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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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 52 章
會議後第二天, 青藍果然主動出擊，邀請瑞香的團隊商議合作開發事宜。
孟朝顏的辦公室堆滿禮物，她踮著腳磕磕碰碰走過去, 桐桐正給桌上的花瓶換新鮮的洋桔梗。
花的卡片有落款, 她瞥了眼, 微微皺眉，“以後不要他的花了。”
桐桐笑, “昨天會議室的講臺, 你猜誰安排的？”
孟朝顏眨眨眼，“不是你嗎？”沈易安怎麽會知道她做演講會緊張到腿抖。
“我手伸不了那麽長。”桐桐把花瓶放她手邊，揶揄道, “有人開竅了，不打算再給次機會？”
孟朝顏煩躁地捂耳朵，“麻煩下次把他的花退回去。”
“好好好，”桐桐憋著笑, 轉身處理一屋子的賀禮。
孟朝顏也饒有興致拆禮物。
祁父給她發了晚宴邀請函，他幫她組了一組名聲赫赫的古建築學者，做《千年江湖》的顧問團。她爺爺那邊人脈更上心, 出錢出人為她保駕護航。
她驚詫的是，送賀禮和邀請函的人，再沒稱呼她沈太太。一種從沒有過的愉悅感充盈她的心口, 她終於做回孟小姐。
孟聽書的賀禮是她親自送過來的。
下午, 孟朝顏開完會回辦公室，路過茶水間, 看到孟聽書在外面的露臺抽煙。她穿了身暗紅旗袍, 牡丹朵朵開滿全身，雍容而不艷麗, 舉手投足間散發出時光沈澱後的味道，
一群小姑娘圍著她說說笑笑。
十分鐘後，孟朝顏坐在辦公室，聽到推門聲頭也不擡，“你是來看她們的吧？”
孟聽書一曬，“孟公主吃醋了。”
孟朝顏哼了聲，“我擔心你耍手段收買她們，通過她們來監控我。”
“公主翅膀硬了，我哪裏還能監控得住。”孟聽書笑，揉揉她腦袋，“好啦，給你自由，你做什麽姑姐都支持你。”
兩人之間的裂痕在悄然愈合。
說話間，陸俊元敲門進來，和孟朝顏聊了幾句工作。
等門關上，孟聽書皺眉，“你可不要找這樣的男朋友。”
孟朝顏生氣，“你剛剛還說給我自由。”
“給你自由是讓你開心，不是看你跳火坑。”孟聽書教她識人，“你看他穿奢牌衣服，但袖口有磨損，輕微變色……”
孟朝顏睨她一眼，“勢利。”她這跟蘇梔媽媽有什麽區別。
孟聽書：“你們後生談情，我們家長可不就得看的是感情以外的東西。”
孟朝顏不耐煩：“那誰才是你心中完美的侄女婿？”
孟聽書：“易安啊，不然我為什麽把孟家的寶貝嫁給他。”
孟朝顏微微失落。經歷這麽多，孟聽書還是把利益看得比她重。她拖腔帶調諷刺，“沈易安倒是不穿舊衣服，揮金如土，蠻符合你的要求。”
孟聽書用力拍她手背。像小時候她做錯事，孟聽書罰她一樣。
孟朝顏嚇一跳。
“我不是嫌剛才的後生窮，你仔細看他眼神，卑微中時不時露出兇光，像頭被壓制的狼。這種人眼裏只有征服沒有合作，一旦得勢，恨不得把所有人踩在腳下來滿足他過剩的自尊心，甚至包括他愛的人。”
孟朝顏怔住。
她不喜歡孟聽書給人貼標簽，但那晚陸俊元酒後放言讓傅家破產，她到現在還很不舒服。
見她不語，孟聽書軟下嗓子哄，“不提易安了。男人這麽多，總會找到一個你喜歡我也喜歡的，我們慢慢來。”
孟聽書又說了些沈家的事。
三嬸肚子一直沒有動靜，想帶寶寶來京市住上一陣，燒燒香散散心。三叔一直不松口，夫妻兩鬧得很僵。孟聽書和大姑姑上門，大姑姑每次看三叔坐在輪椅上失魂落魄的模樣，都心軟了。
還有沈易南的官司，沈宏昌時好時壞的病，沈易安和三叔的對賭協議，沈氏股東們各顯神通站隊表忠心……
孟朝顏聽得頭暈腦脹。
*
九月初，青藍和瑞香的合作塵埃落定，《千年江湖》這款恢弘的游戲，在瑞香龜速開發三年後，終於走上高速。
不知不覺間，孟朝顏不知疲倦地跑了一年。今年的梔子花徹底雕謝前，她心底的大石頭終於落地，只是，她絕望時再沒有人陪她去小酒吧叛經離道了。
孟朝顏閑下來，公司沒事她便先走。回家前，會到華府公館附近的書店逛逛。
一個秋日明媚的下午。
孟朝顏在書店的咖啡吧看書，窗外公園被染成焦糖色，秋風吹過，刮起一陣梧桐雨。整個下午都很美好，直到有個男生過來問她，能不能坐她對面。
她多看了眼男生。男生很面熟，她在書店碰到好多次，這是第一次說話。
她點頭笑笑，沒有多想。
她正入神，男生修長的腿似乎無意碰了她一下，她縮了縮。幾次後，她腿已經抵到卡座，看書的心情全無。
她起身，準備買下帶回家看，結賬前去書架再多挑幾本，剛碰到書脊，另外一只手同時過來，“無意”地摸了下她的手。
她飛快松手，擡眸見到剛剛的男生。男生倚在書架邊沖她笑，長手長腳，身上帶著運動香水的味道，看樣子是個大學生。
“你喜歡金融？真巧，我專業就是金融。”
孟朝顏拿起剛剛那本書，“這個作者你認識嗎？”
男生散漫笑，“我導師，改天讓他給你簽個名。”
孟朝顏不再說話，拿起書去結賬。書的作者是位諾獎得主，多年前就去世了。
男生懶洋洋擋在兩排書架當中，“你也是學金融的？”
孟朝顏面無表情，“不是。”
男生鍥而不舍，嬉皮笑臉往前一步，“我可以教你。”
孟朝顏後退，撥了下垂落的頭發，臉頰因為生氣染了層淡淡的粉色，“謝謝，我男朋友會教。”
男生壓低嗓音揶揄，“是我嗎？”
孟朝顏驚了一秒，拿出電話，“麻煩讓一下，我男朋友在樓下等我了。”
男生雙手交疊放在胸前，“嗯，我的手機號碼是198XXXX6874。”
孟朝顏被氣到，直接撥出電話。
嘟嘟的等待音從聽筒悠悠踱進她耳畔，一分鐘後，悅耳的女音想起，“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孟朝顏用力攥了攥手機。
男生吊兒郎當笑，“其實可以發微信的，你們不會沒有加微信吧。”
孟朝顏盯著沈易安的名字發楞。直到男生低頭，輕柔地在她耳邊說，“好了，不逗你了。”
她才回過神，飛快躲開，“你不要這樣，不然我報警了。”
男生被她嚇一跳，似乎她的反應羞辱到了他，僵硬地杵在原地。
孟朝顏不想因為一點小事占用公共資源，但為了以絕後患，她當著男生的面打開微信，指尖微楞片刻後，給一個男人頭像發了共享位置信息。
“我男朋友馬上來接我，他脾氣很不好，麻煩讓讓。”
從書店出來，出了公園拐個彎就到華府公館。她今天沒有心情踩落葉踩到吱吱響，只拼命趕路。
快到家，男生追上來，憨憨抓頭發。“對不起，我太喜歡你了，臨時找朋友學怎麽追女生，我被他的破撩妹攻略坑了。”
“我不是壞人，真的。”
“對不起，害得你要假裝有男朋友來保護自己。”
孟朝顏臉色稍霽。
男生誠懇道，“這附近有個不錯的西餐廳，我請你吃個飯當賠禮道歉……”
一輛黑色賓利飛馳過來，準準停在他們面前。
孟朝顏訝然。
傅祈年冷著臉下車，一身黑色商務西服，又痞又酷擋在孟朝顏面前，朝男生伸手，“手機解開鎖，拿過來。”
男生矮他一個頭，仰視他，“你要幹什麽，我報警了。”
傅祈年眼神帶著點瘋勁，“想進去就報。”
男生被他鎮住，發現他有點面熟，越想越害怕，戰戰兢兢把手機給他。
傅祁年翻群聊天，擡眸看了對方一眼。
男生臉色頓時煞白。
一個名叫“吃絕戶的大帥批”群有上百個人活躍。
“愛看書，很乖很安靜，臉超絕，穿戴一看就是有錢人。”
“腰細，奶居然很大，太乖了，肯定還是個處，給點意見啊老哥們，到時候直接弄狠一點還是先裝一裝？靠老子一邊打字一邊流鼻血了。”
“我操，她今天帶的表竟然一千多萬。”
“她家裏住華府公館，臥槽，老子搞到她馬上金盤洗手。”
“嗶嗶幾個星期了，你搞不定換老哥上。”
“……”
傅祁年反手把群舉報了，然後打開他相冊。裏面全是孟朝顏的照片，有全身、有各個部位特寫……
男生嚇得快跪下，“對不起，我不知道她男朋友是傅總您，我我……都是自己看，只發了一張腕表的到群裏。”
傅祈年嫻熟地操作一番，手機還給他。
男生松了口氣，傅祈年有商有量說，“明天之前，我要看到你退學的新聞，你主動搞大點。”
男生慌忙查看手機。他拍過很多女生，不少還是同學。他的逆天的言論已經被傅祈年用他的賬號自爆到學校表白墻。
他頓時抖成篩子，“你你……法治社會，我要曝光你欺壓無權無勢的學生，你就不怕萬盛被輿論搞脫一層皮，你以為你能為所欲為？”
傅祁年回頭看了眼孟朝顏，桃花眼落入了柔和的春光，“我倒確實不能為所欲為。”
他再看男生，眼神霎時寒風凜冽，“但我有的是辦法讓你下半輩子過得跟條狗一樣。”
“滾遠點。”
男生嚇得癱坐地上。
傅祁年回頭，“走吧，顏顏。”
孟朝顏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沒註意到他沒喊她朝顏。
上了車，到了華府公館樓下，她還在失神。
傅祈年在她面前輕輕打了個響指，“還在想啊。”
孟朝顏不好意思笑，“要不是你，我可能相信他的道歉了。我太笨。”
傅祈年無奈嘆氣，拖腔帶調自嘲，“這麽好騙，早知道當年我先下手為強了。”
孟朝顏茫然，“當年？”
傅祈年眼神不自然，“瞎說的。一起吃飯嗎？”
孟朝顏沒有馬上回答，他立刻笑了，“算了，感覺像在道德綁架你。”
孟朝顏很難為情，“打擾你了，傅先生。我沒想到你會來…”
他調笑，“我說過，只要你需要，我隨時都在。只有一個小要求，我能不能在你這擁有個名字？”
孟朝顏眨了眨眼，“好啊，祈年哥。”
傅祈年眼皮失控地跳動起來。
她小聲嘀咕，“以前不這麽叫，是覺得跟梔子差了輩分。”
傅祈年緩了一會，“你叫你前夫什麽？”
孟朝顏：“沈總？”
傅祈年眉梢上揚，“這麽說來，我比他領先一個身段。”
孟朝顏：“……”
她的手機正好亮起屏幕，看到沈易安的名字，她遲疑片刻，還是接了。
對面背景音很吵，男人清冽的嗓音從嘈雜中穿透出來，“阿顏，我剛剛在開會。”
孟朝顏聲音很輕，“嗯。”
沈易安柔聲問，“你在哪？”
孟朝顏看了眼身邊人，“我在祈年哥的車上。”*
電話兩端陷入漫長的死寂，一股錐心的涼意悄然穿越無線電，肆意在兩端彌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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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朝顏的辦公室堆滿禮物，她踮著腳磕磕碰碰走過去, 桐桐正給桌上的花瓶換新鮮的洋桔梗。
花的卡片有落款, 她瞥了眼, 微微皺眉，“以後不要他的花了。”
桐桐笑, “昨天會議室的講臺, 你猜誰安排的？”
孟朝顏眨眨眼，“不是你嗎？”沈易安怎麽會知道她做演講會緊張到腿抖。
“我手伸不了那麽長。”桐桐把花瓶放她手邊，揶揄道, “有人開竅了，不打算再給次機會？”
孟朝顏煩躁地捂耳朵，“麻煩下次把他的花退回去。”
“好好好，”桐桐憋著笑, 轉身處理一屋子的賀禮。
孟朝顏也饒有興致拆禮物。
祁父給她發了晚宴邀請函，他幫她組了一組名聲赫赫的古建築學者，做《千年江湖》的顧問團。她爺爺那邊人脈更上心, 出錢出人為她保駕護航。
她驚詫的是，送賀禮和邀請函的人，再沒稱呼她沈太太。一種從沒有過的愉悅感充盈她的心口, 她終於做回孟小姐。
孟聽書的賀禮是她親自送過來的。
下午, 孟朝顏開完會回辦公室，路過茶水間, 看到孟聽書在外面的露臺抽煙。她穿了身暗紅旗袍, 牡丹朵朵開滿全身，雍容而不艷麗, 舉手投足間散發出時光沈澱後的味道，
一群小姑娘圍著她說說笑笑。
十分鐘後，孟朝顏坐在辦公室，聽到推門聲頭也不擡，“你是來看她們的吧？”
孟聽書一曬，“孟公主吃醋了。”
孟朝顏哼了聲，“我擔心你耍手段收買她們，通過她們來監控我。”
“公主翅膀硬了，我哪裏還能監控得住。”孟聽書笑，揉揉她腦袋，“好啦，給你自由，你做什麽姑姐都支持你。”
兩人之間的裂痕在悄然愈合。
說話間，陸俊元敲門進來，和孟朝顏聊了幾句工作。
等門關上，孟聽書皺眉，“你可不要找這樣的男朋友。”
孟朝顏生氣，“你剛剛還說給我自由。”
“給你自由是讓你開心，不是看你跳火坑。”孟聽書教她識人，“你看他穿奢牌衣服，但袖口有磨損，輕微變色……”
孟朝顏睨她一眼，“勢利。”她這跟蘇梔媽媽有什麽區別。
孟聽書：“你們後生談情，我們家長可不就得看的是感情以外的東西。”
孟朝顏不耐煩：“那誰才是你心中完美的侄女婿？”
孟聽書：“易安啊，不然我為什麽把孟家的寶貝嫁給他。”
孟朝顏微微失落。經歷這麽多，孟聽書還是把利益看得比她重。她拖腔帶調諷刺，“沈易安倒是不穿舊衣服，揮金如土，蠻符合你的要求。”
孟聽書用力拍她手背。像小時候她做錯事，孟聽書罰她一樣。
孟朝顏嚇一跳。
“我不是嫌剛才的後生窮，你仔細看他眼神，卑微中時不時露出兇光，像頭被壓制的狼。這種人眼裏只有征服沒有合作，一旦得勢，恨不得把所有人踩在腳下來滿足他過剩的自尊心，甚至包括他愛的人。”
孟朝顏怔住。
她不喜歡孟聽書給人貼標簽，但那晚陸俊元酒後放言讓傅家破產，她到現在還很不舒服。
見她不語，孟聽書軟下嗓子哄，“不提易安了。男人這麽多，總會找到一個你喜歡我也喜歡的，我們慢慢來。”
孟聽書又說了些沈家的事。
三嬸肚子一直沒有動靜，想帶寶寶來京市住上一陣，燒燒香散散心。三叔一直不松口，夫妻兩鬧得很僵。孟聽書和大姑姑上門，大姑姑每次看三叔坐在輪椅上失魂落魄的模樣，都心軟了。
還有沈易南的官司，沈宏昌時好時壞的病，沈易安和三叔的對賭協議，沈氏股東們各顯神通站隊表忠心……
孟朝顏聽得頭暈腦脹。
*
九月初，青藍和瑞香的合作塵埃落定，《千年江湖》這款恢弘的游戲，在瑞香龜速開發三年後，終於走上高速。
不知不覺間，孟朝顏不知疲倦地跑了一年。今年的梔子花徹底雕謝前，她心底的大石頭終於落地，只是，她絕望時再沒有人陪她去小酒吧叛經離道了。
孟朝顏閑下來，公司沒事她便先走。回家前，會到華府公館附近的書店逛逛。
一個秋日明媚的下午。
孟朝顏在書店的咖啡吧看書，窗外公園被染成焦糖色，秋風吹過，刮起一陣梧桐雨。整個下午都很美好，直到有個男生過來問她，能不能坐她對面。
她多看了眼男生。男生很面熟，她在書店碰到好多次，這是第一次說話。
她點頭笑笑，沒有多想。
她正入神，男生修長的腿似乎無意碰了她一下，她縮了縮。幾次後，她腿已經抵到卡座，看書的心情全無。
她起身，準備買下帶回家看，結賬前去書架再多挑幾本，剛碰到書脊，另外一只手同時過來，“無意”地摸了下她的手。
她飛快松手，擡眸見到剛剛的男生。男生倚在書架邊沖她笑，長手長腳，身上帶著運動香水的味道，看樣子是個大學生。
“你喜歡金融？真巧，我專業就是金融。”
孟朝顏拿起剛剛那本書，“這個作者你認識嗎？”
男生散漫笑，“我導師，改天讓他給你簽個名。”
孟朝顏不再說話，拿起書去結賬。書的作者是位諾獎得主，多年前就去世了。
男生懶洋洋擋在兩排書架當中，“你也是學金融的？”
孟朝顏面無表情，“不是。”
男生鍥而不舍，嬉皮笑臉往前一步，“我可以教你。”
孟朝顏後退，撥了下垂落的頭發，臉頰因為生氣染了層淡淡的粉色，“謝謝，我男朋友會教。”
男生壓低嗓音揶揄，“是我嗎？”
孟朝顏驚了一秒，拿出電話，“麻煩讓一下，我男朋友在樓下等我了。”
男生雙手交疊放在胸前，“嗯，我的手機號碼是198XXXX6874。”
孟朝顏被氣到，直接撥出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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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朝顏盯著沈易安的名字發楞。直到男生低頭，輕柔地在她耳邊說，“好了，不逗你了。”
她才回過神，飛快躲開，“你不要這樣，不然我報警了。”
男生被她嚇一跳，似乎她的反應羞辱到了他，僵硬地杵在原地。
孟朝顏不想因為一點小事占用公共資源，但為了以絕後患，她當著男生的面打開微信，指尖微楞片刻後，給一個男人頭像發了共享位置信息。
“我男朋友馬上來接我，他脾氣很不好，麻煩讓讓。”
從書店出來，出了公園拐個彎就到華府公館。她今天沒有心情踩落葉踩到吱吱響，只拼命趕路。
快到家，男生追上來，憨憨抓頭發。“對不起，我太喜歡你了，臨時找朋友學怎麽追女生，我被他的破撩妹攻略坑了。”
“我不是壞人，真的。”
“對不起，害得你要假裝有男朋友來保護自己。”
孟朝顏臉色稍霽。
男生誠懇道，“這附近有個不錯的西餐廳，我請你吃個飯當賠禮道歉……”
一輛黑色賓利飛馳過來，準準停在他們面前。
孟朝顏訝然。
傅祈年冷著臉下車，一身黑色商務西服，又痞又酷擋在孟朝顏面前，朝男生伸手，“手機解開鎖，拿過來。”
男生矮他一個頭，仰視他，“你要幹什麽，我報警了。”
傅祈年眼神帶著點瘋勁，“想進去就報。”
男生被他鎮住，發現他有點面熟，越想越害怕，戰戰兢兢把手機給他。
傅祁年翻群聊天，擡眸看了對方一眼。
男生臉色頓時煞白。
一個名叫“吃絕戶的大帥批”群有上百個人活躍。
“愛看書，很乖很安靜，臉超絕，穿戴一看就是有錢人。”
“腰細，奶居然很大，太乖了，肯定還是個處，給點意見啊老哥們，到時候直接弄狠一點還是先裝一裝？靠老子一邊打字一邊流鼻血了。”
“我操，她今天帶的表竟然一千多萬。”
“她家裏住華府公館，臥槽，老子搞到她馬上金盤洗手。”
“嗶嗶幾個星期了，你搞不定換老哥上。”
“……”
傅祁年反手把群舉報了，然後打開他相冊。裏面全是孟朝顏的照片，有全身、有各個部位特寫……
男生嚇得快跪下，“對不起，我不知道她男朋友是傅總您，我我……都是自己看，只發了一張腕表的到群裏。”
傅祈年嫻熟地操作一番，手機還給他。
男生松了口氣，傅祈年有商有量說，“明天之前，我要看到你退學的新聞，你主動搞大點。”
男生慌忙查看手機。他拍過很多女生，不少還是同學。他的逆天的言論已經被傅祈年用他的賬號自爆到學校表白墻。
他頓時抖成篩子，“你你……法治社會，我要曝光你欺壓無權無勢的學生，你就不怕萬盛被輿論搞脫一層皮，你以為你能為所欲為？”
傅祁年回頭看了眼孟朝顏，桃花眼落入了柔和的春光，“我倒確實不能為所欲為。”
他再看男生，眼神霎時寒風凜冽，“但我有的是辦法讓你下半輩子過得跟條狗一樣。”
“滾遠點。”
男生嚇得癱坐地上。
傅祁年回頭，“走吧，顏顏。”
孟朝顏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沒註意到他沒喊她朝顏。
上了車，到了華府公館樓下，她還在失神。
傅祈年在她面前輕輕打了個響指，“還在想啊。”
孟朝顏不好意思笑，“要不是你，我可能相信他的道歉了。我太笨。”
傅祈年無奈嘆氣，拖腔帶調自嘲，“這麽好騙，早知道當年我先下手為強了。”
孟朝顏茫然，“當年？”
傅祈年眼神不自然，“瞎說的。一起吃飯嗎？”
孟朝顏沒有馬上回答，他立刻笑了，“算了，感覺像在道德綁架你。”
孟朝顏很難為情，“打擾你了，傅先生。我沒想到你會來…”
他調笑，“我說過，只要你需要，我隨時都在。只有一個小要求，我能不能在你這擁有個名字？”
孟朝顏眨了眨眼，“好啊，祈年哥。”
傅祈年眼皮失控地跳動起來。
她小聲嘀咕，“以前不這麽叫，是覺得跟梔子差了輩分。”
傅祈年緩了一會，“你叫你前夫什麽？”
孟朝顏：“沈總？”
傅祈年眉梢上揚，“這麽說來，我比他領先一個身段。”
孟朝顏：“……”
她的手機正好亮起屏幕，看到沈易安的名字，她遲疑片刻，還是接了。
對面背景音很吵，男人清冽的嗓音從嘈雜中穿透出來，“阿顏，我剛剛在開會。”
孟朝顏聲音很輕，“嗯。”
沈易安柔聲問，“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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