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我沒有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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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我沒有親人了
跟梁倩談過之後，見識到她的偏執，許言深回家就以孕婦不能頻繁接觸電子設備為由，暫時保管了梁兮的手機。梁兮很不理解，“我平時不用手機，就看看公司的消息。”
“你都不去公司了，還看什麽消息，我幫你看著。”
“那也得工作啊，薛敏會找我的。”她是從周林琛手下辭職了，但是跟她關系不錯的一個主播出走，打算自己單幹，綜合考慮下來，梁兮也有點想加入。
“她知道你養胎呢，短時間不會找你的。”許言深笑嘻嘻地打岔，“我媽問你魚湯喝膩了沒，要不要換換口味。”
梁兮不為所動，伸手要手機，“梁倩還找我呢，你快還我。”
“你難道還有其他打算？梁倩想什麽我不信你不知道，她那個樣子，不撞南墻不回頭，你越理她越來勁。不達目的她不會罷休。”
不得不說，許言深看人比梁兮準。梁倩還真是霸王性子，小時候要布娃娃，能哭一晚上，哭到嗓子說不出話，直到布娃娃拿到手裏才收聲。
她現在拖拖拉拉的，給梁倩無謂的希望，確實收不了場。梁兮猶豫了，許言深再接再厲，“我幫你保管著，我又不會對她怎麽樣，她也是個大人了，你不能總把她當小孩子吧。”
這之後，梁倩又找了梁兮幾次，全被許言深擋了，甚至直接放話，梁兮以後不會再管她，他會把梁兮送到梁倩見不到的地方，好好過自己的日子。
梁倩這才有些慌了，她最大的籌碼就是梁兮對她的親情，這一招不管用了，她就再也沒有任何手段能逼梁兮了。
她給許言深打電話，“我想見我姐。”
“她在養胎，不方便。”
“那我想見你。”
許言深沈默了一會兒，“好。”
兩個人約在一個公園，正是早上，輕輕的風，吹著堤壩上一排柳樹。長江怒水滔滔，滾滾東流，大浪拍在岸邊，激起一地泥沙。
許言深慢慢走到梁倩身邊，梁倩沒有轉頭，微微笑著道：“你說，我現在跳下去淹死了，你要怎麽跟她交代？”
“我會瞞著她直到她生產後再說，你知道我做得出來。”許言深同樣扯扯嘴角。
梁倩轉身看向許言深，她好久沒好好看他了，似乎自從高中畢業，就沒有像現在說過這麽多話，這麽多的交集，卻是為了擺脫她，這場暗戀，多麽大的悲劇。
梁倩心痛，但是得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輸人不輸陣，她輸得夠慘了。
“你們要結婚了？”
“是，這個月底去領證。”一旦說起梁兮相關，許言深的眉目便不自覺溫柔下來。梁倩一陣恍惚，好像他跟記憶中的少年終於重合了，可惜，物是人非。
“你能給她什麽？”
“沒多少。”許言深拿出一份文件，全是他名下的東西，公司、基金、不動產，每一樣都有梁兮的份，甚至不少，梁倩看得眼睛都紅了。
“今天就準備去移交的。”
梁倩喉頭幹澀，再不甘心也只能自己咽下去，為什麽這句話她已經說膩了。有些人生來就是主角，就得上天厚愛，沒有人能搶得過。
“那我呢？我可以妥協，不妨礙你們，甚至高高興興看她出嫁，我能得到什麽？”
“你想要什麽？”
“我想要就能有？”
“不能。”
“那你還問。”梁倩冷笑。
太陽起來了，照在身上暖絨絨的，但是暖不進心裏，沈默良久，梁倩突然開口，“你知道嗎？我從見你第一面就喜歡你，那個時候我坐在你斜後面，每天上課發呆看你的背影，我嘗試著畫畫，越畫越像，有一次拿去參賽，得了二等獎，那張獎狀現在還躺在我抽屜裏。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喜歡你，可就是喜歡，花名冊跟你排在一起，被先後念出來，做課間操站在你身邊，我都能高興好久。你打籃球，我無數次幻想上去給你送毛巾送水，我的日記本全是關於你的，甚至畢業後，我千方百計得到你的聯系方式，每次消息提示你發朋友圈了，沒點進去之前我就好開心。”
甚至現在想起來，都能再次體驗那種久違的開心的情緒，可是這種開心只有她一個人一次一次回味，任何人也體會不了。許言深嘗試著去回憶高中，卻連梁倩的性格跟成績高低都想不起來，只有一片空白。
梁倩看他冷淡的臉色就知道他什麽也回憶不起來，心口難受到爆炸，“你沒有什麽要說的嗎？不會覺得對不起我嗎？”
“以後你會遇到更好的人。”許言深本來想說抱歉沒有早點知道，早點拒絕，但梁倩好不容易產生軟化的態度，他不想把事情搞砸。
梁倩搖搖頭，“我要好好想一下。”
說是好好想一下，梁倩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她想要的自始至終就只有一個人而已，偏偏他永遠也不可能屬於她。不過既然說好要考慮，她就認真想了。
在她下決定之前，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找到她，說可以幫她出出主意。
封柯笑瞇瞇拉開車門，“走吧。”
封柯找她吃飯，這件事情很稀奇，梁倩也不覺得他會跟她搞暧昧，抱著好奇的心態，她還是去了。面對老總，梁倩收起了冷淡的臉色，規矩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封柯擺擺手，在她面前擺出一張照片，“這個人你認識吧？”
梁倩瞬間露出厭惡的臉色，“認識，她是我同學。”
“是吧，我也認識她，她喜歡許言深，他倆還相過親。本來作為兩邊的共同好友，我不想參與這件事，但人家求到我頭上，沒辦法總的努力一把。她正在追許言深，但是聽說你姐姐在跟許言深交往，你好像不同意，她覺得你倆一個戰線，求你幫忙呢。”
梁倩瞬間打起精神，要說她最討厭的人是誰，那就是宋頌，那整一個大小姐，仗著家世橫行霸道。搶了她的好朋友，聯合舍友孤立她，還勾走她一個追求者——雖然她不喜歡，但也不爽對方主動放棄。
宋頌為人囂張，但人家後臺硬，即使學校裏女生都對她咬牙切齒，背後罵她死三八，也不能把她怎麽著。人家照樣有錢，照樣過著好日子，真是看不慣又幹不掉。
“我知道她跟許言深相過親。”
“他們倆家世挺相配的，雙方家長都有意聯姻，要不是許言深突然冒出個女朋友，說不定已經昭告天下了。”
“許言深會願意？”
“富二代最知道他們為什麽擁有的比別人多，胳膊擰不過大腿的。”
梁倩不想梁兮跟許言深在一起，但更討厭宋頌玷汙她十年的暗戀，“封總，我還是不懂你找我幹什麽。”
“就是問問你的意思，她想跟你合作。”
“不用了，那是我姐。”梁倩蹙起眉，真以為她傻嗎？要是梁兮真跟許言深結婚，她失去愛情，卻能得到更多，她從小就明白怎麽選對自己更好。
依照許言深的態度，她再堅持下去，也不能得到什麽好結果，她只是……不甘心罷了。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不費勁，其實，許言深也找了我。他托我問你，你的決定。”
“他為什麽不自己來？”梁倩握著杯子，垂著視線。
“你姐懷孕，他看得比較仔細。”
梁倩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隨即打起精神，冷靜地開口，“我要錢，要房子，還要出國留學。”
她早就想學畫畫了，不為任何人，只為她自己。以前沒條件，現在她知道，那些都不是問題。
封柯笑了笑，“還有其他的嗎？”
“沒了。”
接下來，兩個人就沒話說了，飯吃得不尷不尬，封柯打破僵局，“許言深上學的時候挺受歡迎吧，我記得還有外校的女生專門跑來看他，你看他對誰都笑瞇瞇的，那是因為對方沒有觸及他的底線。”
“是嗎？”
“你知道他都是怎麽打發突然告白的人嗎？”
“不知道。”那個時候，她沒有勇氣，現在想想，該早點去說的，或許朝夕相處、年少情深，他們會有可能。
“他會玩消失，徹底消失在對方的圈子裏，一個聯系方式都不留，看見別人如同看見陌生人。而且，他絕對不會早戀。”
“為什麽？”
“他有一個大他五歲的姑姑，也是上高中的時候，被男孩子騙了，懷孕之後偷偷去小診所打胎，結果一屍兩命。所以他討厭高中時談戀愛的學生，男的女的都討厭，男的太壞，女的太蠢。我們一幫朋友處對象都會瞞著他。”
梁倩楞楞地待在原地，吶吶道：“原來是這樣嗎？”
原來，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機會。
梁倩的簽證很快辦下來，許家人出手，她的學校也不會吹灰之力敲定，走得那天她沒跟任何人說，獨自一人遠離故土，飛向陌生的國都。梁兮得知消息，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許言深把手機遞給她，“她走得很急。”
只有一句話，“我去上學了，結婚跟生孩子都不要通知我。”
梁兮捂住眼睛，淚花一滾就出來了，許言深將她的眼淚擦幹凈，“不哭了，她不來就不來。”
“我沒有親人了。”
“怎麽沒有，我一個，肚子裏兩個。我們都是你的親人。”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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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梁倩談過之後，見識到她的偏執，許言深回家就以孕婦不能頻繁接觸電子設備為由，暫時保管了梁兮的手機。梁兮很不理解，“我平時不用手機，就看看公司的消息。”
“你都不去公司了，還看什麽消息，我幫你看著。”
“那也得工作啊，薛敏會找我的。”她是從周林琛手下辭職了，但是跟她關系不錯的一個主播出走，打算自己單幹，綜合考慮下來，梁兮也有點想加入。
“她知道你養胎呢，短時間不會找你的。”許言深笑嘻嘻地打岔，“我媽問你魚湯喝膩了沒，要不要換換口味。”
梁兮不為所動，伸手要手機，“梁倩還找我呢，你快還我。”
“你難道還有其他打算？梁倩想什麽我不信你不知道，她那個樣子，不撞南墻不回頭，你越理她越來勁。不達目的她不會罷休。”
不得不說，許言深看人比梁兮準。梁倩還真是霸王性子，小時候要布娃娃，能哭一晚上，哭到嗓子說不出話，直到布娃娃拿到手裏才收聲。
她現在拖拖拉拉的，給梁倩無謂的希望，確實收不了場。梁兮猶豫了，許言深再接再厲，“我幫你保管著，我又不會對她怎麽樣，她也是個大人了，你不能總把她當小孩子吧。”
這之後，梁倩又找了梁兮幾次，全被許言深擋了，甚至直接放話，梁兮以後不會再管她，他會把梁兮送到梁倩見不到的地方，好好過自己的日子。
梁倩這才有些慌了，她最大的籌碼就是梁兮對她的親情，這一招不管用了，她就再也沒有任何手段能逼梁兮了。
她給許言深打電話，“我想見我姐。”
“她在養胎，不方便。”
“那我想見你。”
許言深沈默了一會兒，“好。”
兩個人約在一個公園，正是早上，輕輕的風，吹著堤壩上一排柳樹。長江怒水滔滔，滾滾東流，大浪拍在岸邊，激起一地泥沙。
許言深慢慢走到梁倩身邊，梁倩沒有轉頭，微微笑著道：“你說，我現在跳下去淹死了，你要怎麽跟她交代？”
“我會瞞著她直到她生產後再說，你知道我做得出來。”許言深同樣扯扯嘴角。
梁倩轉身看向許言深，她好久沒好好看他了，似乎自從高中畢業，就沒有像現在說過這麽多話，這麽多的交集，卻是為了擺脫她，這場暗戀，多麽大的悲劇。
梁倩心痛，但是得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輸人不輸陣，她輸得夠慘了。
“你們要結婚了？”
“是，這個月底去領證。”一旦說起梁兮相關，許言深的眉目便不自覺溫柔下來。梁倩一陣恍惚，好像他跟記憶中的少年終於重合了，可惜，物是人非。
“你能給她什麽？”
“沒多少。”許言深拿出一份文件，全是他名下的東西，公司、基金、不動產，每一樣都有梁兮的份，甚至不少，梁倩看得眼睛都紅了。
“今天就準備去移交的。”
梁倩喉頭幹澀，再不甘心也只能自己咽下去，為什麽這句話她已經說膩了。有些人生來就是主角，就得上天厚愛，沒有人能搶得過。
“那我呢？我可以妥協，不妨礙你們，甚至高高興興看她出嫁，我能得到什麽？”
“你想要什麽？”
“我想要就能有？”
“不能。”
“那你還問。”梁倩冷笑。
太陽起來了，照在身上暖絨絨的，但是暖不進心裏，沈默良久，梁倩突然開口，“你知道嗎？我從見你第一面就喜歡你，那個時候我坐在你斜後面，每天上課發呆看你的背影，我嘗試著畫畫，越畫越像，有一次拿去參賽，得了二等獎，那張獎狀現在還躺在我抽屜裏。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喜歡你，可就是喜歡，花名冊跟你排在一起，被先後念出來，做課間操站在你身邊，我都能高興好久。你打籃球，我無數次幻想上去給你送毛巾送水，我的日記本全是關於你的，甚至畢業後，我千方百計得到你的聯系方式，每次消息提示你發朋友圈了，沒點進去之前我就好開心。”
甚至現在想起來，都能再次體驗那種久違的開心的情緒，可是這種開心只有她一個人一次一次回味，任何人也體會不了。許言深嘗試著去回憶高中，卻連梁倩的性格跟成績高低都想不起來，只有一片空白。
梁倩看他冷淡的臉色就知道他什麽也回憶不起來，心口難受到爆炸，“你沒有什麽要說的嗎？不會覺得對不起我嗎？”
“以後你會遇到更好的人。”許言深本來想說抱歉沒有早點知道，早點拒絕，但梁倩好不容易產生軟化的態度，他不想把事情搞砸。
梁倩搖搖頭，“我要好好想一下。”
說是好好想一下，梁倩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她想要的自始至終就只有一個人而已，偏偏他永遠也不可能屬於她。不過既然說好要考慮，她就認真想了。
在她下決定之前，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找到她，說可以幫她出出主意。
封柯笑瞇瞇拉開車門，“走吧。”
封柯找她吃飯，這件事情很稀奇，梁倩也不覺得他會跟她搞暧昧，抱著好奇的心態，她還是去了。面對老總，梁倩收起了冷淡的臉色，規矩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封柯擺擺手，在她面前擺出一張照片，“這個人你認識吧？”
梁倩瞬間露出厭惡的臉色，“認識，她是我同學。”
“是吧，我也認識她，她喜歡許言深，他倆還相過親。本來作為兩邊的共同好友，我不想參與這件事，但人家求到我頭上，沒辦法總的努力一把。她正在追許言深，但是聽說你姐姐在跟許言深交往，你好像不同意，她覺得你倆一個戰線，求你幫忙呢。”
梁倩瞬間打起精神，要說她最討厭的人是誰，那就是宋頌，那整一個大小姐，仗著家世橫行霸道。搶了她的好朋友，聯合舍友孤立她，還勾走她一個追求者——雖然她不喜歡，但也不爽對方主動放棄。
宋頌為人囂張，但人家後臺硬，即使學校裏女生都對她咬牙切齒，背後罵她死三八，也不能把她怎麽著。人家照樣有錢，照樣過著好日子，真是看不慣又幹不掉。
“我知道她跟許言深相過親。”
“他們倆家世挺相配的，雙方家長都有意聯姻，要不是許言深突然冒出個女朋友，說不定已經昭告天下了。”
“許言深會願意？”
“富二代最知道他們為什麽擁有的比別人多，胳膊擰不過大腿的。”
梁倩不想梁兮跟許言深在一起，但更討厭宋頌玷汙她十年的暗戀，“封總，我還是不懂你找我幹什麽。”
“就是問問你的意思，她想跟你合作。”
“不用了，那是我姐。”梁倩蹙起眉，真以為她傻嗎？要是梁兮真跟許言深結婚，她失去愛情，卻能得到更多，她從小就明白怎麽選對自己更好。
依照許言深的態度，她再堅持下去，也不能得到什麽好結果，她只是……不甘心罷了。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不費勁，其實，許言深也找了我。他托我問你，你的決定。”
“他為什麽不自己來？”梁倩握著杯子，垂著視線。
“你姐懷孕，他看得比較仔細。”
梁倩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隨即打起精神，冷靜地開口，“我要錢，要房子，還要出國留學。”
她早就想學畫畫了，不為任何人，只為她自己。以前沒條件，現在她知道，那些都不是問題。
封柯笑了笑，“還有其他的嗎？”
“沒了。”
接下來，兩個人就沒話說了，飯吃得不尷不尬，封柯打破僵局，“許言深上學的時候挺受歡迎吧，我記得還有外校的女生專門跑來看他，你看他對誰都笑瞇瞇的，那是因為對方沒有觸及他的底線。”
“是嗎？”
“你知道他都是怎麽打發突然告白的人嗎？”
“不知道。”那個時候，她沒有勇氣，現在想想，該早點去說的，或許朝夕相處、年少情深，他們會有可能。
“他會玩消失，徹底消失在對方的圈子裏，一個聯系方式都不留，看見別人如同看見陌生人。而且，他絕對不會早戀。”
“為什麽？”
“他有一個大他五歲的姑姑，也是上高中的時候，被男孩子騙了，懷孕之後偷偷去小診所打胎，結果一屍兩命。所以他討厭高中時談戀愛的學生，男的女的都討厭，男的太壞，女的太蠢。我們一幫朋友處對象都會瞞著他。”
梁倩楞楞地待在原地，吶吶道：“原來是這樣嗎？”
原來，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機會。
梁倩的簽證很快辦下來，許家人出手，她的學校也不會吹灰之力敲定，走得那天她沒跟任何人說，獨自一人遠離故土，飛向陌生的國都。梁兮得知消息，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許言深把手機遞給她，“她走得很急。”
只有一句話，“我去上學了，結婚跟生孩子都不要通知我。”
梁兮捂住眼睛，淚花一滾就出來了，許言深將她的眼淚擦幹凈，“不哭了，她不來就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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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沒有，我一個，肚子裏兩個。我們都是你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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