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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多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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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多好東西!

趙寶根被哭的腦瓜子都疼, 看到廖村長不甚滿意的表情,更覺得上火,心裏一刺棱一刺棱的。

趙寶根媳婦卻不是個好惹的, 她聽到王秋霜的話立馬反駁,

“你那個棉襖不是結婚時我兒子給你做的?那這棉襖也是姓趙, 你把棉襖拆了給別人怎麽不算把家裏的東西往外倒騰?

還有你要去城裏那事兒, 你那嘴一開一合的咋那麽容易呢?你去城裏吃啥?不用辦工作不用托關系啊...”

她那嘴巴巴的,唾沫橫飛。

還沒等說完呢, 趙寶根又是一個巴掌打過去, 差點把趙寶根媳婦打得一趔趄。

“行了閉嘴吧, 就顯你長個嘴了?給兒媳婦做的棉襖, 那就是給兒媳婦的彩禮, 人家願意咱弄就咋弄,你管不著!”

這彪媳婦咋這麽彪呢?一點子眉眼高低也看不出來!

沒看現在金知青已經不是原來的金知青了嗎?

還不趕快搞好關系,還在那犟嘴!

趙寶根媳婦都被打蒙了, 剛想反駁,就見趙寶根一個勁兒地給自己使眼色, 眼睛都快眨抽了,到底還是明白點兒事兒,乖乖把嘴閉上了。

這一會兒功夫,喬永強他們已經回來了,只見四個人一人提了個大包袱, 前頭兩個人包袱老大,鼓鼓囊囊的,都能把人擋住, 後面兩個人雖然包袱小,但顯然很沈, 兩只手輪流提著,瞧著有些吃力。

這老些東西把所有人都唬了一跳,於金蓮沒忍住說:

“媽呀,這咋這麽老些東西啊!”

難不成是她鄉下人沒見識?反正他們這邊連結婚送彩禮的時候,都沒見提這麽老些東西,這是幹啥呢?

“不多!“

喬永強連忙道,

”我走的時候我們處長說了,這次著急,先湊點東西拿著,剩下的東西等以後慢慢置辦,啥時候有車的話就捎過來!“

乖乖!就這些東西還是著急置辦的?還要再往這捎東西?

所有人的臉色都很精彩,尤其是趙寶根媳婦,她現在終於反應過來了,

媽呀,沒看出這個破落戶金粒粒家這麽有關系呢?

那這麽說,人家能收兒媳婦給的破棉襖,還是看面子情才收下的?

要不這麽有能耐的人,誰愛要這破棉襖?

她這下子立馬變了,看向金粒粒的表情又討好又熱切,真跟看到親閨女似的。

趙寶根見他媳婦終於反應過來了,氣的直喘粗氣。

他怎麽就找了這麽傻一個媳婦兒,家裏興旺不起來就賴她!

金粒粒可沒心情去管別人的臉色,她自己也驚著呢,這宇承哥哥也太上道了吧?這麽大的手筆!

她聽著喬永強說話,

“我們處長在我們走之前還一直在準備東西呢,要不是我們著急走,肯定東西更多!”

”金知青,東西給你放哪兒?“

金粒粒這才恍神,她現在感覺自己好像掉進米缸的小老鼠,撲騰撲騰地快要掉進幸福裏面去了!

她剛要說放知青點,就想到自己在知青點也沒個放東西的地兒啊!

這可咋整!

餘光掃到趙寶根媳婦熱切的眼神,又瞅到秋霜姐笑著真心為自己高興的樣子,金粒粒笑著道,

”就放這吧!我那也沒地方,先放我姐這!”

趙寶根媳婦眼睛一亮,

“對對,就放我家吧!我家地方大,隨便放多少都能放下!”

金粒粒轉頭沖她呵呵一笑,

“您那屋地方再大我也不敢放啊,回頭再說我把您家東西倒騰走了。”

趙寶根媳婦臉通紅,也不知是剛才趙寶根打的還是臊的,囁嚅道,

“哪能啊,哪能...”

“就放我姐那屋吧,我的東西就是我姐的東西,放她那跟放我這沒一樣!”

金粒粒轉頭對著王秋霜說。

王秋霜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剛想拒絕就聽金粒粒說:

“姐,放你這你幫我保管,我放心!”

話到嘴邊咽了回去,王秋霜點點頭,堅定道,

“行,姐肯定好好給你看著!”

金粒粒又轉頭去看趙寶根媳婦,頗有些陰陽怪氣道,

“放我姐屋裏,您不會管我要保管費吧?”

趙寶根媳婦訕訕,

“哪能呢?地方這麽大,隨便放!”

“不會說我偷東西吧?”

“哎呀,這怎麽說的呢,你這些東西俺家也沒有啊...”

不待金粒粒又說什麽,趙寶根作勢又要扇趙寶根媳婦,嘴裏罵道,

“敗家老娘們,以後嘴還欠不欠了?今天這事兒就是你不對,你還有啥可說的?”

趙寶根媳婦連忙躲開,嘴上說著,

“我再不說了還不行?我給金知青賠不是,今天是我嘴欠!”

“光給金知青賠不是就行了?”

趙寶根又向王秋霜那使了個眼色。

兩口子都過了大半輩子了,趙寶根放個屁他媳婦都知道什麽味兒,見趙寶根直瞪她,只能心不甘情不願道,

“也給兒媳婦賠不是,以後我再不嘴欠了。”

“敗家老娘們!“

趙寶根恨恨道,然後笑呵呵地轉頭面向金粒粒和王秋霜,

”兒媳婦、親家姑娘,今兒是她的不對,我都教訓她了,她也知道錯了,你們年輕人大人有大量,甭跟我們黃土埋脖子的人一般見識,就原諒她成不?“

金粒粒心說這趙會計果然有兩下子,能屈能伸。

他這麽又動手又罵人的,雖然她是很看不慣,但也確實沒辦法再冷著臉了。

而且到底秋霜姐還要在這個家裏過日子,她也不想鬧得太僵,佯裝小姑娘生氣狀,

“親家姑娘?您二位不是說我不是娘家人嘛?還說我來裝大尾巴狼...”

“哎呦,要麽說我們老眼昏花呢,我兒媳婦能有你這姐妹,我們不知道多高興,以後這就是你家,想幹啥隨便!”

金粒粒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算是揭過這一茬了。

喬永強他們把東西放到王秋霜屋子裏,準備要走,

“廖村長,金知青,那我們就先走了,還得去市裏呢,回頭咱還有見面的機會!”

依他見處長的樣子,以後這趟線就總得跑了。

他本來是臨時跑這趟線的,這次來過以後,他覺得有必要活動一下,申請長期跑這趟線。

能給處長辦這麽重要的事兒,還不直接成處長的心腹了?

村裏人自然是挽留,趙寶根還說晚上在他家住一宿,他一定好好招待,在廖村長的註視下,訕訕地閉了嘴。

“兩位同志要是還有工作的話,我們也不好多留,反正你們以後還得過來,咱們有的是機會聚!”

金粒粒直點頭,偷偷沖廖村長比了個大拇指,還是她叔兒說話像樣兒。

得到了讚揚的廖村長挺了挺胸,自覺這是他官方講話史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於金蓮往天上望了望,當做啥也沒看到的樣子。

怪不得老廖向著這丫頭呢,夠討人喜歡的!

寒暄完了,臨走時候,喬永強逮著機會到金粒粒身邊,小聲道,

“金知青,你就沒啥讓我捎的?”

“啊?“

金粒粒和喬永強對視半天,也沒明白他什麽意思。

喬永強不死心地繼續啟發,

”我這就回去了,你就沒什麽...讓我捎給處長的?“

處長巴巴地送來了這麽多東西,您就是不捎封信,哪怕捎句話也行啊!

要不他回去咋交差啊?

”啊,捎,捎...“

金粒粒這才反應過來,來而不往確實有點非禮哈,嘿嘿

那捎點啥呢?她眼睛四處亂轉,他肯定是不缺啥的,她能給他捎啥?

那邊喬永強還等著給人家捎信呢,那話咋說來著,鴻雁傳書,多促進感情啊!

誰知道金粒粒眼珠子轉了一圈,擱墻根底下看到個罐頭瓶子。

她眼睛一亮,跑過去把那罐頭瓶子撿起來,擱地上捧了兩捧雪倒進去,瓶蓋子一擰,再跑回來遞給喬永強。

”好了,麻煩喬同志把這個瓶子幫我帶給他吧!“

喬永強...

大老遠的,讓我帶這個回去?

他不死心地掙紮道,

”不用寫封信啥的?“

”信?“

金粒粒差點沒噗呲一聲笑出來,

”不用捎信,麻煩!“

信還用捎?直接擱本上寫就行了!

喬永強...

處長啊,在他們那人人搶著貼過去的處長,擱這好像有點不值錢啊...

金粒粒笑呵呵地揮著手,慈祥地目送順便把村長兩口子捎走的卡車遠走...

其實車就拐了個彎,金粒粒就立馬摻著王秋霜的手進了屋。

趙寶根在後面老父親一樣地叮囑,

“姐倆好好說話,好好玩兒!”

順便一把拉住了要跟著往屋裏進的趙寶根媳婦,

“你跟著進去幹啥?”

“我去看看都有啥?好幾個大包袱呢!”

“有啥也跟你沒關系!把你那哈喇子往回收收!

只要是她倆關系好,咱就有借光的時候!眼皮子放長點,別天天盯著這三瓜兩棗的!”

趙寶根媳婦呸了一聲,不看就不看!

她調腚就往屋裏走,剛才甩她三個耳刮子她還沒跟他算賬呢,看晚上他咋求她,不求好了不準上她的炕!

金粒粒和王秋霜倆站在炕沿,看著放在炕上的幾個大包袱,有點發楞。

剛才還一窮二白,兩人穿一個棉襖,現在就有這麽多東西了?

王秋霜忍不住伸手去打開了一個包袱,裏面是又厚又軟的大棉被,新棉花的,絕對不是舊棉花彈的。

“粒粒,我沒做夢吧?這麽厚的棉被?”

“沒做夢,不但有棉被,還有厚棉襖呢!”

金粒粒打開了另外一個大包袱,看著裏面的衣服楞楞地說。

不但是厚棉襖,還有好幾件呢!

有嶄新的軍大衣,和方青卓那件不一樣,這件是女式的長款,一看就暖和。

還有一件新棉襖,瞧著是買的,樣式好看,又暄又軟。

還有兩件羊毛衫,金粒粒在現代穿過,這羊毛衫一看就是好東西,手感特好。

還有一件呢大衣,大紅色的,王秋霜愛不釋手,

“這件好看,粒粒,你穿這件準好看!”

兩個人嘻嘻哈哈地拿著衣服比來比去,金粒粒有些激動起來,迫不及待地去打另外兩個包袱,

“呀!這是啥啊!”

王秋霜一聲驚叫,金粒粒也跟著心撲騰撲騰的,

“我說這個包袱看著不大,咋這麽沈呢!原來是罐頭!”

王秋霜驚喜道。

她是省城來的,雖然家裏條件不好,但還是有些閱歷的。

這包袱裏,一個個的罐頭摞起來,方方正正地壘成了個四方塊,像砌好的磚一樣。

裏面有午餐肉罐頭,是上海梅林的!

還有魚罐頭,鐵盒上畫了條大魚!

還有些鐵皮罐子上沒任何標志,但手感很沈,不知道裏面裝的是什麽的罐頭。

只在罐子上能看到個紅色五角星,應該是部隊特供的。

王秋霜長這麽大也沒見過這麽多的罐頭,現在像見到寶藏一樣喃喃道,

“我天,咋這麽多好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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