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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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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第三十章

江臨的步子邁得緩慢, 把秦靜笙背到自己房裏的客廳,才小心翼翼將她放在沙發上。

秦靜笙坐到柔軟舒適的沙發上卻覺得似乎沒有趴在江臨背上舒適,她被自己這個念頭驚詫了下, 半晌才對江臨說:“謝謝。”

背後少了柔軟馨香,江臨同樣悵然若失, 他不想她察覺到這份意猶未盡,將目光落在她崴到的左腳。

他盯著秦靜笙白得過分的腳踝,問:“嚴重嗎?”

秦靜笙嘗試著轉動腳踝,立馬抽痛地吸了口氣:“嘶……”

“別動了, ”江臨急聲制止她,叮囑道:“你坐著別動,等我一會,我去喊個醫生過來。”

“不用,”秦靜笙拒絕, “我以前崴過一次更嚴重的,這一次不算嚴重, 能活動, 就是活動的時候有點疼, 可以忍受,冰敷休息幾天應該就沒事了。”

她剛活動了下,的確疼,但沒到不能承受的程度。

更重要的是,要是讓他去喊醫生了,那她今晚的計劃全泡湯了。

江臨擰眉:“你不是醫生,嚴不嚴重醫生說了算。”

秦靜笙說:“我沒有專業的醫學知識, 但我有豐富的生活經驗,再說了, 外面打雷下雨,醫生趕來也需要時間,他來了也會讓我先冰敷。”

秦靜笙的堅持讓江臨敗陣下來。

他說:“我讓前臺送一桶冰過來。”

秦靜笙點頭,又將重心壓在右腿上,撐著沙發站起身來,說:“我要去洗澡了。”

江臨目光掃過她不著地的腳,問:“你這樣要怎麽洗?”

秦靜笙不以為意地回道:“我只是腳崴著了,也不是傷到了手,其他地方沒問題的。”

她伸手拿過剛放置在沙發上的收納袋,為了加大自己剛剛回答的信服力,拖著一只腳往浴室的方向走。

江臨沈聲:“別逞能。”

他出聲勸道:“一晚上不洗澡沒關系,今晚先睡吧。”

秦靜笙拖著腳走了兩步停住,蹙眉否決他的提議:“不行,現在是夏天,我們白天去景區出了很多汗,不洗澡我睡不著。”

說完她好似是想到了什麽,頓了下,擡眼直勾勾地看著江臨,問:“或者你可以幫我洗嗎?”

江臨看了眼她抱在懷裏的收納袋,因為剛剛她的摔跤,袋口是松散的,稍微露出一點的睡裙尖尖。

那真是一抹驚心動魄的紅,有了剛剛背她的真實感觸,他腦海裏有了更完整鮮活的畫面,他感受到了血脈噴張,小腹再次繃緊發燙。

江臨繃著臉,不讓情緒外露,說:“我說了,我只能一步一步來。”

他義正言辭地拒絕道:“我不能幫你洗澡,如果你今晚堅持要洗澡,只能靠你自己。”

秦靜笙佯作失望地點點頭:“好吧,那我自己洗。”

江臨不再勸說阻止:“我在客廳,如果你堅持不下去改變主意了喊我,我去扶你出來。”

秦靜笙拖著一只腳往浴室走,江臨沒扶她,而是去房裏拿了幹凈的浴巾浴袍,大長腿先她邁進浴室,把浴巾浴袍放下。

秦靜笙進到浴室時,裏面還是濕漉漉的,洗漱臺的鏡面上水霧散了,凝成一顆顆的小水珠,空氣裏是她剛剛在江臨背上時聞到的沐浴露的香氣。

這裏還全是不久前江臨洗完澡留下的痕跡。

秦靜笙意識到自己因為江臨而走神了後,立刻打開了淋浴花灑。

她洗完澡,翻了翻收納袋,發現除了換洗的內衣褲和明天白天穿著的裙子,莫琪只給她備了這麽一條睡裙。

她不可能只穿貼身衣褲睡在江臨的床上,但穿明天白天的裙子睡肯定不舒服,還會把明天的裙子穿得皺皺巴巴。

秦靜笙摸了摸睡裙,質地柔軟,手感不錯,雖然薄透了一點,但穿著睡覺應該不會難受,如果這個時間點喊前臺送套睡衣過來,未必有這套舒服。

而江臨連給她洗澡都做不到,不可能會主動進房間,秦靜笙一番思索後,沒了顧慮,穿上了紅色的吊帶睡裙,在外面套上酒店浴袍。

秦靜笙的手握住浴室門把時,猛然意識到不對。

她的腦子是被浴室的水汽入侵了吧,她怎麽忘記她是來逼江臨跟她提分手的了?

如果他現在提了分手,她根本不需要睡在這裏,不用考慮穿什麽睡比較合適。

秦靜笙腦子快速轉著,她咬咬牙,決定犧牲一把大的。

她故意解開浴袍的帶子,整理了下,然後緩慢扶著淋浴間的把手擺出跌坐在地上的姿勢。

秦靜笙揚聲大喊:“阿臨!”

“……阿臨!”

江臨匆匆趕過來,顧不得理智,直接推開了門。

他看到跌坐在地上的秦靜笙,心口一緊,問:“怎麽了?”

浴室裏一片氤氳的霧氣,秦靜笙捂著胸口的浴袍,擡眼看著江臨,她一開口聲線嬌滴滴中透出委屈,說:“阿臨,地板好滑啊,我又摔了一跤。”

她眨了眨卷翹的睫毛,問:“阿臨,我自己嘗試了幾遍都站不起來,你可不可以扶我起來?”

江臨迅速過了眼她的左腳踝,沒看到傷口和肉眼可見地加重的紅腫後稍稍放寬了心。

他蹲下身子上前扶她,她松開了捂著胸口浴袍的手,順勢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整個身子往他身上靠。

溫香軟玉入懷,江臨微僵,一低頭,一大片若隱若現的雪白肌膚映入他眼簾。

秦靜笙看起來瘦,實則凹凸有致,不僅沒有一絲贅肉,而且是非常有料。睡裙是明艷的紅色,膚色是亮眼的白色。

江臨的手不受控地顫了下。

秦靜笙覺得勝利近在眼前,強忍著難為情,繼續往他懷裏靠了靠,明知故問:“怎麽了阿臨,是我很重,你扶不起嗎?”

江臨從未和一個異性有如此近距離的暧昧接觸,她吐氣如蘭,一陣難以忽視地癢從他的耳朵擴散到背脊一直到尾椎骨,全身都是酥酥麻麻的。

和之前抱她背她聞到的氣味不同,她洗了澡,用了和他同款的沐浴露。

此刻,他和她身上的氣味相同,愈發暧昧。

江臨繃緊了背,很快穩住心神,低頭伸手給她系好了睡袍帶子,邊扶她起來邊說:“你不重。”

他鎖住了誘人的春光,好像也就控住了那個反常且陌生的自己。

秦靜笙此時此刻覺得要窒息了。

不是心理上的窒息。

是身體上的。

江臨仿佛不會系帶似的,他給她系浴袍袋子,仿佛想鎖她的喉!

……他是恨不得給她套個麻袋嗎?

……呼吸都困難了。

秦靜笙擡手去松領口。

江臨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四目相對,氣氛微妙升溫。

秦靜笙單腳站著,一大半中心在江臨身上,被他扼住手腕根本使不上力來掙脫,她索性不掙脫,直勾勾地看他,說:“阿臨,你系得太緊了。”

她是在埋怨,但因為特意放柔了聲音,落在江臨耳裏更像是撒嬌。。

他也不自覺地也放柔了語調,語氣像是在輕哄,一本正經地說:“客廳的空調溫度低,我怕你出了浴室會冷。”

秦靜笙無語:“……我不冷,我熱。”

江臨堅持:“出了浴室就不熱了。”

江臨一把拉開了浴室的門,扶著秦靜笙走出去,在客廳短暫停留:“我說了冷吧,我特意換了長袖。”

秦靜笙無話可說。

……他穿長袖根本不是因為空調吧?

……他以為她會信?

江臨扶著秦靜笙坐到臥室床上,他半蹲著仔細對比她兩只腳,詢問道:“剛剛摔的是哪只腳?又是左腳嗎?”

秦靜笙有些心虛,含糊帶過:“是的,就是滑了下,沒站穩,不嚴重的。”

江臨反覆確認,她的左腳踝只有輕微的紅腫後才松了口氣。

“叮——叮——”

門鈴聲響起。

秦靜笙好奇探頭,江臨解釋道:“前臺送冰塊過來了。”

江臨起身去開門,兩分鐘後拎了一桶冰塊回來。

他將冰桶放到床頭櫃上,說:“冰敷完早點睡,我就在外面,有事可以喊我。”

說完,他將臥室門關上離開了。

秦靜笙的心情非常微妙。

她都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難道還沒碰到他的底線?他怎麽還沒有不耐煩?換她早提了一百次分手了。

如果說這不是他的底線,他其實不抗拒和女人親密接觸,他怎麽會對她的美色無動於衷,就這樣丟下她走掉?

難以置信的挫敗感在心頭縈繞,全部化作了不服輸的氣。

……已經到這一步了,她不想輕易放棄。

秦靜笙在冰敷完腳踝後,腦海裏又有了新的挑釁摩擦江臨底線的計劃了。

“轟隆隆……”

又打雷了。

真是天公作美,連老天爺都在配合她的小心思。

秦靜笙坐靠在床上,等雷聲小些開始揚聲喊:“阿臨!”

她今天這樣喊了無數聲,已經熟練習慣了,根本不需要再做什麽心理建設,張嘴就喊。

江臨很快出現。

他沒有直接進來,而是站在房門口,半開著門,看向床上的秦靜笙,神色晦明晦暗的,問:“怎麽了?”

秦靜笙指了指窗外,說:“阿臨,還在打雷。”

這樣的戲碼今晚也演了無數回,她完全不會再覺得難為情。

秦靜笙眨眨眼,又指了指床邊的貴妃椅,說:“我害怕,阿臨,你能不能坐在那陪我,等我睡著了再走?”

江臨靜靜地看了秦靜笙幾秒後,沒回答,卻徑直往貴妃椅那邊走。

她是因為他才崴著腳的,這個要求合情合理,不過分。

何況是讓他坐在貴妃椅上陪她,而不是床上,他能接受。

江臨剛走了一半,又轉身,秦靜笙立馬問:“阿臨,你去哪兒?不是說陪我睡覺嗎?”

江臨表示:“我去拿筆記本,馬上回來。”

秦靜笙黏人精女友的戲碼已經演得出神入化,她點點頭,小聲要求:“那你別關門,我想一直看著你。”

江臨瞟了眼窗外,最終將臥室的門全部完全打開,讓秦靜笙盡可能多些客廳的視野。

他去客廳搬了筆記本電腦重新回到臥室,他關上臥室門,又將窗簾拉上才坐到貴妃椅上。

他對秦靜笙說:“睡吧。”

秦靜笙很是溫順乖巧地應了聲,開始伸手脫睡袍。

江臨一眼都不看,垂首看向自己的筆記本電腦,開始無聲辦公。

秦靜笙:……

……又被無視了。

秦靜笙用力扔開睡袍,無聲宣洩自己的不滿,她躺進被子裏。

五分鐘後,她嘟囔了一聲好熱,用腳踢開被子,發出不小的聲響,背朝著江臨的方向躺著。

這條睡裙不僅肩帶和胸口是系帶,後背更是清涼的深V設計。

剛剛在浴室稍稍露了點前胸風光,現在她要向他展示她優越的後背線條,以及若隱若現的翹臀。

秦靜笙自認這種低級的勾引方式,只要腦子不傻都會識破,她就不信江臨對女友有著那麽苛刻要求的人能忍得了這個。

他會認為她不夠矜持有度,毀了他構想的完美女友人設。

秦靜笙背朝著江臨,卻一直凝神關註著他的動靜。

她全神貫註的聆聽來自身後的一切聲響。

而不以視覺感知為主後,其他觀感就變得敏感了。

她感覺到有灼熱的視線落在了她的後背。

他在看她。

秦靜笙繃緊了神經不讓自己因為他灼熱的目光而縮回被子裏,她靜待他發怒斥責,嫌惡地說他瞧不上她這樣低級的把戲。

時間被等待拉得無限漫長,明明不過幾秒,她卻覺得分外難熬。

下一秒,遙控器的提示音響起,臥室的燈滅了。

房間陷入黑暗。

秦靜笙:……

……他這是什麽意思?

……覺得她不堪入目,直接關燈,眼不見為凈嗎!秦靜笙心裏憋了一團火。

他但凡直接罵出來,諷刺出來,直接跟她分手,她都會覺得暢快,又或者他根本不是接受不了親密行為,抵抗不住她的勾引湊上來,她都可以順勢反客為主說自己沒有那個意思跟他分手。

可他偏偏用了最讓她窩火的方式。

他直接無視她,讓她沒法借題發揮,更是對她魅力值的否定和侮辱。

秦靜笙猛地坐起身,啪地按向安置在床頭的燈光開關。

房間一下又亮了。

燈亮了,四目相對,她冷靜了。

“阿臨,”秦靜笙恢覆鎮定,找了個合理合理的解釋:“你把燈關了,我害怕。”

江臨的目光一直鎖定在她的臉上,沒有往她脖頸一下挪動半分。

他沒說話,又拿起遙控器,先開了盞暈黃的床頭燈,再把大燈給關了。

房間又暗了,但沒有之前暗。

江臨的目光再次回到電腦屏幕上,語氣平靜卻不容拒絕:“光太亮不易入眠。”

秦靜笙坐了會緩神,然後重新躺下,故技重施地嘟囔了一聲好熱,再次掀開被子。

只開一盞床頭燈也挺好,暈暗的光線別有氛圍,或許更有情調。

很快,秦靜笙又又又聽到了遙控器的提示音。

這一次,是空調遙控器。

江臨將空調溫度開到了最低。

秦靜笙沒能撐幾分鐘,很快被驟降的溫度凍得瑟瑟發抖,只能好好蓋上輩子。

這一晚上折騰至此,她徹底被江臨弄得沒有了脾氣了。

她確定了,江臨不僅僅是有怪癖,他根本就是有隱疾,他就是個痿的。

秦靜笙嘆了口氣,她現在想不出很好的方式去跟江臨飆演技了,但他在她旁邊,她睡不著。

秦靜笙翻來覆去,遲遲無法入睡。

江臨忽然開口說話了。

他問:“你是不是睡不著?”

秦靜笙“嗯”了聲,朝著天花板翻了個白眼。

她的失眠顯而易見,而他就是害她失眠的罪魁禍首。

江臨將腿上的筆記本挪到一旁的空位上,他問:“要不要聊會天?”

秦靜笙沒好氣反問:“聊什麽?”

江臨:“你父母感情好嗎?你父親愛你母親嗎?”

秦靜笙:……

……什麽莫名其妙的話題。

她覺得他就是沒話找話硬聊,何況他們之間哪裏熟到可以交心談父母了?

秦靜笙不想回答,於是反問回去:“你爸爸愛你媽媽嗎?”

她想他只有被問了才會知道這個問題有多冒犯和莫名其妙。

江臨沈默了,好一會才開口說道:“我不知道。”

他的聲音悶悶的。

秦靜笙微微訝然。

……他竟然回答了。

一段時間沒有碰觸,筆記本屏幕的燈暗了。

江臨整個人都隱匿在陰影裏。

他不像她對黑暗的反應這麽大,反而像裹上了一層保護罩,讓他變得松弛。

他說:“其實我無數次地想過這個問題,我爸到底有沒有愛過我媽。”

江臨:“如果沒有,他們為什麽會結婚生下我,如果有,我爸為什麽會有一個接一個的情人。”

“……我媽其實是個非常優雅美麗的女人,可在我爸面前卻常常會變成歇斯底裏的瘋子,她毫無征兆地哭,一遍一遍地問為什麽,她砸掉展櫃,也在問為什麽,她和我爸吵架的時候問為什麽,甚至有時候看著我,她也會問為什麽。”

江臨的聲音很輕:“什麽為什麽,為什麽什麽,她說話總是這樣,沒頭沒腦,不清不楚。”

秦靜笙呼吸一滯。

她從沒想過江臨會和她聊這樣私人的問題。

她有些愧疚自己前面在心底的吐槽,認真回應道:“那你問她了嗎?”

江臨輕輕地嗯了聲,“問了,她沒給我答案,她死了。”

秦靜笙呆住了。

她這才想起來,在她調查過的資料裏,江臨的母親去世很早,而江父娶了三任妻子,沒擁有姓名的情人更是多不勝數。

她有些懊惱自己剛剛不過腦的提問。

或許是感受到了她的自責,江臨用一種無所謂的語氣接著說:“我爸應該是愛過我媽的,只是可惜非常短暫。”

他腦海裏閃過他交過的女朋友們,其實很多已經沒有了印象,最後他看向床上的秦靜笙,像是在對她說,又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語:“或許感情總是善變。”

屋內只留了一盞暈黃的床頭燈,秦靜笙坐起身來,試圖看清楚江臨的表情,可惜離得太遠,只有朦朦朧朧的光影。

她也曾和他有過一樣的困惑,這讓她的心變得柔軟,回憶輕松劃開情緒的口,她以為她絕不可能跟他的話,很容易就開了口。

她繞回了他最開始問她的那個問題,回道:“我爸很愛我媽,一直到現在依舊很愛,哪怕我媽不愛他。”

她說:“所以善變的是人,不是感情。”

秦靜笙擡眼,嘗試在黑暗中尋找他的雙眼,說:“你也可以長久地愛一個人,不必活成你爸爸的樣子。”

他一直頻繁更換女朋友,和他爸爸有關嗎?

黑暗中,江臨因為她的話而顫了顫,他看著她,床頭燈自她後方亮起,給她周身度上淺黃的光暈。

在他眼裏,她在發光。

他說:“其實我不懂怎麽和異性相處,小時候我試圖去擁抱我媽,但總會被她厭惡的推開,她討厭我,討厭我長得像她不像我爸,甚至在她人生最後的時刻,她用最後的力氣推開了我,她留給我最後的話只有三個字。”

他少有的哽咽停頓了下,聲音越發地輕:“她說,別碰我。”

秦靜笙的心像被紮了下,細細密密的疼。

她好像看見了曾經的自己。

被鄧女士厭惡推開的自己。

鄧女士甚至,不讓自己叫她媽媽。

江臨:“後來我好像很難接受別人觸碰我,身體……本能的抵觸。”

他說著站起身來,緩慢走向秦靜笙,走向這屋內唯一的光。

他走到床邊,俯身主動抱了她一下:“BB,我知道你很急,再給我一點時間。”

秦靜笙怔怔地看著江臨。

……原來這才是他不讓人碰的原因嗎?

感同身受的惺惺相惜讓她被洶湧的自責淹沒。

……她不該那樣揣測他。

秦靜笙的眼裏波光瀲灩眸,蕩著一圈又一圈心疼的漣漪,成了屋內唯一吸引江臨的光景。

江臨忽然俯身,親了秦靜笙的嘴唇,說:“今晚我最多只能接受到這個程度了,你想做的話可能要等等,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雨停了,也不打雷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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