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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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打更人敲著梆子走街串巷，從大將軍王府走到了嚴府外頭。上京城中都是知道的，嚴相府這些日子裏正是好日子，嚴宴卿高中又謀了好差事，一時間風光無限，進進出出的人多，便是連擺宴送客到了這個時辰還沒散。聽說只要上門去賀喜，門房就會闊綽的打賞。
那相府寬厚，愛民如子的名聲可不就是嘎嘎好。
打更人得了賞錢美滋滋的走了，等明日就有機會把相府吹捧一番，這可是新科的狀元郎！才華橫溢，又生的如此俊俏，天底下那個小娘子會不喜歡呢？
嚴家的夫人正在夜裏挑燈，算著這幾日的流水。她本姓張，單名一個婳字，是嚴相的續弦。
“夫人，王府那邊傳來消息，那邊已經圓了房。”
春杏是嚴府安插在王府的眼線，沒想到，還能這樣的用處！給些金銀打賞，小恩小惠的就迷了眼。哪怕被人揪住出來，田婆子也不擔心春杏的一家子都拿捏在夫人手裏。
“是麽？我總以為大將軍王是個特別的，原來他也難敵春藥的厲害。”嚴婳打算盤的手指，微微一頓：“孤男寡女，幹柴烈火。只是可惜了柳娘子這幅病懨懨的身子。”
就因為柳凝這病弱的身子，一看就不好生養，才被嚴府退了婚。
只有那嚴宴卿是個長情的，前幾日，來嚴婳這處請安，還讓她去打聽了柳凝最近的狀況。怎麽的考取了功名，還想把那破鞋柳凝娶回來？那可不是捅了馬蜂窩了！
“這女人是個有心機的，有了孩子還到處勾搭人。”嚴婳的心裏和刀絞過似乎的：“我總不能見著宴卿再陷進去。”
田婆子也很是看柳凝不起：“這剛出了月子，就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子！要我說呢，那柳娘子可真是個狐媚！”
狐貍精，自然不能進嚴府的大門。
“不過，她能做大將軍王的王妃，那也比一般人強些。”嚴婳對鏡卸了妝發，見著鏡子裏的那張臉。她正是貌美的年紀，卻不得已嫁給了能當她爹爹的嚴相做了夫妻：“這樣，宴卿就該對她死了心罷。”
死了心又如何？沒了這門婚事，還會有新的。
莫非，夫人對嚴郎君……還有別的心思？
田婆子嚇了一跳，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夫人可別說這樣的話！”
張家的兩姊妹，一個要入宮做娘娘，一個做了相府的正室。本是打著燈籠都難挑剔的好婚事，可這位嚴夫人倒好，見不得柳凝和嚴宴卿好，毀了這門婚事。
這一步走到這裏，已經夠荒唐的了！
“別人過得好，我不嫉恨。”嚴婳卻覺得自己命比黃連還苦，“可唯獨那柳凝，就是不能過的自在如意！”
一個打漳州鄉野之地來的野丫頭，她居然仗著幾分姿色，就把嚴宴卿迷惑了去！單憑著這一點，她也不會讓柳凝的日子好過的！
-
幽靜的深夜裏，天仿佛是要墜下來，空氣也悶的不行，仿佛是要下一場大雨。
宋夙朝覺得後背的那塊肌膚，都跟著發熱發燙。心中有一股無名的怒火，洶湧的迸發而出！他心裏也清楚，她魯莽行事慣了，脾氣極差，只那面容生的太美，一瞥一笑皆是惑人。
他沒繼續看下去，扯過在旁的胭脂紅百花團紋的絲被，就往那人蓋去，“你這樣也能睡的著？”
柳凝是真的困，瞇著眼，就打起盹。她穿著清涼，領口便容易看到鎖骨。
屋子裏關的密不透風，像是冬日裏燒起來的火盆子，地上鋪著厚實的毛皮，簡直把宋夙朝熱的額頭起了汗。可這女人還是靜靜的伏在那裏，像是真睡著一般。
她睡著了麽？
宋夙朝又回頭看了她一眼，“柳凝，你就不開口問問我，今夜是怎麽回事？”
他這滿腦子像是被熱壞了，鼻子也跟著不大好使起來，縈繞之間皆是柳凝身上的香氣。她說想與他成婚，說這裏頭到底有多少是皇兄的意思？
只道是，生了祈哥兒，這女人的膽子也肥了！
她有這樣的野心，宋夙朝都沒有想到！
柳凝的頭挨著他的背脊，“王爺，沒讓我問，我就不敢問。”
“我便是知道，這一切都是你纏著我的手段。”宋夙朝很有些怒氣，薄唇微抿著，怕是被外頭聽見裏頭的說話聲，故意將聲音壓低些，“柳凝你就不覺得是你自己做錯了事！連累著旁人，你就沒有一點覺得虧心麽！”
“做錯了事，就一輩子是個壞人了？”
被她這麽盯著，宋夙朝有些不適。她在他眼裏性子嬌慣，是受不了，他罵她。
他開口，“柳凝你是故意激我的？”
柳凝嫌他吐息太過灼熱，伸手往外頭推了推：“那王爺您還是快走吧。這要是再不走，明日可真是要傳出些不好聽的話來了。”
“不知好歹！”宋夙朝臉上的表情，就如同炙烤過後崩裂而開的白瓷。
他此刻是極度的惱火和不甘心，可他卻不知為何會有這樣的情緒，是因為她麽？柳凝，“王爺才總是如此，想一出就是一出，視我如空氣。”
“今夜要不是我過來……”
宋夙朝像是被氣笑了，他說不出話來。
外頭的蟬鳴聲太吵了，吵得人心煩意亂。
柳凝聽見他忽然不說話，心裏也跟著咯噔了一下，他這氣勢很強，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就好像頃刻間他變成了前世那個殺伐果斷的攝政王，只要她再惹他不快，他就能扭斷她的脖子。
“那王爺你說，你為什要來？”柳凝直接問道。
宋夙朝審視著目光打量著她，“瞧瞧你這得逞的表情，狐貍尾巴都要露出來了。”
“我不是狐貍精！”她擡起手，推開他的肩膀，手停在半空卻遲遲不敢落下。柳凝剛想把手縮回去，手背之上就壓下一雙手掌，嚇了她一大跳！
柳凝手足無措的看著他。
“柳凝，你又在玩兒什麽把戲？”他眼中戾氣漸濃，扯著嘴角，似笑非笑：“我看上去就這麽可怕，你都不敢靠近？”
柳凝的黑色眼珠子凝視著他，她抿著嘴，不肯說話。
這話很是火燒澆油，成功激起了宋夙朝忍耐著不發的戾氣！她整個人都往前一傾，帶到了他的跟前：“你以為再和誰說話？”
逃脫不得。
兩人的距離終於是有些近了。
至少看上去，柳凝的姿態被壓迫的比先前柔順了些，“王爺說什麽就什麽罷。”
宋夙朝比方才更煩躁了，他望著她，烏發一縷垂蕩在他的手邊，只要輕輕一扯就會斷了。他看著柳凝，她那白皙的脖頸兒，亦是如此，面容沈靜，眼中水波瀲灩，真是該死的那副招惹了人就不管不顧的樣子。
柳凝仰著臉，眼睛裏有水汽，她說話的聲音都發著抖：“我哪裏說的不對麽？在王爺的心裏頭，我就是個惡心的壞女人，我做什麽都是不對的。”
“那你還有臉哭？”宋夙朝終於忍耐不住，他的手順著她的肩膀落到她的下頜，摸到了，那塊嬌軟的肌膚。
她苦笑：“可能，我更怕，王爺不理我。”
這難道，不可笑麽？他覺得她柳凝是一個涼薄的女人，她肆無忌憚的，去踐踏他人的真心。宋夙朝他是在為自己的兄長覺得不值得！
撬開他的盔甲！
把他對她的偏見，砸得稀碎！
就像前一世，他踏入坤寧宮，不顧倫理綱常，抱住她這個皇後娘娘。
“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嘴。”宋夙朝的手指越捏越緊，指腹之間濕潤的，讓他差一些就又被她騙到了！他松開手指，推開她：“柳凝，這樣的把戲，你就玩不厭麽？”
“這樣的把戲？”柳凝低垂著眼眸，什麽把戲……她好像沒有做什麽事惹到他，那就是重生之前的事了？她問，“我之前得罪過王爺麽？”
她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十八歲之前她一直住在漳州的蓮花塢，後來因為與嚴宴卿的婚事，才會到上京來的。
可他既然說這樣的話，這裏頭必然是有她不知道的隱情？
她居然真的什麽都記不得！或許，是故意惹怒他。宋夙朝從柳凝的房間裏出來，便有暗衛上前來，“王爺，您不就是說過來看一眼，怎麽就說歇下就歇下了？”
他擡了手，往裏頭看一眼，“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暗衛看著宋夙朝，“王爺先前不答應這門婚事，和陛下犟了半年，這事也全忘了？”
他沒有忘，是柳凝勾搭上了宋肅北！
宋夙朝接著往前走，腳步聲壓得極低，“我倒是不用你提醒，柳凝所做種種都是在討皇兄喜歡。時下，她入不的宮，便為自己找了個好身份。”
等著今後，伺機而動。
“王爺那樣的女人，我們多少還是防著點為好。”暗衛本還想說，今夜這事宋夙朝就做的挺不周到的：“想當初……我們沒少上柳娘子的當。”
那都是猴年馬月的事了。
宋夙朝不喜歡提這些，他第一次見到柳凝還是在漳州的時候。那人就是個上躥下跳的野猴子，可如今，早沒有了往日裏的影子。
那女人白日裏的楚楚可憐就是裝的。滿腹算計，才是她的本來面目！
而且，身段也豐腴了……睡熟的時候，臉頰貼著他的後背，嘴邊還會低低的說話。宋夙朝本就沒有意思，要留在柳凝處過夜。
他低下頭，就能見著她圓潤的下頜。
柳凝能與皇兄不清不楚，她便是皇兄的女人。且如今，又沒心沒肺的，貼著他的後背睡得熟。這樣缺心眼的人，他平生實在是只知她一人！
暗衛倒是略顯的驚訝，也沒見自家王爺有這麽憐香惜玉的時候，可能對這柳凝自從漳州一開始就是不同的：“柳娘子被撞壞腦袋之前，就願意追著王爺。只可惜，這人見一個愛一個……”
宋夙朝厭惡的神色這會兒是藏也藏不住：“閉嘴。”
“哦……”那暗衛也就不必說廢話，自討沒趣了。
宋夙朝只沈默了片刻，又道：“柳凝身邊的那個叫春杏的丫鬟，你多盯著些。她居然敢給本王下藥，本王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王爺這是放心不下柳娘子罷，這門婚事到底是誰上趕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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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相府寬厚，愛民如子的名聲可不就是嘎嘎好。
打更人得了賞錢美滋滋的走了，等明日就有機會把相府吹捧一番，這可是新科的狀元郎！才華橫溢，又生的如此俊俏，天底下那個小娘子會不喜歡呢？
嚴家的夫人正在夜裏挑燈，算著這幾日的流水。她本姓張，單名一個婳字，是嚴相的續弦。
“夫人，王府那邊傳來消息，那邊已經圓了房。”
春杏是嚴府安插在王府的眼線，沒想到，還能這樣的用處！給些金銀打賞，小恩小惠的就迷了眼。哪怕被人揪住出來，田婆子也不擔心春杏的一家子都拿捏在夫人手裏。
“是麽？我總以為大將軍王是個特別的，原來他也難敵春藥的厲害。”嚴婳打算盤的手指，微微一頓：“孤男寡女，幹柴烈火。只是可惜了柳娘子這幅病懨懨的身子。”
就因為柳凝這病弱的身子，一看就不好生養，才被嚴府退了婚。
只有那嚴宴卿是個長情的，前幾日，來嚴婳這處請安，還讓她去打聽了柳凝最近的狀況。怎麽的考取了功名，還想把那破鞋柳凝娶回來？那可不是捅了馬蜂窩了！
“這女人是個有心機的，有了孩子還到處勾搭人。”嚴婳的心裏和刀絞過似乎的：“我總不能見著宴卿再陷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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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貍精，自然不能進嚴府的大門。
“不過，她能做大將軍王的王妃，那也比一般人強些。”嚴婳對鏡卸了妝發，見著鏡子裏的那張臉。她正是貌美的年紀，卻不得已嫁給了能當她爹爹的嚴相做了夫妻：“這樣，宴卿就該對她死了心罷。”
死了心又如何？沒了這門婚事，還會有新的。
莫非，夫人對嚴郎君……還有別的心思？
田婆子嚇了一跳，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夫人可別說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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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步走到這裏，已經夠荒唐的了！
“別人過得好，我不嫉恨。”嚴婳卻覺得自己命比黃連還苦，“可唯獨那柳凝，就是不能過的自在如意！”
一個打漳州鄉野之地來的野丫頭，她居然仗著幾分姿色，就把嚴宴卿迷惑了去！單憑著這一點，她也不會讓柳凝的日子好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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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靜的深夜裏，天仿佛是要墜下來，空氣也悶的不行，仿佛是要下一場大雨。
宋夙朝覺得後背的那塊肌膚，都跟著發熱發燙。心中有一股無名的怒火，洶湧的迸發而出！他心裏也清楚，她魯莽行事慣了，脾氣極差，只那面容生的太美，一瞥一笑皆是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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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凝是真的困，瞇著眼，就打起盹。她穿著清涼，領口便容易看到鎖骨。
屋子裏關的密不透風，像是冬日裏燒起來的火盆子，地上鋪著厚實的毛皮，簡直把宋夙朝熱的額頭起了汗。可這女人還是靜靜的伏在那裏，像是真睡著一般。
她睡著了麽？
宋夙朝又回頭看了她一眼，“柳凝，你就不開口問問我，今夜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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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道是，生了祈哥兒，這女人的膽子也肥了！
她有這樣的野心，宋夙朝都沒有想到！
柳凝的頭挨著他的背脊，“王爺，沒讓我問，我就不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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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王爺你說，你為什要來？”柳凝直接問道。
宋夙朝審視著目光打量著她，“瞧瞧你這得逞的表情，狐貍尾巴都要露出來了。”
“我不是狐貍精！”她擡起手，推開他的肩膀，手停在半空卻遲遲不敢落下。柳凝剛想把手縮回去，手背之上就壓下一雙手掌，嚇了她一大跳！
柳凝手足無措的看著他。
“柳凝，你又在玩兒什麽把戲？”他眼中戾氣漸濃，扯著嘴角，似笑非笑：“我看上去就這麽可怕，你都不敢靠近？”
柳凝的黑色眼珠子凝視著他，她抿著嘴，不肯說話。
這話很是火燒澆油，成功激起了宋夙朝忍耐著不發的戾氣！她整個人都往前一傾，帶到了他的跟前：“你以為再和誰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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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夙朝比方才更煩躁了，他望著她，烏發一縷垂蕩在他的手邊，只要輕輕一扯就會斷了。他看著柳凝，她那白皙的脖頸兒，亦是如此，面容沈靜，眼中水波瀲灩，真是該死的那副招惹了人就不管不顧的樣子。
柳凝仰著臉，眼睛裏有水汽，她說話的聲音都發著抖：“我哪裏說的不對麽？在王爺的心裏頭，我就是個惡心的壞女人，我做什麽都是不對的。”
“那你還有臉哭？”宋夙朝終於忍耐不住，他的手順著她的肩膀落到她的下頜，摸到了，那塊嬌軟的肌膚。
她苦笑：“可能，我更怕，王爺不理我。”
這難道，不可笑麽？他覺得她柳凝是一個涼薄的女人，她肆無忌憚的，去踐踏他人的真心。宋夙朝他是在為自己的兄長覺得不值得！
撬開他的盔甲！
把他對她的偏見，砸得稀碎！
就像前一世，他踏入坤寧宮，不顧倫理綱常，抱住她這個皇後娘娘。
“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嘴。”宋夙朝的手指越捏越緊，指腹之間濕潤的，讓他差一些就又被她騙到了！他松開手指，推開她：“柳凝，這樣的把戲，你就玩不厭麽？”
“這樣的把戲？”柳凝低垂著眼眸，什麽把戲……她好像沒有做什麽事惹到他，那就是重生之前的事了？她問，“我之前得罪過王爺麽？”
她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十八歲之前她一直住在漳州的蓮花塢，後來因為與嚴宴卿的婚事，才會到上京來的。
可他既然說這樣的話，這裏頭必然是有她不知道的隱情？
她居然真的什麽都記不得！或許，是故意惹怒他。宋夙朝從柳凝的房間裏出來，便有暗衛上前來，“王爺，您不就是說過來看一眼，怎麽就說歇下就歇下了？”
他擡了手，往裏頭看一眼，“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暗衛看著宋夙朝，“王爺先前不答應這門婚事，和陛下犟了半年，這事也全忘了？”
他沒有忘，是柳凝勾搭上了宋肅北！
宋夙朝接著往前走，腳步聲壓得極低，“我倒是不用你提醒，柳凝所做種種都是在討皇兄喜歡。時下，她入不的宮，便為自己找了個好身份。”
等著今後，伺機而動。
“王爺那樣的女人，我們多少還是防著點為好。”暗衛本還想說，今夜這事宋夙朝就做的挺不周到的：“想當初……我們沒少上柳娘子的當。”
那都是猴年馬月的事了。
宋夙朝不喜歡提這些，他第一次見到柳凝還是在漳州的時候。那人就是個上躥下跳的野猴子，可如今，早沒有了往日裏的影子。
那女人白日裏的楚楚可憐就是裝的。滿腹算計，才是她的本來面目！
而且，身段也豐腴了……睡熟的時候，臉頰貼著他的後背，嘴邊還會低低的說話。宋夙朝本就沒有意思，要留在柳凝處過夜。
他低下頭，就能見著她圓潤的下頜。
柳凝能與皇兄不清不楚，她便是皇兄的女人。且如今，又沒心沒肺的，貼著他的後背睡得熟。這樣缺心眼的人，他平生實在是只知她一人！
暗衛倒是略顯的驚訝，也沒見自家王爺有這麽憐香惜玉的時候，可能對這柳凝自從漳州一開始就是不同的：“柳娘子被撞壞腦袋之前，就願意追著王爺。只可惜，這人見一個愛一個……”
宋夙朝厭惡的神色這會兒是藏也藏不住：“閉嘴。”
“哦……”那暗衛也就不必說廢話，自討沒趣了。
宋夙朝只沈默了片刻，又道：“柳凝身邊的那個叫春杏的丫鬟，你多盯著些。她居然敢給本王下藥，本王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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