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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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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莫綰回到家, 謝嶠端坐沙發上,茶幾上擺放筆記本電腦,他蹙眉抿唇盯著屏幕, 乍一看過去,隱約有謝雲縉的味道。

“強子, 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她換好鞋子走過來。

謝嶠闔上電腦,轉頭看她,目光深邃濃郁,仿若一條可以捕獵的絲線, 能把人勾住繳捕,“都兩個月五天了,這還叫快?”

“原來你都走了這麽多天了,可真快啊。”莫綰坐到他旁邊,五月份了, 她穿著早春針織開衫,紮了個丸子頭, 顯得頭更圓了。

“我走的這些天, 有沒有想我?”

“我想你幹嘛。”

“真是絕情。”謝嶠伸了個懶腰, “你剛才去哪裏了,我回來都沒看到你。”

“我,我就出去走走。”莫綰手放在口袋裏,謝雲縉送她的那枚尾戒似乎在發燙,她很心虛,這種事情應當要和謝嶠說的,可又說不出口。

好在謝嶠沒有追根問底, 他臉上浮著一層舟車勞頓後的疲憊。

莫綰主動問起他的工作,“強子, 你出差這趟還順利嗎,坐船累不累?”

“居然還記得關心我,心疼我?”謝嶠胳膊搭在沙發靠背,偎慵舒展著,語氣也懶散。

“我肯定心疼你啊。”她說的是真話。

謝嶠指尖在沙發靠背上卷著她垂落的發梢玩,“我不累,一點兒也不累。有你關心,我就知足了。”

周五這天,八點的飛機,莫綰五點鐘就起來,她要去北城看莫潯,一早上就起來收拾東西。謝嶠也跟著起來,打著哈欠到衛生間洗漱。

莫綰道:“強子,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開車去,再找代駕把車開回來就好。”

“我送你。”謝嶠執意道。

他其實想和莫綰一起去北城,想了想,還是放棄了,莫綰這次去估計要趁機和謝雲縉約會,他尾巴似的如影隨影,反叫她玩得不自在。

他難以抑制衍生出攀比之心,送莫綰去機場肯定會碰到謝雲縉,可不能在謝雲縉面前落下風。站在衣櫃前左挑右選找衣服,換好衣服又弄發型,往臉上拍護膚品。

莫綰緊握行李箱拉桿,立在臥室門口看他,時不時看腕上的運動手表,焦急而氣惱:“強子,你能不能快點,要提前兩個小時到機場的,等會兒坐不上飛機怎麽辦?”

這是她人生中第二次坐飛機,提心吊膽不敢出紕漏,生怕會趕不上。

“不著急。”謝嶠很鎮定繼續弄發型。

“你總是拖拖拉拉,早知道我就和你小叔的助理一起走了,要是趕不上飛機,機票退不了多少錢,也去看不了我姐,我這假不是白請了。”莫綰一著急,總止不住絮叨,“我請假是要扣工資的,一天三百呢,去不了的話浪費錢又浪費時間。”

“放心,趕得上。”他終於打扮好了,學謝雲縉優雅的步態走來,在她面前吹了個口哨,“我和謝雲縉誰比較帥?”

莫綰拉起行李箱就往外走,“笑得跟個二流子一樣。”

謝嶠很張狂:“你就承認吧,我就是比謝雲縉帥,年輕就是資本。”

開的是從謝雲縉手裏薅來的那輛勞斯萊斯。

兩人到機場,謝嶠停好車,先從車上下來,昂貴皮鞋踩在水泥地面,舉手投足間,不經意露出五十萬的勞力士手表。這表,之前從謝雲縉那兒占的便宜。

他幫莫綰拉行李箱,兩人進入機場的頭等艙候機室,謝雲縉和助理已經在等著。謝雲縉轉頭看過去,沒料到是謝嶠送莫綰過來。

謝嶠總有種渾然天成吸人眼球的氣場,他衣冠楚楚站在那兒,除去優越五官外,處處散發不好惹的痞氣。那是一種絲毫不掩藏的兇戾,天生眉骨高,黑眉下透著歹迫的狠勁兒,看起來像是黑白兩道通吃的狂徒。

謝雲縉則和他不同,禁欲斯文的精英臉,看起來薄情又寡情,但不會像謝嶠一樣鋒芒畢露,至少是裝得像教養極好的紳士。

“小叔,您來得挺早。”謝嶠拉著莫綰的行李箱,走到謝雲縉身邊,讓莫綰坐在謝雲縉對面的沙發。

他打招呼時,謝雲縉明顯能夠感覺到一股玩味、不屑的意味,這讓他感到了冒犯,非常不舒服。

莫綰和謝嶠坐在他對面,他目光柔和投過去,看到她脖子上系著的紅繩多串了一枚戒指,他昨晚送的尾戒。紅繩是她一直都有戴,墜有一枚小福袋,聽她說,是進城前媽媽給求的平安符。

謝雲縉沒有搭理謝嶠,而是和莫綰說話:“本來說讓助理去接你的,你還要自己過來。”

莫綰未出聲,謝嶠搶先道:“我們自己有車,就不勞煩小叔了。”

莫綰暗暗發窘,她和謝嶠現在的兩輛車,一輛保時捷,一輛勞斯萊斯。保時捷是謝嶠常開,這輛車其實還在謝雲縉名下;至於勞斯萊斯,則是從謝雲縉手裏過戶到她名下。

坐了沒多久,該去過安檢了,謝嶠拉著行李箱送她到安檢口,極富優越感的語氣道;“小叔,那就麻煩您照顧我們小年了。”

謝雲縉輕點頭。

過了安檢,謝嶠不在了,謝雲縉才柔聲問莫綰:“你吃過早飯了嗎?”

“吃過了。”

謝雲縉又讓助理去買咖啡,問莫綰要不要喝,莫綰搖頭:“我不喝咖啡,喝不慣。”

“我習慣了早上喝一杯咖啡,提神。”

莫綰誇他:“你可真時尚。”謝雲縉被她逗笑,無奈搖搖頭,在袖子底下握住她的手。

莫綰覺得手心酥酥麻麻,謝雲縉的手很幹燥,很溫暖,牽起來很舒服,不像謝嶠那樣掌心很硬力度又大。和謝嶠拉手時,總覺得指關節都被他捏疼了。

來到北城,莫綰終於見到莫潯,她把行李箱交給她,“姐,這都是新衣服,我都沒穿過呢。是強子從朋友那裏批發買來的,款式和面料都特別好。”

莫潯帶她回了宿舍,打開行李箱看,都是價值不菲的大牌。

“都是周有強買的?”

莫綰用力點頭:“對,他說是朋友那裏拿的,他朋友搞批發的,很便宜。”

這些名牌衣服的確不適合自己穿,但莫潯沒拒絕妹妹的好意,“好,留在這裏我過兩天穿。”

謝雲縉一到中科院就找伯父談話去了,還要去見客戶,忙得腳不沾地。

莫潯帶莫綰在中科院園區逛了一圈,領她去食堂吃飯,見她頭發很毛躁,又帶她到外面的理發店剪頭發。

姐妹倆在步行街上走著,莫潯問:“機票多少錢,你的錢夠不夠?”

“我沒出錢,強子的小叔幫我訂的。”莫綰吃著新買的冰激淩,嘴上沾了一圈奶油。

莫潯拿出紙巾給她擦,她習慣性照顧莫綰,她比莫綰大了六歲。童年的農忙時節,父母在田間打稻,她就帶著莫綰坐在田坎上,她在看書,莫綰扒著土縫找田螺。

“小叔?”莫潯問。

“就是早上和我一起進來那個男人,他叫謝雲縉,是強子的小叔。我現在上班的工地也是他公司旗下的項目,他人挺好,還和你是校友呢,你知道他嗎?”

莫潯這才想起來:“謝雲縉?”

“對,就是他。”

莫潯:“我知道他,在學校時見過。”

“他還和我談起你了,說你特別厲害,很聰明,是數學建模圈的大神。”莫綰很高興,“姐,數學建模是什麽東西?”

莫潯放下腳步,思考要怎麽回答她這個問題,莫綰才初中畢業, 連函數的定義都搞不清楚,她還真不知道如何用最通俗的語言來描述數學建模。

莫綰擺手道:“算了,隔行如隔山,你說了我也不知道。”

她又問起謝雲縉的事,“姐,你覺得謝雲縉怎麽樣,強子老是說他壞話,但我覺得他人還挺不錯。這次我本來是托他把衣服帶來給你,他就給我買了機票,讓我自己過來。”

莫潯:“你回去後問他機票多少錢,把錢還給人家。”

“我提過了,他說不用,說他是航空公司的vip客戶,沒花幾個錢。”

莫潯堅持道:“不管花多少錢,還是得還給人家,不能占這種小便宜。”

莫綰點頭:“是哦,強子就老喜歡占他小叔的便宜,回頭我也說說他。”

當天下午六點,莫綰就和謝雲縉回來了。下飛機時,謝雲縉牽住她的手,莫綰緊張靠著他,萌動春心如蒙然坐霧,她分不太清是不是喜歡,但也無法拒絕。

謝雲縉帶她去吃飯,又送她回家,再次和她確認關系:“莫小年,我現在是你的男朋友嗎?”

“我...”莫綰心裏上下打鼓,老實人被勾得無所適從,想談戀愛,又怕被騙。

謝雲縉開車時很專註,連眼鏡片折射出的光都泛著嚴肅,語氣穩當,不疾不徐,“如果你還在猶豫,我就繼續追。如果你答應了,我們從今晚就開始交往。”

莫綰看向窗外,不想讓謝雲縉看到她的焦灼緊張。

她保持默然,過了十來分鐘,前方路口亮起紅燈,謝雲縉停下車,車內更靜了。莫綰望向他的側臉,突然湊過來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謝雲縉轉過頭,兩人對視著。他看到莫綰那對黑如烏珠的圓眼睛,有星光在流淌,她在對他笑,像璞玉渾金一樣的純真。

他楞了幾秒,探過身來,一只手按在她的後腦,對著她的唇吻下去,吮親得很慢,用這樣慢條斯理的速度來掩飾自己的生澀。這種事情不需要學,觸碰了,貼上了,順其自然就會了。

他不由自主轉著頭,含住她兩片飽潤的嘴唇碾著親。多年來自持的冷峻穩重冰消瓦解,潮出無可抑制的渴盼,另一只握著方向盤的手止不住顫栗。

莫綰至始至終睜著眼,看到謝雲縉的眉目近在遲尺,凈白光潔的皮膚、烏黑且有輪廓的劍眉、濃密的睫毛。她被他親得滿臉漲紅,抓著他垂落的領帶喘不過氣,看到前方綠燈亮起來了,緊忙推開他,“綠燈了。”

謝雲縉回正了身子,快速在她唇角親了下,把車開起來。

車內呈現出喧囂後的奇妙平靜,絲絲縷縷的暧昧湧動,空氣燥熱起來。

莫綰按下車窗,望向外頭,任由呼進來的風撥亂她的頭發。

“莫小年。”謝雲縉喊道。

“嗯。”莫綰以別扭的姿勢緊盯窗外。

“好好坐著。”謝雲縉騰出一只手過來拉她的胳膊。

莫綰規規矩矩坐好,把他的手放回去,“你好好開車。”

“我現在是你男朋友了嗎?”他眼角眉梢隱伏著極淡的笑。

莫綰聲音很小:“算是吧。”剛一說出來,她又話鋒驟轉,“我回去考慮一個晚上可以嗎,現在有點暈車,暈乎乎的。”

“當然可以,你考慮多久都行。”謝雲縉手伸過去,捏了捏她的手腕。

他送莫綰到單元樓下,並不上去,“想好了就給我發個消息,我會等你。”

“好。”

莫綰腳底浮漂往電梯走,腦子在發漲,用力抹了一把臉,自己真是鄉下來的,沒見過世面,被人三言兩語就誘惑住了,居然會對謝雲縉動心。

可是仔細回想,謝雲縉對她也不只是花言巧語,那兩千萬片酬、三臺挖掘機、以及那輛勞斯萊斯,雖說有謝嶠從中周旋,可實際上還是從謝雲縉身上出血。

越想越糾結,舉棋不定,生怕被騙。

到底還是對謝嶠有著青梅竹馬的信任,回到家後,拉著謝嶠到臥室,小心翼翼問道:“強子,你說我才初中畢業,和人談戀愛了,會被騙嗎?”

“你讓我給你把把關,就不會了。”如果是莫綰想和工地那些精神小夥談,他一定下死手棒打鴛鴦,可如何和謝雲縉談,那還是可以。

莫綰猶豫良久,才道:“如果我和你小叔談,會不會被騙啊。”

她不禁羞恥,避開眼不去看謝嶠。確實對謝雲縉有那麽一絲懵懂的心動,可搖搖晃晃拿不定主意,急需有個人給她敲錘定音。如果此刻謝嶠詞嚴厲色反對,她肯定立馬和謝雲縉斷幹凈。

做好了謝嶠大發雷霆的反應,能到預料到謝嶠會罵出什麽話了——

沒出息!你是來城裏打工還是來談戀愛?老騷貨幾句花言巧語就把你勾走了,瞧你這點出息!

可是沒有。

謝嶠沒有發火,沒有罵人,他露出違和的欣慰和寬容,眉毛挑起,誇讚道:“這是好事啊!”

莫綰一臉懵:“好事?”

“對呀,肯定是好事啊。你想想,你初中畢業,謝雲縉名牌大學畢業。你在工地打工,他是公司董事長,他一個豪門公子被你一個村姑給拿下了,這不是賺了嗎!”

莫綰覺得謝嶠的話不太舒服,但又有幾分道理。

還是擔憂:“我就怕被他給騙了,他那樣的人應該不缺追求者的,和我一個農民工在一起,是不是圖我什麽?”

謝嶠笑出了聲:“別管他圖你什麽。先玩一玩再說,就當是玩,別花太多心思就好。”

“我就怕他玩弄我的感情。”

“有我在你還怕什麽,咱們玩弄他還差不多。”他定神盯著她看,“莫小年,謝雲縉那種貨色可遇不可求。趁他現在還是處男,咱們得搶先嘗了他,省得他日後亂搞,成了二手男人,到時候就算你喜歡他,我還不願讓你和他談呢。”

他說得這樣露骨低俗,叫莫綰更加羞恥,“強子,你別總是這麽沒素質。”

謝嶠不服氣:“天天說我沒素質,那誰有素質?謝雲縉?”

“我有素質。”

“對,我們家小年素質最高了。”謝嶠搭著她的肩膀,“莫小年,你把謝雲縉給談了,這是個好事,他人品不行,但算得上優質品種,你就和他談吧。有什麽事我幫你兜著,絕對不會讓你被騙。”

莫綰不說話。

謝嶠又道:“不過你要記得,不能把戀愛當飯吃。你和他談了,圖什麽呢,就圖他的臉,圖他的身材,圖他幹凈。至於錢,咱們不圖,咱們自己賺錢,腳踏實地過日子。”

莫綰受到鼓舞,用力點頭:“我知道,絕對不能戀愛腦,談戀愛就是讓自己開心,不開心了就分開。”

“對,就是這樣,絕對不能戀愛腦。”謝嶠看著她,頗為欣慰,“我家小年真是長大了,挺好,該嘗嘗男人是什麽滋味了,挺好。”

他籌謀著,等莫綰膩了謝雲縉,他該想辦法把艾延津拉出來也讓莫綰搞一搞。就是不知道,艾延津那種混在娛樂圈的人,到底幹不幹凈,不幹凈的他可看不上。

莫綰原本游移不決,謝嶠推了她一把,讓她無法後退了。

當著謝嶠的面,拿出手機給謝雲縉發消息:“我們談戀愛吧。”

手機亮給謝嶠看,“這樣子可以嗎?”

“不用這麽禮貌。”謝嶠鄙夷不屑,“他都二十七了,這種老男人沒幾個人看得上,和你在一起了是他高攀你,你得硬氣起來,讓他舔著你,知道不?”

“他真是處男嗎?”莫綰又不放心地問。

“是啊,他有潔癖,之前又忙著爭財產,沒談過戀愛。我在他身邊這麽多年,早都摸透了,就是因為知根知底,才想讓你玩一玩他。”

莫綰坐在桌邊,托著腮幫子:“你別老是說什麽玩不玩的,這樣不禮貌。”

謝嶠陰陽怪氣道:“這就維護上了?一個老男人而已,別太放心上。以後我給你介紹更好的,到時候你見了大世面就知道,謝雲縉啊,只是花花世界中最不起眼的一個。”

有了謝嶠的推波助瀾,莫綰和謝雲縉正式談戀愛了。

她不想讓人知道,只想偷偷摸摸在一起。謝雲縉依順她,讓她想什麽時候公開就什麽時候公開。

莫綰很忙,在工地幹活沒有雙休,只有偶爾的輪休。

她早出晚歸,很多時候都住在工地的宿舍。邱盛依舊每天來給她送飯,知道她和謝雲縉的戀情後,似乎明白了什麽。

笑著給她夾菜:“謝嶠還真不賴,給你弄到了個貨真價實的。”

他知道謝嶠那些扭曲的想法,謝嶠把自己小時候得不到的愛,以奇怪的方式補償在莫綰身上,以此釋懷童年的痛苦。他塞給她各種各樣他認為好的東西,包括男人。

“你別亂說出去,我們還只是在接觸中呢。”莫綰紅了臉,羞於將私生活放在臺面上講。

“你打算和他處多久?”邱盛不以為然問。

“這個還有打算呀?”

邱盛道:“謝嶠讓我在打聽艾延津了,估計是想讓他以後當你的備胎。不過有點難搞,艾延津不像我,沒辦法包養。”

“強子真的是,我越來越不懂他了。”

這段荒唐的戀情持續了一個月,終於等到莫綰輪休,謝雲縉來接她。

謝雲縉開著車,莫綰一直在接電話,林盼和她說先休息三天,三天後帶她去郊外的公路修路。公路需要修繕,人手不夠,讓莫綰和她一起去,她順帶教她一些修路的技巧。

莫綰點頭說好,告知林盼自己的身份證號碼,讓她給施工方報名。

等她掛了電話,發現車子停在暗處,謝雲縉問道:“要去修路?”

“對,三天後去,就在郊外。到時候我就可以學修邊坡了,工地裏都是挖方和甩土,我到現在都不會修邊坡呢。”她很興奮,說話時眼睛都亮起來。

“挺好,到時候我抽空去看你。”

莫綰想了很久,遲疑道:“你會不會覺得我在工地幹活,和你相差太大了啊?我不覺得丟臉,但我擔心你會有偏見。”

謝雲縉握住她的手,“不會,我很驕傲,驕傲我的女朋友這麽能幹。”

他解開安全帶,探過身抱她,親在她圓乎乎的臉上,“幾天沒見了,好想我的小女朋友。”他兩只手抱住她的腰,拖她過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你想我嗎?”又親在她的嘴角。

莫綰害羞低著頭,“也有一點點想的。”

“就一點點?”

“很多點。”

謝雲縉仰頭親她,一只手摟著她的腰,一只手摩挲她的後頸和脊背,親她軟乎的側臉,溫熱的唇。摘下自己的眼鏡放在一旁,手臂不斷箍緊,咬她的嘴唇吃了很久,多年壓抑情愛此刻像洩了閘,辛烈的雄性氣息暗燃起來。

莫綰捧著他的臉,慌張回應他。謝雲縉放開她的唇,密麻的吻落在脖子上,又轉移到耳垂。她發出輕微的喘息,身體沒了力度,和他緊緊貼在一起,月光湧進車裏,照在謝雲縉的側臉,俊得像雕裁出來的藝術品。

莫綰偏過頭,吻在他的臉上,“你長得可真帥。”

“再帥也是你的男朋友。”謝雲縉握住她的手,貼在自己心口。

莫綰摸著他的心跳聲,臉上不由自主露出笑,“我喜歡你。”

“我也喜歡你。”謝雲縉又開始吻她,親了很久後,把她按在懷裏,氣息不穩,“綰綰,你是我交的第一個女朋友,你呢?”

莫綰想起謝嶠,她沒和謝嶠在一起過,可謝嶠親了她。

謝雲縉看出了什麽,他不想聽她的剖白,她這麽老實,哪怕有過什麽,也是被騙的。又吻住她,和她唇貼著唇說話,“那就不提了,以後只有我,好嗎?”

“好。”

莫綰和謝雲縉在車裏抱了很久,謝嶠的電話突然打過來,她拿過手機,捂著嘴按下接聽:“你幹嘛?”

“這麽小聲,偷雞摸狗呢?”

“我,我約會呢。”莫綰臉和脖子一塊兒紅起來。

謝雲縉聽到謝嶠在手機那頭肆無忌憚的竊笑:“可以,好好玩,別忘了我和你說的,要註意尺度哦。莫小年,你可真棒。”

“掛了啊,不和你說了。”她掛斷電話,手機扔一旁。

謝雲縉摟住她,“謝嶠?”

“嗯。”

“他說什麽?”

“沒什麽。”

莫綰回到家已經十一點了,邱盛早就回去了,謝嶠還沒睡,他坐在沙發上處理一摞摞的單子。看到他這麽忙碌,莫綰恍然心虛。

“強子,你幹嘛呢?”

謝嶠擡起頭沖她笑,別有意味道:“好玩嗎?舒服不?”

“你說什麽呢?”莫綰脫下滿是水泥灰的外套。

“我問你約會舒服不?”

“你老打探我的隱私幹嘛。”莫綰掩飾尷尬,走得很快,來到飲水機邊上接水喝。

喝了幾大口水,又回到謝嶠身邊,真心實意問:“強子,他過幾天要過生日了,你說我送什麽禮物比較好?”

“他還要你的禮物?死撈男!送什麽禮物,他就是個免費的,別浪費錢。”

謝嶠小心眼的病又犯了,給謝雲縉送禮物,這和從他手裏搶錢有什麽區別?這種老男人,玩一玩就算了,還送禮物,他配得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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