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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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容硯將手中的紅豆酥緩緩放入口中，下頜微動，一副輕嘗緩味的模樣。
陸鈴兒在上次解憂居的那一餐便註意到，閣主不論是舉箸還是吞咽，舉止都十分優雅，看他就餐頗有一種賞心悅目之感。
此次也不例外，她看著對面的閣主細細地品嘗著紅豆酥，即使看不到他面具下的表情，也覺悅目娛心，甚是養眼。
也難怪那七公主如此執著於閣主，實在是閣主太過於雍容閑雅。
正想著，容硯視線也朝她投了過來。
見陸鈴兒呆呆的盯著自己瞧，他停下手中的小食，勾唇溫聲道：
“這紅豆酥味道不錯，你也嘗嘗。”
“哦，哦，我這就嘗，這就嘗。”
陸鈴兒坐直身子，也從禮盒裏拿出一塊紅豆酥餵進了嘴裏。
甫一入口，便覺外酥內軟、層次分明，果然是難得的美味。
再細細一嚼，酥皮的香脆與豆餡的軟|嫩交相呼應，酥香與甜膩相得益彰，陸鈴兒總算體會到，人們為何要為這糕點排上那麽久的隊了。
她不禁滿足得瞇起眼睛，又在手中紅豆酥上咬了一口。
容硯盯著陸鈴兒如同貓兒般享用的小表情，眼底蓄滿了寵溺與溫柔。
他發覺手中的紅豆酥遠沒有她美味，便是啖盡天下美食，也比不上見到她這般愜懷的模樣。
不僅是她本人，就連她執起的那塊紅豆酥，都比尋常的糕點更加惹人垂|涎。
尤其是她咬下的那枚小缺口，好似彎彎的月牙，一頭勾住了他的眼，一頭勾走了他的心。
不多時，陸鈴兒手中的那塊紅豆酥便全數進了她的腹中。
她轉眸掃向容硯，發覺他也剛剛吃完，便又伸手將禮盒捧出：
“閣主再來一塊？”
容硯卻不知為何有些楞神，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然後輕輕搖了搖頭。
“哦。”
陸鈴兒見閣主推卻，她也不好再勸，將禮盒蓋好後輕巧地一翻手，便將其收納妥當。
她暗自盤算，如今紅豆酥還有四塊，剛好分給方侃他們四個。
她正想著待會兒一回到解憂閣，就把紅豆酥帶給那幾個同僚，卻在不經意的一個擡眸時，撞上了容硯的目光。
奇怪，閣主的眼神怎麽感覺怪怪的。
她輕眨杏眸，與閣主四目相接，只是這怪異的感覺不但沒有消退，反而更明顯了。
她這是……有哪裏不對嗎？
陸鈴兒圓圓的杏眸寫滿了疑惑，正欲相詢，卻見閣主揚起薄唇，修長的手指在唇下輕輕點了幾下。
原來陸鈴兒在吃紅豆酥時，酥皮上的一粒黑芝麻粘上了唇角，芝麻雖小巧，顏色卻是突出，仿若唇邊新生的一顆小痣。
陸鈴兒方才並不知曉，頂著這顆小痣甜甜地問他還要不要再吃一塊。
那模樣看起來迷糊又可愛，容硯不覺楞了神，直至陸鈴兒發覺了他眼神中的異樣。
經容硯這麽一提點，陸鈴兒這才驚覺自己出了糗，連忙伸手擦拭。
“這下好了嗎？”
她擦了許久也沒發現有何異常，只好出聲向閣主詢問。
可惜，對面的容硯只緩緩搖了搖頭，眼中的寵溺卻越來越深：
“還在。”
也不知是不是芝麻故意作對，陸鈴兒擦了半天，唇下都被她擦紅了，楞是沒把那芝麻擦掉。
“啊？”
陸鈴兒沒想到這紅豆酥竟如此黏人，她都擦成這樣了，居然還沒掉。
她正欲翻手拿出鏡子來照上一照，卻見閣主身體前傾，擡手伸向了她的臉頰。
閣主這是要……
還沒待陸鈴兒反應過來，容硯修長的手指已經近在眼前。
下一瞬，他的食指便輕輕勾起她的下巴，拇指掠過她擦紅的唇邊，於唇角處緩緩一拭。
那骨節分明的手指，明明看起來那麽溫和有力，觸在臉上卻又輕得像羽毛，仿佛他撫上的是件獨一無二的稀世珍寶。
這一剎那的觸碰，輕得如同燕子掠過水面，只餘陣陣漣漪。
然而對陸鈴兒來說，此時感受到的哪裏是漣漪，分明是驚濤駭浪。
當閣主的手抵上她的臉頰，她的心就猛地一蕩，砰砰亂跳起來。
然而當那修長的指緩緩掠過，拭於她唇角之時，她只覺得時間驟然停滯，天地萬物靜於一處，連她的心，也停止了跳動。
閣主他……竟然幫她擦嘴？
霎時間，陸鈴兒的臉，比那綻放的江花還要鮮紅。
就在陸鈴兒腦子一片混沌之際，容硯的手卻已徐徐離開。
此刻他的腦子並不比陸鈴兒清明多少，砰砰的心跳聲清晰可聞。
曾幾何時，他也這樣撫上過她的唇，為她拭去唇角的碎屑。
所以方才，他又如記憶中那般做了。
只是這一次，與從前全然不同，他的小姑娘已然長大，而他的心，也早已生出了妄念。
此番他雖是率性而為，但他不悔。
容硯緩緩擡眸，陸鈴兒那羞紅臉的俏模樣深深地映入了他的眸海之中，在那一片深海之下，竟是閃耀著萬千星輝。
他稍稍旋轉掌心，只見他白晳的指尖上，一粒小小的黑芝麻靜靜地停著，宛如一個頑皮孩子，累皮實了覆又安然睡下了。
“好了。”他溫聲答覆著她先前的詢問。
陸鈴兒瞥見容硯指尖的芝麻，本就紅通通的臉漲得更為殷紅。
她往回縮了縮身子，聲音都微微有些發顫：
“哦，謝……謝閣主。”
不知為何，她心裏有一種陌生的情愫倏然冒出了頭。
閣主雖從未在下屬面前拿喬，但對女子向來是不假辭色的，譬如那七公主，當時拒絕得多狠哪。
可為何她總覺得閣主對她似乎不太一樣，同桌進餐而不拘禮，撞倒在懷亦不生氣，今日還親自為她拭去唇角的碎渣。
閣主對她……好像有點特殊？
也正是這份特殊，讓她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這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就這麽橫亙在心間，令她有些透不過氣來。
此時船兒即將駛到江渚之畔，艄公轉舵欲行靠岸，那夏日的驕陽，就在船兒轉舵之時照進船艙，灑在了陸鈴兒身上。
陽光晃了她的眼，也在瞬息之間澄明了她的困惑的心。
自己這是在瞎些想什麽呢！
閣主對她的好，怕不是什麽特殊，只不過是體恤下屬而已。
就連艄公閣主都不忍見其淋雨，他們這些出任務的解憂師，閣主當然更是會照拂一二。
再說了，閣主早已有了心悅之人，自己可萬萬不能胡思亂想，七公主的前車之鑒還擺在那兒呢。
正想著，小船已行至岸邊，靠岸之勢打斷了陸鈴兒的思緒。
待艄公將船泊好，兩人各懷心事地相繼下了船。
一路無言，直至分別時，容硯才又發了話：
“四日後，我在解憂居等你。”
他指的，是上船前提到去尋陸家線索一事。
陸鈴兒此時已全然放下心裏那股莫名的情愫，只是臉上的紅潮尚未散去，只得紅著小臉朝著容硯揚了揚唇，輕輕點頭道：
“好。”
說完她便轉身找那幾個同僚分享紅豆酥去了，沒有註意到容硯目送她遠去時的留戀目光。
回到閣內，陸鈴兒很快找齊了另外四人，他們大多剛剛出完任務，就連忙到沒時間給閣主送信的池飛也回來了。
聽聞閣主看信後直接回了解憂閣，他忙不跌地起身欲見閣主，被陸鈴兒喊住塞了一塊紅豆酥，才又火急火燎地出了門。
剩下的另外三人，則不慌不忙地慢慢品嘗著糕點，交口稱讚這品然齋的糕點果然名不虛傳。
此時大家關註的都是這紅豆酥，唯有夢綰如絲的媚眼流轉，關註到了另外一件事：
“誒，陸鈴兒，為何你的臉這麽紅？”
這一下倒是把陸鈴兒給問住了，這叫她怎麽說？
總不能說，是因為閣主為她擦了嘴，她不好意思才臉紅的吧。
她撓撓頭，圓圓的杏眼溜溜直轉，卻見驕陽西斜，陽光透過窗灑在室內。
陸鈴兒終於有了一個可以說道的理由：
“那是……外面日頭太大，曬的。”
“哦？真的嗎？”
夢綰的眼神看起來可一點也不信，就連一旁悶頭吃糕點的孟小雙，也朝她投來了探究的目光。
陸鈴兒眼中閃過一絲尷尬，幸而還有方侃打圓場：
“你管她臉做甚，嘴裏的紅豆酥是真的就好。”
“對對對，吃紅豆酥！”
陸鈴兒輕舒了一口氣，還是方侃靠譜！
夢綰見陸鈴兒不願多言，便也知趣地不再追問。
幾人愉快地吃著紅豆酥，方才的問題很快便被他們拋之腦後。
*
第四日，陸鈴兒謹記與閣主的約定，早早去了解憂居。
只是沒想到閣主比她更早，已然端坐於書房埋首翻閱卷宗了。
陸鈴兒思及閣主本就事務繁忙，今日幫自己尋身世已是忙裏抽閑，結果還讓他候著，實在太不應該。
她頓覺愧然，抱歉一聲道：
“閣主久等了。”
容硯從卷宗中擡眸，冷泉般的聲音輕響在耳畔：
“無妨，我亦剛到不久。”
說完，他收起手中的卷宗，緩緩起了身，眼眸卻暗含幾分凝重：
“走吧，今日帶你去一個地方，你所困擾的問題，在此處便能找到答案。”
只是陸鈴，你想要的答案，註定會令你傷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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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也不例外，她看著對面的閣主細細地品嘗著紅豆酥，即使看不到他面具下的表情，也覺悅目娛心，甚是養眼。
也難怪那七公主如此執著於閣主，實在是閣主太過於雍容閑雅。
正想著，容硯視線也朝她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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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紅豆酥味道不錯，你也嘗嘗。”
“哦，哦，我這就嘗，這就嘗。”
陸鈴兒坐直身子，也從禮盒裏拿出一塊紅豆酥餵進了嘴裏。
甫一入口，便覺外酥內軟、層次分明，果然是難得的美味。
再細細一嚼，酥皮的香脆與豆餡的軟|嫩交相呼應，酥香與甜膩相得益彰，陸鈴兒總算體會到，人們為何要為這糕點排上那麽久的隊了。
她不禁滿足得瞇起眼睛，又在手中紅豆酥上咬了一口。
容硯盯著陸鈴兒如同貓兒般享用的小表情，眼底蓄滿了寵溺與溫柔。
他發覺手中的紅豆酥遠沒有她美味，便是啖盡天下美食，也比不上見到她這般愜懷的模樣。
不僅是她本人，就連她執起的那塊紅豆酥，都比尋常的糕點更加惹人垂|涎。
尤其是她咬下的那枚小缺口，好似彎彎的月牙，一頭勾住了他的眼，一頭勾走了他的心。
不多時，陸鈴兒手中的那塊紅豆酥便全數進了她的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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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主再來一塊？”
容硯卻不知為何有些楞神，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然後輕輕搖了搖頭。
“哦。”
陸鈴兒見閣主推卻，她也不好再勸，將禮盒蓋好後輕巧地一翻手，便將其收納妥當。
她暗自盤算，如今紅豆酥還有四塊，剛好分給方侃他們四個。
她正想著待會兒一回到解憂閣，就把紅豆酥帶給那幾個同僚，卻在不經意的一個擡眸時，撞上了容硯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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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眨杏眸，與閣主四目相接，只是這怪異的感覺不但沒有消退，反而更明顯了。
她這是……有哪裏不對嗎？
陸鈴兒圓圓的杏眸寫滿了疑惑，正欲相詢，卻見閣主揚起薄唇，修長的手指在唇下輕輕點了幾下。
原來陸鈴兒在吃紅豆酥時，酥皮上的一粒黑芝麻粘上了唇角，芝麻雖小巧，顏色卻是突出，仿若唇邊新生的一顆小痣。
陸鈴兒方才並不知曉，頂著這顆小痣甜甜地問他還要不要再吃一塊。
那模樣看起來迷糊又可愛，容硯不覺楞了神，直至陸鈴兒發覺了他眼神中的異樣。
經容硯這麽一提點，陸鈴兒這才驚覺自己出了糗，連忙伸手擦拭。
“這下好了嗎？”
她擦了許久也沒發現有何異常，只好出聲向閣主詢問。
可惜，對面的容硯只緩緩搖了搖頭，眼中的寵溺卻越來越深：
“還在。”
也不知是不是芝麻故意作對，陸鈴兒擦了半天，唇下都被她擦紅了，楞是沒把那芝麻擦掉。
“啊？”
陸鈴兒沒想到這紅豆酥竟如此黏人，她都擦成這樣了，居然還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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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他的食指便輕輕勾起她的下巴，拇指掠過她擦紅的唇邊，於唇角處緩緩一拭。
那骨節分明的手指，明明看起來那麽溫和有力，觸在臉上卻又輕得像羽毛，仿佛他撫上的是件獨一無二的稀世珍寶。
這一剎那的觸碰，輕得如同燕子掠過水面，只餘陣陣漣漪。
然而對陸鈴兒來說，此時感受到的哪裏是漣漪，分明是驚濤駭浪。
當閣主的手抵上她的臉頰，她的心就猛地一蕩，砰砰亂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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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主他……竟然幫她擦嘴？
霎時間，陸鈴兒的臉，比那綻放的江花還要鮮紅。
就在陸鈴兒腦子一片混沌之際，容硯的手卻已徐徐離開。
此刻他的腦子並不比陸鈴兒清明多少，砰砰的心跳聲清晰可聞。
曾幾何時，他也這樣撫上過她的唇，為她拭去唇角的碎屑。
所以方才，他又如記憶中那般做了。
只是這一次，與從前全然不同，他的小姑娘已然長大，而他的心，也早已生出了妄念。
此番他雖是率性而為，但他不悔。
容硯緩緩擡眸，陸鈴兒那羞紅臉的俏模樣深深地映入了他的眸海之中，在那一片深海之下，竟是閃耀著萬千星輝。
他稍稍旋轉掌心，只見他白晳的指尖上，一粒小小的黑芝麻靜靜地停著，宛如一個頑皮孩子，累皮實了覆又安然睡下了。
“好了。”他溫聲答覆著她先前的詢問。
陸鈴兒瞥見容硯指尖的芝麻，本就紅通通的臉漲得更為殷紅。
她往回縮了縮身子，聲音都微微有些發顫：
“哦，謝……謝閣主。”
不知為何，她心裏有一種陌生的情愫倏然冒出了頭。
閣主雖從未在下屬面前拿喬，但對女子向來是不假辭色的，譬如那七公主，當時拒絕得多狠哪。
可為何她總覺得閣主對她似乎不太一樣，同桌進餐而不拘禮，撞倒在懷亦不生氣，今日還親自為她拭去唇角的碎渣。
閣主對她……好像有點特殊？
也正是這份特殊，讓她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這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就這麽橫亙在心間，令她有些透不過氣來。
此時船兒即將駛到江渚之畔，艄公轉舵欲行靠岸，那夏日的驕陽，就在船兒轉舵之時照進船艙，灑在了陸鈴兒身上。
陽光晃了她的眼，也在瞬息之間澄明了她的困惑的心。
自己這是在瞎些想什麽呢！
閣主對她的好，怕不是什麽特殊，只不過是體恤下屬而已。
就連艄公閣主都不忍見其淋雨，他們這些出任務的解憂師，閣主當然更是會照拂一二。
再說了，閣主早已有了心悅之人，自己可萬萬不能胡思亂想，七公主的前車之鑒還擺在那兒呢。
正想著，小船已行至岸邊，靠岸之勢打斷了陸鈴兒的思緒。
待艄公將船泊好，兩人各懷心事地相繼下了船。
一路無言，直至分別時，容硯才又發了話：
“四日後，我在解憂居等你。”
他指的，是上船前提到去尋陸家線索一事。
陸鈴兒此時已全然放下心裏那股莫名的情愫，只是臉上的紅潮尚未散去，只得紅著小臉朝著容硯揚了揚唇，輕輕點頭道：
“好。”
說完她便轉身找那幾個同僚分享紅豆酥去了，沒有註意到容硯目送她遠去時的留戀目光。
回到閣內，陸鈴兒很快找齊了另外四人，他們大多剛剛出完任務，就連忙到沒時間給閣主送信的池飛也回來了。
聽聞閣主看信後直接回了解憂閣，他忙不跌地起身欲見閣主，被陸鈴兒喊住塞了一塊紅豆酥，才又火急火燎地出了門。
剩下的另外三人，則不慌不忙地慢慢品嘗著糕點，交口稱讚這品然齋的糕點果然名不虛傳。
此時大家關註的都是這紅豆酥，唯有夢綰如絲的媚眼流轉，關註到了另外一件事：
“誒，陸鈴兒，為何你的臉這麽紅？”
這一下倒是把陸鈴兒給問住了，這叫她怎麽說？
總不能說，是因為閣主為她擦了嘴，她不好意思才臉紅的吧。
她撓撓頭，圓圓的杏眼溜溜直轉，卻見驕陽西斜，陽光透過窗灑在室內。
陸鈴兒終於有了一個可以說道的理由：
“那是……外面日頭太大，曬的。”
“哦？真的嗎？”
夢綰的眼神看起來可一點也不信，就連一旁悶頭吃糕點的孟小雙，也朝她投來了探究的目光。
陸鈴兒眼中閃過一絲尷尬，幸而還有方侃打圓場：
“你管她臉做甚，嘴裏的紅豆酥是真的就好。”
“對對對，吃紅豆酥！”
陸鈴兒輕舒了一口氣，還是方侃靠譜！
夢綰見陸鈴兒不願多言，便也知趣地不再追問。
幾人愉快地吃著紅豆酥，方才的問題很快便被他們拋之腦後。
*
第四日，陸鈴兒謹記與閣主的約定，早早去了解憂居。
只是沒想到閣主比她更早，已然端坐於書房埋首翻閱卷宗了。
陸鈴兒思及閣主本就事務繁忙，今日幫自己尋身世已是忙裏抽閑，結果還讓他候著，實在太不應該。
她頓覺愧然，抱歉一聲道：
“閣主久等了。”
容硯從卷宗中擡眸，冷泉般的聲音輕響在耳畔：
“無妨，我亦剛到不久。”
說完，他收起手中的卷宗，緩緩起了身，眼眸卻暗含幾分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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