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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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第七章
華燈初上，夜晚的港城比盛夏的繁星還要來得閃爍耀眼。
此刻，更吸人眼球的是金碧輝煌酒店門口，姿態慵懶隨意擡手撐在紅色蘭博基尼的駕駛位車窗，不經意間露出半張側臉的男人。
男人側顏輪廓分明，下頜線條堪稱完美。
江臨垂眼掃了眼左手手腕上的理查德米勒RM056，已經是晚上七點五十九分。
接著他擡眼看向酒店正門，恰巧看到門童恭敬俯身，一抹靚麗的身影走出旋轉門。
秦靜笙一襲紅色蕩領長裙，隨著她的步子緞面的材質折射出明明暗暗的光，猶如搖曳的星河，自成一道靚麗的風景。
江臨眉眼裏是短暫的愕然，接著化作滿意與欣賞。
像她這樣漂亮的女人沒有恃靚行兇，故意遲到，讓他久等。
他腦海裏浮現出昨晚分別時她依依不舍的目光，不由揚了揚唇角。
果然，和他本人相處過後，她開始迫不及待想見到他。
門童殷勤的為秦靜笙開車門，副駕上擺放著一大束厄爾多瓜玫瑰，花香撲鼻。
江臨用普通話說：“希望你今天依然喜歡。”
熟悉的嗓音再次順著耳膜直擊心臟，秦靜笙點頭俯身抱起花落座，說：“謝謝，很漂亮。”
江臨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意味深長地附和了遍：“嗯，很漂亮。”
秦靜笙對這樣的誇讚習以為常，精致明艷的臉沒有半分波瀾，淡然地系安全帶。
江臨卻沒馬上啟動車子，下巴往她懷裏的花點了點，又說：“打開看看？”
秦靜笙垂首，這才發現暗紅色的花束裏放著個沒有任何品牌logo的黑色的小方盒。
這樣送禮物的方式她同樣司空見慣，她伸手打開了盒子，一對璀璨的紅寶石耳釘躍入她眼簾。
她卷翹的睫毛顫了顫，瀲灩的眸光裏蕩開驚詫的漣漪。
……這是她上個月遺憾錯過的京城珠寶拍賣會上，她相中的鴿血紅寶石耳釘。
耳釘成交價三百二十萬，江臨的確和她調查了解的一樣，出手闊綽，追女人舍得砸錢。
秦靜笙見過收過的貴重禮物不計其數，她亦有償還貴重禮物的能力。
她略微思索。
目前來說，江臨是她考慮範圍內的發展對象，有禮物往來很正常，何況這份禮算是送她的心坎裏。
於是她大大方方收下，淺笑開口：“謝謝。”
江臨將她的神色變化收入眼底，仍舊沒有啟動汽車，說：“試試？”
秦靜笙沒拂他的意，伸手探向副座的化妝鏡，一條和耳釘同系列的鴿血紅寶石項鏈滑下，掛在化妝鏡上。
耳釘加項鏈，算不上有新意的驚喜，但足夠大方。
她該準備什麽給他回禮呢？
江臨把她沈默的思索當做不好意思的猶豫，目光掃過她的裙子又落到她臉上，再開口語氣像是隨便給她買了束花般稀松平常：“這一套和你今天的裙子很搭。”
下一秒，江臨來了電話。
來電顯示依舊是：六。
見秦靜笙伸手取下項鏈，江臨按了接聽。
然而他一時忘了手機自動連上了車載藍牙，車內立即響起了狐朋狗友的聲音，車載音響音質極好，哪怕是敞篷的超跑，電話那頭的聲音也是立體環繞，句句清晰。
“三少，昨晚放了我們飛機，今晚不會再放飛機了吧？讓兄弟們睇睇阿嫂啊。”
旁邊響起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拱火聲：“三少不會還沒搞定新阿嫂吧？不得了，新阿嫂好犀利好靚啊，三少追女仔的記錄要破啦！”
一群人七嘴八舌說的是白話。
江臨不確定秦靜笙能不能聽懂，擡眼看去，她正側著臉對著化妝鏡，取下原本的碎鉆耳環，換上鴿血紅寶石耳釘。
她面色如常，全然沒聽懂狐朋狗友們調侃打趣的話的樣子，手指撥弄著耳釘，調整著位置，那一抹璀璨的紅襯得她手指愈發瑩白纖長，猶如展櫃裏優雅迷人的藝術品。
江臨難得的恍了一秒的神，她的手比紅寶石更惹眼。
但他面上也沒有多餘的表情，更沒有做切斷藍牙這種欲蓋彌彰的事，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方向盤，餘光不可察的打量著秦靜笙，漫不經心地用白話回：“沒事掛了，我帶她去吃飯。”
秦靜笙的動作微滯，眼底浮現一層難以言喻的煩躁與冷意。
說白話的江臨輕易把她從晏初回來了的夢裏抽離。
狐朋狗友們還不死心：“她？真追到阿嫂啦，就是嘍，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三少追不到的女仔！三少帶阿嫂過來一起吃嘛。”
“三少嫌麻煩不想帶阿嫂過來見我們沒事，給個位置，兄弟們來見阿嫂！”
江臨沒有搭話。
事實上他並沒有在意他們在說什麽，在他開口後他敏銳察覺到秦靜笙的情緒變化。
她在不高興什麽？
念頭轉瞬即逝，他不會浪費時間心力去琢磨女人善變的情緒。
或許是隔著電話，又或許是喝高了情緒上頭，有人不怕死的猜測：“三少，是不是女仔不中意你，所以你昨天放我們飛機，今天也不肯讓兄弟們見見，我們……唔——”
後面的話顯然是被他身邊的人強行捂嘴消音了。
此時的秦靜笙轉頭看向江臨，手指點了點耳垂上的鴿血紅寶石耳釘，問：“好看嗎？”
一聽到秦靜笙的聲音，電話那頭的鬧哄聲戛然而止。
車內，像是掛了電話般安靜。
江臨像是沒察覺到過她片刻前的情緒一般，目光掃過她的耳朵最後停留在她的臉上，意有所指卻大方且認真的用普通話給予誇讚：“很好看。”
電話那頭的狐朋狗友們回過神了，興奮的語氣不言而喻。
“三少厲害，魅力無邊！”
“哇，阿嫂人靚音靚！”
“阿嫂普通話動聽！”
“阿嫂我做東，請你吃全港城最正的美食！”
江臨直接切斷了電話。
秦靜笙問：“怎麽突然掛了？”
覺得她語言不通，江臨輕描淡寫地解釋道：“我朋友約你一道吃飯，想見見你，臨時起意，我想你不會願意所以掛了。”
說完他稍稍調整了坐姿，是要啟動汽車出發的姿勢。
“我願意。”秦靜笙噙著淺淡的笑，說：“人多熱鬧。”
江臨神色深了深，多了幾分探尋，說：“你不像喜歡熱鬧的樣子。”
秦靜笙坦然承認：“的確。”
江臨挑眉，靜待下文。
秦靜笙擡手將臉側的發撩至耳後，露出耀眼的鴿血紅寶石耳釘，淡聲回道：“謝禮。”頓了頓，她擡眼與他四目相對，將前面的話補充重覆道：“我願意陪你。”
她不會說白話但能聽懂，這通電話她聽得清楚分明。
去，是給江臨做足面子，價值七位數的面子。
江臨眉目舒展，對有情緒不需要他哄會自己消化的秦靜笙的滿意又增幾分。
蘭博基尼囂張的轟鳴聲響起，車身沒入車流，是不容忽視的，春風得意的紅。
江臨帶著秦靜笙去了會所，全場矚目。
江臨每談一任女友基本都有這麽個流程，女友們當成官宣正名的好機會，或嬌弱可人的候在他身側，試圖貼近他，或眉飛色舞巴不得把“正牌女友”四個字貼在臉上。
可男人們都懂，這不過是江臨對新收集的手辦女友的一場展示。
然而秦靜笙截然不同。她生得明艷，一出場就是自帶聚光燈的焦點，猶如怒放的玫瑰，偏偏神色淡淡，沒有半點成了“三少正牌女友”的得意熱烈。
她沒有試圖依偎或挽著江臨，隔著半臂遠的距離立在他身側，大大方方的，不怯場、不張揚。
並不親昵的姿態，可俊男美女往那一站格外登對養眼。
大家起身圍過來。
“阿嫂哪裏人啊？普通話好標準啊。”
“阿嫂什麽口味，有咩忌口，我馬上囑咐主廚。”
“阿嫂來港城旅游咩，待多久啊？”
有人的女伴一眼瞅見了秦靜笙的耳釘、項鏈，艷羨的誇獎：“哇，阿嫂這套珠寶好靚，成色好正，緬甸來的紅寶石吧？”
江臨側了側身，不著痕跡的隔開他們和秦靜笙的距離，用普通話出聲打斷：“說普通話。”
“點解啊？”眾人不解：“阿嫂聽不懂白話咩？”
有人哀嚎：“三少，我不太會講普通話啊。”
江臨鼻腔逸出一聲輕哼，說：“那就不要說話。”
眾人：……
三少發布了規則，沒人敢挑釁不從。剛還喧囂的會所瞬間被消音，一時靜謐無聲。
面面相覷後，有人用蹩腳的普通話開口：“阿嫂中意食什……麽？這……裏的廚子都能做。”
白話翻譯成普通話的講法，再加上平舌音翹舌音不分，簡簡單單的兩句話，像是舌頭抽筋了。
秦靜笙眉眼微挑，無聲的詢問：什麽？
他這抽象派的普通話可比白話難懂。
江臨側頭，直接問她：“想吃西餐中餐？”
秦靜笙看著他，說：“都行。”
江臨表示了然的頷首，替她做了選擇，按照昨晚的菜單，菜品大差不差。
秦靜笙落座，耳畔不時傳來幾句江臨帶著港臺腔的普通話和朋友的交談，她想她或許真的是餓了，入嘴的食物比她想象中的來得美味。
她吃得慢條斯理，其他人憋得呼吸不暢，想八卦卻語言不通順。他們這幫人，打小就在港城長大生活，普通話能聽，也不是不能說，就是說得不好，字字句句說出來，都別扭極了，最後索性沈默。
秦靜笙很滿意，這頓飯她吃得舒心。
她的確不喜歡熱鬧聒噪，尤其是在用餐的時候。
江臨也很滿意，秦靜笙和他之前的每一任都不同，她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不多言，也不費盡心思往他身邊靠，創造各種肢體接觸。
她無限接近他想要的完美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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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華燈初上，夜晚的港城比盛夏的繁星還要來得閃爍耀眼。
此刻，更吸人眼球的是金碧輝煌酒店門口，姿態慵懶隨意擡手撐在紅色蘭博基尼的駕駛位車窗，不經意間露出半張側臉的男人。
男人側顏輪廓分明，下頜線條堪稱完美。
江臨垂眼掃了眼左手手腕上的理查德米勒RM056，已經是晚上七點五十九分。
接著他擡眼看向酒店正門，恰巧看到門童恭敬俯身，一抹靚麗的身影走出旋轉門。
秦靜笙一襲紅色蕩領長裙，隨著她的步子緞面的材質折射出明明暗暗的光，猶如搖曳的星河，自成一道靚麗的風景。
江臨眉眼裏是短暫的愕然，接著化作滿意與欣賞。
像她這樣漂亮的女人沒有恃靚行兇，故意遲到，讓他久等。
他腦海裏浮現出昨晚分別時她依依不舍的目光，不由揚了揚唇角。
果然，和他本人相處過後，她開始迫不及待想見到他。
門童殷勤的為秦靜笙開車門，副駕上擺放著一大束厄爾多瓜玫瑰，花香撲鼻。
江臨用普通話說：“希望你今天依然喜歡。”
熟悉的嗓音再次順著耳膜直擊心臟，秦靜笙點頭俯身抱起花落座，說：“謝謝，很漂亮。”
江臨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意味深長地附和了遍：“嗯，很漂亮。”
秦靜笙對這樣的誇讚習以為常，精致明艷的臉沒有半分波瀾，淡然地系安全帶。
江臨卻沒馬上啟動車子，下巴往她懷裏的花點了點，又說：“打開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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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送禮物的方式她同樣司空見慣，她伸手打開了盒子，一對璀璨的紅寶石耳釘躍入她眼簾。
她卷翹的睫毛顫了顫，瀲灩的眸光裏蕩開驚詫的漣漪。
……這是她上個月遺憾錯過的京城珠寶拍賣會上，她相中的鴿血紅寶石耳釘。
耳釘成交價三百二十萬，江臨的確和她調查了解的一樣，出手闊綽，追女人舍得砸錢。
秦靜笙見過收過的貴重禮物不計其數，她亦有償還貴重禮物的能力。
她略微思索。
目前來說，江臨是她考慮範圍內的發展對象，有禮物往來很正常，何況這份禮算是送她的心坎裏。
於是她大大方方收下，淺笑開口：“謝謝。”
江臨將她的神色變化收入眼底，仍舊沒有啟動汽車，說：“試試？”
秦靜笙沒拂他的意，伸手探向副座的化妝鏡，一條和耳釘同系列的鴿血紅寶石項鏈滑下，掛在化妝鏡上。
耳釘加項鏈，算不上有新意的驚喜，但足夠大方。
她該準備什麽給他回禮呢？
江臨把她沈默的思索當做不好意思的猶豫，目光掃過她的裙子又落到她臉上，再開口語氣像是隨便給她買了束花般稀松平常：“這一套和你今天的裙子很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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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秦靜笙伸手取下項鏈，江臨按了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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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昨晚放了我們飛機，今晚不會再放飛機了吧？讓兄弟們睇睇阿嫂啊。”
旁邊響起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拱火聲：“三少不會還沒搞定新阿嫂吧？不得了，新阿嫂好犀利好靚啊，三少追女仔的記錄要破啦！”
一群人七嘴八舌說的是白話。
江臨不確定秦靜笙能不能聽懂，擡眼看去，她正側著臉對著化妝鏡，取下原本的碎鉆耳環，換上鴿血紅寶石耳釘。
她面色如常，全然沒聽懂狐朋狗友們調侃打趣的話的樣子，手指撥弄著耳釘，調整著位置，那一抹璀璨的紅襯得她手指愈發瑩白纖長，猶如展櫃裏優雅迷人的藝術品。
江臨難得的恍了一秒的神，她的手比紅寶石更惹眼。
但他面上也沒有多餘的表情，更沒有做切斷藍牙這種欲蓋彌彰的事，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方向盤，餘光不可察的打量著秦靜笙，漫不經心地用白話回：“沒事掛了，我帶她去吃飯。”
秦靜笙的動作微滯，眼底浮現一層難以言喻的煩躁與冷意。
說白話的江臨輕易把她從晏初回來了的夢裏抽離。
狐朋狗友們還不死心：“她？真追到阿嫂啦，就是嘍，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三少追不到的女仔！三少帶阿嫂過來一起吃嘛。”
“三少嫌麻煩不想帶阿嫂過來見我們沒事，給個位置，兄弟們來見阿嫂！”
江臨沒有搭話。
事實上他並沒有在意他們在說什麽，在他開口後他敏銳察覺到秦靜笙的情緒變化。
她在不高興什麽？
念頭轉瞬即逝，他不會浪費時間心力去琢磨女人善變的情緒。
或許是隔著電話，又或許是喝高了情緒上頭，有人不怕死的猜測：“三少，是不是女仔不中意你，所以你昨天放我們飛機，今天也不肯讓兄弟們見見，我們……唔——”
後面的話顯然是被他身邊的人強行捂嘴消音了。
此時的秦靜笙轉頭看向江臨，手指點了點耳垂上的鴿血紅寶石耳釘，問：“好看嗎？”
一聽到秦靜笙的聲音，電話那頭的鬧哄聲戛然而止。
車內，像是掛了電話般安靜。
江臨像是沒察覺到過她片刻前的情緒一般，目光掃過她的耳朵最後停留在她的臉上，意有所指卻大方且認真的用普通話給予誇讚：“很好看。”
電話那頭的狐朋狗友們回過神了，興奮的語氣不言而喻。
“三少厲害，魅力無邊！”
“哇，阿嫂人靚音靚！”
“阿嫂普通話動聽！”
“阿嫂我做東，請你吃全港城最正的美食！”
江臨直接切斷了電話。
秦靜笙問：“怎麽突然掛了？”
覺得她語言不通，江臨輕描淡寫地解釋道：“我朋友約你一道吃飯，想見見你，臨時起意，我想你不會願意所以掛了。”
說完他稍稍調整了坐姿，是要啟動汽車出發的姿勢。
“我願意。”秦靜笙噙著淺淡的笑，說：“人多熱鬧。”
江臨神色深了深，多了幾分探尋，說：“你不像喜歡熱鬧的樣子。”
秦靜笙坦然承認：“的確。”
江臨挑眉，靜待下文。
秦靜笙擡手將臉側的發撩至耳後，露出耀眼的鴿血紅寶石耳釘，淡聲回道：“謝禮。”頓了頓，她擡眼與他四目相對，將前面的話補充重覆道：“我願意陪你。”
她不會說白話但能聽懂，這通電話她聽得清楚分明。
去，是給江臨做足面子，價值七位數的面子。
江臨眉目舒展，對有情緒不需要他哄會自己消化的秦靜笙的滿意又增幾分。
蘭博基尼囂張的轟鳴聲響起，車身沒入車流，是不容忽視的，春風得意的紅。
江臨帶著秦靜笙去了會所，全場矚目。
江臨每談一任女友基本都有這麽個流程，女友們當成官宣正名的好機會，或嬌弱可人的候在他身側，試圖貼近他，或眉飛色舞巴不得把“正牌女友”四個字貼在臉上。
可男人們都懂，這不過是江臨對新收集的手辦女友的一場展示。
然而秦靜笙截然不同。她生得明艷，一出場就是自帶聚光燈的焦點，猶如怒放的玫瑰，偏偏神色淡淡，沒有半點成了“三少正牌女友”的得意熱烈。
她沒有試圖依偎或挽著江臨，隔著半臂遠的距離立在他身側，大大方方的，不怯場、不張揚。
並不親昵的姿態，可俊男美女往那一站格外登對養眼。
大家起身圍過來。
“阿嫂哪裏人啊？普通話好標準啊。”
“阿嫂什麽口味，有咩忌口，我馬上囑咐主廚。”
“阿嫂來港城旅游咩，待多久啊？”
有人的女伴一眼瞅見了秦靜笙的耳釘、項鏈，艷羨的誇獎：“哇，阿嫂這套珠寶好靚，成色好正，緬甸來的紅寶石吧？”
江臨側了側身，不著痕跡的隔開他們和秦靜笙的距離，用普通話出聲打斷：“說普通話。”
“點解啊？”眾人不解：“阿嫂聽不懂白話咩？”
有人哀嚎：“三少，我不太會講普通話啊。”
江臨鼻腔逸出一聲輕哼，說：“那就不要說話。”
眾人：……
三少發布了規則，沒人敢挑釁不從。剛還喧囂的會所瞬間被消音，一時靜謐無聲。
面面相覷後，有人用蹩腳的普通話開口：“阿嫂中意食什……麽？這……裏的廚子都能做。”
白話翻譯成普通話的講法，再加上平舌音翹舌音不分，簡簡單單的兩句話，像是舌頭抽筋了。
秦靜笙眉眼微挑，無聲的詢問：什麽？
他這抽象派的普通話可比白話難懂。
江臨側頭，直接問她：“想吃西餐中餐？”
秦靜笙看著他，說：“都行。”
江臨表示了然的頷首，替她做了選擇，按照昨晚的菜單，菜品大差不差。
秦靜笙落座，耳畔不時傳來幾句江臨帶著港臺腔的普通話和朋友的交談，她想她或許真的是餓了，入嘴的食物比她想象中的來得美味。
她吃得慢條斯理，其他人憋得呼吸不暢，想八卦卻語言不通順。他們這幫人，打小就在港城長大生活，普通話能聽，也不是不能說，就是說得不好，字字句句說出來，都別扭極了，最後索性沈默。
秦靜笙很滿意，這頓飯她吃得舒心。
她的確不喜歡熱鬧聒噪，尤其是在用餐的時候。
江臨也很滿意，秦靜笙和他之前的每一任都不同，她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不多言，也不費盡心思往他身邊靠，創造各種肢體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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