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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城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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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城42

“五十六號”動工當天是個黃道吉日, 當晚徐家眾人虛情假意向徐岑安道賀,大哥徐岑東更是故意而為之,錯將禮物送至靜語山房, 讓袁紫衣和徐岑安大吵一架。

原本白天在工地敲完錘子, 袁紫衣和徐岑安手拉手回徐宅吃飯的一路都歡聲笑語。

具Allen透露, 就是那頓吃了一半的飯,徐家那幾位哥哥姐姐一番騷操作, 讓兩個人在回去的路上破口大罵。

“你爸明裏暗裏說我生不出孩子, 徐岑安,我們結婚這半年以來, 你有多少天是在我房裏睡的, 你要不要自己伸出手來數一數?”

“我不在, 不是剛好方便你和你那位新助理勾勾搭搭?”

袁紫衣年後接管袁氏集團在澳城的生意,新換的一位助理形似年輕時期的金城武, 先前在澳新開會時她帶著人在一旁做會議紀要,徐岑安就知道這兩人關系不淺。

袁紫衣喜歡哪一款,他多少還是了解。

回到別墅, 是早已經恭候多時的蘇哲堯和袁紫衣的堂弟袁一維在客廳喝茶。

早會時約好晚上一起喝酒, 還邀約了董事會上一直支持自己的執行董事華叔,沒想到半路被放了鴿子, 人家成了許岑東的座上賓。

也不知又想密謀些什麽。

爭吵還未休止。

徐岑安遷怒於袁紫衣,“如果你不在飯桌上提景……氣氛也不會突然冷下來。”

“是我提的嗎?你大哥故意挑起話題讓我難堪,一大家人吃飯, 明明慶祝的是我們的項目,怎麽好像功勞全是你們徐家的, 我們袁家的投資就是擺設?”

“徐岑東沒有情商,這事兒不是什麽秘密, 你何必同他一般見識?”

“總之我現在很生氣!”

“生氣也忍著,今天家裏有客人,你莫要忘了還有你那位凡事都喜歡往外頭說的堂弟。”

說著兩人就走進了客人眼裏。

不消準備什麽好菜,蘇哲堯自帶了些金翼烹飪的海鮮,是本地外地人都能接受的口味。

蘇哲堯和袁一維坐在餐桌上,對著一整桌的海鮮,看著他們夫妻二人之間透明的一道屏障,明明誰都沒有再說話,卻就是火花四射的。

袁一維看了眼表上的時間,往外面張望,“華叔這個點還沒來……”

“他不來了,我們自己喝。”徐岑安率先舉起酒杯,也沒看袁紫衣往他杯子裏倒的什麽酒,就送出去與他們碰杯。

袁紫衣酒量更好,看著對面都是男人,更加想為女子掙個面子。

幾個人聊起“五十六號”的美好願景,無不自信滿滿超越能徐岑東的“後花園”和徐岑毓的“無人碼頭”。

老式賭場這幾年生意下滑嚴重,“後花園”真變成只有“皇親國戚”才能去的起的地方,“無人碼頭”也快成了真的沒有人的碼頭,徐岑安確信這都是天意。

天意在幫他。

酒過三巡,忽有雷動。

袁紫衣說:“聽這動靜,一會兒要下大雨,我讓阿姨收拾兩個房間出來,不如晚上就在這裏睡下吧。”

袁一維原本住在羅馬人酒店,回不回去都無妨,反正袁紫衣也不是外人,就當是尋常做客歇在這裏,並沒有什麽好糾結的。

可蘇哲堯卻不同。

雨天,他本就半醉的意識在一聲雷鳴後忽然清醒了兩分,左右打量他們夫妻二人一眼,推拒道:“阿翼鑰匙沒帶,給我發了消息讓我早些回去,這如果要下大雨,我大概得提前走了,一會兒連車也打不到。”

“也對,雨天不好打車。”徐岑安吃得津津有味,倒是沒有刻意留他。

從徐宅回來是家裏司機送的,Allen這兩日手頭工作多,這個點約莫還在澳新加班,叫他過來開車送人未免太大費周章,確實不如打車方便。

“你那個兄弟,有空也帶來羅馬人玩一玩,我看你這一趟為了找人都沒怎麽進賭場,時間久了該沒有手感了,運氣也會被沒收的。”徐岑安故意這麽說,實際也是在試探。

蘇哲堯笑笑:“人找不到就找不到吧,我給她父母那邊賠償了一筆錢,現在也不再鬧了……能不能找到人,看天意吧。”

說到這裏,袁紫衣白眼丟過來,“還以為蘇老板你是個多癡情的人呢,報紙上尋人啟事才登了多久你就放棄,果然只是演一演戲是吧?近墨者黑。”

“之前我同你講開放式婚姻,你自己也同意的嘛,現在又來陰陽我?”徐岑安幾杯酒下肚,也不再只是和她幹瞪眼,她這樣在自家堂弟面前下他面子也就罷了,偏還有蘇哲堯這麽一個外人在,實在令他不悅。

“我何時陰陽你了,你哪裏是墨,你明明是朱!我是從來沒見過哪個豪門有你這樣情深的,我還希望蘇老板多向你學習學習呢。”說著也不送客,迷瞪著扶著扶手上樓去了。

袁一維幫忙解圍:“姐姐幾次驗孕都沒有好消息,看得出來也是心急了些,畢竟伯父現在身體抱恙急於立遺囑,要是添個孩子,在徐家的地位可就大不相同,蘇兄你理解的吧?”

蘇哲堯擺擺手,“就是因為理解,今晚才不便留宿,夫妻本來就是床頭吵架床尾和,我看這雨下得極好,明天天一晴兩個人到公司的時候也該和好了。”

“你說的有道理。”袁一維後知後覺地跟著蘇哲堯的車走,趁這雨下下來之前,拖著半醉的身子還要去臺子上賭兩把。

袁一維是臨時來的澳城,就待一周,蘇哲堯之前和他沒有打過交道,不知道他竟是最不折不扣的那種賭徒。

“早就聽聞‘蘇一’這個名號在賭場裏打得響,以前只在威尼斯人活動,現在和徐家一同做生意,徐家的羅馬人場子也不小的,蘇兄你也該好好熟悉熟悉的。”

蘇哲堯沒有下車的打算,敷衍道:“下次一定。”

“別下次了,今日你就同我一齊入去玩一玩。”袁一維胡亂抓了張紙幣丟過去,拉著蘇哲堯下車,重重甩上車門的一瞬,有點不容拒絕的強勢。

徐家的場子,蘇哲堯不敢不給面子,硬著頭皮進去玩了兩把,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兩下。

蘇哲堯掏出手機,借口說是金翼打過來催他的電話,去一旁安靜處回個電話。

旁邊陸陸續續有淋了雨的人進來,蘇哲堯直覺這個微信消息來自金願。

袁一維正在興頭上,自然不會攔著他,只餘光瞥了瞥他的位置,催他快些。

解鎖了手機,蘇哲堯點開微信,赫然看見一條金翼的微信消息,以及一條好友驗證消息。

他沒作思考,先行通過了那條好友驗證,發了個沒頭沒尾的消息過去。

【下大雨了。】

隔了不過十幾秒,那頭回覆過來。

【春夜喜雨,今晚你敢過來嗎?】

一抹笑容逐漸攀上他唇角,蘇哲堯敲擊鍵盤半天,刪刪改改,不知道是該惜字如金地直接應下,還是說句玩笑話逗逗她。

又擔心她不經逗,本來在徐岑安眼皮子底下就舉步維艱,他還不珍惜這得來不易的機會的話,萬一真惹怒她再沒有下回,未免太過得不償失。

他這一番猶豫,電話那端的金願卻是壓抑得難受。

金願剛才在二樓尋coffee,一道閃電劃過窗前,coffee嚇得拔腿就跑,金願跟不上,最後在走廊盡頭的雜物間外發現瑟縮著的coffee。

這間雜物間金願偷偷進去過一次,門鎖得嚴實,鑰匙存放的位置卻不隱蔽,金願剛住進來的時候就猜測到這個房間不同尋常,事實證明果真如此。

下一秒,窗外雨聲大作,金願拿鑰匙開了雜物間的門,深吸了口氣,才敢邁開步子往裏走。

外面寫著“雜物間”三個字,實際卻並不是什麽雜物間,金願第一天進來的時候也是晚上,那次生生將她嚇出了鬼叫。

她那天也是被coffee領著去到這扇門外,好奇心驅使著她開門進去的。

很難想象,一層樓四間臥室,除金願在搬進來以後改掉主臥遺留的風格,其他三間客房皆是北歐簡約風,連床品都是同款,偏偏走廊盡頭這間標著“雜物間”的房間風格迥異,是一間監獄主題的臥室。

房頂和墻壁皆是毛胚,墻壁甚至臟兮兮的,有港劇裏常見的罪犯拍入獄照的墻和身份牌,上面的信息赫然是景圓兒。

可想而知,這是她以前和徐岑安玩變態的地方。

徐岑安是個瘋子,這一點金願早就深以為然。

上回那副手銬,金願就是從這兒順走的。

門一開,coffee急急地沖進去,尾巴一擺一擺,這裏咬一咬,那邊聞一聞,最後跳上吊床沙發,晃動身子企圖去蕩秋千。

可惜貓的體重太輕,她搖不起來,沒多大會兒邊停下。

金願跟著穿過“監獄鐵門”,坐上沙發,帶著coffee蕩秋千。

沒控制好力道,金願感覺沙發撞上墻面,後者竟然微微往裏凹陷,她下床查看意外發現這個房間的墻體加了隔音棉,當即打開手機的音樂播放器做測試,果真房門一關只聽得見窗外雨聲,就連搖滾樂都能遮掩得完全。

這麽天時地利人和的機會,她自然相見蘇哲堯。

沒有選擇打電話,金願翻出手機搜索他的微信號,當初那個一直沒通過她好友申請的微信號讓她記憶深刻,哪怕鬼門關前走一回都不曾漏掉一個字母。

沒想到他還記得她喜歡雨天。

她知道他會喜歡這個房間。

【我想做。】

發出這條消息的時候,金願打開了房間裏的電視機,不知是不是設置好的,映入眼簾的最近觀看列表裏的電影封面裸/露且大膽。

金願點開看了五分鐘,手不自覺下滑撫上大腿,身子隨吊床不自覺輕微擺動,

蘇哲堯沒有想到她會如此直白,矜持兩秒。

【最後兩把,你等我二十分鐘到半小時,下雨天的士也要排隊。】

她等得難受,偏徐岑安這部片子找得好,讓她根本不忍心按下暫停鍵,只能邊煎熬邊忍受。

像第一回在威尼斯人,她在浴缸裏將欲/望和身體完全打開,對方卻遲遲不做動作時的自我攻略一樣。

【喝酒了?】

蘇哲堯以為她的熱情是因為酒精。

對方將一手濡濕擦在睡裙上,好半天才完整打出一行字。

【不疼了,現在想知道什麽時候可以爽回本。】

蘇哲堯押籌碼的動作毫不拖泥帶水,拿著籌碼離開時再三向袁一維致歉,邊往外走邊看那微信,哪裏知道他笑得快要蓋過這外面的雨勢。

酒店的門童認出他來,笑著問他:“蘇老板今天贏了多少,怎麽心情如此好?”

蘇哲堯隨手丟一個未兌換的籌碼給他,沒回他的話,只說:“幫我叫個的士,去竹灣別墅。”

他得先回去一趟,自然不是給金翼送鑰匙,是去拿他千裏迢迢從法國采購的大號保護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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