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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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無數猜測在一瞬間閃過紮克心頭，又被他迅速一一否定。
面前這個女生看上去那麽貌不驚人，放在人堆裏他絕不會多看一眼。
可是沒想到，她手裏竟握著自己這麽重要的把柄。
沈思半晌，紮克眼裏的怒火逐漸隱退，語氣冰涼無比：“你在虛張聲勢。”
說著，壓在小琪太陽穴的槍口又往裏頂了一寸。
“我怎麽確定你一定有證據？”紮克冷笑道。
“也許，你只是某天碰巧路過林肯路，看到了我們在街邊談話，於是你做了合理的推測，然後拿這個威脅我。”
“就算你偷偷拍下照片，也不能說明什麽，我在新市有多線業務，難免需要在不同地方和不同的人談話，所以我大可以說，我只是在和那個女人洽談業務，無關風月之事。”
望著侃侃而談的紮克，小琪笑了笑，不無諷刺地說：“哦是嗎？當然，你是可以這麽解釋。”
“如果我剛剛問你的時候，你就是如此說的，我現在未必能如此篤定你倆的真實關系。”
紮克面色瞬間一沈，看向小琪的目光再次燃起怒火。
“不過，麥肯先生，你新婚燕爾，可能對你的妻子還缺乏了解。”
“我認識她挺多年了，所以，今晚我就跟你分享一點信息。”
小琪看著紮克，微微一笑：“關於傑西，你最需要知道的一點就是，她十分善妒。”
紮克的面色肉眼可見得陰沈一個度，目光幾欲噴火。
“等她看到照片時，你當然可以解釋說，你和那個女人只是在談生意。”
“你甚至可以編出一整套故事來解釋，你們談的是什麽生意，分別在哪裏見過幾次面，是誰引薦你們認識的。”
“但是，就算如此，你覺得傑西會百分百相信嗎？”
紮克嘴角一抽，臉頰肌肉微微顫抖。
“不會的，她一定會刨根問底，恨不得把這個女人上幾代的祖宗都一一調查清楚。”
說著，小琪望進紮克眼底，語氣加重：
“最可怕的是，無論你怎麽解釋，解釋得多麽滴水不漏，她心裏都會種下懷疑的種子。”
“到那個時候，麥肯先生，我只能說，祝你好運。”
紮克深凹的眼窩被憤怒一點一點填滿，後槽牙緊緊咬在一起。
他早年也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可惜因為千年颶風的緣故家道中落，現在能攀上麥肯家的高枝，已是十分幸運，自然不想因一段露水情緣葬送前程。
然而，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兒，竟然被一個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要挾著，實在是窩心至極。
而且，他一時竟毫無還手之策。
一想到這兒，憤怒就像滔天巨浪一樣掀起，重重當頭澆下。
許多念頭在腦中顛來倒去，最終，沈默良久後，紮克終於咬牙切齒地開了口。
“好吧，”一字一句都凝著刻骨仇恨，“算你狠。”
“以後，你若是落到我手上，哼哼，我讓你不得好死。”
“但是現在，我就告訴你，這張字條是怎麽回事。”
說著，紮克握槍的手指微微一松，頂在小琪太陽穴的槍口稍稍挪後寸許。
槍口後面，紮克的目光陰沈得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
沈吟片刻，他低沈道：
“我們在張黎明身邊，確實還有另一個眼線。”
砰！
就在這時，大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
發出的聲響太過巨大，以至於一時之間，小琪和紮克不能辨別，那門究竟是被人踹開的，還是用槍崩開的。
紮克和小琪一齊驚詫地看向大門，一切都發生在瞬息間——
門外的不速之客大聲吼道：“都不許動！”
與此同時，十多個黑衣人舉著槍沖了進來，迅速將屋內團團包圍！
在看清為首那人的面目時，紮克毫不猶豫地將小琪向後一扯！
粗壯的手臂橫壓在她細嫩的脖頸，另一側，槍口死死抵在太陽穴。
李呆若木雞地看著面前一切，大腦早已超過負荷。
地面上，阿蔔痛苦扭曲幾下，擡起頭，目光裏充滿驚訝。
——“大龍！”阿蔔脫口而出一聲驚叫。
對面，破門而入的大龍舉著槍，冰冷的目光迅速略過他，投向挾持著小琪的紮克。
“紮克，你已經被包圍了，現在放棄抵抗，我饒你不死！”大龍吼道。
紮克嘴角向上一抽，露出一副古怪微笑。
與此同時，大龍身後突然轉出一人——
黑色風衣覆著頎長的身形，別在腰間的手槍反射著冰涼的金屬光澤。
兩條筆直修長的雙腿大踏步朝前走來。
“紮克，我們又見面了。”張黎明冷冷說道。
說著，他掏出腰間配槍，槍口對準紮克腦門。
紮克扭曲地笑了一下，橫在小琪脖子上的手臂青筋暴起：“這事情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怎麽連你也摻和進來了。”
說著，攬住小琪脖子的手臂再次往裏按壓，纖細白皙的脖子危險地向後彎曲。
很快，小琪滿臉充血，呼吸也變得急促。
張黎明立刻變了神色，舉著槍的手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紮克，你冷靜一點。”
“在這裏開槍，引來了警察，對你我都沒有好處。”
紮克獰笑一聲：“那又怎樣，新市是老子的地盤，警察？警察見了老子，得繞著走！”
“你有種開槍，看看是你的槍快，還是我的槍快！”
黑洞洞的槍口對著小琪太陽穴又往裏頂了幾許。
紮克比小琪高一大截，此時他手臂死死鎖住她的咽喉，小琪雙腳幾欲離地，整個人以一種極為不舒服的姿勢向後彎著。
望著小琪蒼白的臉，張黎明急道：“紮克，你理智一點，看看四周。”
紮克對面，十幾條槍口齊齊對著他，黑漆漆的槍管反著幽暗的光。
“就算真的開火，你也難逃一死。”
“所以，我奉勸你認清形勢，把人放了，咱們有話好說。”
紮克饒有興致地看了看張黎明，又看了看臂彎中小琪扭曲的身子，意味深長地笑道：
“嘖嘖，沒想到，你張黎明平日裏那麽冷血，竟然也有在乎的人。”
接著，手上力道絲毫不減，拽著小琪向後撤了兩步。
一系列動作讓小琪大腦缺氧，視線和意識都變得有些模糊。
頭頂，紮克嘶啞地低吼道：“讓你的人都別動！”
“我從後門出去，你們誰敢動一下，哼哼，我立刻就崩了她！”
冰冷槍口死死抵在小琪太陽穴，手槍的火藥味直撲鼻間。
張黎明目光焦灼，邁步向前，對著紮克大吼道：“你放開她！”
“紮克，你他媽是個男人嗎，竟然要靠挾持一個女人來逃命！”
“你輕點，沒看到她已經快不能呼吸了嗎！”
張黎明瞪著紮克的目光幾乎要噴出火來。
此時，極度的缺氧讓小琪仿佛墜入了池塘，一切都蒙了一層水，什麽也聽不真切。
身子逐漸變軟，所有的力氣漸漸消失，小琪像一個布娃娃，完全喪失了行動能力，只能任由紮克擺布。
意識模糊的時候，內心的聲音總是顯得異常清晰。
張黎明……
救救我，求你了……
我好難受……
四周的空氣都化作水流，混亂無序地四處湧動。
紮克和張黎明的吼叫仍在繼續，可是一片迷蒙的大腦已經無法處理任何信息，只能一遍一遍地重覆著已知的東西，仿佛循環往覆的命運——
張黎明……我需要你。
求求你，別離開我。
不知過了多久，小琪身體一松，如墜懸崖一般重重向下跌去。
穿過雲霧，小琪無限接近谷底——
然而就在最後一瞬，一雙溫暖有力的大手將她緊緊摟住，用力按進滾燙的胸膛。
撲通、撲通。
那是再熟悉不過的心跳聲。
本能地，小琪把自己蜷縮著塞進那人臂彎。
那人將她一把抱起，溫暖的大手輕撫著她的面頰。
“別怕，我來了。”張黎明低頭輕聲安慰道。
一聲輕吟，小琪在張黎明懷中蹭了蹭，額頭疲憊地抵在他胸前。
“我不應該放你走的，”張黎明撫著她輕聲道，“從今而後，你都不要再離開我了。”
“唔。”小琪無意識地應了一聲。
張黎明一手將她緊緊摟住，一手舉著槍。
——槍口下，卻是一張再熟悉不過的面容。
此時，熟悉的面容上滿是陌生的神情，那人全身緊繃似乎如臨大敵，僵硬的臉上滿是戒備。
如果仔細看，似乎還有一絲羞愧。
“大龍，你為什麽要這樣。”
大龍臉部抽動一下，嘴唇動了動，卻沒有發出聲音。
“在所有的弟兄裏，你跟了我最久，也是我最信任的人。”
“可是為什麽，你要背叛我？”
槍口下，大龍毫無閃躲地看著張黎明，目光如暗流湧動的深海。
“沒有什麽為什麽。”沈默許久，大龍擠出一句話。
張黎明臉上閃過一絲痛苦：“你我相識於微時，我最落魄、最失敗的時候，只有你對我不離不棄。”
“那時，我們被仇人報覆，你寧願不吃不喝，身上傷口潰爛發炎，也要把最後的口糧和藥品留給我，讓我活下去。”
“我們一起經歷過那麽多次的生死，一起打下了所有的榮譽。”
“我以為，我們可以一起站上頂峰，可是為什麽，現在你要背叛我？”
張黎明的語氣壓抑隱忍，仿佛火山迸發前微微抖動的地面。
大龍望著他，近乎面無表情地說：“因為我嫉妒你，我想成為舊市的掌權人。”
“幹掉你，我就可以上位了。”
張黎明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半晌，苦笑一聲：“我不相信。”
“大龍，我們認識那麽多年了，你是什麽樣的人，我還不知道嗎？”
“你究竟是為了什麽？”
“為了什麽啊？？！！”
張黎明近乎歇斯底裏地質問著，可是大龍的沈默如黑洞一般，將所有的東西吞噬而盡。
室內變得異常安靜，很長一段時間，只能聽到小琪略顯急促的呼吸。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大龍終於開口，聲音喑啞而疲憊：“我沒什麽好說的。”
“背叛就是背叛，沒什麽可辯解的。”
“你殺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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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麽確定你一定有證據？”紮克冷笑道。
“也許，你只是某天碰巧路過林肯路，看到了我們在街邊談話，於是你做了合理的推測，然後拿這個威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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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剛剛問你的時候，你就是如此說的，我現在未必能如此篤定你倆的真實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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紮克的面色肉眼可見得陰沈一個度，目光幾欲噴火。
“等她看到照片時，你當然可以解釋說，你和那個女人只是在談生意。”
“你甚至可以編出一整套故事來解釋，你們談的是什麽生意，分別在哪裏見過幾次面，是誰引薦你們認識的。”
“但是，就算如此，你覺得傑西會百分百相信嗎？”
紮克嘴角一抽，臉頰肌肉微微顫抖。
“不會的，她一定會刨根問底，恨不得把這個女人上幾代的祖宗都一一調查清楚。”
說著，小琪望進紮克眼底，語氣加重：
“最可怕的是，無論你怎麽解釋，解釋得多麽滴水不漏，她心裏都會種下懷疑的種子。”
“到那個時候，麥肯先生，我只能說，祝你好運。”
紮克深凹的眼窩被憤怒一點一點填滿，後槽牙緊緊咬在一起。
他早年也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可惜因為千年颶風的緣故家道中落，現在能攀上麥肯家的高枝，已是十分幸運，自然不想因一段露水情緣葬送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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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你若是落到我手上，哼哼，我讓你不得好死。”
“但是現在，我就告訴你，這張字條是怎麽回事。”
說著，紮克握槍的手指微微一松，頂在小琪太陽穴的槍口稍稍挪後寸許。
槍口後面，紮克的目光陰沈得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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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張黎明身邊，確實還有另一個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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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大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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紮克和小琪一齊驚詫地看向大門，一切都發生在瞬息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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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阿蔔痛苦扭曲幾下，擡起頭，目光裏充滿驚訝。
——“大龍！”阿蔔脫口而出一聲驚叫。
對面，破門而入的大龍舉著槍，冰冷的目光迅速略過他，投向挾持著小琪的紮克。
“紮克，你已經被包圍了，現在放棄抵抗，我饒你不死！”大龍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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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小琪滿臉充血，呼吸也變得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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紮克獰笑一聲：“那又怎樣，新市是老子的地盤，警察？警察見了老子，得繞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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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洞洞的槍口對著小琪太陽穴又往裏頂了幾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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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小琪蒼白的臉，張黎明急道：“紮克，你理智一點，看看四周。”
紮克對面，十幾條槍口齊齊對著他，黑漆漆的槍管反著幽暗的光。
“就算真的開火，你也難逃一死。”
“所以，我奉勸你認清形勢，把人放了，咱們有話好說。”
紮克饒有興致地看了看張黎明，又看了看臂彎中小琪扭曲的身子，意味深長地笑道：
“嘖嘖，沒想到，你張黎明平日裏那麽冷血，竟然也有在乎的人。”
接著，手上力道絲毫不減，拽著小琪向後撤了兩步。
一系列動作讓小琪大腦缺氧，視線和意識都變得有些模糊。
頭頂，紮克嘶啞地低吼道：“讓你的人都別動！”
“我從後門出去，你們誰敢動一下，哼哼，我立刻就崩了她！”
冰冷槍口死死抵在小琪太陽穴，手槍的火藥味直撲鼻間。
張黎明目光焦灼，邁步向前，對著紮克大吼道：“你放開她！”
“紮克，你他媽是個男人嗎，竟然要靠挾持一個女人來逃命！”
“你輕點，沒看到她已經快不能呼吸了嗎！”
張黎明瞪著紮克的目光幾乎要噴出火來。
此時，極度的缺氧讓小琪仿佛墜入了池塘，一切都蒙了一層水，什麽也聽不真切。
身子逐漸變軟，所有的力氣漸漸消失，小琪像一個布娃娃，完全喪失了行動能力，只能任由紮克擺布。
意識模糊的時候，內心的聲音總是顯得異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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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小琪身體一松，如墜懸崖一般重重向下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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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最後一瞬，一雙溫暖有力的大手將她緊緊摟住，用力按進滾燙的胸膛。
撲通、撲通。
那是再熟悉不過的心跳聲。
本能地，小琪把自己蜷縮著塞進那人臂彎。
那人將她一把抱起，溫暖的大手輕撫著她的面頰。
“別怕，我來了。”張黎明低頭輕聲安慰道。
一聲輕吟，小琪在張黎明懷中蹭了蹭，額頭疲憊地抵在他胸前。
“我不應該放你走的，”張黎明撫著她輕聲道，“從今而後，你都不要再離開我了。”
“唔。”小琪無意識地應了一聲。
張黎明一手將她緊緊摟住，一手舉著槍。
——槍口下，卻是一張再熟悉不過的面容。
此時，熟悉的面容上滿是陌生的神情，那人全身緊繃似乎如臨大敵，僵硬的臉上滿是戒備。
如果仔細看，似乎還有一絲羞愧。
“大龍，你為什麽要這樣。”
大龍臉部抽動一下，嘴唇動了動，卻沒有發出聲音。
“在所有的弟兄裏，你跟了我最久，也是我最信任的人。”
“可是為什麽，你要背叛我？”
槍口下，大龍毫無閃躲地看著張黎明，目光如暗流湧動的深海。
“沒有什麽為什麽。”沈默許久，大龍擠出一句話。
張黎明臉上閃過一絲痛苦：“你我相識於微時，我最落魄、最失敗的時候，只有你對我不離不棄。”
“那時，我們被仇人報覆，你寧願不吃不喝，身上傷口潰爛發炎，也要把最後的口糧和藥品留給我，讓我活下去。”
“我們一起經歷過那麽多次的生死，一起打下了所有的榮譽。”
“我以為，我們可以一起站上頂峰，可是為什麽，現在你要背叛我？”
張黎明的語氣壓抑隱忍，仿佛火山迸發前微微抖動的地面。
大龍望著他，近乎面無表情地說：“因為我嫉妒你，我想成為舊市的掌權人。”
“幹掉你，我就可以上位了。”
張黎明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半晌，苦笑一聲：“我不相信。”
“大龍，我們認識那麽多年了，你是什麽樣的人，我還不知道嗎？”
“你究竟是為了什麽？”
“為了什麽啊？？！！”
張黎明近乎歇斯底裏地質問著，可是大龍的沈默如黑洞一般，將所有的東西吞噬而盡。
室內變得異常安靜，很長一段時間，只能聽到小琪略顯急促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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