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子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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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子棋
宋蔭繼續低頭包餃子，並沒有註意來人。
剛剛的元寶是怎麽包的來著？
她好像光顧著一步步跟著阿婆做，忘記記了。
一時間，宋蔭跟她手裏的餃子皮大眼瞪小眼。
“不會了？”是林餘。
宋蔭才不會承認自己在包餃子這方面這麽沒天賦，反駁道：“才沒有！”
林餘笑著看她回憶剛才的過程，嘗試再包出一個元寶來，可最後徒勞無功，只能輕擰起眉。
他看她頭偏過來一點，又偏回去一些，明顯一副想問又拉不下臉問的樣子。
他主動開口說道：“宋宋，過來。”
宋蔭輕輕將身子挪過去些，嘴硬說道：“是你讓我過來我才過來的，才不是我想找你學。”
林餘順著她，口吻與剛才的溫滿淺如出一轍：“好好好，是我讓你過來的。”
他耐心地一步步教她：“你先這樣……”
宋蔭這次認認真真地跟著林餘學，捏出來一個比剛才更加完美的元寶。
“嘿嘿。”宋蔭忍不住傻樂，“好看的嘞。”
“呦，小情侶感情還挺好。”
這聲音，這欠揍的語氣……
宋蔭擡起頭。
我靠，果然是剛才那個老頭！
老頭手裏還抱著小豆丁。估計是被教育過了，小豆丁看到宋蔭時眼睛都亮了，剛想開口喊人，結果下一秒就又蔫吧回去。
“是你！”
宋蔭甚至顧不上反駁他的話，“等下包完餃子咱倆再下一盤！我就不信了我還贏不了你了！”
“還有你最好解釋一下小豆丁是怎麽回事！”
“行啊。”老人已經恢覆成原始狀態，依舊笑吟吟的，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戰書一下完，宋蔭扭頭就對林餘說：“林餘，你等下就站我邊上，教我下。”
林餘被她小公雞一樣的鬥志給逗笑了，“好。”
宋蔭這下連包餃子的心情都沒有了，手上包餃子的速度飛快，包元寶的動作越發熟練，甚至還開始催促林餘和溫滿淺：“你們兩個也包快一點。”
溫滿淺卻是不緊不慢的，甚至還拿起一枚洗凈的硬幣塞進餡中，“著什麽急呀，慢慢來。”
宋蔭可慢不下來，原本還有小半碗的餡料被她一掃而空，桌上的餃子皮高度也迅速下降。宋蔭儼然成了一個沒有感情的包餃子機器人，他們這桌成了全場最快包完的。
當最後一個餃子落到盤中的同時，宋蔭立馬站起身來，雄赳赳氣昂昂地拉起林餘的手就要上戰場：“林餘，走！”
“等一下。”她的手反被林餘拉住，他從口袋裏拿出濕巾，“先擦一下再走。”
女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停下來擦手，宋蔭也只好乖乖地站在原地：“哦。”
一擦完手，宋蔭立馬沖向石桌。老人看她這架勢，慢悠悠地晃過去。
等他到時，看見兩人並排坐著，面前放著圍棋的棋子。
林餘低聲問她：“宋宋，圍棋我不太會，怎麽辦？”
宋蔭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沒關系，大不了我自己來。”
看見老頭過來，宋蔭剛想招呼他坐下，卻卡在了稱呼上。
叫阿公有些叫不太出口了，總不可能叫人老頭吧？
老人將小豆丁安置好後，坐下，看出她的糾結，說：“叫我老周就行了。”
“行，老周。那你就叫我小宋吧。”
老周看向林餘，林餘看見，說：“您叫我小林就好。”
宋蔭又指指小豆丁，問老周：“那他叫什麽？”
老周頭也不擡，只回了兩個字：“小周。”
宋蔭：“……”
求人不如求己，她決定自己問小豆丁：“小朋友，你叫什麽呀？”
小豆丁早就想和宋蔭講話了，從剛才起就一直眼巴巴盯著宋蔭。這會兒一聽宋蔭問他，立馬大聲回答：“媽媽姐姐，周煜恒！”
講完還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宋蔭，一副求表揚的樣子。
短短的一分鐘，宋蔭沈默了兩次。
能看出來老周已經教育過了，但顯然只成功了一半。
宋蔭擠出來一個勉強不那麽僵硬的笑容，摸了一下周煜恒的頭，“好，真乖，那我以後就叫你小恒可以吧？”
小恒點頭：“嗯，媽媽姐姐！”
算了，總比直接叫媽媽好。
宋蔭回頭，捏著白子，對老周說：“咱倆今天玩點不一樣的。”
老人並不著急：“圍棋我也有所涉獵。”
“不。”宋蔭得意地說，“咱下五子棋。”
老人表情僵了一瞬，處事不驚的面具終於被打破：“五子棋？！”
“哼哼。”宋蔭眉頭一揚，問道：“怕了？”
“切，”老周捏起一枚黑子，“誰怕誰啊？”
宋蔭決定發揚中華民族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你先下。”
老周滿懷信心地將第一枚黑子放在棋盤的正中央。不就是個五子棋嗎？他難不成還會輸？
比宋蔭下象棋的時候輸得還快，不到一分鐘後，宋蔭指著斜連成一串的五個白子，興沖沖地說：“我贏了！”
她樂不可支地問林餘：“林餘，我厲害吧？”
“嗯。”林餘輕笑著，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宋宋真厲害。”
小周也非常捧場地鼓起掌來：“媽媽姐姐好厲害！”
老周：“……”
我靠呢，輸了就算了，居然還要吃你們年輕人的狗糧！
而且自家孫子還胳膊肘往外拐！
和宋蔭混熟了一點後，他的“真面目”也逐漸顯露出來。老周一顆顆地將黑子收回來：“剛才那局不算，我老人家眼神不好沒看見，再來一局！”
現在局勢兩級反轉，宋蔭自然樂得再和老周多玩兩局：“行。”
月亮徹底爬上天幕，將太陽趕下山去，將天空染成她最喜歡的漆黑一片，撒上點點星光。直到頭頂的夜燈亮起，三人才註意到已經天黑了。
在方才一系列激烈的戰局中，老周同志很光榮地一局都沒贏，創造了連敗二十三局的好成績，最長堅持時長三分鐘。
“嘿嘿，老周，你就認輸吧。在五子棋這方面，你是贏不了我的。”宋蔭得意洋洋地說，頗有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哼。”老周仍然十分不服氣，一顆顆收著棋子，“走著瞧，下次你再來的時候，咱倆繼續下，等到下次我就一定能贏你了。”
宋蔭也哼一聲：“那就等下次再說。”
“都這麽晚了呀。”她擡頭看星星，“差不多該吃飯了吧。”
林餘說：“嗯。走吧，現在去應該差不多趕上開飯。”
“小恒，走，吃飯！”
“好，媽媽姐姐！”
“誒不是，你們沒人等我？！”
四人走到食堂的時候，正如林餘所預料的一樣，餃子剛好出爐。
“呦，還挺會把握時間。”溫滿淺正幫忙端著一盤熱氣騰騰的餃子上桌，見宋蔭過來了，就把那盤餃子放到宋蔭面前。
宋蔭也毫不客氣，拿起筷子夾了一個，“嘿嘿，謝謝溫溫。”
她連吹都沒吹，直接放進嘴裏，登時被燙得面目扭曲，口齒不清地說：“好燙！”
林餘趕緊把碗舉到她面前，“快吐出來！”
等宋蔭吐出來後，溫滿淺不忘笑著奚落她一句：“傻蛋，急不死你。”
“幹嘛啊。”宋蔭輕輕打了她一下。
溫滿淺立馬反擊回去：“惱羞成怒是吧？”
眾人樂呵呵地看著她們兩個鬧。最後還是老周說：“好了好了，快點吃飯。”
一頓飯在歡聲笑語中度過。臨到末了，溫滿淺很是疑惑：“奇怪，我包的幸運餃子呢？”
話音剛落，她身旁的紀謹齒間感覺一硬，接著吐出來一個亮閃閃的五毛硬幣。
“在我這。”
溫滿淺湊到他耳邊，和紀謹說了一句悄悄話。具體說的什麽，除了他們兩人之外，別人都聽不見。
吃完飯，宋蔭他們也該離開了。
老人們送他們到門口，目送著他們上車。
平常村裏冷冷清清的，鮮少有人來看他們。哪怕村裏老人多，可以相互作伴，可心裏總會感覺空落落的。
宋蔭在人群中尋了一圈，最終在角落裏找到了老周的身影。
小恒還想等著送宋蔭走，但架不住年紀小，才坐了一會就開始打瞌睡，被老周抱回家睡覺了，走之前還揉著眼睛，乖乖地跟宋蔭說“媽媽姐姐再見”，所以眼下只有老周一個人。
老周固執地站在人群最後面，察覺到宋蔭的目光後，又將頭扭開。
宋蔭本來都上車了，又跳下車去。
“你去哪？”溫滿淺問。
宋蔭頭也不回地說：“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回來。”
她迅速繞過人群，走到老周面前：“呦，這是怎麽了？”
“幹嘛，舍不得啊？”她低下頭，去看老周。
“你少胡說八道。”老周繃著一張臉，“車都要開了，還不趕緊上車去。”
“哎呀。”宋蔭拍拍老周的肩，信誓旦旦地說，“放心吧，我還會來看你的。”
老周心裏剛湧上來些許感動，就聽見宋蔭又補了一句：“主要是看小恒，你順便的事。”
於是老周那點感動瞬間消失不見。
“誰稀罕你來看。”老周趕她，“趕緊上車去。”
“行行行。老周拜拜。”
等宋蔭上車去，又隔著窗戶沖他揮手。
老周猶豫了一下，也把手擡起來和她揮手。
宋蔭這才滿意地坐好。
大巴車在眾人的目光中一輛輛地緩緩駛下山。直到最後一輛車都消失在視野中，老人們才依依不舍地回去。
“也不知道下次有人來是什麽時候。今天這群孩子還挺有意思的。”剛才招呼老周坐下的老頭老李輕輕嘆了口氣，說。
“是呀是呀，剛才包餃子的那個小姑娘多好一閨女啊。”
“她旁邊的小姑娘也不錯，幫我把院子掃得幹幹凈凈，剛才還幫我拿碗筷呢。”
老李發現從剛才開始，平常最吵吵的老周就一直沈默不語，他問道：“老周，你這是咋了？”
老周吸吸鼻子：“沒怎麽。”
他忽然想起來什麽，問道：“老李，你會不會下五子棋？”
“那當然，我孫女小的時候我經常陪她下呢。”
“行，這幾天教我下。”
老李一臉詫異：“你平常不只下象棋嗎？”
“你管我。”他比了五的手勢，“請你吃五根冰棍。”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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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了？”是林餘。
宋蔭才不會承認自己在包餃子這方面這麽沒天賦，反駁道：“才沒有！”
林餘笑著看她回憶剛才的過程，嘗試再包出一個元寶來，可最後徒勞無功，只能輕擰起眉。
他看她頭偏過來一點，又偏回去一些，明顯一副想問又拉不下臉問的樣子。
他主動開口說道：“宋宋，過來。”
宋蔭輕輕將身子挪過去些，嘴硬說道：“是你讓我過來我才過來的，才不是我想找你學。”
林餘順著她，口吻與剛才的溫滿淺如出一轍：“好好好，是我讓你過來的。”
他耐心地一步步教她：“你先這樣……”
宋蔭這次認認真真地跟著林餘學，捏出來一個比剛才更加完美的元寶。
“嘿嘿。”宋蔭忍不住傻樂，“好看的嘞。”
“呦，小情侶感情還挺好。”
這聲音，這欠揍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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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果然是剛才那個老頭！
老頭手裏還抱著小豆丁。估計是被教育過了，小豆丁看到宋蔭時眼睛都亮了，剛想開口喊人，結果下一秒就又蔫吧回去。
“是你！”
宋蔭甚至顧不上反駁他的話，“等下包完餃子咱倆再下一盤！我就不信了我還贏不了你了！”
“還有你最好解釋一下小豆丁是怎麽回事！”
“行啊。”老人已經恢覆成原始狀態，依舊笑吟吟的，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戰書一下完，宋蔭扭頭就對林餘說：“林餘，你等下就站我邊上，教我下。”
林餘被她小公雞一樣的鬥志給逗笑了，“好。”
宋蔭這下連包餃子的心情都沒有了，手上包餃子的速度飛快，包元寶的動作越發熟練，甚至還開始催促林餘和溫滿淺：“你們兩個也包快一點。”
溫滿淺卻是不緊不慢的，甚至還拿起一枚洗凈的硬幣塞進餡中，“著什麽急呀，慢慢來。”
宋蔭可慢不下來，原本還有小半碗的餡料被她一掃而空，桌上的餃子皮高度也迅速下降。宋蔭儼然成了一個沒有感情的包餃子機器人，他們這桌成了全場最快包完的。
當最後一個餃子落到盤中的同時，宋蔭立馬站起身來，雄赳赳氣昂昂地拉起林餘的手就要上戰場：“林餘，走！”
“等一下。”她的手反被林餘拉住，他從口袋裏拿出濕巾，“先擦一下再走。”
女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停下來擦手，宋蔭也只好乖乖地站在原地：“哦。”
一擦完手，宋蔭立馬沖向石桌。老人看她這架勢，慢悠悠地晃過去。
等他到時，看見兩人並排坐著，面前放著圍棋的棋子。
林餘低聲問她：“宋宋，圍棋我不太會，怎麽辦？”
宋蔭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沒關系，大不了我自己來。”
看見老頭過來，宋蔭剛想招呼他坐下，卻卡在了稱呼上。
叫阿公有些叫不太出口了，總不可能叫人老頭吧？
老人將小豆丁安置好後，坐下，看出她的糾結，說：“叫我老周就行了。”
“行，老周。那你就叫我小宋吧。”
老周看向林餘，林餘看見，說：“您叫我小林就好。”
宋蔭又指指小豆丁，問老周：“那他叫什麽？”
老周頭也不擡，只回了兩個字：“小周。”
宋蔭：“……”
求人不如求己，她決定自己問小豆丁：“小朋友，你叫什麽呀？”
小豆丁早就想和宋蔭講話了，從剛才起就一直眼巴巴盯著宋蔭。這會兒一聽宋蔭問他，立馬大聲回答：“媽媽姐姐，周煜恒！”
講完還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宋蔭，一副求表揚的樣子。
短短的一分鐘，宋蔭沈默了兩次。
能看出來老周已經教育過了，但顯然只成功了一半。
宋蔭擠出來一個勉強不那麽僵硬的笑容，摸了一下周煜恒的頭，“好，真乖，那我以後就叫你小恒可以吧？”
小恒點頭：“嗯，媽媽姐姐！”
算了，總比直接叫媽媽好。
宋蔭回頭，捏著白子，對老周說：“咱倆今天玩點不一樣的。”
老人並不著急：“圍棋我也有所涉獵。”
“不。”宋蔭得意地說，“咱下五子棋。”
老人表情僵了一瞬，處事不驚的面具終於被打破：“五子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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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老周捏起一枚黑子，“誰怕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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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滿懷信心地將第一枚黑子放在棋盤的正中央。不就是個五子棋嗎？他難不成還會輸？
比宋蔭下象棋的時候輸得還快，不到一分鐘後，宋蔭指著斜連成一串的五個白子，興沖沖地說：“我贏了！”
她樂不可支地問林餘：“林餘，我厲害吧？”
“嗯。”林餘輕笑著，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宋宋真厲害。”
小周也非常捧場地鼓起掌來：“媽媽姐姐好厲害！”
老周：“……”
我靠呢，輸了就算了，居然還要吃你們年輕人的狗糧！
而且自家孫子還胳膊肘往外拐！
和宋蔭混熟了一點後，他的“真面目”也逐漸顯露出來。老周一顆顆地將黑子收回來：“剛才那局不算，我老人家眼神不好沒看見，再來一局！”
現在局勢兩級反轉，宋蔭自然樂得再和老周多玩兩局：“行。”
月亮徹底爬上天幕，將太陽趕下山去，將天空染成她最喜歡的漆黑一片，撒上點點星光。直到頭頂的夜燈亮起，三人才註意到已經天黑了。
在方才一系列激烈的戰局中，老周同志很光榮地一局都沒贏，創造了連敗二十三局的好成績，最長堅持時長三分鐘。
“嘿嘿，老周，你就認輸吧。在五子棋這方面，你是贏不了我的。”宋蔭得意洋洋地說，頗有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哼。”老周仍然十分不服氣，一顆顆收著棋子，“走著瞧，下次你再來的時候，咱倆繼續下，等到下次我就一定能贏你了。”
宋蔭也哼一聲：“那就等下次再說。”
“都這麽晚了呀。”她擡頭看星星，“差不多該吃飯了吧。”
林餘說：“嗯。走吧，現在去應該差不多趕上開飯。”
“小恒，走，吃飯！”
“好，媽媽姐姐！”
“誒不是，你們沒人等我？！”
四人走到食堂的時候，正如林餘所預料的一樣，餃子剛好出爐。
“呦，還挺會把握時間。”溫滿淺正幫忙端著一盤熱氣騰騰的餃子上桌，見宋蔭過來了，就把那盤餃子放到宋蔭面前。
宋蔭也毫不客氣，拿起筷子夾了一個，“嘿嘿，謝謝溫溫。”
她連吹都沒吹，直接放進嘴裏，登時被燙得面目扭曲，口齒不清地說：“好燙！”
林餘趕緊把碗舉到她面前，“快吐出來！”
等宋蔭吐出來後，溫滿淺不忘笑著奚落她一句：“傻蛋，急不死你。”
“幹嘛啊。”宋蔭輕輕打了她一下。
溫滿淺立馬反擊回去：“惱羞成怒是吧？”
眾人樂呵呵地看著她們兩個鬧。最後還是老周說：“好了好了，快點吃飯。”
一頓飯在歡聲笑語中度過。臨到末了，溫滿淺很是疑惑：“奇怪，我包的幸運餃子呢？”
話音剛落，她身旁的紀謹齒間感覺一硬，接著吐出來一個亮閃閃的五毛硬幣。
“在我這。”
溫滿淺湊到他耳邊，和紀謹說了一句悄悄話。具體說的什麽，除了他們兩人之外，別人都聽不見。
吃完飯，宋蔭他們也該離開了。
老人們送他們到門口，目送著他們上車。
平常村裏冷冷清清的，鮮少有人來看他們。哪怕村裏老人多，可以相互作伴，可心裏總會感覺空落落的。
宋蔭在人群中尋了一圈，最終在角落裏找到了老周的身影。
小恒還想等著送宋蔭走，但架不住年紀小，才坐了一會就開始打瞌睡，被老周抱回家睡覺了，走之前還揉著眼睛，乖乖地跟宋蔭說“媽媽姐姐再見”，所以眼下只有老周一個人。
老周固執地站在人群最後面，察覺到宋蔭的目光後，又將頭扭開。
宋蔭本來都上車了，又跳下車去。
“你去哪？”溫滿淺問。
宋蔭頭也不回地說：“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回來。”
她迅速繞過人群，走到老周面前：“呦，這是怎麽了？”
“幹嘛，舍不得啊？”她低下頭，去看老周。
“你少胡說八道。”老周繃著一張臉，“車都要開了，還不趕緊上車去。”
“哎呀。”宋蔭拍拍老周的肩，信誓旦旦地說，“放心吧，我還會來看你的。”
老周心裏剛湧上來些許感動，就聽見宋蔭又補了一句：“主要是看小恒，你順便的事。”
於是老周那點感動瞬間消失不見。
“誰稀罕你來看。”老周趕她，“趕緊上車去。”
“行行行。老周拜拜。”
等宋蔭上車去，又隔著窗戶沖他揮手。
老周猶豫了一下，也把手擡起來和她揮手。
宋蔭這才滿意地坐好。
大巴車在眾人的目光中一輛輛地緩緩駛下山。直到最後一輛車都消失在視野中，老人們才依依不舍地回去。
“也不知道下次有人來是什麽時候。今天這群孩子還挺有意思的。”剛才招呼老周坐下的老頭老李輕輕嘆了口氣，說。
“是呀是呀，剛才包餃子的那個小姑娘多好一閨女啊。”
“她旁邊的小姑娘也不錯，幫我把院子掃得幹幹凈凈，剛才還幫我拿碗筷呢。”
老李發現從剛才開始，平常最吵吵的老周就一直沈默不語，他問道：“老周，你這是咋了？”
老周吸吸鼻子：“沒怎麽。”
他忽然想起來什麽，問道：“老李，你會不會下五子棋？”
“那當然，我孫女小的時候我經常陪她下呢。”
“行，這幾天教我下。”
老李一臉詫異：“你平常不只下象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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