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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摯狼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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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摯狼食

世良真純又快樂地找了個安全的地方蹲著, 看起了今天的第二場全武行。

兩個人打得極有分寸,沒有傷到酒店的任何擺設——所有的攻擊都落在了對方身上。

世良真純看得津津有味,兩眼發光, 絲毫不在意在那裏打生打死的兩個人是她媽和她哥。

嗐!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啦, 習慣就好啦。

如果不是顧忌著面前這兩個人的武力值, 怕他們聯合起來將拳頭對準她, 世良真純恨不得大聲為他們鼓勁。

刺激!

精彩!

再來!

哦!這一拳厲害!

哇!她哥臉上又掛彩了!

哦豁!變成熊貓眼了!

咦!陰險,竟然敢打媽|媽的臉!打他!

這第二場打鬥在世良真純的內心配音下持續了幾分鐘, 可能是赤井瑪麗終於累了,赤井秀一總算得知了自己再次挨揍的理由。

赤井秀一:“……”

誰能想到他和宮野明美之間還有這淵源啊?!

他媽以前也沒跟他提過他有個表妹姓宮野啊……要不然他多少會在意一些, 大概。

“有任何線索一定要告訴我!”赤井瑪麗將大兒子踹出去時,不忘給他安排了新的任務:繼續尋找宮野志保。

不單單是她素未謀面的

“……嗯。”赤井秀一頂著一對黑漆漆的熊貓眼無奈地離開了。

親媽,還能怎麽的?還不是得寵著。

更何況,因為瑪麗的情況,他還真有了些線索,只是因為不確定,暫時沒有吱聲罷了。

幹他們這行就是這樣的, 不確定的事還是先不要張揚出來為妙。

而且, 他還發散了下思維。他|媽媽是這個情況, 那, 和波本長得一模一樣的那個小孩, 不會也……吧??

只是想到這個可能性,赤井秀一素來沈穩的臉就有些端不住了。

想想他以前在對方面前說的話吧……不行, 不能想。

他閉了閉眼,再次睜眼時, 他已經飛快將這個可能性暫時扔出了腦袋。

調查調查,嗯, 先確認Sherry……宮野志保的事比較重要。

另一頭,琴酒他們也在行動。

上回準備鏟除警方精英,並利用一系列事件給他們潑臟水、利用收買、潛伏的人員“重振”警視廳的計劃半路夭折的事已經讓那位大人大為震怒,不但將他們那幾個參與任務的人都訓了一遍,還立刻開展了內部大清洗,揪出了幾個可疑的成員,除此之外,還有幾名代號成員也在監視名單上。

琴酒難得耐著性子準備放長線釣大魚,沒想到魚還沒釣出來,龍舌蘭沒死的消息倒是先爆了出來。

龍舌蘭的藥物是貝爾摩德親自註入的,藥物的毒性是他們親自確認的,他死亡的消息是他們親耳從放置在醫院的竊|聽器內竊|聽到的。

這樣都沒死,只能說明公安那邊早有準備……甚至,可能一開始被註射的那個人壓根就不是龍舌蘭!

僅僅只是這個猜測,就讓琴酒的怒氣上湧。

他在親自確認這件事的真假之後,第一反應就是給貝爾摩德打電話。

此時,貝爾摩德仍舊在英國,在尚未看到赤井瑪麗屍體前,她多少有些放心不下。另外,她也想借著這個機會,看看能不能在附近釣到屬於MI6的人。

要是真找到了,那豈不是意外之喜?

在接到琴酒的電話時,她還有心情與他調情:“啊啦,真難得呢?莫非是想我了?”

琴酒冷漠甚至冷酷的聲音隨即破壞了她的好心情:“貝爾摩德,龍舌蘭還活著。”

貝爾摩德是真的吃驚了:“什麽?!”

她與琴酒極為熟悉,曾經還有過一些深入交流,她當然能聽出琴酒話中的肅殺之氣,以及認真。

但也正是因此,她才更加驚愕。

她可以擔保,在殺龍舌蘭這件事上,她絕對沒有動手腳。

藥物是她親自註射進去的,藥物也是上面指定的那款。

她沒必要,也根本不可能會為了龍舌蘭造假。

但琴酒卻說,龍舌蘭還活著。

她思考著這件事發生的概率性,得出了與琴酒完全一致的答案。

除非人一開始就是假的,或者,那群公安早有準備,在吊瓶裏的藥物註射入人體之前,立刻截斷了藥物的註入!

無論是哪一種,她都被騙了!

好!好!好一群演技精湛的公安!

好一個諸伏景光!

好一個波本!

貝爾摩德都被氣笑了。

但除了生氣外,還有某種情緒在逐漸上升。

曾經,在boss說出赤井秀一是將會射穿他們心臟的銀色子彈時,她不以為意,只覺他過於謹慎。

要擊穿他們這群惡鬼的心臟,區區一個赤井秀一怎麽可能夠?

她反而更看好那個機敏的、有著自己強烈底線的小孩。

後來,又加入了那個狡猾的、無論何時何地都在努力給她挖坑、算計自己的波本。

她本以為自己與他之間是純粹的彼此算計、彼此利用的關系,而且保持著微妙的平衡,沒想到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她已經輸了這麽一局……不,可能很多局了。

她應該生氣的。

生氣於對方的算計和狡詐。

然而,某種微妙的愉悅感卻又逐漸升起,並且徹底占據了上風。

可能她的本質就是這麽的瘋狂。

哪怕這個地方是她生長的土壤,哪怕那位大人目前看來對她極好、極為“寵溺”她,“包容”著她的諸多任性,她卻依舊不識好歹地想打破這一切。

這片連她自己都覺得骯臟的、惡心的黑色。

如果真的有銀色子彈可以貫穿的話,那麽,就來吧。

讓她看看,當這片黑暗被打碎後,會出現怎樣的世界?

是純白的?

還是灰色的?

亦或者,依舊是黑色的?

她好奇著這個未知的答案,也期待著這個答案。

有人說,生長在黑暗中的花朵,是永遠不可能適應外面的陽光的,它必將枯萎。

可她從來不是什麽聽話認命的人,別人越是不許,越是壓抑,她越是想要得到。哪怕最終的結局只會是死亡。

她就是這麽一個看似冷靜的,實則瘋狂的,魔女。

波本。

降谷……透。

她期待著。

期待著他,期待著他們,將給自己宛如死水一般的世界帶來的所有變化。

“貝爾摩德?”琴酒的聲音喚回了她的理智,“你有什麽要解釋的?”

貝爾摩德勾了勾唇角:“沒有。是我技不如人,遭了他們的算計。”

她的聲音是低沈的,嘴角的弧度卻是明艷的、愉悅的。

“是嗎。”琴酒的聲音低了幾度,“我不會幫你隱瞞的,你自己去跟那位大人解釋吧。”

“嗯。”貝爾摩德應了一聲,等琴酒掛掉了電話。

解釋啊……

真是令人厭煩啊。

她瞇了瞇眸子,湖綠色的瞳孔中透出了一股淡漠的無機質感。

琴酒掛斷了電話,卻沒有立刻動作。

以他對貝爾摩德的了解,他能分辨出,剛剛電話中她的驚訝不是作偽,也就是說,龍舌蘭這件事確實被公安的人算計了。

諸伏景光……

果然,沒能把這個男人除掉,是他們最大的失誤。

因為龍舌蘭沒死的事情被曝光,組織諸多情報洩露、為他們組織供錢的外圍成員被抓捕的事倒是有了更合理的解釋。

龍舌蘭背叛了組織,吐露了不少組織相關的情報。

他身為組織的代號成員,確實知道這些成員的存在。

但,又似乎不夠。

哪怕加上諸伏景光曾經臥底獲取的情報,也不太夠。

當年他們發現諸伏景光的真實身份後,立刻進行了清洗活動,這次被抓的人中,還有幾個就是組織之後才收買的。

總感覺還有什麽人,隱藏在背後。

他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覆住了眸中的冷意與思索。

*

在龍舌蘭未死之事爆出的第五天,愛爾蘭就被叫去了基地,上面給他安排了一個新的任務。

他將與白蘭地搭檔,暗殺背叛了組織的龍舌蘭。

愛爾蘭聽到任務內容的時候,心裏竟沒有太多的意外。

這就是組織的行事風格,就是這個無情又冷漠的組織。

只要是對組織失去了價值,無論他曾經為組織做過多少貢獻,立過多少功勞,組織都會將他滅口。

比如龍舌蘭。

比如,朗姆。

又比如……他敬愛的匹斯可先生。

愛爾蘭低下眉眼,掩去眼底幽冷的神色,沈默地接過任務,一言不發準備離開再開始調查。

“愛爾蘭、白蘭地,”琴酒叫住他們,強調了一遍,“這次的任務,無論你們用什麽方法,都必須完成。”

“了解。”*2

琴酒目光涼涼地看著轉身離開的兩人,淡淡的白色煙霧徐徐上升,縈繞在他面前。

“大哥,你真的懷疑……”伏特加有些遲疑,白蘭地也就算了,愛爾蘭可是加入組織許久的人了,和他最近也有一些喝過酒、出過任務的交情,大哥怎麽突然懷疑起他了?

“盯緊他們就知道了。”琴酒沒有過多的解釋,只這麽吩咐了一句。

“……是。”

伏特加應得有些勉強,又有些猶豫。

據他所知,龍舌蘭可是被關在公安的秘密監獄啊,他的情報之所以外洩,純粹是個巧合。那裏戒備森嚴,更是公安的腹地,到處是武裝,據知情者透露,裏面甚至根本沒有可以用來暗殺的窗戶……唯一能完成任務的方式,除了大規模投毒外,只有潛伏進去這一個可能。

但眼下精於易容和化妝的貝爾摩德壓根不在……這兩個人的任務完成難度直線飆升。

這該不會是他最後一次見到愛爾蘭和白蘭地吧?

畢竟是自己越來越聊得來的酒友,對於愛爾蘭這次的任務,伏特加心裏難免憂心忡忡。

不過,也僅限於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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