室裏。”

好熟悉……

他往前走了一步,看見自己辦公室裏坐著的消瘦女孩,她穿著灰色的開衫針織毛衣,黑色長裙,戴著厚厚的眼鏡坐在辦公室裏,緊張地頻頻整理自己的頭發、衣服,然後在自己的掌心裏畫了什麽東西,假裝吞進嘴裏……

這個場景不是發生過了嗎?是夢嗎?或許是一晚上都在想關於宋老師的信息,所以產生的夢。

常夜明走進了辦公室,那位年輕的人類女孩就緊張的站起來,望向他,馬上低頭朝他鞠躬說:“校長好,我是宋斐然,新來的老師,我是一名人類。”

說完又尷尬地紅著臉說:“這麽說好像有點奇怪……”

常夜明對她溫和地笑笑,他當時對她說了什麽?

他腦子裏飄飄忽忽,有些記不清,但他現在想問:“剛才看你在掌心裏寫了什麽,那是一種術法嗎?”

她擡起頭笑著說:“也可以說是術法,一種心理勝利法。”

她笑起來像個不大的孩子,和他說她的老家有種解決緊張的辦法,就是在掌心裏寫個“人”然後吞掉,就不緊張了。

他驚奇地問她為什麽?

她卻也說不上來,然後朝他走近說:“校長可以試試看。”

試試看?

他低頭攤開自己的掌心,一只纖細的手伸了過來,圓潤的指甲在他掌心裏輕輕寫了兩個字——“夜明”。

“夜明。”她的聲音變得飄忽遙遠,“長夜永明,以後這就是你的名字。”

他如聽雷鳴,猛地擡起頭,看見眼前的人類女孩突然不見了。

“常夜明。”她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他回頭看見了巨大的聖神像,而她就站在聖神像下,陽光在她的四周將她照耀的近乎透明,她沒有戴眼鏡的雙眼是金黃色的,註視著他說:“我未開神智之前神力沒有恢覆,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她……她真是聖神轉世嗎?

常夜明朝她走近想確認,但好像怎麽也靠近不了她,她依舊在那麽遠,笑著對他說:“你今晚做得很好。”

他站在原地,心在顫動,他很少得到聖神的誇讚,聖神是嚴厲的,他是聖神唯一的弟子,不能犯下一點的過錯……

她是聖神嗎?

常夜明又朝她靠近,卻一腳踏空,如從雲端墜下一般——

他猛地驚醒了過來,碰掉了旁邊搭著的外套。

休息室裏又黑又靜,只有他緊促的心跳聲。

他坐在沙發裏,望著眼前的白色墻壁楞了幾秒鐘,剛才的夢境……是聖神的預示?還是只是個夢?

是他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太巧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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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冒險了。

101在心裏一次次驚嘆,宿主真的太冒險了。

宋斐然筋疲力盡躺了一會兒,感覺腹內的那股氣息弱了很多,不確定是控夢這麽“費力”?還是控制常夜明這樣的人格外“費力”?

“您就不怕被常夜明察覺您控夢嗎?”101還是覺得太冒險了,被察覺不就徹底暴露了嗎?

況且她還在夢境裏試圖引導常夜明,她是聖神轉世?

光是這個決定都令它震驚,宿主不怕常夜明來驗證她的身份嗎?

她卻說:“總會暴露的,不如在暴露之前試試看。”

沒什麽好怕的,就算暴露了身份,常夜明會做的也只是把她囚禁。

但如果她成為“聖神轉世”那可就太好玩了。

雖然常夜明不會就這麽相信,但沒關系,能成功控夢一次,就可以有無數次。

她躺在床上笑了:“越混亂越好玩。”

只是她現在胃裏空空,好餓啊,餓得心發慌,根本睡不著。

所以她也沒睡,看窗外天透出一點點亮就翻身起床,洗漱一下去食堂了。

可是一連吃了兩份主食還是感覺到餓,這種餓不只是食欲的餓,還是其他欲|望。

早課是她的語文課。

她從食堂直接去了教室。

往常第一個到教室的林賽亞今天很晚才來,幾乎是踩著上課鈴聲進入的,朝她鞠了躬,飛快的去座位裏,目光根本不敢望向她的臉。

韋澤又沒有來。

宋斐然站在講堂上聽他的妹妹韋麗佳說:“我哥他又病了。”

這次連其他同學也驚訝地低低問韋麗佳:“你哥哥怎麽又病了?是什麽病啊?他神力第一唉。”

哪有神力厲害的人這麽經常生病的?

韋麗佳也很煩哥哥:“誰知道呢,我連他人也沒見到,是他的仆人說他病得下不了床讓我替他請假。”她看了一眼講堂上的宋老師,想逗逗這個人類老師說:“可能是討厭上宋老師的課故意找的理由。”

其他同學也一副了然的樣子,“好像是哦,他只在語文課生病。”

林賽亞坐在後排擡頭偷偷看了一眼宋老師,他們怎麽能這樣說。

宋老師垂眼站在那裏,翻開了書本,她戴著眼鏡讓人看不清眼眸,一縷黑發從她的耳垂滑下來,她隨手理上去說:“是這樣嗎?”

她擡起了眼看向所有同學,溫和又冷靜的說:“身為老師是該關心一下學生的身體健康,韋麗佳麻煩你給你哥哥打個電話吧。”

韋麗佳一頓,不想配合的說:“我只是開玩笑而已老師,我哥是真病了,沒必要打電話……”

宋斐然走下了講堂,走到韋麗佳身邊說:“韋麗佳打電話給你哥哥,就現在。”

她的語氣……那麽像夢境裏的語氣。

林賽亞耳朵不自覺就紅了,忙垂下眼不敢去看她的背影,在心裏一遍遍罵自己:林賽亞不許想那個夢。

韋麗佳百般推脫,但宋老師一副不打誰也不許上課的強硬態度,她只能拿出了手機打過去,煩躁地遞給宋斐然:“你自己問吧。”

她心想,宋老師這不是非要找罵嗎?

她哥哥可比她沒禮貌多了,大概會直接說:你要自討沒趣嗎?滾開。

然後掛斷電話。

她托著腮看宋斐然接通的電話,先隱約聽見她哥哥不耐煩的聲音從手機傳來:“你最好是有急事韋麗佳……”

“是我。”宋斐然打斷了他的話,語氣平靜地說:“韋澤,我是宋老師。”

韋澤那邊突然沒聲音了。

“你生病了嗎?”宋斐然依舊是那麽平靜地問他:“病得不能下床嗎?”

韋麗佳挺直了身體湊過去聽,想聽哥哥怎麽罵她,卻聽見很長久的沈默之後,韋澤擠出一個字:“是。”

宋斐然笑了一下:“我不喜歡撒謊的學生,韋澤。”

她手指點在課桌上,語氣帶著笑意地說:“那麽一點小小的“病痛”你就要撒謊缺席我的課嗎?韋澤,你這樣會讓老師非常生氣。”

韋澤一直在沈默。

她命令一般說:“十分鐘內我要在我的課堂上見到你,不要考驗老師的耐心。”

她掛斷了手機,遞還給韋麗佳。

韋麗佳驚訝地看著她,哥哥居然沒有罵她……

宋斐然站在講堂上,看了一眼墻上的鐘表,開始授課。

但所有人的心思都不在課本上,時不時有人擡頭看鐘表。

鐘表一分一秒地走過去,在即將十分鐘的時候,韋澤出現在了門口。

韋麗佳驚得睜大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門口的哥哥,他、他、他居然真來了?他什麽時候這麽聽話了??

班級裏的一雙雙目光和私語聲都像是在羞辱他。

韋澤站在門口,抿緊唇線看向講堂上的宋斐然,她並沒有看他,可唇角揚起的笑意證實了,她就是喜歡這樣的羞辱他,看他屈服她很快樂吧?

但他一定得來,至少不能在高承動手之前激怒她,讓她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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