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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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第十三章
非常臨時的宴會趴體，但因為江臨，布置典雅的宴會廳裏熱鬧非凡，除了受邀的熟人好友，還有不少費勁心思托關系想擠進江臨圈子的港圈名流們。
江臨習慣性地晃了晃手裏的威士忌，冰塊有節奏地撞擊著杯壁，沈悶卻又清脆的響聲被周遭的人聲覆蓋。
“三少，轉性啦？什麽書畫藝術交流可不是你的風格。”
“系啊系啊，這一定是阿嫂的主意吧？”
江臨朝整個宴會廳最顯眼的那塊墻舉了舉酒杯，示意大家看過去。
在一塊微微折疊起的梅花屏風後，掛著一副山水水墨畫，和其他區域墻壁上有序排列掛著字畫不同，它獨占了整片墻，無疑是最打眼矚目的存在。
不用明說，都知道這場書畫藝術交流的主角，就是這一幅畫。
有人問：“這是哪一位大家的畫？”
“下面不是介紹了嗎？王之州的《親臨》，好像前天才被人拍走的。”
“原來是三少拍的嗎？”
“三少怎麽開始突然喜歡文玩古董了？我家裏也有幾幅書畫，三少不嫌棄的話，我現在就讓人送過來。”
江臨沒有回答，而是揚首看向這幅畫，說道：“她送我的。”
大家為他這沒頭沒腦突然冒出來的話怔了下，旋即又反應過來。
……三少辦書畫藝術交流，敢情是為了展示新阿嫂送的禮物？
大家交換了下眼神，回想在深城江臨對秦靜笙的維護，愈發感覺新嫂子地位不一般，非常有眼力見的開始誇讚。
“哇哦，阿嫂好用心啊！”
“三少魅力無邊，阿嫂徹底淪陷咯。”
“不過阿嫂呢？”
……
江臨淡聲回：“在選裙子。”
趴體開始前她給他發了消息，說是有點糾結穿哪條裙子，要晚點到。
因為她想要被報道，所以這次趴體也邀請了幾家媒體出席，他想她果然很在意看重第一次以他女朋友身份亮相的機會，才會要糾結妝容穿著，嚴陣以待。
他有掌控一切的了然，回她：慢慢選，不急。
對漂亮近乎完美的藝術品，耐心等待是應該的。
狐朋狗友一對視，在彼此眼裏看到了“不得了”三個字。
唉喲，新阿嫂講不定要成真阿嫂了！
這時入口傳來騷動，有人瞅了眼，揚聲道：“誒，阿嫂來了！”秦靜笙今日依舊是一襲紅裙，絲絨質地的方領長傘裙，不像魚尾長裙那樣將玲瓏的身段勾勒得淋漓盡致，只露出精致的脖頸鎖骨，和一小截腳踝，但腰身收的極好，裊裊纖腰不盈一握。
長卷發被一根紅色的絲絨發帶半束著，披在肩後，她佩戴珍珠耳飾，修長的天鵝頸疊戴了三條珍珠項鏈，不顯局促盡顯優雅。
她一入場，宛若高貴的白天鵝，全場矚目。
隔著人群四目相對，見秦靜笙徑直朝自己走來，江臨眼裏都是欣賞與滿意。
她果然值得等待。
秦靜笙一走近，狐朋狗友們立馬切換普通話模式，由衷的誇讚起來。
“哇哦，幾日不見，阿嫂美出新高度了！”
“嫂子特意選了帶三少名字的畫，有咩……咳，有沒在暗示三少什麽？”
“一語雙關，親親——kisskiss！”
說完後知後覺的想起了什麽，默契地安靜下來，小心打量江臨的神色。
眾所周知，三少的潔癖令人發指，討厭和人碰觸親近，所以他換女朋友的速度取決於女朋友的忍耐自控力，一旦投懷送抱貼上去，秒變前任。
那麽這個不一般的新嫂子，三少能允許她碰觸嗎？
秦靜笙不知道他們心裏這些蜿蜒曲折的想法，也不感興趣，她只是安靜站在江臨身側，對他們的調侃打趣但笑不語，不羞澀、不惱怒，從容冷淡。
而江臨掃過兩人之間那半臂的距離，再看了眼秦靜笙並不像隱忍裝出來的表情，不得不再次佩服秦靜笙的自制力。
果然，比起晚上情緒失控打電話給他的秦靜笙，他更喜歡這樣乖巧懂事不逾矩的她。
其他人順著江臨的視線也註意到了兩人之間隔著的距離，再看向秦靜笙那張沒什麽情緒起伏，波瀾不驚的美麗臉蛋，心裏一陣唏噓感慨。
這自制力、這分寸感，難怪三少如此滿意如此喜歡她！
整個趴體秦靜笙都安安靜靜地陪在江臨身側，不會主動參與他的話題，也不主動加入他和其他人之間的談話，只在江臨和人提起她送的畫時，回應幾句。
她的確不在意也沒去管江臨在和人聊什麽，她不著痕跡地環顧全場，在察覺到其他人的註視和媒體的鏡頭時，眉眼彎彎，露出明艷甜蜜的笑。
後來感受到手機震動，她從精致的手包裏掏出手機，是發小溫雅發來的微信：怎麽樣了笙笙，什麽時候回來？
想到李景輝的回答，秦靜笙眼神微黯，回道：暫時沒有新進展。
不一會溫雅回了兩個摸頭和擁抱的表情包，勸道：別耗著了，早點回來吧。
秦靜笙卷翹的睫毛眨了眨，如春水般粼粼的眼睛裏有破釜沈舟的倔強與堅決，她又回：我要再試試。
溫雅秒回：你還能怎麽試？
秦靜笙不怎麽說話，但在江臨那的存在感遠超場內的其他人，頻繁聽見她的微信提示音，鬼使神差的側目瞄了兩眼，然而她手機貼了防窺膜，在他的角度是什麽也看不清的黑。
江臨出聲問她：“在港城有其他認識的朋友嗎？”
秦靜笙從手機上擡眼看他，不急著回答，只是無聲地看著他。
江臨解釋道：“有的話可以邀約過來，多幾個熟人，你會覺得有趣些。”
不至於一直垂首和人線上聊天。
她在和誰聊天？
秦靜笙搖頭：“沒有其他熟人朋友。”
江臨腦海裏浮現那天在拍賣行看到的和她一起的男人以及張嘉定傳來的她和男人在法餐廳的照片。
他晃動了下酒杯，小飲了口威士忌，沒再說話。
話題結束秦靜笙再次垂首看向手機，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回覆溫雅：我和江臨在一起了。
她和溫雅無話不談，晏初消失的這五年，無數個情緒崩潰的時候，是溫雅陪著她。
溫雅是這個世界上最清楚她對晏初感情的人，她不打算瞞著她。
這個信息炸彈發過去，沒多久，溫雅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秦靜笙握著手機，對江臨說：“我去趟洗手間。”
江臨頷首，秦靜笙擡腳離開。
江臨若有所思地望著秦靜笙離開的背影，久久沒有收回視線，於是清楚地看到另一道有些許眼熟的人影放下手中的香檳，目的明確地跟上了秦靜笙。
誰？
下一秒周遭的人給他了答案。
“壞了，那不是林子珺嗎？她怎麽來了？”
“她不會那麽蠢，敢找阿嫂麻煩吧？”
江臨的眼神深了深，攔住端水酒水的侍應生，沈聲道：“叫蔡經理過來。”
廳內熱鬧喧囂，廳外無人寂靜，秦靜笙一出宴會廳就接通了溫雅的電話。
“什麽江臨？哪個江臨？”溫雅拔高的聲音快要突破手機，“那個桃色新聞滿天飛，換女人像換衣服的港城江三少？”
“嗯。”
“他哪裏長得像林晏初了？長相風格差得十萬八千裏，根本不是一掛的人！”溫雅說著自顧自地深呼吸冷靜，嘆息道：“笙笙，江臨和陸陽澤那些普通的男人不一樣，不是你隨時想分就能甩掉的，你不該招惹他！”
秦靜笙不以為然：“他是個玩咖，長情不了的。”
她握緊手機喃喃地說：“雅雅，你說，他看到我和江臨的緋聞，會來找我嗎？”
溫雅把到了嗓子眼的殘酷現實的回答咽下去，無奈又心軟地回：“不知道。”
一陣心照不宣的短暫沈默。
秦靜笙開口說：“我這邊有局，具體情況晚點結束後再和你說。”
“好。”
掛了電話秦靜笙沒有折返宴會廳，而是真的去了洗手間平覆情緒。
然而剛邁進去，就有高跟鞋聲響起，透過洗漱臺偌大的補妝鏡，秦靜笙看到一張妝容精致的臉。
有點眼熟。
顯然是不認識她的，對方的一雙杏眼裏充滿了好奇。
秦靜笙調查過江臨的資料，自然也沒漏掉他的歷任女友，很快就認出了是江臨的前任女友林子珺。
她沒說話，大大方方地任由她打量。
林子珺打量人的目光並不令她反感，不像大多數男人，眼裏總是隱藏著自以為掩藏得很好的欲望。林子珺的目光更像是在欣賞美好的事物，也沒有任何攻擊性，只有一絲絲的好奇心。
她甚至註意到了她只講普通話，用普通話說：“從你的眼神，我看得出來，你知道我是誰。”
秦靜笙說：“江臨的前女友林子珺。”
林子珺眨眨眼，說：“你是不是以為我要來找你麻煩？你放心啦，我才沒那麽沒眼色，現在大家都知道三少很寶貝你。我就是好奇你長什麽樣，三少看到你的照片就把我甩了啦。我就想看看你能有多漂亮，現在看到了……”
林子珺由衷地說道：“是真的漂亮！你的眼妝畫得真好，跟你今天的禮服完美貼合。”
秦靜笙看她。
林子珺擺擺手，說道：“我發誓我真的就是想來看看你長什麽樣！沒有別的意思。你信不信？”
秦靜笙說：“我信。”
林子珺揚唇笑道：“我知道你會信，我看人眼光一直很準，祝你能打破三少最長的交往時間記錄。對了，三少對女人很大方的，但是他有怪癖，他不喜歡女人靠近他，你可千萬別靠近他，或者動了想和他身體接觸的念頭，你把他當成ATM就好啦，關鍵的時候笑一笑，他就會吐金幣……很多港女都喜歡這份工作呢！不過你千萬別動心了。三少沒有心。”
林子珺又跟她分享：“我認識好幾個三少的前女友，她們給我分享了不少三少的喜好，三少口味淡，不吃辣，喜歡打高爾夫，對了，還有個很少人知道的信息。你知道三少為什麽總喜歡在這家酒店住嗎？不是因為酒店是他的，是因為這家酒店是三少的媽媽留給他的……”
林子珺絞盡腦汁地分享：“還有什麽來著，我記不太清楚，你要不要加我個好友？我有微信，我還可以拉你進三少的前女友群……”
“林小姐——”
蔡雪翎出現在門口，出聲打斷林子珺。
林子珺被嚇了一跳，捂著胸口瞪她：“嚇死我了！”
蔡雪翎俯身，歉然道：“抱歉林小姐，今日酒店二層已經被三少包下設宴，暫不接待外客。”說完躬身側了側身子，恭敬誠懇地逐人：“實在不好意思，您這一次不在受邀名單內。”林子珺哪裏會不知道蔡雪翎的意思，就是江三少的意思。
她也不想得罪“前老板”，和秦靜笙揮揮手，說：“秦小姐，我們有緣再見呀。”
蔡雪翎親自送林子珺離開酒店。
“今天是三少私人設宴，並非酒店舉辦的活動，”蔡雪翎有所準備地遞過去一張香檳色的邀請函，“林小姐是我們酒店的貴客，下個禮拜我們酒店有個夏日新品品鑒會，誠邀您出席。”
作為酒店的經理，她既然完成老板交代的又不能隨便得罪客人，影響酒店風評。
這張邀請函是給林子珺驅逐的補償。
林子珺明白蔡雪翎的意思，不由多看了她一眼，說：“蔡經理這麽出色的工作能力，以後一定大有前途。”
蔡雪翎微笑：“多謝林小姐誇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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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非常臨時的宴會趴體，但因為江臨，布置典雅的宴會廳裏熱鬧非凡，除了受邀的熟人好友，還有不少費勁心思托關系想擠進江臨圈子的港圈名流們。
江臨習慣性地晃了晃手裏的威士忌，冰塊有節奏地撞擊著杯壁，沈悶卻又清脆的響聲被周遭的人聲覆蓋。
“三少，轉性啦？什麽書畫藝術交流可不是你的風格。”
“系啊系啊，這一定是阿嫂的主意吧？”
江臨朝整個宴會廳最顯眼的那塊墻舉了舉酒杯，示意大家看過去。
在一塊微微折疊起的梅花屏風後，掛著一副山水水墨畫，和其他區域墻壁上有序排列掛著字畫不同，它獨占了整片墻，無疑是最打眼矚目的存在。
不用明說，都知道這場書畫藝術交流的主角，就是這一幅畫。
有人問：“這是哪一位大家的畫？”
“下面不是介紹了嗎？王之州的《親臨》，好像前天才被人拍走的。”
“原來是三少拍的嗎？”
“三少怎麽開始突然喜歡文玩古董了？我家裏也有幾幅書畫，三少不嫌棄的話，我現在就讓人送過來。”
江臨沒有回答，而是揚首看向這幅畫，說道：“她送我的。”
大家為他這沒頭沒腦突然冒出來的話怔了下，旋即又反應過來。
……三少辦書畫藝術交流，敢情是為了展示新阿嫂送的禮物？
大家交換了下眼神，回想在深城江臨對秦靜笙的維護，愈發感覺新嫂子地位不一般，非常有眼力見的開始誇讚。
“哇哦，阿嫂好用心啊！”
“三少魅力無邊，阿嫂徹底淪陷咯。”
“不過阿嫂呢？”
……
江臨淡聲回：“在選裙子。”
趴體開始前她給他發了消息，說是有點糾結穿哪條裙子，要晚點到。
因為她想要被報道，所以這次趴體也邀請了幾家媒體出席，他想她果然很在意看重第一次以他女朋友身份亮相的機會，才會要糾結妝容穿著，嚴陣以待。
他有掌控一切的了然，回她：慢慢選，不急。
對漂亮近乎完美的藝術品，耐心等待是應該的。
狐朋狗友一對視，在彼此眼裏看到了“不得了”三個字。
唉喲，新阿嫂講不定要成真阿嫂了！
這時入口傳來騷動，有人瞅了眼，揚聲道：“誒，阿嫂來了！”秦靜笙今日依舊是一襲紅裙，絲絨質地的方領長傘裙，不像魚尾長裙那樣將玲瓏的身段勾勒得淋漓盡致，只露出精致的脖頸鎖骨，和一小截腳踝，但腰身收的極好，裊裊纖腰不盈一握。
長卷發被一根紅色的絲絨發帶半束著，披在肩後，她佩戴珍珠耳飾，修長的天鵝頸疊戴了三條珍珠項鏈，不顯局促盡顯優雅。
她一入場，宛若高貴的白天鵝，全場矚目。
隔著人群四目相對，見秦靜笙徑直朝自己走來，江臨眼裏都是欣賞與滿意。
她果然值得等待。
秦靜笙一走近，狐朋狗友們立馬切換普通話模式，由衷的誇讚起來。
“哇哦，幾日不見，阿嫂美出新高度了！”
“嫂子特意選了帶三少名字的畫，有咩……咳，有沒在暗示三少什麽？”
“一語雙關，親親——kisskiss！”
說完後知後覺的想起了什麽，默契地安靜下來，小心打量江臨的神色。
眾所周知，三少的潔癖令人發指，討厭和人碰觸親近，所以他換女朋友的速度取決於女朋友的忍耐自控力，一旦投懷送抱貼上去，秒變前任。
那麽這個不一般的新嫂子，三少能允許她碰觸嗎？
秦靜笙不知道他們心裏這些蜿蜒曲折的想法，也不感興趣，她只是安靜站在江臨身側，對他們的調侃打趣但笑不語，不羞澀、不惱怒，從容冷淡。
而江臨掃過兩人之間那半臂的距離，再看了眼秦靜笙並不像隱忍裝出來的表情，不得不再次佩服秦靜笙的自制力。
果然，比起晚上情緒失控打電話給他的秦靜笙，他更喜歡這樣乖巧懂事不逾矩的她。
其他人順著江臨的視線也註意到了兩人之間隔著的距離，再看向秦靜笙那張沒什麽情緒起伏，波瀾不驚的美麗臉蛋，心裏一陣唏噓感慨。
這自制力、這分寸感，難怪三少如此滿意如此喜歡她！
整個趴體秦靜笙都安安靜靜地陪在江臨身側，不會主動參與他的話題，也不主動加入他和其他人之間的談話，只在江臨和人提起她送的畫時，回應幾句。
她的確不在意也沒去管江臨在和人聊什麽，她不著痕跡地環顧全場，在察覺到其他人的註視和媒體的鏡頭時，眉眼彎彎，露出明艷甜蜜的笑。
後來感受到手機震動，她從精致的手包裏掏出手機，是發小溫雅發來的微信：怎麽樣了笙笙，什麽時候回來？
想到李景輝的回答，秦靜笙眼神微黯，回道：暫時沒有新進展。
不一會溫雅回了兩個摸頭和擁抱的表情包，勸道：別耗著了，早點回來吧。
秦靜笙卷翹的睫毛眨了眨，如春水般粼粼的眼睛裏有破釜沈舟的倔強與堅決，她又回：我要再試試。
溫雅秒回：你還能怎麽試？
秦靜笙不怎麽說話，但在江臨那的存在感遠超場內的其他人，頻繁聽見她的微信提示音，鬼使神差的側目瞄了兩眼，然而她手機貼了防窺膜，在他的角度是什麽也看不清的黑。
江臨出聲問她：“在港城有其他認識的朋友嗎？”
秦靜笙從手機上擡眼看他，不急著回答，只是無聲地看著他。
江臨解釋道：“有的話可以邀約過來，多幾個熟人，你會覺得有趣些。”
不至於一直垂首和人線上聊天。
她在和誰聊天？
秦靜笙搖頭：“沒有其他熟人朋友。”
江臨腦海裏浮現那天在拍賣行看到的和她一起的男人以及張嘉定傳來的她和男人在法餐廳的照片。
他晃動了下酒杯，小飲了口威士忌，沒再說話。
話題結束秦靜笙再次垂首看向手機，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回覆溫雅：我和江臨在一起了。
她和溫雅無話不談，晏初消失的這五年，無數個情緒崩潰的時候，是溫雅陪著她。
溫雅是這個世界上最清楚她對晏初感情的人，她不打算瞞著她。
這個信息炸彈發過去，沒多久，溫雅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秦靜笙握著手機，對江臨說：“我去趟洗手間。”
江臨頷首，秦靜笙擡腳離開。
江臨若有所思地望著秦靜笙離開的背影，久久沒有收回視線，於是清楚地看到另一道有些許眼熟的人影放下手中的香檳，目的明確地跟上了秦靜笙。
誰？
下一秒周遭的人給他了答案。
“壞了，那不是林子珺嗎？她怎麽來了？”
“她不會那麽蠢，敢找阿嫂麻煩吧？”
江臨的眼神深了深，攔住端水酒水的侍應生，沈聲道：“叫蔡經理過來。”
廳內熱鬧喧囂，廳外無人寂靜，秦靜笙一出宴會廳就接通了溫雅的電話。
“什麽江臨？哪個江臨？”溫雅拔高的聲音快要突破手機，“那個桃色新聞滿天飛，換女人像換衣服的港城江三少？”
“嗯。”
“他哪裏長得像林晏初了？長相風格差得十萬八千裏，根本不是一掛的人！”溫雅說著自顧自地深呼吸冷靜，嘆息道：“笙笙，江臨和陸陽澤那些普通的男人不一樣，不是你隨時想分就能甩掉的，你不該招惹他！”
秦靜笙不以為然：“他是個玩咖，長情不了的。”
她握緊手機喃喃地說：“雅雅，你說，他看到我和江臨的緋聞，會來找我嗎？”
溫雅把到了嗓子眼的殘酷現實的回答咽下去，無奈又心軟地回：“不知道。”
一陣心照不宣的短暫沈默。
秦靜笙開口說：“我這邊有局，具體情況晚點結束後再和你說。”
“好。”
掛了電話秦靜笙沒有折返宴會廳，而是真的去了洗手間平覆情緒。
然而剛邁進去，就有高跟鞋聲響起，透過洗漱臺偌大的補妝鏡，秦靜笙看到一張妝容精致的臉。
有點眼熟。
顯然是不認識她的，對方的一雙杏眼裏充滿了好奇。
秦靜笙調查過江臨的資料，自然也沒漏掉他的歷任女友，很快就認出了是江臨的前任女友林子珺。
她沒說話，大大方方地任由她打量。
林子珺打量人的目光並不令她反感，不像大多數男人，眼裏總是隱藏著自以為掩藏得很好的欲望。林子珺的目光更像是在欣賞美好的事物，也沒有任何攻擊性，只有一絲絲的好奇心。
她甚至註意到了她只講普通話，用普通話說：“從你的眼神，我看得出來，你知道我是誰。”
秦靜笙說：“江臨的前女友林子珺。”
林子珺眨眨眼，說：“你是不是以為我要來找你麻煩？你放心啦，我才沒那麽沒眼色，現在大家都知道三少很寶貝你。我就是好奇你長什麽樣，三少看到你的照片就把我甩了啦。我就想看看你能有多漂亮，現在看到了……”
林子珺由衷地說道：“是真的漂亮！你的眼妝畫得真好，跟你今天的禮服完美貼合。”
秦靜笙看她。
林子珺擺擺手，說道：“我發誓我真的就是想來看看你長什麽樣！沒有別的意思。你信不信？”
秦靜笙說：“我信。”
林子珺揚唇笑道：“我知道你會信，我看人眼光一直很準，祝你能打破三少最長的交往時間記錄。對了，三少對女人很大方的，但是他有怪癖，他不喜歡女人靠近他，你可千萬別靠近他，或者動了想和他身體接觸的念頭，你把他當成ATM就好啦，關鍵的時候笑一笑，他就會吐金幣……很多港女都喜歡這份工作呢！不過你千萬別動心了。三少沒有心。”
林子珺又跟她分享：“我認識好幾個三少的前女友，她們給我分享了不少三少的喜好，三少口味淡，不吃辣，喜歡打高爾夫，對了，還有個很少人知道的信息。你知道三少為什麽總喜歡在這家酒店住嗎？不是因為酒店是他的，是因為這家酒店是三少的媽媽留給他的……”
林子珺絞盡腦汁地分享：“還有什麽來著，我記不太清楚，你要不要加我個好友？我有微信，我還可以拉你進三少的前女友群……”
“林小姐——”
蔡雪翎出現在門口，出聲打斷林子珺。
林子珺被嚇了一跳，捂著胸口瞪她：“嚇死我了！”
蔡雪翎俯身，歉然道：“抱歉林小姐，今日酒店二層已經被三少包下設宴，暫不接待外客。”說完躬身側了側身子，恭敬誠懇地逐人：“實在不好意思，您這一次不在受邀名單內。”林子珺哪裏會不知道蔡雪翎的意思，就是江三少的意思。
她也不想得罪“前老板”，和秦靜笙揮揮手，說：“秦小姐，我們有緣再見呀。”
蔡雪翎親自送林子珺離開酒店。
“今天是三少私人設宴，並非酒店舉辦的活動，”蔡雪翎有所準備地遞過去一張香檳色的邀請函，“林小姐是我們酒店的貴客，下個禮拜我們酒店有個夏日新品品鑒會，誠邀您出席。”
作為酒店的經理，她既然完成老板交代的又不能隨便得罪客人，影響酒店風評。
這張邀請函是給林子珺驅逐的補償。
林子珺明白蔡雪翎的意思，不由多看了她一眼，說：“蔡經理這麽出色的工作能力，以後一定大有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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