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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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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第二十六章

“秦氏在醫療器械、醫藥的研發上有很多專利, 國民度很高,綜合性醫院在國內以及整個亞太區的占比都很高,你如果從這些方面入手, 施展空間有限,短時間內很難做出亮眼的成績。”

江臨給出建議:“不如結合你的優勢選擇公司還未著重去發展過的方向。”

秦靜笙訝然。

他完全說出了她心中所想。

她有些微妙的驚喜, 認可地點點頭。

江臨見她感興趣,又展開說了說。

整頓午飯話題基本圍繞著工作展開,秦靜笙暫時放棄了當黏人精女友,但收獲頗豐, 很受啟發。

江臨給她布菜,說:“吃吧,以後探討的機會還很多。”

他想起了江沁瑤對她的評價:她很上進很有事業心。

……的確。

吃完飯,江臨的面色好看了很多,和昨天吃完晚飯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他主動詢問秦靜笙要車鑰匙, 開她的車先送她回公司。

而秦靜笙在不到二十四個小時,重新坐到自己車的副駕駛座位上, 她看著駕駛位上江臨的側臉, 開始後悔了。

昨晚她不停地作死踩雷, 整個晚飯都嘰嘰喳喳廢話連篇時,送她回家的江臨的側臉,薄唇抿成直線,雙手用力抓著方向盤,碰到紅燈都沒側頭看她一眼,從頭到腳趾都寫著厭煩。

今天午飯先是因為他出其不意,不跟她分手, 導致她醞釀好的求覆合獨角戲沒能上演,後來因為說到工作的事, 她安靜地聽,不再沒話找話。

現在的江臨眉目舒展,從頭到腳趾都寫著舒心。

……大意了。

……還是得當黏人精女友才行。

江臨一停好車,秦靜笙立馬說出醞釀了一路的臺詞,換上從前任男友們身上學來的黏黏糊糊的浮誇語氣:“果然有你陪著吃的飯就是不一樣呢,每一口都與眾不同!只可惜你只能陪我三天,要是能天天陪我就好了……”

一頓,秦靜笙又眨巴著眼睛,得寸進尺地問江臨:“你能陪我去上班嗎?你不用幹什麽,就在我辦公室裏坐著就行,我想一擡頭就能看見你,畢竟我們現在是異地,見一面少一面,只有三天的時間,我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想跟你分開。”

她又說道:“你給我的工作建議很好,我還想再多聽一些,但我現在還有工作要處理,你陪我去公司?我今天可以早點結束,然後我們一起吃晚飯約會,好不好?”

秦靜笙在試探著江臨對她的底線在哪裏。

同時,她也知道試探得十分明顯。

她不信江臨感受不到。

這麽明顯要踩著他本該有的底線瘋狂摩擦,他總不可能一退再退吧?

江臨自然感受到了秦靜笙的試探,同樣是放在往常會令他厭煩的行為,由秦靜笙做出來,似乎並不會讓他厭煩。

他同樣能感受到自己的忍耐力變強了。

以往這是能讓他提出分手二字的言論,可是現在他壓根兒沒想到分手兩個字,只想著要怎麽去和秦靜笙磨合。

他確實不喜歡太過黏人的女友,但是秦靜笙本性黏人的話,他願意試著去接納這樣的她。

他擡腕看了眼手表:“今天不行,我等會還有個飯局,等結束後再來找你。”

秦靜笙了然地頷首。

……看來她還是過分有魅力,能讓江臨忍耐至此,不提分手,只是暫避她的黏人行為。

她眼露失望地說道:“好吧,那我給你發消息,你要回我。”

江臨答應她:“可以。”

秦靜笙一臉依依不舍地看著江臨,和他揮手,一扭頭,表情高冷,踩著細細的高跟,回了自己的辦公室,稍作休整吼,快三點左右的時候,她主動去找了秦宏愷。

辦公室裏只有秦宏愷,見秦靜笙進來,從辦公桌前擡眼,了然地看向她,問:“來問你的職務安排?”

辦公室只有父女兩人,秦靜笙不用再唱戲,點頭,回道:“定了沒,定了我讓莫琪去人事辦理入職,再晚怕流程走不完。”

秦宏愷沒有正面回答問題,而是說:“她入職的事不急,就算沒入公司人事系統,依舊會從今天開始給她算工時工資,和公司其他員工一樣,享受秦氏員工的待遇福利。”

秦靜笙嗅到不妙的氣息,沈聲確認:“秦董是將我的職務意向申請全部駁回了?”

那份文件是她花了很多心思整理羅列的,為了能去的自己心儀的感興趣的,她精心挑選了很多其他用來障眼的選項。

有市場運營部總監、公關部經理這種掌握實權的,也有人工客服、地推員這種最底層辛苦的小職位。

初入公司,秦靜笙認為自己在徹底摸清楚情況前,打的是一張安全牌。

她意向職務的羅列幾乎涵蓋了公司三分之二的涉獵範圍,是刻意模糊她自己的喜歡方向,那群老狐貍們肯定會阻止她拿有話語權的位置,以她的身份肯定不可能真的讓她去幹底層的辛苦活。

秦宏愷否認:“不算全部駁回。”

“那是?”

“是要你先給你每個意向職務制定一份完整的職業規劃,看過職業規劃後再確定你的具體職務。”

秦靜笙懷疑自己的耳朵,難以置信的確認:“……每一個?”

她羅列了那麽多個職位,她得規劃到猴年馬月去?

秦宏愷點頭。

秦靜笙深呼吸,直視他,問:“爸,這是其餘股東們的決定?”

她改變稱呼,委婉提醒。

他是想看看她有什麽本事,但不至於真的放任她受欺負。

他不可能置身事外,什麽都不管吧?

秦宏愷眼神閃避了下,回道:“是我和他們一起的決定。”

秦靜笙無語黑臉,說:“你如果沒打算把公司交給我,一開始就別叫我來參加股東大會,幫著外人欺負我,是個什麽理?”

她能接受他在一旁看戲,但無法接受他和其他人同聲共氣。

秦宏愷沈臉:“胡說,我怎麽可能幫著外人欺負我女兒?”

秦靜笙沒說話,看著他,靜待他解釋。

秦宏愷清了清嗓子,說道:“正是因為打算把公司交給你,才讓你做這個。”

他說:“我要的是接班人,不是優秀員工,做這個快速全面的了解公司,還能看出你對公司未來規劃的想法,一舉多得。”

解釋完他朝她期許地笑了笑:“小秦董,我相信你能很快完成。”

秦靜笙靜靜地望著秦宏愷。

就算他說的都是真的,他一定還打著別的主意。

她當然知道他不是要阻攔她接手公司,不然也不會一直對她嚴格要求,當做繼承人來培養。

更何況,她可是獨生女。

……那麽是為什麽?

秦靜笙陷入深思。

她在有確定的職務之前,肯定是一直待在總裁辦,在他眼皮底下的。

她懂了。

他顯然是還沒完全相信她沒在調查晏初。

是因為他知道江臨來京城了,她那套和江臨鬧別扭才盯梢機場高鐵站的說辭說不通了?

父女倆各懷心思,最終是秦宏愷開了口:“等你做好了這個,意向職位還不是隨你挑?你帶過來的助理也不會被虧待的。”

他放柔了語氣,又說:“今天下班跟我一起回家吧,你好一陣沒回家了,蔡婆婆說家裏每天都備著你愛吃的菜,隨時等你回去。”

秦靜笙不著痕跡地打量著他,故意回道:“今天不行,江臨來了。”

“哦?”秦宏愷詫異地揚聲:“江臨什麽時候來的?你們和好了?”

“還不好說。”

“這有什麽不好說的,要不晚上你喊上他,我們一起吃個飯?我來看看是個什麽情況。”

“等我和他今晚談完再看。”

秦靜笙幾乎可以確認,秦宏愷對她昨天的說辭是將信將疑的。

今晚她會讓江臨和她分手。

晚餐地點依舊是江臨選的,是一家口碑不錯的法餐廳。

這家法餐廳在寸土寸金的地段建了個空中莫奈花園,鬧中取靜,主廚是重金聘請的米其林廚師,口味純正,餐廳布景浪漫有情調,是挺有名的約會餐廳。

因此,秦靜笙是這家餐廳的常客。

她沒在哪個前任男人身上花過多的心思,每一任的約會流程大差不差,來這家情侶法餐廳吃飯,是她不費腦的約會項目之一。

……沒想到江臨會選在這。

一進門服務員就認出了秦靜笙,驚喜地迎上來打招呼:“秦小姐,好久不見!”

說話間看了好幾眼她身旁的江臨,再看向秦靜笙時多了幾分看破不說破的心領神會。

……秦小姐又又又換新男友了。

“還是老位置嗎?”服務員面露難色,歉然道:“真的不好意思秦小姐,您每回坐的瑪格麗特包廂今日被一位客人提前預定了,給您換一間行嗎?”

秦靜笙猜想服務員大概不關註港媒,不認識江臨也很正常。

她其實坐哪間包廂都無所謂,但今天地點是江臨選的,還是得看看他的意思。

她側頭看江臨:“你有預定嗎?”

江臨頷首。

服務員這才意識到今日做東的是秦靜笙身邊的男人,忙躬身微笑詢問:“先生貴姓?我這邊幫您查查預定信息。”

“江。”

服務員一怔,今日預定包廂的只有一位江先生,定的正是瑪格麗特包廂。

他很快回神,舒了口氣沖秦靜笙說道:“秦小姐不用換包廂了,江先生定的正是瑪格麗特。”

他側身領路:“兩位這邊請。”

一路上遇到的服務員都會向秦靜笙問好,兩人在包廂落座點餐後,江臨看她,總結道:“看來你是常客,大家都認識你。”

秦靜笙不置可否,回:“在港城和你去的餐廳大家也都認識你。”

江臨點點頭,結束了這個話題。

他心裏是很滿意的。

她是法餐廳的常客,說明她在港城和他一起吃飯時不完全是遷就他的口味,她也不是只偏愛重口味的火鍋。

他還是可以做到陪她吃她喜歡的食物的。

坐在熟悉的位置,秦靜笙看著對面的江臨,回想起歷任男友為她切牛排的樣子。

她繼續試探著江臨的底線,把牛排往他面前推了推,說:“切小塊點。”

江臨拿刀叉的手微微一頓,深邃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幾秒後,江臨挪開了自己面前的那份,幫她切起了牛排。

整頓飯,秦靜笙都在試探著江臨的底線,但他似乎沒有什麽底線。

面對她的使喚,他都照做了。

最後甚至是一副看她還能整出什麽幺蛾子的看戲表情。

秦靜笙敗下陣來,晚餐結束,她決定借題發揮和他談分手。

江臨不給她機會,說:“我送你回家吧,早點休息。”

秦靜笙:“找個地方再坐會吧,我有話跟你說。”

“你今天已經說了很多話了,我們可以明天中午再說。”

秦靜笙找準了切入點:“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其實不用勉強,我們……”分手吧。

最關鍵的三個字被莫琪突然打來地電話打斷。

莫琪跟了她兩年,從不會為了私事給她打電話。

一定是有工作上的事。

江臨給了她接電話的空間,擡腳往車子的方向走。

秦靜笙按了接聽:“什麽事?”

“是歌笙那邊七夕新品的事,”莫琪快速說明情況:“公司選了一批新品試用官,有三個人表示有過敏現象,她們聯系公司索要賠償。”

秦靜笙先關心的不是賠償款,“去看過醫生了嗎?嚴不嚴重?”

“醫院那邊的檢驗單有,產品送去實驗室了,質檢報告在加急處理中,”莫琪說完,詢問道:“老板,秦氏那邊目前沒什麽重要的工作安排,要不我先著重處理歌笙這邊的事?”

“好,”秦靜笙冷靜做出決定,“不僅是三位過敏者的資料,你把這一批產品所有的試用官資料、這一批產品的配方、供應商等等全部發給我,我晚點看過再回你電話。”

秦靜笙瞬間沒了和江臨談分手的心思,只想快點回家處理歌笙的事。

晚上,等秦靜笙忙完工作已經是淩晨兩點。

她沖了個澡,撥通了江臨的電話。

江臨沒接。

……睡著了?

……此時提分手他一口答應的可能性更大了。

秦靜笙堅持不懈地撥了第二個,快要忙音時,電話通了。

江臨的聲音是剛被吵醒的啞,含糊的喚了聲:“……BB?”

“我吵醒你了嗎?”秦靜笙明知故問:“我晚上想和你說的話,還沒有說完。”

江臨呼吸聲重了重,不語。

“你晚上看起來很不開心,是我做了什麽惹你不開心了嗎?還是你覺得我讓你給我切牛排……”

“BB,”江臨呼吸更重,打斷她:“你快淩晨三點給我打電話,就為了說這個嗎?”

秦靜笙理直氣壯:“是你說我想你時可以找你的。”

江臨:……

秦靜笙:“難道你對我說的話,都是假的嗎?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江臨:……

秦靜笙:“你是不是要和我分手啊?”

江臨:……

他很難想象秦靜笙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甚至覺得他鐘愛的完美藝術品在此刻裂開了一條縫隙,燈光也全都熄滅了。

秦靜笙好像沒有那麽完美了。

他克制住了掛掉秦靜笙電話的沖動,第一次覺得她的聲音令他難以忍受。

他把手機扔開,遠離她的聲音。

不出聲,不打斷已經是他大半夜被吵醒後最後的耐心。

……他明天必須和她談談。

而第二天清晨,吵醒江臨的是來自港城的電話。

江父進了醫院,江臨乘坐最早的飛機回港城。

中午一點出頭,所有江家人齊聚醫院VIP套房的客廳。

有人坐在沙發上,有人立在墻角,有人不住往病房張望,來回踱步,氣氛凝重。

鄧雪嬈摟著江軒,眼眶泛紅,哽咽開口:“點解會這樣……明明昨晚還好好的……都怪我……”

江瑞原本雙手環臂踱步,聞言擰眉雙手按在沙發椅背上,不耐地問:“阿爸到底怎麽了?你之前點解什麽都不說?”

“我媽咪又不知道要怎麽說?”江沁瑤瞪眼看江瑞,“二哥這是在怪我媽咪嗎?你這麽關心爹地平常怎麽不見你多回家關心看看啊?”

江瑞回懟:“那平常和阿爸睡在一起的人是我嗎?不問你媽問誰?”

江沁瑤氣急起身,正要理論被鄧雪嬈拉住。

鄧雪嬈紅著眼睛,說:“老江近來身體是有些不舒服,我去問過程醫生,程醫生說都是些老毛病,沒有太大的問題,沒想到今天早上會突然暈過去……”

程醫生是江家的家庭醫生。

江瑞:“那送來醫院這麽久總該有結果了吧!到底是什麽原因暈過去的!”

江軒“哇”地一聲哭出來,開始哭嚎:“爹地!我要爹地!二哥好兇!爹地!”

鄧雪嬈安撫江軒:“不哭,軒軒不哭——”

江沁瑤怒了:“江瑞,你別太過分!平日裏不聞不問,現在裝什麽大孝子!”

混亂中病房門開了,鄭律師和周醫生走了出來。

不給任何人探頭往裏看的機會,立馬關上了病房門。

鄧雪嬈立馬起身迎上去,關切詢問:“老江怎麽樣了?”

不待他們回應,她試圖繞過他們進入病房:“我要去看看他。”

鄭律師伸手攔住了鄧雪嬈。

周醫生說:“江先生還在昏迷中,抱歉,根據江先生的個人意願,我不方便透露太多。”

鄭律師環顧在場所有人,說:“根據江先生的個人意願,在他蘇醒前,請諸位務必留守醫院,確保能第一時間得到江先生的近況消息。”

從前在人多場面基本不發言的江博江皓忍不住出聲:“從前阿爸生病從來沒有這樣過,阿爸這次是不是很嚴重?”

江瑞更暴躁了:“到底什麽情況點解不直接說?阿爸難道快……”

“江瑞。”

站在窗戶和沙發對角處的江澤出聲制止江瑞的無腦發言。

江瑞被江澤掃了一眼,不敢再多說話了。

江澤邁向客廳中央,揚聲說道:“阿爸這樣做肯定有他這樣做地理由,我們不要妄加猜測,耐心等待就是了。”

說完看向鄭律師和周醫生,溫聲說:“辛苦二位。”

在江家,除了江父,江澤是第二個可以拿主意的人,

此情此景,江澤站出來發言表態,其他人不再多言。

鄧雪嬈帶著哭腔安撫江軒和氣頭上的江沁瑤,小聲地說:“都聽你大哥的。”

江博江皓:“都聽大哥的。”

江臨全程安靜地坐在沙發一角,神色不辨,一言未發。

按照江父的要求,江家人全部守在了醫院。

第五天的時候,江臨兀自起身,離開了病房。

在醫院連著待了五天,大家情緒都不高,以為江臨只是去走道走走,沒人在意。

直到江臨走到了停車場,鄭律師趕了過來。

鄭律師明顯是得到通知匆忙趕來的,大步流星,額頭冒汗,呼吸微喘。

鄭律師喘著氣重覆提醒,“江先生說了,在他清醒前江家人不許離開醫院。”

江臨不以為然,繼續朝自己的車走。

鄭律師擡手攔了攔,語氣加重了些:“你真的要違抗江先生的意思離開醫院嗎?”

江臨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

……違抗?

……他的話不是聖旨。

江臨的心情不佳,無意跟傳話的律師多費唇舌,留下一句阿爸會明白我的意思後,徑直邁向自己的車,駛離了醫院。

江臨直接回了他母親留給他的酒店,回到他最常待1808套房。

在醫院待的第三天,他就已經弄明白了。

他父親進醫院後,一切消息封鎖,滴水未漏,股價也沒有下跌,可見突然陷入昏迷住院不過是他父親的一出戲。

所以才不允許任何人進病房看望,又不允許他們離開醫院。

他父親根本沒病。

江臨清楚,父親年齡大了,脾氣越發捉摸不定,一方面希望他們兄弟姐妹和睦,另一方面又盼著他們當孩子的真心。演這麽一出大戲,不外乎是試探他們各個兄弟在父親病重時會不會內鬥。

他父親娶了三個老婆,沒娶進門的情人無數,沒領進江家的私生子更多,他大半輩子活得就像個封建社會的皇帝。

大部分江家人也是這樣奉承著父親的,尤其是江澤,總把父親的話當做聖旨。

江臨耳邊再次回想起了鄭律師那句違抗,心底嗤笑了聲。

他懶得奉陪,在醫院的五天已經已經耗盡他的耐心。

江臨筆直地躺在小房間的床上,他感覺到身體的疲憊,思緒卻格外的清晰。

他忽然想起了離開很久的母親。

母親從前對父親總有說不完的話,就像他在京城那兩天的秦靜笙一樣。

而父親對母親總是稍欠耐心,要麽敷衍地應上兩句,要麽充耳不聞,直接失聰。

就像那晚扔開手機,不掛電話卻不聽不回應秦靜笙一句的自己。

江臨心口一陣悶痛,猛地睜眼望著天花板。

……他好像在不知不覺中成了父親那樣的人。

……他討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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