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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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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險

眾人聞言,皆是一驚。

白玉堂道:“這事我怎麽不知道?”

丁月華也很驚訝,她一直以為白玉堂的哥哥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可是不會武的讀書人怎麽會有一把寶劍呢?

包拯說:“此事是歐陽義士告訴我們的,十年前白義士帶劍躲避歹人追殺之時,就是歐陽義士救了他。”

白玉堂道:“什麽躲避追殺?大人說的話我聽不明白。”

展昭說:“大人,就讓我來說吧。”

包拯道:“也好。”

展昭就把北俠告訴他的事都告訴了白玉堂他們三人。

十年前,白錦堂與白玉堂的父母雙雙過世,白錦堂帶著白玉堂去陷空島投奔韓彰。

某天忽然天下大雨,他們二人便躲進一座破廟中躲雨。

白玉堂當時年紀小,因為長途跋涉,又淋了雨,所以到了破廟裏後就病倒了 。白錦堂忙著安置白玉堂的時候,忽然瞥見破廟角落裏的稻草在動,他走過去一看,見稻草裏躺了個人,這人身受重傷,就快不行了。

白錦堂發現這人之後想救他,但他受傷太重,流血太多,不要白錦堂救他,只是在死前將一柄寶劍托付給白錦堂,說這是由歐冶子所鑄的龍泉劍,要他好生保管,不要讓它落入歹人之手。

白錦堂答應他之後,他就咽了氣。

雨停之後,白錦堂收起龍泉劍,背起高燒不醒的白玉堂進了城。

他們住進了一家客棧,當天晚上就有人來奪劍。

白錦堂一介書生,雖然不會武功,但因為他答應了要把劍保管好,所以晚上睡覺的時候不敢睡熟,到了後半夜,他半睡半醒之際忽然聽到屋頂上有動靜,他擔心白玉堂被他牽連,就急忙找出劍,帶著劍出了客棧。

歹人一路追他,他也加快腳步跑起來。

若不是那晚歐陽春在附近有事要辦,白錦堂早就遭了歹人的毒手了。

且說北俠歐陽春那晚剛教訓完一個當地的惡霸,正要回客棧休息,就看見白錦堂沿著大路跑過,他見白錦堂年紀輕輕,樣貌文弱,追他的人都身穿黑衣、蒙著面,北俠便動了俠義心腸,上前攔住歹人,讓白錦堂先走。

白錦堂因為受人所托,只好拋下北俠自己先走。

他抱著劍想往城外跑,結果忽然遇到一個姑娘,他因為擔心北俠的安危,著急回去,就把劍托付給了這姑娘,讓她把劍給毀掉。

白錦堂不習武,所以不知道兵器對習武之人有多重要。

把劍托付給他的人就是因為不想把劍交出去,所以寧願身受重傷也努力逃跑。這人把劍托付給白錦堂,也不是想讓他把劍毀了,只是讓他把劍保護好,但白錦堂覺得,既然這劍有可能落入歹人手中,還不如把它毀掉,如此一來,歹人就拿不到劍了。

姑娘聽了他的話,答應得很幹脆,接了劍就走,白錦堂便折回去尋找北俠。

北俠已經解決了歹人,但也受了傷,他也來尋白錦堂,二人半路相遇,回到客棧,白錦堂就把怎樣天降大雨、怎樣受人所托、怎樣被歹人追殺、把劍再托給別人明明白白地告知了北俠。

歐陽春聽後一拍大腿,道:“不好,這深更半夜怎麽會有年輕女子在街上行走?那女子定不是普通人,說不定與追你的歹人是一夥的!”

白錦堂是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讀書人,從未卷入過這種事,自然想不到這麽多,他聽了歐陽春的話後才反應過來,兩人忙回到街上找那女子,但又如何找得到?

“自那以後,那個女子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再沒出現過。”展昭說。

白玉堂聽後,眉頭緊鎖,嘴唇緊閉,沒有說話。

丁月華從來沒聽說過這些事,看白玉堂的反應,白錦堂應該也從來沒跟他提起過。

展昭又道:“趙泰阿遇害以後,北俠四處調查,查到了龐吉頭上,但苦於沒有證據,又不想打草驚蛇,正在犯愁之時,在下恰好與北俠偶遇。我們之前也有過幾面之緣,這次相遇也是相談甚歡。”

他與歐陽春聊了多時,天色漸暗,北俠看著天色,不禁悲從中來。

展昭見他難過,便問緣由,歐陽春就把趙泰阿被殺、他調查龐吉的事告訴了展昭。

展昭本就是俠義之士,趙泰阿被殺,他也想幫忙調查真相,而且此事事關重大,很可能驚動聖上,他便回到開封府將此事稟告給了包拯。

包拯得知此事之後,就讓展昭調查龐吉,同時讓歐陽春前往松江府,把這事告訴丁家,讓他們多加小心。

歐陽春本以為白錦堂的劍早在十年前就被歹人帶走,歹人應該不會再去找他的麻煩,但安全起見,他打算也順路去拜訪白錦堂,把此事告知白錦堂,讓他也多加留神。

展昭道:“沒想到幾位見到北俠之後,竟直接到了京城,想來是北俠覺得此事事關重大,所以才讓你們來京城,我們當面解釋給你們聽。只是我們一直沒有收到北俠的消息,他可否告知幾位他接下來要去哪裏尋找其他劍的主人?”

此話一出,丁月華、白玉堂和韓彰都是一驚,丁月華說:“北俠沒去找我們啊,我們來京城,是因為白玉堂這家夥要找展大人你比試。”

這下輪到包拯和展昭詫異,展昭道:“竟是這樣?我還以為剛才白公子說的是玩笑話呢。”

白玉堂面露尷尬,咧了咧嘴,說:“這事暫且不提,不過北俠的確沒有找過我,也沒找過丁月華他們家。”

展昭皺了皺眉,道:“興許是北俠在路上被什麽事給耽擱了。”

包拯說:“是啊,我也以為諸位是見過歐陽義士之後才來京城的。”

他又對白玉堂說:“我還想令兄是個讀書人,不會武功,所以沒有親自前來,而是讓白義士你與丁姑娘一起來。”

提起白錦堂,白玉堂移開視線,看著擺在桌上的茶盞,沒有言語。丁月華看他難過,就替他說道:“大人,白大哥他……已經過世了。”

包拯眉頭一皺:“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韓彰道:“回大人,錦堂他是十年前過世的。他帶著五弟到了陷空島以後,心情就不好,整天把自己關在家裏不出門,後來生了場大病,病總也不見好,就……”

丁月華猜測白錦堂大概是覺得自己受人所托,要把劍保護好,可是他卻把劍直接送給了歹人。他因為這事積郁成疾,身體一直不好,最終離世。

白玉堂又悲又怒,道:“竟然有這種事,兄長竟然不告訴我!”

韓彰說:“你那時只有九歲,還是個孩子,今天不告訴你也是為了保護你。只是此事他連我都沒告訴,若是他不一個人守著這件事,我也能幫著排解排解,說不定……唉,怪我沒能多關心他。”

白玉堂嘆了口氣,說:“二哥,這事怎麽能怪你呢?要怪,也該怪我哥什麽都不跟我們說。我哥一直都是這個性子,什麽都自己擔著,也不管他到底擔不擔得動。他不告訴你,也是不想把你卷進這些事裏。”

韓彰只是搖著頭長嘆。

眾人沈默片刻,包拯開口說道:“事已至此,龐吉應該已經拿到了兩把劍,其中一把是趙泰阿的泰阿劍,另一把是白義士交出去的那把是龍泉劍,展護衛手中的是巨闕,丁姑娘家的是湛盧,所以還剩四把劍下落不明。”

“大人,”丁月華道,“其實……我家的湛盧劍,前些天被人偷走了。”

“偷走了?!”

丁月華點點頭,把蘆花蕩上有生人闖入、之後湛盧劍就不見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包拯和展昭聽後,眉頭緊皺,包拯道:“沒想到情況已經如此嚴峻,恐怕龐吉他們已經拿到了三把劍。”

丁月華道:“可是龍泉劍被搶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湛盧劍在我們家,這事不是秘密,很多人都知道,他們為什麽十年前不偷,直到現在才來偷呢?”

展昭想了想,說:“說不定他們是不想驚動你們,這十年來一直在等待時機,如今時機成熟,就下手了。大人,龐吉他們很可能已經知道了其他幾把劍的下落,我們也得盡快行動了。”

包拯道:“展護衛說得有理,可是歐陽義士如果不知去向,若是他也糟了歹人毒手,那可如何是好?”

丁月華說:“大人,我們可以幫忙找北俠。我們雖然不是衙門的人,但此事牽連甚廣,我們也想出一份力。”

韓彰道:“是啊,大人,就讓我們留下幫忙吧。”

白玉堂也點了點頭。

包拯道:“如此就多謝三位義士了。展護衛,此事就交由你去辦。”

展昭說:“是,大人。”

包拯又吩咐王朝、馬漢給他們幾人收拾住處,丁月華覺得住在衙門裏會受拘束,不想住在這裏。

她看了白玉堂一眼,對方恰好也轉頭看她。

他們兩個都看出了對方心中所想,默契地一點頭,丁月華便道:“大人,開封府外有家客棧,我們住在那裏即可,就不麻煩您為我們安排住處了。”

韓彰知道他們不願意住在這裏,也跟著說:“是啊,大人,那客棧離此地近,平時人來人往,我們住在那裏,也能順便打聽消息。”

包拯思索片刻,道:“也好。三位初來乍到,今日就先回客棧好生休息,尋找北俠之事等明日再說。”

丁月華他們出了開封府,到開封府旁邊的客棧要了三間上房,展昭一路相陪,幫他們把行李搬進了客棧。

住處安排妥當了,丁月華問道:“展大人,北俠與你是朋友,北俠如今下落不明,大人你覺得他會是去了哪裏?”

展昭道:“北俠行蹤不定,我也不知道該去何處尋他,我想就先從開封城內找起,然後逐步擴大範圍。”

丁月華說:“好,那我們現在就出去找。”

雖然剛才包大人讓他們今天休息,有事等明天再說,但丁月華等不及了,北俠失蹤,他們家的祖傳寶劍也不見了,這可叫她如何在客棧待得下去,盡管沒有線索,但出去找找總比悶在這裏強得多。

展昭道:“你們今日剛到開封,還是聽包大人的話好好休息,等明日再——”

“無妨,”白玉堂說,“我不累,我也跟你們一起出去找。”他又對韓彰說:“二哥,你就在客棧裏休息,等我們回來。”

韓彰道:“我雖然不比你們年輕,但也沒老到那種地步,我也去。”

展昭見他們態度堅決,勸也勸不動了,便道:“如此,就多謝三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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