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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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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第四十章

一個月後。

港城。

江臨剛結束了一個飯局, 出了包廂卻遇到一群熟人。

“三少,真的是你!”

“金哥剛說睇見你進包廂,我們都不信, 你最近都不待在港城了!”

“三少,現在見你一面好難啊, 跟我們幾個喝一個?”

是江臨那群狐朋狗友們。

江臨之前和秦靜笙感情穩定後,基本沒怎麽和這群人往來了,而和秦靜笙分手後,江父再也沒有什麽拿捏住他的, 他堂而皇之地違抗江父,將事業徹底往內地轉移,每天忙到就睡兩個小時,更不會浪費時間精力和他們飲酒作樂。

江臨淡淡地瞥了他們一眼:“不了,我還有事要忙。”

有人不死心, 在江臨擡腳離開前,往他面前邁了一步, 諂笑著說:“不敢耽擱三少下午的正事, 不知道三少晚上有空沒?來飲酒啊, 真的好久沒聚過了。”

江臨的面色冷了冷。

往常到這個時候,狐朋狗友也就識趣散開了,今天這個人頂著巨大的心理壓力,放出他認為的絕招,繼續說:“我們最近認識一個港妹,長得和阿嫂……唔,秦靜笙有五六分像, 晚上約出來,帶給三少睇睇?”

他們知道江臨和秦靜笙分手了, 並且用了人脈輾轉好幾輪打聽到,江臨似乎是求婚失敗才分手的,那之後再沒見江臨有任何新戀情傳出。

答案顯而易見,江臨還忘不了秦靜笙。

沒想到江臨完全不感興趣,整張臉完全冷了下來:“你們沒事做就去找點事做,別再幹這樣無聊的事,我現在對女人不感興趣,不要往我眼前帶任何女人。”

他擡手看了眼腕表,又說:“我每秒賬戶變動有七位數,你們繼續浪費我的時間,損失你們來賠?”

狐朋狗友們立刻往後退了一步,面面相覷後賠笑道歉。

“知啦知啦,唔會唔會了。”

“對唔住,三少慢走!”

江臨沈聲說:“還有,以後誰也不要再提秦靜笙三個字。”

說完擡腳離開。

狐朋狗友們連連點頭,屏息目送江臨的身影消失在視野後,才長舒一口氣,放松緊繃的時間,紛紛感慨議論不停。

“秦靜笙完了,三少恨上她了!”

“那不是恨,是還愛吧?”

“怎麽可能,三少不可能對一個女仔戀戀不忘,他就是失了面子,是恨啦!”

“總之,不要再提秦靜笙了。”

江臨回到車上,閉目仰靠在後座椅背上,遮住了滿眼的情緒,他問:“接下來什麽行程?”

前座的助理透過後視鏡打量了下江臨疲憊的面色,回道:“和張醫生約了兩點四十,這邊過去大概三十分鐘左右。”

張醫生是江臨的心理醫生。

江臨在車裏瞇眼休息。

助理不敢多說什麽,他知道老板自從和秦靜笙分手後,狀況不太好,本來從一周一次的心理醫生,最近都變成了一周三次。

哪怕在深城、廣城連軸轉的忙,他也會抽出時間回港約見心理醫生。

下午兩點四十,江臨準時出現在張醫生面前。

他最近真的很忙,高強度的工作讓他一直處在精神高度緊繃的狀態,哪怕明明很疲憊,也難以入睡,淺眠了一兩個小時又會莫名驚醒。

但在心理醫生這,他緊繃的神經能得到片刻的舒緩。

一番診療過後,江臨在佛洛伊德椅上沈沈睡去。

這一睡是三個小時,比他夜間任何睡眠質量都要好。

等他醒來,他覺得自己的每根神經都得到了安撫,心情平靜。

平靜到他覺得他已經把秦靜笙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忘得一幹二凈了。

晚上江臨和章修明參加了一個港城金融投資圈大佬的局,結束後已經是晚上十點出頭了。

他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回了他媽媽留給他的酒店。

他這次回港城的行程非常趕,明天上午還有幾個投資人的會面,為了方便也為了避開江父的眼線,全部安排在酒店的會議室。

睡在酒店是最省事的。

酒店,1808套房。

忙碌了一天的江臨躺在熟悉的小臥室的小床上,一合上眼,白天狐朋狗友們的那些話不住在耳邊回響。

他又失眠了。

江臨一遍一遍在心裏告訴自己,他不是為了秦靜笙而失眠,不過是因為下午在佛洛伊德椅上睡得太久。

白天睡多了,晚上自然睡不著。

……嗯,這很正常。

次日,江臨在酒店會議室見幾個項目投資人,結束時瞟見蔡雪翎候在門口。

他示意助理送送幾位投資人,看向蔡雪翎,問:“蔡經理,什麽事?”

蔡雪翎回道:“三少,江小姐來了。”

她說:“我簡單告訴了下江小姐你的行程安排,江小姐現在去餐廳等著了,三少是和江小姐一起用午餐,還是我去陪江小姐?”

她已經給江沁瑤打過預防針,提了江臨緊湊的行程,鋪墊了江臨可能不會去。

江臨起身,問:“她在哪個包廂?”

江沁瑤約過他太多次,時間沒有一次能夠湊上,這次她直接來他酒店逮人還見不到的話,下次說不定會追到內地去。

他是忙,但和她吃頓飯的時間還是有的。

江臨去了蔡雪翎安排的包廂。

今日江沁瑤將頭發燙了個羊毛卷,然後紮成高馬尾,劉海也是卷翹的,穿了件白底紅波點的小裙子,走的是覆古甜心的風格。

江臨一進來,她的手肘撐在桌面上,手掌托著自己的下巴仰頭看他,半是埋怨半是撒嬌地嘟囔道:“三哥,我怎麽覺得你現在比大哥都要忙了,見你一面好難啊。”

江臨走近,目光從她精致的妝容移至她的耳畔,他臉色頓變,語氣拔高:“哪裏來的?”

他一眼認出來了,她耳朵上戴著的,是他送秦靜笙的紅寶石耳釘。

江沁瑤沒見過江臨這樣的表情,心裏咯噔了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問:“什麽哪裏來的?”

她順著他的視線擡手摸向自己的耳朵,猶豫地問:“耳釘嗎?”

見他目光灼灼,她想也沒想就回答道:“笙笙送的啊。”

江沁瑤回過味來,委屈地瞪了江臨一眼,怨氣更重了:“我還沒跟你生氣,你還好意思瞪我,要不是……”

她說了一半,又倏然打住了。

這個紅寶石耳釘的由來,是江臨求婚失敗半夜招呼不打直接飛離京城,她一宿沒睡去秦靜笙家裏找秦靜笙。

她在秦靜笙家裏睡了一覺醒來,秦靜笙也沒回來,按她的習慣一件衣服沒法穿兩天,秦靜笙有很多標簽都沒扯的新衣服,讓她去更衣室裏隨便挑。

衣服都挑好了,像她這樣在意穿搭造型的人,自然會順便搭配一套首飾了。

秦靜笙依舊很大方,讓她隨便挑,喜歡就送她了。

她當天挑中的裙子剛好和這副紅寶石耳釘很配,於是選了它。

可再提起這些,不亞於是再提醒一遍江臨求婚被拒的難堪事,江沁瑤沒那麽低情商。

何況分手雖然是江臨提的,分手後到底是誰更難過,她完全看在眼裏。

江沁瑤把抱怨的話咽下去了,看江臨這副反應也意識到自己挑中的這副耳釘應該是他送給秦靜笙的。

放下馬尾太刻意,她只好擡手扯了扯自己的劉海,扒拉出幾根試圖遮擋住耳朵,笑了笑,非常生硬地轉移了話題:“好餓啊,三哥,你能不能催催廚房,快點上菜啊?”

江臨臉色黑沈,一整頓飯再沒開口說過話。

江沁瑤如坐針氈,原本來找江臨是想關心關心他的近況,維系下手足之情,結果整頓飯只有她一個人在吃,也只有她一個人在說。

……糟了,三哥好像真栽在笙笙那兒了。

食不知味的一頓飯結束,江沁瑤再三斟酌,還是忍不住小聲地勸道:“三哥,都分手了,就別計較過去了,往前看吧。”

江臨漫不經心地回:“我早忘了。”

江臨下午忙完後直接飛往深城。

他忙到深夜,卻無法入睡。

只要停下工作,江沁瑤佩戴著紅寶石耳釘的畫面就會充斥腦海。

他越想越氣,終於沒有忍住,點開和秦靜笙的聊天框,敲道:你不喜歡我送的東西,我原價買回來。

按了發送鍵的那一刻,心跳久違地漏了一拍。

他意識到自己有了期待,卻不可能承認到底在期待什麽。

然而,下一秒屏幕上彈出的紅色感嘆號,直接擊碎了他的期待。

——消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了。

江臨後知後覺地發現,他被秦靜笙拉黑了。

一個月的心理療程仿佛在這一瞬間功虧於潰。

一個星期後。

滬市。

秦靜笙受邀出席某短視頻平臺的千萬粉絲達人的慶祝盛典。

自媒體時代,她能把名下幾個品牌推出來,該平臺功不可沒,何況她名下還有網紅經濟公司,也需要對當下的流行趨勢和熱點人物有所了解。

所以哪怕是醫美大樓開業在即,她忙得不可開交,也抽出時間前往滬市。

過了紅毯簽名拍照環節後,秦靜笙去了內場休息。

場內都是平臺內粉絲過千萬的博主,大家都在積極的社交合拍錄素材,等著活動開始。

像秦靜笙這樣不以自媒體為主業,私底下很少跟其他大網紅互粉合拍的博主,其他博主對她的看法態度是很兩極的。

有些敏感的人會覺得她太端著,很高冷,大小姐體驗生活,不會樂意和他們這些草根網紅多接觸。有些人則會對她生出一種慕強的心理,覺得她命好優秀美貌還比常人努力,很想和她熟絡起來。

於是秦靜笙入場後,不少人在暗處觀望,不少人躍躍欲試想上前攀談。

秦靜笙淡然自若,她來參加這個活動是給主辦方面子,並不是奔著和誰社交來的,但有人主動上前交談,她也不會冷臉,是她刷到過了解欣賞的博主,或是聊得來就多說兩句,留個平臺的聯系方式,日後有機會合作,要是她完全欣賞不來,覺得三觀有壁的博主,即使人氣再高,粉絲比她多多少,她也只是禮貌笑笑,不說話。

秦靜笙入場不到十分鐘,就遇到了後者。

一個平臺粉絲破兩千萬的情感男博主,平常拍些兩性主題的小段子,因為外形條件不錯,觀點輸出全部是站在女性角度抨擊教育男性,吸引了一大批的女粉。

但秦靜笙名下有個網紅經濟公司,多少知道一些網紅圈的瓜,其中就包括了這位男博主。

他所有站在女性角度的觀點輸出全是代筆,是被包裝成暖男人設的草包,私底下不僅哄騙勾搭漂亮的女網紅,還會睡粉。

她名下公司有個美妝賽道人氣一般的女網紅就是受害者之一。

面對這樣的人渣,秦靜笙連禮貌的笑容都沒有了。

男博主一手插兜一手摸了摸鼻子,擺出自認為很帥的招牌笑容,沖秦靜笙說:“笙笙你好,我是粉碎直男癌,你有刷到過我嗎?”

他在平臺上的ID名是:粉碎直男癌。

秦靜笙冷淡地掃了他一眼,說:“我姓秦。”

他有什麽資格這麽親昵地喊她?

他卻根本聽不懂秦靜笙的言下之意一般,拿出手機,說:“我錄個Vlog,我粉絲要看到我們同框肯定要刷屏說很配。”

秦靜笙冷著張臉。

自信心爆棚的男人終於意識到秦靜笙有些不樂意,摸摸鼻子說:“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哈。”

秦靜笙面色更冷:“我們沒到可以互開玩笑的交情。”

他卻半點知難而退的意思都沒有,繼續笑著往秦靜笙身側走,自顧自地拿起手機要跟她合拍。

下一秒一只手直接揮開了他的手機。

低沈冷冽的嗓音響起:“我不接受任何私人拍攝。”

秦靜笙循聲側頭,差點懷疑自己的眼睛。

她怎麽會在這裏,遇上她分手快兩個月的前任江臨?

男博主楞了下,看了江臨的臉覺得自己不認識,但江臨的外形氣質實在出眾,氣場壓了他一頭,他直覺自己得罪不起,放下手機,有些慫地解釋道:“啊……我沒拍你啊。”

江臨長腿一邁,直接到了秦靜笙身側,冷眼看向男博主:“你有把握不把我或我的聲音拍進去?”

男博主在一眾女粉絲的吹捧中迷失自我,覺得自己在和任何女性相處都可以憑借自身魅力如魚得水,連面對秦靜笙這種不在一個階級層次的女性都自信可以拿下,但面對江臨這樣氣場強大的男性,立馬焉了,灰溜溜的離開。

秦靜笙從沒有想過會在這樣的場景和江臨再見。

這不是自媒體平臺頭部網紅的線下活動嗎?

……江臨什麽時候當博主了?

可他立在她身側,她的餘光可以看見他淺灰色的衣袖。

這樣近的距離讓她有些恍惚,仿佛下一秒他就會牽住她的手,黏糊寵溺地喚她一聲BB。

秦靜笙很快清醒,主動擡腳邁到他的對側,和他面對面站著,拉開兩人的距離。

昏暗的光線下,江臨為她這個舉動,神色愈發冷漠。

秦靜笙有點尷尬,面色如常地主動開口:“其實你剛剛不用替我解圍的,我自己能應付。”

那個男博主要真拿起手機,她保證他會後悔。

江臨面無表情地說:“是啊,你能耐大著呢。”

他說:“不過我不是替你解圍,只不過剛好有事要問你。”

秦靜笙聽出他語氣裏的陰陽怪氣,也沒閑情和前任耗著,問:“什麽事?”

江臨直直地看她,問道:“為什麽把我送給你的東西送給別人?”

秦靜笙懵了下,一時不知道他在問什麽。

他們交往的時間不長,但他送她的禮物的確很多,分手後她沒有刻意清理過,更沒有把他送的禮物轉送給別人的印象。

……他為什麽這麽問?

可秦靜笙的困惑落在江臨眼裏是另一番解讀,他覺得也許她轉送別人的不僅是那對紅寶石耳釘,還有其他禮物,所以才一時間困惑不解,不知道他問的是什麽。

這個推測讓他的心猛地被紮了下,他冷臉開口:“不用回答了,我不想知道了。”

秦靜笙問號臉。

……他這發的是哪門子的火?

思緒起伏間,她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臉,也不想再跟他多說一個字。

秦靜笙連場面的告別話都沒有,直接擡腳離開。

很快,活動快要開始,秦靜笙找到自己的位置落座。

觀眾席的燈光暗下來,舞臺燈光亮起,有主持人走向舞臺。

活動流程是,一些顏值賽道、才藝賽道的博主上臺表演,中間穿插著給博主們頒獎環節。直到頒獎環節,秦靜笙才知道江臨為什麽會出現在這。

他不是受邀自媒體博主,他是上臺給博主頒獎的,平臺投資人。

秦靜笙有幾分訝然,很快又覺得在意料之中。

她一直知道江臨有很強的商業嗅覺,他也一直有意往大陸發展。

看來分手後他也過得挺好,事業蒸蒸日上。

她打從心底裏祝賀他,於是在他上臺時,真心誠意地鼓掌。

這次碰見只是偶然,雖然偶爾還是會疑惑,他當初突然要求婚,甚至是有不結婚就分手的決絕是為什麽,但他們之間,已經翻篇了。

活動結束,不少前面和秦靜笙打過招呼的博主主動過來詢問,問她去不去after party。

秦靜笙微笑搖頭,表示自己明天早班機飛京城,想早點回酒店休息。

有人不死心地爭取:“那我送你回酒店吧?”

秦靜笙繼續搖頭:“我車就在門口。”

秦靜笙婉拒了一群獻殷勤的男人,但在門口遇到了合作過的男博主喻飛。

他們那次合作得挺愉快,她對他印象不錯,於是停下來交談。

喻飛:“看了活動名單有你,還以為你沒空來呢,我今天航班延誤了,不然在內場就去找你了。”

秦靜笙淺笑:“現在見到了也一樣。”

喻飛看了眼門口的車,問:“你要走了啊?不去after party?”

“是的,明天早班機,想回酒店睡覺了。”

“行,那我不耽誤你了,等我去京城了約飯啊。”

“好,有機會的話。”

兩人寒暄了幾句,喻飛和其他要參加after party的博主一起離開,秦靜笙剛要擡腳上車,又聽到了一聲熟悉的冷笑聲自身後傳來。

她轉頭,猝不及防對上江臨的眼。

江臨的笑聲聽起來實在讓人不悅,秦靜笙微微擰眉,不悅地看他。

想他江臨也是前任無數,不至於每次遇到前任都像吃了炮仗一樣,如此沒風度吧?

江臨陰陽怪氣地開口:“那個人是哪裏像林晏初?”

整場活動,他的眼神一直跟著秦靜笙。

作為旁觀者,他看得更清楚明白,她對人一直是冷冷淡淡的,他想或許最開始認識她的時候,她冷言冷語的模樣也許才是她最真實的模樣。

她所有的溫柔全都留給了林晏初,就連對他偶爾表現出來的溫柔,都是因為他聲音像林晏初。

如江沁瑤所言,秦靜笙身邊不缺追求者,一場活動下來,他親眼目睹那些男人向她獻殷勤,但她都一句話婉拒了。

唯獨剛剛上前的那個男人,她對他笑了,還聊了好幾句。

秦靜笙聽到這,忽然恍然。

江臨忽然求婚,還說不答應就分手的原因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當了林晏初的替身?

他求婚時的怪異表現,分手的決絕,以及再見面的陰陽怪氣,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一切都說得通了。

秦靜笙覺得自己找人當替身的行為確實不太對,尤其是江臨似乎還付出了真情實意,於是她緩和了面色,認真開口:“抱歉,我承認拿你當替身這件事是我不對,但我們在一起後的其他事情,都是你情我願的,我沒覺得有對不起你的地方。”

明明知道這件事快兩個月了,可江臨此刻聽到她親口承認把自己當替身,心口一陣絞痛。

秦靜笙又說:“而且最開始你也沒對我認真,大家都是以玩玩為起點的,更何況我們已經分手兩個月了,再糾結這些沒有意義。”

如果這段對話發生在他求婚前,甚至是求婚當天,她都會好好跟他解釋,她有認真對待他和這份感情。

只是在分手兩個月的現在,沒必要再提。

秦靜笙深呼吸,心平氣和地說:“江臨,好聚好散,祝你幸福。”

江臨看著她平靜的面容,只覺得心口刺痛。

她怎麽能這麽冷靜,冷靜得仿佛從未因為他有過半分的情緒起伏。

好像被拉扯的、放不下的、走不出來的人只有他一個人。

江臨氣笑了:“好,好,你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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