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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選做男主的小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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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選做男主的小姑姑》

陽光漸漸從陰雲後透出來,船長過來說,中槍那位傷員雖然處理了傷口,但還是在發高熱,建議下船送往就近的醫院。

還有林越和林朝也一直在反覆高燒、驚厥。

他們的船要等到明日8點才能返航回帝城,抵達帝城最早也要明天深夜了,怕耽誤了治療。

真沒用。

宋斐然和紀安上將去看了一眼,船上的條件確實有限。

紀安提出,可以帶他們下船去他的駐地治療,駐地的醫療設備要更好一些。

又說:“如果斐然小姐著急回去,我中午一點會飛回帝城,四個小時就可以抵達,你們可以和我同程返回。”

宋斐然也沒跟他客氣,答應了下來。

紀安就吩咐他的軍士將傷者病患擡下船,送去醫療中心。

趁著這個時間,宋斐然吃了幾口三明治早餐墊肚子,雖然不怎麽好吃,但她吃得很認真。

紀安看過去,發現她其實和他認知裏的富家小姐不太一樣,她沒那麽講究,甚至可以說是不挑剔,哪怕她皺著眉味同嚼蠟,卻還是大口大口吃掉了一份黑麥三明治。

她微瞇著眼,讓臉迎著陽光,慢慢擦幹凈手指。

紀安留意到,她的襯衫袖口沾了紅色的……血跡?

她似乎也留意到了袖口上的血汙,低頭皺眉挽了挽衣袖發現蓋不住,就站起來去了餐廳旁的衛生間門口。

餐廳的衛生間不分男女,但船上男人多,弄得很臟。

紀安的視線被半扇門擋住,他下意識挪動了腳步,再次看見了斐然小姐。

她站在衛生間門口的洗手臺,似乎一只手在洗袖子上的血汙。

林頌不知道從哪裏走了過去,小聲地和她說了一句什麽,然後上前握住她的袖子,低頭很認真地在幫她洗。

紀安能看見林頌發紅的耳朵,林頌倒是和這個姑姑感情不錯。

等到她和林頌再過來時,袖子濕了一半,血汙也沒洗掉太多。

紀安帶著她們下船,乘車進入了銀海軍駐地,讓她們在自己的辦公室裏等待一點乘機返回帝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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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事基地屏蔽了所有信號,只有軍用無線提供給登記在冊的軍人使用。

宋斐然坐在辦公室裏百無聊賴,她吩咐王卓去照看著林越和林朝,身邊就只有林頌。

紀安接了個電話,出去了一趟,再回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件白襯衫和黑色軍褲。

“這是全新的女士軍服,如果斐然小姐不介意的話可以換上,濕衣服穿著不舒服。”紀安目光落在她的褲子上,她褲子上也有許多不明水漬。

哦,褲子上是兩只小狗的眼淚。

“多謝紀上將。”宋斐然接過去,翻了翻尺碼,是中號的。

“不知道你的尺碼,但斐然小姐看起來不矮,應該是這個碼。”紀安用眼睛評估。

“我一米七四,紀上將。”宋斐然不滿意他的說法:“你應該說:看起來很高。”

紀安有些語塞,“抱歉,我不是太擅長措詞。”

宋斐然看著他如此一本正經的道歉,無奈的笑了:“看來音音對你這位哥哥的評價很客觀。”

“令音?”紀安好奇:“她是怎麽跟你評價我的?”

宋斐然卻不告訴他,問了更衣室在哪裏?

紀安朝右側走了兩步,辦公室的右側是他平時休息睡覺的地方,可以換衣服。

他推門進去,先將窗簾全拉了上,又出來請她進去換衣服。

林頌坐在椅子裏一直看著紀安沒說話,外界不是傳言他冷漠不近人情嗎?他看他這會兒近人情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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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斐然進去,背後的門就被他輕輕關了上。

休息室很大,收拾得幹凈整潔,連床上的被子都疊得方方正正,床頭櫃子上放著一張合影,是一家四口的合影——照片裏音音看起來才三四歲,被媽媽抱在懷裏,爸爸穿著軍服坐得板板正正,爸爸的身側是很年少的紀安。

那時候的紀安穿著白襯衫,臉上還沒有炸傷,看起來意氣風發。

宋斐然記得,他的父親死於叛軍的圍剿行動中,後來他不顧母親反對成為一名軍人,他的母親就是那時候帶著音音離開他的?

“是的宿主。”101上線說:“那時候叛軍特別猖獗,而他第一戰就抓了叛軍的首領,叛軍就派人綁架了他剛上幼兒園的妹妹紀令音,雖然有驚無險救回來了,但他的母親情緒十分崩潰,她無法再承受失去至親至愛的痛苦,帶著紀令音回了她的老家隱姓埋名生活。”

“所以,紀令音和這個哥哥不親近。”101把紀安這些年的功績傳送進宋斐然的大腦裏。

可以說,紀安這些年幾乎將叛軍剿滅,只有小部分餘孽躲進了荒蕪星中,而最近兩年紀安也一直在部署,要將荒蕪星徹底清除。

宋斐然換上了新襯衣和軍褲,襯衣倒是合適,只是軍褲的褲腰寬了很多,要用手抓著一團才不會掉下去。

門外紀安敲了敲門,詢問她有沒有換好,再有五分鐘,海軍的調查員會來詢問她海盜襲擊的經過。

五分鐘,時間很短。

宋斐然看了一眼他茶色玻璃裏的皮帶,拉開一點門,對門外的紀安說:“紀上將,只有中號的褲子嗎?或者你可以借我一條皮帶?”

紀安回過頭,看向她的手頓了頓,換褲子怕來不及,他說了一句抱歉,推門進來徑直走向茶色玻璃櫃子,裏面放著他的皮帶、配槍帶和領帶。

他從裏面取出了一條刻了鷹頭的皮帶說:“這條我只用了一次,斐然小姐介意嗎?”

他盡量選了一條他沒有使用過太多次的,怕她介意。

紀安似乎問了很多次:你介意嗎?

宋斐然接在手裏,扣在褲子上發現皮帶是紀安的尺寸,最後一個孔眼對她來說也很寬。

紀安也留意到了,取出了一把瑞士軍刀,“我幫你再打個孔,勉強用一下,可以嗎?”

“可以。”宋斐然沒有解下皮帶,在自己腰上緊到合適的尺寸,對紀安說:“在這裏打孔就好。”

就在這裏,她等他走過來。

紀安猶豫了一下,但看她神色自然,反倒是他太拘泥扭捏了。

“好。”他上前靠近她,彎下腰拉住皮帶,在她比劃的地上用刀尖打孔。

離的很近,這一次他沒有聞到夜蓮一樣的香水味,他聞到了很淡很淡的洗發水香氣,那是她散在腰間黑發的氣味。

她的頭發原來這麽長,腰原來這麽瘦。

他甚至看到了她手腕上的疤痕,她……曾經割腕過嗎?

他隱約想起來當初宋家的求婚現場,她手腕上似乎就纏著紗布……

“紀上將,有沒有人說過你的疤痕像蝴蝶?”她突然問。

紀安一楞,下意識擡頭看她,正對上她垂著的眼,她一直在註視著他臉上的疤痕,琥珀色的眼睛裏沒有一絲嫌棄、懼怕和不安。

她睫毛扇動一下說:“有一種蝴蝶叫紅色郵差蝴蝶,蝶翼像被火燒過一樣,非常漂亮。”

他的疤……像蝴蝶?

紀安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說法,他的疤是醜陋的,人類對於殘缺的肢體、損傷的疤痕總是會不忍觸目,這是一種本能反應。

可她註視著他的疤痕,帶著一種欣賞的神態,“這種蝴蝶因為顏色另類,曾經被誤認為有劇毒大規模燒殺,險些滅絕,在幾百年後才被重新證實無毒,只是顏色太鮮艷看上去令人害怕而已。”

她說話的聲音也帶著趣味性,目光從他的疤痕挪到他的雙眼上,與他視線交匯。

“很像紀上將。”她說。

紀安在她的眼睛裏看到自己,他的姿態像是在擁抱她。

她的聲音那麽輕盈,像羽毛在掃動他臉上的疤痕:“只是看起來難以觸碰……”

她沒有說完,背後的門就被敲響了。

紀安心頭被敲的一顫,手裏的皮帶已經被抽走。

門外傳來林頌的聲音:“姑姑還好嗎?海軍局的人來了。”

“好,我馬上來。”她應了一聲,將打好孔的皮帶扣好,對紀安笑了一下沒有再繼續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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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前一後從休息室裏出來。

辦公室裏站著的海軍調查員驚訝了一下,又在紀安冰冷的目光中低下頭,向紀上將行了軍禮。

落座之後,調查員發現紀上將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只好請他的人帶林頌去另一間辦公室問話,他當著紀上將的面詢問這位斐然小姐事情經過。

宋斐然把大概經過說了一遍。

幾乎沒有疑點,唯一讓人不解的是她為何會經過無政府海域,而她說:她要去荒蕪星旁邊的虹島上接一名叫亞當的研究人員。

並且提供了相關聊天記錄,這位研究人員是她想要聘請的重要人才,所以她答應了親自去接他,然後和股東們一起上姜島談事情。

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她確確實實不幸地遭遇了海盜。

在一點之前,結束了調查。

宋斐然帶著林頌和其他傷者病患上了紀安的軍用飛機,下午四點多就抵達了帝城。

她吩咐王卓把傷者病患送去醫院。

林越一句話不敢說,乖得像只小綿羊任由擺布。

只有林朝不配合的執意要回家。

宋斐然無奈走到他面前,擡手想摸他的額頭,卻把他嚇得往後退了半步。

多可憐,他嚇壞了。

“別怕。”宋斐然溫和地對他笑笑:“你爸爸在綠島等著你呢。”

林朝本就蒼白的臉色更難看了,爸爸……難道也被她抓了?軟|禁了??

他攥緊手指不再說話。

這裏是軍用停機場,普通車進不來。

紀安很順理成章地送她回綠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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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城在下雨,明明才下午四五點,天色已經暗得像晚上。

他銀白色的車子行駛在大雨中格外醒目,所以在他靠近綠島別墅的時候,停在別墅外的宋庭就已經看見了。

宋庭坐在車子裏,副駕還放著他買來的鮮花,他剛剛撲了空正準備離開,就看見那輛車牌666的帝國之星緩緩駛入了別墅。

別墅的保鏢像是認識這輛車一樣,自動放行打開大門。

明明他每次過來都會被保鏢攔在門外。

宋庭不可思議地推開了車門,冒雨走下車,就看見穿著軍服的紀安上將下了車,很自然地去副駕拉開了車門。

他的未婚妻斐然小姐從車上跨了下來,身上穿著不合身的襯衣、軍褲。

這……這是怎麽回事?紀安上將怎麽會和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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