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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五章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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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淩宇的辦事效率自不用說,婚禮在三月後的一個黃道吉日正式開始。

元天劍別出心裁地玩起了伴娘伴郎的把戲,小強和洛麗自是當仁不讓。至於元景明,則早已成親,自動失去了資格。

說起來,小強早已變成了元半強,洛麗雖然還叫洛麗,不過也已經是金丹中期,早過了成親的年齡。

元天劍便問他咋回事啊,小屁孩你還真能忍啊。

小強一臉憨笑,小祖您都沒成親,我哪敢哪!咱比不得我哥哥,他是沒辦法,嫂子剛一金丹就被送過來了,可惜您修行去了沒趕上,把他給郁悶得……我爺爺說了,等您這邊完了我再接著辦,洛伯伯也是這個意思。

切,你就美吧,元天劍笑罵著拍了他腦袋一下,羅晉昀那點心思他當然明白。

整個元家,能和元天劍親近的,真不多,小強和洛麗卻是幸運無比,正是這不多的幾個人當中的倆!如此機會豈能不好好利用?他們的長輩早就商定了,怎麽著也要拖到等元天劍出關,好參加他們的婚禮。

這原本無可厚非,人之常情嘛,何況元天劍也特別樂意給這倆孩子助助興,以後修行啥的,也少些麻煩。

婚禮當天,各大宗門紛紛來賀,尤其珍寶閣,更是送了三分賀禮,一分是成真樞的,代表著珍寶閣;一份是褚溪步的,名義上代表著飛天城,實則是悟喬覺的;還有一份是仲真甫的,自然是代表艾致楓了。

元天劍大喜,直接將三人迎入上座,成真樞倒還罷了,仲真甫以及褚溪步這個才新晉的太上也能擠進一堆大佬席間,眾人自是驚疑不定。當然沒有誰那麽白癡提出異議,而是紛紛著人打探他們和元天劍到底是什麽交情。

用不了多久,悟喬覺自是首先被人給查了出來,這個悟姓本就是奇葩之極,不難想到與元天劍有關,至於仲真甫,卻是費了好多心思也只能猜個大概,畢竟當初彥祖和朱剛烈還真沒啥特殊經歷。不過呢,你想啊,元天劍大婚,悟能咋就不見了呢,剛好,聽說當初元天劍在飛天城活動期間,仲真甫收過一個徒弟,他曾有一個哥哥叫彥祖……咳咳,朱剛烈據說修行到了關鍵時刻,根本不敢離開金屋星,仲真甫此時本該守在自己徒弟邊上護法的,如今卻親自到場了,多半元天劍就是那個彥祖了。

只是是怎麽做到把一個豬頭變成真人,珍寶閣一幫大佬,包括那三個器靈都看不出破綻的!

不過當眾人看到俊美無比的元天劍後,幾番探查竟看不出一絲破綻後,釋然了,只是他們想的卻是,元未顯的手段嘛,正常……

婚禮順利進行著,待得最後,司儀宣布新娘新郎入洞房,元天劍扯著尚可的小手,與賓客們一番客氣,正要退去,驀地一聲劍吟,毫無征兆地出現在元天劍耳邊!

元天劍大駭,他從未放松過警惕,從這幫人進入元聖大陸起,別說動劍,毫不客氣地說,一群大能根本就是手無縛雞之力,這是他的條件,進來可以,需受他控制!

原本以為他這個要求非常苛刻,但是各宗回應卻極其順利,這並不意外,想來在邀請元天劍調停的時候,他們都應該預料到這種結局。畢竟整個元家,除了元未蘭,能制衡這幫老怪物的只有元天劍,他提出這個要求並不過分,畢竟修為在那擺著,如不限制這幫大能,有人舍得一身剮暴起發難,他根本反應不過來。

各宗也不擔心元天劍宰了他們,因為堂堂京天宗,元天劍一巴掌就拍沒了,真要對付他們,何須玩兒這種掉份兒的把戲!大家知道這不是元天劍的自身實力,然而重要嗎?你若擁有這般助力,我們一樣喊服!

如果他們知道拍死京天宗的另有其人,估計更是大氣都不敢喘。

然而就是在元天劍絕對控制領域,依然出現了這種偷襲,更讓元天劍大驚失色的是,那把劍不是刺向元天劍,而是尚可的!

當元天劍全力催動大陸力量,朝著劍吟方向不管不顧地直砸過去,一聲慘呼傳來,雖是女人聲音,卻並非尚可!

因為尚可早已發不出聲音,她的喉嚨,插著一把精致的匕首,鮮血從她嘴裏溢出,元天劍顫抖著雙手,想去拔下匕首,卻又不敢,想要捂住鮮血,卻怎麽都捂不住。

他驚慌不已,有些手足無措,倒是玉玨仙子瞬移至前,喝道:“劍兒勿慌,區區外傷,不足以致命,拿下禍首!”

元天劍驚醒過來,又是一道束縛之力朝著剛才偷襲尚可之人纏繞過去,想來剛才的重擊傷害頗大,他沒有感覺到一絲抵抗,便輕易地將偷襲者扯到身邊。

望著對方那張精致到極致的臉龐,元天劍怎麽都想不通,就憑她,怎麽做到偷襲的。

她是飛孝蓮,一個盡是靈氣,毫無一絲仙氣的器靈!

元天劍冷冷地望了一眼完全陷入呆滯的一幫大能,尤其是因為被他控制已經失去修為,完全接受不了這種滅宗大禍結局而暈厥過去的成真樞,一言不發地轉過頭來,望著飛孝蓮道:“為什麽?”

元天劍這才發現,飛孝蓮的狀態非常奇怪,她確實身負重傷,但卻並非毫無反抗之力,他甚至覺得,她若要逃,自己攔不住!

可是她就那麽毫無抵抗地任憑元天劍將她縛住,而且,從縛住她的那一刻開始,她就一定盯著元天劍,目光中充滿了深深的眷念!

一個數千萬歲的器靈,不知更換了多少代主人的器靈,甚至不知道經受過不知多少折磨的器靈,竟然用這種目光望著元天劍,他應該立馬汗毛倒豎,一陣惡寒才對。

可是沒有,元天劍感覺到的,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心痛,以及愧疚!

只是一瞬他就醒悟過來,媽的,居然敢對老子動用媚術,問那麽多為什麽有個屁用,老子抽不死你丫的!他迅速調動大陸之力,準備直接弄死這個敢對可可下手的器靈。

然後他發現,不知道為什麽,他怎麽都下不去手!

他不敢看飛孝蓮的眼睛,生怕自己動搖殺她的決心,而是對著玉玨道:“師娘,一會兒治好了可可,你來殺了這個……這個器靈。”他越來越不安,原本他是想說賤人的,可是話到嘴邊,卻怎麽都開不了這口。

玉玨卻並沒有立即回應元天劍,倒是飛孝蓮開了口:“她還有一小時就會死去,段蕓旃,別費勁了,你的手段,不行!”

玉玨豁然轉身,其實她從接觸尚可身體開始,就發現那把匕首的異樣,盡管他她快速治好了尚可的傷勢,從外表上看,已經恢覆如初,但是一種奇怪的力量早已布滿尚可全身,正在迅速地吞噬她的生機,玉玨卻毫無辦法。

元天劍看到玉玨的表情,如遭雷擊,他突然朝著飛孝蓮重重跪下,然後深深地以頭碰地,哀求道:“你放了他,我滿足你,馬上自盡。”

說完他覺得不對,補充道:“你治好可可,我馬上去那個空間,遁入那個出口。”

飛孝蓮卻一言不發地望著元天劍,慢慢地整個眼眶都裝滿了淚水,大大的眼睛終於沒法承載眼淚,它們迅速滑落,在她臉上形成溝壑,她喃喃道:“為了她,你竟然願意去死,為什麽啊,為什麽啊……”

她視線越過元天劍,停佇在尚可的臉上,因為元天劍方寸大亂,在尚可身上的障眼法有些松動,她一眼就看出來尚可早已破身,繼而花容失色,憤怒不已:“卑鄙!”

尚可已經命不久矣,她的眼裏,也充滿了淚水,望向元天劍的目光,也充滿深深的眷念,對於飛孝蓮的怒罵,沒有絲毫怪罪,反而伸手撫摸著元天劍低垂的頭顱,擡眼望著飛孝蓮,眼裏竟然流露出一絲歉意,然後異常堅決地抱著元天劍,將他的腦袋偎入自己懷裏,卻引來飛孝蓮尖叫:“你放開他,不準再碰他!”

元天劍愕然地擡頭,他明顯感覺到氣氛的不對,他莫名地想到了當年初聞雍玉姍之名時心頭突然冒出的那個念頭,以及剛才自己怎麽都下不了手的感覺,結合飛孝蓮的言行,他意識到,她根本沒有施展媚術,自己與她,冥冥之中有著一種無法割舍的聯系。

他屏蔽了飛孝蓮和尚可,然後傳音給玉玨道:“師娘,抱歉,您先回去休息,回頭我撿一些主要的講給您聽,您能理解孩兒嗎?”

玉玨知道多半與元天劍的前生有關,涉及到隱私的問題,需要她回避。她輕嘆一聲,朝著元天劍點了點頭,直接回了歸元洞。

元天劍轉頭抱拳:“諸位,出了點意外,抱歉,成前輩,你且寬心,飛孝蓮必須留下,其他人盡可離去,我不搞株連那一套。”

說完他又想到這幫人找自己還有事兒沒辦呢,於是回頭拿出七塊玉簡,扔給元未蘭,道:“中天大陸你們七家分七份,按序號編好,妥當了就來我師姑這裏抽玉簡,抽得幾號,那地兒就是你的了,你要不服氣也行,繼續打吧,不過打法得換下,你們各出一人,去星空決鬥,贏的通吃,若還不服氣,與我元家打,輸了地兒歸我元家,咱雖不稀罕,荒著總可以吧!淩宇,送客!”

眾人如釋重負,在元家人陪同下,剛出元聖大陸,修為一恢覆的那些個隱世大能連招呼都不打便消失不見,剩下一幫後輩停在高空發呆。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不過可以想象嘛,元天劍說不搞株連,聽聽可以,當真你就輸了,京天宗的例子在那擺著!

各宗自然不會洩露自己家的底蘊跑哪去了,對外都是無一例外地宣稱閉關,元天劍的威脅固然沒有消失,其他宗門要知道你家祖宗逃命去了,搞不好就聯袂殺來。

至於有幾家真祖宗,幾家假祖宗,誰知道呢?除了元天劍,沒人關心。

元天劍現在也不關心,他發現自己現在頭昏腦脹,有些接受不了事實。

他盯著尚可:“你沒騙我?”

尚可笑著撫摸著他的臉龐,眼裏卻印著那個平凡至極的元天劍的模樣:“師兄啊,可可永遠不會騙你,她真的是雍玉姍,你的妻子。”

“阿劍,我知道你沒有了前世記憶,沒關系,我等你覺醒,等你看清你面前這個女人的真面目。”飛孝蓮早已平靜下來,既然已成事實,憤怒解決不了問題。

元天劍實在適應不了這種轉變,他能感覺到自己與飛孝蓮的聯系,但是他實在是一點印象都沒有,這不是演戲,他完不成說愛就愛的任務。

好半天他才找到一個可以搭話的題材,別扭地道:“你不是,那個,早就飛升了嘛。”

“她是飛升了,飛孝蓮是她在凡界預留的手段,可以完成投影,不過時間極短,她會比我先走。”卻是尚可替飛孝蓮回答了。

“我自己有嘴,不需要你這卑鄙無恥的小人來和阿劍套近乎,與你為伍,是我最大的失敗。”飛孝蓮並不領情,冷冷地道。

“那個,我還是喊你雍玉姍好不?你說說,為伍這個詞怎麽理解?”元天劍下意識地問雍玉姍。然後猛醒!我是不是更應該問可可,她可是說過永遠都不會騙我,為什麽我下意識地還是問了雍玉姍,是因為她才說話,我只是順口,可是既然是順口,我為什麽要糾結?

女人的敏感度顯然比元天劍強烈得多,尚可意識到了,雍玉姍自然也意識到了,兩個女人心裏都是一跳,然後一個甜蜜,一個酸楚。

尚可輕輕地抹了抹眼淚,暗嘆一聲,若是沒有醒來,那該多好。

雍玉姍則溫柔地望著元天劍:“你會知道的,阿劍,不是我不告訴你,是因為一旦我告訴了你,我將永遠來不了這裏,也就永遠失去了救你的機會。”

“救我?”元天劍早就想到,她倆應與神有關,這世間,僅僅只是如莫申枯那種意志,是奈何不了元聖大陸的,也只有真神的力量,才能做到突破元聖大陸的禁制,如此說來,雍玉姍,極可能是真神。

有雍玉姍作對照,尚可的身份也呼之欲出,他又想到了新月的話,原來,真有一個神在自己身邊。

只是這樣一來,他實在理解不了,原本以滅世身份現世的自己又算什麽,所謂的寂,成了徹底的笑話,擁有一個真神作為妻子的他,身份很難猜嗎?

他兀自不敢確認,擡頭望了望雍玉姍,又望了望尚可,然後指了指尚可,又指了指雍玉姍,最後指了指自己:“我也是,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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