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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城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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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城39

蘇哲堯沒察覺出先前那杯酒的特殊, 以為是澳城尋常的酒。

反正每一次見她,喝的酒抽的煙都像是被加了東西,他天然就受她蠱惑, 接吻早已無法止癢。

呼吸交換, 久違的吻點燃兩人過往記憶, 像是為了攫取她口中殘存的最後一滴紅酒,他攪得她舌都發酸。

再逞強也是無用功, 金願的肺活量與他一比立即相形見絀, 蘇哲堯無奈松開,溫熱的銜咬住她的耳垂, 明知故問:“和徐岑安在一起, 很快樂?”

“當然快樂, 我要什麽他都給我。”不愁吃穿,徐岑安還會變著法地逗她開心。

“這個呢, 他也給你了?”他拉她手覆上。

“當然,他比你的好多了。”瞎說誰還不會。

金願勉力挺直腰桿,不讓自己身體向下滑落。

她不懂醫學, 也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不知道人的耳朵是否有一根神經直接連接到小腹,那裏一直緊繃再緊繃, 她感覺一晚上就能練出和他一樣的腹肌。

他們緊緊貼著的時候,她感覺自己像在用嘴以外的其他部位親吻他。

她細窄的腰親吻他的寬闊,以及腹肌下薄薄的一片腹毛。

上回在羅馬人酒店, 金願枕在他腿上晾頭發,聽他和路東文打電話時, 眼睛就一直盯著他腰間。

她看過一些男人擦邊的照片,但沒見過有誰這樣窄的腰還能有他這般性感。

那天她險些上嘴, 就是因他這番勾/引。

網上說體毛旺盛的男人xing欲也旺盛,也不知他是怎麽忍的這些年。

森林久燥,缺一場雨。

她親自給他下了一場雨,讓他陷入泥濘。

很快,他雙倍奉還。

夜裏溫度本來涼爽,兩人卻出一身熱汗。

幾番摸索,蘇哲堯卡在關鍵環節。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誠信、友善。

刀和鞘不完全匹配,強行將大一號的刀刺進刀鞘,總不可能一開始就輕而易舉,只能慢慢磨刀。

金願起先還咬著唇,後來蘇哲堯嘗到血腥味,愈發精神抖擻,主動送上一邊肩膀給她,等她用力咬下去,他就用力給她一刀,任血腥味在一呼一吸間變得更加濃郁。

刀鞘深度不夠,全憑刀刃自己挖掘。

每一刀都不遺餘力,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將人劈成兩半。

像是要與她同歸於盡。

她逞強不發一言,非要他急促的呼吸聲戳破這靜謐的夜,她才願意放松些,在飽脹時發出微弱細喘。

刀完全插入刀鞘,停住不動,他拆穿她:“不是說和徐岑安都做過了?”

金願扭過臉,微微後仰,不看他:“我就是要和他做的,只是不想一無所知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先拿你練練手。”

“你這練的可不是手,”蘇哲堯握住她手指,拉著她一只胳膊馳騁。

“順便練練膽子。”金願倒吸一口涼氣,幾十秒就累脫了力。

第一次就將人拷在床邊,騎在對方身上,用這樣費力不討好的姿勢,若不是那粘稠的血絲和她臉上痛苦壓抑的神情,蘇哲堯才不信這會是她的初次。

從前許多次,她都要占言語上風,讓他誤以為她先前睡過多少男人。

原來也不過和他一樣,都是菜鳥。

夜晚本應是寂靜的,卻偏因為這靜總是放大細微聲響。

風吹浪花拍打在岸邊細沙上,拍打聲此起彼伏。

coffee兩年前就做了絕育手術,卻罕見地在這個春夜嚶嚀不斷,夾雜互動的另一道聲音。

那聲音到最後化為人聲,讓金願替他打開手銬,他細白的手腕上鉻出一道紅痕,再拷著他他手腕就要扯斷了。

金願偏不如他願:“你不是就喜歡這種感覺嗎?”

“十分鐘二十分鐘還新鮮,時間長了,你可知道有多難受?”生理學裏,這姿勢就是男性偷懶蓄力時用的,蓄那麽多力,今天不讓他發出來,他怎麽可能喜歡這種感覺。

此話一出,金願下意識去看了眼時間,一個小時都過去了,他時緩時快,但卻好似永遠沒有個盡頭。

不是說男人第一次都很快的麽?

金願咬一口樹莓,感受他倏然間繃起的肌肉:“難受就對了,沒戴東西,你難道還想身寸出來?”

“把煙給我。”蘇哲堯礙於手銬,夠不著那包被她踢出幾米遠的萬寶路。

金願以為這是結束的訊號,去給他拿煙,誰知他一只手拉過她的手,往她手心裏倒扣煙盒,倒出兩枚方形銀色塑料包裝的物件。

他將煙盒丟到一旁,聳了聳肩,“我沒手,你幫我戴上。”

金願微楞,看不清那包裝上的外文字符,只隱約記得從前凱文替他準備的那一大包裏有類似的包裝,她問他:“之前凱文給你買的那一堆,你後來和別人用了吧?”

“別人?”

“不是答應你父親要和北城那位……”

唇被再度封住,刀刃暴露在空氣中,上面的血絲混著些許粘稠,漸漸凝固。

硬度減半,他的聲音也轉涼:“沒有,沒有別人。”

說來羞恥,之前在廣州袁家的酒店裏,夜晚硬得難受,蘇哲堯拆開浦東機場買的那盒套套試戴過,大小並不合適。

他將酒店外的便利店和藥店的計生用品櫃臺都找過一遍,沒找到比那尺寸更大的套,思來想去,才托凱文給他找些進口的,有幾個牌子還是從港城淘到的,內地藥店都沒得賣。

那些五顏六色花裏胡哨的避孕套,按照大小、厚度和特性被蘇哲堯分為好幾類,經歷漏水實驗和親身試戴,他最終留下了這個法國產的套套,在加大尺寸的情況下做到盡可能的薄和潤滑。

蘇哲堯已經托凱文幫他采購,從早上凱文發過來的物流信息來看,包裹已經發出,他這邊用掉,很快就能補倉。

他沒主動把這個事兒說給金願聽,卻聽到她主動問起,他本想隨口扯個謊,拉莊裕擋個槍子,卻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在飛機上,他們曾約定只對對方說真話,低笑一聲:“市面上的尺寸對我來說都不太合適,但這麽直接說出來有點裝,我讓凱文多買些歐美的牌子,你應該懂我是為了什麽。”

金願一張臉迅速漲紅,雖在黑夜裏看不出來什麽,但思及方才被劈開一般的痛,恍然大悟。

金願解開他的手銬,別過臉去讓他自己戴,她沒見識過其他人的尺寸,不知蘇哲堯這番話有無吹牛的成分,想著有機會定要將徐岑安同他做一做比較。

是的,她在這種時候想到了徐岑安,還未品嘗到舒服,先一步遙想到了悲哀。

暫停的時候,潮水退潮,金願由著他俯身人工加濕,半路被他抱到床上,轉瞬又被他抱去那只貴妃椅上。

她問:“怎麽了?”

蘇哲堯輕輕擡手搖了搖那床尾的圍欄,鐵架床發出刺耳聲響,嚇了她一跳,說:“我們這樣算不算偷情?”

“你覺得呢?”

“我是被強迫的。”他攤了攤手,對今晚的荒唐表示無奈。

“徐岑安又不是混hei社會的,他總不會將我沈海。”

“那你還是說我強迫你吧,沈海就沈海。”

他不能接受再失去她一次了。

心太痛了。

想起碼頭那一幕,蘇哲堯連呼吸都慢了下來,每一次吐氣都燙在她腿心,讓她四肢百骸都在被油炸、被點擊、被烤炙。

許久之後,他的聲音從下方傳來,低低的一聲。

他說:“阿願,對不起。”

對不起什麽,卻沒有說清楚。

也不知說的是剛才弄痛她,還是為年前在碼頭走火的那一槍。

總之讓她現在處在這樣尷尬的境地,他知道都怪他無能。

明明沒有把握的局,早知道就不該拉她下水。

-

中午,金願是被阿姨的敲門聲叫醒的。

像散了架一般,腿和屁股仿若不是她自己的。

還有小腹,比來例假時還要酸脹。

金願癱軟在床上,開口的聲音疲憊無力,說:“今天我不太舒服,中午就不下去吃飯了,阿姨你別管我了。”

阿姨擔憂,“是不是被我傳染了感冒,聽你聲音沒什麽精神頭,要不要我告訴先生?”

金願裹了個披肩,去開了門,說:“幫我倒杯溫水就行了。”

生怕她就這樣進了房間,看見床邊的一片狼藉。

慶幸只需要應付阿姨。

徐岑安一早便來過電話,徐令鴻夜裏暈倒被緊急送往醫院,除還在國外一時回不來的大哥徐岑東,其他幾位都連夜趕往醫院,袁紫衣陪著徐岑安在醫院蹲守,徐岑安只能對她抱歉。

好在金願並不在乎。

天蒙蒙亮時蘇哲堯離開,離開前兩人在浴室簡單沖了個澡,蘇哲堯將地毯邊丟棄的兩只塑料包裝袋,和盛滿米清液的乳膠套一齊塞進煙盒裏,揣進口袋帶走。

說來可笑,以前兩個人裝情人,不用也要拆開套做障眼法給別人看;如今兩個人真的做了,又要裝清白,她甚至不敢讓他在她肌膚上留下痕跡。

沒想到蘇哲堯倒是好說話,讓他溫柔他就溫柔,除卻兩張嘴讓他發了狠攪得麻木,身上一點痕跡也無。

與她在他身上抓的、咬的印記形成鮮明對比!

夜裏顫抖之時,金願手指摩挲在他身上,脫落阻隔便可見胳膊和腿都有明顯傷痕。

他們都是死裏逃生的人,卻又在那一刻向死而生,她清晰意識到她願意為了他去死,而這樣有悖人性的奇怪的感情,好像就是愛情。

而這種感情,金願對著徐岑安卻生不出來。

頂多就是忌憚和好奇。

又有幾分想攀附的欲/望,來自人性。

金願希望徐岑安在徐家得勢,這樣,他的“五十六號”也能在澳城一眾賭場裏,脫穎而出。

現在徐令鴻生病是大事,畢竟他的遺產分配一直沒有定下來,各房都在使力,徐岑安孤身奮戰更加沒有不爭的道理。

只是由此以來,金願剛鼓起的勇氣很快就洩了個幹凈。

阿姨見金願面色憔悴,給她燉了燕窩端上來,卻見她房門虛掩著,人不在房內。

洗手間裏水流聲不斷,阿姨以為她在洗漱,將燕窩擱在床頭,想了想,又下樓去將昨天金願給她的藥拿了上來,以為她大概率是受了自己的傳染,心裏很是愧疚。

只是再上樓時,看見金願兩只手托著剛刷完的地毯,正要往窗臺上搭。

阿姨上去搭把手,說:“這種事情小姐你叫我好了呀,怎麽自己不舒服還幹起活來了?”

金願不好意思地說:“昨晚心情不太好喝了些酒,灑的到處都是,我擔心Joseph萬一來了看到了,又要將我當成酒鬼不讓我出門了。”

“哪有的事?”阿姨安慰她:“先生只是最近事情多抽不開身,等過兩日就會過來看小姐你了。”

“他父親生病了,兩日恐怕是不會好,我想明天去趟媽閣廟去拜一拜,阿姨你要不要也一起?”

徐岑安沒有說過不讓她出門,只是景圓兒一向喜靜不愛出門,朋友親人又都在港城或美國,所以叮囑過金願沒事少出門。

順道也給杜阿姨打過招呼,有什麽事情隨時報備給他,他對她並不完全放心。

好像生怕她跑了。

所以金願最多也就是開車出去兜兜風,不到半小時也便就回來了。

再走的遠了就是和徐岑安一道,或是由Allen陪著。

金願勢必要拉攏這位杜阿姨,畢竟像昨晚那樣的事情,如果還有下次,阿姨是最不好瞞的人。

她潛意識還想要有下次。

意識到這一點,金願慌得差點把手裏的地毯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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