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往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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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為什麽，學某人，想親就親。”
陳有維裝出一副無所謂，隨便親親，玩玩而已。
“你真是個人渣。”
周懷辛嫌棄地擦了擦嘴。
“我才是要問你，你為什麽突然要去黃澤明那裏？”
陳有維反應過來，興師問罪地審問他。
“不為什麽，想換個非人渣的室友而且。”繼續擦拭嘴唇，“還有，房間的原主人已經來了，我在住下去也沒意思，還不如盡早離開，不要礙著你的眼。”
陳有維深呼吸一口氣：“什麽原主人？”
“就珊珊啊。”周懷辛真的生氣，“這個房間不是留給你的青梅竹馬的嘛。你才真是，既然已經答應了珊珊，為什麽又要租給我？”
“我只說可以留空房間給她住，從沒答應過是留這個房間給她，你在想什麽？”陳有維從沒感到如此憋屈。
“去找珊珊對峙！”
“好啊！找就找！”
兩人雖大聲互相叫嚷，但都依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門外傳來珊珊悶悶的聲音：“他是沒說過留出你住的房間給我，你不要誤會啦！”
兩人像是被窺探了最深的秘密，臉上霎時都出現紅暈。
“快滾回對面去睡覺！”陳有維惱羞成怒地沖門口叫喊。
“好的！”門外的珊珊回答。
沈默了片刻，陳有維問：“還要走嗎？”
周懷辛低聲回答：“走。”
“為什麽？”
“我不想跟變態住一塊。動不動就被親，我又打不過你，太危險了。”
陳有維張著大嘴，無語的抿著嘴：“我是變態？我危險？我才是被變態親了兩次，上哪兒說理去。”
說著，搬起腿，委屈地坐在沙發上，別過頭不去看他。
“什麽兩次？”
“就兩次！”
“明明就大學一次。而且我都解釋幾百遍了，我那是喝醉了。”
陳有維轉過頭去看他，一副委屈的模樣：“感情你喝醉後就喜歡亂親人。”
“當然沒有。我酒品很好的，同事從來沒說過我醉後會親人。”
周懷辛也很委屈，這麽多年，跟同事一起喝酒，從來沒人說他酒品不好，今天卻被人這樣冤枉。
“就上次，就上次。你聚餐回來，我好心接你回來，你抱住我就親。”
“那你完全可以推開我！”
周懷辛十分心虛地喊到。
上次聚餐，他的記憶停留在唱歌，然後天黑了，接下來好像在車上，然後到家，然後……
接下來的記憶消失了，怎麽也想不起來。
好像有個很柔軟，很溫暖的影子……
那不是夢嗎？
現在的陳有維也十分心虛。
為什麽當時不推開他？
“餵！”大聲喊一聲，像是在壯膽，“周懷辛！和我交往——還是絕交！”
“……好……”周懷辛木木地吐出一個字，紋絲不動。
欸！這下輪到陳有維傻眼，從公眾號學來溝通技巧，與其讓人做問答題，不如讓人做選擇題。但是答題人沒按規則作答，要怎麽辦？
“絕交？” 陳有維試探地問，不自覺探長脖子，靜靜等他回覆。
“啊！不是，不要絕交。”周懷辛的頭顫抖了一下，手舞足蹈地說。
“那……”目光看向別處，陳有維略帶羞澀地說：“我們現在開始交往。”
“有……個問題。”
陳有維扭頭看向他。
“交往？是男生和女生那種交往嗎？”周懷辛的五官全都皺在一起，糾結的問。
“對，就是那種。”陳有維突然扯開嗓門，大聲回答。
“那——你是男朋友咯？”想到之前假扮那次，陳有維扮演的就是‘男朋友’角色。燉了一下，周懷辛遲疑地說：“那——我是什麽？”
陳有維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被他一問，也回答不上來。
“你……也是男朋友。”
“是嗎？”周懷辛現在沒空感受內心，只感覺空氣中也是亂糟糟一團，想要理清根本無從下手。
陳有維借口去洗澡逃遁到浴室，只留他在這裏，一時不知該回房間還是留在客廳。
他抱著頭在客廳與房間來來回回。
此刻，對面的珊珊，也是心情很覆雜，在房間裏轉來轉去。
她剛剛沒有看錯，那兩個人是在親吻，準確來說是陳有維在親周懷辛。
認識陳有維這麽多年，從來沒想到他竟然喜歡男人。
可是他之前不是喜歡女生的嗎？
怎麽突然喜歡男的了？
不對。珊珊坐下，仔細回想，其實陳有維在國外的時候就不太對勁。
當時她只當他是人在國外，思念家鄉，現在想來根本不是。
當時，陳有維跟一個男生關系很親密。那個男生長得像只松鼠，脾氣很好，又很會做飯，所以很受歡迎。
所以陳有維現在是喜歡男生！
珊珊有點無語。她跟陳有維從小一起長大，自認為對他十分了解。陳有維在她身邊喜歡上了男人，她對此一點都沒發覺。
——
自從陳有維說了交往之後，過了好幾天。從那之後，兩人之間沒什麽變化。
一定要說變化，那就是珊珊沒再來家裏吃飯。
說了交往的隔日，周懷辛還在糾結要不要繼續搬家，去黃澤明那裏，畢竟已經說好了，而且還拿到了備用鑰匙。陳有維聽到後，飛快將黃澤明家的備用鑰匙扔出窗外。
“高空擲物會砸到人的！沒公德心！”周懷辛連忙跑到陽臺去看。
“這裏是三樓，而且下面有樹冠緩沖，不會砸死人的。”陳有維看也不看，繼續回廚房做飯。
周懷辛在陽臺觀察了一陣，鑰匙掛在樹枝上沒落下來。
還好！
轉念一想，鑰匙丟了，要怎麽跟黃澤明解釋呢。
周懷辛坐在工位，一會拿起手機，點點又放下，一會回頭四處張望，看了什麽又馬上坐正。
他的騷操作，害得梅梅快神經了。
“辛哥，你在幹嘛？老是回頭看。”梅梅也嘗試回頭看，什麽都沒有。
“沒，沒什麽。”他心虛地敲電腦，拿起手機示意：“我在跟客戶聊天，溝通。”
午飯時間，周懷辛在工位上趕著制作一份合同，陳有維將熱過的飯盒拿過來給他。
“先吃飯，等下再忙。”陳有維遞過來一個飯盒，順手拉過來梅梅的椅子坐在旁邊，打開飯盒吃飯。
點了確認按鈕，周懷辛的視線從電腦移到飯盒上。
陳有維已經開始吃。
“重新買個飯盒吧。”周懷辛扣開蓋子，放在一邊。
“為什麽？”陳有維問。
“我們的飯盒一模一樣，”周懷辛壓低聲音，“我怕別人會懷疑。再說，怎麽會買兩個一模一樣的飯盒？正常應該買不同款式。”
“哦，因為超市當時買一送一，我就買了。”說完，陳有維塞了一口肉，大口嚼著。
梅梅吃完飯回來了，看到椅子被陳有維坐著，也不要回來，另外找了沒人的椅子去坐。坐在一邊，微笑地看著兩人，邊笑邊看，邊看邊笑。
周懷辛被梅梅看的心裏發毛，同時有點擔心她看出來什麽，心虛地問她：“你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
梅梅哦了一下，摸著下巴，開心地說：“跟你們沒關系，我心裏高興，看見什麽都想笑。哈哈哈！”站起來捋了捋綠植的葉子，“這葉子長得可真綠，我看見就高興。哈哈哈！”
看了以後在公司還是小心點。
周懷辛悄悄對陳有維說：“以後我的飯自己去拿，還有我們不要一起吃飯了。你去休息室吃。”
“為什麽？”
這都不懂，周懷辛白了他一眼：“你離休息室近。”
“什麽跟什麽？”陳有維已經吃完，起身離開。
梅梅看到陳有維離開，馬上收覆失地，一只胳膊撐在桌面，笑瞇瞇地看著周懷辛。
“你們和好如初了？”
“啊，是。我們畢竟是同學，誤會什麽的很好說開。”周懷辛埋頭吃飯，不去看梅梅。
“同學？你們不是在交往嗎？”
“怎麽可能？你在胡說什麽？”周懷辛吃掉最後一口飯，轉身去洗飯盒。
太危險了，梅梅這個腐女，太可怕了。他以後要離她遠點。
這天，下班時間，兩人去坐地鐵。
上午陳有維和肖經理一塊去客戶工廠，沒開車來公司，兩人只好去搭乘地鐵。
陳有維是想叫出租車，已經打開叫車軟件，周懷辛急忙阻止他。
家離公司就不遠，搭乘地鐵只要三站就到了，幹嘛浪費錢去叫車。
兩人就時間和金錢哪個更寶貴，一路從公司門口爭辯到地鐵站。
既然已經到了地鐵站，陳有維也只好任命地跟著人流走。
下班時的地鐵，簡直不是人待的地方，就是人間煉獄。下一次，無論周懷辛說得再好，笑得再甜，他也要打車回去。
被夾在人群中，想逃也逃不了。
人潮擁擠，前後左右都是人，到處都是人。
陳有維跟在周懷辛後面，扯住他的帽子，防止他被人流沖散不見。
終於上了車，因為兩人很快下車，就隨便靠在門邊。
陳有維不住抱怨太擠，下次一定要打車，說什麽也不願再搭地鐵。
周懷辛抓著門上的扶手，白了他一眼：“少爺，你能別說了嗎？下次我一個人坐，你愛幹嘛幹嘛。”
“你幹嘛非得坐這玩意，又擠又累。”
“普通打工人性價比最高的出行工具。再說，有時候堵車，還不如坐地鐵方便。”
說著，下一站已經到了。
站臺上的人，轟的一下湧進來。
陳有維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人群的可怕。狹窄的車廂裏擠滿了人，每一寸空間都是人。
他接近一米九的身高，站在人群裏格外醒目。
擡頭望去，車廂裏密密麻麻全是人頭。
“起開一下，我轉不過身了。”被擠在車廂壁和陳有維中間，周懷辛的胳膊別住了，努力推開他要站直身體。
見狀，陳有維雙手支在廂內壁，雙臂用力撐直，盡力給他創造一點空間。
後面立刻傳來痛苦的叫聲，如水波搬四周散去。
周懷辛也聽到了，馬上調整好身體，說：“好了。”
陳有維馬上放下雙臂，兩人中間的空隙消失，兩人面對面站立貼著。
本來周懷辛考慮要不要背對著他，但那樣有點奇怪，而且背對他的話，自己的臉就會緊貼車廂，看起來更搞笑。
地鐵在隧道裏飛馳，一個轉彎，慣性將人群甩到一邊，又一個轉彎，又將人甩到另一邊。
兩人本來就貼的很近，類似擁抱的距離，擡手就能抱上。
第一個轉彎時，周懷辛被迫向前邁了一步，只好抓住他的胳膊穩定身形。
第二哥轉彎時，陳有維一個沒站穩，直接摔向車廂。
周懷辛的頭咚地撞向車廂內壁。
“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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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有維裝出一副無所謂，隨便親親，玩玩而已。
“你真是個人渣。”
周懷辛嫌棄地擦了擦嘴。
“我才是要問你，你為什麽突然要去黃澤明那裏？”
陳有維反應過來，興師問罪地審問他。
“不為什麽，想換個非人渣的室友而且。”繼續擦拭嘴唇，“還有，房間的原主人已經來了，我在住下去也沒意思，還不如盡早離開，不要礙著你的眼。”
陳有維深呼吸一口氣：“什麽原主人？”
“就珊珊啊。”周懷辛真的生氣，“這個房間不是留給你的青梅竹馬的嘛。你才真是，既然已經答應了珊珊，為什麽又要租給我？”
“我只說可以留空房間給她住，從沒答應過是留這個房間給她，你在想什麽？”陳有維從沒感到如此憋屈。
“去找珊珊對峙！”
“好啊！找就找！”
兩人雖大聲互相叫嚷，但都依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門外傳來珊珊悶悶的聲音：“他是沒說過留出你住的房間給我，你不要誤會啦！”
兩人像是被窺探了最深的秘密，臉上霎時都出現紅暈。
“快滾回對面去睡覺！”陳有維惱羞成怒地沖門口叫喊。
“好的！”門外的珊珊回答。
沈默了片刻，陳有維問：“還要走嗎？”
周懷辛低聲回答：“走。”
“為什麽？”
“我不想跟變態住一塊。動不動就被親，我又打不過你，太危險了。”
陳有維張著大嘴，無語的抿著嘴：“我是變態？我危險？我才是被變態親了兩次，上哪兒說理去。”
說著，搬起腿，委屈地坐在沙發上，別過頭不去看他。
“什麽兩次？”
“就兩次！”
“明明就大學一次。而且我都解釋幾百遍了，我那是喝醉了。”
陳有維轉過頭去看他，一副委屈的模樣：“感情你喝醉後就喜歡亂親人。”
“當然沒有。我酒品很好的，同事從來沒說過我醉後會親人。”
周懷辛也很委屈，這麽多年，跟同事一起喝酒，從來沒人說他酒品不好，今天卻被人這樣冤枉。
“就上次，就上次。你聚餐回來，我好心接你回來，你抱住我就親。”
“那你完全可以推開我！”
周懷辛十分心虛地喊到。
上次聚餐，他的記憶停留在唱歌，然後天黑了，接下來好像在車上，然後到家，然後……
接下來的記憶消失了，怎麽也想不起來。
好像有個很柔軟，很溫暖的影子……
那不是夢嗎？
現在的陳有維也十分心虛。
為什麽當時不推開他？
“餵！”大聲喊一聲，像是在壯膽，“周懷辛！和我交往——還是絕交！”
“……好……”周懷辛木木地吐出一個字，紋絲不動。
欸！這下輪到陳有維傻眼，從公眾號學來溝通技巧，與其讓人做問答題，不如讓人做選擇題。但是答題人沒按規則作答，要怎麽辦？
“絕交？” 陳有維試探地問，不自覺探長脖子，靜靜等他回覆。
“啊！不是，不要絕交。”周懷辛的頭顫抖了一下，手舞足蹈地說。
“那……”目光看向別處，陳有維略帶羞澀地說：“我們現在開始交往。”
“有……個問題。”
陳有維扭頭看向他。
“交往？是男生和女生那種交往嗎？”周懷辛的五官全都皺在一起，糾結的問。
“對，就是那種。”陳有維突然扯開嗓門，大聲回答。
“那——你是男朋友咯？”想到之前假扮那次，陳有維扮演的就是‘男朋友’角色。燉了一下，周懷辛遲疑地說：“那——我是什麽？”
陳有維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被他一問，也回答不上來。
“你……也是男朋友。”
“是嗎？”周懷辛現在沒空感受內心，只感覺空氣中也是亂糟糟一團，想要理清根本無從下手。
陳有維借口去洗澡逃遁到浴室，只留他在這裏，一時不知該回房間還是留在客廳。
他抱著頭在客廳與房間來來回回。
此刻，對面的珊珊，也是心情很覆雜，在房間裏轉來轉去。
她剛剛沒有看錯，那兩個人是在親吻，準確來說是陳有維在親周懷辛。
認識陳有維這麽多年，從來沒想到他竟然喜歡男人。
可是他之前不是喜歡女生的嗎？
怎麽突然喜歡男的了？
不對。珊珊坐下，仔細回想，其實陳有維在國外的時候就不太對勁。
當時她只當他是人在國外，思念家鄉，現在想來根本不是。
當時，陳有維跟一個男生關系很親密。那個男生長得像只松鼠，脾氣很好，又很會做飯，所以很受歡迎。
所以陳有維現在是喜歡男生！
珊珊有點無語。她跟陳有維從小一起長大，自認為對他十分了解。陳有維在她身邊喜歡上了男人，她對此一點都沒發覺。
——
自從陳有維說了交往之後，過了好幾天。從那之後，兩人之間沒什麽變化。
一定要說變化，那就是珊珊沒再來家裏吃飯。
說了交往的隔日，周懷辛還在糾結要不要繼續搬家，去黃澤明那裏，畢竟已經說好了，而且還拿到了備用鑰匙。陳有維聽到後，飛快將黃澤明家的備用鑰匙扔出窗外。
“高空擲物會砸到人的！沒公德心！”周懷辛連忙跑到陽臺去看。
“這裏是三樓，而且下面有樹冠緩沖，不會砸死人的。”陳有維看也不看，繼續回廚房做飯。
周懷辛在陽臺觀察了一陣，鑰匙掛在樹枝上沒落下來。
還好！
轉念一想，鑰匙丟了，要怎麽跟黃澤明解釋呢。
周懷辛坐在工位，一會拿起手機，點點又放下，一會回頭四處張望，看了什麽又馬上坐正。
他的騷操作，害得梅梅快神經了。
“辛哥，你在幹嘛？老是回頭看。”梅梅也嘗試回頭看，什麽都沒有。
“沒，沒什麽。”他心虛地敲電腦，拿起手機示意：“我在跟客戶聊天，溝通。”
午飯時間，周懷辛在工位上趕著制作一份合同，陳有維將熱過的飯盒拿過來給他。
“先吃飯，等下再忙。”陳有維遞過來一個飯盒，順手拉過來梅梅的椅子坐在旁邊，打開飯盒吃飯。
點了確認按鈕，周懷辛的視線從電腦移到飯盒上。
陳有維已經開始吃。
“重新買個飯盒吧。”周懷辛扣開蓋子，放在一邊。
“為什麽？”陳有維問。
“我們的飯盒一模一樣，”周懷辛壓低聲音，“我怕別人會懷疑。再說，怎麽會買兩個一模一樣的飯盒？正常應該買不同款式。”
“哦，因為超市當時買一送一，我就買了。”說完，陳有維塞了一口肉，大口嚼著。
梅梅吃完飯回來了，看到椅子被陳有維坐著，也不要回來，另外找了沒人的椅子去坐。坐在一邊，微笑地看著兩人，邊笑邊看，邊看邊笑。
周懷辛被梅梅看的心裏發毛，同時有點擔心她看出來什麽，心虛地問她：“你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
梅梅哦了一下，摸著下巴，開心地說：“跟你們沒關系，我心裏高興，看見什麽都想笑。哈哈哈！”站起來捋了捋綠植的葉子，“這葉子長得可真綠，我看見就高興。哈哈哈！”
看了以後在公司還是小心點。
周懷辛悄悄對陳有維說：“以後我的飯自己去拿，還有我們不要一起吃飯了。你去休息室吃。”
“為什麽？”
這都不懂，周懷辛白了他一眼：“你離休息室近。”
“什麽跟什麽？”陳有維已經吃完，起身離開。
梅梅看到陳有維離開，馬上收覆失地，一只胳膊撐在桌面，笑瞇瞇地看著周懷辛。
“你們和好如初了？”
“啊，是。我們畢竟是同學，誤會什麽的很好說開。”周懷辛埋頭吃飯，不去看梅梅。
“同學？你們不是在交往嗎？”
“怎麽可能？你在胡說什麽？”周懷辛吃掉最後一口飯，轉身去洗飯盒。
太危險了，梅梅這個腐女，太可怕了。他以後要離她遠點。
這天，下班時間，兩人去坐地鐵。
上午陳有維和肖經理一塊去客戶工廠，沒開車來公司，兩人只好去搭乘地鐵。
陳有維是想叫出租車，已經打開叫車軟件，周懷辛急忙阻止他。
家離公司就不遠，搭乘地鐵只要三站就到了，幹嘛浪費錢去叫車。
兩人就時間和金錢哪個更寶貴，一路從公司門口爭辯到地鐵站。
既然已經到了地鐵站，陳有維也只好任命地跟著人流走。
下班時的地鐵，簡直不是人待的地方，就是人間煉獄。下一次，無論周懷辛說得再好，笑得再甜，他也要打車回去。
被夾在人群中，想逃也逃不了。
人潮擁擠，前後左右都是人，到處都是人。
陳有維跟在周懷辛後面，扯住他的帽子，防止他被人流沖散不見。
終於上了車，因為兩人很快下車，就隨便靠在門邊。
陳有維不住抱怨太擠，下次一定要打車，說什麽也不願再搭地鐵。
周懷辛抓著門上的扶手，白了他一眼：“少爺，你能別說了嗎？下次我一個人坐，你愛幹嘛幹嘛。”
“你幹嘛非得坐這玩意，又擠又累。”
“普通打工人性價比最高的出行工具。再說，有時候堵車，還不如坐地鐵方便。”
說著，下一站已經到了。
站臺上的人，轟的一下湧進來。
陳有維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人群的可怕。狹窄的車廂裏擠滿了人，每一寸空間都是人。
他接近一米九的身高，站在人群裏格外醒目。
擡頭望去，車廂裏密密麻麻全是人頭。
“起開一下，我轉不過身了。”被擠在車廂壁和陳有維中間，周懷辛的胳膊別住了，努力推開他要站直身體。
見狀，陳有維雙手支在廂內壁，雙臂用力撐直，盡力給他創造一點空間。
後面立刻傳來痛苦的叫聲，如水波搬四周散去。
周懷辛也聽到了，馬上調整好身體，說：“好了。”
陳有維馬上放下雙臂，兩人中間的空隙消失，兩人面對面站立貼著。
本來周懷辛考慮要不要背對著他，但那樣有點奇怪，而且背對他的話，自己的臉就會緊貼車廂，看起來更搞笑。
地鐵在隧道裏飛馳，一個轉彎，慣性將人群甩到一邊，又一個轉彎，又將人甩到另一邊。
兩人本來就貼的很近，類似擁抱的距離，擡手就能抱上。
第一個轉彎時，周懷辛被迫向前邁了一步，只好抓住他的胳膊穩定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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