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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摯狼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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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摯狼食

「昨天審訊那名炸|彈犯時, 他槍殺了國井前輩,後來被栗田擊殺了。」

降谷零盯著電腦上的審訊視頻,這份是國井和栗田審訊平松崇史時的監控, 除此之外, 他的電腦裏還有另一份審訊記錄, 是審訊那兩個追殺班長和高木的記錄。

前一份他已經看完了, 除了追殺班長他們的那兩個人外,還有其他對另外幾個警察動手的人, 他們的口供都是一致的,都說是為了報覆警察們帶走了他們的海野大哥——也就是伊達航他們重點盯梢的海野夕輝。

據說原本準備抓幾名警察, 再殺一兩個警察作為震懾,要求他們釋放海野,只是沒想到一個警察都沒抓到也就算了,他們還全員被逮捕了。

對這幾個的口供,降谷零暫時先放在了一邊。

他盯著炸|彈犯的表情,先是放大了他的局部表情,在看到他的眼睛往旁邊瞟的時候, 他又縮小了畫面, 然後定格在了他目光所致的方向——正是栗田所在的位置。

但似乎看的又不是栗田的臉。

畫面裏的栗田也沒有擡起頭, 正在記錄著他們這次的審訊內容。

降谷零的目光最後鎖定在了栗田的手上。

他再次放大栗田的手部, 點擊慢速播放。

栗田的手指微微彈動了一下。

這個動作極其微小, 似乎只是書寫過程中的一點小習慣。

但在慢速播放下,降谷零卻發現他這個動作又出現了2次, 最後一次,則是栗田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擡頭看向了平松。

這三次的小動作,平松的眼角都有往那邊瞥的跡象, 只是不太明顯。

結合他們審訊的內容,降谷零懷疑,那兩個動作的含義分別是:否認,等待。

在那之後,審訊暫停,之後就是那場沒有被記錄下來的混亂。

栗田。

這名剛剛成為警察2年,平時表現很靠譜的小警察,沒想到他竟然和另一個人一樣,也是其他勢力收買的叛徒。

他們本以為重點盯梢了那個叛徒就不會出太大的岔子,沒想到意外還是發生了。

盡管又暴露了一個臥底,但代價卻是犧牲了一名老警察!

是組織收買的人嗎?還是有其他勢力在插手?

除了這兩個人之外,警視廳內部是不是還有其他沒有被篩出來的叛徒?他們背後的勢力又分別是什麽?

降谷零暫時壓下這些懷疑,只將自己查到的內容記錄下來,準備之後一起發給黑田理事官。

隨後,他又打開了另一份文檔。

文檔的名字很平凡——《A型清洗機使用說明》

但這其實是他從那個平松崇史的電腦裏找回的文件。如果是其他人,可能會被這個極具迷惑性的名字給欺騙了,但降谷零沒有。

怎麽看怎麽奇怪吧。

一個炸|彈犯,比起他只是簡單的看操作說明,降谷零更加相信他是在確認其中要如何利用這個型號的清洗機來安裝炸|彈。

他本來也只是想確認下這個所謂的A型清洗機到底是什麽清洗機,又會被用在哪裏,會不會還有另一個地方被安裝了炸|彈。沒想到,打開之後,看到的卻是一份清洗計劃。

針對爆處組的清洗計劃!

首當其沖的,就是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

上面並沒有說要怎麽對付他們兩個,只是將這兩個人明確列為了清除目標。

除此以外,降谷零還在平松崇史殘留的文件和手機中翻到了自己的照片。

那甚至不算是偷拍,而是直接從一些監控視頻中拍攝下來的。

結合之前他們遭遇的綁架,降谷零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這分明就是利用少年偵探團和案件,將他們引過去,再用他們來威脅松田和萩原!

降谷零怒氣上湧。

但常年的經驗又讓他穩住了自己的冷靜。

為什麽?

他們為什麽要針對松田和Hagi?

鏟除了這兩個人和爆處組的同事,對他,或者說是“他們”,又有什麽好處?

「我找到幾份文件,也許對你有用。」很少主動出現在降谷零面前的“弘樹”突然發出了聲音。

“謝謝。”雖然還不知道是什麽文件,但既然連“弘樹”都認為會對他有用,降谷零當然要先行感謝。

在數據世界中化成人形的“弘樹”翹了翹嘴角。

他本來以為以他的身份,讓他留在這個世界上是有著他的私心的,也做好了留下後會為他們利用的心理準備——因為弘樹的緣故,也因為他搜集到的數據,他對這個國家的官場、資本家們和他們的二代們都有著極端的負面印象。

這也是他當時說著要重塑這個國家的理由。

雖然後來因為種種緣故,他改變了主意,但官場、資本和這些人的二代們,依舊讓他不適。

而面前這個人,降谷零,他的身上可以說疊滿了“debuff”。按照他根據DNA庫裏分析出來的結果,他的母親屬於資本,他的祖父和父親都是官僚,他本人也屬於其中之一,這樣的人,他本以為會對自己充滿了利用。

沒想到……他不但隱藏了自己的存在,還將他故意“不小心”留下的痕跡都清掃了幹凈。

除了之前那一次求助,他從未主動尋求過他的幫助。

他明明知道自己有多強大,有了自己的幫助,他絕對可以減少許多工作量。

但他寧可在晚上自己處理,甚至學習。

……僅有的幾次呼叫,還是希望他幫忙再創建幾個虛擬游戲世界。

“弘樹”::)

就好像,他留下自己,真的只是為了讓他多看看這個世界、多體驗體驗真正的人生一樣……

“弘樹”觀察了許久,可能是因為自己只是一串數據,並不是真正的人類吧,他覺得,自己看不懂他。

但不妨礙他開始信任他。

而主動給他提供一些幫助,是他感謝的方式。

反正,反正又不費什麽力氣。

而且,他目前所做的事,都是出於正義,是為了更好的未來。

這就足夠了。

降谷零看完他傳來的文件,面色微變,思索了良久,他還是撥出了某個號碼。

「啊啦,真難得啊?」女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嫵媚又輕佻,「你竟然主動給我打電話。」

降谷零嘴角輕扯,卻沒有絲毫的笑意:“有個事要跟你確認下。”

*

諸伏景光雙手正握著槍,手指輕輕扣在扳機上。

他正帶隊尾隨一個女人。

不過為了防止被發現,其他人員都化整為零,分散開了。

一方面監視和保護這個女人,一方面確認周圍的動向,一旦發現有人準備動手,他們也能立刻做出決斷。

這個女人姓高橋,是高橋商貿株式會社的社長。但這並不是她被諸伏景光等人盯上的原因。

她有個隱藏身份,是名超級駭客,也不知道她是怎麽做到的,竟然侵入了某個極道高層的電腦,拿到了掌握在那個高層手裏的臥底清單。

她一開始並不清楚這份名單的重量,只知道上面有一些重要官員的名字,還以為是什麽秘密交易。

於是她好奇的調查了一下。

……如果可以時間可以倒流,她絕對不會升起這份好奇心的。

越是調查,她越是心慌。

只覺得自己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的高橋立刻停止了調查,並且清除了自己出現過的痕跡。

她本以為已經萬無一失,卻不知道這份清單壓根不只是她所以為的那樣,那名被她侵入電腦的高層,真正的身份是組織的成員,被她看到的那份名單,也不是極|道|組|織的,而是黑衣組織的。

他一發現這份名單有被人動過的痕跡,立刻匯報給了組織,組織立即派人追殺高橋。

哪怕她已經立刻銷毀了這份拷過來的資料,他們也絕對不會放過她。

一個人只有死了,才能真正做到保密。

因為有任務,得知了此事卻不能自行出手的椎名和基爾當即將消息傳遞了出去,這才有了諸伏景光他們的這次行動。

只要拿到了這些名單,針對組織布下的大網就可以緩緩收攏起來了。

與組織勾結的人員名單和企業的情報,正是他們目前最想要、最缺乏的。

這也是諸伏景光放下其他工作,帶隊來這裏尾隨盯梢的理由。

高橋顯然也察覺到了自己有危險,最近特意請了幾名保鏢隨身保護自己,除此以外,她還帶了兩名助理,就算睡覺也會讓這兩人留在自己房裏。

事實上,這兩名“助理”才是高橋為自己留的後手。她們的身手一點也不比那幾名男保鏢差。

今天她是來赴約的,有個合作多年的老夥伴——兼老情|人岡崎約她過來談生意,她本來是不想來的,但對方預估的收益實在太大了,讓她都忍不住心動。

本著如果他膽敢騙自己,她就讓自己的保鏢們將他暴揍一頓的心態,她帶著人沖了過來。

岡崎約的地方是他一貫喜歡的幽靜、充滿文藝風的茶室,她遠遠就看到了他。

對方也看到了她,朝她露出了一個微笑。

笑容中帶著成熟帥氣的老男人特有的惑人和性感。

高橋看著他的笑容有些恍惚,很快又回過神。

呸!當初就是被他這副模樣給騙了,差點為他放棄了快樂的單身生活。

幸好醒悟的早。

“所以,你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高橋也不跟他兜來兜去,張口就問。

利潤那麽高,這老男人會這麽好心,讓自己分一杯羹?

當然,在來之前她也徹底調查過一番,並沒有發現什麽問題,所以她才會過來。

面對高橋的懷疑,岡崎露出一絲苦笑。

對於高橋,他確實是真心喜歡的,如果可以,他是真的不想她過來赴約,只是……

“高橋小姐,岡崎先生當然是真心想談生意的,要不然怎麽會讓你過來呢?”一道陌生的聲音從高橋身後傳來。

她面色微變:“岡崎,你還找了別人?”

這與他往常的風格完全不一樣!

她一邊用眼角餘光盯著岡崎,一邊註視著這名剛進來的獨眼男人。

“抱歉。”岡崎道著歉,又給了高橋一個保重的眼神,從原先的位置站起身,恭敬地朝對方鞠了一躬後,往外退了出去。

與自己的性命相比,高橋也就沒那麽重要了。

岡崎將紙門拉上,在透過最後一絲縫隙看著高橋時,他的眼裏閃過一絲惋惜。

可惜了,也不知道她到底怎麽得罪了這些人。

聽說她請了幾個保鏢,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對付。

“岡崎?!”高橋面色漸冷。

都這樣了,她哪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這分明是一個局!岡崎將她給賣了!

只是,這人到底是什麽人?

她朝旁邊使了個眼色,跟著她一起進門的其中一名助理率先往前邁了一步,擺出了防禦的姿勢。

另一位卻依舊低著頭,腳下往高橋的方向挪動了兩步,鼻梁上的眼鏡遮擋了她的面容,看起來弱不禁風的,似乎毫無威脅力。

進門的獨眼男人也沒在意她們兩個的動作,只是輕笑了一聲,手掌輕輕鼓動了幾下:“我勸高橋小姐三思。”

隨著他的動作,一群黑衣人從外面有序地走了進來,站在獨眼光頭身後,氣勢駭人,之前先一步行動的女保鏢也不由遲疑了一下。

她捏了捏手裏的呼叫器,準備讓外面他們的人一起進來。

誰知,她的手指剛動,對面的一個身材魁梧的黑衣男人就看了過來。他擡起右手朝前揮了揮,旁邊的黑衣人紛紛掏出了槍,齊刷刷指向了她們。

高橋面色霎時蒼白起來。

女保鏢此時也不敢有所動作。

他們就算身手再好,但也是血肉之軀啊,根本抵擋不了這麽多支槍啊!

雇主雇傭他們的時候,也從沒說過她面對的敵人會這麽危險啊!要不然他們至少也會準備幾件防彈衣,也不至於現在這麽束手束腳。

高橋看他們這架勢,心裏隱隱有了猜測,她畢竟也是在商場裏打拼的女強人,這個時候面上還能維持住鎮定:“這位先生擺出這架勢是什麽意思?這可不是談生意的樣子吧。”

獨眼光頭玩味地笑了笑:“談生意?確實,我們確實有筆生意要跟森*晚*整*理高橋小姐你好好談一談。”

高橋心裏一緊。

獨眼光頭已經進入了正題:“想必高橋小姐還記得自己做過什麽吧?不知道我們山口組的資料庫,高橋小姐進出的可還順暢?”

他說到後面,語氣已經變得陰冷。

高橋懸著的心終於落地了。

果然是那次的事情引來的麻煩!

她這該死的好奇心!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心裏清楚歸清楚,但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她可是明白的很。但凡今天她敢承認,看對方這架勢,絕對敢讓她把命留在這裏!

“看來,我需要幫高橋小姐好好回憶一下了。”獨眼光頭偏頭示意了下,跟著他進來的其中一名黑衣男人往前站了一步,手腕微微掰動著,顯然是準備動用武力了。

高橋心頭巨跳,到了這個時候,她臉上的神色也控制不住的出現了明顯的變化。

“你們要幹什麽!”她大聲道。

她當然知道這麽做根本不可能對他們造成任何影響,但她要的也不是別的,她只是用這種方式呼救而已!

她外面可是還有保鏢的!

獨眼光頭似笑非笑地剪了剪雪茄,用火點燃,叼在嘴裏看著她:“高橋小姐如果是在等你帶來的人的話,恐怕你要失望了。”

外面的那群人早就他的人處理掉了,如今一個個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怕是想進來也沒這本事。

“你……”高橋現在是真的慌了。

她旁邊的保鏢心裏也有點慌。

玩蛋,這麽多人她是真的打不過啊!

“高橋小姐,你放心,我這邊的人都是熟手,絕對不會讓你們多受痛苦的。放心,你的家人永遠不會知道你去了哪裏。”

黑衣人步步緊逼。

高橋不斷往後退。

只是門外也被人把守著,又哪裏是逃出去的位置呢?

“高橋小姐就別做掙紮了,早死晚死都要有這麽一遭,既然你當時生了這份好奇之心,就該知道,窺探別人的秘密是要付出代價的。”

高橋退到了窗邊,退無可退。

“我……”

“咚!”一枚金屬材質的圓形物品從一直低著頭、護在高橋身側的女保鏢手中掉落,落到地上,騰起一陣白色的煙霧。

眾人猝不及防間,均是短暫失去了視覺。

始終垂著頭的女人此刻終於擡起了頭,露出一雙鋒利無比、又透出一股強烈仇恨的眸子。

“走!”一聲低喝後,高橋感覺自己被人拽著扔了出去。

咦?

雖然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好像是自己請來的女保鏢發威了!

高橋辨別了下方向,跟著一名女保鏢拔腿就跑。

“我殿後,你們先走。”一直沒動作,一動作就出其不意,成功將她們帶出包圍圈的低調女保鏢道。

“一切小心,你盡快回來!”重點是,高橋覺得自己離不開她啊!

怕自己跑不快被人追上,高橋幹脆把腳上的高跟鞋直接蹬掉了,光著腳就往外狂奔。

雖然這樣跑腳很痛,但總比高跟鞋強啊!

為了活命,她也很拼了。

女保鏢沒有回答她,她已經悄無聲息地從敵人的手裏奪過了一把槍,潛伏了起來。

因為煙|霧|彈的出現,裏面短暫的混亂了一下,聽到動靜,他們只知道人跑了。

之前一直氣定神閑的獨眼光頭終於皺起了眉頭:“去,給我把人抓回來!”

“是!”

裏面的黑衣人匆匆追出來,高橋剛跑出來沒多久,很快就被他們發現了蹤跡,立刻追了過去。

屋內只剩下光頭和一名手下,他咬著雪茄,心裏多了幾分不痛快。

本以為十拿九穩的事,沒想到臨到最後,竟然還出了岔子。

不過他相信,人很快就會被抓回來,到時候一定要讓她多受一些折磨。

反正在她們眼裏,他們是山口組的人。

正當他盤算著的時候,有什麽東西穿過窗戶,朝他射了過來,他下意識往旁邊偏了偏,那炙熱的東西擦著他的腦袋,釘在了墻上。

一股熱流從他的額頭滑落。

“朗姆大人!”下屬被驚出一聲冷汗。

怎麽這麽倒黴,偏偏只有他在的時候讓朗姆大人受了傷!

朗姆用拇指揩了一下,盯著手指上那抹鮮紅,語氣森冷:“給我追!”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麽人,膽敢對他動手!

“是!”

“……把窗戶和門都帶上,再讓人回來幾個。”歸根結底,他還是怕死的。

“是!”

女保鏢瞇了瞇眼,對於這一擊沒能得手有些不開心,但她心知,最佳的機會已經失去了,再留下來,得不償失。

但饒是如此,她也絕對不會讓他好過。

不是要關門嗎?不是要留在裏面嗎?

那她就成全他。

她不緊不慢地擦幹凈槍上的指紋,又將早就準備好的油布點燃,冷漠地將其扔到了紙門旁邊。

火舌舔上紙質的門,為了風雅和懷舊而精心打造的紙門在這一刻成了助燃器,火勢瞬間變大。

“著火了!快跑!”

“朗姆大人!我們快走!”

聽著裏面慌亂的動靜,女人想了想,覺得都這樣了,如果不再添把柴,似乎很對不起大家。

於是她從懷裏摸了摸,摸出了一顆手榴彈。

她的時機把握地極好。

就在朗姆的手下帶著他踏出大門的那一刻,她的手榴彈剛好丟到他們面前。

朗姆目齜欲裂,他當然認得這是什麽玩意兒,眼疾手快就抓了身邊的人擋在自己前面,自己則往旁邊奮力一撲。

“轟!”

手榴彈落地,炸起一片,金屬片四濺,有些紮進人體內,有些碎裂在一旁。

饒是反應極快的朗姆,也被這極近距離的手榴彈給炸傷了。

“……”朗姆狠狠瞪著手榴彈扔來的方向,卻只見到一抹毫不猶豫離開的纖長背影,以及一張側臉。

他盯著盯著,倏地瞪大眼。

雖然他失去了自己引以為傲的那只眼睛,但那張臉……他還是認出來了!

是那個女人!

那個跟在阿曼達身邊、自己想找卻沒找到,甚至因此誤殺了羽田浩司的女保鏢……蕾切爾·淺香!

已經化名為若狹留美的蕾切爾·淺香不是不想再繼續補一刀,而是她已經聽到了大隊人馬趕來的動靜。

再不離開就真的危險了。

她還要留著命為阿曼達……以及羽田浩司報仇。

那些人……全部都該死!

至於雇主?

那跟她有什麽關系?

她給了錢,她救了她一命,已經兩清了。接下來能不能活,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她需要考慮的是,下回要怎麽殺死這群殺人犯。

*

不知道自己寄予厚望的保鏢已經將她拋棄了,高橋仍在奔跑。

但她到底不是常年運動的人,這麽段路她已經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如果不是生命受到了威脅,她早就跑不動了,如今卻是完全不敢停下來。

“在那邊!追!”

護著她的另一名女保鏢現在也沒有將她拋下,只是她身上並沒有攜帶多少武器,唯一的還是出於安全考慮攜帶的手|槍,但此刻手|槍裏也沒幾顆子彈了。

女保鏢咬了咬牙:“您先走!我殿後!”

這都是什麽事啊!為什麽雇主會被山口組的人追殺啊!

她決定先拖住一部分人,讓雇主先跑,然後自己再想辦法離開包圍圈。怎麽的也不能讓雇主死在自己身旁,這不符合她的職業道德!

但要為此拼命……也不至於。

“你小心!”高橋也只能留下這句話,自己繼續往前跑。

她第無數次後悔,早知道是那個人是山口組派過去的臥底,她就不要這麽好奇了!

都怪那個人!如果不是他得罪了自己,她也不會想找他的把柄,結果惹上了這群人啊啊啊!

她一邊在心裏懊惱,一邊繼續狂奔。

但有時候,人就是會缺少一點運氣。

明明她跑的是大路,腳下卻有什麽東西絆了她一下,讓她摔了下去。

這一摔,立刻將她與後面追擊之人間的距離拉近了不少,哪怕她立刻爬起來繼續往前跑,距離也還是越來越近。

眼看著她就要被人追上,強光突然伴隨著震耳的聲音在眼前、耳邊炸開。

“走!”

一只手抓住她,又飛快將她塞進了某個地方。

咦?

她懵逼了一秒,意識到有人把人塞進了車裏,只是因為剛剛的強光和巨響,她看不清對方的長相,也聽不清他的聲音。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好幾秒,好不容易能看見了,她立刻看了過去。

誒?“諸伏……警官?”

她瞪大眼睛。

“安靜!”諸伏景光肅聲。

“……”哦。高橋乖乖閉上了嘴。

雖然依舊沒有聽清啦,不過她看得懂唇語,知道他說的是什麽話啦。

閉嘴就閉嘴吧,誰讓他長得帥,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之一呢。

“立刻離開這裏。”諸伏景光朝開車的公安道。

“是,組長。”

諸伏景光面色凝重,他總覺得這裏還有其他人在,只是暫時沒有看到人,只能催促著自己的人盡快離開。

他的直覺沒有錯。

不遠處的車子上,正有幾雙眼睛透過望遠鏡盯著他們的動靜。

“真遺憾,朗姆失敗了呢。”女人輕佻的聲音響起。

“不用管他,我們繼續執行我們的計劃。”琴酒淡淡道,完全沒有要關心自己“同事”的意思。

貝爾摩德勾起唇角,跟著銀色長發的男人轉移陣地。

情報可是告訴你了哦。

只是隱瞞了一部分信息而已。

你應該不會怪我的吧,Bour-b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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