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兩個人想像在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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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兩個人想像在過日子
穆杉的生活回歸平靜，她最終還是沒有搬出房子，承認了吳瓊這個室友，沒有別的原因，主要是想看著自己的那副畫，畢竟怕有人賊心不死。
吳瓊的傷好的很快。吳瓊還是老樣子神神秘秘，早出晚歸，兩個人關系好了很多，沒事的時候兩個人會拿上幾罐啤酒在屋頂的陽臺吹吹晚風。
“你最近狀態很不好，出了什麽事？昨天晚上做噩夢了麽？我聽見你房間有動靜。”其實聽見聲音吳瓊去了穆杉門口，想敲門但忍住了，她也不知道應該怎麽安慰她。
“沒事。”穆杉喝了一口手中的啤酒，搖搖頭。
“不想說？”
吳瓊側目，她不想逼穆杉，而是有些事情必須盡快解決，線團亂的越久越難解開。
“不知道應該怎麽說？從哪裏說起。”穆杉的目光淡了淡，微微恍神。
“你想從哪裏說就從哪裏說呀，我是個好聽眾。”吳瓊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穆杉的眼神她很熟悉，她見過太多殺手無法釋懷的，最終走向毀滅，眼神～和穆杉很像。
“我又夢見秀恩了，每次夢見她，她都很痛苦，還有慕青，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穆杉手中的易拉罐被她捏扁。
吳瓊皺了皺眉，是她下意識的行為，因為裏邊的酒水撒在她的裙子，她都沒發現。
“你要不要去看看心裏醫生，我只是建議你，你不要多想，我覺得你現在的狀態不是很好。失眠，酗酒，可都不是什麽好兆頭。”
穆杉的情況已經很嚴重了，或許比她想的還要嚴重。
“你怎麽知道？”穆杉微微詫異，還以為這些事情不會被人發現，她隱藏的很好。在國內的時候，連她媽媽和白冰都不知道。
“你忘了我是做什麽的了？”吳瓊將手中的易拉罐拋向空中，劃出一個完美的弧度，正好落在垃圾桶裏。
“我認識一個不錯的心理醫生，我一會兒把她介紹給你好麽？”
吳瓊的語氣難得變得一本正經，又溫和。
穆杉點頭，擡手想開另一罐啤酒，被吳瓊搶了過去，“現在回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什麽都不要想。你這樣熬不住的。”
穆杉嘴角勾著抹苦笑，神色寂寥，“要是真能睡得著就好了，陪我聊聊天吧。”
“好，那說說萬慕青，我只是在調查你的資料中看到了她的信息，給我講講你們的風流韻事，我想聽！”吳瓊主動找了個話題，她覺得兩個心結之中，萬慕青似乎更容易解開。
“你還真是，你為什麽會對這種事這麽感興趣。”穆杉搖搖頭，她仍舊抵觸這個名字。
“這是沒吃過豬肉，只見過豬跑者的好奇心。”吳瓊總有辦法將嚴肅的事情說的有趣又不著調。穆杉還挺佩服她這種能力的，就像很多事情她都想的開。而自己卻不行。
“那你呢，和我們boss怎麽樣？”
穆杉將話題轉到吳瓊身上，不想提起從前。從前是個讓人傷懷的詞。
“你…你這話什麽意思？”
吳瓊眼睛眨了眨，低頭抿了口酒。
“嗯？我說什麽你會不懂？”
穆杉盯著吳瓊，不想那麽容易放過她。
“我可沒見過boss隨便搭訕哪個女生。明顯她對你很感興趣！莫總多好呀，人美錢多，就是脾氣不太好。”
穆杉說完又有點後悔，吳瓊這女人不會背後打她小報告吧。上次吳瓊送了她兩張她畫展的票，她沒有朋友，就送了莫文一張，沒想到莫文真的去了。說實話，穆杉感覺萬分詫異。
知道她們是朋友，莫文還讓穆杉幫忙引薦，說是想買兩幅作品。
誰讓自己想知道穆杉的心事呢！吳瓊只能先說自己的事表示誠意。
“她性格挺好的，溫溫柔柔的，但是我們做個朋友還可以。畢竟歲數差太多。”
“所以你還真的認真考慮過？”
穆杉略微有些詫異。
“嗯，她都那麽明顯了，前天還請我吃了飯。”吳瓊不是個什麽都不懂的人，因為職業的關系，她特別敏感，無論是從一個畫家的角度還是從一個殺手的角度，觀察人心她能力絕對上乘。
莫文對她出奇的熱絡，這種好不是裝的，不是虛與委蛇，她知道那出於真心，且沒有任何惡意。
“然後一點感覺都沒有？”
穆杉歪著腦袋等對方的回答，微卷的長發散落在耳側，顯出幾分俏皮。
“說不上有感覺沒有感覺，愛情分為兩種一種是一見鐘情，一種是日久生情。我們兩個顯然不是一見鐘情，有可能會日久生情。”
吳瓊覺得愛情是隨遇而安的事情，有些愛情熱烈奔放，有些愛情細水長流。如果第一種需要飛蛾撲火，她寧願選擇後者。
“完了！看來boss沒有機會了。”穆杉搖頭說道。
“什麽意思？”吳瓊偏頭看著她。
“你對boss太理智了，可愛情這種東西，不論是一見鐘情還是日久生情都是盲目的喜歡。沒道理可講。”穆杉這倒不是瞎說，而是經驗之談。
“你喜歡那個叫萬慕青的是哪種喜歡？”吳瓊微微一楞，吃過豬肉的似乎總比她這種見過豬跑的更有見地。
“她？見色起意的那種吧！”為什麽喜歡萬慕青其實穆杉也不知道，感情這種東西很難說的清，什麽時候開始，什麽時候結束，都是由不得自己選擇的。
很多人覺得表白是是開始，分手是結束，其實並不是，就像潮水漫過沙灘，日升而月落。
心動的時候是開始，心死的時候才是結束。
可又有幾個人知道自己什麽時候開始心動，什麽時候心死呢！
大概都是月升中天，太陽高懸的時候才知道喜歡，潮水褪去，裸露地平線的時候才知道心死。開始的轟轟烈烈，結束的悄無聲息。
這才是成年人的愛情，以愛情開始，情愛結束。
“她se you你了？”
吳瓊略微有些差異，她還以為像穆杉這種人應該不會因為外表被打動呢！難道真是應了那句英雄難過美人關？
“從未停止過！”穆杉看著天邊的夕陽將湛藍染的緋紅，萬慕青也喜歡這樣，將她染的五顏六色。
吳瓊朝著穆杉眨眨眼，賤兮兮的問，“現在她se you你，你頂得住麽？”
“頂不住！如果她想，她se you你你也未必頂得住！”穆杉咯咯笑出聲，回答的很誠實。
她對萬慕青根本沒有抵抗力，就像馴獸師和她的寵物，她不但用繩子捆住她的手腳，還一遍的給她洗腦，以至於對方只要招招手，她就義無反顧的袒露脆弱，搖頭擺尾的想討對方喜歡。
“有那麽誇張？se you得了我，開玩笑！”吳瓊不信抿抿嘴，表示不信。
穆杉也懶得和她爭辯，當是玩笑話聽了吧！
吳瓊晚上睡覺前把心理醫生的微信推薦給穆杉，穆杉猶豫了片刻，還是加上了，簡單的介紹了一下目前的情況，醫生只說讓她去趟醫院再具體說。
昨天晚上她幾乎沒有怎麽睡覺，早上醒來仍舊頂著兩個黑眼圈，用了遮瑕都遮不住。
“這兩天要是壓力太大的話你可以請假休息。不用吧自己逼的那麽緊。”
莫文盯著臉色蒼白的穆杉隱隱透著幾分憐惜。
“莫總我沒事，只是這兩天睡的不太好。”穆杉連忙解釋，工作是目前唯一能讓她放松的方式，她不想連這個都失去。
“好，那一會兒收拾一下，跟我出去見個客戶。”莫文點點頭，沒有再追問。
“您不是要跟陳業務一起麽？”
穆杉有些詫異，她這個級別按道理是不能直接接觸客戶的。
“她有事去不了，你代替她去。資料你路上看。”莫文沒有給穆杉猶豫的機會直接轉身往辦公室走。
穆杉只能點頭稱好，這案子之前她給莫文準備資料的時候也有些了解。
穆杉第一次跟著莫文出差，車內很安靜，讓穆杉想起她和萬慕青第一次去吃飯的時候。她拉回自己的思緒，警告自己不能亂想。
“你和吳瓊很熟悉吧！”
莫文率先打破了平靜，不出意外的還是問了吳瓊，之前穆杉還在詫異，公司那麽多業務員，為什麽要選她一個實習助力。現在似乎知道了，不過開門見山，比拐彎抹角更容易接受。
“還好，她是我室友！”
穆杉的語氣很淡漠，她不太想透漏別人的隱私，而且是明知上司對朋友有意，而朋友並沒有過分好感的情況下。
“那她有沒有和你說過她的家裏情況。家裏邊有什麽人之類的。”莫文問這句話的時候神色不自覺的有些急迫。
“她是個孤兒，說是在福利院長大的，沒有家人。”穆杉眉頭擰了擰還是如實說了。
“她是為什麽進的福利院也沒有說麽？”這是第二個很有進攻性的問題，穆杉覺得自己不能再說了。這已經屬於吳瓊的隱私。
“抱歉莫總，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您可以直接問問吳瓊。”
穆杉想要終結這次談話，莫文很奇怪，為什麽一上來就扒著吳瓊的家庭情況問。
“你們只是朋友關系？我看她對你很好。”
穆杉挑了挑眉，這話說的還真是別有一番滋味。
“莫總，真的只是朋友關系，普通的那種關系。”
莫文不會以為她和吳瓊是女女朋友關系吧。
在莫文眼裏吳瓊是個藝術家，但在穆杉眼裏她總覺得她是典型的斯文敗類。
“抱歉，我並不是想打探她的隱私，只是她對於以前的事情很抵觸，我們上次吃了個飯，但是她閉口不提，才想問問你。”
穆杉覺得莫文有時候還挺有趣的，吳瓊自己都不說的事情，反倒跑來她這裏套話，這是覺得她好騙？
“莫總為什麽會對她家裏的情況這麽感興趣！”
穆杉越想越奇怪，莫文和吳瓊認識的時間也不長，一個女人想追另一個女人，不是應該先了解她的喜好麽？偏偏盯著他的家人不放，怎麽想怎麽不正常。
“莫總你認識吳瓊的家人？”
穆杉神色微斂，不動聲色的用餘光觀察著莫文。
“嗯？我怎麽會認識她的家人，我只是隨便問問。”莫文知道穆杉心思細膩，但是沒想到會這麽聰明。
雖然莫文掩飾的很好，但穆杉還是從她的回答中聽出了遲疑。這很難讓她不多想。
但要不要告訴吳瓊呢？可告訴吳瓊的話應該怎麽說，所有的都是她的猜測。
穆杉壓下心中的疑惑，繼續低頭看手中的材料。莫文也不再和她搭話，看著車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項目進行的很順利，穆杉在溝通過程中對答如流，思路清晰，方案比陳業務做的還要好。讓莫文覺得讓穆杉當助理實在有點大材小用。
“你有沒有考慮從助理轉做業務，你的能力遠在助理之上，當個項目經理也不成問題。”回去的路上莫文問穆杉。
“我只能在公司待半年，學校那邊開課我就想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學習上。可能不太適合。”
“這有什麽關系，你可以邊學習邊工作，以我的經驗來說這樣更好的把學習的知識和實踐結合到一起。金融圈子學歷重要，但人脈更重要，在邦德就能更好的積累你的人脈。你可以考慮一下我說的話，什麽時候想好了告訴我。”
“好的，莫總。”莫文的提議確實很不錯，也很有誘惑力，穆杉不心動是假的。
萬慕青這邊進展的比她想的要順利的多，對方簡直不堪一擊，這場仗打的她沒有任何勝利的優越感。
“白總離婚協議書簽了吧。”萬慕青將離婚協議甩在桌子上，眼神冰冷。
“萬總你還真是翻臉無情呀！怎麽拿了我公司10%的股份，又套走了白家的世紀大廈。你這算盤打的可真響。”白亦秋邊說邊鼓掌，語氣中是心不甘情不願，眼神中流露的卻是讚賞。這女人確實比她想的更厲害。
“白總藥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世紀大廈是青山集團買的，和我可沒什麽關系。白總這位置坐的太舒坦，想找點事情做！”
萬慕青瞥了對方一眼，警告意味明顯。
“萬總好手段，白某佩服。我們好歹夫妻一場，總得給我留點什麽吧！”白亦秋有些不甘心，本以為只要拿出百分之十的股份，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麽狠，還順帶吃了他的世紀大廈。
“別廢話，簽了離婚協議書，我們兩清，不要逼我翻臉，否則你會更難看。”萬慕青已經失去耐性，懶得和他兜圈子，萬慕青怎麽可能不知道他的想法，可是她半塊骨頭都不會吐，說了也是浪費時間。
白亦秋說的不錯，世紀大廈是她買下的，而萬氏自己的綠地之城她如法炮制，也已極低的價格買入，這筆買賣她至少給集團掙了一個億。
白氏的虧損可想而知，白亦秋上邊的兩個哥哥順理成章的被董事會罷免。萬氏作為白亦秋的後盾，首批註資5000萬，拿了白氏3個點的股權，解了白氏的燃眉之急。不得不說萬慕青占盡了好處。
白亦秋確實坐上了白家的主事，但這樣的損失讓他也吃不消，上位以後忙的團團轉，還是他低估了萬慕青，這女人心機太深，手腕太狠。他現在斷然不敢輕易招惹萬慕青，只能委曲求全簽了離婚協議書。
萬慕青將手裏的離婚協議書扔在駕駛坐上，開車駛出白氏大宅。
阿九那邊也沒有找到穆杉的任何消息，這讓她很煩躁。她現在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辦公桌上的文件被掃落一地。秘書看著滿地狼藉，脊背冒汗。
“明天開始你不用來了！”
“總監，我是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好的麽，我可以改。”
“呵！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怎麽非要我把你賬戶上多出的50萬，來源給你一一列舉清楚？”
“謝謝，總監”秘書連忙退了出去，連數額都這麽清楚，已經沒有掙紮的必要了。
他這樣的行為若是萬慕青有證據，送他進去蹲兩年也是有可能的，現在萬慕青只讓他走，沒有追究他，已經是法外開恩，他當時也是鬼迷心竅，才會抵不住誘惑將世紀大廈的消息賣了出去，沒想到這麽快就被發現了。
謝依就是接替了之前秘書的崗位，所以她幾乎見證了萬慕青最暴躁的三年。現在回想起來，還是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穆杉猶豫再三還是答應了莫文的建議，她順利的加入邦德。成為正式員工。
莫文很照顧她，憑借她的天賦和能力，加上莫文的人脈，她很快就在公司站穩腳跟。
穆杉知道莫文醉翁之意不在酒，因為莫文除了和她聊工作就是問她一些吳瓊的事情。
穆杉總覺得莫文和吳瓊有些關系，她之前只是猜測莫文認識吳瓊她家人，但現在覺得可能莫文本身就和吳瓊有關系。
6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她如期的開始了大學生活，無可避免的遇到了洛倫娜。
只是沒有想到，洛倫娜成了她學姐，她們兩個同是金融專業。不得不承認，世界有時候小的讓人意外。
洛倫娜就是顆定時炸彈，為了保證穆杉的安全，吳瓊幾乎每天都把她送到教室，下課又接她放學。
洛倫娜也不放過任何機會，同樣每天站在門口守株待兔，有時候還會蹭到穆杉旁邊，和她一起聽課。
學校兩個年級的校花圍著穆杉打轉，簡直是史無前例。雖然開學的時間不長，穆杉已經是學校的風雲人物了，說她腳踏兩條船，婊裏婊氣。同學有意無意的排擠她，連上課穆杉都是自己座一排，她倒不是很在意，樂得清靜。
同班有有一個男人也是華人，是國內有名連鎖超市的老板，對穆杉有意思，前一天剛邀請穆杉吃飯。第二天據說就被打到住院。穆杉問了吳瓊，她說不是她幹的。
不用想也知道是洛倫娜。這人穆杉也有點搞不懂，看著很囂張跋扈，但對她也沒有什麽過分行為，除了每天在她眼前晃來晃去。
“洛小姐，我對你真的沒有意思，麻煩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費心思。”有人被打，學校查到了穆杉頭上。雖然她否認，但是學校有些不依不饒，平添麻煩。
“你怕了，沒事，我一會兒就和她們說人是我打的。”
洛倫娜說的正義凜然，像是替穆杉扛了多大的鍋一樣。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們沒有證據也不會拿我怎麽樣，但是這種事情以後不要再發生了。你已經影響到我的生活了。”這種情況必須一次說清楚，不然時間長了更麻煩。穆杉才不會傻到因為這種事情感謝她，不是她自作主張，哪裏來的這麽多破事。
“你擔心我？”洛倫娜臉上躍過一抹喜色，笑瞇瞇的看著她。
“洛小姐，我想我說的話已經夠明白了，還希望你好自為之。”穆杉被纏的煩了，連語氣都變得生硬。
“如果我不呢！”課程剛結束，洛倫娜突然起身把穆杉逼到墻角。穆杉向後退的時候撞到椅子，聲音尖銳。周圍同學的目光齊齊看向她們，小聲議論。
穆杉推開身前的人，拿著包出了教室，最後冷冷的甩下一句“還請洛小姐自重。”
洛倫娜轉身看著穆杉離開的背影，舔了舔嘴唇，她身上可真香，連一本正經教訓他的樣子都那麽好看。
吳瓊今天下課的時候去接穆杉，卻沒有找到人，給她打電話才知道她已經回家了。
穆杉從來不遲到早退，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才會這樣。吳瓊打開學校論壇，果然頭條就是穆杉被逼到墻角的照片。
吳瓊無奈嘆氣，怎麽就受成了這樣。幫曾秀恩看著穆杉不紅杏出墻好像有點難。
穆杉最近還在查曾秀恩的事情，好像有些眉目了，不過她不敢問。穆杉的情況越來越不好，之前的醫生朋友提醒她，讓她多註意點穆杉。
時間過了這麽久，她沒想到穆杉會這麽執著，她剛開始也在想，曾秀恩那麽厲害的人即使被抓了也不會有事，但已經1年時間了，沒有任何消息，若是曾秀恩真的沒有事，怎麽也該給他們個消息的。
她想勸勸穆杉，要不然就算了，只怕現在查到了，也不會是什麽好消息。
可幾次都開不了口。
穆杉這一年工作跟不要命一樣，就因為有一次有一個客戶說她曾經見過曾秀恩，她就覺得只要她爬的夠高，就能得到曾秀恩的更多消息。
前幾天穆杉突然問她，曾秀恩在國內有什麽仇家，她就猜測應該是穆杉查到什麽了？可再問她，穆杉確怎麽都不說。
最開始她們聊天，穆杉還會跟她說說心裏的想法，現在兩個人坐在一起也基本上都是她在說。穆杉的話已她可以感知的速度越來越少。
穆杉生日的當天，白冰從國內飛到了英國，給穆杉慶祝生日，穆杉沒有拒絕，白冰中間給她發過很多次消息，她都沒有回，她和國內的所有人真的就那麽斷了聯系。可對白冰，她還是不忍心。沒有她的消息，對方的擔心可想而知。
“穆杉，你TMD的真無情，一年了一點消息都沒有，你要死了你。”白冰下了飛機就抱著穆杉哭個不停，一邊哭一邊錘她。
穆杉輕拍她的後背，想安慰她一下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她最近覺得自己似乎出現了語言障礙。
“怎麽瘦了這麽多？學業很重麽？”白冰跟著穆杉上了車，盯著她的側臉問。
“還好。”穆杉淡淡的笑了笑。
白冰微微蹙眉，“你變了好多。”
“哪裏變了？”穆杉目視前方，專註的開車。
“說不好，感覺。”兩個人坐在車上有些尷尬，可能是分別太久，讓她們有些不知所措。
“杉杉你不是快要畢業了麽？準備什麽時候回國？”白冰覺得總要和穆杉說點什麽，以前也都是她找話題的。
“不著急。我準備在這邊待一段時間，我現在的工作還可以。”穆杉說的很幹脆，這件事她早就做好了準備。
“你不準備回國？”
白冰很是詫異。穆杉是個戀家的人，這次跑到這麽遠的地方，她不說白冰也知道為什麽！可沒想到這麽長時間她還是沒能走出來。
“嗯，目前還沒有那個打算。你怎麽那麽失望。”穆杉笑的很溫柔，幾年的時間，她似乎被打磨的更加波瀾不驚了。
“你有沒有一點良心，我能不失望麽？你在國外不和我們任何人聯系，要不是你在微信上給我回了個話，我都以為你要和我斷交。”說起這個白冰就來氣，這女人真是心太狠了。
“怎麽會？我和誰斷交也不會和你斷交。不聯系你們是還沒有整理好心情。”穆杉的眸子晃了晃，看見白冰她的心中就會湧出無數的回憶，很多她不太願意想起來的事。
“那你現在整理好了麽？”
白冰小心翼翼的試探，語氣都弱弱的。
“還沒，不過太想你了。”
穆杉不想和白冰說謊，一個謊言跟著另一個謊言，友情經不住這麽大的考驗。
“嗯，你這話我還是挺受用的，看在你這麽真誠的份上，我就原諒你了。”
聽到穆杉說想她，白冰的心被攥的生疼。她自己在英國的這段時間該多孤單。
白冰打開話匣子好像就有說不完的話。一路上說個不停。只不過所有的事情她都會刻意避開與萬慕青有關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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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杉的生活回歸平靜，她最終還是沒有搬出房子，承認了吳瓊這個室友，沒有別的原因，主要是想看著自己的那副畫，畢竟怕有人賊心不死。
吳瓊的傷好的很快。吳瓊還是老樣子神神秘秘，早出晚歸，兩個人關系好了很多，沒事的時候兩個人會拿上幾罐啤酒在屋頂的陽臺吹吹晚風。
“你最近狀態很不好，出了什麽事？昨天晚上做噩夢了麽？我聽見你房間有動靜。”其實聽見聲音吳瓊去了穆杉門口，想敲門但忍住了，她也不知道應該怎麽安慰她。
“沒事。”穆杉喝了一口手中的啤酒，搖搖頭。
“不想說？”
吳瓊側目，她不想逼穆杉，而是有些事情必須盡快解決，線團亂的越久越難解開。
“不知道應該怎麽說？從哪裏說起。”穆杉的目光淡了淡，微微恍神。
“你想從哪裏說就從哪裏說呀，我是個好聽眾。”吳瓊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穆杉的眼神她很熟悉，她見過太多殺手無法釋懷的，最終走向毀滅，眼神～和穆杉很像。
“我又夢見秀恩了，每次夢見她，她都很痛苦，還有慕青，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穆杉手中的易拉罐被她捏扁。
吳瓊皺了皺眉，是她下意識的行為，因為裏邊的酒水撒在她的裙子，她都沒發現。
“你要不要去看看心裏醫生，我只是建議你，你不要多想，我覺得你現在的狀態不是很好。失眠，酗酒，可都不是什麽好兆頭。”
穆杉的情況已經很嚴重了，或許比她想的還要嚴重。
“你怎麽知道？”穆杉微微詫異，還以為這些事情不會被人發現，她隱藏的很好。在國內的時候，連她媽媽和白冰都不知道。
“你忘了我是做什麽的了？”吳瓊將手中的易拉罐拋向空中，劃出一個完美的弧度，正好落在垃圾桶裏。
“我認識一個不錯的心理醫生，我一會兒把她介紹給你好麽？”
吳瓊的語氣難得變得一本正經，又溫和。
穆杉點頭，擡手想開另一罐啤酒，被吳瓊搶了過去，“現在回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什麽都不要想。你這樣熬不住的。”
穆杉嘴角勾著抹苦笑，神色寂寥，“要是真能睡得著就好了，陪我聊聊天吧。”
“好，那說說萬慕青，我只是在調查你的資料中看到了她的信息，給我講講你們的風流韻事，我想聽！”吳瓊主動找了個話題，她覺得兩個心結之中，萬慕青似乎更容易解開。
“你還真是，你為什麽會對這種事這麽感興趣。”穆杉搖搖頭，她仍舊抵觸這個名字。
“這是沒吃過豬肉，只見過豬跑者的好奇心。”吳瓊總有辦法將嚴肅的事情說的有趣又不著調。穆杉還挺佩服她這種能力的，就像很多事情她都想的開。而自己卻不行。
“那你呢，和我們boss怎麽樣？”
穆杉將話題轉到吳瓊身上，不想提起從前。從前是個讓人傷懷的詞。
“你…你這話什麽意思？”
吳瓊眼睛眨了眨，低頭抿了口酒。
“嗯？我說什麽你會不懂？”
穆杉盯著吳瓊，不想那麽容易放過她。
“我可沒見過boss隨便搭訕哪個女生。明顯她對你很感興趣！莫總多好呀，人美錢多，就是脾氣不太好。”
穆杉說完又有點後悔，吳瓊這女人不會背後打她小報告吧。上次吳瓊送了她兩張她畫展的票，她沒有朋友，就送了莫文一張，沒想到莫文真的去了。說實話，穆杉感覺萬分詫異。
知道她們是朋友，莫文還讓穆杉幫忙引薦，說是想買兩幅作品。
誰讓自己想知道穆杉的心事呢！吳瓊只能先說自己的事表示誠意。
“她性格挺好的，溫溫柔柔的，但是我們做個朋友還可以。畢竟歲數差太多。”
“所以你還真的認真考慮過？”
穆杉略微有些詫異。
“嗯，她都那麽明顯了，前天還請我吃了飯。”吳瓊不是個什麽都不懂的人，因為職業的關系，她特別敏感，無論是從一個畫家的角度還是從一個殺手的角度，觀察人心她能力絕對上乘。
莫文對她出奇的熱絡，這種好不是裝的，不是虛與委蛇，她知道那出於真心，且沒有任何惡意。
“然後一點感覺都沒有？”
穆杉歪著腦袋等對方的回答，微卷的長發散落在耳側，顯出幾分俏皮。
“說不上有感覺沒有感覺，愛情分為兩種一種是一見鐘情，一種是日久生情。我們兩個顯然不是一見鐘情，有可能會日久生情。”
吳瓊覺得愛情是隨遇而安的事情，有些愛情熱烈奔放，有些愛情細水長流。如果第一種需要飛蛾撲火，她寧願選擇後者。
“完了！看來boss沒有機會了。”穆杉搖頭說道。
“什麽意思？”吳瓊偏頭看著她。
“你對boss太理智了，可愛情這種東西，不論是一見鐘情還是日久生情都是盲目的喜歡。沒道理可講。”穆杉這倒不是瞎說，而是經驗之談。
“你喜歡那個叫萬慕青的是哪種喜歡？”吳瓊微微一楞，吃過豬肉的似乎總比她這種見過豬跑的更有見地。
“她？見色起意的那種吧！”為什麽喜歡萬慕青其實穆杉也不知道，感情這種東西很難說的清，什麽時候開始，什麽時候結束，都是由不得自己選擇的。
很多人覺得表白是是開始，分手是結束，其實並不是，就像潮水漫過沙灘，日升而月落。
心動的時候是開始，心死的時候才是結束。
可又有幾個人知道自己什麽時候開始心動，什麽時候心死呢！
大概都是月升中天，太陽高懸的時候才知道喜歡，潮水褪去，裸露地平線的時候才知道心死。開始的轟轟烈烈，結束的悄無聲息。
這才是成年人的愛情，以愛情開始，情愛結束。
“她se you你了？”
吳瓊略微有些差異，她還以為像穆杉這種人應該不會因為外表被打動呢！難道真是應了那句英雄難過美人關？
“從未停止過！”穆杉看著天邊的夕陽將湛藍染的緋紅，萬慕青也喜歡這樣，將她染的五顏六色。
吳瓊朝著穆杉眨眨眼，賤兮兮的問，“現在她se you你，你頂得住麽？”
“頂不住！如果她想，她se you你你也未必頂得住！”穆杉咯咯笑出聲，回答的很誠實。
她對萬慕青根本沒有抵抗力，就像馴獸師和她的寵物，她不但用繩子捆住她的手腳，還一遍的給她洗腦，以至於對方只要招招手，她就義無反顧的袒露脆弱，搖頭擺尾的想討對方喜歡。
“有那麽誇張？se you得了我，開玩笑！”吳瓊不信抿抿嘴，表示不信。
穆杉也懶得和她爭辯，當是玩笑話聽了吧！
吳瓊晚上睡覺前把心理醫生的微信推薦給穆杉，穆杉猶豫了片刻，還是加上了，簡單的介紹了一下目前的情況，醫生只說讓她去趟醫院再具體說。
昨天晚上她幾乎沒有怎麽睡覺，早上醒來仍舊頂著兩個黑眼圈，用了遮瑕都遮不住。
“這兩天要是壓力太大的話你可以請假休息。不用吧自己逼的那麽緊。”
莫文盯著臉色蒼白的穆杉隱隱透著幾分憐惜。
“莫總我沒事，只是這兩天睡的不太好。”穆杉連忙解釋，工作是目前唯一能讓她放松的方式，她不想連這個都失去。
“好，那一會兒收拾一下，跟我出去見個客戶。”莫文點點頭，沒有再追問。
“您不是要跟陳業務一起麽？”
穆杉有些詫異，她這個級別按道理是不能直接接觸客戶的。
“她有事去不了，你代替她去。資料你路上看。”莫文沒有給穆杉猶豫的機會直接轉身往辦公室走。
穆杉只能點頭稱好，這案子之前她給莫文準備資料的時候也有些了解。
穆杉第一次跟著莫文出差，車內很安靜，讓穆杉想起她和萬慕青第一次去吃飯的時候。她拉回自己的思緒，警告自己不能亂想。
“你和吳瓊很熟悉吧！”
莫文率先打破了平靜，不出意外的還是問了吳瓊，之前穆杉還在詫異，公司那麽多業務員，為什麽要選她一個實習助力。現在似乎知道了，不過開門見山，比拐彎抹角更容易接受。
“還好，她是我室友！”
穆杉的語氣很淡漠，她不太想透漏別人的隱私，而且是明知上司對朋友有意，而朋友並沒有過分好感的情況下。
“那她有沒有和你說過她的家裏情況。家裏邊有什麽人之類的。”莫文問這句話的時候神色不自覺的有些急迫。
“她是個孤兒，說是在福利院長大的，沒有家人。”穆杉眉頭擰了擰還是如實說了。
“她是為什麽進的福利院也沒有說麽？”這是第二個很有進攻性的問題，穆杉覺得自己不能再說了。這已經屬於吳瓊的隱私。
“抱歉莫總，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您可以直接問問吳瓊。”
穆杉想要終結這次談話，莫文很奇怪，為什麽一上來就扒著吳瓊的家庭情況問。
“你們只是朋友關系？我看她對你很好。”
穆杉挑了挑眉，這話說的還真是別有一番滋味。
“莫總，真的只是朋友關系，普通的那種關系。”
莫文不會以為她和吳瓊是女女朋友關系吧。
在莫文眼裏吳瓊是個藝術家，但在穆杉眼裏她總覺得她是典型的斯文敗類。
“抱歉，我並不是想打探她的隱私，只是她對於以前的事情很抵觸，我們上次吃了個飯，但是她閉口不提，才想問問你。”
穆杉覺得莫文有時候還挺有趣的，吳瓊自己都不說的事情，反倒跑來她這裏套話，這是覺得她好騙？
“莫總為什麽會對她家裏的情況這麽感興趣！”
穆杉越想越奇怪，莫文和吳瓊認識的時間也不長，一個女人想追另一個女人，不是應該先了解她的喜好麽？偏偏盯著他的家人不放，怎麽想怎麽不正常。
“莫總你認識吳瓊的家人？”
穆杉神色微斂，不動聲色的用餘光觀察著莫文。
“嗯？我怎麽會認識她的家人，我只是隨便問問。”莫文知道穆杉心思細膩，但是沒想到會這麽聰明。
雖然莫文掩飾的很好，但穆杉還是從她的回答中聽出了遲疑。這很難讓她不多想。
但要不要告訴吳瓊呢？可告訴吳瓊的話應該怎麽說，所有的都是她的猜測。
穆杉壓下心中的疑惑，繼續低頭看手中的材料。莫文也不再和她搭話，看著車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項目進行的很順利，穆杉在溝通過程中對答如流，思路清晰，方案比陳業務做的還要好。讓莫文覺得讓穆杉當助理實在有點大材小用。
“你有沒有考慮從助理轉做業務，你的能力遠在助理之上，當個項目經理也不成問題。”回去的路上莫文問穆杉。
“我只能在公司待半年，學校那邊開課我就想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學習上。可能不太適合。”
“這有什麽關系，你可以邊學習邊工作，以我的經驗來說這樣更好的把學習的知識和實踐結合到一起。金融圈子學歷重要，但人脈更重要，在邦德就能更好的積累你的人脈。你可以考慮一下我說的話，什麽時候想好了告訴我。”
“好的，莫總。”莫文的提議確實很不錯，也很有誘惑力，穆杉不心動是假的。
萬慕青這邊進展的比她想的要順利的多，對方簡直不堪一擊，這場仗打的她沒有任何勝利的優越感。
“白總離婚協議書簽了吧。”萬慕青將離婚協議甩在桌子上，眼神冰冷。
“萬總你還真是翻臉無情呀！怎麽拿了我公司10%的股份，又套走了白家的世紀大廈。你這算盤打的可真響。”白亦秋邊說邊鼓掌，語氣中是心不甘情不願，眼神中流露的卻是讚賞。這女人確實比她想的更厲害。
“白總藥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世紀大廈是青山集團買的，和我可沒什麽關系。白總這位置坐的太舒坦，想找點事情做！”
萬慕青瞥了對方一眼，警告意味明顯。
“萬總好手段，白某佩服。我們好歹夫妻一場，總得給我留點什麽吧！”白亦秋有些不甘心，本以為只要拿出百分之十的股份，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麽狠，還順帶吃了他的世紀大廈。
“別廢話，簽了離婚協議書，我們兩清，不要逼我翻臉，否則你會更難看。”萬慕青已經失去耐性，懶得和他兜圈子，萬慕青怎麽可能不知道他的想法，可是她半塊骨頭都不會吐，說了也是浪費時間。
白亦秋說的不錯，世紀大廈是她買下的，而萬氏自己的綠地之城她如法炮制，也已極低的價格買入，這筆買賣她至少給集團掙了一個億。
白氏的虧損可想而知，白亦秋上邊的兩個哥哥順理成章的被董事會罷免。萬氏作為白亦秋的後盾，首批註資5000萬，拿了白氏3個點的股權，解了白氏的燃眉之急。不得不說萬慕青占盡了好處。
白亦秋確實坐上了白家的主事，但這樣的損失讓他也吃不消，上位以後忙的團團轉，還是他低估了萬慕青，這女人心機太深，手腕太狠。他現在斷然不敢輕易招惹萬慕青，只能委曲求全簽了離婚協議書。
萬慕青將手裏的離婚協議書扔在駕駛坐上，開車駛出白氏大宅。
阿九那邊也沒有找到穆杉的任何消息，這讓她很煩躁。她現在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辦公桌上的文件被掃落一地。秘書看著滿地狼藉，脊背冒汗。
“明天開始你不用來了！”
“總監，我是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好的麽，我可以改。”
“呵！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怎麽非要我把你賬戶上多出的50萬，來源給你一一列舉清楚？”
“謝謝，總監”秘書連忙退了出去，連數額都這麽清楚，已經沒有掙紮的必要了。
他這樣的行為若是萬慕青有證據，送他進去蹲兩年也是有可能的，現在萬慕青只讓他走，沒有追究他，已經是法外開恩，他當時也是鬼迷心竅，才會抵不住誘惑將世紀大廈的消息賣了出去，沒想到這麽快就被發現了。
謝依就是接替了之前秘書的崗位，所以她幾乎見證了萬慕青最暴躁的三年。現在回想起來，還是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穆杉猶豫再三還是答應了莫文的建議，她順利的加入邦德。成為正式員工。
莫文很照顧她，憑借她的天賦和能力，加上莫文的人脈，她很快就在公司站穩腳跟。
穆杉知道莫文醉翁之意不在酒，因為莫文除了和她聊工作就是問她一些吳瓊的事情。
穆杉總覺得莫文和吳瓊有些關系，她之前只是猜測莫文認識吳瓊她家人，但現在覺得可能莫文本身就和吳瓊有關系。
6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她如期的開始了大學生活，無可避免的遇到了洛倫娜。
只是沒有想到，洛倫娜成了她學姐，她們兩個同是金融專業。不得不承認，世界有時候小的讓人意外。
洛倫娜就是顆定時炸彈，為了保證穆杉的安全，吳瓊幾乎每天都把她送到教室，下課又接她放學。
洛倫娜也不放過任何機會，同樣每天站在門口守株待兔，有時候還會蹭到穆杉旁邊，和她一起聽課。
學校兩個年級的校花圍著穆杉打轉，簡直是史無前例。雖然開學的時間不長，穆杉已經是學校的風雲人物了，說她腳踏兩條船，婊裏婊氣。同學有意無意的排擠她，連上課穆杉都是自己座一排，她倒不是很在意，樂得清靜。
同班有有一個男人也是華人，是國內有名連鎖超市的老板，對穆杉有意思，前一天剛邀請穆杉吃飯。第二天據說就被打到住院。穆杉問了吳瓊，她說不是她幹的。
不用想也知道是洛倫娜。這人穆杉也有點搞不懂，看著很囂張跋扈，但對她也沒有什麽過分行為，除了每天在她眼前晃來晃去。
“洛小姐，我對你真的沒有意思，麻煩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費心思。”有人被打，學校查到了穆杉頭上。雖然她否認，但是學校有些不依不饒，平添麻煩。
“你怕了，沒事，我一會兒就和她們說人是我打的。”
洛倫娜說的正義凜然，像是替穆杉扛了多大的鍋一樣。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們沒有證據也不會拿我怎麽樣，但是這種事情以後不要再發生了。你已經影響到我的生活了。”這種情況必須一次說清楚，不然時間長了更麻煩。穆杉才不會傻到因為這種事情感謝她，不是她自作主張，哪裏來的這麽多破事。
“你擔心我？”洛倫娜臉上躍過一抹喜色，笑瞇瞇的看著她。
“洛小姐，我想我說的話已經夠明白了，還希望你好自為之。”穆杉被纏的煩了，連語氣都變得生硬。
“如果我不呢！”課程剛結束，洛倫娜突然起身把穆杉逼到墻角。穆杉向後退的時候撞到椅子，聲音尖銳。周圍同學的目光齊齊看向她們，小聲議論。
穆杉推開身前的人，拿著包出了教室，最後冷冷的甩下一句“還請洛小姐自重。”
洛倫娜轉身看著穆杉離開的背影，舔了舔嘴唇，她身上可真香，連一本正經教訓他的樣子都那麽好看。
吳瓊今天下課的時候去接穆杉，卻沒有找到人，給她打電話才知道她已經回家了。
穆杉從來不遲到早退，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才會這樣。吳瓊打開學校論壇，果然頭條就是穆杉被逼到墻角的照片。
吳瓊無奈嘆氣，怎麽就受成了這樣。幫曾秀恩看著穆杉不紅杏出墻好像有點難。
穆杉最近還在查曾秀恩的事情，好像有些眉目了，不過她不敢問。穆杉的情況越來越不好，之前的醫生朋友提醒她，讓她多註意點穆杉。
時間過了這麽久，她沒想到穆杉會這麽執著，她剛開始也在想，曾秀恩那麽厲害的人即使被抓了也不會有事，但已經1年時間了，沒有任何消息，若是曾秀恩真的沒有事，怎麽也該給他們個消息的。
她想勸勸穆杉，要不然就算了，只怕現在查到了，也不會是什麽好消息。
可幾次都開不了口。
穆杉這一年工作跟不要命一樣，就因為有一次有一個客戶說她曾經見過曾秀恩，她就覺得只要她爬的夠高，就能得到曾秀恩的更多消息。
前幾天穆杉突然問她，曾秀恩在國內有什麽仇家，她就猜測應該是穆杉查到什麽了？可再問她，穆杉確怎麽都不說。
最開始她們聊天，穆杉還會跟她說說心裏的想法，現在兩個人坐在一起也基本上都是她在說。穆杉的話已她可以感知的速度越來越少。
穆杉生日的當天，白冰從國內飛到了英國，給穆杉慶祝生日，穆杉沒有拒絕，白冰中間給她發過很多次消息，她都沒有回，她和國內的所有人真的就那麽斷了聯系。可對白冰，她還是不忍心。沒有她的消息，對方的擔心可想而知。
“穆杉，你TMD的真無情，一年了一點消息都沒有，你要死了你。”白冰下了飛機就抱著穆杉哭個不停，一邊哭一邊錘她。
穆杉輕拍她的後背，想安慰她一下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她最近覺得自己似乎出現了語言障礙。
“怎麽瘦了這麽多？學業很重麽？”白冰跟著穆杉上了車，盯著她的側臉問。
“還好。”穆杉淡淡的笑了笑。
白冰微微蹙眉，“你變了好多。”
“哪裏變了？”穆杉目視前方，專註的開車。
“說不好，感覺。”兩個人坐在車上有些尷尬，可能是分別太久，讓她們有些不知所措。
“杉杉你不是快要畢業了麽？準備什麽時候回國？”白冰覺得總要和穆杉說點什麽，以前也都是她找話題的。
“不著急。我準備在這邊待一段時間，我現在的工作還可以。”穆杉說的很幹脆，這件事她早就做好了準備。
“你不準備回國？”
白冰很是詫異。穆杉是個戀家的人，這次跑到這麽遠的地方，她不說白冰也知道為什麽！可沒想到這麽長時間她還是沒能走出來。
“嗯，目前還沒有那個打算。你怎麽那麽失望。”穆杉笑的很溫柔，幾年的時間，她似乎被打磨的更加波瀾不驚了。
“你有沒有一點良心，我能不失望麽？你在國外不和我們任何人聯系，要不是你在微信上給我回了個話，我都以為你要和我斷交。”說起這個白冰就來氣，這女人真是心太狠了。
“怎麽會？我和誰斷交也不會和你斷交。不聯系你們是還沒有整理好心情。”穆杉的眸子晃了晃，看見白冰她的心中就會湧出無數的回憶，很多她不太願意想起來的事。
“那你現在整理好了麽？”
白冰小心翼翼的試探，語氣都弱弱的。
“還沒，不過太想你了。”
穆杉不想和白冰說謊，一個謊言跟著另一個謊言，友情經不住這麽大的考驗。
“嗯，你這話我還是挺受用的，看在你這麽真誠的份上，我就原諒你了。”
聽到穆杉說想她，白冰的心被攥的生疼。她自己在英國的這段時間該多孤單。
白冰打開話匣子好像就有說不完的話。一路上說個不停。只不過所有的事情她都會刻意避開與萬慕青有關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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