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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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冰冷的機械音毫無感情，整個世界開始扭曲，上下顛倒，畫面像在滾筒洗衣機裏洗滌，黑白彩色變幻旋轉，最終定格在一片碧藍天空上。
刺耳的蟲鳴在耳旁連綿不絕，梁牧牧躺了一會兒，隨後馬上從蘆葦叢裏起身，什麽都來不及，就又跪倒在地上開始嘔吐。
太暈了！
等緩過勁兒來，她擦了擦眼淚環顧周遭。
這是一片有她半高的蘆葦叢，已經被她壓塌了一些，後方是一條河溪，河溪清澈見底，很寬。
正前方有一條不寬的馬路，路上渺無人蹤，路的盡頭一邊是黑壓壓的高樓，一邊卻望不到頭。
“這是哪兒？”
站在馬路中央，梁牧牧遠望那座城市。
這條路很陌生，不遠處的高樓也不像她待過的任何一座城市。
但是她已經在霸總世界呆了那麽多年，她也不太確定究竟怎麽回事。
“先去看看，這麽多年會有改變很正常。”她這麽安慰自己。
走起來其實不算遠，梁牧牧不過走了十幾分鐘就到了。
這確實不是她現實世界裏生活了二十年的城市，是她從來沒有到過的地方。
這座城市整體看起來就是一種“淩亂”。
入目可見，在老舊的矮樓中央毫無規律的屹立著幾棟高樓大廈，過街的天橋臥著數名流浪漢，以及一條條垃圾漫地的大街小巷。
“……”
梁牧牧擡頭又低頭間，只能見相互交錯的電線，以及街頭……花枝招展的女人和男人。
“劇情書這是把我丟到什麽地方來了。”她頓感頭疼。
正準備找個沒人的地方看看劇情書，身後有人招呼她：“小妹，小妹！”
梁牧牧回頭，見是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就問：“你叫我？”
女人露出與臉一樣白的牙齒，笑著說：“當然是叫你了！你要工作嗎？”
她只覺得奇怪：“不用了，謝謝。”
轉身就要走。
“唉！”女人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塗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滑過她的臉頰，“你長得不錯，肯定能賺很多錢，來嘛！我那裏有很多像你一樣大的妹妹呢！”
妹妹？
猛然間明白她說的工作是什麽，梁牧牧豁然抽出手，猶如遇到了洪水猛獸：“不用了！我……我家就在前面，我先走了！”
女人還在身後嚷嚷著：“小妹，沒地方工作一定記得來找我啊！”
梁牧牧逃也似的快步往前走，低聲試探著詢問那個自稱是一號助手的機械音，但是只有汽車人聲混雜著傳入耳中，一號助手就像憑空消失了，仿佛穿越前的那些都是想象。
梁牧牧咬牙：從沒見過這麽不靠譜的東西！
正當她路過躺在街邊用舊布包著腿的乞丐時，那只骨瘦嶙峋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的衣服。
“給我點錢吧！我已經三天沒吃飯了！我快要餓死了，救救我吧！”
“我，我沒錢。”她用力把衣擺扯出來，慌亂地後退幾步，沒想到又與人撞了個滿懷。
“小心！”一個年輕的男聲低聲提醒。
簡直是兵荒馬亂的一天！
梁牧牧趕緊回頭道歉：“不好意思！是我沒註意！”
“沒關系。”
青年並沒有多做糾纏，壓低了帽子轉身離開。
正松下一口氣，她才走出幾步，腦海裏的機械音終於又一次響起：
〖警告！警告！劇情書對之後劇情關系重大，請宿主盡快找回！〗
梁牧牧還沒來得及高興一號助手的出現，就開始莫名其妙，下意識摸了下挎包：“劇情書不是……”
身上空空如也，別說劇情書，連包都不見了，只剩下條背帶。
腦中閃過一個畫面——是剛才那個人！
人倒黴起來真是喝涼水都能塞牙縫，現在被丟到這裏，她還沒搞清楚情況！
劇情書必須找回來！
偷東西的人還沒走遠，梁牧牧追上去的時候他正走進一條巷子。
巷子裏，幾乎所有窗戶都安裝了防盜網，幾臺老化的電風箱被人丟棄在角落裏，野貓被路過的人驚嚇，竄進垃圾堆裏。
梁牧牧上前緊緊攥住對方的手臂，說：“你站住！把東西還我！”
小偷一邊單手扣低帽檐一邊掙紮，他的力氣很大，梁牧牧一只手根本抓不住，只好兩手並用，把他的胳膊死死抱在懷裏。
“你把裏面的書還給我，其它的都可以給你！”
反正裏面也沒什麽值錢的東西。
一聽這話，小偷果然停下了動作，似乎對她說的話感到疑惑，他拿著包轉身，開口：“放手。”
梁牧牧猶豫了一下，確定他沒有逃跑的意思就放開了。
小偷確實不打算跑，他打開挎包在裏面翻找，最後停下了動作，拿出裏面的一本書翻開。
梁牧牧面不改色。
果然下一秒，對方將劇情書丟回包裏，繼續找包裏值錢的東西，那架勢像是要把包翻出一個洞來。
良久，他才不可置信地問：“就一本養豬的書，一包紙巾，一件外套！你背什麽包？”
“我背我的包，跟你有什麽關系！”梁牧牧伸出手掌，掌心攤開，“還給我！”
小偷手伸到一半卻猛然一頓，又收了回去，頗有些無賴地說：“看你反應，這個包很重要吧？”
梁牧牧警惕地盯著他的帽檐：“不重要！就是覺得再買一個浪費錢。”
小偷讚同點頭，轉身就走。
梁牧牧連忙拉住他，承認：“確實很重要！你要怎麽樣才肯還給我！”
小偷頭也不回：“要我給你也可以，你把你手裏的鐲子給我。”
“鐲子……”梁牧牧摸向自己腕上那只白玉鐲子，她還沒捂熱乎呢，覺得有些肉疼：“這個鐲子可比我的包要貴多了……”
小偷立即回頭說：“我跟了你一路，你在這附近轉了半天了，沒地方去吧？要不這樣，你拿你手上的鐲子跟我換，我把包還給你，還給你住的地方，怎麽樣？”
語罷，小偷擡起一直低著的頭。
梁牧牧暗忖：呵，誰要跟你走，小學生都知道不能隨便跟陌生人走。
她擡眼剛要回絕，就見對方單手擡起帽檐，一張熟悉的臉暴露在空氣中。
前後的街道不時有人經過，此刻梁牧牧怔在原地，沒有回應。
小偷那雙桃花眼輕輕挑起，再次問她：“你考慮好了嗎？要是不願意就算了。”
梁牧牧回過神，改口：“好。”
……
陰郁的天空飛過孤鳥，從下往上看，縱橫交錯的電線如同天際的裂縫。
跟著小偷穿過幾條巷子，他們來到了一棟筒子樓下。
樓有五層，一層層的過道間掛滿了五顏六色的舊衣服，看起來很擁擠。
他們上到第三層，穿過掛在走廊層層疊疊的被子和衣物，路過幾扇敞開的房門。
餘光裏，裏面幾張鐵架床擠在一起，空間逼仄狹小。
有男有女，甚至有光著膀子的男人，和穿著吊帶的女人躺在同一張床上，旁邊的人不甚在意地蹲著打牌。
打開其中一扇房門，小偷站在屋子中央回頭。
他拿著包的手伸向她，另一只手卻掌心向上攤開，意思不言而喻。
梁牧牧先是看了眼這間屋子陳設。
屋子不大，但勝在幹凈整潔，沒有其他人，沒有亂七八糟的東西，也沒有……剛才見過的雙層鐵架床。
“這是你的房間？”
小偷糾正：“暫時是我的。”
梁牧牧說得委婉：“我看其他人都有室友，你……”
“我也才剛搬進來不久，本來也打算招個室友，正巧你來了！有緣分啊！”小偷笑得很好看，話題一轉，“所以，你什麽時候把鐲子給我？”
梁牧牧現在卻不著急了。
她站在小偷面前，問：“一張床怎麽睡？”
小偷說得無比自然：“打地鋪啊，剛好我有一床被子，算是贈品，和我做生意，不會讓你吃虧的。”
能把脅迫說得這麽清新脫俗，他也是厲害。
看了眼光禿禿的地板，梁牧牧還不相信：“我打地鋪？”
小偷點頭：“不然呢？”
他頓了一下，反問：“你不會以為你這個鐲子有多值錢吧？你買的時候可能值錢，但在這座城裏，你絕對找不出能高價買下它的人。”
這句話用不著深思，在人人艱難討生活的地方，沒人會去買一個昂貴的首飾。
縱使明知這筆交易不對等，吃虧的是她自己，她也不得不去做。
拔下手鐲，她遞給面前的人，說：“一個住處加三餐，這個就是你的。”
小偷雙手抱胸：“房租水電算我的，以及一個月的晚餐，以後的你得自己解決。”
梁牧牧：……不是他，肯定不是他，長得一樣，性格卻天差地別，這個人就妥妥的是個黑心奸商。
她還不死心：“為什麽只有晚餐？”
小偷說：“白天我要工作，傍晚才有時間回來一趟。”
“行！”梁牧牧只能咬牙應下。
兩人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小偷滿意地出門，臨走時，才想起似的說：“我叫江知，我很忙，有事沒事都少找我。”
梁牧牧：“……”
一室寂靜，五分鐘後。梁牧牧朝著空氣試探著問：“一號助手？”
沒有動靜。
她又問：“這是哪兒？我怎麽會在這裏？”
機械音響起。
〖管家任務獎勵：再次穿越，隨機傳送。
恭喜宿主來到——江知的世界。〗
隨機傳送？說好的回到過去呢！還有，恭喜你個頭，你看我現在開心嗎！
“江知。”
果然，剛才那個人是關鍵。但是他和上一個世界有什麽關系？為什麽和許辰嘉長得那麽像？
暫時抓不住線索，但是梁牧牧知道一點——她得離開這裏。
“要怎麽樣才能離開這裏，回到原來的世界。我是說回到我自己的世界。”
〖穿越獎勵已兌換，無法再次穿越。〗
梁牧牧失望地嘆了口氣：“所以我回不去了，對嗎？”
沒人回答。
“好吧。”她妥協了，原本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那請問怎麽回到顧延和蘇橙的世界？”
與其待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不如選擇熟悉的。
〖結束獎勵：請以旁觀者的姿態，讓劇情正常發展，直至完結。〗
一號助手發出的的聲音毫無波瀾：
〖請註意，一旦開始無法終止，若主角走向偏離原書劇情，那麽將會發生不可挽回的局面。
宿主是否已確定要結束獎勵。〗
梁牧牧聽完開始猶豫：“不可挽回的局面是什麽？”
一號只是重覆最後一句：
〖宿主是否已確定要結束獎勵。〗
梁牧牧吐出一口郁氣，她現在似乎沒得選擇，她輕聲抱怨：“你就不能多說幾個字嗎？確定結束獎勵。”
話音一落。
〖叮咚——
世界背景傳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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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暈了！
等緩過勁兒來，她擦了擦眼淚環顧周遭。
這是一片有她半高的蘆葦叢，已經被她壓塌了一些，後方是一條河溪，河溪清澈見底，很寬。
正前方有一條不寬的馬路，路上渺無人蹤，路的盡頭一邊是黑壓壓的高樓，一邊卻望不到頭。
“這是哪兒？”
站在馬路中央，梁牧牧遠望那座城市。
這條路很陌生，不遠處的高樓也不像她待過的任何一座城市。
但是她已經在霸總世界呆了那麽多年，她也不太確定究竟怎麽回事。
“先去看看，這麽多年會有改變很正常。”她這麽安慰自己。
走起來其實不算遠，梁牧牧不過走了十幾分鐘就到了。
這確實不是她現實世界裏生活了二十年的城市，是她從來沒有到過的地方。
這座城市整體看起來就是一種“淩亂”。
入目可見，在老舊的矮樓中央毫無規律的屹立著幾棟高樓大廈，過街的天橋臥著數名流浪漢，以及一條條垃圾漫地的大街小巷。
“……”
梁牧牧擡頭又低頭間，只能見相互交錯的電線，以及街頭……花枝招展的女人和男人。
“劇情書這是把我丟到什麽地方來了。”她頓感頭疼。
正準備找個沒人的地方看看劇情書，身後有人招呼她：“小妹，小妹！”
梁牧牧回頭，見是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就問：“你叫我？”
女人露出與臉一樣白的牙齒，笑著說：“當然是叫你了！你要工作嗎？”
她只覺得奇怪：“不用了，謝謝。”
轉身就要走。
“唉！”女人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塗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滑過她的臉頰，“你長得不錯，肯定能賺很多錢，來嘛！我那裏有很多像你一樣大的妹妹呢！”
妹妹？
猛然間明白她說的工作是什麽，梁牧牧豁然抽出手，猶如遇到了洪水猛獸：“不用了！我……我家就在前面，我先走了！”
女人還在身後嚷嚷著：“小妹，沒地方工作一定記得來找我啊！”
梁牧牧逃也似的快步往前走，低聲試探著詢問那個自稱是一號助手的機械音，但是只有汽車人聲混雜著傳入耳中，一號助手就像憑空消失了，仿佛穿越前的那些都是想象。
梁牧牧咬牙：從沒見過這麽不靠譜的東西！
正當她路過躺在街邊用舊布包著腿的乞丐時，那只骨瘦嶙峋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的衣服。
“給我點錢吧！我已經三天沒吃飯了！我快要餓死了，救救我吧！”
“我，我沒錢。”她用力把衣擺扯出來，慌亂地後退幾步，沒想到又與人撞了個滿懷。
“小心！”一個年輕的男聲低聲提醒。
簡直是兵荒馬亂的一天！
梁牧牧趕緊回頭道歉：“不好意思！是我沒註意！”
“沒關系。”
青年並沒有多做糾纏，壓低了帽子轉身離開。
正松下一口氣，她才走出幾步，腦海裏的機械音終於又一次響起：
〖警告！警告！劇情書對之後劇情關系重大，請宿主盡快找回！〗
梁牧牧還沒來得及高興一號助手的出現，就開始莫名其妙，下意識摸了下挎包：“劇情書不是……”
身上空空如也，別說劇情書，連包都不見了，只剩下條背帶。
腦中閃過一個畫面——是剛才那個人！
人倒黴起來真是喝涼水都能塞牙縫，現在被丟到這裏，她還沒搞清楚情況！
劇情書必須找回來！
偷東西的人還沒走遠，梁牧牧追上去的時候他正走進一條巷子。
巷子裏，幾乎所有窗戶都安裝了防盜網，幾臺老化的電風箱被人丟棄在角落裏，野貓被路過的人驚嚇，竄進垃圾堆裏。
梁牧牧上前緊緊攥住對方的手臂，說：“你站住！把東西還我！”
小偷一邊單手扣低帽檐一邊掙紮，他的力氣很大，梁牧牧一只手根本抓不住，只好兩手並用，把他的胳膊死死抱在懷裏。
“你把裏面的書還給我，其它的都可以給你！”
反正裏面也沒什麽值錢的東西。
一聽這話，小偷果然停下了動作，似乎對她說的話感到疑惑，他拿著包轉身，開口：“放手。”
梁牧牧猶豫了一下，確定他沒有逃跑的意思就放開了。
小偷確實不打算跑，他打開挎包在裏面翻找，最後停下了動作，拿出裏面的一本書翻開。
梁牧牧面不改色。
果然下一秒，對方將劇情書丟回包裏，繼續找包裏值錢的東西，那架勢像是要把包翻出一個洞來。
良久，他才不可置信地問：“就一本養豬的書，一包紙巾，一件外套！你背什麽包？”
“我背我的包，跟你有什麽關系！”梁牧牧伸出手掌，掌心攤開，“還給我！”
小偷手伸到一半卻猛然一頓，又收了回去，頗有些無賴地說：“看你反應，這個包很重要吧？”
梁牧牧警惕地盯著他的帽檐：“不重要！就是覺得再買一個浪費錢。”
小偷讚同點頭，轉身就走。
梁牧牧連忙拉住他，承認：“確實很重要！你要怎麽樣才肯還給我！”
小偷頭也不回：“要我給你也可以，你把你手裏的鐲子給我。”
“鐲子……”梁牧牧摸向自己腕上那只白玉鐲子，她還沒捂熱乎呢，覺得有些肉疼：“這個鐲子可比我的包要貴多了……”
小偷立即回頭說：“我跟了你一路，你在這附近轉了半天了，沒地方去吧？要不這樣，你拿你手上的鐲子跟我換，我把包還給你，還給你住的地方，怎麽樣？”
語罷，小偷擡起一直低著的頭。
梁牧牧暗忖：呵，誰要跟你走，小學生都知道不能隨便跟陌生人走。
她擡眼剛要回絕，就見對方單手擡起帽檐，一張熟悉的臉暴露在空氣中。
前後的街道不時有人經過，此刻梁牧牧怔在原地，沒有回應。
小偷那雙桃花眼輕輕挑起，再次問她：“你考慮好了嗎？要是不願意就算了。”
梁牧牧回過神，改口：“好。”
……
陰郁的天空飛過孤鳥，從下往上看，縱橫交錯的電線如同天際的裂縫。
跟著小偷穿過幾條巷子，他們來到了一棟筒子樓下。
樓有五層，一層層的過道間掛滿了五顏六色的舊衣服，看起來很擁擠。
他們上到第三層，穿過掛在走廊層層疊疊的被子和衣物，路過幾扇敞開的房門。
餘光裏，裏面幾張鐵架床擠在一起，空間逼仄狹小。
有男有女，甚至有光著膀子的男人，和穿著吊帶的女人躺在同一張床上，旁邊的人不甚在意地蹲著打牌。
打開其中一扇房門，小偷站在屋子中央回頭。
他拿著包的手伸向她，另一只手卻掌心向上攤開，意思不言而喻。
梁牧牧先是看了眼這間屋子陳設。
屋子不大，但勝在幹凈整潔，沒有其他人，沒有亂七八糟的東西，也沒有……剛才見過的雙層鐵架床。
“這是你的房間？”
小偷糾正：“暫時是我的。”
梁牧牧說得委婉：“我看其他人都有室友，你……”
“我也才剛搬進來不久，本來也打算招個室友，正巧你來了！有緣分啊！”小偷笑得很好看，話題一轉，“所以，你什麽時候把鐲子給我？”
梁牧牧現在卻不著急了。
她站在小偷面前，問：“一張床怎麽睡？”
小偷說得無比自然：“打地鋪啊，剛好我有一床被子，算是贈品，和我做生意，不會讓你吃虧的。”
能把脅迫說得這麽清新脫俗，他也是厲害。
看了眼光禿禿的地板，梁牧牧還不相信：“我打地鋪？”
小偷點頭：“不然呢？”
他頓了一下，反問：“你不會以為你這個鐲子有多值錢吧？你買的時候可能值錢，但在這座城裏，你絕對找不出能高價買下它的人。”
這句話用不著深思，在人人艱難討生活的地方，沒人會去買一個昂貴的首飾。
縱使明知這筆交易不對等，吃虧的是她自己，她也不得不去做。
拔下手鐲，她遞給面前的人，說：“一個住處加三餐，這個就是你的。”
小偷雙手抱胸：“房租水電算我的，以及一個月的晚餐，以後的你得自己解決。”
梁牧牧：……不是他，肯定不是他，長得一樣，性格卻天差地別，這個人就妥妥的是個黑心奸商。
她還不死心：“為什麽只有晚餐？”
小偷說：“白天我要工作，傍晚才有時間回來一趟。”
“行！”梁牧牧只能咬牙應下。
兩人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小偷滿意地出門，臨走時，才想起似的說：“我叫江知，我很忙，有事沒事都少找我。”
梁牧牧：“……”
一室寂靜，五分鐘後。梁牧牧朝著空氣試探著問：“一號助手？”
沒有動靜。
她又問：“這是哪兒？我怎麽會在這裏？”
機械音響起。
〖管家任務獎勵：再次穿越，隨機傳送。
恭喜宿主來到——江知的世界。〗
隨機傳送？說好的回到過去呢！還有，恭喜你個頭，你看我現在開心嗎！
“江知。”
果然，剛才那個人是關鍵。但是他和上一個世界有什麽關系？為什麽和許辰嘉長得那麽像？
暫時抓不住線索，但是梁牧牧知道一點——她得離開這裏。
“要怎麽樣才能離開這裏，回到原來的世界。我是說回到我自己的世界。”
〖穿越獎勵已兌換，無法再次穿越。〗
梁牧牧失望地嘆了口氣：“所以我回不去了，對嗎？”
沒人回答。
“好吧。”她妥協了，原本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那請問怎麽回到顧延和蘇橙的世界？”
與其待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不如選擇熟悉的。
〖結束獎勵：請以旁觀者的姿態，讓劇情正常發展，直至完結。〗
一號助手發出的的聲音毫無波瀾：
〖請註意，一旦開始無法終止，若主角走向偏離原書劇情，那麽將會發生不可挽回的局面。
宿主是否已確定要結束獎勵。〗
梁牧牧聽完開始猶豫：“不可挽回的局面是什麽？”
一號只是重覆最後一句：
〖宿主是否已確定要結束獎勵。〗
梁牧牧吐出一口郁氣，她現在似乎沒得選擇，她輕聲抱怨：“你就不能多說幾個字嗎？確定結束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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