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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不準懲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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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不準懲罰我!

金粒粒和廖紅梅眼看著趙光明和那個小夥子進了衛生所。

這她倆不能跟了呀, 衛生所那麽大點地方,回頭他們一個回馬槍,就得和倆人正對上, 到時候不就被動了嘛!

倆人在衛生所外頭的自行車棚先埋伏好, 金粒粒跟著廖紅梅咬耳朵,

“一會兒他們出來了, 你就進去,問問他倆生啥病了。”

“成!那你呢?”

“我啊...我會會這個趙光明唄, 都好長時間不見了, 我問問他為啥不回家!”

“哦—”

廖紅梅不知金粒粒的打算, 還以為她真要勸趙光明回家呢, 想到她媽有時候在家裏念叨, 趙光明那小子咋還不回家,她也覺得金粒粒做得對,還是得勸他回家!

好一會兒, 兩人從衛生所裏出來了。

金粒粒和廖紅梅一個對視,廖紅梅立馬繞著走進了衛生所。

金粒粒則按兵不動, 看著這兩小夥子邊一起嘀咕什麽,邊往這邊走。

待越走越近時,金粒粒終於聽到了兩人的聲音,也更近地看到了這兩人,也就那一刻, 金粒粒的某達突然響了。

這倆人是...!!!

不會吧!!!

金粒粒對這方面不太屬於敏感類型,但畢竟是“搞藝術”的嘛,見的人還是多, 身邊也有幾個這樣的朋友。

她基本是察覺不出(一),但她一定能認出(零)來。

跟趙天明一起的這個小夥子...這屬性也太明顯了吧...

那白楞趙天明的眼神比她還嬌呢!

震驚間, 兩人就這麽越過車棚,金粒粒甚至聽到了那小夥子憤憤嬌嗔,

“都怪你,下次你要再敢這樣,就給我死一邊去!”

金粒粒腦子沒有細想,她一個桿子蹦了出去,

“天明哥!”

趙天明轉頭,看到金粒粒有些茫然。

“你找我?”

“是呀天明哥,你不認識我了?”

金粒粒言笑晏晏,往兩人那邊走,

“我是紅星村的知青啊,你和秋霜姐結婚的時候,我還去喝你們的喜酒呢!”

趙天明聽了這話尷尬一笑,不自覺看了身邊的小夥子一眼。

小夥子的臉色果然耷拉了下來,面色沈沈不說話。

金粒粒趁機又是一拱火,

“天明哥,你啥時候回村呀?要不要咱們一起回去?秋霜姐說你工作忙,不能經常回去。但夫妻倆過日子總要在一塊兒啊,你都不知道,寶根叔和嬸兒有多著急,天天催著要抱大孫子哪!”

聽到這話,那小夥子果然更氣了,不顧趙天明偷偷拽住他的胳膊,一甩手轉身就走。

趙天明見人走了,著急忙慌地跟金粒粒說了句,

“我這邊廠裏工作太忙,回頭等有時間就回去,我先和我工友走了,你趕快回村吧!”

然後就大步跑著追人去了,金粒粒墊著腳看,趙天明追上人之後又挨了好幾杵子。

。趙天明陪盡了小心,又拉又扯的,小夥子才算是毛順了些,由著趙天明和他一處走著。

廖紅梅出來的時候看到金粒粒眼光深沈地看著遠方,不知道在瞅什麽。

“他倆走了?”

廖紅梅問。

“走了。”

金粒粒說,沒什麽表情。

廖紅梅立馬小嘴巴巴地抱怨起來,

“你都不知道我剛才進去有多丟人!”

“咋的了?”

“你不是讓我去看看他們兩個得什麽病嗎?我去了之後就看見一個女大夫,我也不好直接打聽,就說我想開藥。

大夫問我開什麽藥,我哪知道開什麽藥啊?

我就說跟前面兩個小夥子開一樣的藥就行,那大夫瞅我的眼神啊…”

想到當時的場景,廖紅梅就尷尬,但都到這份上了,她也不能往後縮呀,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我偷偷給人家塞了一把糖,人家才給我開了藥,還跟我說…說小姑娘這麽小就怎麽得了這毛病,讓我不行抓點巴豆吃哪!”

金粒粒一瞅,差點兒沒噴出來。

只見這小管藥膏上寫著三個字,痔瘡膏!

她看見廖紅梅滿臉委屈,也覺得這娃不容易,拍拍她的胳膊好頓安撫。

“成成,你辛苦了,回村兒以後我把糖補給你,行了吧?”

廖紅梅眼睛亮了,金粒粒的糖和她剛才在供銷社買的糖可不一樣。

金粒粒的糖可是她情哥哥從省城帶來的,全是奶糖這樣的高等糖,她們這邊買都買不到!

“行吧,既然你這麽有誠意,那我就勉強接受了。”

廖紅梅一副忍辱負重的樣子,把金粒粒逗笑了。

“行啦,你別給個桿子就往上爬!”

金粒粒嘴上笑著,心卻沈了下來,兩人走到供銷社 ,和王秋霜終於碰了面。

王秋霜已經買好了一塊兒大骨頭,看到金粒粒和廖紅梅過來了,立馬高興道,

“最後一塊兒骨頭讓我搶到了,等回家給你們燉酸菜!這大冷天的大骨頭燉酸菜,絕了!”

廖紅梅聽到有好飯能蹭,笑嘻嘻地過去賣乖。

金粒粒卻不像平日裏那樣,臉色有些不對。

王秋霜一下看了出來,

“咋了?出啥事兒了?”

廖紅梅剛想說她們看見了趙天明,就被金粒粒一把扯住。

“沒啥事兒,回家說。”

王秋霜心裏奇怪,但也沒說什麽,她把沒用完的肉票塞給金粒粒。

這肉票是宋處長給粒粒的,粒粒把錢和票一起拿給她,說讓她買點肉回家吃。

但王秋霜哪好意思又用人家的票又用人家的錢,所以只用了粒粒的肉票,錢是她自己出的。

兩個人一起吃飯嘛,這樣才像話。

金粒粒見王秋霜根本沒用她給的錢,幹脆又鉆進供銷社裏,見肉攤上還有些肉,幹脆都買了。

“咋買這麽多啊?”

王秋霜嚇了一跳。

“這肉冬天能放住,咱多買點慢慢吃唄!”

她見王秋霜十分不舍得的樣子,小小聲說:

“我都饞肉啦!”

那樣的委屈巴巴,王秋霜都不忍心了,那就吃唄,還能咋整!

又買了點油鹽醬醋,其他東西宋宇承都給她準備得很充足,金粒粒啥也不缺,兩個人這才往回走。

廖紅梅要等於金蓮,說等晚上再去王秋霜那蹭大骨頭。

金粒粒瞅著機會跟廖紅梅咬耳朵,

“今天的事不準跟別人說!”

“為啥不說啊,趙天明...”

“讓你別說就別說,你要是說了的話。。。”

金粒粒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廖紅梅脖子一縮,立馬閉緊了嘴。

王秋霜和金粒粒好容易到了家,金粒粒累的直接攤在炕上。

王秋霜說要去給金粒粒做飯,金粒粒連忙攔住,

“不著急,姐,咱中午吃點罐頭湊合一頓,等晚上再好好做,紅梅不也說要過來吃嗎?”

王秋霜一想也是,中午幹脆湊合一頓,她炒個雞蛋,再打個罐頭,這配置在村裏也是坐席的標準了。

“姐,不著急做飯,咱倆嘮會嗑唄!”

金粒粒拉著王秋霜坐下,王秋霜早就覺得金粒粒有事,這時候直接問,

“怎麽了?”

“姐,你和趙天明,你們怎麽認識的啊!”

她總不好問你們夫妻倆熟不熟,你知不知他是同性取向啊,這也太搞笑了吧!

王秋霜怔了一下,似乎聽到這個名字都得反應一下。

她見金粒粒欲言又止的樣子,幹脆直接道,

“粒粒,你就直接跟姐說吧。”

金粒粒遲疑了半晌還是道,

“姐,我覺得他一直不回來是有原因的,今天我看到他和一個男的在一起,拉拉扯扯的,挺...親近的。”

這時候的風氣還是挺保守的,一旦被人發現這種情況別說送精神病院了,被妖魔化也是十分有可能的。

金粒粒沒敢說得太明白,但足夠表達自己的意思了。

王秋霜的表情卻沒有多震驚,她拿過手邊的衣服疊了起來,語氣平靜道,

“是嗎?”

“是啊!你都不知道,他倆...你知道?”

金粒粒突然意識到,驚詫地問。

“我不知道,但我...多少能猜到點兒。”

“那你還嫁給他!”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這不是明知是火坑還往裏面跳嗎?

王秋霜回想到從前,好像是上輩子的事兒一樣,她沒有情緒地喃喃,好像在講別人的故事。

“那時候我爸病了,家裏拍電報過來,說要是不治的話也就能活一年半載,但治病需要大筆費用,我爸早就病退了,我媽沒工作,大哥剛結婚,弟弟妹妹還小,我有什麽辦法...

我在鎮上拍電報的時候遇到趙天明,他看我急得直哭,問我怎麽回事。

我說我爸病了,家裏沒錢治病,我又回不去。

沒幾天,趙天明就從城裏回來,到知青點找我。

他說他有個辦法能弄到錢,就是結婚,結婚有彩禮啊!

我說我沒有對象,結不了婚,而且我家裏負擔重,我還不想結婚。

他說他有一個辦法,既能讓我拿到錢,又不用真結婚,就看我想不想要錢了...

那時候知青點的姐妹們都結婚了,一個個搬出知青點,女知青這屋就我一個人。

我不想隨便找一個人嫁了,可我又知道,我怕是這輩子都返不了城了,那我能一輩子待在知青點,做個老知青?”

王秋霜不知什麽時候,眼淚已經流了滿臉。

這婚是她自己決定結的,她沒有什麽委屈的,她只是覺得日子怎麽就這麽難!

“所以,你就跟他結婚了?”

金粒粒的嗓子有點幹,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他說他不會碰我的,我們只是名義上結婚,他就是為了他爸媽不再逼他!他也確實給了我五百塊錢,他爸媽拿了二百,他填了三百。

有了這五百塊錢,我爸就能去醫院看上病,就能多活好多年...”

金粒粒覺得王秋霜這決定太冒險了,

“你就不怕他...?”

“怕他占我便宜,真跟我做了夫妻?”

王秋霜慘笑,怎麽可能呢,她倆也算是在別人面前正式地處過幾個月的對象,趙天明連她的手都沒碰過。

喜歡不喜歡的,她還是能感受得到的,趙天明對她就根本沒那種想法!

“結婚那天我倆就分著睡了,我在炕頭,他在炕梢,第二天他就走了,再沒回來過。”

王秋霜不是個傻子,做這個決定也不是一拍腦門子就做的。

誠然,她一開始為的就是那五百塊錢,但她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趙天明家的條件在整個紅星村裏都數得上數,她嫁過來也不算低嫁。

趙天明要真像他說的,不能成事兒,那她也沒啥損失。

而且她也有自己的盤算,她奔著趙寶根夫妻倆把她辦到城裏去,哪管幹個臨時工呢,也算是將來有了其他可能,不用一輩子在這鄉下土裏刨食。

要真是趙天明胡弄了她,是為了得到她才編的那些瞎話,那王秋霜就認了!

一個男人能為了女人算計到這份上,對這個女人就不可能差了!

不管怎麽樣,嫁給趙天明都是一條出路!

王秋霜把眼淚兒一抹,又恢覆了幾分幹脆爽利,她對著金粒粒笑了笑,

“粒粒,放心吧,姐沒虧著啥。”

她從來的目標就不是嫁給趙天明,不管是為了五百塊錢還是為了進城,都是為了家裏人和自己。

她原來只以為趙天明有什麽隱疾,對那方面沒想法,倒是沒想到他竟然喜歡男的!

金粒粒心裏也不知道是個啥滋味兒,怪不得她不要兩個人的合照,只要自己一個人的小像。

怪不得趙天明從來不回來,也不見她有什麽怨言。

“姐,那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金粒粒問。

她是知道以後慢慢就會放開回城了,但王秋霜不知道啊!

而為了安全,她也不可能把未來的事透漏給別人知道。

“我想進城!”

王秋霜眼睛亮亮的,裏面有一股充滿希望的闖勁兒。

“我那公婆不會就這麽讓我在村裏待一輩子的,那不是白娶媳婦了嗎?趙天明又不肯回來,他們一定會把我弄到城裏去的!”

只要她進了城,不管幹什麽,總有盼頭。

金粒粒不知道說啥,也無力在現在改變現狀。

作為大時代背景下,什麽都不知道的普通人,王秋霜已經做到了她所有能做的。

她沒認命,掙紮著為自己拼撞出一條路來,也許走錯了方向,但她努力了。

金粒粒很想跟她說,以後會好的,她不但能出去,還能回到省城,甚至還有可能上大學。

但現在不能說,只能等她開始看書的時候拉著她一起覆習了。

晚上,金粒粒和廖紅梅在王秋霜那吃了一頓豐盛的大餐。

王秋霜不但做了酸菜大骨頭,還做了一碗扣肉,那家夥香的嘞,廖紅梅幹進去兩碗大米飯!

金粒粒怕她說錯話,卻沒想到廖紅梅精乖得很,除了悶頭幹飯就是誇誇,半點不該說的也沒說。

吃完飯,廖紅梅主動請纓,送金粒粒回知青點,路上,廖紅梅小嘴巴巴,

“你以為我啥都不知道?那個男的說話可像二椅子了!趙天明這人,藏得挺深啊!”

金粒粒…

果然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叫法,二椅子是什麽鬼?

等晚上聊天的時候,金粒粒把今天的事兒跟宋宇承說了,宋宇承半天來了一句,

“你當時就一個人,看到兩個大小夥子你也敢上?”

他不管什麽天明天黑的,他就擔心她的安全問題。

“這有啥不敢的?我又沒要幹嘛,我只是上去說說話試探一下。”

金粒粒回答的理所當然,她又不做過激的行為,難不成這兩人還能打她啊?

宋宇承覺得有必要對她進行一下安全教育,在任何時候一個人單槍匹馬地面對兩個成年男性都是不明智的。

他剛想說話,就見她又寫了一行字過來,

“呀!我知道啦!你是不是怕我被欺負啊!”

“哎呀,你想多啦,他倆也不喜歡女的啊!”

宋宇承...

等真遇到喜歡的就晚了!

看來還是得多布置一下,她一個人在那邊,一旦有點什麽事,他都沒辦法第一時間掌握。

第二天下午,紅星村來了人,是由鎮供銷社領導帶著過來的,說是市裏來的人,好像是為了在紅星村建收購點來的。

廖村長剛剛結束學習回來,就聽說省領導來過了,還要在紅星村建收購點,怎麽自己不在村裏這幾天就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兒?

等不知道聽哪個眼線匯報,說是省城領導來了之後,村裏派了金知青去講解,更是氣的拍斷一條桌子腿兒。

“在哪學的這些花花腸子?還找女知青去講解?村裏大小夥子不能講解?要是出點啥事兒,誰能向那丫頭的父母交代?”

廖村長把幾個大隊幹部叫過來一頓訓,趙寶根暗暗翻了個白眼,心說人倆早就處上了,你個拆散董永和七仙女的王母娘娘,還以為自己是青天大老爺呢!

但氣歸氣,遇到建收購點這樣為村裏好的大事,廖村長還是絕不含糊的。

他在大隊旁邊找了個空地,把那附近空著的門面屋子全都批給了剛剛建立的收購點。

幾個市裏來的大小夥子是帶著牌子和行李過來的,東西搬進屋子裏,把帶來的“紅星村收購點”牌子一掛,這個宋處長一句話就定下了的北方收購線項目就算是正式啟動了。

掛牌子可是大事,小夥子們竟然自帶了幾掛鞭,在空地上劈裏啪啦地放了起來,引得全村老少都來圍觀。

好久沒這麽熱鬧了,再加上現在也沒啥活兒了,金粒粒這些知青們也一起來看熱鬧。

“這收購點是收購啥的啊?”

“就是咱這邊產的山貨、藥材、糧食啥的,還有咱村的草繩,這些東西在咱這不算啥,可到了大城市都是寶貝。”

“那在咱村建收購點有啥好處啊?”

“這好處可大了!我聽我家那口子聽村幹部聽鎮裏的幹部說的,這收購點建到咱這,肯定先可咱村的東西優先收購吧,到時候東西都賣了,咱村就有錢了,就能給咱算更多的工分,咱不就日子好了嗎?

再者,別的村想賣東西是不是都得上咱村來?這一來二去的,咱村不就成了個...啥集散地了嗎?

還有,收購點建到咱這,東西收好了得運出去吧,下一步咱這就得修路,你看著吧,咱紅星村就要發達了!”

眾人一聽這番講解,都紛紛激動起來。

金粒粒也跟著熱血澎湃,覺得這番話還真有幾分道理!

她正暢想著紅星村將來沒準個成為東北小巴黎啥的,就見剛剛放鞭的那個小夥子朝自己走來,先是禮貌地小聲問了一句,

“請問...是金知青嗎?”

金粒粒一楞,奇怪他怎麽認識她的,

“是呀!你...”

小夥子聽說找對人了,立馬驚喜地笑了起來,

“喬哥告訴我,人群裏最漂亮的那個就是金知青,果然沒錯!”

金粒粒沒忍住笑了,還有這麽誇人的!

喬哥,是喬永強?

還沒等問出來,就見小夥子湊過來跟自己小聲說:

“金知青你好,我是呂梁,在市供銷局上班,現在負責紅星村的收購點籌備工作,喬哥是我現在的直屬領導,我們由省供銷局的宋處長直接管理。

喬哥已經跟我說了,我現在第二重要的事是籌備收購點!”

金粒粒從這個激動的小夥子的眼睛裏讀到了十分明顯的信息,於是她從善如流地提問,

“那第一重要的事是什麽?”

這真真是問到了小夥子的心巴上,他就等她問這句呢,激動到臉都紅了。

“第一重要的事就是供金知青你差遣啊!”

金粒粒...!!

晚上,金粒粒問宋宇承,

“那個叫呂梁的小夥子是你派來的?他竟然說供我差遣!”

宋宇承反應了一瞬,早上他找喬永強的時候,喬永強確實是給他推薦了這個人。

說他來了這裏幾次,跟市供銷局打了幾回交道,覺得這個人十分適合去紅星村常駐。

宋宇承簡單了解了他的履歷,也就同意了。

當務之急是他需要放幾個可依靠的人在她身邊,這樣他才能放心。

“確實有這麽回事,你要是遇到什麽難事就找他。”

他迅速添了一句,

“特別是像那天那種情況,你不準一個人行動,身邊必須有人陪著!”

“這樣不好吧,人家也是有工作的...”

金粒粒遲疑,“而且你把他們從市裏調到這麽個小山村,人家能願意嗎?”

“他們是因為你才有這個工作,如果不是因為你,紅星村就不會有收購點。換句話說,如果不是你身邊現在需要人,紅星村收購點這個項目也不會這麽快啟動。”

建設一條采購線哪裏是這麽容易的事,需要各部門的有效配合。

常常是計劃得很好,幾年沒有動靜、甚至夭折都是家常便飯。

這些他們這些人心裏都門清,所以自然會把粒粒的事放在第一位。

至於願不願意來紅星村嘛,

“你放心,他們當然是願意來的,他們在供銷局是臨時工,紅星村這個采購點做起來了,他們都能變成正式工,你說他們願不願意過去?”

這是宋宇承第一次跟她談工作上的事,聽的金粒粒一楞一楞的。

以往兩人說話,他要麽把她逗得臉紅心跳,要麽被她逗得臉紅心跳,然後絕地反擊,讓她更臉紅心跳,這還是第一次兩人這麽正經地大篇幅談工作。

他無意展示出來的只有上位者才有的思維和角度,真的是讓金粒粒對他的了解又深入了一些。

她心說不愧是書裏的反派啊,這安排調度的速度,這掌握人心的手段...嘖嘖!

想到這,她剛開始還連連點頭,然後就是心頭一警,連忙擡筆撒嬌賣乖,

“宇承哥哥,你說我乖不乖呀?”

宋宇承不明所以,斟酌著寫了兩個字,

“還...行?”

金粒粒撅嘴,對這個回答不甚滿意,

“還行是什麽意思?那你說我哪裏不乖?”

宋宇承仿佛已經能看到她插起小腰的樣子了,這他要是敢說一個不字,她還不得炸毛?

宋宇承最會審時度勢,自然不會在不能親身安撫她的時候犯這種錯誤,於是立馬改口,

“哪裏都乖,要是體力好點就更乖了。”

別動不動就喊沒力氣啦,肺活量不夠啦,非求著他停下就更好了。

金粒粒瞬間秒懂他是什麽意思,臉有些微微泛紅,但還是盡量保持正經道,

“知道啦,我有在練肺活量啦!那我這麽乖,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啊?”

來了!

宋宇承心道,果然她不會無故賣乖,肯定是有原因的!

“說說看。”

金粒粒小心斟酌,“你要答應我,不管我做了什麽,你都不能生我的氣哦!”

宋宇承…還有這事兒呢?

他這麽厲害,讓金粒粒突然想到書裏對他的評價:宋宇承這人心思細密,最擅長布局控制,也最恨人瞞著他,曾經他最重用的心腹瞞著他自作主張,宋宇承直接把人調到小地方的閑職,可以說是殺伐果斷...

金粒粒突然想到,要是宋宇承有一天知道她瞞著他偷偷找爸爸媽媽,還根本不打算告訴他,會不會一氣之下...氣了一下?

“特別是,不準懲罰我!”

金粒粒鄭重地加了一句。

宋宇承...

都懲罰這麽嚴重了,到底是啥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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