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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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
徐嬈沒有告訴張懋凡自己面試的真正時間，她晚說了一個半小時。她去過Z大幾次，知道自己覆試在哪棟樓。
人家才值夜班回來，她可不想影響別人的休息。她上過夜班，晝夜顛倒的作息很不好受。
徐嬈離開前在他房門上貼了一張便利貼。
【我現在已經在學校了，別來找我，我面試完想自己一個人在學校裏走走，提前熟悉環境。】
她還刻意加重了“一個人”三個字。
張懋凡看著這幾個字沈思，自己現在已經成了狗皮膏藥了？
不過她既然不想讓別人打擾，那就隨她去。
一味跟得太緊，反而讓人心煩。
下午排隊覆試的人有二十二個，徐嬈排在倒數第二。
剛開始是有點緊張，但是真到自己時，她推開門的那一刻就豁出去了。
很巧，其中一個面試官兩年前也面試過她。一個很嚴肅的女教授，她提問題幾乎全程是英文。
她的口語語速很快，而且問的題部分都是專業知識，徐嬈上次來面試，被她用專業性詞匯問得懵圈，半天沒跟上。
徐嬈插好優盤，打開PPT，開始自我介紹。剛才有點緊張，現在倒是輕飄飄的無所謂了，簡而言之就是腦袋一片空白，沒什麽好糾結的。
待她介紹完自己的畢業院校，其中一位男老師看了一眼PPT上的簡歷，嘆了嘆氣，“又是跨考生？而且還畢業了好幾年。”
“是的，老師。”
徐嬈點點頭，畢業幾年了又怎麽了，她不過二十五歲，還很年輕不是嗎。
男老師問道:“為什麽想跨考這個專業？”
“因為好奇。我之前對心理這麽學科感興趣是因為我覺得我見過周圍的太多煞筆奇葩，跟奇葩講道理講不通，但是又不能受氣當看不見，只有能分析奇葩的心理才能對癥下藥，使自己處於不敗之地……”
徐嬈大腦內過完這句話，立馬將它否定掉。
這雖然是她想踏入心理行業的原因之一，但是這樣說出來，實在太過膚淺。
她原原本本按照標準模版來回答，說因為自己小時後看過一部香港犯罪電視劇，很崇拜裏面能讀心的神探，所以何如何對心理學感興趣，又說很遺憾大學沒被這個專業錄取，想抓住考研這個能深造的機會。
答案中規中矩。
接下來就是一些針對性問題，徐嬈說自己仔細看過的文獻，實驗研究，感興趣的研究方向等……
就算用英文回答女教授的問題，用英文回答對某個理論研究的看法也算對答如流，不像上次磕磕巴巴的。
連老師都誇她的口語不錯。
之前自以為口語還不錯，但僅限於日常生活，上次面試完，徐嬈大受打擊，回去惡補了英語口語，細嚼外文文獻，把許多專業性詞匯弄清楚才有點底氣。
從辦公室出來，徐嬈渾身輕松。
總體下來，這次面試過程的感受比上次好了一點。上次面試完，她已經感覺到自己要涼涼了，調劑沒成功，又想著再戰一年。
在上一個工作崗位，一天到晚在不喜歡的工作崗位上兩點一線的生活，幾乎每一周都在加班，有點時間就是宅在床上玩手機，跟一灘死水一樣，實在沒什麽勁頭。
大學一畢業，這樣的生活環境徐嬈呆了半年。那段時間活得跟個傀儡一樣，被上司罵，氣一下，然後就帶著怒氣繼續慢悠悠地轉著生活的軸桿，實在太窩心。一沒後代二沒家庭三沒貸款的年輕人，還活成這樣，也太辜負青春年華了吧。
找到一個有點興趣的目標，讓自己活得稍微上進一點，拼了也失敗了，實在累了，就心安理得地躺平唄。
雨已經停了，瀝青路面上的水被白色的陽光曬了一個多小時，基本上已經蒸發完畢。
徐嬈出了教學樓，慢走在學校裏的人行道上。
空氣中殘留一股雨露之後的泥土清香，人行道上鋪滿被風雨席卷下來的綠葉，她不覺得熱，甚至感覺有點冷。
她不熟悉這所學校裏的環境，但又感覺這番情景似曾相識。
張懋凡在這裏生活了五年，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自己也即將在這裏生活三年。
她喜歡張懋凡，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就動心了。
對她這種背個單詞都要挑整點開始背的人來說，更何況在感情方面，本身就是一個擰巴的人。就算認清自己對張懋凡的心意，不到一個合適的時間點她絕不會說。
上次來北京，她就已經計劃好，等覆試結果出來了，她就認真向坦白自己的想法。隱隱中，她已經給這個決定做了一個讓自己糾結的前提條件，那就是考研真的被錄取。
因為懶，她可以給自己的懶惰找借口，後移一定的時間再去吃飯再去學習。
因為擰巴，她也可以找個理由，開始拖延時機，讓自己心安理得地糾結這份感情。
只是，有些還沒發生的事，沒有必要為它提前擔憂。一件歡喜的事情，無需為它的發生徒添莫須有的條件和時機。
早點發生，正好多一點開心。
學校裏有條馬路兩旁種了兩排櫻花樹，每次花開，學校裏的學生都會來這裏拍照打卡。
下了雨一般沒什麽人，徐嬈站在路口，拍了幾張照，空蕩蕩的路上，沒有一個行人。
春日裏的過道寧靜平和，徐嬈收起手機，開始在搜索附近風景好的景點，最好樹要多，花也要多，人還要少。
一番操作，頭有點大。
“要買花嗎？”徐嬈開始糾結，“還是請看電影？”
這個表白方式有點老套。
徐嬈蹲在路口，雙手托住手機，點開微信，盯著那個頭像自言自語，心裏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要不，直接打個電話，嚷嚷兩下，然後把電話掛了，讓他有個緩沖的時間？同意就在一起，不同意就當自己又開始發瘋？”
涼風襲來，徐嬈突然感覺臉上被風刮了一掌，火辣辣的。
“神經。”
徐嬈不免自我吐槽一聲，暗沈一口氣，點進聊天框。反正當醫生的都忙，一周可能還見不著裏面，就算大方說了，雙方都有長時間來緩沖。
腿已經開始麻了，徐嬈站起來抖了抖腿，一步一步移著走。
已經下定決心了，就不必想一些亂七八糟的。
她打了語音過去，對方沒接。
徐嬈打電話，張懋凡也沒接。
兩分鐘後，對方回撥過來，開口就問:“面試結束了？”
“對。”徐嬈嗯了一聲，“張懋凡，你今天下午幾點去醫院？”
張懋凡捏了捏眼角，遮住嘴欠打了一個哈欠，“我現在就在醫院。”
周亦辰進辦公室泡了一杯咖啡，一飲而盡，看張懋凡還坐在椅子上打盹，連忙提醒，“手術要開始了，你還不準備換衣服嗎？”
張懋凡沖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壓低聲音對徐嬈說:“那就這樣了，今晚我不回去了，不介意的話，你就繼續住在我家。”
“好，那你忙。”徐嬈有點喪氣，怎麽感覺剛露出頭來，就被人輕輕推了回去。
她的興頭可持續不了很長時間呀！
不過人家既然有手術，自己也不能打擾他。
周亦辰壞笑，“喲呵，還報備行程呢？”
他接著嘆了嘆氣，“唉，兩個沒長嘴的，就是費勁。溫馨提示一下，人家都來北京了，你現在要是還主打陪伴，你呀就註定孤獨終老吧。”
張懋凡揉了揉眼睛，晃頭讓自己清醒一點，“我就一正常人，就一張嘴，實在沒你嘴多。”
他抓緊起身去換衣服，本來現在不用來的，但是由主任操刀那臺手術提前了。
鄭主任是腦科權威，這臺開顱手術很覆雜，張懋凡提前申請去當助手沒成功，就想來觀摩觀摩。
徐嬈已經做好多等一天的準備。
在床上睡覺可比在沙發上舒服，徐嬈一覺睡到第二天上午十點，她打開臥室門，去主臥瞅了一眼，沒人。
床鋪上的褶皺還是昨天的模樣，看樣子是一早都沒回來。
今天有陣雨，徐嬈懶得出去逛，除了吃飯，整個人幾乎都被焊在床上。
天一黑，又開始下雨，張懋凡沒有開車，人還在地鐵上。
他的住處距離最近的地鐵站少說也還需要走五六分鐘，他昨天拿回來的傘還放在玄關櫃上，徐嬈查看天氣預報，他回來時說不定還要在雨，幹脆提前拿著雨傘，去往最近的地鐵站等他。
張懋凡還沒出站，雨勢已經減小了許多，他回來之前向同事借了雨傘，看來是用不上了。
這場雨下了十幾分鐘，徐嬈在站口外等了三四分鐘，雨就停了。
徐嬈收掉傘，難得做一個體貼別人的好人，老天居然不給她機會。
“你是去哪逛了嗎，現在才回來？”
已經快九點了，地鐵站附近的人算不上多，張懋凡搭乘手扶梯一出來，就看見徐嬈在路邊收傘，他以為她也剛出站。
她左右手分別提著一把傘，張懋凡看出來左手中的傘是自己的。
難不成是在等自己？
“我看下雨，你沒帶傘，所以就想著當好人來接你唄。”徐嬈伸出右手抖了抖，傘面上的水散成無數顆水珠，雜亂地砸落在地上的小積水灘中，激起一圈圈波紋。
“不過看樣子應該是用不上了。”
徐嬈轉了個彎去便利店買了兩瓶啤酒，說想喝一頓慶祝一下這次考研完整結束。
走進小區，徐嬈打開一瓶啤酒喝了一口。張懋凡伸手要第二瓶，徐嬈知道他是個酒蒙子，半瓶啤酒就可以把他放倒，以前他在酒吧打工時，有次被人逼著喝了一杯酒，被人拉到包間躺了一個多小時才醒。
徐嬈難免有點擔心，“你明天幾點上班，不影響嗎？”
“倒班，明天休息。”
他絲毫不在意，甚至覺得用啤酒慶祝有點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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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嬈沒有告訴張懋凡自己面試的真正時間，她晚說了一個半小時。她去過Z大幾次，知道自己覆試在哪棟樓。
人家才值夜班回來，她可不想影響別人的休息。她上過夜班，晝夜顛倒的作息很不好受。
徐嬈離開前在他房門上貼了一張便利貼。
【我現在已經在學校了，別來找我，我面試完想自己一個人在學校裏走走，提前熟悉環境。】
她還刻意加重了“一個人”三個字。
張懋凡看著這幾個字沈思，自己現在已經成了狗皮膏藥了？
不過她既然不想讓別人打擾，那就隨她去。
一味跟得太緊，反而讓人心煩。
下午排隊覆試的人有二十二個，徐嬈排在倒數第二。
剛開始是有點緊張，但是真到自己時，她推開門的那一刻就豁出去了。
很巧，其中一個面試官兩年前也面試過她。一個很嚴肅的女教授，她提問題幾乎全程是英文。
她的口語語速很快，而且問的題部分都是專業知識，徐嬈上次來面試，被她用專業性詞匯問得懵圈，半天沒跟上。
徐嬈插好優盤，打開PPT，開始自我介紹。剛才有點緊張，現在倒是輕飄飄的無所謂了，簡而言之就是腦袋一片空白，沒什麽好糾結的。
待她介紹完自己的畢業院校，其中一位男老師看了一眼PPT上的簡歷，嘆了嘆氣，“又是跨考生？而且還畢業了好幾年。”
“是的，老師。”
徐嬈點點頭，畢業幾年了又怎麽了，她不過二十五歲，還很年輕不是嗎。
男老師問道:“為什麽想跨考這個專業？”
“因為好奇。我之前對心理這麽學科感興趣是因為我覺得我見過周圍的太多煞筆奇葩，跟奇葩講道理講不通，但是又不能受氣當看不見，只有能分析奇葩的心理才能對癥下藥，使自己處於不敗之地……”
徐嬈大腦內過完這句話，立馬將它否定掉。
這雖然是她想踏入心理行業的原因之一，但是這樣說出來，實在太過膚淺。
她原原本本按照標準模版來回答，說因為自己小時後看過一部香港犯罪電視劇，很崇拜裏面能讀心的神探，所以何如何對心理學感興趣，又說很遺憾大學沒被這個專業錄取，想抓住考研這個能深造的機會。
答案中規中矩。
接下來就是一些針對性問題，徐嬈說自己仔細看過的文獻，實驗研究，感興趣的研究方向等……
就算用英文回答女教授的問題，用英文回答對某個理論研究的看法也算對答如流，不像上次磕磕巴巴的。
連老師都誇她的口語不錯。
之前自以為口語還不錯，但僅限於日常生活，上次面試完，徐嬈大受打擊，回去惡補了英語口語，細嚼外文文獻，把許多專業性詞匯弄清楚才有點底氣。
從辦公室出來，徐嬈渾身輕松。
總體下來，這次面試過程的感受比上次好了一點。上次面試完，她已經感覺到自己要涼涼了，調劑沒成功，又想著再戰一年。
在上一個工作崗位，一天到晚在不喜歡的工作崗位上兩點一線的生活，幾乎每一周都在加班，有點時間就是宅在床上玩手機，跟一灘死水一樣，實在沒什麽勁頭。
大學一畢業，這樣的生活環境徐嬈呆了半年。那段時間活得跟個傀儡一樣，被上司罵，氣一下，然後就帶著怒氣繼續慢悠悠地轉著生活的軸桿，實在太窩心。一沒後代二沒家庭三沒貸款的年輕人，還活成這樣，也太辜負青春年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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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已經停了，瀝青路面上的水被白色的陽光曬了一個多小時，基本上已經蒸發完畢。
徐嬈出了教學樓，慢走在學校裏的人行道上。
空氣中殘留一股雨露之後的泥土清香，人行道上鋪滿被風雨席卷下來的綠葉，她不覺得熱，甚至感覺有點冷。
她不熟悉這所學校裏的環境，但又感覺這番情景似曾相識。
張懋凡在這裏生活了五年，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自己也即將在這裏生活三年。
她喜歡張懋凡，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就動心了。
對她這種背個單詞都要挑整點開始背的人來說，更何況在感情方面，本身就是一個擰巴的人。就算認清自己對張懋凡的心意，不到一個合適的時間點她絕不會說。
上次來北京，她就已經計劃好，等覆試結果出來了，她就認真向坦白自己的想法。隱隱中，她已經給這個決定做了一個讓自己糾結的前提條件，那就是考研真的被錄取。
因為懶，她可以給自己的懶惰找借口，後移一定的時間再去吃飯再去學習。
因為擰巴，她也可以找個理由，開始拖延時機，讓自己心安理得地糾結這份感情。
只是，有些還沒發生的事，沒有必要為它提前擔憂。一件歡喜的事情，無需為它的發生徒添莫須有的條件和時機。
早點發生，正好多一點開心。
學校裏有條馬路兩旁種了兩排櫻花樹，每次花開，學校裏的學生都會來這裏拍照打卡。
下了雨一般沒什麽人，徐嬈站在路口，拍了幾張照，空蕩蕩的路上，沒有一個行人。
春日裏的過道寧靜平和，徐嬈收起手機，開始在搜索附近風景好的景點，最好樹要多，花也要多，人還要少。
一番操作，頭有點大。
“要買花嗎？”徐嬈開始糾結，“還是請看電影？”
這個表白方式有點老套。
徐嬈蹲在路口，雙手托住手機，點開微信，盯著那個頭像自言自語，心裏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要不，直接打個電話，嚷嚷兩下，然後把電話掛了，讓他有個緩沖的時間？同意就在一起，不同意就當自己又開始發瘋？”
涼風襲來，徐嬈突然感覺臉上被風刮了一掌，火辣辣的。
“神經。”
徐嬈不免自我吐槽一聲，暗沈一口氣，點進聊天框。反正當醫生的都忙，一周可能還見不著裏面，就算大方說了，雙方都有長時間來緩沖。
腿已經開始麻了，徐嬈站起來抖了抖腿，一步一步移著走。
已經下定決心了，就不必想一些亂七八糟的。
她打了語音過去，對方沒接。
徐嬈打電話，張懋凡也沒接。
兩分鐘後，對方回撥過來，開口就問:“面試結束了？”
“對。”徐嬈嗯了一聲，“張懋凡，你今天下午幾點去醫院？”
張懋凡捏了捏眼角，遮住嘴欠打了一個哈欠，“我現在就在醫院。”
周亦辰進辦公室泡了一杯咖啡，一飲而盡，看張懋凡還坐在椅子上打盹，連忙提醒，“手術要開始了，你還不準備換衣服嗎？”
張懋凡沖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壓低聲音對徐嬈說:“那就這樣了，今晚我不回去了，不介意的話，你就繼續住在我家。”
“好，那你忙。”徐嬈有點喪氣，怎麽感覺剛露出頭來，就被人輕輕推了回去。
她的興頭可持續不了很長時間呀！
不過人家既然有手術，自己也不能打擾他。
周亦辰壞笑，“喲呵，還報備行程呢？”
他接著嘆了嘆氣，“唉，兩個沒長嘴的，就是費勁。溫馨提示一下，人家都來北京了，你現在要是還主打陪伴，你呀就註定孤獨終老吧。”
張懋凡揉了揉眼睛，晃頭讓自己清醒一點，“我就一正常人，就一張嘴，實在沒你嘴多。”
他抓緊起身去換衣服，本來現在不用來的，但是由主任操刀那臺手術提前了。
鄭主任是腦科權威，這臺開顱手術很覆雜，張懋凡提前申請去當助手沒成功，就想來觀摩觀摩。
徐嬈已經做好多等一天的準備。
在床上睡覺可比在沙發上舒服，徐嬈一覺睡到第二天上午十點，她打開臥室門，去主臥瞅了一眼，沒人。
床鋪上的褶皺還是昨天的模樣，看樣子是一早都沒回來。
今天有陣雨，徐嬈懶得出去逛，除了吃飯，整個人幾乎都被焊在床上。
天一黑，又開始下雨，張懋凡沒有開車，人還在地鐵上。
他的住處距離最近的地鐵站少說也還需要走五六分鐘，他昨天拿回來的傘還放在玄關櫃上，徐嬈查看天氣預報，他回來時說不定還要在雨，幹脆提前拿著雨傘，去往最近的地鐵站等他。
張懋凡還沒出站，雨勢已經減小了許多，他回來之前向同事借了雨傘，看來是用不上了。
這場雨下了十幾分鐘，徐嬈在站口外等了三四分鐘，雨就停了。
徐嬈收掉傘，難得做一個體貼別人的好人，老天居然不給她機會。
“你是去哪逛了嗎，現在才回來？”
已經快九點了，地鐵站附近的人算不上多，張懋凡搭乘手扶梯一出來，就看見徐嬈在路邊收傘，他以為她也剛出站。
她左右手分別提著一把傘，張懋凡看出來左手中的傘是自己的。
難不成是在等自己？
“我看下雨，你沒帶傘，所以就想著當好人來接你唄。”徐嬈伸出右手抖了抖，傘面上的水散成無數顆水珠，雜亂地砸落在地上的小積水灘中，激起一圈圈波紋。
“不過看樣子應該是用不上了。”
徐嬈轉了個彎去便利店買了兩瓶啤酒，說想喝一頓慶祝一下這次考研完整結束。
走進小區，徐嬈打開一瓶啤酒喝了一口。張懋凡伸手要第二瓶，徐嬈知道他是個酒蒙子，半瓶啤酒就可以把他放倒，以前他在酒吧打工時，有次被人逼著喝了一杯酒，被人拉到包間躺了一個多小時才醒。
徐嬈難免有點擔心，“你明天幾點上班，不影響嗎？”
“倒班，明天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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