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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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
“說好一起回來的，結果你先溜了，還不跟我說。”徐嬈裝出一副輕快的神態，“你要買什麽呢？”
“我來買張湯勺啥的。”
張懋凡回過頭，看著架子上掛著的一排排的廚房家具，沈默了一會兒，轉過頭笑著對身後的人說:“徐音音，今天是我生日。”
“你的生日？”徐嬈假裝吃驚，捂著嘴吧說:“十八歲嗎？”
張懋凡點了點頭，凝望著她她的眼睛，慢慢說道:“我待會要回家，趙叔叔來了，所以可能今天晚上不能去書屋。所以……我想和你隨便過一下這個生日好嗎？”
他幾乎是用懇求的口吻來說的，徐嬈努力不讓自己瞎想，自從看見那兩個畜生打架，她現在看張懋凡總覺得他眼裏帶有一絲傷感。
徐嬈掃了一眼隔壁的文具區，跑過去拿了一支塑料笛子，“好啊！”
“我去拿蛋糕。”
張懋凡沒有聽清她說了什麽，還以為她說的是要去買蛋糕。
“不用了，蛋糕店說不定關門了，就在超市買一些面包什麽的就行。”
徐嬈潛意識不想讓張懋凡提前回去看到那兩個渾蛋，能拖一拖他就拖一拖。
“隨便你。”
他選了兩個巧克力味的絲絨點心，徐嬈又拿了一只蠟燭還有打火機。
小廣場現在有老太太在跳廣場舞，很吵。
張懋凡不想去那裏，選擇去往小廣場旁邊的一處還在開墾中的空地。
地上石頭很多，張懋凡隨便找了塊石頭將手裏的兩個點心放在上面。
徐嬈坐在一個稍微大一點的石頭上，點燃蠟燭，將蠟燭放穩後，撕開兩個點心。
自己明明買了蛋糕，還要在這陪他搞這一出，雖然覺得有點大病，但這是人家壽星要求的，她又能幹嘛呢。
配合就行咯。
“需要唱生日歌嗎？”徐嬈眼巴巴地瞅著壽星。
“不用了。”張懋凡拿起一個小蛋糕就要開吃。
徐嬈伸手止住他，食指對著他搖了搖，“嘖嘖嘖，不唱生日歌，也不能就這樣吃啊。”
徐嬈抽出剛買的小笛子，沖張懋凡得意地笑，“讓你看看我的音樂天賦。”
張懋凡垂下手，靜靜地看她表演。
蠟燭的尖端剛燒完，火光就被風吹滅了。路燈還亮著，足以照亮這點地方。
她吹的是生日快樂的曲子，他沒想到她吹笛子居然能吹這麽好。
歡快的曲調掩蓋了不遠處廣場舞蹈音樂，在盛夏清涼的晚風裏，撫動人心。
一曲盡，徐嬈放下笛子，長嘆了一口氣，“還是你幸運，你知道嗎我爸教我的第一首曲子就是生日快樂歌，我練得最熟的也是這首。”
“很好聽。”張懋凡配合地拍了拍手。
“生日快樂，張懋凡！”
這個生日過得也太幹巴巴了！
徐嬈捏捏嗓子，啊了一聲，開完嗓，特意用不同音色來說“生日快樂”。
有禦姐的音色，有活潑少女的聲音，也有小正太的聲音。
雖然能隱隱聽得出她的本音，但是那些裝出來的音色確實很有一番感覺。
徐嬈得意忘形地炫耀了一番，“張懋凡，我的語言天賦也不錯吧。”
“很不錯！”張懋凡鼓掌鼓得更起勁了。
“其實，我騙你了。”裝完逼之後，徐嬈實在裝不下去，“我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其實早就買了蛋糕，但是放在書屋了。要不，我們現在回去吃蛋糕吧。”
張懋凡吃完手裏的小點心，站起身說:“我就不去了，我還有點事要回家，蛋糕你自己吃吧。”
“要不，你在這裏等我，我馬上回去取。”徐嬈不管他答不答應，立即站起來跑到馬路上，一步一回頭，“我很快就回來。”
“不用了，徐音音。”張懋凡在後面大聲喊道:“我現在要回家去。”
她似乎沒聽到一般，飛快往前跑。
“對不起，徐音音。”張懋凡望著她的背影，站在路燈下用自己只能聽見的聲音道歉，一滴眼淚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從眼睛裏跑出來。
張懋凡深吸一口氣，快步跑往超市去把那把水果刀買了。
走到大伯家門口，張懋凡握著的拳頭松開，輕松推開眼前的木門。
屋裏被打掃得幹凈，有人拖了地，現在地板上的水漬還沒幹，有兩間房間的燈亮著。張懋凡走進裏屋，四處看了看，沒有看見人。
他站在被火燒過的房間門口，拿出手機撥通趙明寬的電話，電話剛撥過去，鳳凰傳奇的《荷塘月色》前奏就在不遠處響起來。
黑暗裏的人越走越近，當他接通電話時，張懋凡就掛斷了電話。
“小凡，你打電話給我啊？”趙明寬拿著手機走過來，在門口停下。
“我看你不在這裏，想打個電話問你去哪了？”
“你大伯家太臟了，有點看不下去，打掃了一下，去外面倒垃圾去了。”
張懋凡踮腳走進屋內，生怕弄臟了剛拖完的地面，目光探向裏面的房間，“對了，我大伯人呢？”
趙明寬擦了擦手上的灰，說：“剛才他酒友來找他，應該去喝酒了。”
“你大伯這麽多年了，還是那麽喜歡喝酒。我看他腦筋都喝得有點不正常了。”趙明寬小心看了張懋凡一眼，“他那張嘴說的話，跟從狗肚皮裏扯出來的一樣，對你無論說了什麽話你都不要管。”
張懋凡頓了頓，下午酒瘋子火急火燎跑去學校喊自己回家。他難得見那個酒鬼清醒，沖他笑得和和氣氣的，直到看見趙明寬也來到洛衣鎮，他又恢覆成往日的德行，開始瞎罵臟話。
只是對象不是他，而是趙明寬。
他罵趙明寬害死了他的弟弟，也就是自己的父親，當時趙明寬只是無奈地搖頭嘆氣，說他又在發酒瘋。
張懋凡轉過身，走向門邊，笑得沒心沒肺，“我當然知道，他再罵也只是罵我有個殺人犯的媽，我早就習慣了。”
“對了，趙叔叔，當初你和我爸一起去浙江，後來你又輾轉去了廣東，怎麽突然想回來了？”
“我不是說了嘛，我去廣東給你爸借了一些錢，在廣東掙錢不容易，現在掙回來了，剛好回來還給你嘛。”趙明寬又說：“而且，當時跟你爸在浙江打工，我的銀行卡和身份證被偷了。你爸拿他的卡給我用，那個工頭發我的工資是直接把錢打在你爸爸的卡上的，結果我拿著卡去了廣東，記性又不好，輸了幾次密碼把卡鎖住了。裏面雖然只有個一兩萬，但是這次回來，我想試試能不能取出來。”
張懋凡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過我爸的卡，密碼不對又被鎖住了，他都沒了這麽多年，我現在去解卡會不會不太方便？”
“不會，你直接拿你的身份證去試試。”趙明寬深知那張卡是張懋凡的爸爸用張懋凡的身份證辦的，他父親的死亡證明用不上，用他的一張身份證就行。
趙明寬想了想又刻意說道：“明天回城裏試一試就行了，銀行需要哪些條件，我們再準備。”他懶懶地打了一個哈欠，“正好，明天去銀行，我也可以把給你爸爸借的錢打在你的卡上。”
“那好。”張懋凡摁了一下燈的開關，熄掉燈，關上房門，“還是以防萬一吧，要不我們去一趟我家老房子，我記得我爸的死亡證明放在那，去找一下看能不能找到，萬一明天銀行需要。”
“現在去？”趙明寬臉上的倦意一掃而過，一雙吊梢眼開始警醒起來。
“你幫我找可能找得要快一點。”張懋凡神色有些著急，“如果需要他的身份證還有別的證件，可能還要多找一會兒。”
聽他說得有幾分道理，做戲做全套，趙明寬還是答應了，“那行。”
*
徐嬈剛跑到上面的街道上，心裏放心不下，沒有去書屋，又原路折返回去。
跳廣場舞的人還在，空地上的人早就不在了。
徐嬈跑到中街，在街口深吸了幾口氣，手裏拿著手機不停地發抖，糾結了片刻還是跑向街尾。
之前在鎮上瞎晃悠的時候走到這裏來過，派出所就在這。
徐嬈沿著臺階向下走，派出所的燈亮著，有人值班。不多想，她快步走進去敲響值班室的門。
無論如何，有個警察跟著自己張懋凡家裏，是要安心得多。
她拿出手機拍的視頻給警察看，警察只是隨便看了一眼，就讓她留下儲存卡，明天再過來。
她心裏堵得慌，剛才看張林和趙明寬在打架，萬一張懋凡回去，那倆人打紅眼，傷及無辜了怎麽辦。
“叔，裏面那倆人鬥毆鬥得血都撒出來了，要不您還是去管管吧！”
再三央求下，警察將視頻看完，到最後看見趙明寬與張林打架的慘烈畫面，終於站起身來去搖人。
兩個警察跟徐嬈來到張林家中，門是關著的但是沒有鎖，敲了門沒人應，打開門走進去，幾間屋子一個人都沒有。
其中一個警察看裏面沒人，有些想離開了，但是一看跟著來的小姑娘神色著急，敷衍了一句，“小妹妹，天都黑了你就你先回家去，我們問一下附近的人，找到那倆人或者是你朋友的話，打電話給你。”
徐嬈越加擔心張懋凡，拿出手機，“那叔叔，我留一下您的電話吧。”
保存完電話，徐嬈再次折返回小廣場，這次就連跳廣場舞的人都散了。
徐嬈給老頭子打了個電話報平安，說自己在超市買一點東西再回去。
下街街口使過一輛警車，徐嬈看著警車離去，懸著的心終於更懸了，想來他們問了附近的居民也沒有問出人的去處。
張懋凡的電話還是關機，徐嬈走到街口，看向前方二十米左右米處的岔路口，想了想還是走過去。
誰知還沒走到路口，前面就有一個人佝僂著身子跑過來，那人渾身裹滿了泥灰，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徐嬈蹲在別人家的水桶後面看了幾眼，勉強能認出來這個人是那個酒瘋子。
徐嬈鼓足膽子站出來，小聲詢問道：“張大叔，張懋凡呢？”
“不知道。”張林擡起頭看了她一眼，用力眨了幾次眼睛，又說：“可能回他家了。”
“他家就在前面一家養豬場後面，養豬場旁邊的馬路上有垃圾堆，那裏的房子都被拆了，就他家的還在，你一去就能看見。”張林說完，頭實在暈得厲害，晃了晃腦袋後，跟喝了假酒似的走回家。
莫名其妙被趙明寬陰了一手，那狗東西打完他直接將他埋在垃圾堆裏，他非得回家找個趁手的東西去敲趙明寬一頓。
徐嬈繼續往前走，人家戶越來越少，所以小鎮上的垃圾都堆放在這裏。果真如酒瘋子所說，距離垃圾堆百來米的地方，果然有一家養豬場。
養豬場開著燈，規模大，徐嬈一眼就能認出來。養豬場後面確實有一棟小平房的燈是開著的。
她沿著小道朝平房的方向走，距離平房越近就越容易胡思亂想，當她聽清裏面傳出來的打擊聲時，胡思亂想變成了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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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買張湯勺啥的。”
張懋凡回過頭，看著架子上掛著的一排排的廚房家具，沈默了一會兒，轉過頭笑著對身後的人說:“徐音音，今天是我生日。”
“你的生日？”徐嬈假裝吃驚，捂著嘴吧說:“十八歲嗎？”
張懋凡點了點頭，凝望著她她的眼睛，慢慢說道:“我待會要回家，趙叔叔來了，所以可能今天晚上不能去書屋。所以……我想和你隨便過一下這個生日好嗎？”
他幾乎是用懇求的口吻來說的，徐嬈努力不讓自己瞎想，自從看見那兩個畜生打架，她現在看張懋凡總覺得他眼裏帶有一絲傷感。
徐嬈掃了一眼隔壁的文具區，跑過去拿了一支塑料笛子，“好啊！”
“我去拿蛋糕。”
張懋凡沒有聽清她說了什麽，還以為她說的是要去買蛋糕。
“不用了，蛋糕店說不定關門了，就在超市買一些面包什麽的就行。”
徐嬈潛意識不想讓張懋凡提前回去看到那兩個渾蛋，能拖一拖他就拖一拖。
“隨便你。”
他選了兩個巧克力味的絲絨點心，徐嬈又拿了一只蠟燭還有打火機。
小廣場現在有老太太在跳廣場舞，很吵。
張懋凡不想去那裏，選擇去往小廣場旁邊的一處還在開墾中的空地。
地上石頭很多，張懋凡隨便找了塊石頭將手裏的兩個點心放在上面。
徐嬈坐在一個稍微大一點的石頭上，點燃蠟燭，將蠟燭放穩後，撕開兩個點心。
自己明明買了蛋糕，還要在這陪他搞這一出，雖然覺得有點大病，但這是人家壽星要求的，她又能幹嘛呢。
配合就行咯。
“需要唱生日歌嗎？”徐嬈眼巴巴地瞅著壽星。
“不用了。”張懋凡拿起一個小蛋糕就要開吃。
徐嬈伸手止住他，食指對著他搖了搖，“嘖嘖嘖，不唱生日歌，也不能就這樣吃啊。”
徐嬈抽出剛買的小笛子，沖張懋凡得意地笑，“讓你看看我的音樂天賦。”
張懋凡垂下手，靜靜地看她表演。
蠟燭的尖端剛燒完，火光就被風吹滅了。路燈還亮著，足以照亮這點地方。
她吹的是生日快樂的曲子，他沒想到她吹笛子居然能吹這麽好。
歡快的曲調掩蓋了不遠處廣場舞蹈音樂，在盛夏清涼的晚風裏，撫動人心。
一曲盡，徐嬈放下笛子，長嘆了一口氣，“還是你幸運，你知道嗎我爸教我的第一首曲子就是生日快樂歌，我練得最熟的也是這首。”
“很好聽。”張懋凡配合地拍了拍手。
“生日快樂，張懋凡！”
這個生日過得也太幹巴巴了！
徐嬈捏捏嗓子，啊了一聲，開完嗓，特意用不同音色來說“生日快樂”。
有禦姐的音色，有活潑少女的聲音，也有小正太的聲音。
雖然能隱隱聽得出她的本音，但是那些裝出來的音色確實很有一番感覺。
徐嬈得意忘形地炫耀了一番，“張懋凡，我的語言天賦也不錯吧。”
“很不錯！”張懋凡鼓掌鼓得更起勁了。
“其實，我騙你了。”裝完逼之後，徐嬈實在裝不下去，“我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其實早就買了蛋糕，但是放在書屋了。要不，我們現在回去吃蛋糕吧。”
張懋凡吃完手裏的小點心，站起身說:“我就不去了，我還有點事要回家，蛋糕你自己吃吧。”
“要不，你在這裏等我，我馬上回去取。”徐嬈不管他答不答應，立即站起來跑到馬路上，一步一回頭，“我很快就回來。”
“不用了，徐音音。”張懋凡在後面大聲喊道:“我現在要回家去。”
她似乎沒聽到一般，飛快往前跑。
“對不起，徐音音。”張懋凡望著她的背影，站在路燈下用自己只能聽見的聲音道歉，一滴眼淚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從眼睛裏跑出來。
張懋凡深吸一口氣，快步跑往超市去把那把水果刀買了。
走到大伯家門口，張懋凡握著的拳頭松開，輕松推開眼前的木門。
屋裏被打掃得幹凈，有人拖了地，現在地板上的水漬還沒幹，有兩間房間的燈亮著。張懋凡走進裏屋，四處看了看，沒有看見人。
他站在被火燒過的房間門口，拿出手機撥通趙明寬的電話，電話剛撥過去，鳳凰傳奇的《荷塘月色》前奏就在不遠處響起來。
黑暗裏的人越走越近，當他接通電話時，張懋凡就掛斷了電話。
“小凡，你打電話給我啊？”趙明寬拿著手機走過來，在門口停下。
“我看你不在這裏，想打個電話問你去哪了？”
“你大伯家太臟了，有點看不下去，打掃了一下，去外面倒垃圾去了。”
張懋凡踮腳走進屋內，生怕弄臟了剛拖完的地面，目光探向裏面的房間，“對了，我大伯人呢？”
趙明寬擦了擦手上的灰，說：“剛才他酒友來找他，應該去喝酒了。”
“你大伯這麽多年了，還是那麽喜歡喝酒。我看他腦筋都喝得有點不正常了。”趙明寬小心看了張懋凡一眼，“他那張嘴說的話，跟從狗肚皮裏扯出來的一樣，對你無論說了什麽話你都不要管。”
張懋凡頓了頓，下午酒瘋子火急火燎跑去學校喊自己回家。他難得見那個酒鬼清醒，沖他笑得和和氣氣的，直到看見趙明寬也來到洛衣鎮，他又恢覆成往日的德行，開始瞎罵臟話。
只是對象不是他，而是趙明寬。
他罵趙明寬害死了他的弟弟，也就是自己的父親，當時趙明寬只是無奈地搖頭嘆氣，說他又在發酒瘋。
張懋凡轉過身，走向門邊，笑得沒心沒肺，“我當然知道，他再罵也只是罵我有個殺人犯的媽，我早就習慣了。”
“對了，趙叔叔，當初你和我爸一起去浙江，後來你又輾轉去了廣東，怎麽突然想回來了？”
“我不是說了嘛，我去廣東給你爸借了一些錢，在廣東掙錢不容易，現在掙回來了，剛好回來還給你嘛。”趙明寬又說：“而且，當時跟你爸在浙江打工，我的銀行卡和身份證被偷了。你爸拿他的卡給我用，那個工頭發我的工資是直接把錢打在你爸爸的卡上的，結果我拿著卡去了廣東，記性又不好，輸了幾次密碼把卡鎖住了。裏面雖然只有個一兩萬，但是這次回來，我想試試能不能取出來。”
張懋凡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過我爸的卡，密碼不對又被鎖住了，他都沒了這麽多年，我現在去解卡會不會不太方便？”
“不會，你直接拿你的身份證去試試。”趙明寬深知那張卡是張懋凡的爸爸用張懋凡的身份證辦的，他父親的死亡證明用不上，用他的一張身份證就行。
趙明寬想了想又刻意說道：“明天回城裏試一試就行了，銀行需要哪些條件，我們再準備。”他懶懶地打了一個哈欠，“正好，明天去銀行，我也可以把給你爸爸借的錢打在你的卡上。”
“那好。”張懋凡摁了一下燈的開關，熄掉燈，關上房門，“還是以防萬一吧，要不我們去一趟我家老房子，我記得我爸的死亡證明放在那，去找一下看能不能找到，萬一明天銀行需要。”
“現在去？”趙明寬臉上的倦意一掃而過，一雙吊梢眼開始警醒起來。
“你幫我找可能找得要快一點。”張懋凡神色有些著急，“如果需要他的身份證還有別的證件，可能還要多找一會兒。”
聽他說得有幾分道理，做戲做全套，趙明寬還是答應了，“那行。”
*
徐嬈剛跑到上面的街道上，心裏放心不下，沒有去書屋，又原路折返回去。
跳廣場舞的人還在，空地上的人早就不在了。
徐嬈跑到中街，在街口深吸了幾口氣，手裏拿著手機不停地發抖，糾結了片刻還是跑向街尾。
之前在鎮上瞎晃悠的時候走到這裏來過，派出所就在這。
徐嬈沿著臺階向下走，派出所的燈亮著，有人值班。不多想，她快步走進去敲響值班室的門。
無論如何，有個警察跟著自己張懋凡家裏，是要安心得多。
她拿出手機拍的視頻給警察看，警察只是隨便看了一眼，就讓她留下儲存卡，明天再過來。
她心裏堵得慌，剛才看張林和趙明寬在打架，萬一張懋凡回去，那倆人打紅眼，傷及無辜了怎麽辦。
“叔，裏面那倆人鬥毆鬥得血都撒出來了，要不您還是去管管吧！”
再三央求下，警察將視頻看完，到最後看見趙明寬與張林打架的慘烈畫面，終於站起身來去搖人。
兩個警察跟徐嬈來到張林家中，門是關著的但是沒有鎖，敲了門沒人應，打開門走進去，幾間屋子一個人都沒有。
其中一個警察看裏面沒人，有些想離開了，但是一看跟著來的小姑娘神色著急，敷衍了一句，“小妹妹，天都黑了你就你先回家去，我們問一下附近的人，找到那倆人或者是你朋友的話，打電話給你。”
徐嬈越加擔心張懋凡，拿出手機，“那叔叔，我留一下您的電話吧。”
保存完電話，徐嬈再次折返回小廣場，這次就連跳廣場舞的人都散了。
徐嬈給老頭子打了個電話報平安，說自己在超市買一點東西再回去。
下街街口使過一輛警車，徐嬈看著警車離去，懸著的心終於更懸了，想來他們問了附近的居民也沒有問出人的去處。
張懋凡的電話還是關機，徐嬈走到街口，看向前方二十米左右米處的岔路口，想了想還是走過去。
誰知還沒走到路口，前面就有一個人佝僂著身子跑過來，那人渾身裹滿了泥灰，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徐嬈蹲在別人家的水桶後面看了幾眼，勉強能認出來這個人是那個酒瘋子。
徐嬈鼓足膽子站出來，小聲詢問道：“張大叔，張懋凡呢？”
“不知道。”張林擡起頭看了她一眼，用力眨了幾次眼睛，又說：“可能回他家了。”
“他家就在前面一家養豬場後面，養豬場旁邊的馬路上有垃圾堆，那裏的房子都被拆了，就他家的還在，你一去就能看見。”張林說完，頭實在暈得厲害，晃了晃腦袋後，跟喝了假酒似的走回家。
莫名其妙被趙明寬陰了一手，那狗東西打完他直接將他埋在垃圾堆裏，他非得回家找個趁手的東西去敲趙明寬一頓。
徐嬈繼續往前走，人家戶越來越少，所以小鎮上的垃圾都堆放在這裏。果真如酒瘋子所說，距離垃圾堆百來米的地方，果然有一家養豬場。
養豬場開著燈，規模大，徐嬈一眼就能認出來。養豬場後面確實有一棟小平房的燈是開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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