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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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莫潯留在家裏吃飯, 謝嶠如芒在背，不好意思和莫潯坐一塊兒，自己端碗夾菜到廚房吃。飯桌上只剩下莫綰、莫潯, 還有邱盛。
莫綰去找他，“強子, 你幹嘛在這兒吃？”
“不用管我，你回去吃你的。”
“你別這樣，你一個人在這裏吃，我們坐桌上也不自在啊。”
謝嶠往嘴裏扒拉了兩口米飯, 這才起身和莫綰回到餐桌邊上。邱盛慢條斯理吃自己的飯，給莫綰夾菜，招呼莫潯多吃點，儼然一副家主模樣。
當天晚上，莫潯想去酒店過夜, 莫綰執意讓她留下和自己一起睡，莫潯答應了。
姐妹倆在屋裏閑聊, 謝嶠彎腰貼耳趴在門上探聽, 生怕莫潯會勸莫綰離開他。奈何屋子隔音很好, 什麽都聽不到。
次日一早，莫綰起來到衛生間洗漱，謝嶠迫不及待跑去打探情況：“莫小年，你姐昨晚都和你說什麽了？”
“沒說什麽啊，就說讓我好好培訓，平時不用節儉，沒錢就問她。”莫綰吐出滿嘴的牙膏泡沫。
“不是這個, 我是想問問，你姐有沒有說我壞話？”
莫綰皺眉看他：“怎麽會, 我姐說你壞話幹嘛，她從不講別人的壞話。”在心中裏又暗暗添了句，“她又不是你...”
“那就好，那她有沒有讓你別和我在一起了？”
莫綰無可奈何：“沒有，她就沒說這樣的話，你怎麽老是揣測別人？”
“沒揣測，就隨口問問。”
莫綰沒想太多，她的世界質樸單純，白天就帶莫潯出去逛了，市裏的博物館、廣場、動物園，這都是她認為時尚又好玩的地方，是城市的標志。
晚上，姐妹倆回來時，謝嶠乍眼看過去，發現莫綰大變樣了。她之前那頭幹枯又毛躁的頭發順滑了很多，還換了新發型，剪了個到下巴的短發，細碎劉海搭在眉上，青春靚麗，瞬間少了之前憨厚的土氣。
她手裏還提了不少購物袋，到房間裏眉飛色舞掛起來。
趁莫潯還在客廳，謝嶠溜進房裏，“莫小年，你換發型了？”
“對呀，我姐帶我去弄的，好不好看？”
謝嶠點頭，眼角眉梢都帶笑：“好看，特別好看。之前我說要帶你去換個發型，你還不願意。”
“你又不懂發型，給我剪壞了怎麽辦。我姐學歷那麽高，她懂得比你多。”
謝嶠算是發現了，莫綰對高學歷的人總會盲目崇拜，覺得學歷高就素質高，是人才。
比如邱盛，之前她以為邱盛最多也就是初中畢業，把他當成普通男模對待。而知道邱盛去國外留過學後，現在對人家都客氣起來，覺得人家懂得多，見過大世面。
“我懂得也不少，我也留過學呢。”
謝嶠這次還真不是吹牛，當初在美國時，謝雲縉嫌他拿不出手，花錢讓他進了個體育學院。他課基本不上，靠著謝雲縉的關系，最後還是成功拿到畢業證。
他拿出手機，找出自己的畢業照給莫綰看，“看，我也是大學生。”
莫綰放下衣服低頭看屏幕，照片放大了仔細看，又擡起頭來，狐疑道：“可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大學生。”
“哪裏不像了？”
“唉，不說了...”莫綰繼續掛衣服。
“說唄，我到底哪裏不像大學生了？”
莫綰想了想，才委婉道：“你看起來太社會了。”
“社會？”
“沒有了，我瞎說的。”莫綰不喜歡評價別人，選擇轉移話題，打開幾個購物袋，“我姐給我挑的衣服，你看一看，好看不？”
“好看。”謝嶠翻看了幾件，都是普通的牌子，性價比很高，偏運動風很適合莫綰。
他往穿衣鏡上看過去，覺得自己一表人才，看起來是有些不好惹，但絕不是大街上混日子的精神小夥，又問莫綰：“莫小年，你覺得我帥嗎？”
“還行。”
“什麽叫還行？”
“就是挺帥的。”
謝嶠歪頭對鏡子挑眉，“那你喜歡我這種類型嗎？”
“我喜歡艾延津那樣的。”她還挺坦誠。
謝嶠咬牙切齒：“那種流量明星有什麽好，全是p圖，你要是看到他本人，估計要被他醜哭。”
“我才不信，他視頻裏也很帥的啊。”
謝嶠：“視頻裏也可以加美顏，我見過他，醜得跟個猴子一樣。”
莫綰堅持道：“我才不信呢。”
周一，莫綰熱烈邀請姐姐去工地看她開挖掘機，謝嶠也跟著一起去了。
他驚訝於莫綰的技術如此熟練，鏟土、挖溝、填平都做得有模有樣。她戴著黃色安全帽，穿著藍色小馬甲坐在駕駛室，認真又專註，圓圓的臉頰從側面看去輕微鼓起，像動畫片裏的人。
謝嶠忍不住拿出手機拍了又拍，把其中一張設置為手機壁紙。
莫潯離開前，催謝嶠趕緊換掉公司的註冊人。
謝嶠在工商局網站上進行變更預約，說要等一個星期才可以去辦理。他將自己是謝家私生子的事也告訴了莫潯，並表示他會對莫綰好的。
“有強，小年沒讀過多少書，沒見過多少人，來城裏之前一直都在鄉下幹農活。她現在找到了一條適合自己的路要走，我不希望你過於幹涉她。”莫潯道。
謝嶠老老實實回話：“姐，我不會害小年的，她是我最重要的人。”
莫潯離開後，謝嶠總算是松了一口氣，這幾日憋著的安分守己即刻土崩瓦解。晚上摸進主臥室找莫綰聊天，拖拖拉拉不願意走，故意和她撒嬌。
“莫小年，我真是煩死了，謝雲縉居然說要給我介紹女朋友，讓我和合作商的女兒認識一下，唉，我都不知道怎麽辦。”他表情誇張，唉聲嘆氣，好像謝雲縉逼他去當男模。
“那你去認識一下唄。”莫綰坐在床邊疊衣服。
“我不想去啊，我都有喜歡的人了，怎麽能這樣。”他不放過莫綰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希望她會問：你喜歡的人是誰？
那樣他就可以借坡下驢，繼續耍騷發情。
可莫綰不如他所願，淡淡道：“你就和他說你有喜歡的人了。”
“我說了他不信，你也知道謝扒皮那個人，他恨不得讓我去當贅婿呢。”
“哪有那麽嚴重。”
謝嶠挪過身子，碰了碰她的手臂：“莫小年，你裝作是我女朋友吧，幫我應付一下謝雲縉。求你了，你對我最好了。”
“老是騙人幹嘛，你今天騙了他，明天還得再騙，沒完沒了的。”莫綰抱起衣服，整整齊齊放入衣櫃，又拿出櫃子裏的安全帽，仔仔細細擦拭。
謝嶠再次蹭過來，死皮賴臉往她身上靠，“莫小年，幫幫我，求你了。”
“不要，天天騙來騙去，睡覺都不安穩。”
謝嶠忍不住了，隔著衣服快速親在她肩膀，又擡起頭來，“我嘴好像上火了，你幫我看看。”
“你怎麽總是奇奇怪怪。”莫綰推開他的頭，又找出工地小馬甲，和安全帽一塊兒放進袋子裏中。
“我後背好痛，你幫我看看，是不是碰著了？”他索性掀開衣服往上撩，背過身讓莫綰看他的背。
門口赫然響起一聲嗤笑，邱盛神色慵懶，身子半倚在門口，下巴略略擡了下，“主人，今晚按腳嗎？”
“不是讓你回家嗎，還在這裏幹嘛？”謝嶠悻悻放下衣服。
“我就是來問小年，還按不按腳，不按的話我就回去了。”邱盛走進來。
莫綰轉頭道：“不按了，你快回家吧。”
“好的，晚安。”邱盛又走出去，和謝嶠擦身而過，露出個得意的表情。
謝嶠不知道這個鴨子到底在得意什麽，越看越心煩，琢磨著，要不要把這死鴨子給換掉。
莫潯一直在催謝嶠換掉公司註冊人，謝嶠用莫綰身份又註冊了個空殼公司，再更換為自己，拿到了變更文件，他把變更文件發給莫潯，騙她說更換完畢，現在公司和莫綰沒有任何關系了。
同時，又用莫綰的身份證申請了新電話卡。
把之前的銀行卡綁定的號碼換為新號碼，這張新電話卡他則是裝在自己手機上。如此一來，他可以繼續往莫綰名下的銀行賬號轉錢，但莫綰不會再收到轉賬提示。
做完這一切，謝嶠興奮難耐，恍若看到了今後自己功成名就的輝煌畫面。越想越激動，迫不及待想再點兩個男模來給莫綰玩一玩，以此慶祝他事業開啟第一步。
這個時候，謝雲縉告知他，三天後參加個晚宴，到時候會有明星過來，讓他準備好安保措施。
謝嶠看了眼晚宴名單，居然有艾延津。他迅速給莫綰打電話，打了幾個莫綰都沒接。一個小時後，莫綰才給他回電，背景聲吵鬧，機器轟鳴作響，“強子，我剛在上機呢，找我幹嘛？”
“你想不想看艾延津，我有個機會，你要不要來？”
“怎麽看呀？”
謝嶠：“等你下班了我去接你，和你當面說。”
“那好吧。”
六點半，謝嶠準時開車來到工地外頭，莫綰灰撲撲走出，身上全是水泥漬和黃土。謝嶠下車站到她面前，心情覆雜，擡手擦掉她臉上的灰，“累嗎？”
“還行。”莫綰也擦了擦臉。
“對不起。”
謝嶠突然抱住她，覺得自己沒本事，才讓莫綰在工地幹活，愧疚如落石滾坡，壓得他透不過氣。下巴砸在她肩膀，看向對面灰塵漫天的工地，仿佛看到了六年前還在工地做小工的自己，少年的影子一點點模糊，被工地的塵土一點點沈溺。
“幹嘛和我說對不起？”莫綰拍他的背。
謝嶠偏頭，在她的安全帽帽檐親了下，“就是看到你太辛苦了，很愧疚。”
“幹什麽不辛苦啊。”
莫綰其實很累，現在一月份了，天氣冷，穿得很厚，可在工地裏還是凍得手腳冰冷。她從早上到現在一直操作鏟鬥裝車，到下午肩膀動一下都酸疼，坐在駕駛室一整天，腿也發麻，腳更是凍得沒知覺。
“莫小年...”謝嶠低聲輕喚，什麽也說不出來。
他帶莫綰回到家，端來熱水給她泡腳，泡好了擦幹沒多久，她腳又冷了。謝嶠掀開衣擺，把她的腳藏到自己腹部，用腹肌給她暖腳。
“強子，你幹嘛！”莫綰要抽回，被他按住腳踝不放。
“這樣子暖一會兒，不然會長凍瘡。”謝嶠揉搓她的腳，眼眶漸漸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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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管我，你回去吃你的。”
“你別這樣，你一個人在這裏吃，我們坐桌上也不自在啊。”
謝嶠往嘴裏扒拉了兩口米飯, 這才起身和莫綰回到餐桌邊上。邱盛慢條斯理吃自己的飯，給莫綰夾菜，招呼莫潯多吃點，儼然一副家主模樣。
當天晚上，莫潯想去酒店過夜, 莫綰執意讓她留下和自己一起睡，莫潯答應了。
姐妹倆在屋裏閑聊, 謝嶠彎腰貼耳趴在門上探聽, 生怕莫潯會勸莫綰離開他。奈何屋子隔音很好, 什麽都聽不到。
次日一早，莫綰起來到衛生間洗漱，謝嶠迫不及待跑去打探情況：“莫小年，你姐昨晚都和你說什麽了？”
“沒說什麽啊，就說讓我好好培訓，平時不用節儉，沒錢就問她。”莫綰吐出滿嘴的牙膏泡沫。
“不是這個, 我是想問問，你姐有沒有說我壞話？”
莫綰皺眉看他：“怎麽會, 我姐說你壞話幹嘛，她從不講別人的壞話。”在心中裏又暗暗添了句，“她又不是你...”
“那就好，那她有沒有讓你別和我在一起了？”
莫綰無可奈何：“沒有，她就沒說這樣的話，你怎麽老是揣測別人？”
“沒揣測，就隨口問問。”
莫綰沒想太多，她的世界質樸單純，白天就帶莫潯出去逛了，市裏的博物館、廣場、動物園，這都是她認為時尚又好玩的地方，是城市的標志。
晚上，姐妹倆回來時，謝嶠乍眼看過去，發現莫綰大變樣了。她之前那頭幹枯又毛躁的頭發順滑了很多，還換了新發型，剪了個到下巴的短發，細碎劉海搭在眉上，青春靚麗，瞬間少了之前憨厚的土氣。
她手裏還提了不少購物袋，到房間裏眉飛色舞掛起來。
趁莫潯還在客廳，謝嶠溜進房裏，“莫小年，你換發型了？”
“對呀，我姐帶我去弄的，好不好看？”
謝嶠點頭，眼角眉梢都帶笑：“好看，特別好看。之前我說要帶你去換個發型，你還不願意。”
“你又不懂發型，給我剪壞了怎麽辦。我姐學歷那麽高，她懂得比你多。”
謝嶠算是發現了，莫綰對高學歷的人總會盲目崇拜，覺得學歷高就素質高，是人才。
比如邱盛，之前她以為邱盛最多也就是初中畢業，把他當成普通男模對待。而知道邱盛去國外留過學後，現在對人家都客氣起來，覺得人家懂得多，見過大世面。
“我懂得也不少，我也留過學呢。”
謝嶠這次還真不是吹牛，當初在美國時，謝雲縉嫌他拿不出手，花錢讓他進了個體育學院。他課基本不上，靠著謝雲縉的關系，最後還是成功拿到畢業證。
他拿出手機，找出自己的畢業照給莫綰看，“看，我也是大學生。”
莫綰放下衣服低頭看屏幕，照片放大了仔細看，又擡起頭來，狐疑道：“可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大學生。”
“哪裏不像了？”
“唉，不說了...”莫綰繼續掛衣服。
“說唄，我到底哪裏不像大學生了？”
莫綰想了想，才委婉道：“你看起來太社會了。”
“社會？”
“沒有了，我瞎說的。”莫綰不喜歡評價別人，選擇轉移話題，打開幾個購物袋，“我姐給我挑的衣服，你看一看，好看不？”
“好看。”謝嶠翻看了幾件，都是普通的牌子，性價比很高，偏運動風很適合莫綰。
他往穿衣鏡上看過去，覺得自己一表人才，看起來是有些不好惹，但絕不是大街上混日子的精神小夥，又問莫綰：“莫小年，你覺得我帥嗎？”
“還行。”
“什麽叫還行？”
“就是挺帥的。”
謝嶠歪頭對鏡子挑眉，“那你喜歡我這種類型嗎？”
“我喜歡艾延津那樣的。”她還挺坦誠。
謝嶠咬牙切齒：“那種流量明星有什麽好，全是p圖，你要是看到他本人，估計要被他醜哭。”
“我才不信，他視頻裏也很帥的啊。”
謝嶠：“視頻裏也可以加美顏，我見過他，醜得跟個猴子一樣。”
莫綰堅持道：“我才不信呢。”
周一，莫綰熱烈邀請姐姐去工地看她開挖掘機，謝嶠也跟著一起去了。
他驚訝於莫綰的技術如此熟練，鏟土、挖溝、填平都做得有模有樣。她戴著黃色安全帽，穿著藍色小馬甲坐在駕駛室，認真又專註，圓圓的臉頰從側面看去輕微鼓起，像動畫片裏的人。
謝嶠忍不住拿出手機拍了又拍，把其中一張設置為手機壁紙。
莫潯離開前，催謝嶠趕緊換掉公司的註冊人。
謝嶠在工商局網站上進行變更預約，說要等一個星期才可以去辦理。他將自己是謝家私生子的事也告訴了莫潯，並表示他會對莫綰好的。
“有強，小年沒讀過多少書，沒見過多少人，來城裏之前一直都在鄉下幹農活。她現在找到了一條適合自己的路要走，我不希望你過於幹涉她。”莫潯道。
謝嶠老老實實回話：“姐，我不會害小年的，她是我最重要的人。”
莫潯離開後，謝嶠總算是松了一口氣，這幾日憋著的安分守己即刻土崩瓦解。晚上摸進主臥室找莫綰聊天，拖拖拉拉不願意走，故意和她撒嬌。
“莫小年，我真是煩死了，謝雲縉居然說要給我介紹女朋友，讓我和合作商的女兒認識一下，唉，我都不知道怎麽辦。”他表情誇張，唉聲嘆氣，好像謝雲縉逼他去當男模。
“那你去認識一下唄。”莫綰坐在床邊疊衣服。
“我不想去啊，我都有喜歡的人了，怎麽能這樣。”他不放過莫綰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希望她會問：你喜歡的人是誰？
那樣他就可以借坡下驢，繼續耍騷發情。
可莫綰不如他所願，淡淡道：“你就和他說你有喜歡的人了。”
“我說了他不信，你也知道謝扒皮那個人，他恨不得讓我去當贅婿呢。”
“哪有那麽嚴重。”
謝嶠挪過身子，碰了碰她的手臂：“莫小年，你裝作是我女朋友吧，幫我應付一下謝雲縉。求你了，你對我最好了。”
“老是騙人幹嘛，你今天騙了他，明天還得再騙，沒完沒了的。”莫綰抱起衣服，整整齊齊放入衣櫃，又拿出櫃子裏的安全帽，仔仔細細擦拭。
謝嶠再次蹭過來，死皮賴臉往她身上靠，“莫小年，幫幫我，求你了。”
“不要，天天騙來騙去，睡覺都不安穩。”
謝嶠忍不住了，隔著衣服快速親在她肩膀，又擡起頭來，“我嘴好像上火了，你幫我看看。”
“你怎麽總是奇奇怪怪。”莫綰推開他的頭，又找出工地小馬甲，和安全帽一塊兒放進袋子裏中。
“我後背好痛，你幫我看看，是不是碰著了？”他索性掀開衣服往上撩，背過身讓莫綰看他的背。
門口赫然響起一聲嗤笑，邱盛神色慵懶，身子半倚在門口，下巴略略擡了下，“主人，今晚按腳嗎？”
“不是讓你回家嗎，還在這裏幹嘛？”謝嶠悻悻放下衣服。
“我就是來問小年，還按不按腳，不按的話我就回去了。”邱盛走進來。
莫綰轉頭道：“不按了，你快回家吧。”
“好的，晚安。”邱盛又走出去，和謝嶠擦身而過，露出個得意的表情。
謝嶠不知道這個鴨子到底在得意什麽，越看越心煩，琢磨著，要不要把這死鴨子給換掉。
莫潯一直在催謝嶠換掉公司註冊人，謝嶠用莫綰身份又註冊了個空殼公司，再更換為自己，拿到了變更文件，他把變更文件發給莫潯，騙她說更換完畢，現在公司和莫綰沒有任何關系了。
同時，又用莫綰的身份證申請了新電話卡。
把之前的銀行卡綁定的號碼換為新號碼，這張新電話卡他則是裝在自己手機上。如此一來，他可以繼續往莫綰名下的銀行賬號轉錢，但莫綰不會再收到轉賬提示。
做完這一切，謝嶠興奮難耐，恍若看到了今後自己功成名就的輝煌畫面。越想越激動，迫不及待想再點兩個男模來給莫綰玩一玩，以此慶祝他事業開啟第一步。
這個時候，謝雲縉告知他，三天後參加個晚宴，到時候會有明星過來，讓他準備好安保措施。
謝嶠看了眼晚宴名單，居然有艾延津。他迅速給莫綰打電話，打了幾個莫綰都沒接。一個小時後，莫綰才給他回電，背景聲吵鬧，機器轟鳴作響，“強子，我剛在上機呢，找我幹嘛？”
“你想不想看艾延津，我有個機會，你要不要來？”
“怎麽看呀？”
謝嶠：“等你下班了我去接你，和你當面說。”
“那好吧。”
六點半，謝嶠準時開車來到工地外頭，莫綰灰撲撲走出，身上全是水泥漬和黃土。謝嶠下車站到她面前，心情覆雜，擡手擦掉她臉上的灰，“累嗎？”
“還行。”莫綰也擦了擦臉。
“對不起。”
謝嶠突然抱住她，覺得自己沒本事，才讓莫綰在工地幹活，愧疚如落石滾坡，壓得他透不過氣。下巴砸在她肩膀，看向對面灰塵漫天的工地，仿佛看到了六年前還在工地做小工的自己，少年的影子一點點模糊，被工地的塵土一點點沈溺。
“幹嘛和我說對不起？”莫綰拍他的背。
謝嶠偏頭，在她的安全帽帽檐親了下，“就是看到你太辛苦了，很愧疚。”
“幹什麽不辛苦啊。”
莫綰其實很累，現在一月份了，天氣冷，穿得很厚，可在工地裏還是凍得手腳冰冷。她從早上到現在一直操作鏟鬥裝車，到下午肩膀動一下都酸疼，坐在駕駛室一整天，腿也發麻，腳更是凍得沒知覺。
“莫小年...”謝嶠低聲輕喚，什麽也說不出來。
他帶莫綰回到家，端來熱水給她泡腳，泡好了擦幹沒多久，她腳又冷了。謝嶠掀開衣擺，把她的腳藏到自己腹部，用腹肌給她暖腳。
“強子，你幹嘛！”莫綰要抽回，被他按住腳踝不放。
“這樣子暖一會兒，不然會長凍瘡。”謝嶠揉搓她的腳，眼眶漸漸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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