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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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回國
“杉杉，你醒醒。”白冰站在床前急的不行，本來睡的好好的人，突然就開始舉著手在空氣中胡亂揮，床頭櫃上粥撒了一地，穆杉手上被燙的紅腫。按過呼叫鈴很長時間也不見醫生過來。
她和吳瓊兩個人齊齊上手按住穆杉。洛倫娜站在旁邊，剛想伸手，就被兩個人瞪了回去，默默地站在一旁。
洛倫娜朝旁邊的保鏢使了顏色，很快醫生就被架進病房。為了穩定情緒，醫生不得不給穆杉註射鎮定劑。
普普通通住院醫，第一次被這麽多保鏢左擁右抱，醫生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他覺得不但病床上那位需要用藥，他也是需要的。
“為什麽她會這樣，你不是說他只是疲勞過度，暫時昏迷麽？”吳瓊揪著醫生的領子，對方被她勒的臉色發紅。
“她真的只是昏迷，現在這樣也許是她腦中的中樞神經……”醫生還沒有說完就被吳瓊厲聲打斷。
“說人話！”她心裏暗暗發狠，要是這個醫生再磨磨唧唧就把拖出去打到他吐血，再也說不了話。
“可能是她潛意識想到什麽不好的事情，讓她恐懼。”醫生一邊咳嗽一邊解釋，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
“會影響她的蘇醒麽？”
白冰焦急的追問。
“不會的，只是暫時性的，她休息好了自然會醒。”醫生感覺脖子的窒息感少了些連忙大口的喘了兩下，好讓自己舒服些。
“你這說不的不是廢話麽？我還不知道她休息好了就會醒，我想知道她什麽時候會休息好？”吳瓊又想伸手抓醫生，被旁邊的白冰攔住。
“算了，你有氣別往他的身上撒，我們先出去，讓穆杉好好休息。”說完她松手拍了拍吳瓊的肩膀。
吳瓊甩開白冰的手，氣惱的走出病房。洛倫娜仍舊站在原地看著穆杉。
白冰一回頭發現洛倫娜沒有跟出來，連忙返回病房。
“我不會害她，你不必花費心思看著我！”洛倫娜沒有擡頭，她知道進來的是誰。
“你還好意思說這句話，她為什麽會躺在這裏，你心裏清楚！”
白冰真是有些佩服洛倫娜，怎麽會有她這麽厚臉皮的人。
“她躺在這裏是因為我告訴她曾秀恩的事情，你們不敢說的，我說了，怎麽？你覺得你有資格教訓我？”洛倫娜可以在穆杉面前低到塵埃裏，可不代表她身邊的歪瓜裂棗也能隨便指責她。
“我們是在保護她，和你這種神經病說不清錯，你快出去，這裏不歡迎你，以後也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面前。”白冰氣急直接將洛倫娜推了出去。保鏢想動手，被洛倫娜制止了。
不論再怎麽狡辯，穆杉躺在這裏是她的原因不假。白冰心疼，她也能理解。
穆杉已經昏睡三天，醫生來來回回檢查很多遍，生命體征正常，就是不見轉醒。
白冰和吳瓊兩個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她們嚴重懷疑那個膽小如鼠的醫生，醫術可能和他的性格一樣，發展有限。她們再考慮轉院。
就在兩人剛剛拿到轉院手續的時候，醫生屁顛屁顛的告訴她們人醒了。
入眼的白色和金燦燦的陽光刺的穆杉眼睛疼。她不得不用骨節分明的手指遮擋住傾瀉而下的陽光。讓眼睛有緩沖的時間。
閉上眼睛的片刻，夢中的場景就像電影按下了重覆鍵，來回碾壓，疼的穆杉蜷縮在一起。
穆杉的轉醒讓吳瓊和白冰兩個人同時松了一口氣。
從那以後，曾秀恩三個字成了他們之間再也不會輕易提起的名字。表面看似風平浪靜，可她們都知道，這粉飾的太平終究維持不了太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誰也掩蓋不了。
穆杉更不愛說話了，她以前對別人冷淡，現在和白冰也不再熱絡，白冰幾次想和她聊聊，都被她拒絕。
穆杉看的出白冰很難過，可她不想那麽自私，讓白冰和她共同湮滅。
那段時間穆杉動了永遠不再回國的念頭，說逃避也好，說她懦弱也罷，總之她自私的將自己包裹起來，不讓別人觸碰。
“媽，你別著急，慢慢說！”電話那頭的穆媽媽很著急，聽得出聲音都在顫抖。
“杉杉，你回來一趟吧，替我去看看你外公。”穆媽媽聲音中透著淒涼與無奈。
她一走就是三年，她直覺她媽媽知道她為什麽會到英國，因為過去的三年，每次打電話爸爸媽媽的措詞都是小心翼翼。
作為女兒，她虧欠父母太多。現在媽媽的懇求，她不可能無動於衷。掛上電話，穿上外套，直接去了經理辦公室。
“怎麽這麽突然？”莫文坐在老板椅上，雙手交疊，眉頭微蹙。
“抱歉莫總，我知道這讓你很為難，但我有不得不回去的理由！”
穆杉脊背挺的筆直，看的出她很堅持。
“既然你已經決定好了，我不會勉強你，辭職就算了，你先回去處理自己的事情就好，至於職位，我會幫你保留。”
莫文還是舍不得穆杉離開，於公於私都不想。
“不必了，莫總，今年的獎金我全都不要了，就當做我對公司的補償。”穆杉說的異常決絕，語氣堅定。
莫文看著坐在對面的穆杉，如今的她已經和剛到英國的時候有了天壤之別，自信，幹練，睿智，清冷。
莫文突然有種孩子大了要飛出她臂彎的感覺。
因為吳瓊的關系，她對穆杉也比對其他人親近很多。
她所有的本事傾囊相授，穆杉也沒有辜負她的期望，憑借出色的業績，把她拖上邦德的總經理崗位。
她們兩個人現在已經成了邦德中的神話，是邦德有史以來最出色的兩位華人金融師。
穆杉的離開無疑是她的重大損失，按照國際慣例，這種人才流失，可能會經漫長的拉鋸戰，反覆確認人才的去留問題。
不過穆杉顯然有準備，她連分紅都舍出來了，足見誠意，她還能說什麽，顯然去留已經不是她能左右的。
穆杉這次回國走的很匆忙，白冰本來想要陪她一起，可是她的正在準備畢業的事情，也是忙的焦頭爛額。
吳瓊也接了新的任務，很長時間沒有看見她。因為她工作的特殊性，穆杉幾乎不會問她任何行蹤的問題，這是兩人心照不宣的規則。
三年沒有回國，飛機落地的時候，穆杉的心還是忍不住狠狠的顫動。她長長吐出一口氣，讓自己努力平靜。
穆爸爸和穆媽媽提前兩個小時就到了機場。秦婉秋在休息大廳休息區，走走停停，穆淩海只是搖頭笑笑，沒有說什麽。
三年不見，說她不想女兒是不可能的，他雖然面上不顯，可心裏邊也是激動的不行。何況老婆這種心思細膩的女人，好幾次和女兒打完電話，秦婉秋都躲在房間裏哭。
“老穆你看那是不是杉杉！”秦晚秋抓著穆淩海的胳膊，捏的他生疼。
“那不是你家沒長良心的還能是誰？”穆淩海膩了秦晚秋一眼，示意她先放開。
穆杉朝著爸媽擺手，她一出機場門口就看見她們了。一把抱住她，秦晚秋臉上帶著微笑，眼圈裏的淚水卻在打轉。
想到這個小崽子三年不回來，氣的在穆杉後背狠狠錘了兩下，穆杉也不說話，只是笑著幫她媽媽捋了捋耳邊的碎發。
穆淩海上前接過穆杉的行李上，拍了拍穆杉的肩膀，催促秦婉秋快帶著女兒上車。
路上秦晚秋都拉著穆杉問她在英國的情況，仿佛要把這些年錯過的消息都問一遍。
穆杉耐心的一一回答。穆淩海透過鏡子看著後座的穆杉，瘦的不像話，他嘆了口氣。穆杉自然聽到了，她心中酸澀。恍惚一瞬，就又開始和媽媽嘮家常。
“媽，外公怎麽樣，怎麽會突然就犯了心臟病，之前從沒聽他提起過！”覺得回答的差不多，穆杉將問題轉到外公身上。
“說來也奇怪，你外公身體一直很硬朗，健身鍛煉從來不落下，這次出了這個問題，大家都沒有想到，我去了醫院一次，你外公住VIP病房，外邊有人把手我進不去。”秦晚秋邊說邊留眼淚。
穆杉拍了拍她的後背，讓她不要擔心。明天她就去看外公。
晚飯是穆淩海親自準備的，滿滿一桌子。都是穆杉愛吃的，畢竟是她爸爸的心意，穆杉每樣都嘗了嘗，等到吃飽飯，她差點走不動路。
回到自己房間，布局裝飾都沒變，和她離開之前一樣，床頭桌上絲絨的禮物盒靜靜躺在上邊，那是沒有送出去的生日禮物。她將禮物隨手扔進垃圾桶，沒有人要的東西，留著沒有任何意義。
不得不承認昨天晚上是穆杉這三年來睡的最踏實的一夜。也許是因為父母在身邊，也許是她熟悉的房間給了他安全感。總之，好像沒有她想象的那麽抵觸。
她臨近中午的時候才到醫院，這個她曾經最熟悉的城市，變化很大。她開車繞了很遠的路才到兜兜轉轉找到醫院。
去之前和舅媽通過電話，此時他們正在醫院外邊等她。
看見穆杉，舅媽熱絡的上前和她打招呼，穆杉無奈笑笑，對於她，舅媽一如既往的熱心腸，讓她想起以前給她介紹男朋友的時候。
那時候覺得她多管閑事，現在想想，當初應該聽舅媽的話，從她介紹的人裏隨便挑一個，都不會像如今這樣狼狽不堪。
穆杉跟著舅媽直接到了VIP病房，門口果然有兩個人守在外邊，穆杉以為是舅舅找人負責外公安全的，畢竟之前在位的時候得罪了人多人。
可讓穆杉沒有想到的是，舅媽要帶著她進去的時候竟然被他們攔下。而後對方不知道和誰打了電話，才把她們放進去。
“舅媽，外邊的人不是你們找的麽？”穆杉皺眉問道。
“不是，是部隊那邊派過來的。自從你外公病了以後，他們就一直守在這裏。”舅媽從冰箱裏邊取出礦泉水遞給穆杉。
“外公不是普通的心臟病麽？為什麽部隊那邊會搞出這麽大陣仗？”
穆杉有些不解，疑惑的開口問到。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你外公這次病的很蹊蹺，你應該知道他很註重身體健康，體檢的時候也從未查出過問題，雖然心臟病來的急，可也不會一點征兆都沒有，上個月我才陪著她做的體檢。”
“舅媽你的意思是外公可能是被人陷害的？”穆杉突然就想到了這種可能，自從認識了吳瓊以後，她對這種事情並不覺得匪夷所思。
“不確定，這只是我和你舅舅猜想的。”
“那外公現在怎麽樣？”穆杉說完走到床邊，輕輕喚著外公。
“從發病到現在一直是昏迷狀態，具體什麽時會醒，醫生也說不準！”淡淡的嘆息傳過來，讓穆杉的心也跟著發悶。
“那我們也不能這樣幹等著，舅舅有沒有聯系國外的醫院？也許那邊醫療條件會更好？”
舅媽沒說話，只搖頭用眼神示意她門外的方向。
穆杉思緒很亂，本來以為部隊那邊派人是保護外公的，現在看來並沒有那麽簡單。恐怕那些人想做的是監視外公才對。
至於外公的病80%的幾率可能是人為，誰又會想要害年逾古稀的老人？外公從位置上退下十幾年，雖然桃李滿天下，可那也只能說是餘威尚存，真正能動用的權利並不多，到底是了什麽？穆杉用手翹著方向盤。
事情覆雜的程度超出想象。
穆杉回家和他媽媽說了外公的情況，想要問問以前的事情看看有沒有線索，可秦晚秋知道的也並不多，只知道外公之前在做一項秘密研究。可這些東西並不足以讓穆杉看出端倪。
穆杉本想回國以後多休息一段時間，陪陪她媽媽。事與願違，她辭職的消息傳回國內的時候，就被獵頭盯上了，不停的對她電話轟炸。
金融界的龍頭企業也紛紛向她拋出橄欖枝。穆杉確實有些佩服這些人的毅力。
萬氏作為錦江的龍頭企業，他們的HR自然不可能放棄這個行走的印鈔機，也私下裏和穆杉通過電話。
前邊穆杉還算客氣，聽到她提到萬氏兩個字的時候，直接掛斷電話。
萬慕青知道這個消息是在三天以後得公司月度例會上，人事經理侃侃而談，說到下月計劃的時候，特別介紹了穆杉，這個剛剛回國的金融界嬌子。
聽到穆杉名字的時，萬慕青手中的鉛筆，哢噠一聲被她折斷，木質的倒刺紮進手裏渾然不覺。
她擡頭盯著大屏幕上的個人簡介，眼神幽深。人事經理被她盯的發毛，連汗都流下來了，想著也許是萬總不太喜歡這個人，連忙按了下一頁。
萬慕青神色一凜，劃了一下手中的平板，頁面再次翻了回去，“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下個禮拜，我必須看到她來萬氏上班，她在你在，她不在~你~以後也不會有機會站在我面前。”
萬慕青說完就起身離開，各個部門經理面面相覷，昨天熬夜做的ppt連拿出來的機會都沒有，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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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吳瓊兩個人齊齊上手按住穆杉。洛倫娜站在旁邊，剛想伸手，就被兩個人瞪了回去，默默地站在一旁。
洛倫娜朝旁邊的保鏢使了顏色，很快醫生就被架進病房。為了穩定情緒，醫生不得不給穆杉註射鎮定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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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影響她的蘇醒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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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只是暫時性的，她休息好了自然會醒。”醫生感覺脖子的窒息感少了些連忙大口的喘了兩下，好讓自己舒服些。
“你這說不的不是廢話麽？我還不知道她休息好了就會醒，我想知道她什麽時候會休息好？”吳瓊又想伸手抓醫生，被旁邊的白冰攔住。
“算了，你有氣別往他的身上撒，我們先出去，讓穆杉好好休息。”說完她松手拍了拍吳瓊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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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意思說這句話，她為什麽會躺在這裏，你心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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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躺在這裏是因為我告訴她曾秀恩的事情，你們不敢說的，我說了，怎麽？你覺得你有資格教訓我？”洛倫娜可以在穆杉面前低到塵埃裏，可不代表她身邊的歪瓜裂棗也能隨便指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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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眼的白色和金燦燦的陽光刺的穆杉眼睛疼。她不得不用骨節分明的手指遮擋住傾瀉而下的陽光。讓眼睛有緩沖的時間。
閉上眼睛的片刻，夢中的場景就像電影按下了重覆鍵，來回碾壓，疼的穆杉蜷縮在一起。
穆杉的轉醒讓吳瓊和白冰兩個人同時松了一口氣。
從那以後，曾秀恩三個字成了他們之間再也不會輕易提起的名字。表面看似風平浪靜，可她們都知道，這粉飾的太平終究維持不了太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誰也掩蓋不了。
穆杉更不愛說話了，她以前對別人冷淡，現在和白冰也不再熱絡，白冰幾次想和她聊聊，都被她拒絕。
穆杉看的出白冰很難過，可她不想那麽自私，讓白冰和她共同湮滅。
那段時間穆杉動了永遠不再回國的念頭，說逃避也好，說她懦弱也罷，總之她自私的將自己包裹起來，不讓別人觸碰。
“媽，你別著急，慢慢說！”電話那頭的穆媽媽很著急，聽得出聲音都在顫抖。
“杉杉，你回來一趟吧，替我去看看你外公。”穆媽媽聲音中透著淒涼與無奈。
她一走就是三年，她直覺她媽媽知道她為什麽會到英國，因為過去的三年，每次打電話爸爸媽媽的措詞都是小心翼翼。
作為女兒，她虧欠父母太多。現在媽媽的懇求，她不可能無動於衷。掛上電話，穿上外套，直接去了經理辦公室。
“怎麽這麽突然？”莫文坐在老板椅上，雙手交疊，眉頭微蹙。
“抱歉莫總，我知道這讓你很為難，但我有不得不回去的理由！”
穆杉脊背挺的筆直，看的出她很堅持。
“既然你已經決定好了，我不會勉強你，辭職就算了，你先回去處理自己的事情就好，至於職位，我會幫你保留。”
莫文還是舍不得穆杉離開，於公於私都不想。
“不必了，莫總，今年的獎金我全都不要了，就當做我對公司的補償。”穆杉說的異常決絕，語氣堅定。
莫文看著坐在對面的穆杉，如今的她已經和剛到英國的時候有了天壤之別，自信，幹練，睿智，清冷。
莫文突然有種孩子大了要飛出她臂彎的感覺。
因為吳瓊的關系，她對穆杉也比對其他人親近很多。
她所有的本事傾囊相授，穆杉也沒有辜負她的期望，憑借出色的業績，把她拖上邦德的總經理崗位。
她們兩個人現在已經成了邦德中的神話，是邦德有史以來最出色的兩位華人金融師。
穆杉的離開無疑是她的重大損失，按照國際慣例，這種人才流失，可能會經漫長的拉鋸戰，反覆確認人才的去留問題。
不過穆杉顯然有準備，她連分紅都舍出來了，足見誠意，她還能說什麽，顯然去留已經不是她能左右的。
穆杉這次回國走的很匆忙，白冰本來想要陪她一起，可是她的正在準備畢業的事情，也是忙的焦頭爛額。
吳瓊也接了新的任務，很長時間沒有看見她。因為她工作的特殊性，穆杉幾乎不會問她任何行蹤的問題，這是兩人心照不宣的規則。
三年沒有回國，飛機落地的時候，穆杉的心還是忍不住狠狠的顫動。她長長吐出一口氣，讓自己努力平靜。
穆爸爸和穆媽媽提前兩個小時就到了機場。秦婉秋在休息大廳休息區，走走停停，穆淩海只是搖頭笑笑，沒有說什麽。
三年不見，說她不想女兒是不可能的，他雖然面上不顯，可心裏邊也是激動的不行。何況老婆這種心思細膩的女人，好幾次和女兒打完電話，秦婉秋都躲在房間裏哭。
“老穆你看那是不是杉杉！”秦晚秋抓著穆淩海的胳膊，捏的他生疼。
“那不是你家沒長良心的還能是誰？”穆淩海膩了秦晚秋一眼，示意她先放開。
穆杉朝著爸媽擺手，她一出機場門口就看見她們了。一把抱住她，秦晚秋臉上帶著微笑，眼圈裏的淚水卻在打轉。
想到這個小崽子三年不回來，氣的在穆杉後背狠狠錘了兩下，穆杉也不說話，只是笑著幫她媽媽捋了捋耳邊的碎發。
穆淩海上前接過穆杉的行李上，拍了拍穆杉的肩膀，催促秦婉秋快帶著女兒上車。
路上秦晚秋都拉著穆杉問她在英國的情況，仿佛要把這些年錯過的消息都問一遍。
穆杉耐心的一一回答。穆淩海透過鏡子看著後座的穆杉，瘦的不像話，他嘆了口氣。穆杉自然聽到了，她心中酸澀。恍惚一瞬，就又開始和媽媽嘮家常。
“媽，外公怎麽樣，怎麽會突然就犯了心臟病，之前從沒聽他提起過！”覺得回答的差不多，穆杉將問題轉到外公身上。
“說來也奇怪，你外公身體一直很硬朗，健身鍛煉從來不落下，這次出了這個問題，大家都沒有想到，我去了醫院一次，你外公住VIP病房，外邊有人把手我進不去。”秦晚秋邊說邊留眼淚。
穆杉拍了拍她的後背，讓她不要擔心。明天她就去看外公。
晚飯是穆淩海親自準備的，滿滿一桌子。都是穆杉愛吃的，畢竟是她爸爸的心意，穆杉每樣都嘗了嘗，等到吃飽飯，她差點走不動路。
回到自己房間，布局裝飾都沒變，和她離開之前一樣，床頭桌上絲絨的禮物盒靜靜躺在上邊，那是沒有送出去的生日禮物。她將禮物隨手扔進垃圾桶，沒有人要的東西，留著沒有任何意義。
不得不承認昨天晚上是穆杉這三年來睡的最踏實的一夜。也許是因為父母在身邊，也許是她熟悉的房間給了他安全感。總之，好像沒有她想象的那麽抵觸。
她臨近中午的時候才到醫院，這個她曾經最熟悉的城市，變化很大。她開車繞了很遠的路才到兜兜轉轉找到醫院。
去之前和舅媽通過電話，此時他們正在醫院外邊等她。
看見穆杉，舅媽熱絡的上前和她打招呼，穆杉無奈笑笑，對於她，舅媽一如既往的熱心腸，讓她想起以前給她介紹男朋友的時候。
那時候覺得她多管閑事，現在想想，當初應該聽舅媽的話，從她介紹的人裏隨便挑一個，都不會像如今這樣狼狽不堪。
穆杉跟著舅媽直接到了VIP病房，門口果然有兩個人守在外邊，穆杉以為是舅舅找人負責外公安全的，畢竟之前在位的時候得罪了人多人。
可讓穆杉沒有想到的是，舅媽要帶著她進去的時候竟然被他們攔下。而後對方不知道和誰打了電話，才把她們放進去。
“舅媽，外邊的人不是你們找的麽？”穆杉皺眉問道。
“不是，是部隊那邊派過來的。自從你外公病了以後，他們就一直守在這裏。”舅媽從冰箱裏邊取出礦泉水遞給穆杉。
“外公不是普通的心臟病麽？為什麽部隊那邊會搞出這麽大陣仗？”
穆杉有些不解，疑惑的開口問到。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你外公這次病的很蹊蹺，你應該知道他很註重身體健康，體檢的時候也從未查出過問題，雖然心臟病來的急，可也不會一點征兆都沒有，上個月我才陪著她做的體檢。”
“舅媽你的意思是外公可能是被人陷害的？”穆杉突然就想到了這種可能，自從認識了吳瓊以後，她對這種事情並不覺得匪夷所思。
“不確定，這只是我和你舅舅猜想的。”
“那外公現在怎麽樣？”穆杉說完走到床邊，輕輕喚著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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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媽沒說話，只搖頭用眼神示意她門外的方向。
穆杉思緒很亂，本來以為部隊那邊派人是保護外公的，現在看來並沒有那麽簡單。恐怕那些人想做的是監視外公才對。
至於外公的病80%的幾率可能是人為，誰又會想要害年逾古稀的老人？外公從位置上退下十幾年，雖然桃李滿天下，可那也只能說是餘威尚存，真正能動用的權利並不多，到底是了什麽？穆杉用手翹著方向盤。
事情覆雜的程度超出想象。
穆杉回家和他媽媽說了外公的情況，想要問問以前的事情看看有沒有線索，可秦晚秋知道的也並不多，只知道外公之前在做一項秘密研究。可這些東西並不足以讓穆杉看出端倪。
穆杉本想回國以後多休息一段時間，陪陪她媽媽。事與願違，她辭職的消息傳回國內的時候，就被獵頭盯上了，不停的對她電話轟炸。
金融界的龍頭企業也紛紛向她拋出橄欖枝。穆杉確實有些佩服這些人的毅力。
萬氏作為錦江的龍頭企業，他們的HR自然不可能放棄這個行走的印鈔機，也私下裏和穆杉通過電話。
前邊穆杉還算客氣，聽到她提到萬氏兩個字的時候，直接掛斷電話。
萬慕青知道這個消息是在三天以後得公司月度例會上，人事經理侃侃而談，說到下月計劃的時候，特別介紹了穆杉，這個剛剛回國的金融界嬌子。
聽到穆杉名字的時，萬慕青手中的鉛筆，哢噠一聲被她折斷，木質的倒刺紮進手裏渾然不覺。
她擡頭盯著大屏幕上的個人簡介，眼神幽深。人事經理被她盯的發毛，連汗都流下來了，想著也許是萬總不太喜歡這個人，連忙按了下一頁。
萬慕青神色一凜，劃了一下手中的平板，頁面再次翻了回去，“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下個禮拜，我必須看到她來萬氏上班，她在你在，她不在~你~以後也不會有機會站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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