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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線(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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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線(1)

隨著謝亭歸和宋槿瀚有意無意的較量中,他人就此的討論也甚囂塵上。

沈菲月約了同桌越朵然觀影,卻被一些人謠傳邀請對象其實是謝亭歸。

……放短假去看電影的前一天,沈菲月的值日任務被分到的是拖走廊。

她因為最近生病回學校很晚,待趕回來打掃衛生時,晚自習的鈴已經響了。

沈菲月紮著高馬尾的頭繩是有兩個可愛的小兔子耳朵,布制的,顯得她人很可愛、很元氣。

她伸展著白嫩纖細的手臂,臉上微帶薄汗,雖然虛弱但是剛強,很快就拖到了一半。

她也是想在學生會來檢查前,迅速搞完衛生。

不料,周珂帶著兩個人走了過來。在她的眼神示意下,一個男生,李竹莊,他把咖啡故意全倒地上。

李竹莊好整以暇看了看杯底,幸災樂禍道:“呀,真不好意思,大杯的咖啡潑出去了。”

“不斷踩地很好玩是吧?”沈菲月將拖把放一邊墻上,慢慢逼近李竹莊,厲色刺人。

李竹莊被她看的有些慌亂,腳步也跟著淩亂虛浮,最後差點滑倒。

沈菲月面無表情諷道:“要滑倒,也是活該。”

周珂用看廢物是眼神略過了李竹莊。然後她裝作可惜可憐她的樣子:“即使你拖了地,就算再幹凈,也會被扣分的。”

對她這種笑裏藏刀的樣子,沈菲月已經不爽很久了。

沈菲月醞釀著情緒,壓抑著連問:“你真以為你自己在學生會一手遮天了嗎?在謝亭歸的眼皮子底下,你也要制造貓膩嗎?”

周珂就是趁謝亭歸在忙,又讓她追人之路添上幾個不小的坎坷:“謝亭歸?人家鼎鼎大名、前路輝煌,又怎會來管你這個無名小卒。”

周珂的另一個跟班尹冰,她頂著張最柔弱的臉,在惡意欺負人:“我們就是不讓你好過。所以加上老師罵你,你也會逆來順受吧。”

尹冰瞎想而已,看人是個柿子就想隨便捏捏。

沈菲月知道嘴長在別人身上,自己管不了,依然想在最後給個臺階:“……你們能不能尊重一下同學,還有同學的勞動成果?”

“我們班可不需要你這樣的拖油瓶。”周珂見旁邊兩個人面色登時有些不忍,便立刻收回了笑。

周珂咄咄逼人道:“沈菲月,到底是誰給你這種質問我們的底氣了?你真是好大一朵聖潔白蓮花。”

以周珂這樣的性子,能吃得開靠的都是她的能力和背景,加上小小一點的偏好看外貌這一元素而已。

周珂是被人說過,也絲毫不想改掉。

她還認為矛盾激發起來,也都是別人的錯。

而這樣一個高傲自大的人,在宋槿瀚面前卻作不了妖……

其實是宋槿瀚一點都不願意縱著周珂。

……周珂大約知道沈菲月是怎麽進來這個班的,並且她實質上還是個狐貍精,所以內心對她更是鄙夷至極。

就在沈菲月和周珂他們大眼瞪小眼時,沈菲月拿回拖把,迅速往尹冰鞋子上甩。

尹冰像是怕被她精神方面的傳染到,連忙退後幾大步,氣得不行:“啊……你幹嘛!”

尹冰反應過於過激了。

沈菲月沒空搭理這個作精,把剩下的一半地拖完,就把拖把放了回去。她不再和他們爭鋒相對,想要搞學習,於是撂下一句:“我不拖了!愛誰誰拖。”

周珂以為自己這輪勝了,讓人再捉弄最後一番就走,沒想碰到迎面而來的宋槿瀚。

宋槿瀚個子挺拔,面色清俊,聲音也是頂配:“周珂,你去把地拖了。”

周珂不滿嗤笑:“為什麽是我!”

宋槿瀚淡淡看了一眼要進教室的沈菲月,沈下聲說:“這是必須的懲罰,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他的目光沒有一刻落在周珂身上。

“宋槿瀚,你心疼她了吧。”周珂問出了這句,少年一瞬竟變得面無表情。

周珂想:他這一年看沈菲月的眼神,總讓她覺得哪裏怪怪的。

她每次讓他解釋類似這種擺定不平的行為時,他總是心不在焉,好像……他真正為沈菲月活過一樣。

周珂不想再與這個冷情冷性的少年死磕,公平地對他也臉色偏激著,說:“原來你膽子也挺小的。”

他也會怕沈菲月受傷,不理他。

宋槿瀚監督著她把走廊拖完,才語氣極淡道:“我和她交集極淺。”

他在看到沈菲月過去時心中就已經亂了。他們交集是深是淺,他內心會沒個數?

周珂覺得他一旦絕情起來,是真的駭人。

時光流淌,轉瞬即逝。

電影院,沈菲月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她居然意外約來了宋槿瀚。

沈菲月瞬間覺得自己買的大份爆米花沒味道了。

她隨手把爆米花放到地上,然後將身體全然倚在椅子裏,閉了會兒眼,聲音冷漠:“宋槿瀚,朵然和你做交易了吧。”

宋槿瀚神秘一笑,面部輪廓在黯淡的燈光下反而格外出眾、惑人:“你想不想猜猜原因?”

“誰知道你嘴裏吐出來的話是真是假。”沈菲月煩悶道:“她在我面前猛誇過你,你是不是給她下蠱了?”

“你講起笑話來,一點都不搞笑。”宋槿瀚想著遠離她,可是做不到。

他覺得這樣無異於是在犯賤,可他一想起她就想立馬見到她。

他低沈笑了幾聲,嗓音蠱惑人心:“果然,我們之間的信任出現最大的危機了。”

宋槿瀚拿到越朵然票的同時,也給她了一次接近謝亭歸的機會。

沈菲月最煩他給自己的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非常類似於安全感的忠心:“信任?早距離我和你很遠了。”

她不再說我們,而是冷硬地分開說了。

宋槿瀚如是想著,骨節分明、修長白皙的手指不甘地抓住扶手,指尖霎時泛白。

她真的好喜歡謝亭歸呢,喜歡到當時風風火火跟他關系割離,就此涇渭分明。

她之前對自己應是有感覺的,但是就那一點也敵不過一段略分開的死寂時光。

宋槿瀚心中醋意大發,嘴上還是平穩道:“你遲早都要和越朵然分道揚鑣。你們的心機程度截然不同,她比你更能接近你想要的人。”

“我想要的人?多了去了,唯獨沒有你宋槿瀚。”沈菲月對越朵然這人相交也不是特別的熟悉,最重要的是保持清醒。

沈菲月討厭欺騙與背叛。

即使她再蠢,也將體味到一些表面肉眼所看不破的事。

“你何必激我?”她想,自己和他這樣的互相傷害,為的是什麽?

是不是事情循環到看似路線是方的,實則總體上是圓的?

也就是說,他們這幾個人還是要等來一場酣暢淋漓的牽扯。

沈菲月開始越發討厭這種現實。

宋槿瀚隨意扯了扯唇角:“你難道不受用這個?”

“我要走,不看電影了。”沈菲月直接起身,才看到他今天穿著潮牌衛衣和長黑褲。

他在那裏仿佛要與熒幕上的熠熠光彩融合,甚至比電影裏的主人公更有故事感、高級感。

宋槿瀚的一雙大長腿將她實實攔住,慵懶作挽留:“不要走。”

沈菲月半天見他不給讓道,甚至徑直彎下身,用手把他的腿往外挪。

她煩躁不已:“讓開啊你。”

宋槿瀚陰惻惻一哂:“我怎麽能錯過你失態的樣子。”

他正襟危坐,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熱度通過質量巨好的面料傳到她的掌心中。

剎那間,心上更加滾燙,如紅燭泣淚。

他們像是在縱容暧昧,兩個人又是沒長嘴、不肯低頭。

沈菲月後知後覺默默收回手,臉色有點尷尬。

他們僵持了一陣。

沈菲月的怒火在自己勉強控制下逐漸平息少許。

她又坐了回去,面色紅紅的,說:“算了,我不能浪費票錢。”

很快沈菲月被眼前的電影畫面給震撼到了,但是聲音下意識在顫:“這個驚悚電影,演得未免讓人覺得太害怕了。”

宋槿瀚覺得電影再好看都沒她有趣:“你天不怕地不怕,原來怕這個?”

沈菲月瞬間出戲了,將他手上的爆米花一把奪過來,再給他粗暴塞嘴裏一些,冷酷說:“爆米花都不能堵上你的嘴嗎?”

良久,宋槿瀚換了個話題,悠悠說:“學校裏有部分謠言,說你次次對謝亭歸表明心意都失敗了。他們在嘲笑你的不自量力。”

沈菲月臉色不變:“他們是說出來,你是做出來。你比他們更極品。”

宋槿瀚表情變得玩味:“我在你心裏,有罪?看來還不輕。”

沈菲月搜尋腦海裏的記憶,總算抓住了他的一個把柄:“對了,是誰當初說過,我不能犯在他面前的?那個狗是不是違背了約定?”

宋槿瀚眼裏墨色深深:“跟我一起看電影,就讓你這麽受煎熬?”

那以後的日子裏可怎麽辦。

宋槿瀚看著她默不作聲,語氣莫名軟了些:“我來看你,就想知道你是不是要一直病下去。”

這個學期,沈菲月請了好幾次病假。

沈菲月一怔:“病著的人,是你自己吧?”

宋槿瀚很耐心聽她講,也希望她能再說多點話:“怎麽這麽說。”

沈菲月靜靜說:“你突然性情大變,卻遲遲不把憤懣宣洩出來,早晚有一天身心會徹底崩潰。不過現在看來,已經提前很多天了。”

“嗯。”宋槿瀚有時候挺悶的,有點像話題終結者。

他的側臉淡漠清貴:“我的焦躁傳染一點給你了?”

沈菲月沒好臉色:“你真讓人恨得牙癢癢。”

宋槿瀚抿唇:“我還是我。”

他還不知道自己病了,直到她提醒了一次。

等到沈菲月後來走的時候,才發現電影院被宋槿瀚包場了。

……怪不得沒人嫌他們剛才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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