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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跟誰學的,這麽能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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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跟誰學的,這麽能勾人

也就沒兩天,王秋霜就把手套給金粒粒做出來了,做完第一件事就是找金粒粒,讓她趕快戴上。

“咱這的冬天可不是開玩笑的,不加小心註意一下,回頭肯定做病!”

金粒粒笑嘻嘻地由著王秋霜幫她把手套戴上,餘光掃到王秋霜的臉,眉頭一皺,

“姐,你臉色瞧著不太好,是不舒服?”

王秋霜幹瘦的手撫上自己的臉龐,

“可能是昨晚沒睡好。”

金粒粒見王秋霜臉色蒼白,人也沒什麽力氣,像要暈倒似的,幹脆送王秋霜回家去。

村會計家還是那寬寬綽綽的大瓦房,在村裏也算是數得上數的,即便是金粒粒不太記路,也能一眼望見。

她扶著王秋霜走到門口,王秋霜就立馬道,

“粒粒,就送到這吧,姐沒事兒!”

說著強撐著要自己站直起來。

金粒粒看她打了一個晃兒,趕忙又上前扶住。

“姐,你看你都站不住了,還是我送你進屋吧!”

王秋霜實在掙紮不過,也不知怎麽的,這會兒一點力氣也沒有,只能靠著金粒粒,讓她扶自己進去。

會計媳婦聽到動靜走了出來,見此情景臉子突然就撂下來了。

金粒粒還沒搞清楚情況呢,沖著她道,

“嬸子,快來幫幫忙,我姐有點不舒服!”

會計媳婦哼了一聲,一撂門簾子,轉頭就進了自己屋。

嘿!這啥人啊!

金粒粒沒空跟她計較,當下照顧好王秋霜才是正事。

她送親的時候來過,猶記得王秋霜的新房,扶著王秋霜往屋裏走。

新房還和那天一樣,喜字都還沒摘下來,卻多了幾分冷清。

金粒粒扶著王秋霜到炕上,先趕快給王秋霜倒了杯水,然後四處尋摸東西。

”姐,你這有沒有點心或者什麽能墊肚子的東西?“金粒粒邊尋摸邊問。

她猜測王秋霜應該是低血糖,只要是吃上點東西就能緩解一些。

王秋霜也知道金粒粒是什麽意思,急忙道,

”妹子,不礙事的,我經常這樣,捱過一會兒就好了。“

金粒粒看她現在額頭上沁出密密的汗珠來,嘴唇發白有些哆嗦,更是印證了自己的想法。

這明顯是低血糖了啊!

像王秋霜說的,捱過這段時間就好了,估計是等到血糖低到一定值就會上升,身體自然會體感舒服很多。

但這樣一來不說傷身體,光是血糖低到一定程度也是很危險的。

金粒粒打量了四周,也沒見有什麽能入口的東西,於是問,

”家裏有白糖或者紅糖嗎?“

”廚房好像有,但是...“

金粒粒聽她說廚房有,立馬站起身往廚房去。

其實她知道王秋霜但是之後想說的是什麽,可現在都什麽時候了,她覺得沒有任何東西比人更重要。

金粒粒去廚房翻紅糖的事兒王秋霜制止不了,因為她現在虛的沒力氣下地。

會計媳婦就不一樣了,她一直立著耳朵聽這邊的動靜呢,聽到金粒粒在廚房翻騰,立馬竄了出來。

”幹啥呢這是,找啥呢?“

不得不說,會計家條件在這時候還算不錯的,油鹽醬醋都不缺,金粒粒一下就在罐子裏找到了紅糖,這時候正往碗裏倒要給王秋霜沏紅糖水呢。

”嬸子,我姐可能是營養不良低血糖了,我給她沖點紅糖水,您放心,喝了就能好!“

會計媳婦...

她放心?她放心個屁?

她連忙伸手出來攔,嘴裏道,

”哎呀媽呀,這紅糖金貴著呢,你別倒,別倒啊...“

金粒粒手疾眼快,早都把碗端起來了,邊用胳膊攔著會計媳婦,邊哢哢往碗裏倒糖。

也不知道這時候的紅糖純度高不高甜不甜,想想真是可憐見的,她到這邊還一口糖沒吃過呢!

會計媳婦心疼得啊,嘴裏不停地哎呦哎呦,眼看著紅糖哢哢往碗裏倒,比剜她的肉還難受。

可等終於把罐子奪過去的時候,金粒粒已經倒了那麽多糖,已經開始往碗裏倒熱水了,想再往回倒都倒不回去了!

她氣的鼻孔往外噴氣,張嘴就道,

”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討了這樣沒用的媳婦,沒本事勾住自己男人,倒是長了張嘴知道尋摸好東西吃!“

金粒粒本來拿著紅糖水往外走,聽了這話頓住了腳。

”你這話什麽意思?什麽叫沒用,什麽叫勾不住自己男人?“

會計媳婦見金粒粒瞪圓了眼睛質問也不怕,她已經打聽清楚了,這個金知青也沒什麽了不得的,跟村長沒啥關系,聽說跟她那個倒黴的兒媳婦一樣,也是窮的叮當響,來的時候連床鋪蓋都沒有!

她和王秋霜也沒什麽關系,根本就不是親戚,在這裝什麽娘家人!

她眼皮翻翻著打量金粒粒,

”不招自己男人稀罕還不是沒用?我兒子從跟她結婚以後一次都沒回來,這可是新婚啊,一般不得天天鉆被窩?她連自己男人都勾不住,你說有什麽用?“

金粒粒揚起眉毛,

”這你可賴不到我姐頭上,我可聽說趙天明原來沒結婚的時候就總不回家,照你這麽說,難不成你們這做爹媽的也沒本事,連自己兒子都留不住?”

說完金粒粒摔門就走,沒見過這麽潑皮的,竟然還是秋霜姐的婆婆,難怪原著裏會計家的兒媳婦下場那麽慘!

會計媳婦剛想跟上去,就被迎面摔上來的門差點摔到臉上。

這死丫頭說啥呢?可氣死她了!

金粒粒推開王秋霜的屋門,王秋霜迅速地擦了下眼角。

金粒粒當沒看見,把手裏的糖水遞到王秋霜嘴邊,

“姐你喝點,喝了就好了。”

王秋霜就著金粒粒的手把糖水喝幹凈,溫熱甜蜜的滋味盈滿口腔,一直到都喝完,她留戀地舔了嘴。

“姐,你和趙天明……”

金粒粒欲言又止,總覺得他倆這關系有點不對。

趙天明他媽說話是難聽,但這新婚夫妻一直不見面也……

王秋霜笑了笑,拉了拉金粒粒的手,平靜地看著她。

“粒粒,姐不委屈,也沒損失啥。”

直白又坦誠。

金粒粒仿若洞悉了什麽,再追問下去也沒有必要了。

“姐,別的我也不問了,但你這身體……你是不是該補充點營養啊?”

這幾天她也聽了些風言風語,說會計家一天兩頓飯,下午兩三點會計媳婦就著急回家弄飯了,有人打趣說這是想趁著兒媳婦下工回家之前趕快吃完呢,還能省下一頓的口糧。

所有上工的人中午都在大隊食堂吃,因為做了重體力活兒,晚上多少會再墊吧一點。

王秋霜早上那頓就不知道吃沒吃,就靠著中午在大隊這一頓飯,能扛得住嗎?

“姐的身體沒事兒,你放心啊!”

王秋霜立馬保證,但是金粒粒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只覺得非常懷疑。

金粒粒走的時候會計媳婦正在那摔摔打打,嘴裏逼哩吧啦的不幹凈。

一盆水潑出來正潑在金粒粒腳下,要不是金粒粒身體靈活蹦的遠,準得在這大冷天被潑一盆冷水。

“幹什麽呢你?故意的吧?”

金粒粒可不相信會計媳婦眼瘸成這樣!

“得了,別在我這裝大頭蒜娘家人了,我都打聽了,你和王秋霜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還上我家擺娘家人的譜!”

說罷還白著眼睛往地上吐了口痰。

“沒有關系就不是一家人了?領導可是說了,我們都是沒有血緣關系的一家人,因為一個目標從五湖四海走到一起!你這意思是領導說得不對?”

“那肯定……”

會計媳婦剛想說肯定不對啊,這誰放的屁!

但到底是村會計的媳婦,平時多少也受了點熏陶,啥話能說啥話不能說的還是有點敏感度的。

她緊急地閉了嘴,差點兒掉進這死丫頭的坑!

金粒粒見會計媳婦閉嘴了,輕哼一聲。

會計媳婦見在金粒粒這討不到便宜又開始摔摔打打,罵王秋霜沒本事,又饞又懶。

已經走到大門口的金粒粒忍不住了,

”你說話註意點,小心我去婦聯告你!”

“告我?我咋地了?我是打她還是罵她了?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她難道不是空著兩爪子來到的我家?半個子兒的陪嫁都沒有?”

“呵!”金粒粒冷笑一聲,“不知道了吧,現在是新社會了,早就不興什麽陪嫁了,你現在嘴裏吵吵嚷嚷要這些,就是封資修,就是迫害婦女,我去婦聯告你一告一個準兒!”

會計媳婦閉緊了嘴巴眼睛軲轆軲轆轉,這個事兒她確實不知道。

陪嫁這事確實多少年了一直都有,難道現在也成封資修了?

現在一時一個令兒,今天不讓幹這個,明天那個又有問題,他家那口子也說了,讓她說話小心點兒。

金粒粒哪知道現在讓不讓陪嫁?不過是在唬她。

現在看她這樣更是氣定神閑道,

“我看你現在這種思想很危險,應該好好給你上上課!“

會計媳婦一聽要上課臉白了,連忙擺手道,

”金知青,你看看你,都是那啥...一家人,上啥課啊!“

”粒粒...“

王秋霜扶著門框,臉色看起來好了不少。

“快回去吧,知青點該做飯了。”

王秋霜對著金粒粒淡淡地笑,那表情竟然是一種透著認命的平靜。

金粒粒呲噠會計媳婦的怒火就這麽熄了,變成了深深的無力。

這個來到這裏第一個向她釋放善意的姑娘啊,她該怎麽幫助她?

回到知青點,馬萍問金粒粒今晚吃不吃,今天輪到她做飯。

金粒粒看了眼自己都快見底的糧袋子,又摸了摸自己有些癟的肚子,還是舀了半瓢苞米面。

先填飽今天的肚子,明天再說明天的事兒吧。

可能糧食吃完的時候,她這個月的工分就能換糧食了呢,總不能餓死在今天吧!

馬萍拿了金粒粒的半瓢苞米面就去熬面子粥了,晚上一般都喝稀粥,小半瓢出一碗粥,胃口大的男知青有時候出一瓢苞米面,喝兩碗。集體生活做飯沒有那麽多講究,差不多就行。

廚房裏的爐子剛剛點著,屋裏的溫度還沒上來,所以知青們都聚在廚房爐子前烤火。

金粒粒感覺到似有似無的眼光,看過去發現是方青卓。

他見金粒粒看過來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想說什麽的樣子。

“粒粒,一起來烤火啊?”

一個女知青叫。

“不了,我進屋收拾收拾,一會炕就熱了。”

金粒粒笑著拒絕,不意外看到方青卓眼裏的失望。

她心裏納悶得緊,男主到底抽什麽瘋,不去找女主,總沖著她來是什麽意思?

邊把手套小心地揣進兜裏,金粒粒邊往屋裏走。

睡覺那屋,曲小慧和沈雲雲不知道湊在一起吃什麽,香味兒散著,是一股帶著油味兒的甜香。

金粒粒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這種糖油混合物的香味兒對於已經很久沒吃過甜食的人來說,是多大的誘惑啊!

雖然有些不雅觀,但這是生理反應,她控制不了。

沈雲雲見金粒粒進屋了,有些熱情地喊她,

“粒粒,一起來吃點兒桃酥吧!”

金粒粒...這沈雲雲最近對她有點過分熱情了啊!

前幾天還跟她一起大白鵝扭脖子互相不搭理呢,最近天天粒粒粒粒的,人也不像原來那樣高高在上、冷冷淡淡的。

親熱的不行,像跟她關系多好似的。

她心裏雖然狐疑,但可能是書裏的女主光環對她影響太深,她總覺得女主應該不會幹啥壞事吧...

生理本能都要驅使著金粒粒厚著臉皮答應了,桃酥耶,她真的很想吃!

關鍵時候,曲小慧略顯刻薄地來了一句,

“有些人不知道有什麽本事,能得到最好的工,買不起也能吃到好吃的。”

說罷又用極低的聲音來了一句,

“也不知道跟誰學的,這麽能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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