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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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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小了

“大哥?”伏特加一上車就發現自家大哥的心情很微妙。好像有幾分高興,又好像又幾分生氣……搞不懂到底哪種情緒更多一點。

“宮野明美那個女人,任務執行失敗被逮捕了。”在夜色中,一點橘紅火光光明明滅滅,同時傳來男人天然帶著幾分冷意的聲音。

“大哥,那我們……”

“盡早把她處理了。”

“那……Sherry那裏……”

“呵,Sherry?”琴酒吐出一口煙,輕笑,“她姐姐搶劫銀行,在被警察送審的過程中反抗警察,因此被警察擊斃,這件事跟我們有什麽關系?”

“……”大塊頭伏特加反應了一秒,意會到了大哥的意思,“明白了。”

不愧是大哥啊!

他這麽想著,立刻將後續的行動吩咐了下去,務必要在警察察覺到問題之前將人解決,絕對不能讓人知道宮野明美與組織的關系!

*

警視廳,吸煙點。

“前輩,昨天的搶劫犯中有人招供說伊達前輩他們開槍了。”一名年輕的小警察一臉好奇地詢問。

這件事之所以在警視廳會引起不小的討論,是因為伊達航身為法定可持槍的刑警,盡管在上班期間允許配槍,在面對正在實施的不法行為且沒有其他辦法可以制止的情況下,允許開槍……但昨天的情況,並不符合這個條件。

一來伊達航屬於下班時分——在日本,只要下班後,就不可以再攜帶槍支。

二來,按照現行犯的陳述,以及車輛本身的情況,可以判定這已經超出了“不得已”這個範疇。

這都是引人爭議的點。

“嗐,那都是犯人的造謠,昨天晚上上面就對伊達他們進行硝煙反應測試,已經證實是謠言啦!”剛處理完手裏的資料,點燃一根煙的中年警察長長吐了口氣,順口抱怨道,“這個世界就是因為謠言泛濫才這麽汙濁的啊!”

“啊?原來是造謠啊?不過他們那輛車真的很厲害啊!”各種意義上,能把車開成這樣真的很厲害,子彈擊中的部位也很厲害……小警察感慨著,繼續好奇道,“那他們的車子是誰爆胎的啊?”

“誰知道呢。無論是伊達還是爆處組的那兩位王牌,身上都沒有被測出硝煙反應。”中年警察懶洋洋道,“我們幾個接到他們報警後很快就追過去了,親眼看著他們押解犯人上車的,如果真的是他們開槍,絕對沒有時間去處理幹凈的。”

“不是說是四個人一起的嗎?另一個呢?”小警察依舊很好奇。

中年警察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他:“另一個是個小孩子啦,才7歲!7歲!”

總不可能是這個七歲的孩子開得槍吧?

小警察一臉疑惑:“那昨晚到底是誰開得槍啊……還那麽精準……”

中年警察:“可能是他們口中的黑|手|黨吧?也可能是之前就惹上的哪股勢在和他們掰頭?誰知道呢……反正還在調查中。”

小警察目光閃了閃,一臉的純良:“唔,真想知道那個神槍手是誰啊……”好好奇啊……

這種人才招攬進去的話,組織的上層會不會多給他點獎勵啊?

警視廳,審訊室內。

警視廳,搜查一課,強行犯搜查三系,審訊室。

“姓名。”

“……”

“姓名!”

“……”

黑色長發、看起來格外溫柔的女子坐在審訊室內,面對對面警察的問詢,一概不張口。

“哇!氣死我了!”看著監控畫面的刑事們被她拒不合作的態度給氣到了。

同時他們也很震驚,萬萬沒想到,這次銀行的搶劫犯竟然是這麽一個看起來溫溫柔柔的女孩子!

果然,人不可貌相!

當時面罩摘下來時,三系的人都震驚了大半。

尤其,從另外兩個沒膽識的人口中,他們得知這人竟然才是主謀!警視廳裏掉了大片下巴。

他們甚至有人懷疑這是不是另外兩個人的合謀栽贓……不過,再怎麽說,對方參與了十億搶劫是板上釘釘的事。

“勸你配合點,就算你什麽都不說,你的兩個同夥也交代了。”裏面的刑事幾乎要拍桌子了。

女子勾了勾嘴角,哪怕聽到他這麽說,也無動於衷。

“……”

審訊的兩人頓感頭痛。

這態度,他們心知對方已經鐵了心什麽都不準備交代了。

哪怕另外兩個人什麽都交代了,都別想從她嘴裏掏出什麽有用的信息。

為什麽搶劫,怎麽做的計劃。

這些另外兩個人壓根沒怎麽負責,主意是她出的,動機……?鬼知道!

“我最後說一遍,哪怕你什麽都不交代,你們搶劫十億元是客觀事實,就算沒有你的口供,你們也是要被判刑和送審的。”

“如果你積極配合,還有減刑的可能,你要是拒不配合,那判罰只會加嚴!想想清楚吧,你還這麽年輕,難道家裏沒有人在等你嗎?”審訊人員是不懂她為什麽要主導這次的銀行搶劫,他也只能從人道主義方面勸說一下。

沒想到,這麽一句普通的話,竟然讓這名始終沒有表露出什麽情緒波動的女子眸中波光微動。

“……那個孩子,叫什麽名字。”

在聽到女首犯首次開口後,審訊人員立刻察覺到了突破口,朝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

對方也瞬間領會了他的意思,扶了扶耳麥。

監控著這一切的人同步開始了行動。

機會!一定要緊緊把握好!

那個孩子,到底是哪個孩子?

她為什麽要問那個孩子,是認識他,還是準備報覆他?

他們一定要先調查清楚,找到突破口!

*

“是伊達親戚家的孩子?”監控人員聽到這話後很快明白了過來,據說當時伊達是在帶著孩子與爆處組的兩個同期一起去吃飯的過程中發現了搶劫犯,開車制止了他們。

那個一直沒有說話的女搶劫犯為什麽會問起這個孩子?

如果她確實認識他,那他們完全可以從他這邊入手,看看有沒有突破口;如果她是想報覆他,那他們也能安排人手保護他,如果她聯系外面的人進行打擊報覆,無論是聯系的渠道、聯系的對象還是報覆的方式,都將成為他們突破口。

當然,讓一個七歲的小孩直面危險這種事他們是做不出來的,也絕對不允許!

“孩子?”聽到同事這麽詢問的伊達航眉頭皺了起來,“我先問問他。”

如果只是普通的孩子,伊達航的處理方式會更委婉,但那是他的同期,警校第一、優秀畢業生降谷零,所以他選擇直奔主題。

“是這個人?”降谷零接過伊達航給他提供的犯人的照片,盯著上面那名女性,他本想說不認識,但仔細看看,他又有些不確信,“……好像有些眼熟。”

伊達航振奮了精神:“真眼熟?”

“……”降谷零沈默了幾秒,然後拿出手機……又不動聲色地換了只手,準備給公安的下屬發消息,“讓人先查一下。她的名字?”

“她自己沒交代,她的兩個同夥說,她叫廣田雅美。”

“廣田雅美?”降谷零準備打字的手一頓,“這個名字……沒印象。”

他的記性自認為還不錯,見過的人、聽過的名字,一般都能記得住,但這個名字是真的沒印象。

“十之八|九是假名。”伊達航倒也不算意外。

“嗯。”降谷零飛快編輯完信息,沒等幾分鐘那邊就回了郵件過來,他看著上面的信息眸光微動。

宮野明美……

「不是說了嗎?不可以再受傷了?」

「零君,我們要搬離這裏了……」

那一抹溫柔在記憶中始終沒有褪色。

“怎麽說?”伊達航沒有湊過去看,而是選擇了詢問。

降谷零將手機遞過去,沒有隱瞞信息的意思,“我想見她一面,隔著監視器也行。”

伊達航原本想拒絕的話頓時說不出來了:“……你啊。”

既然Zero這麽說了,想必已經有了周全的計劃了,他能怎麽辦?換做其他三人,想必也拿他沒轍:“我知道了,那我讓人安排下。”

“謝謝你,班長。”降谷零面上帶著幾分因為自己的任性給人添了麻煩的歉意。

知道還幹!伊達航想瞪他一眼,最後只能無奈地伸手揉亂了他的金毛:“別的我也不多說了,你自己清楚。”

“嗯!”他眉眼彎彎。

宮野明美依舊沈默地坐在審訊室裏,無論審訊人員說什麽,她依舊保持著沈默,仿佛之前的開口只是他們的錯覺。

降谷零穿著背帶褲,頭上戴著一頂鴨舌帽,鼻子上架著用來掩飾的寬大眼鏡,看起來如同一個等待家長下班的、長相精致點的普通小學生,乖巧地坐在椅子上。

地點是在一處空著小型會議室裏。

他正透過監控畫面看著裏面沈默的女子,面前放著一臺筆記本電腦,是他自己的。

在名字與人對上後,他已經回憶起了幼年時短暫的相處時光……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更加難以將她與幼年時的對方,以及對方的父母對上號。

搶劫銀行……為什麽?

按照公安的調查,她這些年來其實也一直生活在東京,學習、工作,按部就班,看起來和尋常人沒什麽兩樣。只是她的資料裏沒有艾蓮娜醫生他們的蹤影。

完全沒有。

他之前已經順著這條線索去反向調查了宮野艾蓮娜他們的行蹤,但一無所獲。

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如果不是他知道宮野明美與艾蓮娜老師他們的關系,僅僅從他獲取到的資料來看,完全看不出他們之間的聯系的,調查宮野艾蓮娜的資料,也只有他們搬離之前的部分信息,之後搬離之後,依舊一片空白。

一個人的生活痕跡正常情況下是很難掩蓋過去的。

只要存在,就會留下痕跡。

但宮野夫婦就是沒有任何痕跡,包括他們的銀行流水,仿佛在他們搬離診所的那一刻就徹底凍結了。

他又試著從宮野明美的生活動態上去尋找痕跡。

二十多歲的人,她從小到大的支出、聯絡人,都是調查的方向,尤其是她未成年之前。

她的學費,她資金的來源,調查一番後,他發現來自於不同的賬號,其中有不少是財團的匯款,記錄上登記的是善款。

善款……

什麽樣的人需要善款,他心知肚明。

即使心裏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但他還是繼續查了下去,這次是通訊記錄。

宮野明美明面上的通訊記錄都是她的同學、老師和同事,她家裏的電話往來記錄他也查過了,其中有幾通電話引起了他的註意。

記錄裏顯示那是一家研究所的。

但這所研究所研究的東西與宮野明美所學的專業並沒有任何關聯,她明面上所有的人際關系,也與這所研究所沒有關聯。

“如何?”伊達航小聲問道。

“稍等一下。”降谷零又在鍵盤上敲擊了幾下,這所研究所明面上的信息很快彈了出來。

是一家生物研究所,成立十幾年了,主要開發一些市面上常用的藥物,以及醫美產品,並不顯眼。

所長和法人的信息也沒什麽異常。

不過降谷零還是將他們的名字記了下來,準備深入調查下。

雖然暫時沒有明確的證據和線索可以證明,但降谷零本能地認為這家研究所可能與艾蓮娜醫生他們有關聯。

那些近乎固定的通訊就是證明之一!

他停下手裏的動作:“用廣田正己教授他們去試探試探她。”

試探她到底是不是曾經哪個心軟、善良的女孩。

如果已經不是,他就更不會在她面前暴露自己了。

頂多看在過往的交情和艾蓮娜醫生的面子上,在獄中給她安排好一些的地方。但更多的,就不會有了。

如果她還是那個她,那這次的行動就很耐人尋味了。他的後續動作,都將依托在她吐露的信息而定。

不算出乎他的意料,在經過試探後,監控畫面上的人有了極大的反應,目光中更是透出了警覺和憤怒。

審訊人員雖然不懂她為什麽會突然出現與他們自身預測的完全不同的反應,但對他們而言,有反應就好啊!這位廣田正己雖然不知道是什麽的,但相信只要將人帶過來,稍微逼迫一下,絕對可以將人的嘴撬開!

妙啊!

他們正蓄勢待發呢,上面卻突然叫了停。

在眾人不解又迷茫的時候,他們被暫時叫離了審訊室,外面監控處的人也都暫時被叫了出去。

在宮野明美不安地猜測他們是不是去對廣田教授暴力審訊時,審訊室的門再度被推開,進來的是一名高大的、長相成熟的青年。

在她敵視又警覺的目光中,他坐了下來:“宮野艾蓮娜……跟你是什麽關系?”

“?!”宮野明美萬萬沒想到,會從對方嘴裏聽到這個名字,她警覺地盯著他,沒有吱聲。

“果然……”他沒有繼續逼問,自顧自道,“我有個同期,他曾經跟我們提過,他當警察是為了找到一個女人。

他說,小時候經常被人欺負,後來遇到了那個溫柔的女人,他特別喜歡她,甚至為此不惜故意弄傷自己,只是後來再也找不到她了森*晚*整*理。”

宮野明美的表情逐漸凝住。

這個描述……

“你應該知道他說的是誰吧?”伊達航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目光中沒有逼迫和威脅,只有平和。

“……他人呢?”宮野明美心中一動。

如果是他……

“你知道她去哪裏了嗎?”伊達航沒有回答她,而是又問了一個問題。

“……”宮野明美垂了垂眸子,低聲道,“她後來去了一個危險的地方,沒幾年就死了。”

“抱歉。”伊達航一頓,隔了會兒才繼續道,“危險的地方是哪裏?”

“他呢?”宮野明美避而不答。

“抱歉,他不久前……殉職了。”他說得艱澀。

宮野明美先是一怔,下意識追問了一句:“什麽時候的事……”他才……他還那麽年輕!她從未想過,再次聽到兒時玩伴的消息,竟然會是在這種場合、這種情況。

“上個月……”伊達航模糊了具體的時間。

“上個月……”宮野明美喃喃低語了一會兒,突然擡起頭,“是上個月10號的事嗎?!”

伊達航心裏一動,正在會議室裏光明正大旁聽的降谷零心頭也是一動,兩個人同時看向激動的宮野明美,眸光銳利:“你怎麽知道?!你還知道什麽?”

“竟然……竟然是他……”上個月,那麽巧,就是組織清理臥底波本的時刻。

她一直以為波本這個傳聞中優秀的情報專家跟她們一點關系都沒有,即使聽別人提及了他被處理了,也只是惋惜了一下,沒想到……

沒想到那竟然是零君!

更沒想到,這麽多年來,他一直都在找他們……

“我說!我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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