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丟人（修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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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丟人（修8.1）
林清然望著素昧平生的林清清說出這句話, 不由楞怔一會兒，客廳中的兩人隔著一點距離，此刻靜默不已。
“搶了你十四年的人生，搶了你的爸爸媽媽。”林清清語氣真誠, 這是她一直以來都想說的話。
她回去後雖然沒挨打挨罵, 但是也知道那個家庭很糟糕, 聽鄰居說小時候的林清然經常被打, 那些本應該是她來承受的。
“不用，錯的不是你。”林清然搖頭，她怪過命運，怪過養父養母, 怪過親生父母，甚至怪過醫院，但她從來沒有怪過林清清。
林清清說完卻覺得內心積壓多年的沈重釋放了許多, 她眼眶紅紅的, 繼續道：“我和江聞序沒什麽, 他也不喜歡我。”
“嗯，和我沒關系。”林清然微笑。
林清清見她似乎真的誤會了, 又著急解釋：“當初知道爸爸出事了，我著急地趕回來只想要救他，我確實埋怨過你明明只要開口就能夠解決的事情，你卻不願意向江聞序開口，所以我當時就有欠考慮地告訴了江聞序, 我告訴他我是當初在水裏救他一命的林清清。”
林清然垂下眼睫，回憶著那些情景, 心臟再次忍不住地痛了起來。
“我沒想過拆散你們，只是想讓他報個恩救爸爸, 我以為你們已經在一起了，感情很深厚，但是我沒想到他直接和你分了手，更沒想到他把你...”
林清然突然擡起頭，開口打斷道：“事情都翻篇了，我並不在意。”
“不，我是想說，江聞序並不喜歡我，只是因為我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他才會對我這麽好，說實話我也只是利用利用他，誰讓他有錢有勢呢。”林清清又連忙擺手。
“你想做任何事情他都會答應你嗎？”林清然看似隨意問了句，嘴角掛著笑意。
林清清楞了一會兒，回憶幾秒之後沒多想地點點頭。
林清然道：“他以為我是你，所以一直以來也是這麽對待我的，哪怕是我告白要和他談戀愛。”
“我去，感情這件事情也是可以拿來報恩的？”林清清生氣地皺著眉頭，枉她還替他說好話。
“我本來是想勸和的，現在看來分的好。”林清清拍著大腿，很是動怒，很快她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林清然，笑道：“那你生他氣，就不能生我的氣了喲，我是無辜的。”
“我沒生氣，事情都翻篇了。”林清然微笑道。
林清清又問了一句：“你和他再也沒有可能了嗎？”
“沒了。”
林清清：“清然，可能他只是腦子一根筋，心裏又有病，你別太難受，如果你們是真心相愛的話，不妨給你們一次機會呢。”
“如果你現在向他提出交往，他也會答應的。”林清清又看向她道。
“我才不要他。”林清清思考她這話裏的可能性，確實江聞序對她非常順從，她說什麽，他從來沒有拒絕過，完完全全像是對待一位恩人，如果她真的像江聞序提出要交往的話，沒準真會向林清然所說。
“嗯，我也不要他。”林清然淡淡一笑，面色很平靜。
*
晚上，江聞序帶著一大包食物敲門，如果說前幾次他的出現讓他感到非常意外，那現在的她只剩下無奈和平靜。
她拿出鑰匙打開門，江聞序問：“我給你帶了我做的飯。”
他溫柔的話語像從前那般，仿佛她是他心尖上的人，捧著、愛著、寵溺著，似乎他的這股溫柔永遠都會對著她。
“進來吧。”林清然看著他的眼睛，輕聲的說道。
江聞序受寵若驚地點頭，跟著她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他從不是一個容易怯場和緊張的人，但不知道為什麽，此刻他卻沒來由的緊張。
林清然為他倒了一杯水，坐在他的對面，很久後才開口：“今天林清清來找過我。”
“我和她沒關系，我...”江聞序一聽林清清立刻急了* ，於是攥著拳頭開口。
林清然笑了笑，打斷他道：“別緊張，我今天是想和你道個歉。”
“什麽...不用，這一切是我的錯。”江聞序似乎察覺到了一絲不好的氛圍，他開口制止，立刻站起身。
“不是說要談談嗎？”林清然冷靜的看著他，江聞序才又坐回沙發，小心翼翼地看著她。
林清然為他倒了一杯水，輕聲道：“我18歲生日那天，並不知道你要祝賀的人是林清清，造成了誤會我很抱歉，不然後面也沒那麽多事情。”
江聞序懸在心尖上的一把刀不出意外地狠狠砸下來，他強撐鎮定地皺著眉頭說不出話。
“林清清說你不喜歡他，只是在報恩。”林清然道。
江聞序擡起眼看向她，喉結動了動道：“我從來沒有喜歡過她。”
“嗯，你也從來沒有喜歡過我。”林清然眼眶再次紅了，但她仰了仰頭迅速調節好情緒。
江聞序無法否認，他垂下頭道歉：“對不起，我分不清什麽是喜歡。”
林清然想到了從前，只覺得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比，她自嘲笑笑：“我總以為當初的突然分手只是因為你發現自己愛錯了人，你對我並不是毫無愛意的，不然你也不會在我主動送上門的時候和我上床。”
“但直到今天林清清過來我才發現，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你對我的所有溫柔以及願意和我交往全都是因為把我當成了別人，並且是不摻雜任何感情，所以那次我們做的並不是愛，或許是恨，至少在你那是這樣的。”林清然聲音哽咽，眼裏只餘冷漠。
“不是！”江聞序的心臟如同那把刀子狠狠的在上面割上幾刀，幾乎讓他喘不上氣，他想要辯解卻發現語言在此刻這麽蒼白。
林清然深呼一口氣：“那我想問你一句，如果是林清清追求你要和你交往，你會答應嗎。”
江聞序楞了幾秒，看著林清然道：“我不會。”
“你會。”林清然笑了一聲：“你一定會的，所以你覺得我們之間還有必要再聊下去嗎？”
“我答應和你在一起並不是毫無喜歡，只是我沒意識到，對不起。”江聞序沙啞著嗓音道。
林清然想起那一樁樁一件件事情，突然覺得很累很累：“我不知道我今天和你談完之後，你下次還會不會來找我，但是我想告訴你，上床那件事是我自輕自賤，沒臉沒皮地主動送上門，你不用愧疚，不用補償，相反是我對不起你，所以說我們兩個人不虧不欠，以後就當做陌生人，你看可以嗎？”
“清然，別這樣...”直到現在江聞序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愛林清然，也才知道自己當初的那些自以為是多麽可笑。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總是控制不住的要來找林清然，他只知道只要見不到她，他的心裏像是缺了一塊般痛苦和難受。
除了對不起，江聞序不知道自己應該對他說些什麽，自己要怎麽做，林清然才能夠原諒他。
“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辜負了你，我不知道怎麽做才能夠讓你原諒，你告訴我好不好。”
林清然拼命忍住在眼眶打轉的淚水，看著江聞序一字一句道：“只要你離開我的生活，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我就原諒你。”
“不可能。”江聞序只知道遲來的深情比草還賤，但是他卻像什麽都握不住一般，心亂如麻。
林清然想了想，輕聲安慰道：“其實，你就只是有點不甘心而已，只要我們慢慢不再見面，或者你重新找個女朋友，就自然可以做到了，都會過去的。”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她竟然這麽輕言細語地安慰他找個女朋友，他心中的那座慌樓瞬間坍塌下來，只有一片廢墟不堪得可憐。
他的胸口傳來了一陣刺痛，他險些要喘不上來氣，他要控制不住自己：“林清然...”
“只要看到你我就能想起自己做的那些蠢事，我覺得挺丟人的，你走吧。”林清然用指尖抹了下眼淚，依舊冷漠道。
江聞序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僵直著身體往外走去，他聽到林清然略帶哽咽的話語，他沒辦法再繼續糾纏下去。
這幾年來，他明明看透了她少女懷春的害羞，看出了他對他不只是兄妹的情感。
他無所謂這種界限是否能夠突破，他對她的好很純粹，確實只是因為報恩。
他只關註自己的做法，只關心自己做的好不好，從沒有考慮過自己這些做法之後，會對別人帶來什麽樣的影響。
那時的他總覺得一切都無所謂，哪怕在後來他提出要交往時，他也是覺得無所謂。
後來在得知自己報錯恩，認錯人之後，他偏執地想讓一切重回正軌，在他自私的想法中，有些事情做錯了就要及時改正。
所以他當初毅然決然的選擇分手，卻沒有想到林清然滿腔付諸的愛和喜歡就被他輕飄飄地揭過，她受到的所傷害、打擊甚至是痛苦又不是他現在隨便的認錯和道歉就能夠彌補的。
他確實沒有辦法要求她像以前那樣和自己相處。
但是讓他放棄，他又覺得自己不可能做到。
明明他就快有一個家了，明明他就要有人愛他了。
可是他卻將她推的遠遠的，遠到自己在追回她的這條路上只覺得前路迷茫。
回到家，江聞序吞了幾粒安眠藥，可是效果一如既往地差，他又從酒櫃拿出紅酒，全部喝了個幹凈。
腦袋昏沈無比但仍舊可以支配亢奮的神經，他眼神空洞地坐在次臥的地毯上，呆滯地盯著天花板，儼然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突然，門外傳來動靜，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出現在門口，指著江聞序瞳孔圓睜，同時發出癲狂刺耳的笑聲。
“哈哈哈，兒子我說的沒錯吧？這個世界上根本不會有人愛你。”
“你不會真的認真了吧？哈哈哈，你這幅被欲望操縱的模樣真可憐，你快三十歲了，還在可憐地祈求別人的愛嗎？像從前渴望我愛你一樣嗎？真可笑啊。”
“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不會有人愛我們的，你錯了，你錯了就要接受懲罰！”
江聞序縮在角落，胸膛微微起伏著，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恐慌和害怕，他聽著女人的話幾近嘶吼，整個人身體不斷顫抖著。
“你住嘴，你住嘴，我沒錯。”他再也忍受不了，拿起酒瓶狠狠地扔在了墻上。
畫面一轉，門邊的女人消失了。
江聞序將腦袋埋進膝蓋，積壓的情緒終於決堤，引得心臟如同刀紮般疼痛。
她說的不對，他沒有做錯，林清然是愛他的。
他眼尾通紅地抱著那條圍巾，指尖反覆摩挲著，極度焦慮讓他迫切地想要尋求一絲絲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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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然望著素昧平生的林清清說出這句話, 不由楞怔一會兒，客廳中的兩人隔著一點距離，此刻靜默不已。
“搶了你十四年的人生，搶了你的爸爸媽媽。”林清清語氣真誠, 這是她一直以來都想說的話。
她回去後雖然沒挨打挨罵, 但是也知道那個家庭很糟糕, 聽鄰居說小時候的林清然經常被打, 那些本應該是她來承受的。
“不用，錯的不是你。”林清然搖頭，她怪過命運，怪過養父養母, 怪過親生父母，甚至怪過醫院，但她從來沒有怪過林清清。
林清清說完卻覺得內心積壓多年的沈重釋放了許多, 她眼眶紅紅的, 繼續道：“我和江聞序沒什麽, 他也不喜歡我。”
“嗯，和我沒關系。”林清然微笑。
林清清見她似乎真的誤會了, 又著急解釋：“當初知道爸爸出事了，我著急地趕回來只想要救他，我確實埋怨過你明明只要開口就能夠解決的事情，你卻不願意向江聞序開口，所以我當時就有欠考慮地告訴了江聞序, 我告訴他我是當初在水裏救他一命的林清清。”
林清然垂下眼睫，回憶著那些情景, 心臟再次忍不住地痛了起來。
“我沒想過拆散你們，只是想讓他報個恩救爸爸, 我以為你們已經在一起了，感情很深厚，但是我沒想到他直接和你分了手，更沒想到他把你...”
林清然突然擡起頭，開口打斷道：“事情都翻篇了，我並不在意。”
“不，我是想說，江聞序並不喜歡我，只是因為我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他才會對我這麽好，說實話我也只是利用利用他，誰讓他有錢有勢呢。”林清清又連忙擺手。
“你想做任何事情他都會答應你嗎？”林清然看似隨意問了句，嘴角掛著笑意。
林清清楞了一會兒，回憶幾秒之後沒多想地點點頭。
林清然道：“他以為我是你，所以一直以來也是這麽對待我的，哪怕是我告白要和他談戀愛。”
“我去，感情這件事情也是可以拿來報恩的？”林清清生氣地皺著眉頭，枉她還替他說好話。
“我本來是想勸和的，現在看來分的好。”林清清拍著大腿，很是動怒，很快她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林清然，笑道：“那你生他氣，就不能生我的氣了喲，我是無辜的。”
“我沒生氣，事情都翻篇了。”林清然微笑道。
林清清又問了一句：“你和他再也沒有可能了嗎？”
“沒了。”
林清清：“清然，可能他只是腦子一根筋，心裏又有病，你別太難受，如果你們是真心相愛的話，不妨給你們一次機會呢。”
“如果你現在向他提出交往，他也會答應的。”林清清又看向她道。
“我才不要他。”林清清思考她這話裏的可能性，確實江聞序對她非常順從，她說什麽，他從來沒有拒絕過，完完全全像是對待一位恩人，如果她真的像江聞序提出要交往的話，沒準真會向林清然所說。
“嗯，我也不要他。”林清然淡淡一笑，面色很平靜。
*
晚上，江聞序帶著一大包食物敲門，如果說前幾次他的出現讓他感到非常意外，那現在的她只剩下無奈和平靜。
她拿出鑰匙打開門，江聞序問：“我給你帶了我做的飯。”
他溫柔的話語像從前那般，仿佛她是他心尖上的人，捧著、愛著、寵溺著，似乎他的這股溫柔永遠都會對著她。
“進來吧。”林清然看著他的眼睛，輕聲的說道。
江聞序受寵若驚地點頭，跟著她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他從不是一個容易怯場和緊張的人，但不知道為什麽，此刻他卻沒來由的緊張。
林清然為他倒了一杯水，坐在他的對面，很久後才開口：“今天林清清來找過我。”
“我和她沒關系，我...”江聞序一聽林清清立刻急了* ，於是攥著拳頭開口。
林清然笑了笑，打斷他道：“別緊張，我今天是想和你道個歉。”
“什麽...不用，這一切是我的錯。”江聞序似乎察覺到了一絲不好的氛圍，他開口制止，立刻站起身。
“不是說要談談嗎？”林清然冷靜的看著他，江聞序才又坐回沙發，小心翼翼地看著她。
林清然為他倒了一杯水，輕聲道：“我18歲生日那天，並不知道你要祝賀的人是林清清，造成了誤會我很抱歉，不然後面也沒那麽多事情。”
江聞序懸在心尖上的一把刀不出意外地狠狠砸下來，他強撐鎮定地皺著眉頭說不出話。
“林清清說你不喜歡他，只是在報恩。”林清然道。
江聞序擡起眼看向她，喉結動了動道：“我從來沒有喜歡過她。”
“嗯，你也從來沒有喜歡過我。”林清然眼眶再次紅了，但她仰了仰頭迅速調節好情緒。
江聞序無法否認，他垂下頭道歉：“對不起，我分不清什麽是喜歡。”
林清然想到了從前，只覺得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比，她自嘲笑笑：“我總以為當初的突然分手只是因為你發現自己愛錯了人，你對我並不是毫無愛意的，不然你也不會在我主動送上門的時候和我上床。”
“但直到今天林清清過來我才發現，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你對我的所有溫柔以及願意和我交往全都是因為把我當成了別人，並且是不摻雜任何感情，所以那次我們做的並不是愛，或許是恨，至少在你那是這樣的。”林清然聲音哽咽，眼裏只餘冷漠。
“不是！”江聞序的心臟如同那把刀子狠狠的在上面割上幾刀，幾乎讓他喘不上氣，他想要辯解卻發現語言在此刻這麽蒼白。
林清然深呼一口氣：“那我想問你一句，如果是林清清追求你要和你交往，你會答應嗎。”
江聞序楞了幾秒，看著林清然道：“我不會。”
“你會。”林清然笑了一聲：“你一定會的，所以你覺得我們之間還有必要再聊下去嗎？”
“我答應和你在一起並不是毫無喜歡，只是我沒意識到，對不起。”江聞序沙啞著嗓音道。
林清然想起那一樁樁一件件事情，突然覺得很累很累：“我不知道我今天和你談完之後，你下次還會不會來找我，但是我想告訴你，上床那件事是我自輕自賤，沒臉沒皮地主動送上門，你不用愧疚，不用補償，相反是我對不起你，所以說我們兩個人不虧不欠，以後就當做陌生人，你看可以嗎？”
“清然，別這樣...”直到現在江聞序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愛林清然，也才知道自己當初的那些自以為是多麽可笑。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總是控制不住的要來找林清然，他只知道只要見不到她，他的心裏像是缺了一塊般痛苦和難受。
除了對不起，江聞序不知道自己應該對他說些什麽，自己要怎麽做，林清然才能夠原諒他。
“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辜負了你，我不知道怎麽做才能夠讓你原諒，你告訴我好不好。”
林清然拼命忍住在眼眶打轉的淚水，看著江聞序一字一句道：“只要你離開我的生活，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我就原諒你。”
“不可能。”江聞序只知道遲來的深情比草還賤，但是他卻像什麽都握不住一般，心亂如麻。
林清然想了想，輕聲安慰道：“其實，你就只是有點不甘心而已，只要我們慢慢不再見面，或者你重新找個女朋友，就自然可以做到了，都會過去的。”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她竟然這麽輕言細語地安慰他找個女朋友，他心中的那座慌樓瞬間坍塌下來，只有一片廢墟不堪得可憐。
他的胸口傳來了一陣刺痛，他險些要喘不上來氣，他要控制不住自己：“林清然...”
“只要看到你我就能想起自己做的那些蠢事，我覺得挺丟人的，你走吧。”林清然用指尖抹了下眼淚，依舊冷漠道。
江聞序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僵直著身體往外走去，他聽到林清然略帶哽咽的話語，他沒辦法再繼續糾纏下去。
這幾年來，他明明看透了她少女懷春的害羞，看出了他對他不只是兄妹的情感。
他無所謂這種界限是否能夠突破，他對她的好很純粹，確實只是因為報恩。
他只關註自己的做法，只關心自己做的好不好，從沒有考慮過自己這些做法之後，會對別人帶來什麽樣的影響。
那時的他總覺得一切都無所謂，哪怕在後來他提出要交往時，他也是覺得無所謂。
後來在得知自己報錯恩，認錯人之後，他偏執地想讓一切重回正軌，在他自私的想法中，有些事情做錯了就要及時改正。
所以他當初毅然決然的選擇分手，卻沒有想到林清然滿腔付諸的愛和喜歡就被他輕飄飄地揭過，她受到的所傷害、打擊甚至是痛苦又不是他現在隨便的認錯和道歉就能夠彌補的。
他確實沒有辦法要求她像以前那樣和自己相處。
但是讓他放棄，他又覺得自己不可能做到。
明明他就快有一個家了，明明他就要有人愛他了。
可是他卻將她推的遠遠的，遠到自己在追回她的這條路上只覺得前路迷茫。
回到家，江聞序吞了幾粒安眠藥，可是效果一如既往地差，他又從酒櫃拿出紅酒，全部喝了個幹凈。
腦袋昏沈無比但仍舊可以支配亢奮的神經，他眼神空洞地坐在次臥的地毯上，呆滯地盯著天花板，儼然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突然，門外傳來動靜，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出現在門口，指著江聞序瞳孔圓睜，同時發出癲狂刺耳的笑聲。
“哈哈哈，兒子我說的沒錯吧？這個世界上根本不會有人愛你。”
“你不會真的認真了吧？哈哈哈，你這幅被欲望操縱的模樣真可憐，你快三十歲了，還在可憐地祈求別人的愛嗎？像從前渴望我愛你一樣嗎？真可笑啊。”
“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不會有人愛我們的，你錯了，你錯了就要接受懲罰！”
江聞序縮在角落，胸膛微微起伏著，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恐慌和害怕，他聽著女人的話幾近嘶吼，整個人身體不斷顫抖著。
“你住嘴，你住嘴，我沒錯。”他再也忍受不了，拿起酒瓶狠狠地扔在了墻上。
畫面一轉，門邊的女人消失了。
江聞序將腦袋埋進膝蓋，積壓的情緒終於決堤，引得心臟如同刀紮般疼痛。
她說的不對，他沒有做錯，林清然是愛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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