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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九章 又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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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修士哼了一聲,並不多話,也不動作。

元天劍癟了癟嘴,突然運起全身法力,朝腰間獸囊捏去。

修士咦了一聲,搖了搖頭,在大乘巔峰面前,就算是讓你法力接觸到獸囊,你又如何做到毀壞?他想不通千峰宗數千修士,怎麽會栽在這樣一個不自量力的金丹初期手裏。

鑒於熊貓的重要性,他不敢過於托大,於是伸手一抓,想把元天劍的獸囊給抓走,卻是一楞,他沒想到堂堂大乘巔峰,居然攝不走區區金丹的儲物鐲。他毫不遲滯,以根本無法被感知的速度,直接抓向元天劍的脖子。

這次他倒是抓住了元天劍,他正欲開口,突然發現被他抓住的元天劍脖子啪地一聲輕響,緊接著便是一陣密密麻麻的如油炸般的聲音持續傳來,原本握在他手中的元天劍,碎了!

他滿臉驚駭,手中突然出現一把光劍,光芒驟增,長達一米,凝而不發,而他的那身鎧甲,也驟然泛起一層黑光,警戒意味十足。

“破鼎,這次給你機會報仇。”元天劍的聲音突然傳來,修士大驚,他迅速四處感知,卻沒有發現元天劍的身影。

就在他有些無措的當口,在他前方,那些原本被他一巴掌捏碎,不知道飄向何處的碎片,開始慢慢匯聚,凝成了元天劍的模樣,不對,不止元天劍,還有三只妖獸,其中一只,是那熊貓!

修士聽不懂拿中文交談的元天劍說了什麽,不過不妨礙他對形勢已經脫離掌控的判斷,他毫不猶豫地催劍擊發,劍芒驟然伸長,穿過元天劍不說,也穿過了座椅,以及座椅後面那道鐵壁。

他不相信在這種可以直接毀滅靈魂的光劍下,元天劍還可以幸存。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後,他撤銷了光劍,劍芒隨之消失,然後正欲伸手抓住熊貓,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使他整個人僵在那裏,一動也不敢動,包裹在機甲裏面的身體,冒出了冷汗。

他剛才的攻擊造成的元天劍身上那個劍傷,此時正在愈合,這倒也罷了,那個座椅,以及座椅後面的鐵壁,在沒有得到他的中樞指令情況下,也在慢慢合攏創口!

他突然感覺腦袋一痛,清醒過來,卻赫然發現自己手上的光劍再也無法感知,而包裹他身體的機甲,原本密布其上的能量罩,突然黯淡,成了一坨廢鐵。

他連忙施法砸開了機甲,自己脫身而出,卻是氣喘不已。原來就算沒有能量罩,鑄造機甲的材料也非同尋常,原本於他而言,畢竟是人間巔峰力量,不應該如此費勁,只是他嘴角掛血,臉色蒼白,竟然是有重傷在身!

“我去,破鼎,他真是宋扶庭?”元天劍有些不可思議。

“自然是他,也不知道是單身還是雙身……媽的你們修的什麽玩意兒,我怎麽覺得這麽惡心。”

“呵呵,你以後也會是這樣,分身啊,你不向往?……呃,好吧,他肯定是魂身合一了,你瞧他都快斷氣了,這個時候不可能還敢藏著掖著。不過呢,你吹起牛來也是與我不遑多讓啊,什麽破光劍爛機甲啊,居然連大乘巔峰修者都保護不了!”元天劍不可能不吃驚,他不過調侃章偉鼎而已,章偉鼎說過他可是能靠這套裝備把宋扶庭打得滿地找牙的,以他抓住過宋扶庭的經歷看,應該相去不遠。

宋扶庭也僅靠光劍,打過三個同階高手,現在加上機甲居然還受了這麽重的傷,誰這麽叼了?

“你問我,我問誰去,你師父下凡了?你師娘,或者薛谷衫,元未蘭?”章偉鼎心不在焉地道,他此時正四處打量著所在之地,明顯感覺到此地的不凡。

元天劍順手摸了摸章偉鼎的熊腦袋,道:“這是咱們的根據地,是你師祖的洞府,放肆不得哈。”

說完便不再理這個聽得此言正欲大肆破壞彰顯他的叛逆的章偉鼎,朝宋扶庭道:“宋扶庭,你已經被包圍了,現在投降還來得及,解放軍……那個,我們是優待俘虜的,須知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來來來,告訴我你的年齡性別籍貫婚否家庭住址工作單位……”

宋扶庭聽不懂他這般瞎扯,不過周圍的環境卻是驟然變化,嚇得他目瞪口呆。顯然他趕諸紳笑還是差遠了,直到剛才都沒看出來自己已經陷入幻境。

“哎,高手,醒醒,問你話呢!”元天劍不滿道。

“這裏,這裏是……元聖山?”宋扶庭艱難開口。

元天劍有些郁悶:“諸紳笑看得出來,怎麽你也看得出來,好過分!”

他其實知道這是真沒辦法不被看出來,整個物源星,還能上哪裏找到靈氣如此濃郁的地方了?換其他地兒,根本就是違反常理的,早該凝結出靈石了。

“你……你是……你不是已經……已經飛……”宋扶庭語無倫次,幾乎喪失思考能力,他要再猜不出他是元天劍,就白活了幾千歲了。

元天劍本想大裝特裝的,不過心裏卻泛不起那份激情,木戒雖然屬於他,可他總覺得不算自己本事,一次可以,再接著裝,真的會煩。

他有些乏味地道:“行了,我是元天劍。”說完便驅動洞府陣法,將宋扶庭直接禁錮,然後直接上前抹下他的儲物戒,又吩咐小犼拉著他去裏屋將他剝得全身精光,他可沒興趣瞧一男人的身體,小犼嘛,應該不會介意吧?

確認他身上沒藏著什麽東西後,元天劍便直接滴血,欲硬奪宋扶庭對儲物戒的控制權,以他的神魂之力,宋扶庭就是個渣。果然,非常順利地被他給洞察了儲物戒,同時裏屋也傳來宋扶庭的一聲慘呼。

儲物戒裏面果然存放著大量墨隕,不過很顯然,他沒有完全得手,也不知是劫到哪家的時候遇上了硬茬。元天劍不關心這些,而是把裏面明顯看上去屬於科技文明的玩意兒抖落出來,一件件地拿起來研究,不過隔了幾十萬年,以他那點工科底子,是看不出什麽名堂的,於是拿著那堆玩意兒問道:“破鼎,來給為師瞧瞧,哪個是飛船控制中樞。”

章偉鼎滿屋亂砸了一通,卻是什麽都破壞不了,本就滿腔怒火,見得這些玩意兒,歇斯底裏地喊到:“元天劍,我艹……媽的你個變態,你不是說你奪不回飛船?你特麽是存心的。”

元天劍一巴掌拍過去:“長點心眼好不,我這段時間不知道殺死多少腦細胞,推算了無數個結局,就是特麽沒想到這孫子會自投羅網撞上來,就算他撞上來,你以為那麽容易就逮住他了?還尼瑪科學家,我都替你害臊。趕緊的,你告訴我,說不定哪天我就把飛船還你了。”

確實,這次能順利逮住宋扶庭,並不是看上去那麽簡單。

他怎麽都沒想到,還沒完全脫離秘境傳送通道,章偉鼎的飛船竟然有能力直接破開空間抓住他們進行傳送。

不過這種意外簡直就是瞌睡來了遇到枕頭,他原本設想的各種危機,竟然這麽輕易地被宋扶庭給化解了。自己是悟空的秘密,比起自己是元天劍來,真的出入太大了。

既然宋扶庭想控制他,獲取他的秘密,他的機會就來了。

不過這種機會時機的把握,卻非常麻煩。

他需要木戒制造幻境,但是這種幻境的創造太不容易了,畢竟接引的開啟時間根本持續不了幾秒,在這幾秒鐘內宋扶庭不上鉤,他要麽直接跑路,要麽直接歇菜。

木戒不是萬能的,頻繁啟動,尤其是在同一地點頻繁啟動,極易被天道察覺,他在剛進入飛船時已經浪費過一次幻境了,短期內,他最多還有一次機會,而且絕對不會持續十秒。他不知道具體時間,若觸發天劫,他可以跑,但是這幫手下絕對無法幸免。

他不可能不顧自己這幫手下的,於是只給自己保留了七秒時間,超過七秒,他必須熄了抓宋扶庭的心思,然後靜等木戒氣息緩慢的消散,或者宋扶庭再次犯傻,把飛船駛離此地。

他有想過機會喪失後該怎麽辦,其實也簡單,那就是引發天劫,嚇走宋扶庭,而他則又一次強行引渡這幫手下回歸元洞。

這不過是預案,如果結局是這樣,他一開始就可以這麽做,何必搞得這麽覆雜。抓不住宋扶庭,他實在不甘心,不僅僅是那幾千散修,還有章偉鼎的因素,這徒弟要歸心,全靠宋扶庭啊。

其實他覺得機會還是蠻大的,尤其是宋扶庭沒有在傳送他們出秘境的第一時間內采取行動,給了元天劍太多捭闔餘地,說句宋扶庭自己作死,並不突兀。

因為這是宋扶庭的絕對控制領域,在這種環境中,他智珠在握,作為高手,必然會擺出一副盡在掌握的姿態,不會撲上來就咬。

但是他要是和元天劍自己一樣,一直裝下去,就是不動手怎麽辦?元天劍以己度人,就得想辦法讓宋扶庭盡快出手。

為預防萬一,他先說些莫名其妙地話,雖然不能判斷他是否就在附近,不過不說白不說,能給宋扶庭造成一種成竹在胸的假象,總是沒錯的。待得宋扶庭出現,便直接作勢捏碎獸囊,宋扶庭就算知道他不過是假裝,也不敢賭,必然會扯走獸囊。於是機會就來了。

問題關鍵在於幻境啟動時間,七秒鐘,實在太短了。

他反覆掂量,覺得還是把啟動點定在捏獸囊的時候,這確實有賭運氣的成分,機會喪失,還可以再找,幻境浪費了,那就沒辦法回頭了。

還好,事情沒超出預料,要是宋扶庭一來就不聲不響地奪走獸囊,禁錮他修為,他是沒辦法的。

……

章偉鼎本不會告訴元天劍哪個是控制中樞,不過他可是記得元天劍說過要毀了他的飛船的,如今像是忘了這茬了。為了防止元天劍想起這事兒,他朝著一個方形盒子指了指,然後以從未有過的老實態度繞過元天劍,卻又擔心太刻意被元天劍瞧出端倪,假意憤懣地趴在桌子上生氣。

不過他沒安靜多久,因為他想到眼看著就可以奪回飛船了,結果自己儲存的無數個身體現在全都報廢了,他將頂著這副熊貓模樣不知道多少年,心裏實在是接受不了。元天劍越跟他解釋,他越起勁地怒罵,最後還是以元天劍將他給扔進獸囊完事兒。

他招呼小犼拿了套衣服扔進裏屋,將陣法控制到宋扶庭剛好可以勉強行動的地步,然後喊到:“三十秒鐘,你要穿不上衣服,我喊小犼幫你。”

“穿得上,穿得上。”宋扶庭急道,沒一會兒,只聽得裏屋的房門吱呀一聲,宋扶庭人模狗樣地走了出來。

不待元天劍開口,宋扶庭突然跪倒,然後指天發誓:“我宋扶庭今日起誓,願奉元天劍為主。若違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元天劍措手不及,他有想過宋扶庭這種老狐貍發現他的秘密,又見識了他的碾壓技能後,必然會在妥協和求死上做出選擇,只是他怎麽都沒想到,這才一會兒時間,這老不要臉的,竟然這麽幹脆地直接對他認主了!

好半天元天劍才道:“我說實話,你真不配當我奴才,知道為什麽不?”

宋扶庭渾身一激靈,趴在地上並不起身,恭聲道:“這是元聖大陸,誓言已成,您就是我終身的主人,主人要我生,我就生,要我死,我就死,不需要為什麽。”

我靠,老子跟你沒什麽交情,世人皆知老子不講理是出名了的,你從哪摸清老子脾氣的,以現在這種態度,老子怎麽下得了手搞你?

元天劍想不通,不過宋扶庭這種老怪物只需一眼便瞧出來,他回來的時候,正好瞧見元天劍在給那幫金丹分發靈石,在這種隨時可能隕落的地界,他還關心身邊那麽多金丹累贅的死活,說明他至少不是心狠手辣之輩,對自己的手下也不會很差。

現在他的處境,要麽屈服要麽去死,他有不得不活下去的理由,但凡有一線生機,他都得抓住。

元天劍糾結了半天,冷聲道:“你不要以為我會放過你,諸紳笑就是我逼死的,你覺得比起他來,你算什麽東西!我給你機會澄清自己,給我一個讓你活下來的理由。”

“主人,諸紳笑向往自由,我則從來覺得自由是相對的,生而為人,自由不過是奢望,我們是不一樣的。他不會屈服,我已經屈服。”宋扶庭忙道,他知道僅憑這點還不夠,“主人隱世而居,其中的不得已,天下皆知,主人雖有熊貓助力,面對高端力量,卻是起不了多大用處,有我持劍披甲,加上我千峰宗一眾人等,則天下皆可往。”

元天劍冷笑道:“你錯了,我抓得住你,自然也抓得住別人,非不能,實不為而已,明天我就廣布天下,老子就是元天劍,各位盡管來觸黴頭,你且看著我如何應對!”

“主人,主人!”宋扶庭雖然心裏猜測要真如你所述,何必過得這麽窩囊,不過自己小命在元天劍手裏,真要點破了,元天劍惱羞成怒,要弄死他也不過一念之間,他大致能猜到元天劍為何堅持要殺他,“想來主人以為墨隕之爭,是我起了歹意,其實九宗又如何容得下我千峰宗,作為弱勢一方,從來都是被動防禦,哪裏來主動進攻一說。秘境廝殺,我不做,他們一樣會做。”

“喲呵,你這麽一說,我姑且相信了你的說辭,不過,還不夠。”元天劍摸了摸下巴道。

這個道理元天劍不用他說,自己早想通了,哪次秘境不是九成以上的死亡率?全滅都出現過,有氫彈等倚仗,不管是那一宗,都會選擇宋扶庭一樣的做法,事實上,宋扶庭根本不需要墨隕,他的出發點,還是為了宗門。

宋扶庭想了想,接著道:“熊貓一事,說一句是我因禍得福並不為過,我千峰宗生存艱難,當年我進階大乘巔峰,超出了二流宗門太上限制,我柳師叔年不過四千二百歲,卻被迫傳位於我,自己毅然遠走星空,我送他到了接引星系外圍很遠,柳師叔才強令我必須返回宗門,哪知我才飛遁沒多遠,便遭到熊貓飛船襲擊,受制於它。它在我身上做了各種試驗,其中苦楚,不說也罷,虧得它駕船駛入接引星系,我才與本體取得聯系,反制於他。此中經過,屬下絕無虛言,主人一問便知。”

這尼瑪……元天劍知道章偉鼎先去惹人家,沒想到這中間居然還有這種故事。四千二的大乘巔峰啊,他其實未必需要出走星空,完全可以玩吳雨先那套,脫宗避嫌即可,只是他為了徹底斷絕如意宗出手的借口,毅然赴死,比起恬不知恥的曹雨瀲,此種人物,由不得他不佩服。

元天劍還是不松口:“比起你柳師叔,你可真是另一個極端啊。”

宋扶庭痛苦地閉上眼睛,輕聲道:“主人見諒,我不能死,我死了,千峰宗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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