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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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懷孕帶給奚明亞的影響可以忽略不計。
她現在無比慶幸積分沒花太多, 逛了商城才發現三歲前的寶寶要準備的東西太多了。
比四個大孩子難養。
所有嬰幼兒用品需要的積分都不低。
譬如衣服。
如果說歡歡那個年齡的衣服要20積分一件，她跟譚樂生穿的只需要10~15，那麽3歲以下嬰幼兒的竟然要25~30。
奶粉也一樣。
沒有標嬰幼兒字樣的奶粉一罐45積分。
家裏目前喝的就是這種, 每天早上喝，一罐夠一家人喝二十來天。
標了嬰幼兒字樣的罐子不僅小上一半, 積分卻基本翻倍, 80積分一罐。
總之，系統……或者說弄出系統的那個時代的“人”, 拿捏住了大家對奶娃娃無限愛護的心理，一旦標上“嬰幼兒”三個字，就成了通往高價的秘訣。
比如那種看著跟衛生巾很像的紙尿褲，她看了下介紹，應當是系統那邊的尿布。
衛生巾那樣便宜，紙尿褲卻能賣到一包30積分。就算一包裏有75片, 孩子白天不能穿，只晚上穿, 但怎麽著也得穿到兩三歲才能把控住尿尿。
粗粗一算, 這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偏還不能省，她可不想成天洗兒子閨女沾了粑粑的尿片, 家裏弟弟妹妹剛出生的樣子奚明亞是見過的, 一兩年裏曬衣桿上全是尿片，每天得洗個十多次, 到了冬天，尿布幹的速度比不上他們弄濕的速度。
就算是親的，大腦也在狂喊拒絕。
虧她之前還想著抽空到黑市賣東西呢？
賣個球！
夢想還沒揚帆起航, 吞金獸一聲招呼不打就來了。
生活不易，明亞嘆氣！
確定懷孕第二天, 奚明亞下班回了趟棉紡廠，董桂花兩口子很高興。
這時候雖說提出了計劃生育的初步概念，但廣大人民群眾其實不太吃晚婚晚育那一套，醫院、街道辦的計生用品長期吃灰，主動領的人少之又少。
一旦結婚，仿佛親朋好友，鄰裏鄰外都在等著懷孕，超過半年沒動靜，外人就要懷疑兩口子是不是誰有問題了。
當然，被懷疑的基本是女同志。
在這件事上，所有人跟下了降頭似的，基本不會往男同志身上想，似乎揣測了就是不禮貌，就很過分。
但女同志就可以隨便揣測。
而生了第一個也沒完，又開始好奇二胎、三胎。
生孩子的風險、對生活的不便，那是一句不提，一旦有人提出不同的意見，就會說矯情什麽，大家都這麽過來的。
就像這會兒，奚明亞在食堂跟桂花同志說話，肖阿姨就在旁邊搭腔。
嘴上是誇的話，可誇的內容實在不動聽。
大致是這樣的：
“明亞太瘦，胸脯小屁股小，沒想到懷得挺快的，桂花，你咋幫閨女調養的？有啥方子嗎，給我一個，苗苗都結婚兩個多月了還沒消息，她婆婆媽有點意見。”
奚明亞都驚了。
這才兩個月，又不是兩年，以為給豬配種啊，還能控制時間？
著什麽急啊！
不過她在外頭不怎麽喜歡主動開口。哪怕白眼翻上天，眼睛都快抽筋了，硬是忍住了吐槽。
董桂花用中午的剩飯隨便炒了炒，遞給閨女：“下班就過來，還沒吃飯吧，先墊墊胃。”
“楊南媽這麽不講理？”這句話是對肖貴講的。
“面甜心苦。”
說起這樁親，肖貴也有點後悔，“楊南其實挺好的，工作上心，也不跟人賭錢喝酒，跟苗苗回來看我和她爸也很知禮數。但他那個媽實在是一言難盡，咱家啊，是看走眼了。”寡母養大一雙兒女，這在哪兒都是誇的。加上楊南的爸畢竟是為保護廠子而死，棉紡廠上下對楊家比較寬容。這些年楊母也不像那些沒臉沒皮專門撒潑的破爛貨兒，她硬氣，廠裏給啥她拿著，不給，她也不找廠裏要這要那。
所以她本人名聲非常不錯。
說起堅毅節儉，子女教養得好，大家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她。
可閨女嫁過去才知好歹。
那些外人誇個不停的品質，落自家人身上就不那麽美好了。
“結婚兩個多月，楊南的工資一點不給苗苗沾手，說是怕他倆年輕亂花，攢不下家底。”
“平時做個飯放多少米、多少油她也要在旁邊盯著，多放一點就要說苗苗不懂事，同桌吃飯規矩也大得很，葷的只給楊南、楊西吃。人家話說得動聽，楊南天天幹活得補補，免得虧了身子。楊西呢正處於初中的最後一年，也要補，不然腦子跟不上，考不上高中，至於她和苗苗，反正不上工，就在家裏糊點火柴盒，吃那麽好做什麽……”
“連小兩口同房她都得記著次數，然後就嫌苗苗一直沒動靜……”
董桂花皺眉。
沒想到楊南媽是這樣的。
當初她和老奚說起楊南時光考慮閨女喜不喜歡，倒是沒多想他家裏人的脾性。
還好大閨女強勢有主見，習慣自己拿主意，否則她跟老奚不就害了閨女嘛。
董桂花心裏直呼慶幸：“倒是沒想到。”
“是啊，誰能想到啊。”肖貴說：“咱都一個廠子，誰能想到還能看走眼？”
說多惡毒呢，不至於，人家不打罵兒媳婦。
可這些小事一樁樁、一件件，真的讓深處其中的人無比膈應啊。
“哎，我覺得這事得讓楊南跟他媽聊聊。”董桂花想了想，說。
“那是他媽，親媽，哪有婆媳間處得不痛快就找爺們出手的？說出去不好聽。”肖貴一聽就覺得不成，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現在啊，就盼著苗苗跟你家明亞一樣，早點懷上，有了孩子，他媽總不能還那樣。”
奚明亞吃著炒飯。
心裏呵呵，肖阿姨以為懷孕包治百病啊？
她就敢說，懷孕後肯定事更多！
如果真的什麽都按著對方的要求來，那肯定得寸進尺，對你越來越多的要求，這一難受可就是一輩子。
要麽，把她當個屁放咯；
要麽，就讓娘家人打上門，把楊南收拾一頓！
不是心疼楊南這兒心疼那兒嘛？
就得讓當婆婆的知道，兒媳婦若是過得不如意，那她兒子也甭想如意。
什麽？
你說過不下去要離？
離就離呀，誰離了誰活不下去了？反正眼下受罪是註定的，實在眼瞎第二個也沒找好，那還有第三個、第四個，在乎那麽多做啥？人家兜裏的錢分你嗎，肉什麽的給你吃一口嗎？
奚明亞知道自己的想法多少有點離經叛道。這番寧可我負人、不能人負我的話更不適合在外人面前講。
畢竟這年頭離婚獵奇啊。
誰若是因外人眼裏“屁大的事”離婚，那做好成周圍人十年談資的準備吧。
只是她不想發表意見，肖阿姨卻很想同她聊。
“明亞，你念的書多，你幫阿姨想想，這事咋辦才好？”
“阿姨，這，讀書也不咋教人情世故，這方面我肯定遠遠不如您和我媽啊。不過我覺得我媽說得對，婆媳處不好，肯定是夾中間的男人不給力嘛，找楊南就對了。”
奚明亞嘿嘿一笑。
有裝傻嫌疑，但她的確覺得桂花同志說得很對。就像偉人的《論矛盾》說的那樣，抓準問題關鍵。
既然婆媳倆的軟肋都是楊南，那只要楊南強勢表態，很多問題完全能迎刃而解。
憑啥婆媳鬥法，男人置身事外啊？
你不攀扯他，他覺得你倆鬧翻天都跟他無關，他美滋滋享受著自己的小日子，當然心安理得地裝瞎咯。
真鬧到他頭上影響到他工作或是別的方面，他維|穩的速度比誰都快！
至於怎麽個找法，輪不到外人出主意。
否則一個不好裏外不是人，傳出去人人罵你攪屎棍。
她都知道這個理，董桂花更是心如明鏡。
反正方向已經提點了，老肖若是舍不得對女婿重拳出擊，那就讓苗苗忍著，熬著。
她扭頭跟奚明亞說話：“醫生說兩個月的話，那孩子明年四五月出生，今年的布票得把寶寶的衣服、小毯子、小被子預留出來，我讓你爸找人先把搖籃打好……”
“打什麽，家裏不就有現成的嗎？就拿那個。”
老奚家有個竹搖窠，當年董桂花懷上奚明亞時找人做的。
上面是竹編的框，下面是木頭做的支架，底部像搖椅一樣做了彎曲弧度，特別方便哄娃睡覺。
那會兒因為好難得才懷上。
兩口子特別小心，搖窠每一處都打磨得光溜順滑，老奚生怕兒子/閨女睡得不舒坦，還給搖窠加裝了半個遮陽棚。
後來奚明亞睡了，奚明冬睡……
奚家四姐弟全睡過這張搖窠，目前依然保存得好好的。
奚明亞一說，董桂花就想起來了。
“成，我閨女睡了外孫再睡，以後沒準成咱家的傳家寶。”
母女倆說說笑笑，有商有量。
肖貴心裏羨慕，忍不住思索老董母女的話，不若找女婿說說？
下午，奚明亞直接從棉紡廠出發，到托兒所接三小只。
大門一開，孩子們沖出來。
各個頂著紮眼的發型，好多小孩滿腦袋揪揪，奚明亞覺得眼睛被吵到了。
但不管她覺得技術多爛，反正孩子們很喜歡，一個個咧著口小白牙，李盼盼幾個還專程跑到她面前讓她看她們的頭發。
“哇哦~~好漂亮~！”
奚明亞語氣誇張，眉目含笑，一派真誠。
得了誇的小姑娘們各個擡頭挺胸，咯咯笑個不停，像極了鬥贏了的大公雞，美滋滋找自個兒家長去了。
奚明亞看得好笑不已，喊上三小只回家。
路上，三人分別講了講今天哪個小朋友又哭了，哪個又拉在褲|襠裏了……
其實每天內容都大同小異。
但只要他們嘰哩哇啦說，奚明亞就聽得非常認真，時不時發出“哇、哦，是嗎，還有呢”這類詞，給足了反應。
“舅媽，盼盼說過幾天她生日，想邀我們到她家玩，我們可以去嗎？”
奚明亞就問：“盼盼的媽媽有邀請你們嗎？”
高歡想了想，搖了搖頭：“好像沒有。”
奚明亞：“……”
“就像燕子到咱家來玩，舅媽是不是要幫忙招待，比如給你們切水果。你們如果到盼盼家玩，盼盼媽媽也需要做很多安排的，所以，要盼盼媽媽邀請你們，舅媽才可以替你們答應她，知道嗎？”
高陽從書包裏摸出一顆糖往嘴裏塞，含糊不清的“哦”了聲，“那明天跟李盼盼說，讓她媽媽來邀請我們。”
奚明亞：“……”
怎麽有種‘裝’上了的感覺？
等等。
“陽陽，今天老師發了糖嗎？”
高陽眨眨眼睛，小臉無辜地搖了搖頭：“沒有啊。”
“那糖是哪裏來的？”
奚明亞挑眉，語氣溫和，高陽沒心沒肺地說：“鄭耀拿蘿蔔和糖跟我換豆腐。”
“他也跟我換，我才不換呢。”
歡歡一蹦一跳，桃心小馬尾跟著一甩一甩，似乎很嫌棄陽陽那麽好說話。
“下次人家給你糖，不可以收哦。”
“為什麽？”
高陽歪著小腦袋，皺眉，很不高興。
“因為小孩吃太多糖的話，牙齒容易長蟲，知道什麽樣的蟲子嗎？白白的，長長的，跟茅坑裏的蛆蟲差不多，它們就長在你們的牙齒裏，一旦長了蟲，堅固的牙齒就變得很脆弱，咬什麽都咬不動，什麽排骨、蹄膀、雞爪……所有需要用力啃的，都吃不了，連桃子你都啃不動。”
奚明亞說得太具體了。
邊說蟲子，還邊用手指比劃，說到牙齒變脆弱時，她還模仿蟲子發出“篤篤”，類似啄木鳥鉆空樹木的聲音，三小只被嚇得眼如銅鈴，害怕得趕忙捂住嘴巴。
“尊的嗎？”
高歡睜著明亮的大眼睛，捂著嘴含含糊糊問道。
奚明亞斜眼，臉上浮現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舅媽什麽時候騙過你們，當然是真的。”
她想起自己六七歲開始換牙，按家裏的生活水平，雙胞胎應該快了。
這時候更應該控制他們吃糖的次數。
“反正下次他要跟你換你就說不，告訴他小朋友不挑食才能長得高，知道嗎？”
高陽擰著小眉毛，滿面愁容。
嘴裏的糖咽也不是，吐也不是，這麽甜這麽好吃的糖，為什麽非得讓牙齒長蟲子呢！
他心裏一直惦記著，回到家立馬跑回四兄妹的臥室，舉著鏡子翻來覆去的照，邊照邊用舌頭去頂牙齒。
這一頂不得了。
怎麽感覺牙齒有一丟丟松動呢？
小高陽臉色大變，瞳孔迅速縮了一下，他哆嗦著手，拿起鏡子嘗試性地伸出舌尖，小心翼翼觸碰下邊門牙。
頓時，他人懵了。
過了兩秒，西廂“哇”地一聲，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怎麽了，怎麽了這是？”
高陽閉著眼嚎：“都怪……呼……鄭耀，他的糖……把我的牙弄壞了，嗚嗚嗚！！！”
“嗚嗚嗚，舅媽，嗚嗚，我以後是不是好多東西不能吃了？”
另外兩個小的急得圍著哥哥團團轉。
“舅媽，咋整啊？”
高歡愁眉苦臉，也湊到鏡子前，她開始擔心自己漂漂亮亮的小牙齒，憤然道：“原來糖這麽壞，我以後也不要吃了。”
奚明亞被三小只的反應弄得哭笑不得。
看高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臉脖子都充血了，趕緊抱著人安慰：“雖然吃糖對牙齒不好，但你這個賴不著糖身上，糖現在要說你冤枉它了。”
“沒有，沒有，就是它，早上還好好地。”
高陽梗著脖子繼續哭。
他哭起來是那種“哞哞”水牛一樣的聲音，哭得很慘，但奚明亞很不道德的想笑。
她很努力地憋了憋。
盡量溫聲細語安慰他：“其實是這麽回事，小朋友六七歲時，牙齒會一顆一顆掉落，重新長出新的牙齒。所以啊，大家都會掉牙，沒什麽大不了的。不過剛剛我說的話沒嚇唬你們哦，得少吃糖！”
“真的嗎？”高陽兩眼汪汪。
奚明亞點頭，認真道：“真的，所以別總是用舌頭頂它。要想長一口好看的牙齒，千萬不能去摸去觸碰，不然長歪後陽陽你就變醜八怪。”
高陽：！！！
正在用舌頭頂牙齒的高陽趕忙老實了。
另外兩小只聽到大家都要掉牙齒，兩人還是一臉害怕。
高歡：“舅媽，我不想掉牙，可不可以啊？”
“……那估計不行，舅媽做不了你牙齒的主啊，你的牙牙就想跟地面親密接觸，乖，讓它去。”
小姑娘沒聽懂後半句，但她聽懂前一句了。
奶呼呼的小臉蛋皺成苦瓜，學著大人的口吻道：“好煩呀。”
奚明亞也想說，好煩呀。
看來還得把督促他們刷牙的任務安排上，否則都長一口爛牙，還要不要見人了？
她哄好三小只。
三個小家夥就拿著剛學到的牙齒長蟲論到正院恐嚇別的小朋友，霎時，正院一片雞飛狗跳。
而奚明亞則在劃拉商城，搜尋4~6歲兒童需要用的東西。
之前她沒想到監督他們刷牙。
發現廚房裏有各自的牙刷，她就沒放心上，現在想來，如今的牙刷分類不清，大人小孩用的全是透明大頭款。
可能因為牙刷頭太大，孩子們刷起來不舒服，才總是偷懶躲過去。
翻商城瞧一瞧呢。
系統商城不愧是應有盡有，奚明亞很快就搜到了兒童牙刷，除此以外，兒童牙膏、兒童毛巾、兒童水壺，想得到的，想不到的，它都有。
奚明亞挑挑揀揀，選了一些跟百貨商城裏大差不差的款。
兒童牙刷有造型非常可愛的，但為了不那麽明顯，她選了基礎款。
商城裏的水杯都帶蓋，跟托兒所裏用的藍白道無蓋水杯差距太大，她便首先排除掉了。
選完這些，她又買了兩匹布，一床棉被，準備把棉被裏的棉花拆出來，找林春幫忙做幾身棉襖。
別看這幾天溫度還高，一般過了九月中，溫度就會急轉直下，而短暫的秋天過去後，就是漫長的冬季。
到那時她應當顯懷了。
奚明亞最有自知之明，平時就很懶的她入了冬就跟動物要冬眠差不多，想讓她幹活，難！
不如趁現在身體輕盈，懶癌沒那麽嚴重時趕緊把入冬的被褥、襖子準備好。
畢竟，不僅幾個孩子需要，她和譚樂生也需要。
而婆家的全準備了，沒道理娘家爸媽、明冬仨不管。
反正給娘家的好處理。
直接在系統商城買就好，用林春代工的這幾件當幌子，誰也不會想到表面上添幾套衣服，實際上至少翻兩倍。冬天穿得厚嘛，不扒光衣服不曉得裏面都穿了啥。
這一通大采購，好不容易沖到800的積分瞬間掉到200以下。
還是得卷啊。
不過這次她不打幾個孩子的主意了，卷他們給的太有限，每日吃飯打卡，學習做作業那點積分簡直是毛毛雨，她瞧不上了。
一句話，膨脹了。
奚明亞決定薅自己的羊毛。
試想一下，看一本書做完隨堂小考試就能拿15積分！以自己的記憶力，豈不是一天能薅好幾個15？
只要努力卷一卷自己，寶寶的紙尿褲和奶粉都有了。
加上四個孩子貢獻的邊邊角角，全家致富指日可待呀。
說卷就卷。
結果沒過幾天，她就發現了系統新的隱形加分法則。
讓淪為雞肋的雞娃路子再次輝煌起來。
這就是系統雞賊的地方，看書，隨堂小考試+15，看技術類視頻，+3分，沒有考試。
但是——
若她把視頻裏教的東西，教給孩子，孩子們做出了成效再錄像或者拍照打卡，積分狂飆！
譬如很簡單的折紙教學。
奚明亞本來沒想得太功利，當時只是想領著幾個孩子打發時間，免得老是東跑西跑。
玩過後，她把他們做的成品和當天認字的進度上傳打卡，發現系統出乎意料地給了很多積分，大方得叫她懷疑人生。
而且是分開計算哦。
奚明亞猜系統是看完成度判定的，做得最好的文宣加了足足30分，而最差的文明只有8分。
雙胞胎夾在中間，將近有20分。
奚明亞略一想，就懂了。
養崽系統是名副其實的以崽為主。不是崽產出的羊毛少，而是自己沒有完全開發出系統的玩法，薅的姿勢不對。
像現在這樣就很好，也很符合系統的預期。
幾個孩子成天玩得樂呵，動手動腦能力都在無形中得到了鍛煉。
單做個紙手槍，都能從幾個方塊粘貼只有外形，到可以發子彈，連發子彈。
創造力杠杠的。
奚明亞摸著那把連續射擊紙手槍。
翻來覆去瞅。
除了紙棒，膠水，一個橡皮筋，外加輔助的尺子，就沒用到別的材料了，連子彈也是用紙卷出來的。
堪稱紙改鐵，膠改焊。
雖說射程不遠，只有3~4米，但無疑，能單靠想象和理解，就把基礎結構做出來的譚文宣在這方面很有敏銳度。
她腦子裏有了個模模糊糊的概念——
或許就該帶著孩子多玩玩。
沒準玩著玩著，就能發現他們在某個方面的天賦。
實在不能覺醒天賦也無所謂。
好歹開心過，長大後回憶起童年大概也會覺得很幸福。
總之，有利無害。
“我宣布，今天文宣第一，獎勵雞腿一只。”
“舅媽，雞有兩條腿，哥哥吃一只，另一只雞腿咧？”
“唔，給你們舅舅留著？”
“舅舅沒有參與比賽，不給他！”
“對。”
“嗯，好像也很有道理。”奚明亞嘿嘿壞笑，故意給幾個小屁孩出難題：“可是咱們幾個都是輸家，你們說給誰更合適？”
三小只趕緊跑遠一點。
背對著她，嘰裏咕嚕商量對策，連說帶比劃的，仿佛商量的不是一只雞腿的歸屬，而是國家大事，那小臉嚴肅地！
大概過了兩分鐘，他們派出了代表——小文明。
小文明邁著小肉腿，噠噠噠跑到奚明亞跟前，眼睛亮晶晶的，小奶音急急道：“舅媽，我們一人次一口吖~~~~”
說完，吸溜了下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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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孕帶給奚明亞的影響可以忽略不計。
她現在無比慶幸積分沒花太多, 逛了商城才發現三歲前的寶寶要準備的東西太多了。
比四個大孩子難養。
所有嬰幼兒用品需要的積分都不低。
譬如衣服。
如果說歡歡那個年齡的衣服要20積分一件，她跟譚樂生穿的只需要10~15，那麽3歲以下嬰幼兒的竟然要25~30。
奶粉也一樣。
沒有標嬰幼兒字樣的奶粉一罐45積分。
家裏目前喝的就是這種, 每天早上喝，一罐夠一家人喝二十來天。
標了嬰幼兒字樣的罐子不僅小上一半, 積分卻基本翻倍, 80積分一罐。
總之，系統……或者說弄出系統的那個時代的“人”, 拿捏住了大家對奶娃娃無限愛護的心理，一旦標上“嬰幼兒”三個字，就成了通往高價的秘訣。
比如那種看著跟衛生巾很像的紙尿褲，她看了下介紹，應當是系統那邊的尿布。
衛生巾那樣便宜，紙尿褲卻能賣到一包30積分。就算一包裏有75片, 孩子白天不能穿，只晚上穿, 但怎麽著也得穿到兩三歲才能把控住尿尿。
粗粗一算, 這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偏還不能省，她可不想成天洗兒子閨女沾了粑粑的尿片, 家裏弟弟妹妹剛出生的樣子奚明亞是見過的, 一兩年裏曬衣桿上全是尿片，每天得洗個十多次, 到了冬天，尿布幹的速度比不上他們弄濕的速度。
就算是親的，大腦也在狂喊拒絕。
虧她之前還想著抽空到黑市賣東西呢？
賣個球！
夢想還沒揚帆起航, 吞金獸一聲招呼不打就來了。
生活不易，明亞嘆氣！
確定懷孕第二天, 奚明亞下班回了趟棉紡廠，董桂花兩口子很高興。
這時候雖說提出了計劃生育的初步概念，但廣大人民群眾其實不太吃晚婚晚育那一套，醫院、街道辦的計生用品長期吃灰，主動領的人少之又少。
一旦結婚，仿佛親朋好友，鄰裏鄰外都在等著懷孕，超過半年沒動靜，外人就要懷疑兩口子是不是誰有問題了。
當然，被懷疑的基本是女同志。
在這件事上，所有人跟下了降頭似的，基本不會往男同志身上想，似乎揣測了就是不禮貌，就很過分。
但女同志就可以隨便揣測。
而生了第一個也沒完，又開始好奇二胎、三胎。
生孩子的風險、對生活的不便，那是一句不提，一旦有人提出不同的意見，就會說矯情什麽，大家都這麽過來的。
就像這會兒，奚明亞在食堂跟桂花同志說話，肖阿姨就在旁邊搭腔。
嘴上是誇的話，可誇的內容實在不動聽。
大致是這樣的：
“明亞太瘦，胸脯小屁股小，沒想到懷得挺快的，桂花，你咋幫閨女調養的？有啥方子嗎，給我一個，苗苗都結婚兩個多月了還沒消息，她婆婆媽有點意見。”
奚明亞都驚了。
這才兩個月，又不是兩年，以為給豬配種啊，還能控制時間？
著什麽急啊！
不過她在外頭不怎麽喜歡主動開口。哪怕白眼翻上天，眼睛都快抽筋了，硬是忍住了吐槽。
董桂花用中午的剩飯隨便炒了炒，遞給閨女：“下班就過來，還沒吃飯吧，先墊墊胃。”
“楊南媽這麽不講理？”這句話是對肖貴講的。
“面甜心苦。”
說起這樁親，肖貴也有點後悔，“楊南其實挺好的，工作上心，也不跟人賭錢喝酒，跟苗苗回來看我和她爸也很知禮數。但他那個媽實在是一言難盡，咱家啊，是看走眼了。”寡母養大一雙兒女，這在哪兒都是誇的。加上楊南的爸畢竟是為保護廠子而死，棉紡廠上下對楊家比較寬容。這些年楊母也不像那些沒臉沒皮專門撒潑的破爛貨兒，她硬氣，廠裏給啥她拿著，不給，她也不找廠裏要這要那。
所以她本人名聲非常不錯。
說起堅毅節儉，子女教養得好，大家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她。
可閨女嫁過去才知好歹。
那些外人誇個不停的品質，落自家人身上就不那麽美好了。
“結婚兩個多月，楊南的工資一點不給苗苗沾手，說是怕他倆年輕亂花，攢不下家底。”
“平時做個飯放多少米、多少油她也要在旁邊盯著，多放一點就要說苗苗不懂事，同桌吃飯規矩也大得很，葷的只給楊南、楊西吃。人家話說得動聽，楊南天天幹活得補補，免得虧了身子。楊西呢正處於初中的最後一年，也要補，不然腦子跟不上，考不上高中，至於她和苗苗，反正不上工，就在家裏糊點火柴盒，吃那麽好做什麽……”
“連小兩口同房她都得記著次數，然後就嫌苗苗一直沒動靜……”
董桂花皺眉。
沒想到楊南媽是這樣的。
當初她和老奚說起楊南時光考慮閨女喜不喜歡，倒是沒多想他家裏人的脾性。
還好大閨女強勢有主見，習慣自己拿主意，否則她跟老奚不就害了閨女嘛。
董桂花心裏直呼慶幸：“倒是沒想到。”
“是啊，誰能想到啊。”肖貴說：“咱都一個廠子，誰能想到還能看走眼？”
說多惡毒呢，不至於，人家不打罵兒媳婦。
可這些小事一樁樁、一件件，真的讓深處其中的人無比膈應啊。
“哎，我覺得這事得讓楊南跟他媽聊聊。”董桂花想了想，說。
“那是他媽，親媽，哪有婆媳間處得不痛快就找爺們出手的？說出去不好聽。”肖貴一聽就覺得不成，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現在啊，就盼著苗苗跟你家明亞一樣，早點懷上，有了孩子，他媽總不能還那樣。”
奚明亞吃著炒飯。
心裏呵呵，肖阿姨以為懷孕包治百病啊？
她就敢說，懷孕後肯定事更多！
如果真的什麽都按著對方的要求來，那肯定得寸進尺，對你越來越多的要求，這一難受可就是一輩子。
要麽，把她當個屁放咯；
要麽，就讓娘家人打上門，把楊南收拾一頓！
不是心疼楊南這兒心疼那兒嘛？
就得讓當婆婆的知道，兒媳婦若是過得不如意，那她兒子也甭想如意。
什麽？
你說過不下去要離？
離就離呀，誰離了誰活不下去了？反正眼下受罪是註定的，實在眼瞎第二個也沒找好，那還有第三個、第四個，在乎那麽多做啥？人家兜裏的錢分你嗎，肉什麽的給你吃一口嗎？
奚明亞知道自己的想法多少有點離經叛道。這番寧可我負人、不能人負我的話更不適合在外人面前講。
畢竟這年頭離婚獵奇啊。
誰若是因外人眼裏“屁大的事”離婚，那做好成周圍人十年談資的準備吧。
只是她不想發表意見，肖阿姨卻很想同她聊。
“明亞，你念的書多，你幫阿姨想想，這事咋辦才好？”
“阿姨，這，讀書也不咋教人情世故，這方面我肯定遠遠不如您和我媽啊。不過我覺得我媽說得對，婆媳處不好，肯定是夾中間的男人不給力嘛，找楊南就對了。”
奚明亞嘿嘿一笑。
有裝傻嫌疑，但她的確覺得桂花同志說得很對。就像偉人的《論矛盾》說的那樣，抓準問題關鍵。
既然婆媳倆的軟肋都是楊南，那只要楊南強勢表態，很多問題完全能迎刃而解。
憑啥婆媳鬥法，男人置身事外啊？
你不攀扯他，他覺得你倆鬧翻天都跟他無關，他美滋滋享受著自己的小日子，當然心安理得地裝瞎咯。
真鬧到他頭上影響到他工作或是別的方面，他維|穩的速度比誰都快！
至於怎麽個找法，輪不到外人出主意。
否則一個不好裏外不是人，傳出去人人罵你攪屎棍。
她都知道這個理，董桂花更是心如明鏡。
反正方向已經提點了，老肖若是舍不得對女婿重拳出擊，那就讓苗苗忍著，熬著。
她扭頭跟奚明亞說話：“醫生說兩個月的話，那孩子明年四五月出生，今年的布票得把寶寶的衣服、小毯子、小被子預留出來，我讓你爸找人先把搖籃打好……”
“打什麽，家裏不就有現成的嗎？就拿那個。”
老奚家有個竹搖窠，當年董桂花懷上奚明亞時找人做的。
上面是竹編的框，下面是木頭做的支架，底部像搖椅一樣做了彎曲弧度，特別方便哄娃睡覺。
那會兒因為好難得才懷上。
兩口子特別小心，搖窠每一處都打磨得光溜順滑，老奚生怕兒子/閨女睡得不舒坦，還給搖窠加裝了半個遮陽棚。
後來奚明亞睡了，奚明冬睡……
奚家四姐弟全睡過這張搖窠，目前依然保存得好好的。
奚明亞一說，董桂花就想起來了。
“成，我閨女睡了外孫再睡，以後沒準成咱家的傳家寶。”
母女倆說說笑笑，有商有量。
肖貴心裏羨慕，忍不住思索老董母女的話，不若找女婿說說？
下午，奚明亞直接從棉紡廠出發，到托兒所接三小只。
大門一開，孩子們沖出來。
各個頂著紮眼的發型，好多小孩滿腦袋揪揪，奚明亞覺得眼睛被吵到了。
但不管她覺得技術多爛，反正孩子們很喜歡，一個個咧著口小白牙，李盼盼幾個還專程跑到她面前讓她看她們的頭發。
“哇哦~~好漂亮~！”
奚明亞語氣誇張，眉目含笑，一派真誠。
得了誇的小姑娘們各個擡頭挺胸，咯咯笑個不停，像極了鬥贏了的大公雞，美滋滋找自個兒家長去了。
奚明亞看得好笑不已，喊上三小只回家。
路上，三人分別講了講今天哪個小朋友又哭了，哪個又拉在褲|襠裏了……
其實每天內容都大同小異。
但只要他們嘰哩哇啦說，奚明亞就聽得非常認真，時不時發出“哇、哦，是嗎，還有呢”這類詞，給足了反應。
“舅媽，盼盼說過幾天她生日，想邀我們到她家玩，我們可以去嗎？”
奚明亞就問：“盼盼的媽媽有邀請你們嗎？”
高歡想了想，搖了搖頭：“好像沒有。”
奚明亞：“……”
“就像燕子到咱家來玩，舅媽是不是要幫忙招待，比如給你們切水果。你們如果到盼盼家玩，盼盼媽媽也需要做很多安排的，所以，要盼盼媽媽邀請你們，舅媽才可以替你們答應她，知道嗎？”
高陽從書包裏摸出一顆糖往嘴裏塞，含糊不清的“哦”了聲，“那明天跟李盼盼說，讓她媽媽來邀請我們。”
奚明亞：“……”
怎麽有種‘裝’上了的感覺？
等等。
“陽陽，今天老師發了糖嗎？”
高陽眨眨眼睛，小臉無辜地搖了搖頭：“沒有啊。”
“那糖是哪裏來的？”
奚明亞挑眉，語氣溫和，高陽沒心沒肺地說：“鄭耀拿蘿蔔和糖跟我換豆腐。”
“他也跟我換，我才不換呢。”
歡歡一蹦一跳，桃心小馬尾跟著一甩一甩，似乎很嫌棄陽陽那麽好說話。
“下次人家給你糖，不可以收哦。”
“為什麽？”
高陽歪著小腦袋，皺眉，很不高興。
“因為小孩吃太多糖的話，牙齒容易長蟲，知道什麽樣的蟲子嗎？白白的，長長的，跟茅坑裏的蛆蟲差不多，它們就長在你們的牙齒裏，一旦長了蟲，堅固的牙齒就變得很脆弱，咬什麽都咬不動，什麽排骨、蹄膀、雞爪……所有需要用力啃的，都吃不了，連桃子你都啃不動。”
奚明亞說得太具體了。
邊說蟲子，還邊用手指比劃，說到牙齒變脆弱時，她還模仿蟲子發出“篤篤”，類似啄木鳥鉆空樹木的聲音，三小只被嚇得眼如銅鈴，害怕得趕忙捂住嘴巴。
“尊的嗎？”
高歡睜著明亮的大眼睛，捂著嘴含含糊糊問道。
奚明亞斜眼，臉上浮現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舅媽什麽時候騙過你們，當然是真的。”
她想起自己六七歲開始換牙，按家裏的生活水平，雙胞胎應該快了。
這時候更應該控制他們吃糖的次數。
“反正下次他要跟你換你就說不，告訴他小朋友不挑食才能長得高，知道嗎？”
高陽擰著小眉毛，滿面愁容。
嘴裏的糖咽也不是，吐也不是，這麽甜這麽好吃的糖，為什麽非得讓牙齒長蟲子呢！
他心裏一直惦記著，回到家立馬跑回四兄妹的臥室，舉著鏡子翻來覆去的照，邊照邊用舌頭去頂牙齒。
這一頂不得了。
怎麽感覺牙齒有一丟丟松動呢？
小高陽臉色大變，瞳孔迅速縮了一下，他哆嗦著手，拿起鏡子嘗試性地伸出舌尖，小心翼翼觸碰下邊門牙。
頓時，他人懵了。
過了兩秒，西廂“哇”地一聲，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怎麽了，怎麽了這是？”
高陽閉著眼嚎：“都怪……呼……鄭耀，他的糖……把我的牙弄壞了，嗚嗚嗚！！！”
“嗚嗚嗚，舅媽，嗚嗚，我以後是不是好多東西不能吃了？”
另外兩個小的急得圍著哥哥團團轉。
“舅媽，咋整啊？”
高歡愁眉苦臉，也湊到鏡子前，她開始擔心自己漂漂亮亮的小牙齒，憤然道：“原來糖這麽壞，我以後也不要吃了。”
奚明亞被三小只的反應弄得哭笑不得。
看高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臉脖子都充血了，趕緊抱著人安慰：“雖然吃糖對牙齒不好，但你這個賴不著糖身上，糖現在要說你冤枉它了。”
“沒有，沒有，就是它，早上還好好地。”
高陽梗著脖子繼續哭。
他哭起來是那種“哞哞”水牛一樣的聲音，哭得很慘，但奚明亞很不道德的想笑。
她很努力地憋了憋。
盡量溫聲細語安慰他：“其實是這麽回事，小朋友六七歲時，牙齒會一顆一顆掉落，重新長出新的牙齒。所以啊，大家都會掉牙，沒什麽大不了的。不過剛剛我說的話沒嚇唬你們哦，得少吃糖！”
“真的嗎？”高陽兩眼汪汪。
奚明亞點頭，認真道：“真的，所以別總是用舌頭頂它。要想長一口好看的牙齒，千萬不能去摸去觸碰，不然長歪後陽陽你就變醜八怪。”
高陽：！！！
正在用舌頭頂牙齒的高陽趕忙老實了。
另外兩小只聽到大家都要掉牙齒，兩人還是一臉害怕。
高歡：“舅媽，我不想掉牙，可不可以啊？”
“……那估計不行，舅媽做不了你牙齒的主啊，你的牙牙就想跟地面親密接觸，乖，讓它去。”
小姑娘沒聽懂後半句，但她聽懂前一句了。
奶呼呼的小臉蛋皺成苦瓜，學著大人的口吻道：“好煩呀。”
奚明亞也想說，好煩呀。
看來還得把督促他們刷牙的任務安排上，否則都長一口爛牙，還要不要見人了？
她哄好三小只。
三個小家夥就拿著剛學到的牙齒長蟲論到正院恐嚇別的小朋友，霎時，正院一片雞飛狗跳。
而奚明亞則在劃拉商城，搜尋4~6歲兒童需要用的東西。
之前她沒想到監督他們刷牙。
發現廚房裏有各自的牙刷，她就沒放心上，現在想來，如今的牙刷分類不清，大人小孩用的全是透明大頭款。
可能因為牙刷頭太大，孩子們刷起來不舒服，才總是偷懶躲過去。
翻商城瞧一瞧呢。
系統商城不愧是應有盡有，奚明亞很快就搜到了兒童牙刷，除此以外，兒童牙膏、兒童毛巾、兒童水壺，想得到的，想不到的，它都有。
奚明亞挑挑揀揀，選了一些跟百貨商城裏大差不差的款。
兒童牙刷有造型非常可愛的，但為了不那麽明顯，她選了基礎款。
商城裏的水杯都帶蓋，跟托兒所裏用的藍白道無蓋水杯差距太大，她便首先排除掉了。
選完這些，她又買了兩匹布，一床棉被，準備把棉被裏的棉花拆出來，找林春幫忙做幾身棉襖。
別看這幾天溫度還高，一般過了九月中，溫度就會急轉直下，而短暫的秋天過去後，就是漫長的冬季。
到那時她應當顯懷了。
奚明亞最有自知之明，平時就很懶的她入了冬就跟動物要冬眠差不多，想讓她幹活，難！
不如趁現在身體輕盈，懶癌沒那麽嚴重時趕緊把入冬的被褥、襖子準備好。
畢竟，不僅幾個孩子需要，她和譚樂生也需要。
而婆家的全準備了，沒道理娘家爸媽、明冬仨不管。
反正給娘家的好處理。
直接在系統商城買就好，用林春代工的這幾件當幌子，誰也不會想到表面上添幾套衣服，實際上至少翻兩倍。冬天穿得厚嘛，不扒光衣服不曉得裏面都穿了啥。
這一通大采購，好不容易沖到800的積分瞬間掉到200以下。
還是得卷啊。
不過這次她不打幾個孩子的主意了，卷他們給的太有限，每日吃飯打卡，學習做作業那點積分簡直是毛毛雨，她瞧不上了。
一句話，膨脹了。
奚明亞決定薅自己的羊毛。
試想一下，看一本書做完隨堂小考試就能拿15積分！以自己的記憶力，豈不是一天能薅好幾個15？
只要努力卷一卷自己，寶寶的紙尿褲和奶粉都有了。
加上四個孩子貢獻的邊邊角角，全家致富指日可待呀。
說卷就卷。
結果沒過幾天，她就發現了系統新的隱形加分法則。
讓淪為雞肋的雞娃路子再次輝煌起來。
這就是系統雞賊的地方，看書，隨堂小考試+15，看技術類視頻，+3分，沒有考試。
但是——
若她把視頻裏教的東西，教給孩子，孩子們做出了成效再錄像或者拍照打卡，積分狂飆！
譬如很簡單的折紙教學。
奚明亞本來沒想得太功利，當時只是想領著幾個孩子打發時間，免得老是東跑西跑。
玩過後，她把他們做的成品和當天認字的進度上傳打卡，發現系統出乎意料地給了很多積分，大方得叫她懷疑人生。
而且是分開計算哦。
奚明亞猜系統是看完成度判定的，做得最好的文宣加了足足30分，而最差的文明只有8分。
雙胞胎夾在中間，將近有20分。
奚明亞略一想，就懂了。
養崽系統是名副其實的以崽為主。不是崽產出的羊毛少，而是自己沒有完全開發出系統的玩法，薅的姿勢不對。
像現在這樣就很好，也很符合系統的預期。
幾個孩子成天玩得樂呵，動手動腦能力都在無形中得到了鍛煉。
單做個紙手槍，都能從幾個方塊粘貼只有外形，到可以發子彈，連發子彈。
創造力杠杠的。
奚明亞摸著那把連續射擊紙手槍。
翻來覆去瞅。
除了紙棒，膠水，一個橡皮筋，外加輔助的尺子，就沒用到別的材料了，連子彈也是用紙卷出來的。
堪稱紙改鐵，膠改焊。
雖說射程不遠，只有3~4米，但無疑，能單靠想象和理解，就把基礎結構做出來的譚文宣在這方面很有敏銳度。
她腦子裏有了個模模糊糊的概念——
或許就該帶著孩子多玩玩。
沒準玩著玩著，就能發現他們在某個方面的天賦。
實在不能覺醒天賦也無所謂。
好歹開心過，長大後回憶起童年大概也會覺得很幸福。
總之，有利無害。
“我宣布，今天文宣第一，獎勵雞腿一只。”
“舅媽，雞有兩條腿，哥哥吃一只，另一只雞腿咧？”
“唔，給你們舅舅留著？”
“舅舅沒有參與比賽，不給他！”
“對。”
“嗯，好像也很有道理。”奚明亞嘿嘿壞笑，故意給幾個小屁孩出難題：“可是咱們幾個都是輸家，你們說給誰更合適？”
三小只趕緊跑遠一點。
背對著她，嘰裏咕嚕商量對策，連說帶比劃的，仿佛商量的不是一只雞腿的歸屬，而是國家大事，那小臉嚴肅地！
大概過了兩分鐘，他們派出了代表——小文明。
小文明邁著小肉腿，噠噠噠跑到奚明亞跟前，眼睛亮晶晶的，小奶音急急道：“舅媽，我們一人次一口吖~~~~”
說完，吸溜了下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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