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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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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似的

金粒粒這人吧,看著嬌嬌軟軟的,有時候還有些迷糊,其實很是有些脾氣的。

“準”藝術家嘛,多少有些嫉惡如仇的心性裹在性格當中,更何況王秋霜是她來這裏後,對她最好的人。

她這哐當一腳,倒把裏面的人嚇了一跳。

趙寶根媳婦捂著心口窩,盯著眼前這個不速之客。

金粒粒看了眼坐在炕沿邊上的王秋霜,挺直著腰背,好像讓自己在肢體氣勢上不弱於人,但金粒粒能看出她的逞強。

“姐...”

她叫。

王秋霜的眼睛一下就紅了。

面對一個潑辣婆婆和三個大姑姐,她硬扛著也要擡起頭。

可面對著金粒粒柔軟的一聲姐,她再也扛不住了。

她硬生生地抹了一把眼淚,扯出一個笑來,沖著金粒粒招手,

“粒粒,你怎麽來了?”

金粒粒往她那邊瞅,還不忘瞟了趙寶根媳婦還有她那三個閨女一眼,

“我來看看你啊,你結婚娘家人咋可能吃完席就走,還不得來跟你嘮嘮嗑?”

她在娘家人三個字上重重地咬著音,漂亮的眼睛斜睨了趙寶根媳婦一眼,好像在看什麽讓人討厭的生物一眼,給趙寶根媳婦氣了個夠嗆。

“你是她什麽娘家人?你不是新來的知青嗎?“

趙寶根的大閨女搶先說,她剛剛可是在知青那桌看到金粒粒了。

“知青就不能是娘家人?我們都是一個地方來的,純純正正的娘家人!誰要是欺負我姐一個人沒依沒靠的,我這個娘家人可第一個不答應!”

金粒粒故意模糊著關鍵信息說,她記得昨晚秋霜姐介紹自己的時候還說跟他們是一個地方來的,說不定原來都見過呢。

她這可不算誆人,領導都說了,“知青們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的姐妹兄弟”,怎麽能說不是親戚呢?

“你們是親戚?你也是省城過來下鄉的?”

趙寶根媳婦狐疑地問,還能有這麽巧的事兒?

“當然了,我昨天才從省城過來,不信你問村長,他可是親自去接的我們!”

金粒粒這小羊最擅長扯虎皮做大旗,能拉一個是一個,想到那個頭狼一樣嚇人的廖村長,她立馬脫口而出。

這一提,趙寶根媳婦算是想起來了。

這丫頭不就是吃飯的時候和村長打招呼的那個嗎?

當時村長好像還和她打招呼來著,難不成...

“你,和村長...認識?"

趙寶根媳婦的意思是說金粒粒是不是有什麽人脈關系,畢竟村長去接知青們這事大家都詫異得很,還都奇怪村長咋自己去接人了,難不成真是有什麽有後臺的人值得村長去接?

剛剛吃飯時候又和這個知青打招呼,就更讓人驚住了。

村長這人性子暴,一般不搭理誰,跟這些年輕的小輩更是隔著八百裏,咋可能和她打招呼?一定有原因!

金粒粒聽了這話眨巴了下大眼睛,立馬大旗拉上!

“認識啊,村長人很好的。”

昨天都坐一趟牛車回來的,能不認識麽?

村長“幫”胳膊斷了的曲小慧“狠狠地”接上了胳膊,能不好嗎?

趙寶根媳婦並三個閨女...

村長人好...

對上了,村長肯定就是去接她的!

於是這幾個人瞅金粒粒的表情都不一樣了,連帶著看王秋霜也有幾分順眼。

要是這個新來的知青真有啥關系的話,那作為親戚的王秋霜...

總能沾上點兒好處吧!

金粒粒被這火熱的眼神盯得毛毛的,強自鎮定壯著聲勢說:

“姐,你就好好過日子,要是真有人欺負你...你就告訴我!別忘了,你可是有娘家人的人!”

金粒粒這話是沖著趙寶根媳婦說的,趙寶根媳婦不傻,哪能聽不出來,她看到金粒粒這麽有底氣,更坐實了心裏的猜想,立馬道,“那哪能啊?既然嫁到我們老趙家,還能讓她挨欺負了去?”

金粒粒翹著下巴點點頭,傲嬌屬性拉滿,轉頭對王秋霜說:

“姐,那我就走了,有事你就去知青點兒找我!”

王秋霜被金粒粒這一番唱念作打驚的一楞一楞的,聞言只能呆呆地點了點頭。

金粒粒挺起胸膛大搖大擺地走出屋,趙寶根媳婦和三個閨女不自覺地一直把她送到門外,

金粒粒擺了擺手,不用她們送。

等到走了挺遠,只剩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才拍了拍胸口深深呼氣。

好險!好險!

這關算是過了吧?

不刮北風的冬天,陽光照的雪晃眼。

這時候不像在現代,暖冬流行,幾乎見不打什麽大雪。

現在的冬天嘎嘎冷,雪也是十分大,厚厚地覆蓋在房頂、大地、山林上,整個世界好像一個冰雪王國,充滿了奇幻和美感。

金粒粒頭一次見到這種景象,激動地伸出手指,比量著構圖。

在她的眼中,每一個景象,都是一幀完美的畫,只待她謄到紙上,就能永久地保存下來。

她恨不得現在手邊就有畫筆,可又舍不得離開這兒,想把各個方位的美景都記在腦子裏。

要是有相機就好了,她就能保存這些素材了!

金粒粒的臉和手凍得通紅,可她太專心了,還恍然未覺。

不遠處,方青卓剛幫著收拾完宴客的桌椅板凳,正準備往知青點走。

他看著女孩兒伸出手指在眼前比劃著,眼神專註又灼熱,好像根本不知道冷的樣子。

纖細的身影靈動多姿,整個人都散發著光彩,讓人忍不住盯著她看。

他呆呆的看了好一會兒,才覺得這種行為有些不合適,連忙收回眼神,卻忍不住還往那邊瞅。

她就像是這雪地裏唯一的顏色一樣,讓人忍不住視線落在她身上,怎麽也移不開。

她太專註了,他並不想打擾她,可天太冷,她一直在外面會凍生病的。

方青卓想。

”這裏每天都風景都一樣,你喜歡的話,可以每天都來看,但是在外面待得時間太長,人會受不了的...“

金粒粒就像是陷入癡迷狀態的人,被這一聲突如其來的聲音驚醒。

她看著方青卓在不遠的地方看著她,帶著禮貌的微笑,還有些說不清楚是什麽的東西。

金粒粒這才感覺到冷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而且下午村長要給所有知青分配最近的工作,也算是新知青見面會吧!

到時候咱們要去村大隊開會,那邊在整個村最高的地方,瞧著周圍的風景更不一樣,你下午可以去那邊看看!“

他也是從小參加過少年宮的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在構圖呢,想來是非常愛畫畫的。

果然,聽了這話的金粒粒眼睛都亮了,邊聽他說話邊跟著他往知青點走。

方青卓善言談,十分享受這種侃侃而談的感覺,但跟金粒粒說話時候這種感覺尤其不同。

可能是畫畫的人都善觀察,金粒粒喜歡看著說話人的眼睛,觀察人家的細微表情。

她的眼睛很漂亮...

方青卓對上金粒粒靈動的眼睛,黑葡萄一樣、長睫如輕羽一般,一時有些哽住,想說的話都磕絆了。

“總之,就是每個人的活兒不一樣,工分也不一樣...”

金粒粒點點頭,想到原著裏,因為地震,村裏要把房屋和苞米樓子、地窖這些地方鞏固一下,所以組建了維修隊,女主沈雲雲好像拿到了給維修隊做飯的活兒,這就是十分好的活兒了,因為不用挨凍出力。

而原著中的金粒粒,這時候正躺炕上養傷呢,她被大石頭砸成殘廢,又沒有好的醫療條件,只能讓村裏的赤腳醫生給開點草藥,不知道遭了多少罪。

想到這,金粒粒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媽呀,太慘了!

“你冷嗎?我就說在外面時間長了身體會受不了的!”

方青卓看金粒粒抖了一下,還以為金粒粒是凍壞了呢,瞧她穿的棉襖這麽薄,想來也不怎麽保暖。

不知怎麽,方青卓腦海裏回想到早上在廚房裏的金粒粒,妖精似的惑人。。。

他的臉不自覺一紅。

金粒粒是不懂他為啥一會兒結巴一會兒又臉紅的,小說裏對男主的描述一直都是健談開朗、氣質卓然啊!

金粒粒...

看來小說裏對男主的濾鏡還挺厚的啊!

她正尋思著,餘光掃到方青卓笨手笨腳地解自己脖子上的黑色圍巾,然後就要往她的脖子上系!

媽呀!

她下意識撒腿就跑,比兔子還快!

她可不想系男主的圍巾!

要知道男主的黑圍巾、女主的紅圍巾,他們兩個才是一對的啊!

方青卓手裏拿著圍巾,楞楞地看著跑得飛快、一下子就離他好遠的姑娘...

“你,你怎麽了?”

我怎麽了?金粒粒腹誹,我不想摻和進主角的愛情故事裏唄!

“人有三急!”

金粒粒聲音順著風吹來,帶著回聲,人…有…三急...急...急...急...

方青卓...

有,有這麽急嗎?

下午時候,全知青點的人聚集到大隊,等著聽村長講話。

這又是新知青見面會,又是關於知青們冬天工作的安排大會。

本來上午就要開會的,因為老知青王秋霜結婚,所以推遲到下午。

大隊部裏,知青們或坐或站。

能挨到座的坐在前面的長條凳上,挨不到座的就找地方倚站著。

金粒粒因為收拾畫畫用具到的晚,已經沒有座位了,本來想自動到後面站著,沒想到方青卓看到她來了,主動站了起來,說是讓女同志坐,金粒粒就硬著頭皮在沈雲雲身邊坐下了。

說硬著頭皮,是因為她和這女主的關系確實不能算很融洽。

昨天在牛車上她們就有過幾回交鋒,在金粒粒說為地震同胞傷心才哭、沈雲雲摘下紅圍巾之後,感覺好像有了點緩和。

可不知道怎麽回事,吃過秋霜姐的喜宴之後,沈雲雲又像個高傲的白天鵝一樣,揚著脖子眼睛朝上,帶著股冰冷的勁兒。

金粒粒和她打照面,本來想禮貌性地點個頭,沒想到她長脖子一扭,像沒看到一樣。

金粒粒立馬也扭了脖子,兩個人像兩只往反方向扭脖子的大白鵝...瞧著十分有意思。

廖村長瞅著人都到齊了,清了清嗓子。

旁人清嗓子可能只是清嗓子,廖村長清嗓子頗帶了幾分地動山搖的力度,全場立時鴉雀無聲。

“同志們,今天咱們開個會,認識認識新知青,也分配一下眼麽前的工作任務。

新來的同志可能不了解我的工作作風,我是個大老粗,搞不了那麽多的彎繞繞。

咱村自來就是多幹多得,少幹少得,同時也照顧下有困難的同志。

但你要說沒等著我分配活兒呢,就先找領導說這幹不了那沒法幹,還讓領導給我施壓...

我把話把話撂這了,老子根本不吃這一套!”

大手猛一拍桌子,破舊的桌子都快拍散架了。

這大嗓門一出,整個屋子裏嗡嗡的地回響一樣,震耳欲聾。

金粒粒嚇得捂住小心臟,媽呀,這是說誰呢?咋發這麽大一頓火!

她眼梢往周圍一瞟,和她一樣嚇夠嗆的不在少數。

再往更遠處一瞟,有一個嚇得最厲害的、臉都嚇白了的,正在那打哆嗦呢,不是曲小慧還有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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