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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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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

丁月華、白玉堂和丁兆蕙從藏身的大樹後出來,往牢房門口走去。

他們尚未走到包拯等人近前,展昭和歐陽春已經聽到了他們的腳步聲,扭頭看了過來。

大家見了面,只是互相點點頭,沒做多餘的寒暄,直接進入正題。

牢房內的獄卒也已經被遣走了,龐吉所在的牢房在最深處,周圍的牢房都是空的,沒有犯人,所以即使是之前包拯和龐吉互相謾罵,牢房裏其他的犯人也都聽不到,今天晚上審問龐吉的時候也不必有所顧慮。

牢房內外的獄卒都撤走了,韓彰和歐陽春會在外面守著,以防今晚有人來劫獄。

其實龐吉在開封府裏被關了幾天,這幾天裏開封府內風平浪靜,沒有人來劫獄,襄陽王要麽是還不知道龐吉被捕的消息,要麽就是已經放棄救龐吉,但保險起見,牢房外還是要有人守著。

包拯、展昭和丁兆惠跟對著丁月華和白玉堂進入牢獄裏面,丁月華和白玉堂審問龐吉的時候,丁兆蕙作為他們的接應,在龐吉的牢房外面等待,包拯和展昭則站在更遠一點的地方旁聽,若是計劃臨時需要變動,他們也容易即使把改動之處告訴丁兆惠,再由丁兆蕙告訴丁月華和白玉堂。

丁月華、白玉堂、丁兆蕙、展昭和包拯一起進了牢房,展昭和包拯在拐角處停了下來。

拐彎之後一直往前走到頭就是龐吉被關押的牢房了,展昭和包拯不再往前走,留在這裏等候。

丁月華、白玉堂和丁兆惠經過拐角處,繼續往裏面走去。

過道兩邊的牢房都是空的,每間牢房都像一個小小的山洞,黑漆漆的,只有過道的墻上點了燈,昏黃的燈光下,丁月華沿著石頭鋪就的路往前走,有種在地底行走的感覺。

龐吉的牢房在最深處,這裏最安靜,也最安全,牢房裏的條件也是最好的,裏面有桌椅和床鋪,甚至連蠟燭和筆墨紙硯都有,桌上還整齊擺放著四書五經,龐吉若是晚上睡不著了,想起來看會兒書或是寫點兒辯白的表文都很方便。

丁月華三人剛剛在牢房門前站定,龐吉的鼾聲就傳了過來,顯然睡得很熟。

丁兆蕙低聲說道:“我站在外面負責接應,一會兒就靠你們審問龐吉了。”

丁月華點點頭:“好,開始吧。”

白玉堂從腰間取下刀,一刀砍斷了牢房的鎖。

被砍斷的鎖“啪”的一聲落到石頭地面上,龐吉的呼嚕聲隨即止息,同時他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瞪著兩只眼睛看著丁月華和白玉堂。

龐吉立刻下了床,奔到牢房門口,他低頭看了看鎖,又看了看白玉堂,感嘆道:“壯士好快的刀哇!”

他們幾個穿著夜行衣,還蒙著面,沒有被龐吉認出來,但丁月華納悶龐吉看到有人闖進來怎麽一點兒都不害怕,反而還誇上了,他怕不是睡迷糊了。

龐吉自己打開了牢房的門,擡步就要出來,白玉堂把刀往前一遞,龐吉立刻舉起雙手作投降狀,說:“壯士這是何意?”

白玉堂故意壓低了聲音說道:“自然是要殺你。”

龐吉一驚,不敢往前走,也不敢往後退,連大氣都不敢喘,問道:“你們難道不是來救我的?”

“救你?”

龐吉還真夠樂觀的,竟然把他們當成了來救他的人。

丁月華也故意壓低了聲音,以免被龐吉認出真實身份:“你被關了這麽多天,襄陽王都沒派人來救你,他怕是早就把你當成棄子了。”

龐吉瞪大了眼睛:“你知道王爺?”

“我們什麽都知道,”其實丁月華知道的事極其有限,這也是他們今晚要來審問龐吉的原因,但在龐吉面前不能露怯,表現得像是什麽都知道的樣子更有利於震懾龐吉,“我們還知道白玉堂是被襄陽王趙爵害死的。”

白玉堂道:“不錯,今晚我們就是為了給錦毛鼠報仇。”

龐吉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丁月華都有點擔心他會把自己的眼睛生生從眼窩裏瞪出來:“冤枉啊,白玉堂的事與我無關啊!”

竟然沖著刺客喊冤,龐吉也真是在開封府的牢房裏待久了,喊冤已經成了他的口頭禪。

“你是趙爵的手下,白玉堂是因為趙爵而死,找你尋仇也說得過去。”白玉堂的刀又往前遞了兩寸,刀鋒就要碰到龐吉的脖子。

龐吉徹底慌了手腳,垂下眼睛看著抵著自己脖子的刀,說道:“壯士息怒,有話好說,有話好說!白玉堂的死真的與我無關,王爺從未告知我此事,我還是聽街上有人議論白玉堂死在襄陽,才知道原來他去闖沖霄樓去了!那沖霄樓是王爺雇了許多能工巧匠,花費數年時間才建成的,樓內戒備森嚴,裏面的機關暗器也十分厲害,不可能有人能活著從沖霄樓裏出來。”

龐吉不知道,活著從沖霄樓裏出來的兩個人此時就站在他面前。

丁月華壓低了聲音說道:“既然沒人能活著從沖霄樓裏出來,那謀反的盟書又如何會落到開封府手中?”

“這、這我也想不通啊,按理來說,開封府裏武功最強的就是包黑子身邊的那個護衛,可就算是他也不可能闖得了沖霄樓。”龐吉緊急轉動腦袋瓜,開始了他的推理。

白玉堂道:“那你覺得盟書是被什麽人拿走的?”

龐吉喃喃道:“想闖沖霄樓難如登天,開封府的人絕對辦不到,那白玉堂在江湖上也有些名氣,但他沒能活著從沖霄樓裏出來,若是要從沖霄樓內拿走盟書,還能全身而退……”他忽然猛地一跺腳,雙眼閃爍著智慧的火光:“想必是王爺身邊有奸細!是奸細把盟書給拿走,然後交給了包黑子!”

好精彩的推理,與事實可以說是沒有半點關系!

白玉堂沒忍住笑出了聲,忙用咳嗽掩蓋住了。他咳嗽了兩聲,扭頭對丁月華說道:“龐太師認為趙爵身邊有奸細,你說那個奸細會是誰呢?”

丁月華佯裝思考了一番,然後搖了搖頭:“猜不出來,不如再問問龐太師?”

龐吉積極地舉高了手:“我知道,一定就是那個趙臣!那家夥一直跟在王爺身邊,深得王爺信任,他一定知道沖霄樓裏的機關該如何破解!”

丁月華沒想到今晚的審問會如此順利,他們都還沒開始,龐吉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始給他們提供消息了。

“趙爵信任他,也不說明他就是奸細啊。”丁月華道。

龐吉“哼”了一聲:“那人仗著王爺重用他,囂張得很,整日鼻孔朝天,不將我放在眼裏。第一次見他我就知道他遲早要壞事,小小年紀,陰險狡猾得很,而且還長了一張狐貍臉,看著就不像好人!但他特別會偽裝,騙取了王爺的信任,王爺還認他做了幹兒子,我呸,他也配!”

提起趙臣,龐吉火從心中起,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他這些年對趙臣的怨氣都說了出來,而且越說越起勁、越說越解氣,所以越說越多,說到後來基本上只有怨氣而沒有具體的事例,只在變著花樣罵趙臣而已。

丁月華回想起之前幾次與那個用泰阿劍的蒙面人交手時的情形,從蒙面人的聲音和身形來判斷,他的年紀應該不大,甚至可能很年輕,而且他還持有泰阿劍,顯然是深受襄陽王重用的,說不定——

“趙爵是不是把泰阿劍給了趙臣用?”丁月華問。

龐吉兩手一拍,顯得極為憤慨:“誰說不是呢?!當初王爺要把泰阿劍給那小子用的時候,我就不同意,可是王爺未曾聽我的勸告,執意把泰阿劍給了他,現在想來,那小子一定是開封府派到王爺身邊的奸細,他千方百計騙取了王爺的信任,一旦得到進入沖霄樓的方法之後就立刻從沖霄樓內偷走了盟書!”

白玉堂問道:“趙臣現在何處?”

龐吉:“不知道,他……他其實跟我是平級,他的行蹤去向,我並不清楚。”

從龐吉剛才的言論來推斷,趙臣的地位一定比他高,他說自己與趙臣平級,多半只是因為覺得面子上掛不住,所以才這樣說。

龐吉看起來不像是撒謊,至少他看起來是真的很生氣,如果他所說的都是真的,那麽那個用泰阿劍的蒙面人就是趙臣,而且還是襄陽王趙爵的幹兒子。

如此說來,當初殺了趙寧德、從趙寧德手中奪走了泰阿劍,從茉花村偷走湛盧劍,兩次砍斷丁月華的劍,從開封府手中搶走了純鈞寶劍的人,就是趙爵的幹兒子趙臣。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開封府與趙臣的恩怨不比龐吉與趙臣的恩怨少。

白玉堂快速轉了一下刀,把刀的刀背轉向龐吉,然後用刀背抵著龐吉的脖子:“除了泰阿劍以外,趙爵把另外三把劍藏到了何處?”

冰冷的刀背抵著龐吉的脖子,龐吉倒抽一口涼氣,把雙手舉得更高,說道:“壯士饒命,我真的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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