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了許久，院長這才緩緩的坐下。

點燃一根煙，望向墻上那個禁止吸煙的牌子。

“我真的不知道，吳亮會把那具無頭屍送去醫學院！”院長皺眉，“那具屍體，在醫院放了有十年了！甚至，比吳亮入院的時間還久！”

“我們想知道，有關這具屍體的事情！”簫柔望向院長，“有關她所有的一切！”

“我們不知道！她是車禍被送進來的！事實上，頭身分家根本救不活的！但是，還是被送來了！”院長吸了一口煙，接著道。“送來之後宣布死亡，便放進了停屍房！我們等著家屬過來，但是一直沒有人過來！”

“她身上沒有證件嗎？”炎烮問道。

“沒有任何的身份證件，但是從身上的傷痕可以看得出她遭受過長期的暴力！並且……後來我們發現，她有了三個月的身孕！”院長掐滅煙蒂，“特別是這種懷了孕的，我們是絕對不會送去學校解剖的！更何況，她沒有身份認證！”

沒有證件，渾身是傷。

有沒有可能，是長期遭受家暴而臨時逃走的。

所以，什麽也沒有來得及帶？

“有沒有核對失蹤人口？”炎烮緊接著問道。

院長搖頭，“只有家屬拿著失蹤者的血樣報失蹤，我們才能進行比對！而她，沒有！”

完了，完了，這下該怎麽查？

“她送來的時候，就沒有頭嗎？”簫柔蹙眉。

“嗯！”院長點了點下頜，“被車撞了，估計是壓碎了！警察在周圍找了好大的範圍，都沒有找到！”

“那你知不知道她車禍的地點在哪？”簫柔雙手撐著桌子，盯住院長的眼睛。

……

嬰兒監護室外，老候正趴著玻璃上往裏望。

護士說，那個插著氧氣，臉色有些紫紺的嬰兒就是他的兒子。

大概是因為羊水過少，嬰兒胎內缺氧了。

對於那些專業的解釋，老候不懂。

現在的他，只覺得很慶幸。

他慶幸，老婆死了，孩子還活著。

最少，還有一個活著。

否則，他真的想一起死了算了。

突然間，老候想到了之前在手術室看到的那一幕。

後背，陡然發涼起來。

妻子的腦袋，好端端的怎麽沒有了？

那一身的瘀斑，看起來好像……

猛的，老候想起了那個被自己送去醫學院的女屍。

“救命！救命！”

突然間，有女人的呼救聲傳進耳中。

老候心頭一緊，尋聲望去。

卻發現，聲音從監護室裏面傳來。

鬼使神差的，老候推門而入。

居然發現，之前一直來回走動的幾名護士不見了。

而剛剛的呼救聲，也銷聲匿跡了。

想要離開，卻在轉身的一瞬間停住了。

既然進來了，不如看看兒子。

老候四周張望了一下，便趕緊走到了嬰兒床的面前。

望著那個小小的，並且還皺著皮的嬰兒，他的眼淚瞬間湧出。

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老候想要摸摸嬰兒小臉。

可就在快要碰到的時候，嬰兒的眼睛突然睜開了。

露出一雙，沒有瞳孔的白眼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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